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不语地白正天突然问道:“十二年前,那个神秘人跟你说的话,你能一字不差地记住?”

“能,他的话给了我希望,我每天都在重复着他说的话。”

“他说他们知道你是冤枉的?”

“是!”

“你有没有问他们是做什么的?”

“问了,他不肯说。只说他们是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的人。”

白正天倒抽一口冷气!

如果杀害项忠诚和帮助田林祥的,是同一个人的话,那就意味着,他们在对抗一个组织!

什么样的组织,能为田林祥这样一个小人物,奔波十二年?

这需要什么样的信念?

本来对破案还抱有充分的信心,而现在,白正天有点犹豫了。

临走时他说道:“田先生,如果他们再跟你练习的话,请及时通知我们。”

田林祥笑了:“警察先生,你觉得我会通知你们吗?”

韩雪气得说了声:“

田林祥笑了:“警察先生,你觉得我会通知你们吗?”

韩雪气得说了声:“你——”

田林祥说道:“你什么你?大不了抓我啊,还可以对我刑讯逼供啊,你们擅长这个。”

韩雪气得不知道说什么了,白正天拉着她,走出了田林祥家。

6警察自杀的疑点

白正天把韩雪送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他交待韩雪上网查查那个神秘图案到底是什么意思。

韩雪面露难色:“这怎么查啊?”

韩雪是个新警察,工作不到三个月,白正天看看她说道:“在警校里干嘛去了?光谈恋爱去了?”

“胡说什么啊?”韩雪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回家查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好好用用你的脑袋瓜子,”白正天指着韩雪的额头说道,“老是不用会锈掉的。”

白正天回到家,便一头倒在床上,他实在太累了,不但身体累,心也累。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被甩了,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空落落的。忙的时候,心里的痛苦暂时忘记了,一旦闲下来,吴秀慧的影子便冒了出来。

他一夜没睡好,总是处于一种浅度睡眠的状态,似乎做了很多梦,但是没有一个能记得清楚。

早晨,他是被一阵急骤的手机铃声吵醒的,他一个激灵从床上滚起来,拿起手机,按了接听键。

电话是颜志宏局长打来的。

接完电话之后,白正天感到了一阵寒意。

范文兵死了!

是自杀!

范文兵是一个派出所的所长。

所长自杀本来就让人疑虑重重,何况范文兵还是十三年前造成田林祥冤案的第一责任人。这几天,他跟项忠诚一样,一直在接受调查组的盘查,难道仅仅是因为顶不住压力而选择了死亡?如果没有项忠诚的被杀,白正天肯定会这么想,但是现在项忠诚被杀了,他就直觉地认为范文兵的自杀绝没那么简单。

十三年前,裘瑛精神病发离家出走之后,裘瑛的家人报了警,说田林祥杀了他们女儿。当时还是一名小警察的范文兵一马当先,把田林祥抓捕归案。最初田林祥抵死不认,范文兵就带领几个警察一起对他进行毒打、体罚、提示。为了避免酷刑的折磨,田林祥编造了杀妻的全过程,但是田林祥毕竟没有杀人,所以他的口供与案情有很多不相符合的地方,于是范文兵继续对他进行毒打,田林祥先后做出了死份口供,直到最后与案件相符了,这才不再打他。

想着这个冤案的种种疑点,白正天驱车来到了派出所。派出所门口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院子里传来呼天抢地的哭声,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妇女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那是范文兵的妻子。一个女警察正在做询问。

“范所长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回家?”

中年妇女抽抽嗒嗒地说道:“这几年,他压力特别大,烟也抽得特别多。我一直担心他出事,现在果然出事了。昨天晚上,他说他闷得慌,要到所里看看,谁知道,他就这么去了呢?”

白正天听着,随手拉过来一个派出所的警察,问道:“昨天晚上谁值班?”

“小杨,他在那边呢。”

小杨也正在接受一个警察的询问:“昨天范所长来的时候,你在哪儿?”

“我在值班室啊,当时范所长神情非常沮丧,你知道,这几天,他心情一直不好。他说让我回家,他来盯着,于是我就走了。”

“那时候是几点?”

“十点半,我特地看了一下表。”

白正天走进屋,一群警察正围着范文兵的尸体检查。

子弹是从右边太阳穴射进去的,手枪还握在范文兵的右手里。

白正天戴上橡皮手套,取下范文兵的手枪,打开弹仓,里面只少了一颗子弹。

他把枪放到证物袋里,问道:“查的情况怎么样?”

一个警察说道:“屋里没有打斗痕迹,基本上可以断定是自杀。”

“自杀?绝不可能是自杀!”白正天想道,“一定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的!”

他仔细打量着范文兵的尸体,突然发现他的裤子口袋里鼓鼓囊囊的,似乎藏着什么东西。他一步窜过去,蹲下身,从范文兵口袋里把那东西拿出来。

是一把木头刀柄。

上面刻着神秘的图案。

同样有那十个字: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

白正天看看正在忙活着的法医,问道:“死亡时间能确定吗?”

法医点点头,很确定地说道:“应该是在十一点半左右。”

“十一点半,”白正天喃喃地重复着,“十一点半,从市区到这里大约要一个小时的时间,项忠诚被杀是在十点半,也就是说,凶手很可能是同一个人,他杀了项忠诚之后,又赶到郊区干掉了范文兵,之后伪造一个自杀的现场,企图干扰警方的视线。可是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又要丢下这块木头刀柄呢?这不是摆明了宣扬说范文兵不是自杀吗?太自相矛盾了!”

白正天将木头刀柄放进证物袋里,又在办公室里转了几圈,希望找到一点线索,结果一无所获,便怏怏地离开了派出所。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颜局长打来的,白正天汇报了他的发现,并断定这不是自杀,而是他杀。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过了半响,颜志宏说道:“通知与田林祥冤案有关的所有人员,最近都要小心点儿。”

白正天刚刚挂掉电话,韩雪又打了进来。韩雪的语气里充满了兴奋,兴奋里又夹杂着一点疑虑:“白警官,我一大早就起床上网查那个神秘的图案,可是一直没查到。但是,我知道有个教授是神秘符号方面的专家,网上有很多他的文章。”

“哦?”白正天来了精神,“他在哪儿?”

“他就在凤凰啊!”

7神秘图案揭开面纱

将近中午,白正天来到了凤凰大学,一路询问,找到了历史系教授李三清的办公室。李三清,是国内历史学界公认的泰山北斗。办公室的门敞开着,白正天刚想去敲门,却突然听到办公室内传出激烈的争论声。

他悄悄地探头望进去,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正端坐在椅子里,眼睛微微闭着,脸上挂着欣赏的笑容,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坐在老者对面。那个女孩子,最多二十五六岁,皮肤白白净净的,长着一张娃娃般稚气的脸,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因为激动瞪得很大,这时候正咄咄逼人地问道:“你说建文帝没有死,有什么证据呢?”

建文帝,名叫朱允炆,是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的孙子,父亲死得早,自己不小心成了皇太孙。朱元璋死后,四叔朱棣起兵谋反,打进了南京城。建文帝朱允炆被活活烧死。这是世人皆知的历史,难道那个年轻人说他没被烧死?白正天禁不住看了看年轻人,只见他棱骨分明,眉宇间藏有一股英气,现出桀骜不驯的样子,他毫不示弱地说道:“当时朱棣抱着一具烧焦的尸体假装痛哭流涕,说我是来清君侧的,你怎么想不开就死了,你叫我这个四叔怎么对得起太祖啊。师妹,他抱着的是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他怎么能断言那就是建文帝呢?真正的建文帝也许早就跑了!”

女孩子轻蔑地笑了笑:“师兄,治学要讲证据的,不能靠瞎猜啊!”

白正天也暗暗点头,心中很不以男生的话为然。

“要证据?有!”被称作女孩子称作“师兄”的年轻人信心勃勃地说道,“朱棣当上皇帝之后还不死心,生怕建文帝没有死,派人全国寻找,甚至还派宦官郑和七下西洋,说什么要向西方蛮夷展示国威,实际上就是要去找建文帝朱允炆。”

白正天还以为男生会说出什么高深的理论来呢,原来又是推测。果然,女孩子也发现了师兄的漏洞,步步紧逼:“师兄,你这哪儿是证据?明明又是推测嘛!”

“谁说我没有证据?”男生的声音明显大了起来,“我……”

一看辩论变成快演变成呕气了,白正天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走进去。

一直微闭着眼睛的老者连忙笑呵呵地站起来,说道:“你们啊,还是孩子气,为这么点事,就吵成这样了?也不怕门口的客人笑话!”

白正天惕然心惊,老者一直眯着眼睛,竟然知道自己一直站在门旁。他赶紧走近办公室,彬彬有礼地对着老者问道:“请问是李三清教授吗?”

老者微笑地看着来人,答道:“请问,你是……?”

“我是市公安局刑侦科的白正天。”

“哦,请坐请坐,不好意思,两个学生辩论得激烈,不忍心打断他们,怠慢了贵客。”

“没什么,没什么,”白正天说道,“听着两位的辩论,让人茅塞顿开啊!”

李三清说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研究生沈蓉,这位是我的博士生陆亮!”

“不愧是名师出高徒啊!”白正天看着陆亮和沈蓉说道。

陆亮友好地点点头,而沈蓉则羞红了脸,垂下了脑袋。

“哪里哪里,”李三清谦虚道,“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白警官,你来评价一下,刚才我这两位学生谁说的在理一些?”

白正天踌躇着,他没想到一进这个办公室,就遇到这么个难题,难道要实话实说吗?那不是得罪人的勾当?

那个叫沈蓉的女学生抬起头,目光略带期待地看了他一眼,又匆匆地低下头。

一时间,白正天心意激荡,说道:“那我就信口开河胡说几句吧!”

“愿闻佳音,白警官请!”李三清一伸手,说道。

“治学,就像办案,都需要讲证据的,”白正天看着李三清说道,“办案,需要在案发现场寻找蛛丝马迹,而治学,则要在历史的故纸堆中,寻找有价值的线索。”

“说得好!”李三清笑着说道。

“这位陆兄能发古人所未发,观点可谓是惊世骇俗,但是毕竟少了一些实证,而沈同学则凡事讲证据,我觉得做学问就需要这种脚踏实地一丝不苟的精神,”白正天说完,向陆亮抱抱拳,说道,“陆兄,得罪了。”

陆亮依然挂着谦恭的笑容,说道:“白警官说的一针见血,哪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事?”

沈蓉则抬起头来,得意地看了看陆亮,又向白正天投来一个感激的目光,忍不住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位英姿飒爽的警官,他大概二十八九岁的样子,一米八三的个子,两块胸肌在白色衬衫下若隐若现。他的眼睛特别有神,目光似乎具有一种神奇的穿透力,当他把目光转向自己的时候,沈蓉突然觉得面红耳赤,赶紧又低下了头,仿佛担心心中的什么秘密被人窥探了去。

李三清站起身来,说道:“我倒有跟白警官不一样的看法。”

白正天也站起来,问道:“晚辈本来就是胡说八道。”

“别,过份谦虚就不是美德啦,哈哈哈,”李三清笑道,他背着手,踱着方步说道,“每个人的优点同时也是他们的缺点。陆亮不讲证据,只凭推断,虽说治学的大忌,但是这种天马行空、不拘一格的想象,也极有可能创造一片新天地。沈蓉丝丝入扣,条理清晰,凡事重证据,讲实证,但是如果一直沉浸在历史的故纸堆里,则难有创见,如果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很可能就是一个人云亦云的学究。”

刚才还兴奋的沈蓉脸色变得红扑扑的,不好意思地又低下了头。

白正天说道:“听李老一席言,胜读十年书啊。”

“老夫聊发少年狂啊,哈哈哈,”李三清说道,“这两个人若能取长补短,或者通力合作,一个人大胆假设,一个人小心求证,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话刚说完,李三清语气一转,问道:“白警官,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大驾光临啊?”

白正天一怔,他没想到李三清的变化这么快,他还没从学术讨论的氛围中回过神来,李三清就已经单刀直入了。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是特地来向李教授讨教的。”

“哪里哪里,”李三清谦虚的笑容了满含着得意,“互相切磋互相切磋。”

“李教授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历史学泰斗,对古往今来的一些神秘符号也颇有研究。”

“哪里哪里,那几篇论文都是胡诌瞎写的,只是一点皮毛之见而已。”

“李教授这是过谦了,您这么说,我都不敢向您求教了。”

李三清哈哈一笑:“但说无妨。”

白正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李三清:“请李教授看看,这个图案是什么意思?”

李三清接过照片,仔细端量了一下,说道:“哈哈,问这个图片的来历,就用不着老朽了,沈蓉就能告诉你。沈蓉,你来看看——”说着,把照片递给了沈蓉。

沈蓉一看照片,微微一怔,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但这只是刹那间的事,她马上恢复了从容的态度,仔细打量起照片来。

沈蓉的脸色变化,虽然只是昙花一现,但是却躲不过白正天的眼睛,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子为什么对照片会有这种反应。

沈蓉看了会儿说道:“睚眦!这是睚眦!”

沈蓉看了会儿说道:“睚眦!这是睚眦!”

“什么?”白正天没听明白。

沈蓉的脸色变化,李三清也注意到了。沈蓉从大学二年级开始,就收集睚眦的各种图案和传说,有时候甚至跑到古墓的考古现场去搜求第一手资料,他一直不明白沈蓉为什么对睚眦这么感兴趣。现在看到沈蓉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更觉得奇怪了,但是也不挑明,说道:“我这学生这几年一直在研究这个图案,还写了论文呢。”

“太好了,”听了李三清的介绍,白正天激动地说道,“沈老师,这个图案是什么意思?”

沈蓉听了咯咯地笑了起来,像是一只百灵鸟:“你可别叫我老师,折煞我了。瞧得起的话,叫我小沈好了。”

白正天自知失言,也羞红了脸。

沈蓉说道:“我们常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你知道龙的九个儿子分别是什么吗?”

“传说罢了,哪有九个儿子啊?”

“我说的就是传说啊!传说中,龙的九个儿子分别是老大囚牛,老二睚眦,老三嘲风,老四蒲牢,老五狻猊,老六赑屃,老七狴犴,老八负屃,老九螭吻。”

沈蓉如数家珍地把这些奇怪、拗口的名字一个个说出来,白正天怔怔地看着她,突然觉得面前这个女孩子非常可爱。

等沈蓉说完,白正天打个哈哈说道:“这个睚眦,还排行老二啊!”

话刚说完,白正天和沈蓉的脸几乎同时红了,因为老二的谐音。

陆亮一直微微笑着,这时候插话问道:“那睚眦是什么意思呢?”

沈蓉说道:“睚眦,相貌像豺狼,平生好杀。本意是怒目而视,所谓‘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而报,则不免腥杀,所以这个龙子经常被人们用来装饰刀柄的刀鞘。你看,”沈蓉指着手中的照片说道,“你的这个东西就很是一把刀鞘的模样,只是在刀鞘上画着睚眦的图案罢了。”

白正天拿过照片,又仔细端量了一下,然后问道:“这种刀鞘现在哪里有生产的?”

沈蓉摇摇头,说道:“睚眦的工艺品,倒是有生产的,但是这种刀鞘,我没有见过。”

白正天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脑海中不断涌现着那句“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

沈蓉指着照片问道:“白警官,请问这个刀鞘是在哪里发现的?”

虽然沈蓉尽量问得平静,但是白正天还是听出来话音里的急切:“昨天晚上,中级人民法院院长项忠诚被杀了,今天早晨,一个派出所的所长范文兵也被杀了,案发现场,都留有这个刀鞘!”

陆亮插话问道:“就是与田林祥杀妻冤案有关的那两个人?”

“是,”白正天沉重地答道。

沉默很久的李三清喃喃地重复着:“睚眦之怨必报,睚眦之怨必报,难道是田林祥干的吗?”

“我去查过了,似乎不像,”白正天陷入沉思之中,竟然忘记了告别。

站在一旁的陆亮看了看表,说道:“李教授,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白正天这才恍然,忙站起身来:“不好意思,叨扰了,我也该回去了。李教授,谢谢你,沈老师,谢谢!”

沈蓉又咯咯笑了起来:“真是的,不要这样叫我,都叫老了!”

“我是真心感谢你的,”白正天非常自然地握住了沈蓉的手,入手之后感觉沈蓉的手滑滑的、嫩嫩的,他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了,脸也臊红了,连忙假装咳嗽了两声,松开沈蓉的手,说道:“再见,谢谢!”

“等等,”沈蓉眨巴着大眼睛,笑嘻嘻地说道,“白警官,能留个电话给我吗?”

白正天忙说道:“可以可以……”

脸已经通红了!

8文化学者的电视演讲

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都会有人突然消失。

当贺春风走进电视台直播大厅的时候,死神已经向他敞开了怀抱。

他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四个半小时的生命了。

贺春风是享誉国内外的文化学者,熟读中西经典,这几年,处处讲座,年年出书,已经成了全中国炙手可热的文化名人。应凤凰市电视台的请求,他专程来做一次关于儒学复兴的讲座。

当他走进演播大厅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一片如潮的掌声,这种掌声他已经特别熟悉了,但他还是由衷地兴奋。他笑容可掬地走到舞台中央,向观众们深深一鞠躬,然后坐到座位上,开始了今天的讨论。

他从孔子创立儒学讲到了董仲舒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从程朱理学讲到了王阳明的心学,一直讲到了儒家学说在当代中国的应用。语言生动诙谐,摆事实讲道理,却能深入浅出,期间不断被掌声打断,贺春风越发兴奋、得意起来,讲座完毕,对观众说道:“我希望可以跟你们进行讨论,只有互动,才能使我们对传统的儒学有更深的了解。”

话音一落,果真有人纷纷提问,贺春风一一做了解答。

这时候,一个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走到主持人身边,递给他一个信封,说道:“一个观众递上来的。”

主持人看看信封,厚厚的,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上面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请贺春风拆阅!”

主持人将递给贺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