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广告中毒太深。敏弘使劲捂着嘴乐。殊不知,众人已经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痛,脑门上被人敲了一下!竟然是胤衸他们回来了。

胤衸老远就看见敏弘在一圈人中,姿势极为古怪的坐着。近了才发现,原来是笑的!

看见胤衸皱眉又莫名奇妙的样子,敏弘再也忍不住了。埋在他的胸前,笑个不停。

胤衸就知道她不定又想起什么古怪的东西,现在问也问不出来。只好抱歉的冲周围的人笑笑,打横抱了起来,钻进林子里。人影闪动,已经看不见了。接着是清脆的笑声肆无忌惮的响了起来。

刘统勋冷哼一声,扭过头去。这马跑得,自己腰酸背痛。那个十八阿哥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邪性,处处和自己过不去。明明作弄自己,还让他说得好像他很吃亏一样。小人,野人!不可教!看看旁边微微失神的十三阿哥,刘统勋暗想,相比之下,这个十三阿哥倒是温文尔雅,颇有君子之风。真是龙生九子,各不相同!

敏弘吐吐舌头。胤衸点点她的脑门,凶道:“你也知道错了!笑,笑,笑,有什么可笑的!口香糖!你还当七仙女呢,臭美!”

敏弘反正也笑够了,耍赖似的攀着胤衸,说:“还要和他们吃饭吗?以前让我装傻,现在让我装泼,好累啊!”

胤衸不理她那一套,悠哉的靠在树下,说道:“不会吧!我一点也没觉得你在装啊!”这会儿,刘统勋应该和十三谈得不错了吧。一个落魄的阿哥应该不会算是权贵吧,更何况自己还是很有学问的。如果他知道刚才刘统勋已经把他归入牛粪一类,恐怕就没这么悠闲了。

敏弘玩儿着胤衸的辫子,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诶,老大,”每次敏弘问什么古怪问题的时候,都会用这个称呼,胤衸立刻警觉,敏弘继续说:“我以前看一个传教士写的文章说,怡亲王是个肉欲很重的人,一晚要御数女。是吗?”后边是她自己加的。

胤衸听明白以后,脸立刻就黑了。谁这么无耻?回头先废了他。敏弘还在那里问呢,八卦啊八卦,“怡亲王私生活探秘”。呕!

胤衸皮笑肉不笑,问道:“谁说的?”

敏弘摇摇头,这么火爆的内容,谁还记得作者!

从此以后,胤衸决定一定要让四哥把那些洋鬼子甩到天边去!

至于眼下吗……胤衸坏坏的一笑,咬着敏弘的耳朵说:“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吗?”就势一滚,披风已经落到了地上铺开。胤衸看着身下的敏弘,平日里有些苍白的脸色被桃花映的红艳艳的。敏弘气短的说:“你敢!外面有人……晤……”其实,在桃花林里做爱很浪漫的。

胤衸三两下脱去敏弘的裤子,又解开敏弘外衣的几个衣扣,刚好够自己探进去拨弄。解开自己的外衣,身子覆在敏弘的身上,开始反复的搓蹭。渐渐的呼吸粗重起来,敏弘手伸进他的衣服里环着他的脊背,两腿盘在胤衸的腰上,被他敞开的外衣罩着,早就魂飞天外了,只在他的耳边轻唤着“爷”。胤衸急躁的放弃了前戏,有点粗鲁的插进敏弘身体里。方才刘统勋的眼光和十三的异样,他都看在眼里,心中的郁闷此时终于可以抒发了。微微抬起敏弘的臀部,三三九九的做了起来。看敏弘雪肩微露,上身衣着还算齐整,只有下身自己看得见的地方黑白分明,自己的那根阳物进出之间恍如天下之主,心中爽快至极!

胤衸平日时间就很长,今日放弃了前戏,直接闯了进来,心中又有几分老鼠怨,不弄上百下是不会放弃的。无奈林子外面很多人,许多花样玩不得。只逼得敏弘紧咬着嘴唇,眼泪涟涟,下身早已是花水淋漓,泛滥成灾。人已经死去活来,不知几回。事毕之后,胤衸还不解气,抱着同样汗淋淋的敏弘低声埋怨:“一会儿就回去。咱们回园子爽快去!”

敏弘本来想掐他的,又吃了哪门子的醋,弄的那么凶。可是没劲,只好拍了他一下,说道:“亏你活了那么多年,怎么这个时候起了性子,要是让人看见了,听见了。都别见人了。就算是你有心为外面的十三推荐人才,也犯不着躲在这儿,和我弄这事儿。现在好了,我怎么出去呀。”

胤衸左看看,右瞧瞧,哪也没有淤青啊。敏弘看他呆头呆脑的,啐了一口,说道:“累死了,走不动了。”

胤衸这才恍然大悟,伏在敏弘耳边低低的调笑了几句,召来几个白眼。两个人连歇带玩已经是一个时辰了。帕子是没法子要了,胤衸负责找个地方埋了。两人这才整整衣服出来。

另外那三个大男人相谈正欢,压根没注意他们。胤衸走过去,打了招呼,若无其事的聊了起来。

十三福晋看见他们出来了,暧昧的笑笑,让人赶紧服侍敏弘坐下。

守在林子边上的乐儿和核桃这时也跟了过来,敏弘看见乐儿红红的脸,再看看十三福晋,自己的脸也红了。左顾右盼,尽量装吧!

事情果如胤衸所料,因为十三阿哥并不得意,刘统勋并没有在身份的问题上过多计较。后来,听说他准备参加明年的科举,胤衸细细思量了一下,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参加的好。如果中了,怕是四哥不会再用他。于是吩咐刘雨声一定不要让他参加。也不知道刘雨声是怎么劝的,还是他本来就不想考,反正今年是没有参加。胤衸稍稍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惦记起那个和绅。敏弘知道他的心里还是惦记着大清的将来,怕他走火入魔。又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劝止,思来想去,把俄狄浦斯的故事告诉了胤衸。胤衸何等聪明,一下子就会意了。呆愣了半天,拍拍敏弘,自己一个人去书房了。敏弘知道他需要安静,也不打扰,一个人早早的睡了。

从那以后,倒是没见胤衸有什么未卜先知的举动,敏弘放心之余,也反思自己,是不是保守了些?改变历史又如何呢?

历史不能假设。

委屈

也不知道康熙怎么想的。大阿哥们每天被骂的狗血淋头,回家只能抱老婆生孩子,几个小阿哥被操的死去活来,只能拿贝子的薪水。朝中大臣们眼中的热门人选永远定格在大于等于十四的位置。胤衸已经铁定出局,但是看他目前的才干,怕将来也是朝中倚柱,想来巴结的人也不少。

那块料子终于被蹂躏成两件布袋形状的东西,大的是敏弘的,小的是胤衸的。鉴于两人身高的差异,衣服实际大小差不多,可以换着穿。不过宽大通风,也算是防暑的好办法。十八阿哥经常穿着露胳膊露腿的衣服在后园子里养花弄草,旁边站着宽袍大袖,裹的严实的敏弘,也成了一大风景。其他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夏季依然炎热,但是激烈的战事拖住了康熙的脚步。迟迟才去热河,去了也是为了与各部王公交通联络。气氛很是紧张。胤衸跟着过去,敏弘留在京城。和某些年月有些象呢!

敏弘低下头,细细的拔去杂草。一根,两根,三根……

不去想,不去想。自己已经忘记了,忘记了就不要去想。一根,两根,三根……

“敏弘!”

“胤衸!”霍的站起身来,扭头看去,一个瘦高精壮的男子站在面前,宽肩细腰,一身戎装。头盔抱在手里。风霜刻画的脸上带着高原特有的红色――胤礼!

康熙五十八年六月,居南路的都统法喇与副将岳钟琪率部先行至打箭炉。岳钟琪先至里塘,计擒首逆达哇拉木渣等七人,就地正法处死,杀散“助逆番兵”余众,“其余部落,皆纳请降”。接着,兵不血刃,迅速招抚了巴塘、乍丫、察木多(四川昌都)、察哇等地。胤礼是回来报捷的。在热河见了康熙报捷之后,现在是要返回青藏地区,秘密绕道京城,下午就要离开。现在的胤礼收敛了张狂轻浮,变得稳重而成熟。胡子拉茬的模样也苍老了几分。和走的时候那个面如冠玉的少年郎已经是截然不同了。

敏弘听他说完,低着头沉吟不语,半响才说:“此去路途遥远,战事艰难,你务必小心,不要贪功冒进。还是要多多保重。”话说得冠冕堂皇,胤礼听了却大是感动。怎么听,怎么觉得敏弘在挂念着自己。

水面的石亭已经改成了一座精致的小竹轩,十字飞沼也变成了九曲桥。小轩可以挡风遮日,听雨观风,是园中另外的好去处。至于胤衸又加了哪些功能就不足外人道了。

本来这里都是很私密的地方,不方便外人来做客。但是这个园子里又有哪个地方没有过那些私密的举动呢?胤衸还不是来了兴致就不管不顾!草亭更不能去。胤衸早把那里当成卧室了。满园子实在找不出个“光明正大”地方来。

敏弘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请到自己的卧室吧。前厅书房是不愿意去的。只好请胤礼去水轩小坐,又吩咐人送来些酸奶和西瓜。胤礼一路狂奔,早就口干舌噪,此时见了这等冰凉沁爽之物,食欲大开。敏弘却拦住不让吃,“你这一路怕是没怎么喝水,突然用这些冷的东西,身子会受不了的。先喝些绿豆汤消消暑气吧!”说实话,虽然两个人的事情一直不明不白的,但是真的在一起好好的说会儿话,屈指可数。

一时沉默,胤礼喝着汤,消了渴意,四处打量着。水轩全部是由竹子构建的,轩中选用之物也多用竹子代替,自己坐的地方在正中间,圆桌园凳,角落里是竹制的琴架琴凳,到有几分雅韵。只是边上还有一张宽大的竹榻,多少显得有些突兀。不觉狐疑的看了一眼敏弘,敏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落在了竹榻上,脸腾的就红了。心想,幸好你坐的凳子是个储物的小柜,不易被人发现,要是被别人打开看到什么,自己和胤衸都别出门了。

胤礼不用想也知道那张竹榻是做什么用的。心里有些酸疼。说道:“十八弟说,你现在已经是府里的人了。他,他待你可好?”

敏弘点点头,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

胤礼又说:“哼,若论心机手段,我们兄弟里面十八弟也算是个拔尖的人物了。可惜他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你身上了,若是他有三分放在朝里,哪能轮到十四……”

“十七阿哥,”敏弘截住他的话,饭可以多吃,话不能多说:“嗯,胤礼。想必十八阿哥都和你讲了。我的确大难未死,但是很多事情都忘了。此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今天的我已经记不起过去的事情了。实在不能听懂您的话。军机要务,必是紧急,稍作休息之后,还请上路。莫要误了大事。”

“忘了?!”胤礼霍的站了起来,忍了忍,又坐下,说道:“忘了你也晓得找老十八?忘了你也晓得我爱吃这种口味的酸奶?忘了你也晓得我不喝温汤?……”

“难道你希望我忘得一点都不剩吗?”敏弘倏地抬起头,直视胤礼。是的,你的深情我回馈不起,可是你不要逼我连保留的余地都没有。

胤礼语塞。好一会儿,才说:“我究竟有什么地方比不上十八?”

敏弘幽幽的说:“没有什么可比的。他是我的另一半,我没有办法不爱自己。”

胤礼前脚走,第二天胤衸的家信和礼物就倒了。絮絮叨叨的,写了一大篇不知所云的东西。东拉西扯无非就是描述自己这里很辛苦,很希望回家。话里话外,却在探问敏弘是不是见到了小十七。敏弘提笔回了一封信,把自己见十七的情况简单说了说,但是没讲具体的对话和细节。免得别有用心的人看了惹是非。

翻翻礼物,除了自己想了很久的蕨菜,莲子,鲜蓬蓬,还有一些冬天用的毛皮和进贡的料子。狐狸皮是肯定没有得。这个已经成了不成文的规矩。记得冬天的时候,有个官员送来了一条狐狸皮的大氅。被胤衸毫不客气的退了回去,本人也被臭骂了一通。那人是新进京留用的官员,根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经过别人指点,才知道原来拍到马腿上了。把东西交给乐儿处理,敏弘独自去后园子侍弄花草。

看胤衸的回信,一切安好。京城日渐凉爽,西北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可以看见尾声了。敏弘的心情一直都不错。

乐儿又怀上了孩子,保旺乐的跟什么似的。敏弘给他们放假,都回家休息去。长短工一律放带薪假,回家探亲去,但是一定要在胤衸回来之前回府。众人领了赏钱,开开心心的回去,只有几个家里无依无靠的,留在府里陪着敏弘。敏弘也放了他们自在,只要把里外卫生和保安做好,其余的爱去哪里去哪里,各得其乐。

胤衸书房所在的小院,东厢房被改成了花厅,胤衸有时候会在这里见一些交情不错的朋友或者官员。西厢房则是书库,院中从后园子引来活水,披沥于太湖石垒就的假山之上,飞珠溅玉,淋漓有声。其间点缀种些常青植物,空间虽小,如见江山之阔。活泼之中不夺庄重之意。这些事情都出自敏弘之手,来客往往不知,以为是胤衸授意,大加赞赏。胤衸甚是得意,欣然受之,毫不愧疚。

外面下着大暴雨,敏弘盖着锦被,一个人趴在榻上翻书,醒醒睡睡,睡睡醒醒。反正今天闭门谢客,胤衸不在,来书房赏赏风景,也无妨。心头想起前两天戴铎来访的事情,心里微微有些堵,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对别人娶了几个老婆说三道四!我自己的日子,用你来讲吗?想想新东方的老罗曾经指责法院“我们夫妻感情破没破裂,用你法院说啊!”,现在到可以改成“偶家胤衸娶几个老婆,用你们说啊!”大概康熙那里,四阿哥也快顶不住了?还是戴铎自作主张?

帘外雨潺潺,大被正好眠。睡到半晌,敏弘突然觉得胸闷气短,一阵张牙舞爪,睁开眼睛,赫然是胤衸的笑脸。已经换了宝蓝色的常服,腰间束着万古一色的黄带子,“深情”夹着她的鼻子!看她醒了,才松开手,说道:“就这么迎接我?”

咦?他是今天回来么?没听说啊!仔细想了想,他说这两天,可是今天下雨,怎么?……

“下雨我就不回来了吗?”胤衸微微有点恼,可恶,自己急赤白脸的跑回来,她竟然一幅无所谓,不可能,就这样的嘴脸,伸手捏着她的脸蛋,敏弘龇牙咧嘴的随着他的手劲坐了起来,嘴里含含糊糊的说:“能,能,能,放开拉,放开拉!”

胤衸知道她怕疼,也没敢用力,看她坐了起来,才拍拍手说,“这么大人了,睡觉还流哈喇子!”

“生理现象,懂不懂。”敏弘嘀嘀咕咕的跟着胤衸回后院去,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真没道理,凭什么我见他这么开心,他见我就又掐又拧的!

胤衸回来以后,小两口的日子过得甜甜蜜蜜。敏弘也没心情去想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转眼到了小雪,敏弘在亭子里准备了火锅,热气腾腾的摆了一桌子。听见前面动静,知道是胤衸回来了,赶紧迎了出去。

进了门,胤衸正坐在卧室旁的榻上,一幅气鼓鼓的样子。敏弘看看核桃,核桃做出一幅无辜的样子。摆摆手,让闲杂人等都出去,推推胤衸:“喂,吃饭了。”

“不吃!”胤衸一甩肩膀,侧扭过身子。

敏弘弯下腰,看看他,说:“怎么啦?谁惹你了?”仔细看看,妈呀,胤衸怎么好像,好像哭,哭了?!伸手要试一试,啪唧,竟然被这家伙打开了!

敏弘摸着自己的手发愣,真打啊!

胤衸蹭的站起来,说道:“算了!我用不着你这里假心假意。你不想过了,直接和我说,我自然放你走。如果我胤衸说半个不字,我就不是人!”

敏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不知道吃个火锅就过不了日子了?还是他不想吃?

正纳闷,胤衸又说话了:“我知道你心里苦。你说你不记得了,可是这两年哪个多嘴的不在你耳边嘟囔两句。你自己出去耍去,见了人总要打听。若说你一点不知道当初的事情,我是不信的。就算我没有告诉你当初的事情,那珠子就在床头收着,你随时都可以带上。是,我是对不起你,我负了你。可是,杀人不过头点地,就算你要我死也死个明白。我都掏心挖肺的对你了,就算你要炒了炖了吃,我都没意见。可是,你不该还这样怀疑我,折磨我!”说着,说着,胤衸大概是真觉得了,竟然哽咽起来,掉眼泪了!

大丈夫流血不流泪,这个,我在现代也没有经验啊!等等,他说什么?我不相信他?这时什么鬼话?胤衸还在那里说:“我现在的命是你给的,你现在的命需要我帮你续。可是,你放心,只要你想走,只要你找到合适的人,我随时放你走,我这条命就在这里,什么时候需要,都可以给了你!玉敏弘,我告诉你,我爱新觉罗胤祥活了两辈子,还没有说话不算话过!我可以烧了萨娜为你报仇,割了我自己还你的血,也可以缠着你一辈子。我不拦着你去找别的男人,可是你也别想拦着我!谁也别想!”被一个满面泪痕的大男人恶狠狠的指着鼻子骂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敏弘觉得头有点晕。伸手想拍拍胤衸,手刚伸出去,还没来得及说话,已经被胤衸一把扯到怀里,脑袋撞到他的胸上,有点硬,有点晕。胤衸已经泣不成声:“敏弘,你真的想离开我吗?你不是原谅我了吗?我们就不能好好的在一起过日子吗?”一叠声的问题,把敏弘从生理到精神全搞晕了。费力的挣扎出来,使足了力气,一拳打在胤衸的肚子上,嗵的一声,这家伙捂着肚子,坐在榻上,你,你……指着敏弘,却是痛的说不出话来。

好歹安静一下了,敏弘向耳后缕了缕散乱的发丝。知道自己那两下子弄不出什么事,但还是心疼的坐下,轻轻的揉着他的肚子,嘴巴抽空说道:“你这个混蛋,进来就骂,犯什么神经!我告诉你,我现在一心一意,只想和你过日子。以前的事儿,你这个小心眼最好早点给我忘掉,别有的没的就往上面扯。等你肚子好了,你给我从头到尾把事情说一遍,究竟是怎么回事!谁又在那里嚼舌头!什么别的男人,小十七的事我不是早就和你说了么,怎么又扯上了!”

胤衸被打的有点发傻,这个女人的手真重啊!不过,听到敏弘说一心一意和自己过日子,嘴巴还是有点松弛。脑袋也冷静了些。这才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原来,戴铎下午问刘雨声,说十八阿哥有没有纳妾?刘说,没听说啊!戴铎就诧异的说,不是说那个夫人已经同意让十八阿哥纳妾么。而且只要保住她的地位,就不介意十八阿哥多纳啊!刘说,怎么可能?戴铎说,这时夫人亲口对他说的,半点假不了。还说,等着吧,十八阿哥府里快有喜事了。这些对话,全落在胤衸的耳朵里。

胤衸本来就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心眼。敏弘说原谅当年的那些事,不愿意再想起来了。可是,一听到别人议论,敏弘竖着耳朵听的样子,心里就犯嘀咕。几个月前,更是听说了敏弘和十三福晋聊当初的事情,以为敏弘这样在暗地里打听很多次了。那心里就开始翻腾,是不是敏弘压根就不是真心想原谅他,而是试探他。那一阵子,变着法儿的做爱,一来怕哪天敏弘突然走了,心中惴惴中有份绝望;另外,多少也有看看敏弘是不是真心对他的意思。敏弘哪里想到那么多,还以为他没脸没皮,“肉欲重”。

十七绕道京城的事情,他一开始就料到了,可是敏弘的来信根本不能满足他那个小心眼的窥探欲望,添油加醋的结果变成了敏弘可能和胤礼旧情复燃。他自己早忘了,敏弘一开始就没有对十七动过情的事儿。听戴铎这么一讲,胤衸把前后串起来,认为敏弘要借着让自己纳妾这件事找个由头离开自己,去找小十七。压抑了几个月的绝望和愤怒终于全面爆发了。

敏弘连问带猜,终于描绘出一个小心眼不可思议的心路历程,啧啧称奇。被一个男人这样爱了,也算是奇迹。可是……

敏弘又喜又气,狠狠的掐了一把胤衸,说道“你还有脸说,明明是你怀疑我在先,反而来诬陷我,亏你还有脸!我,我掐死你算了。”找个肉厚好掐的,捏了下去。

“唉哟哟,轻点,轻点。”胤衸说道最后也发现自己没道理,看着敏弘气红的双颊,澄澈得眼睛,显得自己越发的没品了,不过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被掐了也不是很难受,只不过真的很疼,哼唷了起来。“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敏弘看他沾了便宜耍无赖的模样,气得牙根痒痒,跨坐在胤衸身上,就要进一步行刑。坐上去才发现,胤衸那里早就一柱擎天了,怎么这个时候他还能……

胤衸自然求之不得,一把抱在怀里,心肝宝贝的乱叫一通,把敏弘扣在身下,先弄晕了再说……

晚安!

=====

态度

睁开眼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隐隐有风声。

敏弘想起自己在园子准备的火锅大餐,忍不住心疼。抬脚踹了一下旁边的罪魁祸首。胤衸也是刚醒,躺在那里犯迷糊。冷不丁被人踹了一脚,心头恼火。扭头一看,敏弘正瞪着他,火气全没了。嘿嘿一笑,侧过身子,赖皮赖脸的就要动手。口里还问:“怎么了?不舒服吗?”肚子却在这个时候不争气的响了起来。看胤衸尴尬的模样,敏弘也笑了:“活该!本来可以在园子里吃火锅的,现在都耽误了。”刚来的时候,敏弘几乎不怎么吃东西,只喝汤。现在好多了,可以吃些荤腥搭配的蔬菜。刚好火锅能同时满足两个人的要求。胤衸是主力,负责涮肉,敏弘吃菜,搭些饺子,面条的。

这样一说,胤衸更觉得饿了。知道刚才是自己的不对,也不敢再提。讪讪的就要起身穿衣。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戴铎说,他跟你说过,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敏弘先给自己搭件袍子,一边帮胤衸穿衣服,一边说:“哦,就是上回,你去热河了,快回来的时候,他来过。提了这事。先看看有什么吃的,边吃边说。”

胤衸瞧瞧的看看敏弘的脸色,不象太在乎这件事的样子。心里略微有些放心。不管戴铎怎么胡说八道,看来效果不大。

核桃和乐儿在东厢房里准备好膳食,原来放在园子里的东西现在好好的摆在这里,热气腾腾的锅子就好像刚刚烧开一样。

两个人就座之后,胤衸开心的让核桃热了些酒,一边吃着,一边听敏弘叽叽呱呱的讲。不时的点点头。

讲完以后,敏弘说:“他终究是四爷颇为信任的人,不好冲撞。我就没明着和他讲。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回来又那么忙,就忘了。谁想到你那小心眼儿里装这么多东西。”

胤衸尴尬的四处看看,想起个问题:“你说是四哥的意思么?”

敏弘看他一眼,没有直接说。怎么说呢?是?没证据,只不过是自己猜的。不是?自己绝对是不信的。更何况,这种事可大可小,牵涉到将来的雍正会怎么看待自己的十八弟的问题。还是丢给胤衸自己判断吧。吃了一口豆腐,说道:“戴铎说没告诉四爷。”

胤衸瞅瞅她,知道她有顾虑。也就不再问了。心中暗想,敏弘对戴铎说得没错。就算戴铎没有和四哥说过来,但是这种想法之前肯定和四哥商量过,至少四哥没有否认过他。如果四哥也这么认为的话,那将来四哥登基之后,会怎么看待敏弘呢?四哥的子嗣并不旺,自己还算年轻,老十四现在还在西北那边娶纳蒙古台吉的女儿呢。想起四哥即位的时候,西北仍然在打仗,蒙古王公的支持是大清依靠的重要力量。倒时候,四哥会不会象皇阿玛一样也塞给自己个侧福晋,小妾什么的?上回已经闹的不可开交;如果四哥抬出来满蒙合作之类关乎国家兴亡的东西,自己能拒绝吗?

敏弘心里想着同样的事情。谁也不傻。男儿在世,有国才有家,儿女情长,不过是落人笑柄。且不说世俗的眼光,单就“兴亡”两字,就是谁也担待不起的。如果说,胤衸为江山大位娶个侧福晋,她可以觉得自己委屈的话;那么,胤衸为江山稳定,加强政治联盟,再纳个福晋小妾什么的,自己根本就没有立场去责备他!恐怕,一样是要走的。想到这里,脸上不禁有了落寞。好好的过日子怎么就那么难?

胤衸看了她的笑容,心中一凉,有些事,真的要仔细思量,早作安排。

敏弘看胤衸担忧,放下筷子,正经的说:“其实,你不用想那么多的。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敏弘低头想想,才慢慢说道:“最近,了解了一些事情以后,我一直在想,两个人中,是你一直在保护我,不停的为我牺牲和放弃。你为了我,放弃了对自己身份的追认,也放弃了对江山的野心,而我来到这个时代不仅没有帮你什么忙,反而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这是为什么?”

“客观的讲,我并不象自己想像的那样无辜。也许我的想法在现代,对那些和我一样的人而言是理所应当的,可是来到这里,环境变了,人变了,我却坚持同样的标准来要求你和胤祺,对你对这里的人都是不现实的。我应该还不至于看不清这一点。但是,我还是坚持自己所谓的一夫一妻,闭着眼睛不去看现实和你的压力。这不是因为我有多么高尚,而是我想独占你这个人,不想与任何人分享你。背时而动,结果就是那么惨:青菊死了,萨那死了,落蕊也死了,而我也几度濒临死境。假如,就让她们进府,结果又如何呢?未必会如我想像的吧?你原来有那么多老婆,还对含英很好。即使有了她们,也不会对我不好的。甚至因为歉疚,可能会对我更好呢!”

说到这里敏弘笑了一下,心里却乱糟糟的。继续说,“背负了那么多的鲜血与人命,我轻松的选择了遗忘,把所有的歉疚和黑暗留给你一个人品尝,还自诩大度。我也应该向你说声对不起。我想,如果我们想平稳的过下去的话,我现在应当做些改变。”

胤衸拦住敏弘说道:“我们两个何必说这些,什么多少加减,是算得清的吗?别和我说在现代的时候,你一直不知道为我输血对自己是有害的。你以为嘴上说说贪生怕死,就是真的吗?度命的的时候,你那么安静的任他们摆布是无奈可以概括的吗?你太会自欺欺人了,骗得连你自己都不信了。可是,你把所有的精魂都给了我,又是什么让你那么不甘心的想活下去?你自己都没有想过吗?这些都可以算在一起的。我还不清你的,也不希望你还清我。”

胤衸敲敲她的头,“我宁可处理那些麻烦,也不会让别的男人有机会的。”

敏弘说:“我是说,我不会离开你。我会学着和含英她们一样,做你的福晋,守在你身边。帮你管理内府和,和你的,那个,其他的女人。不走的。”

胤衸歪头看着她,有点不太明白,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的说:“若是那样,敏弘,你知不知道,你就是真的死了。我爱得那个敢爱敢恨,无伪正直的玉敏弘才是真的死了。你知道么?”

听着胤衸轻轻的说出“你知道么”四个字的时候,敏弘的眼泪滚滚而落。他再龟毛,再小心眼,但是,他懂得珍惜和守护你最美丽的地方。

“可是,江山霸业不是男人们都有的梦想吗?这些都是你唾手可及的。现在,因为我,……不是很不值吗?”

胤衸放下筷子,叹口气说道:“原来你一直是这样看我的。好,我告诉你,若我是一般人,相信也无法拒绝他们的诱惑,但是这些东西是我曾经拥有过的,你忘了我是谁了?”看着敏弘蒙查查的样子,胤衸继续说:“上次,你走以后,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八哥他们给我度命的时候,我不欢喜,甚至还抗拒?为什么,明明拥有了灵魂的我,却需要依赖你的求生意志才能活下去?因为,我不喜欢那些东西,因为他们没有带给我快乐和幸福。或许四哥八哥他们会从那里得到幸福,但是我没有。我只看到,为了他们,父子不相容,兄弟相煎,夫妻相疑。禽兽不如,人鬼不分。没有家,也没有了国。所以,我根本不想回来,宁愿做个孤魂野鬼,在你那里飘着,也不想回来。”

敏弘长大嘴巴,原来是这样!

胤衸说:“我喜欢你,是因为你刁钻古怪,却待人以诚,让我觉得只要负责认真,即使汲汲营营仍然可以保留自己的本原;我爱你,是因为你信任我,无条件的信任我,相信我们在一起可以幸福。从来没有人这样信任我,也没有人这样让我相信。我离不开你,是因为只有你是我的另一半,我才会成为自己希望的样子。我现在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坚持的东西是对的。它也是我坚持的。我们要一起努力,谁也不能放弃!你明白吗?”

看敏弘目瞪口呆的样子,胤衸又敲了一下敏弘的脑门,“就你们二十一世纪的人会思考吗?看你那样儿!吃饭吧。多吃点,瘦的跟猴子似的……”好像什么都没说似的,胤衸给敏弘夹了许多土豆和白菜。

雪后初晴,红梅绽放,已经是隆冬时节。胤衸领着敏弘去京郊云居寺赏梅。一来出去转转散散心,二来求个平安,三来胤衸心里暗暗乞求着再有一个属于两个人的宝宝,只是不知道敏弘的身体怎么样。想起上一次的经历,还是有些黯然。因此,这个想法只是压在心底,不曾对人说过。

敏弘很久没有出门了。别人来到清朝,哪个不是条条大街任我逛,禁宫巷闾任我闯的。偏她,缩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胤衸听她这样说,就道:“别人我不敢说,若是你要胡闯,早就没了小命儿了。”

敏弘自己批个大斗篷,还钻进胤衸的斗篷里,挽着他的胳膊,一步步的沿着山路拾级而上。听胤衸这样讲,一瞪眼,“阿哥不都是好色的吗?我跳肚皮舞,统统手到擒来。”

胤衸两手握住敏弘的爪子,一边为她暖手,一边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皇阿玛向来强调尊孔重教,这种悖逆风化的事情你想都别想了。吐沫星子都能把你淹死。不过,你方才念的那两句诗倒是挺有意思的,做得工整。有进步。”

敏弘惬意的半靠着他,几乎是被拖着走的。嘴里还不老实的哼了一声,“文盲了吧!那两句诗可是流传千古。你才评个工整,可见你的眼光也不怎么样!”

胤衸拍拍她,让她好好走路。说,“哦,我怎么没听说过?”

“当然了,你是老祖宗嘛,见识自然会比我少点!不过,放心拉,我会帮你的。”敏弘阿沙力的打着胤衸的胳膊,说道:“全诗是这样的:运交华盖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头。破帽遮颜过闹市,漏船载酒泛中流。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

胤衸细细咂摸了,说道:“这个人倒是个倔人。又是一个清流吧?”

敏弘歪着脑袋想了想,“可以这么说吧。不算太对,也差不多。咦,你不简单啊!连华盖是什么都不用我解释啊!”

“文盲!”胤衸轻轻弹了一下敏弘的脑门,用刚学来的词回赠。“我们到了。”

云居寺始建于隋末唐初,经过历代修葺,形成五大院落六进殿宇。两侧有配殿和帝王行宫、僧房,并有南北两塔对峙;寺院坐西朝东,环山面水,形制宏伟,享有“北方巨刹”盛誉。寺门东向,有六进院落,南北两跨院是僧房、客舍等。寺北有一砖塔,叫罗汉塔,高余米,俗称北塔;寺南亦曾有一砖塔,叫压经塔,俗称南塔。

转了一圈,敏弘不觉得比自己家的梅花好看多少。倒是想起以前在宫里,风雪采梅,遇到五阿哥的事情。心中悄悄的黯了一下。

转到山房,迎面走来一个侍女,胤衸认得是四嫂的贴身丫头,低头跟敏弘说了,两人不知来者何意。就见侍女低身行礼,说道:“我家主子说难得见到十八叔和夫人,正好有些新做的茶点,如果不嫌弃,请过来一起品尝。”

四阿哥信佛,礼佛,四福晋自然不例外。看四福晋慈眉善目,清心寡欲的样子,敏弘突然很像知道她以前是什么样子的。究竟是什么原因成了这幅样子。这些当然是心里的小鼓,想想就算了。

看到他们来了,四福晋招呼大家坐下,说道:“今儿没外人,都是一家人,敏弘,十八叔你们别客气啊!”看来,四阿哥也有试探十八对戴铎那些话的反应了,只不过自己不方便出面,让福晋来看看。胤衸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的。因为四哥最是讲究的人,他让四嫂过来,就等于默认了敏弘正妻的地位,否则,来得可能就是钮钴禄氏,年氏,甚至耿氏了。

胤衸笑道:“哟,四嫂,您这可是偏心了。怎么全是素的,我吃什么?”

四福晋道:“十八叔说笑了,咱们现在是在佛门净土,怎么能拿些荤腥。”看胤衸正把奶酪核桃糕切成小块,推到敏弘跟前,忍不笑道:“你四哥回来说你是极疼弟妹的,现在可让我见识了。”

敏弘脸色一红,瞪了胤衸一眼,不理眼前的小碟,伸手要娶一个整个儿的。啪,被胤衸打了回去,讪讪的去吃那些切好的。

胤衸说:“四嫂不知道。她身子骨一直不太好。又贪吃,这些粘腻的东西,动不动就噎着。平常不出来,您啊,都不知道。家里犯了好几回了。”

四福晋听了,让人端上热茶,说,“这是安溪进贡的大红袍,最是去油腻,弟妹尝尝吧!”

敏弘赶紧谢过,面红耳赤的喝了一口。再晚一点就噎着了。

四福晋继续说:“这个油酥饼虽然是素点,可是味道做得很有家里的荤味,十八叔不妨尝尝。”

“哦,”胤衸捏了一块,吃了一口,点点头:“是不错。四哥真有福气。害得我都想当居士了。哈哈!”

哈喇子流了一堆,敏弘谨慎的每样尽量都尝些。东拉西扯的,也没听出什么重要的东西。没问怀孕,没问小妾,连丫头够不够用都没问。胤衸拽着敏弘起身告辞。

出来之后,敏弘有点奇怪,这是什么啊?胤衸叹口气,看看她,“你是真不懂啊,还是装啊?四嫂什么都不问,就是说,四哥什么都不会问我们。我们的事情他会帮忙顶着,不干涉。”

哦,那就是说,戴铎是自作主张了?

胤衸说:“也未必。四哥肯定是有过这样的心思的。只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戴铎的眼界终究浅了些。”

敏弘想了想,问:“你,你不会对四阿哥有什么许诺吧?”

胤衸笑了笑,没有回答。

会吗?用他知道的未来去交换?但是,他又凭什么让四阿哥相信呢?

看胤衸神秘的样子,敏弘没有再问。他不愿意说的事情,问也白问。

完美

“啊――”

敏弘突然听到一声惊叫,蹭的坐了起来,扭头,旁边的胤衸已经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坐在一旁。做恶梦了?

还没来得及问,已经被胤衸紧紧抱住。这家伙身上一身的臭汗,黏黏腻腻的,敏弘可以清楚听到他的心跳,噼哩扑棱,乱七八糟,吓的不轻啊!轻轻的抚摸着胤衸的后背,敏弘在他的耳边喃喃的说:“嘿,醒醒,醒醒!”

胤衸的胳膊紧的想把钳子,敏弘有点把握不准要不要挣扎,还是咬着牙忍了下来。嘴上,手上尽量用最轻的动作。试图把他唤醒。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云居寺回来之后,从来连梦都不做的胤衸竟然在这两个月里频频做梦,且次次惊醒。可是,问他他又不说。

好半天,胤衸的胳膊松了些。反手轻轻拍着敏弘说:“好了,好了,没事了。我们没事了。”

没头没脑的一通话,平常都不说话的。敏弘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见他已经倒下准备再睡了,只好也跟着躺下。敏弘想了想,翻了个身,双臂从后面环住胤衸。胤衸的呼吸乱了乱,手伸到后面,轻轻拍拍敏弘,收回来,握住了胸前的那双手。两个人沉沉入睡。

康熙五十九年的春节办的喜气洋洋。西北大捷的消息一个接一个的穿过来。不管别人如何,康熙的心情肯定是不错的。顺着他的心意,自然要办的红红火火。

心情好,有些主意就出人意料,康熙要见见十八阿哥身边的那个人。传来的称呼也是夫人,想来是注意很久了。

胤衸似乎有点着急。敏弘却不慌。

趁着胤衸上朝,敏弘来到药店陈大夫那里。有些药可以调理的你唇红齿白,有些药也可以让人面黄发涩,再配上昏昏沉沉的大脑,无论如何也不会和美丽挂边。

腊月二十八,康熙召见。

敏弘吃下最后一剂药,脑袋有点昏沉。看着胤衸担心的脸,拍拍他,一起出发。

一个市井民妇,见了皇上会怎么样?无非是诚惶诚恐,语焉不详,如果问的急了,还有大汗淋漓在旁边伺候。

康熙和诸位阿哥充满鄙夷的看着伏在地上,话不成句的民妇。除了轮廓,不知道胤衸哪里留恋她。只有五阿哥,低了头,蓄了胡须的面上看不出表情,仿佛眼前没有人一般。康熙扫了一眼诸位阿哥,又看看胤衸气红的脸色,似乎松了口气,挥挥手,让她下去。

德妃,宜妃,密嫔,皆有传召,可是俱失望不已。能让十八阿哥倾心以对的至少应当年轻,怎能是这样一幅干瘪瘦弱的样子。看十八阿哥任她自己来去,只有一个丫鬟陪着的样子,这份宠爱估计也快倒头了。也罢,等爷们儿玩儿腻了,再为他物色吧。

康熙想起了十四阿哥请求立蒙古台吉之女为庶福晋的折子,拿起来看了看,又放在了一边。几位阿哥各自的眼光变了变,却没人说话。

十四阿哥这一路打仗,收了不少蒙古王公的女子。如果这一次准了,开了个头,以后就难以控制了。到时候,他老十四就是坐拥西北,也未尝不可啊!

康熙留下胤衸和十六阿哥要问一些兵部的准备情况和内务府的事情。因为是在年岁,准其他的阿哥先回府。

五阿哥磨磨蹭蹭,看到众人都走散了,马头一拨,向十八阿哥府行去。

十八阿哥府里,出来迎接的是乐儿。乐儿见是五阿哥,说道:“五爷,夫人已经睡了。”

五阿哥点点头,像是早就料到似的,说:“她,她最近身体好吗?”

乐儿说:“回五爷的话,夫人身子一向弱,但是,并无大碍。”

胤祺抬头向内堂张望了一下,叹了口气,一甩袍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