“你这个女人,胆敢调戏我,当心我在菜里下药。”

“多谢提醒,我会用银针先试毒。”

“我看你已经先中了武侠小说的毒。”他边说边从厨房里走出来,解下围裙,在她对面坐下。

“说正经的,如果你昨晚说的故事是真实的,那么你为什么不回你自己家?”她正色看着他。

他一怔,然后说:“新房。伤心房。不再适合我一个人住。”

“那你有什么打算?”

“暂时先租间房子吧。”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暂时住我这里,书房可以清理出来给你睡。”

这句话她说得太快,话一出口已经来不及反悔,而奇怪的是她竟然没有后悔感。

在他搬进来的一个礼拜之后,她接到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

“秦,我在机场,快来接我。”

她愣在电话旁,这个声音这么久远又这么熟悉,说话的口吻还是一如从前的霸道。

“半小时后到。”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也一如从前一样一口答应。

老天几乎是偏爱范蓝这个女人,五年的时间在她的脸上毫无痕迹落下。她穿一条半透明纱质的连衣裙,长度刚及臀部,露在外面的双腿修长又诱人,外面披一件红色的风衣。风情无限。

“秦,我在这里。”范蓝朝她挥手,一双单凤眼微微上挑,妩媚煞人。

“为什么你会回来?”她几乎是质问地,“谨言呢?”

“那个男人死了,走走,我们回家。”

她暗自叹气。回家?范蓝在这个城市哪来的家?从来就没有。五年前没有,五年后的今天也没有。

“范蓝,抱歉,我家里有客人,不方便招待你,我帮你订酒店吧。”

但最后她还是带了范蓝回家吃饭。

这世界真是小…

家门一开,范蓝惊呼:“慎行!你怎么在这里?”

他却只是礼貌地伸手接过范蓝手上的行李,淡淡地说:“马上可以开饭了。”

他很快就回到厨房去,没有多说一句话。然而他们却明显是旧识。

“范蓝,你们认识?”她问,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些不舒服。

“何止认识,差点就结婚了。”范蓝笑得毫不介意。

她沉默。原来范蓝就是抛弃他的那个女人。

范蓝一双单凤眼又斜飞过来,笑问她:“他是你的新欢?”

她不想思考范蓝和慎的事,转移了话题:“范蓝,不要开玩笑,现在告诉我谨言到底怎么了?”

“呵,亲爱的秦,你还是这么在乎他。”

“从来都是,你也从来都知道不是么。”

“他也回来了,早我一个礼拜的飞机。”

呵,他竟然也回来了。

她站在阳台上回想今天的一切。给自己点上一支烟,眯着眼睛狠狠地抽了一口。回想起五年前,那时的她有一张清秀的鹅蛋脸,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不化妆的时候年轻清纯。在夜店里放纵的时候会化浓妆,黑色的眼线,土耳其蓝的眼影,十分冶艳。谨言曾说过,秦,你这个女人简直是个魔女,没有男人能抵抗你的魅力。呵,说这句话的男人结果跟着范蓝跑了。

她看着漆黑的天空几乎落下泪来。

啊,不,她已经不是五年前的秦。她对自己肯定地说。然后掐灭烟,回卧室。

隔天她回公司请了七天特休假,然后回家收拾行李。

“你在做什么?”慎倚在房门口,问她。

“我要去流浪,你要不要跟我去浪迹天涯?”她放下手上的东西转过头笑着看他。

“女人,你抢了我的台词。”

“那好吧,男人,我可不可以跟着你去浪迹天涯?”

“呵,没有问题,我会带上你的。”

他们选择坐火车去敦煌。50个小时的车程,一定足以折磨得人精疲力尽,而这,就是她要的效果。一开始他们二个人打牌,玩二十一点。一个小时之后换一个游戏,互相给对方写信,谁写得更肉麻谁就获胜,而奖品是一个吻。后来再玩飞行棋,输的人要说一句情话。如此折腾了十多个小时她终于沉沉地靠在他肩膀上睡着。

将近二千公里的路程,她发现他是一个很好的伴,能够沉默,能够幽默。在火车终于到站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几乎可以爱上身边这个男人。但这应该是一种幻象,就好像二个人流落在一个荒岛上,彼此相依为命,滋生感情。但是一旦离开荒岛,重回五光十色的城市,谁都不是谁的谁。

到了敦煌后的行程完全由他安排。他按着多年前的记忆把第一站定在鸣沙山。据说那里的沙子会叫,但是到达的时候他只听到她在欢叫。一整片的蓝天一整片的黄沙,她简直醉了。

你可以想象人站在这一大片的黄沙里有多渺小。当你发现自己的渺小的同时,你就会同时发现所有的烦恼也是那么渺小。

她跳到他背上。“背我到月芽泉去,哈哈,你还欠我很多句情话,现在准许你用劳力抵过。”

他把她拉回身前,一把横抱起来,恶狠狠地说:“晚上回旅店我会用很多劳力弥补你的。”

包括路程在内的七天,几乎是一次蜜月旅行。他们一路嬉笑,没有任何争执和不愉快。如果人的一生只有七天,那么他们也许就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人。

回程他们决定乘飞机。她有些疲惫,很快就靠着椅子睡着。他看着她睡着的样子,心里有疼惜的感觉。在一起的这些时日,对他来说原本只是一个假期,一个疗伤期。彼此的关系很简单,只是情人,谁也没有企图向谁索要感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感觉到自己排斥这种说法。

可是他并不能够确定现在的自己还剩下多少爱人的能力,过去的那道伤,只不过才刚刚开始结痂。而对于秦,他其实还所知不多,只是感觉她是一个性子直率容易快乐的简单女子,也许她的背后有一些故事,但那并不影响她的本性。

在上海转机的时候,秦在洗手间里给范蓝打电话。

“晚上九点,你替我约谨言在老地方见面。”不等对方回答,她先挂了电话。

所谓的老地方是一个小酒吧,地方虽小但是生意奇好,开了很多年依旧屹立不倒。

九点十分的时候范蓝徐徐走进来,在她对面坐下,把外套脱掉甩在一旁。里面穿的是一件酒红色高领无袖线衫,配上银粉色的眼影,看上去十分冷艳。

“秦,谨言不会来了。”

她点点头,其实早有预料。她要的未必是要见这个男人,她只是要听一个答案,一个拖了五年的答案。

“由你来说也一样。你们之中总有一个人要告诉我答案,否则你们回来也不必让我知道不是么。”

“秦,你这么聪明的女人为什么还是不明白有些事不知比知幸福?”

“可惜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幸福过。”

“知道真相是否会让你好过一些?如果会,我会告诉你。”

“范蓝,我可以老实回答你,不会。但是惟有这个你们所谓的真相才会让整件事情彻底落幕。”

“好。你听着。秦,你从来不知道你有多幸福。我们认识近二十年,你以为我每一次都成功,因为你喜欢的男生结果都成了我的男朋友。但是你怎么从来不问为什么没有一次有善果?你以为都是我甩了他们?错!都是他们对你念念不忘!”

呵。没有人是赢家。

“你眼光最好的一次就是爱上谨言,他的确是一个优秀的男人,俊美,沉稳,体贴。我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几乎就已经爱上他。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痛苦,我也有。是,这样好的男人应该配你这样好的女人。但是那又怎样,我照样能够把他抢过来,证明这个男人不过尔尔。我以为我终于真正成功了一次,他愿意和我离开这个城市,我以为他爱我。呵,多可笑。从头到尾这都是一个骗局。这个男人是个骗子,天大的骗子!”

说到这里,范蓝安静下来,喝一口威士忌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问秦:“你还要继续听么?”

“请你说完。”她很冷静,出乎自己意料的冷静。心跳正常,呼吸正常,只除了手脚渐渐冰冷僵住。

“谨言,那个优秀的俊美的高大的,做得一手好菜开得一手好车写得一手好字的好男人,他是个同性恋。他会和我离开这个城市只是为了保护你,他不愿意看见你越陷越深,他什么都给不了你。于是他选择利用我来保护你。秦,故事结束了,你也该醒了。”范蓝重新穿上外套,面无表情地走了。

她僵在那里,她觉得手脚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使唤不了它们。大概过了很久很久,她拿起酒杯一口喝完剩下的酒,感觉温度渐渐回到自己身上,可以活动了,才去结帐离开。

回到自己家,她并没有先找钥匙开门,只是靠在门上点一支烟,慢慢抽着。烟燃到底的时候门突然开了,她一个趔跙摔进门后的人的怀里。

“你怎么了?浑身发冷的?”她看着他脸上的焦急神情突然伏在他肩膀上哭了。

大约是过了很久,她抬起头看他。

他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轻轻地笑:“你哭得真难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你以为你还年轻啊,能哭得梨花带泪,你看看你,整个脸都肿起来了,简直是一只猪头。”

她也笑,用哭累了的沙哑声音回他:“你已经被我拐回家了,现在后悔来不及了。”

两人相视莞尔。

他们之间的故事似乎从这一刻才真正开始…

蓝儿现代篇

“你错了。”

“我没有。”

对话还是和每一次吵架的时候一样,她总是企图让他承认错误,但他只是挺直背脊表情僵硬。又是她推开门先走,一整个夜不会再回来。

回想二个人认识的那天,他递了一张纸巾给她。她很安静地流泪,没有说话。抬眼看着身边这个男子,莫名觉得熟悉。没有理由的,她想要相信他,想要靠近他。

第一次,她不是为了要抢秦的男人而去接近一个人。

那天用的那个牌子的纸巾,后来也成了她唯一会买的牌子。

认识了二年零七天,一直没有住在一起。见过彼此的一些朋友,但是谁也不提带谁回家。她总是倔强,一直在等他软一下姿态说,我们回家。

可是,他从来没有说过。

她的心里有一种戒备,直觉不能让秦见到他。这是一种无法解释的害怕,就如同从小她对秦就有一种抢夺的心理,没有可以解释的理由。

和他之间,吵架是经常发生的事情,他对待感情的态度她无法理解,所以她心里常常有失望。这种充满冲撞的感情,矛盾而无法化解。

二年零七天的时间里,她也曾试图投入别人的怀抱。但在拥抱的那一个瞬间,她分明地发现那不是她习惯的气味习惯的温度,她觉得反胃,然后狼狈地逃离。她终于知道她爱的只有一个人,那似乎是宿命中注定的爱,她想逃但是怎么也逃不开。

后来他告诉她,在同一天晚上,他也试图接受新的体温。那个女子张有素净的脸,柔嫩的肌肤,明亮的眼神,但是他觉得很陌生,在彼此赤裸的时候他很确定这个女子他无法爱,他的感情似乎天生残废。他发现自己竟爱不了任何人。

他感觉自己心中有一块地方是空的,他总觉得自己的生命里应该会出现一个人,然后“她”会将那块空缺的地方填满。但是,那个“她”是谁,他不知道。

她默默听完,无声地流泪。

他一度觉得迷惘,然后放弃寻找放弃挣扎。他说,我们结婚吧。

她答应了,但是心里的悲伤却巨大得无法言说。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来对他了,也不知道彼此之间该如何善待。

冲撞,眼泪,拥抱,如此循环。犹如前世造下的孽,纠结得无法理清。

直到分开之后,她渐渐明白该如何去爱,但却只能硬生生隐匿着那个叫爱的东西。因为她已经失去了他。

二十五岁的她依然习惯化艳丽的妆,不同的男人在身边来来去去,但是她不会再为谁的不肯认错摔门,也不再为谁的离开哭泣。她的脾气已经变得平淡温和,不再倔强固执,不再轻易与人争执,也很少回头望,所有发生过的事好像都渐渐消散。

二个人再遇见的那天,是在秦的家里。

他说:“我们都错了。”

她说:“是的。”

对视淡淡而笑。

她知道一切只能是这样了,也已经是这样了。

有时候放手是一件很艰难的事,但是不放手就等于不肯放过自己。

某一天,她从梦中突然惊醒过来,拉开窗帘看见外面的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颜色,距离天明还有一些时候。床铺的另一边是冰冷的,她已经习惯蜷睡在这张二米大床的左边,空余出没有皱折的右一半。

三十岁,并没有曾经想象的那么遥远,似乎倏忽就到了。二十出头的时候总觉得三十是一个很老的年纪,要到很久很久以后才会到来,其实不,平淡的日子夹杂几件大事,几年时间就过去了,快得来不及感叹。

她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范蓝。她不再和秦争抢任何东西。秦和“他”都不会知道,她曾经爱得有多深。她以背叛的方式离开“他”,是因为内心深处一直有一种恨意,那种恨说不清道不明。

这么多年过去,她终于明白,那时她是恨他的不懂。他似乎总是不懂他自己爱不爱她。他像是一个感情缺失的人,患了一种天生的疾病。

直到后来他遇到了秦,她才猛然清醒,其实他只是不爱她而已,并不是无法爱。也许,命中注定他要等待秦的出现。而她终究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那一天在秦的家里,三人共餐,她很镇定,表露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什么都不提及。其实,那只是她的自我保护罢了。

不属于她的,她不再强求。

现在她的日子过得很清寡,一间单身公寓,一份稳定的工作。周末的时候自己为自己做饭,然后看一本书或一二部电影,就打发掉一天。

没有亲密伴侣,偶尔会和异性朋友约会,但所有的关系都维持在一个距离之外,轻松而没有负担。有时候也回想起二十五岁之前那些放纵恣意的日子,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那些事不再让她的心有大的波澜。

她把窗帘拉严密,开床边的台灯,打开手机看时间,凌晨四点半。七年前的这个时间她都还没有开始入睡,为了那个男人而辗转失眠。但是不可否认,二十三岁到二十五岁,是她过得最开心的日子。纵容自己狠狠爱,也纵容自己的所有寂寞。

无意再回顾过去,现在的生活是她自己的选择,虽然没有汹涌的快乐,但有平淡的安然,她也已经算是求仁得仁。过去的很多习惯已经戒掉,不抽烟,不喝咖啡,不泡酒吧,不在寂寞的时候找人说话。

刚开始改变的时候也许有些刻意,后来渐渐就成了下意识里的习惯。她知道自己内心有一个抽屉已经永远关闭起来,而打开它的钥匙也已经被她扔掉,即使是她自己,也再也找不回来。

这样一个人的生活可能还会持续很久,又或者会碰到一个适合的男人结婚。但是那都会是她自己的选择,不是命运的既定。

纠缠几世的感情,终于落幕,有悲伤也有快乐。或许,有时候结束也是一种新的开始。

项非古代篇

他叫项非,已二十五岁。但那个女人还总是叫他小项非,在她眼里,他永远是当初的那个小孩子。

已经有三年,他没有见过那个女人,但是他从没有忘记过她。

第一次见到她,他才十岁,而她十八岁。他永远记得最初的那段日子。在他的心目中,没有人可以取代她的位置。在他还未知男女情事之前,他已经懵懂地喜欢上了她。

也因为她,他长到二十五岁,却再也无法爱上其他人。他的感情,似乎早就被掏空了。

直到,他遇见了一个奇怪的女子。这个女子的来历不明,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她是穿越时空才来到了这里。

她和那个女人一样姓秦,叫秦心。

她叫秦心,今年刚刚大学毕业,找了三个月工作但是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不是她读书时候没好好用功,也不是她的学校太烂或是专业太冷门,而是她的运气不好。

对于这一点,其实她也已经习惯了,从小到大她都没交过好运。平时无缘无故走在路上也会摔跤,煮碗泡面都会搞得烫伤,自然更不用说找工作这种大事了。不过她还是相信自己很快就会有工作的,因为刚才那个面试官对她好像很满意,哈哈,看来她很快就可以帮家里减轻负担了。

从面试公司的写字楼走出来,秦心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想到快要有工作有收入然后可以让老妈住好一点的病房,她的心情马上就好了起来。

“秦小姐!”

她才走到老妈的病房门口,就听到一个护士叫住了她。

“林护士,有什么事吗?”这医院她每天都来,这一楼的护士她差不多都认识了。

“你妈妈不在病房里。”护士小姐对秦心说,口气里有一丝隐约的同情。

“我老妈又跑去别的病房串门了?”秦心见怪不怪地问,她的老妈真是一点病人的自觉都没有,整天跑去找别的病人聊天。

“不是,”护士小姐停顿一下,才说,“她刚刚病发,送进了急救室。”

什么?!

秦心愣了一下,马上转身往急救室跑去。

寂静的山腰间,随眼望去都是大大小小的坟墓。

秋末的风吹在脸上已经有一些寒意。她扯了扯外套裹紧自己,在妈妈的坟前跪下。

老妈,你不要担心我,我已经开始工作,可以养活自己了。我也会照顾好自己,不让自己生病。你和老爸在下面相遇了吧?老爸是不是还是自我感觉良好,老说自己英俊潇洒?照理说,老爸长得不错我应该遗传到才对,可是为什么我的眼睛既不大,鼻子也不挺?肯定是遗传到老妈你了。不过可惜我没遗传到老妈你的精明能干,不然说不定将来可以成为商界女强人。

秦心嘴里低声念叨着一串没什么逻辑的话,全然没发觉身后有一个人悄悄走近。

“不许动!抢劫!”

一声粗喝让秦心吓了一跳!一回头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拿着一把小刀对着她。

居然有人到坟前抢劫?也太另类了吧?不过她也太倒霉了,上个坟居然也能碰上劫匪!

秦心在心里一边叹气一边害怕。

“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那小伙子大声喊着,手上对着她的刀子有些颤抖,看来还是个新手。

“好好好,你别再靠近啊,我把钱都给你。”秦心一边摸着口袋一边说。

她这胆小怕事的性子估计从出生就这样了,虽然她自己也觉得很窝囊,可是没办法啊,天性如此,改不了啊。

“算你识相!”那小伙子得意地一哼,手终于开始不抖了。

秦心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连硬币也缴了。

“全都给你,你拿去,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她战战兢兢地看着眼前的抢匪,语气讨好地说着。这人该不会劫完财还要劫色吧?

那小伙子接过钱,单手略略数了一下,发现才三十多块,顿时心头大火!

“你耍我是不是?把钱都拿出来!”他见面前的这个女人明显懦弱怕事的样子,就越发嚣张了。

“我,我,已经都给你了…”秦心见他凶狠地朝她吼,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脚下偷偷地往边上移。

“你骗谁?现在谁身上只带这么点钱?快把其他的钱拿出来,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说着他把手上的刀子在她面前挥了挥。

秦心被那刀刃的白光一吓,下意识地拔腿就跑。

“他妈的,敢跑!”抢匪看到一直不敢反抗的秦心居然跑了,心里不爽到极点,立刻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