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贵重的东西给我拿出来。”林唯唯扬起下巴,示意保姆上前。

保姆刚上前,美啬把箱子往旁边踢了踢,保姆抬头看美啬,也不敢动了,美啬看向林唯唯,“我就是要带走,偏就是不给你检查,我要带走这个家里的任何东西,跟你有关?”

“你带走这个家里的任何东西,都要经过我的允许!”林唯唯一直在冷笑,似乎胸有成竹,觉得美啬会乖乖听话放下给她检查。

“我不准任何人检查我的行李箱!”美啬手指点在林唯唯胸前,一步步逼近,生气到很想跟她打架,像在大学的时候一样,看谁不顺眼一定是打架收尾!

“立刻给我检查!”

林唯唯下令,推开美啬,和两个保姆,一起去检查,她跟美啬撕扯着,保姆已经拉开了行李箱,美啬没有上锁,只是简单的拉上了拉锁而已。

美啬去抢回来,却把已经拉锁拉开的行李箱弄散了,里面的一些小东西都掉了出来,水杯,储蓄罐,小闹钟,都是这个家里留下的……

其实在楼上的时候,她不知道该装一些什么东西走,似乎值钱的都被卖了,身外物,除了这些小东西没别的了,什么都不带走,又觉得自己太他妈可怜。

可是现在……

她蹲下去捡起小闹表拿在手里,指针已经停了,没电了的东西,她举起来在林唯唯面前,“检查什么?这个闹表,水杯,还是我的那对小音响?你要什么?给你啊”

她把闹表狠狠地扔在林唯唯的头上,用了力的,不管是砸在了林唯唯的哪里,总是打在了她身上就好。

林唯唯眼睛闭上,闹表砸的她眼角疼,磕的有点红了,眼睛倒是没事,林唯唯捂着眼睛生气,一是因为林美啬真的没有值钱的东西了,她现在很缺值钱的东西,以为美啬都藏起来了,以为能搜到点别的,没想到什么都没有,二是被美啬这么用闹表扔了一下,一肚子火气,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火了,“林美啬,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打我?你信不信我报警把你抓起来?偷窃这里的东西!”

“真不好笑……”美啬没想搭理她这个神经病,蹲下身去收拾东西。

林唯唯一脚踹开美啬手边那些东西,“真把自己当成林二小姐了?有娘生没爹养的东西!知道为什么你的名字叫林美啬吗?并不是当初写错了‘蔷’字,是我爸妈故意给你取的这个‘啬’字!我爸妈对你不好,我对你不好,因为什么现在清楚了么?嗯?”

美啬手一抖,站起身,不敢置信的盯着林唯唯看,“你说……我是有娘生没爹养?你说这些谁信!你真会编!林唯唯,你怎么不去死!!”

转身她跑了出去,没有再去捡地上的任何东西。

林唯唯说出那一串话的时候,挺慢的语气,特别傲慢的姿态,她字字句句听得清楚,当初,她懂事了,问,为什么她的名字是个‘啬’字,这个字不太好,父母的解释是,当初生意太忙,取名字的时候林铮随便写了一张纸给拿过去按照写的取的,没想到却写错了字,把‘蔷’写成了‘啬’就被定了‘啬’字,后来也没改过,从小叫到大了,原来,是故意的?给她难堪?

父母对她不好,很不好,一直以来,甚至回去吃饭,没人会问她爱吃什么,可笑的是,那时候,她还处处为父母着想,为姐姐到处打抱不平,觉得自己努力一点多做一点,就能被家人喜欢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凭直觉,就是有点相信了林唯唯这些话。

也许,这些话真是太合情合理了,真是她这些年的真实写照……只是,现在给她的一切一切安了一个原因而已。

这原因,就好像是插座遇到了插销,那么正好,正好到……它就不是错的,是真的。

乔东城不知道美啬家住哪儿,是乐乐问的顾暖,顾暖告诉的乔东城,真怕美啬一个人不行,别人以为林唯唯不会欺负美啬,可是顾暖知道美啬不是林唯唯的亲妹妹,欺负不欺负的谁知道,吵起来是一定的。

乔东城的车还没开到小区门口,就在马路边上看见了神似美啬的身影,开车追上去,果真是美啬。

他放下车窗,叫了一声,“林二小姐。”

美啬站住,转过身,见到是乔东城,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乔东城那双向她看过来的眼眸有些可怜她的感觉。

她转过头去,没走,也没动,风吹起他脖颈上的丝巾,很精致的一条淡雅颜色近乎透明的丝巾,夏天了,为了遮掩那条伤疤,还是弄了一条小小的丝巾在脖颈上。

最后乔东城下车,伸手扯了扯她,让她上车,别哭……

美啬什么也不瞒着乔东城,顾暖对她说过,如果你觉得你爱他,他不爱你,你觉得你一厢情愿很委屈,那就别怕他知道你的悲,别怕他知道你的喜,如果你把你生活中的悲喜全部百分百给他看尽了,他还是无法喜欢你,也就真正算了吧。

顾暖听乔东城说了这些事情后,心里合计了下,问了问左琛,两个人的猜测一致,大概林铮那边真是资金吃紧的严重,林唯唯卖了这么多名牌包和手表首饰,加上跑车,加一起算算也是一笔钱,能暂且救急。

可是下一次,下下次,还有什么可卖?

乔东城要出国一趟,去他父亲那,问美啬有没有时间?带美啬出去散散心,以非常朋友的口吻邀请,不过乐乐和顾暖很开心,推着美啬,让美啬收拾东西跟着去吧,乔大少爷难得开这个口……

估计是这会儿真觉得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傻孩子挺可怜的,再也不敢叫她林二小姐了,她不姓林,也许是她不姓林了,乔大少爷莫名对这个无名氏多了一星半点的好态度。

六一儿童节那天,乐乐和顾暖都给左左打了电话……

有时候顾暖根本不敢多想这些事儿,如果母亲知道左左是她生的亲外孙,知道当年顾博病了父亲因为葛丽云根本不给拿钱,一定心灰意冷。

一定后悔父亲去世前用心照料的那段日子。再加上,父亲去世也是因为葛丽云。

这段日子忙的分身乏术,没有办法去看儿子,林铮那边虽然暂时用林唯唯前些日子那笔钱堵上了缺口,但林唯唯他们家人一定是没有无数份首饰,无数辆跑车供应林铮公司用的。

6月5号,是林铮公司员工统一发薪水的日子,顾暖一直在等电话,果真,6月3号,星期六,电话来了。

“姐,见面吗?”这话不能在电话里说,以后万一被调查,出了事儿就麻烦了,现在的高科技,电话里说了什么都能监听查到。

星期六刚好弟弟在家,顾暖带着顾博一起出去的,这样目标小点,被有心人看到,也是觉得她是带着弟弟出去干什么,而不是自己出去见什么人做什么事。

咖啡馆里,顾暖半杯咖啡喝下去了,想了好一会儿了,说,“借,不管他是要给员工发薪水借钱,还是有别的事儿借钱,现在都不用问他原因,就是直接借给他,就说信得着他,前几次到了还款日他都及时还上了,多有信誉的人。这些场面话还是得说说,别关键时刻让他心里生疑……”

“那我可就办了,姐……到了这步,他已经彻底入套儿了,能告诉我,是谁在背后帮了咱们吗?卡住姓林的项目无法销售的法国地方政府,一定是有姐你那边的人在打通。”坐在对面的女孩问顾暖。

顾暖抬头,笑,“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别问。”

“好吧。”对面的女孩点头。

出去的时候,顾暖见她回头,是走向了顾博,顾博见到陌生人站在自己面前看自己,除了微笑什么也不会。

“弟……你走路的时候手别这样,试试这样的……”

她把顾博规矩的垂在身侧的手拿起来,让顾博双手插在裤袋里,又说,“抬头,挺胸,走路再看看……”

顾暖看到后笑,招手叫顾博,“来,就那么走试试。”

顾博往前走,双手插在裤袋,的确帅很多。

得到了顾暖这个亲姐的竖起大拇指赞,得到了教他这样走路那人手指搁在唇边吹口哨的女流氓方式的赞。

美啬走了好些天,第一次打来电话给顾暖和乐乐,聊完的时候才晚上七点,顾暖在左琛那,对母亲说加班,要十点回家,工作,上班,加班,很正常。

左琛斜躺在沙发里,这男人胳膊长腿长的,顾暖被他抱在怀里,他的眼睛盯着电视,在看新闻,哪里跟哪里打仗了,这些国家大事顾暖最不爱看了,可是他看的专注,要么就是财经类。

她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手伸进他的衬衫里,抱着他的腰在想事情。

听小楠说,陈海洋最近状态还不错。不管陈海洋怎么对待过美啬,那在左琛眼里,是林家的事,或者是秦家的事,跟他无关。

女人,之于左琛来说,只要不是顾暖,那些大概都不会使他注意一下,若是有人欺负了顾暖,他才理会,怕是那人早已不止被捅几刀了。

美啬一直不敢太出门,出门也不敢抬头,多半原因也是陈海洋,和那三个不知道是谁的男人导致,这事情,也许该告诉乔东城,他对美啬几分心意,也差不多能看得出来。

陈海洋和沈晓菲勾搭,被乔东城扎了几刀送了医院,那么陈海洋是强-暴了美啬,乔东城会怎么对待?从这上,似乎也能看出乔东城对美啬和沈晓菲的区别度。

左琛晚上九点四十送顾暖回家,每次都要送到楼上,在顾暖进去自己家里,关上门把他关在门外那一刻,他的眼神好像都在说:把我扔在外你忍心?

她每次关上门的那一刻,眼神好像都在对他说:还好。

实在是不敢太多次冒险把他偷渡到自己的房间。

左琛拿着车钥匙的手上拿着烟盒,从烟盒里捻出一支烟,点了上,吸了一口说,“晚安。”

第二天清晨,顾暖起的不是太早。

不直接去公司,先去见秦安森,美啬问过顾暖,说,‘你分析,我亲生爸妈是谁?我很好奇。’美啬现在精神上非常依赖顾暖。

她去哪儿猜?秦安森的爸?那母亲是哪一位?

美啬两天后回来,这件事秦安森一直有意瞒着,甚至左琛都不知道美啬的亲生父母是谁,秦安森不告诉左琛。

在美啬回来跟林家人捅破之前,顾暖觉得有必要知会秦安森一声,到底怎么回事,他这边心里有个准备,或者说出来想办法,别让谁在这件事上受了伤害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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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暗潮

她没有兴致和秦安森约在哪里边喝东西边聊这些事,是在路边她的车里。

顾暖语气淡然的说,“抛开美啬是我朋友这一点,这事儿其实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大可以一点都不管。可是,你是美啬的哥,她现在什么都独自一人承受着。有些话,她不能跟你说,一来是她不知道你是她哥,二来你是个男人,很多事她没法张口。你不知道,就总该有个人在中间跟你说说她的状况。”

“她怎么了?”秦安森问,的确,不是顾暖今天来说,他以为美啬一切还好。

“还记得那次她住院的事情么?那天晚上她从车上下来追什么人。那天她追的是强-暴了她的男人……”说到这儿,她抬眼瞧着秦安森,对视他的眼睛说,“惊讶了?美啬说,那天晚上不止一个男人,大概是四个,但她只遇到了一个。媲”

秦安森的表情很纠结,也有悲伤,但从顾暖的眼睛里看到的秦安森,他除了自责,似乎还是自责,也没有太激烈的情绪,这在人看来,太单一了不是吗。

她想,秦安森应该是对这个妹妹不太上心的,如果上心,会受得了自己亲妹妹这么几次三番住院折磨而不问因果?先前美啬的生活秦安森不闻不问,那么近来这些事呢?脖颈上的伤,路人看到都会惊悚的喘不上气。

甚至于,秦安森的纠结,都没有乔东城来的复杂。

“她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秦安森有些坐不住了,可是车内空间有限,他最后无法,只得拿过烟盒急躁的点了一支烟,一边抽着,一边情绪才缓过来点,问了这句话。

秦安森的这些细微举动,她都看在眼里,也把是谁指使了谁来强-暴美啬,原因是什么,包括美啬喜欢乔东城,乔东城他妈妈葛丽云那些事情,全部连贯起来说给秦安森听。

他没想到是这么复杂的状况,但也猜测过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便说说,你不待见美啬的原因吗?”她问,有些失落,为美啬而感到失落。

“我有吗?”他不愿承认的。

“没有吗?种种事都说明你不待见她,如果你这个当哥的待见她,她不至于是现在这个样子。别否认了秦安森,你根本不关心她……”好久,她没这么对秦安森直呼其名了。

他大概是无话可说,有被揭穿心事的感觉,所以只是吸烟。

她叹气,眼睛往车窗外看了看,回头望见的是秦安森蹙起的眉,她说,“美啬很快就回来了,回来了之后,就会跟林唯唯,林铮,这些人,都断绝关系。你和你爸把美啬寄养在林家是怎么回事,只有你们心里清楚。现在的情况是,林唯唯跟美啬争吵时不小心气愤的同时说了实话。我今天也就是告诉你一声,这中间,你,或者你爸,和林铮,大概是有事儿要详谈?”

“把美啬寄养在林家的原因是……”

秦安森说了大半句,顾暖摇头打断,“别跟我说,我不关心你们的事,来告诉你美啬身上发生这些事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听什么你们的**,毕竟是当哥的,对美啬上点心比什么都让人舒服。”

她许是心里也好奇,不过没那么八卦,有些事还是别沾惹的满身都是才好。

“好。”秦安森点头。

...

乐乐中午去了顾暖的公司,恒科。

进去的感觉就是……心里特别敞亮,不是金碧辉煌,不是富丽堂皇,是大方干净让人心灵放松的同时又会觉得好上档次好严肃好有范儿的感觉。

刺眼的干净白色,少量的浅灰色穿在其中,似乎除了这两个主色调,一眼找不见别的了。

被带到顾暖的办公室,对于上班中的顾暖,乐乐笑容僵在嘴角。

“怎么了?傻了啊?坐下呀。”顾暖亲自接过秦晴送进来的咖啡,递给乐乐。

“呃,你这身衣服,比职场还职场化……”乐乐半抬眼瞧着顾暖这一身,还有高跟鞋,头发,精致的淡妆啊,这些什么什么的,大公司果真不一样。

顾暖在乐乐旁边坐下,不好意思地说,“我要是穿的随便,恒科底下的人不得穿的五花八门跟唱戏的似的……你看左琛,他什么样,他手下的人就都差不多什么样,哪有差的?效仿他”

乐乐低头独自想了一会儿事儿,顾暖就一直盯着她看,也没问,乐乐实在憋不住了,来了就是特地请罪的,转过来对顾暖的方向低着头说,“我没忍住,我中午接到乔东城的电话时顺嘴就把美啬是被陈海洋强-暴这件事说了。”

说完,乐乐抬头看顾暖。

乔东城知道美啬被几个**害,知道主谋是沈晓菲,但乔东城知道的同时,沈晓菲死了。

美啬不说陈海洋,大概是心里别扭,那种害怕,就好像是出门不敢抬头的感觉是一样的,不知道那坏人是谁的时候是一种心情,知道是谁,知道就在哪儿,又是一种糟糕的心情。

如烟云从眼前飘过消逝,还好。

如尘土生生的落在身上,那脏污看得见,不好!

如果不是乐乐说出去,乔东城是没打算调查的,没办法查,美啬明显是避讳这件事,他怎么好把这件事翻出来糟蹋这可怜虫的心呢?

顾暖说这有什么好自责的?别太捆着自己了。

每个人的性格是天生的,性格使然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都别怨自己别恼自己,每个人来这世上多多少少都有它奇妙的作为,为了你,为了我,为了她(他)。所以乐乐对乔东城说了这件事,不见得它就是坏事,也许是通往好事的桥梁呢?

乐乐说,乔东城当时听完,沉默了很久才说:我心里有数了。

乔东城和美啬回来的这天,乐乐和顾暖都去了机场。

先去找的地方吃饭,才是晚上六点不到,天还没黑,乐乐喊着要吃海鲜,这个那个点了一堆,这么个败家的点法是因为乔东城说了:行,心情好,吃什么都行,随便点。

结账的时候,乔东城说他没带钱呀,美啬帮他垫上。

乐乐往出抽好几张毛爷爷,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生着气,“乔东城,要不是你放话,说行,随便点,我能这么点吗?!吃了我半个月薪水……”想想都肉疼牙疼。

“我刚才话没说完你就跑去里面挑海鲜了,我说,行,随便点,反正大家AA制,吃得开心最重要。”乔东城叼着一根牙签,那张脸就跟海报里出来的偶像明星一样,不知怎的,越是到夏天,太阳越是大,乔东城那张脸就越是白,上辈子可能就是个妖孽!

乐乐一拳砸在桌子上,一个空酒瓶被砸的蹦了起来,还好美啬给接住了,小心地放在桌子上,顾暖在这边扯住乐乐坐下,在她耳边说,“行了,下次找机会K他一顿大的。反正这次不是也吃到以前没钱吃的海鲜了么。”

“啊气死了,走着瞧。”乐乐任命的往出掏钱。

乔东城先送了乐乐和美啬回去,最后送的顾暖,美啬回头看了一眼,微笑着转身和乐乐上楼,顾暖跟美啬笑了笑,意思是让她别多想。

顾暖知道乔东城一定是有话说,而且是平时说不出的,喝酒了才说得出。

路上,顾暖叮嘱他,“喝酒了慢点开,被抓住酒驾就麻烦了。”

“顾暖……”乔东城念叨,“你说那二小姐喜欢我什么?”

这个问题难住了顾暖,但是又想认真回答,便说,“她倒是真说过,说,喜欢你的混蛋劲儿,你越不是人她越是喜欢,不过不知道是玩笑还是真的这话。”

“假的!哪有人喜欢混蛋的?况且我人品不赖……”乔东城觉得有人喜欢自己,真邪门。以前盼着顾暖多喜欢他一点,可是这被自己不喜欢的人喜欢,除了觉得邪门暂时别无感想。

沉默了半晌,乔东城又说,“我是不是该对她好点?她是你朋友,很可怜的一个虫子,我该养吗?”

二小姐,虫子,傻,这是乔东城给美啬的标签。养?养吗?什么意思呢……

也许乔东城心里对这人这事有谱了,只是想打开一扇门不易,他到了今日,仍是如同顾暖大一那年的感觉一样,多看别的姑娘一眼,都觉得对不起顾暖,直抽自己,眼睛该是直线在顾暖身上。

的确,还没人在他眼中比顾暖有色彩,只是,这抹色彩在左琛的手指间旋转着,是事实。

美啬去服装设计学院收拾自己宿舍东西,乐乐跟着去的,又去了她在学院附近租的房子里拿东西,实在太多了,乐乐不得不叫闲人乔东城来。

乐乐有意提起,“美啬,我记得你跟我说过,第一个暗恋的男人是左琛吧?你还说左琛开车送过你回这里?把你乐的呦……”

美啬尴尬,“玩笑啦,左琛别说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估计都不会喜欢我这种,哈哈……”

脸红,是觉得那是过去的糗事,她吐了吐舌。

“这么说,喜欢你的男人,一定是不如他左琛了?”乔东城站在门口吸烟,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你接话可以,要不要人家美啬和乐乐说完都二十来分钟了,才接话?先前那二十分钟干什么来着?

这话酸酸的,也不知是从顾暖那,还是从美啬这,谁知道呢。

美啬没有生活费,跟林家人断绝关系这天就没有了,二十多年拥有的但凡能卖钱的,都被林唯唯早就卖了,学院不去了,脖颈上的伤疤很明显,她想找一份工作。

林铮再回国的时候,是晚上,下飞机第一件事,就是在机场狠狠地给了林唯唯一巴掌!

林唯唯忍着,机场某个角落,站着林路,她轻轻摇了摇头,双手轻轻地拍了拍,给那一幕鼓掌。

“把陈海洋叫来。”林铮上了车,吩咐。

回到林家住的房子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陈海洋去了楼上书房跟林铮谈事情,林母上次出国,这次没跟着林铮回来,美啬这件事,让林铮对林唯唯这个女儿更失望,现在他那边已是火烧眉毛,稍微发生一点小事,都能把他的脾气挑起来。

林铮喝了口保姆送进来的茶水,对陈海洋皱眉说,“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这件事给我办成!”

“林董,您那边公司的事跟让我办的左琛这件事有什么关系?”陈海洋虽然会照办,但也好奇有何关联。

“别多问,事后我不会亏待你。”林铮抬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陈海洋点头,“好,容我这几天想想,一定把事情办的漂亮!”

推门出去,从书房经过两个房间,第三个房间的门开着,已经很晚了,林唯唯刚洗完澡,身上围着浴巾,一头长发半干,散在白皙地背上,身材很不错。

虽然她的脸上肌肤不如同龄人,卸了妆也有几个小斑点,保养却是挺好,身材也是诱人。

陈海洋微眯起眼睛,伸手敲了敲开着的门。

“你有事?”林唯唯回头。

陈海洋走进去,他和林唯唯经常见面,但都是公事,这会儿走过去,盯着林唯唯的脸,“左脸这边怎么红了?”

说着就要伸手去摸。

林唯唯一躲,说,“没事儿。”

陈海洋笑。

林唯唯讪讪地一笑,没理会他。

陈海洋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眯着眼,转身,“走了,明天见。”

“不送。”林唯唯没回头,继续涂抹着护肤品。

她很喜欢男人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会很骄傲,觉得那就是自己的魅力,无魅力,哪个男人会看?今天陈海洋的色迷迷眼神,让她信心倍增,被父亲打了一巴掌都不觉得生气了。

陈海洋自打从医院出来,出行很小心,一个人从不敢出现在人少的场合,再也不敢单独出去消遣,有了一次的教训,真是太深刻。

乔东城回国后这几日很忙,没人知道在忙些什么,心情也时好时坏,有一次,来接美啬,下车倚在车身旁等的时候,就一边失神的看着远方,一边用手里的车钥匙轻划着车身,那是爱车,怎么就这么随便划的一条条?

还是他心里闹的很?

美啬每次回来都给顾暖打电话,说乔东城接她去干什么了,可是顾暖听了数次,怎么乔东城都是把美啬接过去,把美啬扔在他奶奶那儿,让美啬陪老太太啊?

有一次老太太让美啬去烙饼,美啬哪会?又不敢说,就上网查,弄的一塌糊涂,还把胳膊烫了下。

虽不知道乔东城这么做的用意,但老太太是以为美啬是孙媳妇的人选,才这么为难,非要调教成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不可。

一个星期下来,美啬会烙饼了,还要给乐乐和顾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