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一拍床沿,想到一个好办法。

那刺客反正也得罪过我,我也想教训他们。倒不如,我就待在这里,待刺客下次再来了,我把他们抓住关起来,或是废了他们的武功,这样一来才是干净俐落的解决了问题,玉荇也就安全了,我也就可以安心的离开。

嗯嗯,这主意不错。

虽然遇刺,但是玉荇还是得上朝。早上我看他两个大黑眼圈还劝他不要去,他只是苦笑。

这个朝,没伤得去,有伤更得去。

唉,皇帝本来就不好当,代理皇帝更是难做啊。

我一边儿吃着点心品着香茶,一边悠然自在的同情着玉荇。难怪青师叔学佛参禅之后,总是开口闭口说世人皆苦,众生不易。谁比谁容易啊?妖精苦苦修行想求大道不容易,人活在世间挣扎求存也不容易,就是成了仙又怎么样呢,貌若逍遥,实则清苦寂寞。,唉,都不容易。

所以,象我就属于一等一的逍遥人了,不受轮回之苦,也不受清规约束。吃喝玩乐,上网,打游戏,看小说,泡论坛,哪儿风景漂亮就去哪旅游一趟…

玉荇今天早朝下的挺早,估计是他晚上也被折腾了一晚,白天精神不济。下朝回来朝我露出的笑容都是有气无力的。

我再懒得动也在炕上不住,跳下地来扶了他一把:“你没事儿吧?早就说让你不要去不要去,你倒偏要去。”

他只是一笑,小太监端了碗参茶进来,我赶紧接过来端给他:“快喝两口吧。”

他看我一眼,接过去两口喝下。我把碗接过来,有点儿心疼的说:“你先睡会儿觉吧,眼都熬红了。”这人也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儿了。要知道身体是一切的本钱,没了身体你啥也别谈了,直接跟着黑白无常去玩哥俩好去吧。

一旁的太监过来替他把外袍脱了,玉荇肯定是累的狠了,又劳心又劳力,沾枕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挥挥手让那小太监退下去,给玉荇盖好被子,自己坐在一边儿。

嗯,玉荇长的是真不错啊,眉毛长长的,睫毛又浓又密。我就说嘛,其实神仙也不一定都长的很好,主要是身上有一层仙气罩着,就是麻姑到你面前,朦朦胧胧的你能看见个啥,雾里看花还不都当成美女看了。

我在旁边又做了两针活计,有缕头发散下来,在脖子蹭来蹭去怪痒的。我摸出小镜子,把那缕头发再掖上去。

铜镜里除了照出我的脸,还照出了身后玉荇的睡颜来,安详清秀,嗯,比醒的时候还显得可爱。

我转过头对他左看右看,真是…不服不行,这家伙脸上居然连个小雀斑都没有,皮肤可真好,要搁到现代,去做个男用护肤品广告肯定不成问题。

我把我的小铜镜在手里把玩了几下,忽然想起一个很有名的故事,无聊的对镜子说:“镜子啊镜子,请问这个世上最美的女人是谁?”

我是无聊的顺口说一句,可是说完之后…

镜面闪了一下光,上面的景象顿时变了。

我诧异的盯着这镜子看,镜子里映出来一个缥缈空灵的身影,那脸庞,那身段,那气质…

不过这影象只持续了五秒钟,就淡化消失了。

偶滴个师傅哎,这不是广寒宫的女主人,那个对谁都冷冰冰爱理不理的嫦娥姐姐么?她就是世上最漂亮的女人?哎哟喂,怪不得她这么傲,原来人家有骄傲的本钱啊。

我的镜子居然有这功能!这,这不成了白雪公主她后妈的魔镜了吗?天灵灵地灵灵,这个,我可不想当什么人的后妈啊。

吃惊过后就是狂喜,镜子居然有这功能,不知道电影能不能放?想看别的人能不能看到?

想着我来的时候好象变形金刚正要上映,我还没看到呢就跑这儿来了。我端正的举着镜子:“镜子啊镜子,请你放变形金刚来给我看吧。”

镜子木木的没反应。

啊,看来不具备MP4播放器功能。不过不要紧,这功能也不算太稀奇,买个好点儿的MP4就解决了呗。

“镜子啊镜子,请问我师傅现在在干什么呢?”

镜子仍旧木木的没反应。

我靠!这镜子不会只有看看谁是第一美女这个功能吧?他XX的,我师傅当时把它从石鱼精那里弄来,谁知道石鱼精原来用这镜子干什么,说不定只是看看第一美女。

我象是被扎了针的皮球,一下子泄了气。

我对嫦娥姐姐可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她长的当然是没得说,可是她那身儿冷气实在让人受不了,而且对谁都爱搭不理的,基本上是一个朋友没有的孤家寡人。这镜子的新功能要是天天只能让我看到她,那就太鸡肋了。

咦,不过,要是从这一点上举一反三的话…

我一把抓紧镜子,急切的念叨:“镜子啊镜子,请问谁是这天下最英俊的男人?”

果然,在我紧张的注视下,镜面又闪过一道光,这次出现的果然是个男人!

啊啊,的确英俊啊,不过却是个老外,金发蓝眼白皮肤,不对我的胃口。

这镜子还挺有本事,外国帅哥都能映出来。不过我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不过,为什么最帅的不是俺们东方人种?这镜子也学会崇洋媚外了啊!

嗯,能看男人和女人,虽然都只有一个,不过也算开发出了两样新功能了吧。

我把镜子反面正面都研究了一下,也不知道这镜子到底什么来历,还有这么…不实用的功能。

我忽然想起件事,心里有点怪怪的感觉,回头瞅瞅玉荇,这家伙还睡的很沉呢,肯定不会听以我说什么。

我对着镜子小声说:“镜子啊镜子,请问这个男人将来的老婆是谁?”

镜子一点反应也没有,映出来的仍旧是我自己的脸。

我等了半天,又问了一次,仍然没反应。呃,看来是没有这种预测功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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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大家,本来这章昨晚就该更的,可是俺家长工他光顾玩游戏了,早上才告诉我没有发SO,俺现在上来补发

青蛇三十

算了,没有就没有吧。以前模模糊糊听说天庭上仙太白金星好象有面挺厉害的镜子,叫什么天目宝鉴,能观千里察阴阳,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其事。我这个镜子,能看得出这个人的生死面相,唔,而且还能看见月宫嫦娥,也算观千里察阴阳了吧?嘿嘿…我这个天目宝鉴算不上,顶多算个蛇眼…

想想这半年的经历,虽然被表姐哄来,又吃了那个屠碇丹不能用法力,但是我的日子过的也算舒心,舒服。玉荇对我是挺够意思的。嗯,他说从小就想出家学道?这想法倒也不错,不知道他提过的师傅和国师都是什么人,想必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不如…嗯,回来我问问他,要是他还是想走这条道儿,我给他指条明路拜个好师傅,只要他自己有悟性肯用功,我再到蜀山几个擅丹炉的朋友那里讨点药来给他培养培养,假以时日,说不定还真有名堂。

嗯,玉荇这个人不错,庸庸碌碌一辈子可惜了,真能带出来,也算我们相识了一场。而且他或是修行,与我就算同道中人,以后说不定会常来常往,这个朋友做可以长久的做下去了。

我越想越开心,忽然听到外间哗啦一响,然后有人压底声音说话。

搞什么名堂,肯定又是小太监打破盘子碗的被大太监教训了吧?

唉,说实话,玉荇脾气倒好,就是这些大太监有点儿讨厌。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就是这个道理,打碎个茶碗,要在玉荇跟前,也就收拾了道了罪就完了,可是要是玉荇不在跟前,打骂肯定是免不了的,拖出去杖死也是可能的。

这种时候也不让人消停,昨天晚上刺客来喊打喊杀,这会儿也不让人静静的待着,再说话非把玉荇弄醒。

我一掀帘子走出来,门口正有两个粗壮太监拖着个小太监往外拉,我低声喊:“喂,先等等。”

站在门边的老太监回头看我一眼,不但没停下,反倒也急忙闪身出了门。

真是太目中无人了,这算怎么回事儿。我在玉荇身旁的地位虽然很暧昧,可是他们也都不敢得罪我的。

看来还是打的不够。

我一边撸袖子一边朝外走,外间就是比里面冷…

那个小太监被沿着回廊拖走,我打个哆嗦,一边吆喝着:“喂,等等!”一边想追过去。

那几个人明明听见我喊,反倒越走越快。

丫的,阉货就是阉货,给点好脸儿就蹬鼻子上脸。

我急追了几步,他们已经转过拐角,我张口还想喊,忽然当脸前冒出一根黑漆漆的管子,一股甜蜜蜜的味道一下子就吸了进来,我脑子一蒙,眼前顿时模糊起来,扶着墙晃悠了两下。

奶奶的,是迷香。

谁算计我?

呸,这点儿迷香想迷倒我,那还差得远呢。

身后忽然有风响,我一偏头,一棍重重敲在我耳侧,真是好狠的手,好大的劲,敲的我一个措手不及,眼冒金星。

我反手抓住那根木棍,五指运力,咔咔两声,将那根木棍从中掰断,一松手,木渣儿簌簌而落。

在后面打我闷棍的也是个太监打扮,我夹手从他手里拽过木棍,当头给了他一下子。那棍头上包着铁皮,那个太监哼也没哼就翻了白眼瘫倒在地。

耽误了这么一下子,前面那几个太监,刚才拖着人走的,被拖的,都眼露凶光的扑了上来。

原来是个套儿。

真是欺人太甚了!我是杀了人放了火还是挖了他们祖坟了,大白天就闷棍迷香一起上,非要把我弄死?要是我只是个普通人,刚才那两下交加,不死也要倒地。看这个情势,我只要一倒,还不是任人鱼肉!

我气息咻咻,一个旋踢把两个扑上来的太监踹飞出去,他们手里的家伙掉在青石板地下,发出清脆的金石相撞之声。

人善被人欺,果然古人不打诓,别说人了,就是蛇善了也不行。难得我今天心软一回想出来管闲事,结果还落得现在这个下场。头肯定破了,我都觉出来自己的血沿着脸颊往下淌,热热的糊的了一颈。

那个老太监见势不妙,撒腿就跑。那个小太监手里拿着把匕首,眼光不定的瞧着我,好象是又害怕,又跃跃欲试的样儿。

小贼胚,有心没胆。我往前踏了一步,他就退了一步,我再踏了一步,他倒退了三步。

“谁叫你来的?”我声音有点哑,结果那小子吓得掉头就跑,一路跑还一路吆喝:“啊啊啊啊杀人啦”

这真是贼喊捉贼,不过我也觉得不大支撑得住了。能用法力当然不会有问题,关键就是我现在还是有顾忌,要是玉荇看到我变成个大黑花脸,那肯定要吓得半死…

我扶着墙慢慢向回走。奶奶的,昨天刚闹过刺客,这会儿外面竟然看不到侍卫,由着我和几个太监闹腾,后宫的手腕为什么总是这么多又这么让人哭笑不得呢?她们就没点儿聪明的办法?

“翠儿!”

嗯?

我抬起眼看,玉荇就穿着单衣,赤着脚冲了过来,那样子别说皇帝威仪了,就是普通书生也没有这么失礼。

我嘴角动了一下,自己也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想哭,两腿软的撑不住,一头向前栽去,玉荇张开手臂将我抱住。

嗯,天怎么也是红色的?看什么都看不清,我还真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呢。

其实…其实只要用法力自保自疗,是完全没有事儿的。可是当着玉荇的面儿,虽然疼的要命,我却,我却就不想在他面前变成个大花脸儿。

反正死不了人…疼就疼会儿吧,反正…我看看太阳,还有半天就天黑了,等过了今天午夜,就算过去了…

“你别担心,我没事儿…”就是这会儿实在撑不住了。眼皮象是压着千钧巨石一样坠下来,世界一片黑暗。

青蛇三十一

我在做梦,我知道的很清楚。

我梦到到了以前的事,有次我去找师傅玩,她让我去百花仙子那儿找份香料调配单子,我出来之后无聊,去找牛郎玩。

大家别误会,不是找那个牛郎,是织女前辈家的牛郎。因为现在地下的牛郎称谓都不好听了,所以织女家那个大家都改叫他阿牛了。虽然还有重名,但是毕竟那是长相问题不是品德问题了。

阿牛大哥的憨厚几千年不变,他长得不错,即使在天庭,也算得清秀英俊了,而且很壮实,绝没有一些道家上仙那种骨瘦如柴弱不胜衣的感觉。我去的时候,他正用喜鹊毛给孩子扎毽子玩。他家两个孩子是永远也不会长大的,我把从百花仙子那儿拿的花饴糖分给他们吃,然后兴致勃勃的帮他一起扎。

他家里什么都不多,就喜鹊的毛多。废话咯,我头上现在还蹲着一只老扁毛呢,正该脱毛时节。

他给我倒水喝,我给他讲笑话听,说人间的人到七夕都为他们哭啊哭的,说他们一年只能见一次,相隔天河两岸,实在可怜。我说的时候笑的直打跌,他也憨憨的陪我笑。不知道凡间那些人是怎么想的,明明他们也知道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啊。为什么他们还会认为一年只见一次面好可怜?其实阿牛哥和织女前辈是天天见啊,只是织女前辈在河对岸另有小公寓,两个人天天这样来去很有情趣的,哪里可怜的。传说里把王母娘娘说的多么凶恶残暴,其实她也是疼女儿啊,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自己怎么会不疼,不过织女终究是仙女,不能长住凡间的,所以她也得装装门面罚个样子给别人看,其实天河这块儿又清静风景又美,住在这里不知道多享清福呢。

阿牛哥一边扎毽子一边哼歌儿,他会的歌儿就两只,一只是放牛歌,一只是耕牛歌。

忽然天河上传来一阵歌声:“心下寻思千遍,总记取,旧姻缘…”

阿牛哥顿时来了精神,跟我客气一句:“翠妹子坐会儿,我去会我娘子。”

“去吧去吧,”我笑眯眯的说。常来串门儿的谁都知道他们夫妻恩爱是雷打不动的,两个娃娃本来在门口玩儿,阿牛哥一手一个拎起来,一家三口上了喜鹊桥。

门口不远还有小菜地,阿牛哥种了很多瓜果蔬菜在那里。我反正也熟,自己过去摘了两个柿子吃。

嗯,口感好,不比蟠桃差。至于药效嘛,那个是另一码事儿。

那会儿我就觉得,其实天下乌鸦也未必一般黑,象阿牛哥这样又英俊又听话又有情趣的老公,不也让织女前辈找着了么?

当然,我师傅眼力价差点儿,人家阿牛哥是种田出身,又纯朴又勤快。她倒好,找谁不好偏找个书生,一身穷酸气,说话动不动就子云子曰,又说什么君子远疱厨,废话讲一堆,实事一件不干,开间药房全靠我师傅看诊,他这人光抓药称药都能称上半个时辰,真不知道他当年在药铺里当学徒,是不是师傅打的太少,不然怎么会是这种破水平。家务是一点不做的,赚的钱花的钱从来不上心全是师傅张罗,他就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而且…咳咳,据青师叔说,床上…咳,那方面功夫也不怎么样,

所以我师傅能忍到给他生个儿子再离婚,我都觉得我师傅的忍功实在不得了,有这耐性不去学佛参禅偏去嫁许仙那种人,不知道是哪根筋坏掉了。

可是阿牛哥这种极品老公,恐怕天上天下也只有那么一个而已,还让好命的织女前辈给早早定下了。

唉,可能是在百花仙子那里蜂围蝶绕受刺激了,我怎么会想起这种事了呢。

用青师叔一贯直来直去的说法,就是…我难道也到了发情期?

不过好在我这个人记性不大好,等吃完柿子,阿牛哥他们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忘了刚才在想什么了。

梦境又一变,我去孟姐那里打工赚零用,她家生意兴隆得不得了,产品就一样:汤。这产品是她独家开发研制生产,别人是仿不来的,仿了也没地儿卖去。配方当然是孟姐家的绝顶机密。我当然也不是去当烧火丫头,我去当前台服务,说白了,就是去端汤。

其实这个工作主要是有趣,可以见到各种各样的鬼,端碗汤,聊几句,再端碗,再聊几句。一天下来基本上听不到重样的话,真是个新鲜有趣的工作。

那天我去上工,上岗来的头一个是胖子,我一边端汤给他一边问:“先生这一去可又要辛苦啦。”

他拍拍肚子说:“那也得去啊。”

那是那是,要不去投胎的话,还有两条路走,一个是下十八层地狱,一个是升仙。话说前一个他肯定是不想去的,后一个他肯定是去不了的,所以他就得往前走。

过了会儿来了个女子,还挺漂亮,我也端了一碗给她。她拿起汤来,先红眼,再掉泪,碗一放嘤嘤泣泣的坐在一边儿哭起来了。

“这位妹妹,你不用伤心。喝了这汤,包你什么难过的事儿都记不得了。”

她只顾哭,不理我。

唉,又是个伤心人。

反正也不忙,我挨着她坐下来:“是不是有人伤了你的心啊?”

她一边哭一边点头。

“唉,看开点儿,这年头的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