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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骗顾暖的感情实属不得已,若是他早对她说,有一日会娶林唯唯,顾暖就不会跟他开始,就如顾暖昨夜的指控,他卑鄙了,卑鄙的用谎言洗白自己,诱她一步步陷进来,爱上他,为的是什么?为的便是到了这日,她或许心痛也无法放下他离开他吧。

没有他的卑鄙,就不会有彼此起初的开始,所以,他始终是错的似乎也情有可原的那一方。

左琛反复思考,许是觉得顾暖再聪明,也到底是个女人,会替他担忧害怕,所以一直隐瞒林家握有让他会坐牢的证据这件事,他不是一个人,还有秦安森,秦安森无法彻底信任顾暖,作为邀请人的左琛,无法悖逆秦安森这个帮手的理性决定。

展平说过,是否可以告诉顾暖,让她知道娶林唯唯的目的,或许,那时顾暖会体谅,可是左琛思量过后认为不妥,就如秦安森所说,计划还不可以让顾暖知道。倒不是他不信任顾暖,是秦安森,秦安森只是不想出现任何差池,他要顾虑秦安森那方,秦安森与他,豁出了命的在做事,情感上只能顺其自然。

扳倒林铮那日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林铮的财富被掠夺,哪怕林铮昔日是条龙,被断了四只脚,剥了龙鳞,会是何种摸样?相反,左琛和秦安森若搏不过林铮,也只有认命,这辈子算是彻底栽了。

秦安森父亲和林铮的恩怨左琛不完全知晓,林铮好好的活着,他们便活的不好。

不知是否真的害怕失去,这几日,左琛不敢再接近顾暖,怕把她逼得太紧,可是这想念,与日俱增,若不是害怕分离,便不会如此。夜夜不能入睡,闭上眼,会有她的气息和调皮气息笼罩。

顾暖也没有去上班,别人都怎么了她不知道,她就好像一个受伤的刺猬一样,把自己缩进了壳子里,不会自救,也不知这伤口能不能自愈?

好几天没有去上班,她没有请假,也没人来问,秦安森想必什么都知道,才不打扰她吧。上司都不逼她,别人也不敢哪。

内心沉淀几日,在孙冬乐这儿也窝了几日,董琴那顾暖一直在应付,星期五了,不管怎么样,想儿子了,要去接回家。

顾暖洗了脸,整个人才几日,好像要枯干了似的瘦了一小圈儿,显得憔悴了。

下午四点多,孙冬乐风风火火的开门回来,跑的脸上出汗了,到冰箱里拿了瓶冰水,拧开盖子咕嘟喝了一大口,“左琛是不是流年不利啊,又出事儿了。”

“……”

顾暖蹙眉。

“你还心疼他呀?”孙冬乐凑过去问,“陆展平找过我一次,要和左琛的姐姐来我这儿见你,我拒绝了。我不明白,左琛什么意思?一边要结婚了,一边还不放开你?”

轻声的叹息随着温热的呼吸消散,顾暖打开藿香正气水捏着鼻子喝了,怎么会不在乎,无法释怀他的欺骗,可是任谁能快速的装作不经意的转身再见陌路?

“我也是不明白,他说他不爱林唯唯,他说林家在海城官场上有很硬的关系,他说他有一天会不需要林家的权势罩着,也能在海城呼风唤雨。那次他说完他有未婚妻之后,我放弃他了,就像现在一样认为这只是有钱人的感情游戏。我就是他的消遣品,后来他又给了我信心,无论是做事还是什么上,的确说明了他真对林唯唯无感。”

顾暖把藿香正气水最后一滴吸进去,压制不住心里的酸苦,又淡淡地说,“说实话,我一直对他很有信心。可是到前几天,事实再次证明我很傻,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会因为那么点官场罩着的权势,就娶他不爱的女人?官商勾结往往都是顺理成章的事,左琛真的在依附林家的势力么?我见过左琛认识的那些市政领导,他开过车牌号00000的车,绝不是套牌儿的,你应该知道这个车牌照是不能随便用的。这说明他认识高于那些普通市政领导的大人物,林家,权势大,大的过左琛么?”

孙冬乐牙齿啃着手指甲,皱眉道,“那他为什么要娶林唯唯呢?按照一般社会上的现象来看,左琛这是观念太世俗了啊,娶妻娶对他事业有帮助的,没权没势的女人注定只能被他亵玩?人渣!”

“倒也不是,可能在一起久了,无法可观理性的说他不好什么的,就是直觉吧,他不是那种人。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他不说,我就不会知道。如果他真是你说的那种世俗的人,早娶了林唯唯了,何必等到十来年以后。不过,他毫无征兆的要结婚,不明不白的什么都不说,只让我信任他,勇气呢?信他的勇气我掌握不住……我被他突然宣判的很发懵……”顾暖不断的推断,可是总是在一个说不通的死角里挣扎徘徊,说不通,讲不过去。

左琛告诉过她许多事,在她的探索下讲清过许多他的事,但顾暖怎么不清楚,他能告诉她的,也都是即将浮出水面那些无关紧要的罢了,所以,出了这事儿,顾暖更加看不透他了。

在这事中,唯有她像个瞎子一样,努力睁开眼,还是看不清左琛到底在玩谁,玩什么路子。

顾暖和孙冬乐一起去接左左,孙冬乐今晚要去顾暖家里吃饭,回到家,董琴就接过了左左的小书包放在沙发上,左左捂着小嘴叫了声‘外婆’,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在家说错话,妈妈说,不要提起左叔叔的事。

孙冬乐笑了笑,左左一直捂着小嘴的样子,明显做贼过似的。

“刚才你爸来电话了,说东城他媳妇刚出院一天了。”董琴说。

孙冬乐和顾暖都仔细听,董琴摇了摇头,“听说东城怀疑他媳妇孩子是别人的?这流产了,东城让医院安排亲子鉴定,晚了一步,沈晓菲他爸在那私人医院有人。有用的都跟着医疗垃圾一块儿处理干净了。”

“当初顾博不就是在那家医院住院过么,后来沈晓菲……”孙冬乐正说着,顾暖瞪了回去。

孙冬乐差点说错话,急忙改口,“沈晓菲是有备而来,还有她那俩爹妈也是人精,她那么丧心病狂,怎么处理了胎儿啊?听说那东西吃了大补,我以为她那么残忍,干得出来这事儿。”

顾暖听到孙冬乐说这个,一阵恶心感浮上来。

吃完晚饭,顾暖下楼去送孙冬乐,孙冬乐故意告诉顾暖,她也不知道顾暖在没在听,前几日左氏一个施工工地出事,现在又一个工地出了安全事故。

空中脚架坍塌坠落,从四楼,几个工人不同程度重伤,孙冬乐听来的,好像有一个肋骨断了好几根,脾脏切除,肩部腿部手上,都有骨折。

顾暖听着,左琛的确有些流年不利,虽这种事左琛已习以为常,但影响不好,安全事故竟然发生的这样频繁。顾暖在那上班这么久也不是白上的,知道,聪明的家属会让医院出具伤级认定,找左氏协商,只要不是狮子大开口一般都好解决。如果左氏回避或者不想解决,人家也会找劳动仲裁部门,先礼后兵嘛。

没有不透风的墙,孙冬乐借着安抚乔东城痛失孩子知名打给乔东城,乔东城说,他想过去医院确认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但碍于面子一直犹豫不决该不该去,孙冬乐觉得他可要脸了,要的却都不是关键的脸。

后来去了,医生说还不到能做绒采集和羊水采集的时候,而且胎儿发育不好,医生没细说,乔东城也没问,对这方面也不懂,乔东城也很忙,母亲也不让他省心,后来流产,杀了个乔东城措手不及。

孙冬乐挂断电话问了问人,不到时候做?医学角度说,怀孕八周其实就可以行绒采集来做亲子鉴定,不过孕妇体质弱会容易导致孩子流产,最后18到三十周这期间。

难不成那个时候沈晓菲怀孕不满八周?不对呀,乔东城上次说,婚前跟沈晓菲一起过一次,那都快三个月了,如果乔东城带沈晓菲去医院的时候孩子真的不满八周,那么,大家知道沈晓菲怀孕的时候,沈晓菲就绝对不是怀孕一个半月多了,是才怀孕半个月才对,前前后后差了一个月多。

告诉完顾暖,孙冬乐又问了乔东城,当时是去的哪家医院,也是沈晓菲加油亲戚在的这私人医院么?乔东城说是市医院,沈晓菲决定明天去一趟,这闲事她是管定了!

顾暖发现脸上结痂的地方已经快要掉的差不多了,每次洗脸,都自然掉落,很痒也不敢抠掉,怕留下小浅疤痕。

晚上左家,左父大发脾气,把报纸扔在茶几上,“这迷信有时候也不可不信!多少年也没有安全事故密集发生过!这刚说结婚就出事,结了婚不得搭上你的命!”

左父发脾气是朝自己儿子,林唯唯也在,左母刚要说话,左父气的不轻,“你别给我插嘴!!”

“婚期已经定下了,法国那边已经通知安排了,婚期不会更改,照常举行。”左琛无比惆怅。

僵持不下,左父的话震住了林唯唯,如果左琛借着这个机会说不结婚了,那么林唯唯会觉得左父是在演戏,为了儿子,可是左琛的意思并不是会不结婚,而是坚持结婚,林唯唯没有怀疑。

迷信这种东西,很多做大生意的人信的,平日一句不吉利的话都不愿听到,更何况是发生了事故,第一次林唯唯心里有数,这次,林唯唯害怕了,宁可信其有,没觉得,这是个计。

“唯唯,这婚到什么时候都毁不掉,你怕什么?再等等?”左父问。

左父的担忧,事实在报纸上,算命的林唯唯也见过一次,左琛的惆怅,逼得林唯唯咬着牙关,不会松口,好不容易等来的婚期,期盼多年了,可是又怕左琛会出事。

左琛将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蹙眉开腔,“婚是结定了,既然决定就不想再拖延,我们可以举行婚礼,登记等到明年初春。”

不待林唯唯说话,左琛问她,“你那边有意见吗?”

似乎只有这个办法了,林唯唯摇头。

“嗯。”左琛点头,而后起身,“爸,放心吧,我不会有事,明天我和唯唯找人算一算,先把婚礼办了,明年初春登记这个办法可不可以。”

吴哥去送林唯唯回家,左琛一个人开车准备离开,左母进去了,左琛回头,“今天,谢谢爸。”

“儿子跟老子客气什么,想周全点。”左父咳了咳。

“我会掌握分寸。”左琛上车,离开。

这么多天过来,第一个给顾暖打来电话的是秦安森,“我绘图习惯用的那套笔,是不是在你那,给我拿来医院。”

秦安森要笔是假,这中间需要个人调和,做不成情人也不至于做仇人,所以,他的语调仿佛顾暖跟左琛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指挥着顾暖。

“着急要吗?”顾暖问,秦安森绘图必须用专用的笔,那套笔,在克拉公馆,事实上,很多她的东西,工作的,私人的,都在克拉公馆有一小部分。

如果去取,遇到左琛就……

秦安森懒懒地回答,“着急,我带病工作,几天后上面下面都要这图,时间紧迫。你不愿意跑这一趟给我送?难不成让我一个因为护着你瘸了腿的病人自己蹦跶去你那拿?你是我助理!别指望偷懒!”

界限

顾暖答应了秦安森,但是今天这个时间已经很晚了,只能等明日白天。舒骺豞匫

秦安森问她,是不是在应付不想送?秦安森还说,绘图笔他明日中午是必须用的。顾暖对秦安森坦白说,那些东西都在左琛的住处,她要找时间去取,一个不至于让自己尴尬,不至于让左琛尴尬的时间。

她希望,秦安森不要在这个时期为难她,秦安森果真没有为难她,想必这些周围算半个朋友的人也知道,左琛许了顾暖一个未来,欺了顾暖,却突然把这未来给了林唯唯,不是她。

心中是有一个解不开的枷锁,是左琛赐予她的枷锁,如果,昔日的爱他变成了如今的仅是爱过他,总是会产生一种酸楚感残留在心里挥之不去。

从不曾知道,有一种伤这么难以愈合,不奢求愈合,只希望止疼就好,可是心里的疼总是伴随着这样的自己渐渐入眠,蒙着被子,蜷缩着身子,心里在呜咽,有一瞬间,直叫自己不能呼吸遽。

刚回到海城那时,平静的告诉平静的自己,新生活会平静的很美好,可是平静已去,生活不再平静,为他起了涟漪的心也不能平静。

顾暖想,不是自己曾经坚强,是从前始终没遇到过像左琛这样的一个人,他抓紧了她的心,不知是他不放开还是她不愿放开,叫她不知该如何解脱,他进入了她的心,百分百侵占。

如果一开始,他就坦白说他会娶别人,或许,和他不会开始,最坏的可能,也是无耻的开始,然后,守着一种界限的爱他,或许那样,今日会承受他娶别人的事实,但他开始没有说明白,始终在欺骗记。

如今,她他有了界限。

好像一个晴朗白日,浓妆艳抹的妖娆女人行走在风景独好的街头,忽然急降骤雨,雨后狼狈的女人看上去就是个妆花满脸的女鬼,狼狈如她摸样。

这个早上打开窗子,顾暖闻到了罕有的清新空气,往楼下看,地是湿的,原来昨夜悄悄下了一场雨。

无论什么情况下,上午九点过后,左琛一定是在外面的,顾暖决定九点之后去克拉公馆取走自己的所有东西。

喝了一杯温热的牛奶,匆匆吃了几口甜甜圈面包,味道次要,什么都是次要,顾暖只是知道,吃东西,能支撑自己活下去,失恋罢了,千百种人千百种失恋方式,这不过是其中一种,没有什么大不了,总是这样叮咛自己,可是真的有用吗?

上了公交车的时候,孙冬乐给她打来电话,“辛苦吗?会不会有压力?”

“算了乐乐,不说这些了,我有些晕车,先挂了。”顾暖合上手机,胃里不舒服,看向外面,天空一半阴沉一半明媚,心里说,当然会啊,而且是很辛苦,压力压得自己喘不过气。

算命的一大早就见了左琛和林唯唯,也坦白说,最好是不结婚,左琛表态,不可以,结婚是一定会结,能不能想想办法?

算命的煞有其事的说,婚礼上不要用红色的东西,登记注册,就按照林唯唯说的,明年初春,左琛和林唯唯都满意,那就没什么异议了。

一起回公司时,已经是九点四十了,路上,陆展平给左琛打来电话,说田蓉蓉那边一切顺利,一切都在按照左琛预想的发展中,不过张栋健身在国外的大律师姐姐给左琛出了难题,必须安排她宝贝弟弟张栋健来大陆工作。

左琛诧异,这姐妹两个性格倒特别,张栋健在香港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来大陆?

想,张栋健难道是因为秦安森在海城,所以要来?

既然他愿意放弃香港那么好的地方来大陆,左琛举手之劳怎会拒绝?

左琛只是听着,并不说什么能让身旁的林唯唯抓住关键的话,林唯唯看了一眼左琛,他拿着手机认真在听,却是那边的那只手拿着手机搁在那边的耳边,所以她在这边坐着,什么都听不到。

有插进来的电话,左琛挂断陆展平的,接起秦安森的,“嗯,说。”

“顾暖去了你那取东西,我可是够意思通知你了。”秦安森话里没有起伏。

“现在?”左琛问。

“现在。”秦安森答。

左琛手指弯了一下,合上手机示意吴哥停车。

车停在路边,左琛下车,吴哥下车,左琛对吴哥说,“送她回公司,婚纱照改日。”

“好的左总。”吴哥看向还不愿下车的林唯唯。

林唯唯坐在车后座,左琛已是上了驾驶座位,后视镜中看林唯唯,“下车。”

“你干什么去?什么事情现在比我们的婚纱照重要?还有不多日子就是婚期,没有时间去国外照了,在海城也要快点照完啊。”林唯唯非常不舒服,为什么别人一个电话都比她来得重要?

“我让你下车!”

左琛用吼的,吴哥略显诧异,不清楚左琛突然发火是为何,就听他又沉着声音说,“没有婚纱照不能结婚么?下车!”

林唯唯第一次被这样吼,左琛的性子也从未如此暴躁的对待过她,林唯唯一下子眼底全是泪水,手指抠着车座,说什么都不下车,在吴哥面前,很没面子。

“林小姐,下来吧。”吴哥劝了劝。

左琛赶到克拉公馆时已经是十点三十六分,路上车速再快,也快不过时间的流逝。

左琛在路上拨打顾暖的手机,自那日以来,第一次打她的手机,她的手机暂时无法接通状态,克拉公馆的楼上信号不错,可是顾暖那个手机牌子的问题,导致在室内信号极弱,她是在上面吗?会是吗?左琛激动地想。

左琛的车开向克拉公馆外,大门口的保安齐齐敬礼,然后准备指挥停车,左琛却刹车,将车随便停在那,下车将车钥匙扔给保安,一个人快速往克拉公馆里面跑去。

保安讶异,左琛这是急着干什么?

到了电梯前,电梯开了,左琛却蹙眉发现,一心惦记顾暖,忘记了电梯钥匙在办公室里,此处只有住户可以进入,或者由住户带人进入,以保安全。

电梯合合开开,他进入与不进入一样,没有电梯钥匙,电梯不会升上他想去的楼层,回头,此时也没有其它住户进来,左琛烦躁踱步在电梯外,他只能等。

拨通顾暖的手机,无数次,左琛不知耐性从何来,执着因何,也许她已经走了。

行李箱不大,顾暖装着自己的东西,首先找到了秦安森的那套笔,手机一直没响过,却在她拎着行李箱走到门口时,手机响了起来。

是左琛,这个号码虽然没有存储名字,可是每一个数字都印在脑海里。

响了很多次之后,顾暖接起,逃避不能解决问题。

“顾暖,你在上面对吗?”他问,声音是焦急过后的沙哑。

“秦安森告诉你的吗,我就知道他的话信不了。”顾暖淡淡地说,了无情绪。

左琛问,“可你明知道他会告诉我,还是来了,顾暖,这能不能说明你心里有我?你下来,我们……”

“我们什么?”

顾暖打断问,又怅然地说,“不能躲你一辈子,我何必非要躲你一时?你想错了,我没有拿乔故意让你见到我,以此让你可怜我,然后渴望你婚后背地里好好对我,我没有这心思。从前我们也是爱的见不得光,可是,那是因为你没说过你会娶林唯唯,你必须娶林唯唯的理由是什么你都无法给我。左琛……我会下来,但我们不能怎么样。”

“为什么?”左琛问,心碎。

“你会不和她结婚吗?”

“如实说,不能。”

顾暖抓住行李箱拉杆的手指紧了紧,“你在哪?”

当左琛看到顾暖拎着行李箱出来,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他上前,多日不见,一个拥抱而已,却被她侧过身拒绝,左琛僵住。

“别在这说,有保安在。”她拉着小行李箱往前面的路上走。

阳光下,左琛跟着她的步伐,期待这条路走不完,他愿意就这样一言不发的跟随她的背影。

--今天回来晚了,写滴少,么么--

仿佛白日见鬼

克拉公馆外的街边,前面后面看,四处都已是无人,只有经过的各种车辆。舒骺豞匫

顾暖转过身,看向左琛,在外人的眼中,这样的男人,是绝不可能在街上跟着一个普通女人身后的。

是啊,林唯唯美艳高贵,可以跟左琛站在同样的高处,而自己呢,徒有一颗向上的心罢了,却怎么伸手都抓不住高处的左琛,跳起来抓都抓不到,除非会轻功吧?

她向左琛伸出她右手。展开的手心里,是一枚钥匙,克拉公馆钥匙。

“该还给你。”顾暖努力逆光中看着他的眼眸,说出这话,她的手指在空气中微微颤抖遽。

钥匙,还给他钥匙,那么,以后这里跟她再也无关?

左琛自知,他欺瞒她许多,就如她在电话里的那声,‘你必须娶林唯唯的理由是什么你都无法给我。’对,无法给她一个理由,凭的是什么要求她死心塌地留下?

自己就要成为别人的丈夫,却也心里对她无法放下,这无奈,在她不知情的时候,俨然是无耻行径价!

左琛没有向她迈近一步的勇气,他很仓皇无助,不甘,近乎崩溃的声音,“要跟我分的这样彻底吗?你想好了吗?准备真的离开我了吗?”

顾暖手指尖颤抖的更厉害,她不说话,左琛继续说,“只要你肯给我时间,我会处理好一切,收起钥匙,别这样好不好?”

“一直想问,你到底怕林家什么呢?左琛,不是我以为你爱我,是许多事证明你爱我,可你要娶林唯唯,这是你爱谁的表现?我是傻子吗?”顾暖本不想问,可还是放手一搏。

也许,也许他给出合理的理由了呢,也许,也许是她能完全体谅他的理由呢。

左琛被问住了,对,顾暖很聪明,她知道他或者是有事瞒她,或者是真的始乱终弃喜欢有家庭背景的女人,无法解释,左琛目光渴求,“顾暖,她只是我暂时的妻子,不会是我未来一辈子的妻子。”

“算了!当我没问!”顾暖低头,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他喊。

明知是这样的答案,明知他无话可说,自己还自取其辱的问他干什么?还期待什么意外理由?

用力把眼眶里浮出来的泪水逼回去,顾暖抬起头走过去。

走到他面前,低头拿过他垂着的手,左琛攥着拳,死死地攥着,他的表情顾暖不抬头看,只盯着他骨节已经发白的拳头,掰开他的手指,却怎么都掰不开,男人的力气真是大。顾暖不跟他拼谁倔,转而把钥匙放进他的衣服口袋里。

绝望,刺痛左琛的心,钥匙归还,就真的再也不回来了对不对?

左琛的态度很尖锐,低沉的声音砸在她脸上,“顾暖,我对你说过的话都不假,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对得起你,这期间,如果你敢有了别人,我会生你的气。”可是,生她的气,舍得把她怎么样?

顾暖的眼睛潮湿,盯着他的舒展开的手指,盯着他衬衫的袖口,那么整洁,站的如此之近,呼吸到了他身上慑人的味道。

是分手了吗?是吧?

他这样说了,就是同意分手了,算得上是好聚好散,他没有太为难她。

拉着行李箱去马路对面招手叫车,一步步走远,没有勇气回头看他,车辆匆匆把她们隔开,将两个人没有交集的影子勾勒成斑驳状……

带着平息不了的情绪到了医院,顾暖的腿伤好的差不多了,但那条腿走路还是很小心,“绘图的笔。”

秦安森从顾暖进来时就盯着她看,顾暖的目光飘忽,心思不在这里,秦安森接过,说道,“收拾心情之后回去上班,我起码要十几天后才能勉强出院,顾暖,哪怕你要辞职,也等我出院之后。”

“为什么,会觉得我要辞职?”顾暖对视秦安森。

秦安森扬了扬手里的绘图笔,“林唯唯会欺负你,会压制你,你不怕?女人的战争有史以来很可怕,不比男人的战争光明。”

“你在要我警戒她?”顾暖问。

秦安森笑,的确,他这样说,是在激顾暖,让她留下,不要有辞职的想法,并小心防范阴险的女人。

顾暖站在秦安森的病床前,呼了一口气,“为什么要辞职?要被耍了的我识相的把头缩回来?是不是我再卑微一点撤出左氏才是成全了她?抱着会结婚的目的谈恋爱我错了吗?事实是,我想要他,他要别人。”

硬气话是这么容易说出口,但顾暖没有把握能不能在左氏继续待下去,工作不会想因此而辞掉,试试看吧,实在不能承受,也不得不离开,如果挑战不了自我,也许就离开海城,命里真的跟海城犯冲。

秦安森知道这件事委屈了顾暖,但他毕竟认识顾暖不久,了解的不过表面,她聪慧过人,她识大体,可是心呢?所以他不允许左琛那方将此事告诉顾暖,若是告诉,他会理智退出计划回国外,不趟这浑水。

孙冬乐打来电话,顾暖把行李箱送到了家,董琴问,顾暖说是以前放在冬乐那的东西。

不想在家里闷着,怕一个人时心里瞎想,顾暖去见了孙冬乐,约在了一家广东菜馆,挺大的,但消费并不高。

“沈晓菲等会儿来。”

顾暖刚坐下,孙冬乐说。

“找她来干什么?”顾暖惊讶。

孙冬乐笑的神秘,“我摸清了,沈晓菲怀的不是乔东城的孩子,她怀孕的日期不对,当然,是在乔东城没有说谎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