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多,一辆车驶入恒科的地下停车场,一身西装的男人打开车门下车,锁车,进了电梯,直接上了指定楼层。

顾暖今天加班,左琛送来宵夜,她去吃,他帮她。

她边吃边看左琛工作的摸样,怎能移开眼眸?他连手指翻阅文件都迷人。

工作完,已是九点半多,左琛和顾暖站在落地窗边,他伫立在她身后,双手环住她的腰,安静的看这能望见的夜景。

左琛垂首,眼眸深沉,嘴唇贴在她的后颈,暧昧气氛中开腔道,“会不会好奇美啬的父母是谁?”

顾暖听此转过身,就被他捏住肩膀,靠着落地窗闭上眼,被他吻着脖颈和锁骨。

第218章 遗憾

“说一点也不好奇,那显得太假了。”顾暖睁开眼睛看他,他是一只手支在她身后的落地窗上,精致的衬衫袖口下是他常戴的一款手表,很衬他。

左琛不知她为何唇边带着浅浅的笑,却知道,她现在眼里心里,都是他,这便知足丫。

他抬起手,好看的手指轻轻摩挲抚摸她的唇,他眼眸中那伤感是忽然而至的,“如果没有遇见你……”

“我将会是在哪里?”她不等他说下去,先知先觉的打断。

他未料到她是接了句歌词,听来很满足,还好遇见了,否则,她会是……在哪里?日子过的怎么样…媲…

他心里一声叹息,多应景儿的歌词。

左琛莞尔一笑,伤感的眼眸化作笑意满是,伸臂把她搂在怀里,喉结动了动。

她从他的眼眸中,看到了她心目中的绝色。

左琛沉默着,视线在很远处,她也一时无话,只是偎在他怀里,总是觉得,他这几日心事越发重了,她凭直觉就能肯定,他是在想着她不得而知的事。

只是他若不愿说,她问了也是没用。

很久很久,久到她以为在他怀里要睡着了,他在她耳边说,“顾暖,他对我说,美啬是他妈妈和别人生的……”

这个‘他’,是指的秦安森啊。

美啬,是秦安森的妈妈和别人生的……

有些意料之外,但反复想来,换种角度,也是意料之中。

“那个男人,是无关紧要的人吗?”这是她听了后,心里自然生出的一个疑问。但是心里还压下了一句话没有对他说出来,‘能不能不叫秦安森是‘他’呢?’

直接叫秦安森,是不是才最合适?

或许她有时心里也是小孩子一样很霸道的……

左琛目光专注地盯着她的眼睛,“他没有说过那个男人是谁,问便沉默。他心里却一定知道是谁。”

顾暖一直听左琛说起那些旧事。

他说,秦安森15岁那年在家附近打篮球,晚上拿着篮球回来,就到了他家找他,左父左母都在楼下客厅里,他们家当时住的是独栋小洋房,两层。

秦安森进了他家,盯着楼上左琛的房间,篮球砰地用力扔开,砸进了他家沙发里,篮球挺脏的,有灰尘,吓了左母一跳,也直责怪这孩子没个轻重,浅色皮质沙发擦破了一块儿。

秦安森没听进去任何声音,气喘吁吁地上楼,进了左琛的房间。

左琛没理会当时的秦安森,秦安森却坐在窗台上抱头哭了。

秦安森说,“我妈给别的男人生了个女儿,已经8岁了。”

左琛从来没见过秦安森哭,他却见了也无动于衷,没对秦安森表示关心,也不曾安慰,许是男孩心思就是这样,不细腻,无法去理解别人的苦痛。

直到他几年后知道母亲背叛了父亲,才深有体会。

这件事很快就过去了,秦安森像不知道一样,却又无法真的装作不知道,毕竟心里真苦,也真的无法对人说,变得再也不跟他母亲说一句话,也不太跟他父亲说话,那些关于他母亲给别人生孩子之类的隐秘话,他都是从他父亲口中听来的。

后来秦安森知道,新搬来住在不远处那姓林的家庭,其中最小的女儿,就是自己亲妹妹。

那时秦安森已经19岁了,那个女孩,林美啬,才12岁。

林唯唯比林美啬大五岁,姐妹两个并不是在一所学校上学,林唯唯各方面的条件,表面上看来,父母给予的都是比林美啬强很多。

左琛回忆起来,再与顾暖现在说,听顾暖说秦安森并不是太关心美啬,左琛是认同的。

从那时起,秦安森就不关心美啬,不,有时候美啬挨欺负,秦安森也是会关心,但不知秦安森心里在想些什么,好像又很恨美啬的存在,就是那么矛盾。

这种疏忽妹妹生活的哥哥,本就不称职,大概是从秦安森20岁往后,对自己的妹妹就越来越淡了,并不会去关心。

顾暖听完皱眉,说,“他现在对美啬何止是不关心?应该说对于美啬的遭遇,他连同情都很少,我也看得出来,他心里挺纠结的,却不知道他在纠结什么……最无辜的就是美啬吧。”

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哥哥不关心,爱情也是很遥远的一场路途,遭遇了那么多不好的事,想想顾暖就替她揪心,可是又欣慰,美啬挺坚强的,挺了过来,若乔东城和她能有个结果,也算她那些罪没白遭。

左琛沉默了,那种他心事很重的感觉又向她袭来,他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今晚如果不是左琛来帮她完成工作,她一个人估计要工作到半夜,两个人一起离开恒科公司大楼,左琛的车并不是开往送她回家的方向,而是另一条路,顾暖也知道,那是通往克拉公馆的一条路。

从恒科出来,到走向他的车,再到公馆外下车,进入电梯,去开他家的门,始终都是他在前,她跟在后,他让她进来。

她走进去,关了门,左琛把门钥匙和车钥匙随手搁在鞋架上,抱起她,走向卧室。

他不扭捏,态度直接,对待工作和感情都是这样。

“我去洗澡……”她说,一天工作下来,身上不舒服。

无奈,左琛放下她,他承认是他心急了。

她是他全部的快乐,是他仅有的快乐,就好像久旱的土地逢了甘霖的滋润,他想,他应该不吝啬于去做很多把她吸入他生活中的举动。

他爱她如此,她怎会比他少一分?

只有两个人拥抱在一起,亲密做-爱的时候,才感觉到彼此真正属于彼此,那是手捧着结婚证都不曾有的浓烈感觉。

她甚至记得他在做-爱时五官的样子,他的体魄覆在她瘦弱的背上,吻她的背,每一寸都镀上了他的气息。

她最喜欢的,是被他抱起来,他总是让她的双腿攀住他的腰,他的下体埋在她的体内,抱着她,埋首在她胸部。

起初他和她习惯面对面看着入睡,后来,她喜欢脸朝窗子那边,他只能往她身体上靠,从后贴近她柔软淡香的身体,一条手臂让她枕着,一条手臂搭在她的身上,手指总是抚摸在她的胸上而睡,这已成习惯。

次日清晨。

顾暖是在手机响个不停的时候醒来的,摸到手机看见是母亲的号码,接着环视整个房间,用手心轻锤头,接起来,“喂,妈……”

“太累了,就在办公室沙发上将就了一夜。”

“没事,不能感冒,啊,早餐吃完了。”

“嗯,我知道……”

跟母亲说完,顾暖肩膀一软,把手机放下,转头去看左琛昨晚睡的位置时,才感觉脖颈上多了一样东西。

项链,简单的一条。

他很少送她礼物,认识一年半,有什么特别的物件吗?

她没有等他来接她去上班,她觉得该避讳一下,免得他送被人看到,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不好。

她也没问,清早醒来没见到他,他去干什么了。

顾暖爱吃一种小馄饨,皮儿很薄那一种,煮熟了之后有些透明,汤里面加一些紫菜和葱花,香菜不可以太多,但也不能缺。

尤其冬天,她更爱吃。

左琛记得第一次给她买早餐,是年刚过完,他知道她病了,知道她流过一个他的孩子,他从巴黎回来,那一路上,悲伤的哭了。

他认为那次回来的路上,身上最重要的,只有户口薄和十元钱,虽然他身上贵重值钱的东西很多,但他却把户口薄和十元钱放在了一起,衣服口袋里。

户口薄可以给她婚姻,他仅能做到这样,十元钱够给她买馄饨,一直从别人那儿得知她喜欢那种食物,却从来没有买过。

只是,下了飞机,的士穿梭了大半个城市,才到达了半夜还在营业的店铺,那家店是的士司机半夜饿了会去吃的店。

他到了顾暖她们住的那家酒店时,馄饨凉了,他反而觉得这举动真可笑,大半夜,也许她不饿,这么凉了怎么吃,况且她生病呢,便叫一楼前台的帮扔了。

一直以来深感遗憾,该为她买早餐的,日日如此也愿意。

顾暖哪里知道他的心思,错过了这早餐,打包回来的馄饨,在厨房的流理台上放着,钟点工来了,会及时扔掉。

她在公司里忙忙碌碌,他绅士姿态出席商业活动,那副不苟言笑的冷漠样子,哪会是那个迎着晨光开车穿梭过半个城市,到她大学外去买早餐的男人呢。

他不打给她,顾暖中午实在忍不住了,给他打了,只说了一句,“我很喜欢。”

他说,“那就好。”

...

美啬知道了秦安森就是她的哥哥,亲生的哥哥,也知道秦安森的父亲不是她父亲,那么,她就是秦安森的妈妈生的,而秦安森的妈妈,已经去世许多年了。

是因为乔东城吻了美啬的手指,是被乔东城的奶奶逼着的,乔东城才吻了一下美啬烙饼烫伤的手指。虽然过后乔奶奶回了屋儿,乔东城郑重的对美啬说了句‘对不起,老太太事儿多,冒犯了。’不过美啬还是开心的,很开心。

心里是想说,冒犯吧,这又有什么不好啊?

美啬高兴,晚上请喝酒,乐乐只能喝点啤的,美啬是什么酒都能喝,顾暖和美啬差不多,也能来点儿白的。

醉了,顾暖跟美啬说,秦安森是你哥哥,他妈妈是你妈妈,我不知道你父亲是谁。顾暖还说,美啬,别伤心,也别哭,更别恨,恨有什么用?都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了,就好好生活吧。

如果不是这些让你恨的人,你能遇到乔东城吗?女人一辈子能轰轰烈烈爱一回也是不易,不是谁都能这样,你看多少人过着平淡的日子,虽然你我都在羡慕那种平淡的幸福。

可是注定无法拥有平淡的日子,那就在轰轰烈烈里求得救吧。

也别觉得喜欢乔东城是一件累人的事,蜜蜂还恋着花呢,可是哪个蜜蜂能做到伸手把花揪下来拿走?不能的。吸一点花蜜已经很满足了,所以你要满足。

别人都在暗恋,你这是暗恋的同时明恋,不被接受,不能嫁给他,那就在他身边,像蜜蜂吮-吸花蜜一样去吮-吸乔东城生活的点点滴滴。

乐乐听完服了,指着美啬,“哈哈……等有一天我想不开要自杀,你第一件事不是劝我别死,你记得先去把顾暖给我找来,她这张嘴一定能把我救回来……”今日她却不知,到了她真想不开那天,美啬疯了一样,也是没能找到顾暖。

美啬低着头,身子轻颤,不说话,就听着,哭的无休无止却不敢出声,不怪乔东城说她是个可怜虫。

这事第二天乐乐酒醒了,才问顾暖,要不要告诉乔东城一声?他和未来大舅子也好比划比划。

“比划?干架么。”顾暖头疼,先前说这些的时候,是半醉,清醒的,后来被美啬哭的,不知不觉就醉了。

乐乐告诉了乔东城,乔东城又是沉默,乐乐惊觉,这不是乔少爷的性子吧?上次说陈海洋的事,这次说秦安森的事,乔东城都是沉默,这种沉默,对于乔东城这种性格的人来说,挺可怕。

他说,美啬是我的责任,我心里有数。

美啬酒醒的时候都是下午了,晚上才出房间,吃了点乐乐带回来的晚餐,她出去了,乐乐看她,她回头说,不用担心,去见一个人。

那样子,不是去见陈海洋就好,大概是秦安森吧?

美啬的样子很平静,秦父见到美啬,只瞧了一眼,秦安森带美啬上楼,他让她坐在他的床边上。

其实在客厅说话就行,只是秦安森羞愧,羞愧自己对美啬的从不关心,跟美啬聊起这些,会怕见光,只有卧室是狭窄的,黑暗的,否则怎敢抬头?

“我爸是谁?”美啬声音很平静,只有嘴唇在发抖。

秦安森双手插在裤袋里,低头,“不知道。”

“顾暖说你知道!!”她的声音高了几分,站了起来。

他似乎笑了,“可我还是不会说……”

“我不认识你!永远不认识你!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美啬眼圈红的不像话,在他面前喊,一直盯着她哥的俊脸,秦安森,她决定不认识,从来。

转身走出去,泪如雨下。

曾经在法国那条街上住着,都是有钱人,她年龄小,刚成年的时候他们这些人都是大男人了,一个个帅的不像话,姐姐能和他们走在一起,也是因为左琛的缘故。

到今日,遇到心底的真爱乔东城,她不得不重新正视曾经自己对左琛和秦安森他们的想法,不是爱慕,是想像姐姐林唯唯一样,在路边有车过来时,能有左琛伸手把姐姐拽过来护着,能有秦安森处处护着左琛,直到左琛长大比他强大那样。

她不知秦安森对左琛那是真正的爱慕,不是友情,一直以来,她以为,那是年龄大的护着年龄小的,左琛比林唯唯大,秦安森比左琛大,就是这样。她要的,现在想来,也就是一份不管是谁,给的关心,而已。

跟顾暖在公司里认识,起初是很抵触,她抵触一切林唯唯不喜欢的人,后来知道,那是真关心她的人,她心里把顾暖看的很重。

第219章 狗急跳墙

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左看右看,入眼的是五彩缤纷交织霓虹,每走一步,眼泪也就更汹涌。

她觉得,自己从没拥有过任何实质性的归属,一直在流浪,只是今日蓦然回首过去那些日子,才可悲的发现丫。

秦安森终究是打给了乐乐,他跟乐乐没怎么打过交道,是顾暖电梯内出事流产那次,他认识的乐乐,也是翻了半天才翻到这个以前存过的号码。

乐乐听了秦安森说的,忙点头说好,都忘了骂秦安森。

她在加班,怎么跟领导沟通都不能提起离开单位,急死了,打给顾暖,顾暖赶去了美啬的位置媲。

顾暖接了乐乐的电话之后就打给了美啬,让美啬在那别动。

美啬很听她的话,就站在那等她。

她已经走到了美啬的面前。

美啬还是在哭,说,“我不要亲人。”

她看着美啬,仿佛在说:亲人终究是亲人。

“一个都不要了,如果我的父母还活着,朝我要什么,我都给……如果他们不理我,我也只能当我自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啊……”美啬边哭边说,嗓子都破裂了,那声音,仿佛忽然地震了,地面裂开了许多可怕的裂缝。

“任它去吧,这件事。”顾暖伸手拍了拍她的背,红了眼圈。

“还有谁在乎我……我甚至不知道明天的我在哪里,又失去了谁,又能不能有勇气生活……我可以忘记我有亲人这回事,没有过太多接触,谈何感情。”她哭,站在顾暖面前。

“乔东城是我的一个梦,我真怕这梦太轻了,一阵风就吹走。为什么任何人任何东西对于我来说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为什么我从来不是别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顾暖,你知道吗,这种感觉太让人绝望的想死一百回了……”再度,她的嗓音像是被刀子划了几条淌血的伤口。

顾暖看到了她的伤口在太阳下曝晒,疼的滋滋作响,却无能为力。

拉着美啬,招手叫出租车。

出租车停下,她们上车,顾暖心里是在笑的。

在招手那时她幼稚的想,如果五分钟之内能叫到空车,美啬必定会有属于她的特别的幸福,没想过五分钟还是打不到空车是怎样。

可是,两分钟不到,就朝这边驶来了一辆空车呀。

...

六月下旬的一日,乐乐打给顾暖,说中午见面。

她让乐乐直接来的她公司,乐乐背了个双肩小包,挺可爱。

天气太热,乐乐从外面进来,拿过秦晴送进来的水就准备大口喝,喝了一大口还不够,抬头跟顾暖说,“容我先把水喝光。”

“慢慢喝,不够给你倒。”顾暖笑笑。

一杯水喝完,乐乐觉得嘴巴里淡的无味,拿出一粒糖放在了嘴里,含在腮处,拿过包,打开拉锁,掏出文件袋放在顾暖面前,“看看吧,有何感想?”

“什么东西。”顾暖说着已经接了过去。

打开文件袋,从里面拿出东西仔细地看,她抬头瞧了一眼乐乐,而后皱眉,问,“哪儿来的?你不是跟踪她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这事儿得少干,被林唯唯识破,反算计了,真是划不来。

“放心,我是正当途径获得。”

乐乐指着照片说,“我们杂志比本市别的杂志做的大做的好,我这儿一直缺新闻线索,多多益善。小杂志单位的那些哥哥弟弟姐姐妹妹,发现新闻线索,一般都私下先联系我,我能给个好价钱,她们赚外快来钱多快,总比送自己单位去赚那点微薄工资强。这不,今早就有别家杂志的小姐们儿送来了这个。”

“可是我不知道这上面的两个人,哪个有新闻价值?”顾暖边看边捉摸着,陈海洋太小人物了,不值一提,她又问,“林唯唯么……这……海城有人认识她么?我都没见过她上报或杂志……”

“不。”

乐乐跟顾暖解释说,“林唯唯上过杂志,就是订婚失败那次,不过你看到的,我那天早上通知你买的,是报纸,是没有林唯唯正脸的。有林唯唯正脸的杂志我没让你买,也没告诉你。赶巧儿……你也没在报摊看到。”

顾暖回忆了下,有点模糊,想不起来了,不过一直以来,去报摊买报纸或者杂志,都是直接说要什么,摊主给拿,还真是从没仔细翻看过上面摆着的那些东西。

如果是乐乐说的这样,新闻价值的确出来了一点,林唯唯不算什么,但左琛的名声在外。

林唯唯和陈海洋频繁出入酒店,戴着墨镜出入同一辆车,这一般人都会自然想成是有不正当关系,尤其是对照照片里两个人的亲昵样子。

即使澄清左琛和林唯唯的关系,也没用,八卦的精神就在于此,无事生非,把无说成有,也够叫人烦心的!

东西乐乐没花几个钱,姐妹情谊深的俩人儿跟一个人儿似的,顾暖一动,乐乐就知道她要干嘛,是要给自己拿钱,乐乐赶忙先说,“我可不是白给你,花了好几百块钱买的呢,改天有时间请我和美啬吃喝玩乐!就这么定了!”

乐乐离开后,顾暖再也没看一眼那些照片,这些照片能证明什么?顶多是能证明林唯唯出轨了,精神出轨与否千万别猜测,因为不是当事人自己,根本都无法猜测的出。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专属性格,再可恶的灵魂在自己的心中都是高贵而倔强的。如果说林唯唯从来都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女人,那真不是的,她为左琛守了这么多年,这不是瞎话,这是事实。

也许,一个不经意,她尝到了男女之间久违的滋味,是左琛这么多年不曾再给她的,她也会忘我的堕落吧,有过一次,会上瘾,尤其是一个身体寂寞了这么多年的女人。

在这场计划里,关键人物有她林唯唯一个,但她的作用,也仅仅就是别死,别出意外,好好活着,活到剥开乌云的那一天。

然后呢,然后顾暖想不出然后。

...

左琛来接她一起晚餐的时候,车停在恒科大楼很远处。

顾暖在电话里抱歉地说,“今天家里真来了客人了,我得回去……”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