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盈袖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从大门里出来,不由瞪着下方的屋子,暗忖爹到底去哪里了呢?难道这屋子,还有暗室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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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怜惜 (两更合一求粉红票)

夜色清寒,带着海风轻微的腥咸之气。

风动树梢,将刚刚长出新叶的树枝吹得哗啦哗啦响。

司徒盈袖身上的黑色夜行衣和黑夜融为一体,隐藏得本是极好。

但是她到底经验不足,乍一发现司徒健仁和张氏之间的秘事,心情很是异样,张望的时候,脚下的力气重了些,一下子司徒健仁和张氏的内室屋顶上踩出些微的声响。

嗖!

一条长鞭很快如同矫龙一般横扫过来!

司徒盈袖虽然被师父精心训练了那么久,但是临敌的经验太少了。

情急之中,她猛地一个后仰,纤腰急拧,整个人都要往后贴在屋顶上了,才堪堪避开那道长鞭。

“何人在此窥伺?!”有人低低地呵斥,跃上屋顶。

司徒盈袖瞥见那人的举止,悚然而惊。

那人和她一样,都是穿着夜行衣,但是一举一动极有章法,一看就是做暗卫做久了的人……

爹和张氏这边的屋子,居然有暗卫守护?!

司徒盈袖心念急转,也不回头,手臂伸出,抓住那人的长鞭,用了巧劲往下一拖一拽。

那人刚跃上房顶,还没有来得及站稳脚跟。

再加上在这里守了这么久,从来没有遇到过大的危险,以为又是知道司徒家钱多过来踩点偷钱的宵小之辈,就托了大,没有使出十分的功力。

被司徒盈袖这样一拽,下盘不稳,那暗卫竟是直直地从屋顶摔了下去!

不过那暗卫的功夫也很厉害,虽然被司徒盈袖拉扯得失去了平衡,但是掉下去的时候。及时稳住了身形,如同猫儿一般翻滚着地,并没有发出巨大的声响,然后很快又跃了上去,拦住司徒盈袖的去路,“……哪里逃?!”

兔起鹘落之间,屋顶的两人已经过了数招。声响虽然不大。一般人听不见,却瞒不过有功夫的人的耳朵。

张氏刚刚歇下不久,就被这声音惊动了。

她在黑暗中睁开双眼。凝神静听,辨出了屋顶的方位,手掌一翻,几枚暗器往上激射。射穿了顶棚和屋瓦,往屋顶两人的脚上钉去!

那暗卫觉察到不对。迅速往后急退,避开了脚底的暗器。

司徒盈袖却没有来得及退开!

就在这时,一股大力从她背后袭来,抓住她的后心。将她一下子举了起来,避开脚底的暗器,同时一根长鞭往箭般挥出。将对面遥遥观望的暗卫扫落树下!

是师父来了!

司徒盈袖心里一喜,便不再动弹。任凭师父拎着她,如腾云驾雾般离开司徒健仁和张氏的屋顶,往司徒府外行去。

被师父一招逼退的暗卫从地上爬起来,揉着酸痛无比的腰盘,惊讶地抬头望去,却见屋顶的两人身形模糊,在黑暗中行动极快,竟是瞬息间就消失了踪影。

他这辈子遇见好手无数,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快的身法!

特别后来居上,解救先前那个新手的人,功力完全是深不可测!

……

“师父,您来了!”师父将司徒盈袖一放下,司徒盈袖就谄媚地笑着,扑上去抓住师父的胳膊摇晃。

“今晚如何?以后还出不出来乱跑了?”师父的声音很是严厉,不同于以往对她无限度的宽容和溺爱。

司徒盈袖一窒,放下师父的胳膊,低头垂手,立在师父面前,老老实实地道:“……还是要出来的,但是不会乱跑了……”

以后她会做好充足的准备,不再被这些突如其来的事情挫败。

“……还是要出来?你看看这是什么?如果我今晚晚来一步,你就成了废人。再过几天,就成了死人。”师父伸出手,露出手指间夹着的一枚锥形暗器,锥尖上闪着幽幽的蓝光,一看就有剧毒。

司徒盈袖眨了眨眼,深思道:“……这暗器是从我脚下的屋子里射出来的,发暗器的人,就在那屋里。”

也就是说,不是张氏,就是她爹。

不过张氏的嫌疑更大。

因为司徒盈袖起心要学功夫,就是在一年多前发现张氏会功夫之后。

而她爹就是普通人,根本就没有功夫在身。

“当然在屋里,难道谁能站在外面,往你脚底下发暗器不成?”破天荒头一次,师父白了她一眼,“师父没有教过你吗?脑子怎么想的?”

“其实没关系,我知道师父会来救我的。师父的本事天下第一,不管谁,躲在哪里发暗器,都逃不过师父的眼睛。”司徒盈袖见师父好像真生气了,忙甜嘴蜜舌地哄着师父。

师父伸出手,摸摸她的头,轻叹:“你是我的徒弟……”顿了顿,又道:“这辈子唯一的徒弟。”

语音不高,听在人心里,却有荡气回肠之感。

不知怎地,司徒盈袖听了这话,心里酸酸的,眼眶有些湿润,她低下头,不再嬉皮笑脸,闷闷地应了一声:“……师父放心,我再不会给师父丢脸的。”

“放心?你说我能放心?你技艺还未大成,就敢在晚上出来晃悠,你是存心想给师父好看是不是?”为了不让那个暗卫起疑,师父没有送她回至贵堂,而是将她从司徒府带了出来,来到京城东面海边的山崖上。

这片山崖高耸入云,石壁陡峭,靠海的那一边直上直下,罕有人迹。

三月初的东元国京城,夜晚还是非常寒凉的。

一阵夜风吹来,夹杂着夜枭的桀桀声,听得人后颈的毫毛都竖起来了。

司徒盈袖微微打了个寒战。

她不是冷,是有些后怕。

师父看了她一眼,待要继续责怪她,可是看见她清白的小脸,唇边强作镇定的微笑。还有眼底尚未褪去的恐惧,心里无端一软,话到嘴边又打了转,温言道:“听师父的话,在你功夫大成之前,不要再冒险了。”

司徒盈袖应了,但是又不服气地道:“……可是我没有出去冒险。我只是在自己家里走走。”

她的家又不是皇宫大内。谁会想到,自己家里也会藏龙卧虎?!

师父语塞,一时不好回答。只好摆出师父的架子,威严地道:“难道师父的话你都不听了?——没有本事的人,就算在自家内室,也不安全。有本事的人。哪怕是行走龙潭虎穴,也是易如反掌。这种道理你都想不明白。师父真是白教了你这么久。以后你再造次,师父就将你逐出门墙!”

这话已经非常严重了。

司徒盈袖果然被唬着了,吓得双腿一软,就想往下给师父跪下求饶。

师父眼疾手快。伸手托住她的胳膊,“……别动不动就下跪。你虽然是女子,膝下也是有黄金的。”

司徒盈袖极是感动。

师父从来没有认为女子无用。更不会因为她是女子,就对她多番掣肘。

“师父。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更加小心,不练好本事,绝对不会出去给师父惹是生非的。”司徒盈袖郑重说道。

师父却听出了她的话外之意,斜睨她一眼,含笑道:“……以后本事练好了,就能给师父惹是生非了?嗯?”

“嘿嘿……”司徒盈袖不好意思地笑,“以后本事练好了,就不用师父担心了。纵然惹是生非,我也能自己收拾。”

师父别过头,不再看她,看向远方的海岸线。

海天之间,已经出现了一丝淡淡的蓝光,很快就要转为鱼肚白了。

天,就快亮了。

“回去吧。等天亮了,被人发现就不好了。”师父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件大氅,给司徒盈袖披在肩上。

暖烘烘的大氅驱散了初春的寒气,司徒盈袖的小脸上露出被热气蒸腾的红晕。

“走吧。”师父挽起她的手,拉着她往山下跃去。

有师父在身边,司徒盈袖几乎不用费力,完全跟着师父就行了。

回到司徒府的时候,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海边的日出还没有蔓延到城里。

司徒盈袖被师父悄悄送回至贵堂。

不出意外,她屋子内外的婆子丫鬟都睡得死沉死沉的,如同师父每一次来教她功夫一样。

司徒盈袖没有做声,去里屋看了看睡得香甜的司徒晨磊,才回到暖阁里自己的榻上,倒下就睡了过去。

……

“姐姐,小磊,今儿是我生辰。我娘说不用大办,只在我院子里摆几桌酒,请我相熟的姐妹们吃顿饭就行。”第二天,司徒暗香带着两个丫鬟来到至贵堂,请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去她的生辰宴。

去年司徒健仁本来说要给司徒暗香宴开十八桌,恭贺芳辰。

却被司徒盈袖追问张氏的娘家人搅得不欢而散。

张氏后来拒绝了给司徒暗香大办生辰,只是一家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

司徒健仁大为不忍,送了司徒暗香一颗鸡卵大的鸡血红宝石,让她镶在璎珞上戴着。

司徒暗香今日穿着一件浅酡红蜀锦窄褃袄,系着月白色百褶银鼠皮裙,颈上正戴着那挂黄金璀璨的璎珞,璎珞下方那颗硕大的鸡血红宝石红光流溢,衬着她乳白色细腻肌肤,极是出彩。

司徒盈袖跟张氏的关系疏远了,司徒暗香却像毫无所察一样,对司徒盈袖依然如同往日一般亲昵,对司徒晨磊也是如同往日一般关怀备至。

她这般态度,司徒盈袖若是对她不理不睬,倒显得司徒盈袖小家子气十足。

因此司徒盈袖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私下里防范,不让她跟司徒晨磊太过接近就可以了。

而司徒晨磊似乎意识到有些事情跟以前不一样了,对司徒暗香也没有以前那样亲近,也不叫她“二姐”了……

“暗香,今年你和小磊都满十岁,还是大办一次吧。”司徒盈袖笑着劝她,“就算太太娘家人不来,我们司徒家的人总要来啊。前些日子。大伯母还给我来信,说你和小磊今年都满十岁,他们要来京城给你们做生辰礼呢。”

想起大伯母那幅白白胖胖的样儿,司徒暗香就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她最怕司徒家的那些人了,特别是这个大伯母,对她从来不假辞色。

“姐姐,给小磊办就行了。我又不是那牌名上的人。何苦大办,戳了某些人的眼睛就不好了。”司徒暗香忙拦着道,“我不在意的。”

司徒盈袖掩袖笑道:“妹妹这样说我就不懂了。你是我司徒家正经上了族谱的人。怎么叫不是那牌名上的人呢?又是哪个牌名你想上却上不了呢?”

司徒暗香笑了笑,“姐姐,您就别嘲笑我了。我知道我只是拖油瓶,只有姐姐和小磊是真心待我的。旁的人我不管。也管不着。”

说到当年在江南的那些事,司徒盈袖有一瞬间的怔忡。

那时候。她和别人一样,还都以为小磊是傻子,自己也很羞愧,觉得小磊见不得人。成天把他藏在家里,不让他见人。

张氏和暗香对他们姐弟俩“关怀备至”,她就以为她们真是好的。对她们没有丝毫的防范之心。

直到他们离开江南进京城,她和小磊中途出了意外。她用了一生来忏悔,终于有了重来的机会,也才发现事情并不是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

只希望这一世,亡羊补牢,未为晚矣。

“姐姐……”一只温热的小手滑入司徒盈袖的手掌心,握住她的手。

司徒盈袖回过神,见是司徒晨磊关切地看着她,心里一软,对司徒暗香笑道:“嗯,那告诉我们正日子,我去坐坐。”

“小磊不去吗?”

“小磊是男孩子,你那边请的都是女孩子,恐怕不妥吧?”司徒盈袖含笑说道。

“那好吧。”司徒暗香也没有坚持,“姐姐到时候一定到。我今儿跟爹和娘说了,要出去集市上看看。爹让我去咱们司徒家的店铺里挑些东西回来,给我请的那些人做些小礼物好带回去。”

“你要什么东西?不如跟管事说了,让他们送到内院给你挑啊?”司徒盈袖建议道,“外面车多人杂,磕着碰着就不好了。”

“没关系的。我哪有那么金贵。”司徒暗香摇摇头,“姐姐,小磊,那我先出去了。”

带着两个丫鬟坐上家里的大车,司徒暗香来到自家的一间店铺前面,刚掀了帘子下车,就听见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四弟,你怎么了?看哪里呢?”

司徒暗香抬头,见是陆家的两个少爷,三少爷陆乘风和四少爷陆乘元。

“陆三少、陆四少。”司徒暗香含笑行礼。

“哦,原来是司徒二小姐,幸会幸会!”陆乘风一脸惊喜地走过来拱手道。

陆乘元也跟着走过来,却是默不作声站在一旁。

“两位请让一让。我们小姐来买点东西送人。”司徒暗香的丫鬟云秀伶牙俐齿说道。

“这不是你们司徒家的店铺?怎么买东西还要亲自来?不是送到家里挑吗?”陆乘元这时才插嘴问道。

惯会在脂粉堆里打滚的陆乘风却没有说话了,只是看了陆乘元一眼。

司徒暗香也没有说话,低头垂眸,从陆乘元身边缓缓走过,带起一阵香风。

“……我们小姐哪是那牌名上的人呢?连生辰礼都不能办,更不敢叫掌柜送东西回去挑了。”云秀嘀咕说道,像是很为她家小姐不满。

“云秀,你再多嘴多舌,我就回了娘亲,将你送走。”司徒暗香回头,微愠说道。

听在旁人耳朵里,却好像是证实了云秀的话……

陆乘元深吸一口气,按捺住翻滚的心绪,又问那丫鬟:“……怎么回事?司徒二小姐生辰就快到了吗?那还办不办生辰礼?我记得一年前,你们家大小姐过生辰,可是热热闹闹,满京城都晓得的。”

司徒暗香没有说话,下颌尖尖,我见犹怜,默默回头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店铺里走去了。

她的丫鬟云秀对着陆乘元摇摇头,“陆四少,您别问了,我们二小姐心里苦……”说着,跟着司徒暗香往前面去了。

陆乘元看着司徒暗香纤细的背影,单薄的削肩,心中怜惜大增。

他想,他该做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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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做脸 (5K5,大章求粉红票)

“唉……”陆乘元重重地叹了口气,神情很是郁卒。

“你怎么了?”陆乘风很是奇怪,“刚才不还好好的?今天要去谢家给大姑母请安,这幅样子,去了不怕大姑母责罚?”

“我没什么,我是在为别人可怜啊。”陆乘元感慨说道,背着手,一直盯着司徒家的铺子大门出神。

“谁?谁可怜?”陆乘风四处看了看,“我没看见有谁可怜啊。你看这周围连叫花子都没有。”

陆乘元白了他一眼,“三哥,你没看见刚才司徒二小姐那幅隐忍委屈的样子?”

陆乘风:“……”他真没看见!

见陆乘风无言以对,陆乘元抿了抿唇,摇头晃脑地道:“三哥,你我都是名门嫡出,哪里受过这种气?你领会不了那些寡妇再嫁的儿女们的苦。——拖油瓶的名声很好听吗?”

虽然不知道司徒暗香在司徒家的待遇如何,但是一想到她是司徒健仁继室带来的拖油瓶女儿,陆乘元就觉得她肯定过得不好。

人家原配嫡出的司徒大小姐就可以过生辰礼,大摆筵席,满京城邀约达官贵人。

可是拖油瓶司徒二小姐呢?就只能一个人来司徒家的铺子挑几件小礼物……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嗤!我为什么要领会这种苦?我又不是寡妇再嫁的拖油瓶?!再说了,这司徒二小姐是缺了吃,还是缺了穿?你哪只眼睛看见她过得不好?——我看你是眼瞎了吧?不说别的,单是司徒二小姐脖子上那挂璎珞上的鸡血红红宝石,可以买你们二房的那所大宅子了。还要你体谅,你有那个本事吗?我老实跟你说。以你三哥我混迹花丛多年的经验来看,这司徒家二小姐,以后绝不简单,你就不要替人家担心了。”陆乘风终于明白了陆乘元的意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嗤笑说道。

陆乘元白了陆乘风一眼,拂袖不悦道:“三哥。你胡说什么浑话?你眼睛看哪儿啊?人家是正正经经的大家小姐。不要跟你厮混的那些烟花女子相提并论。不过,她还真衬那条鸡血红宝石坠子……”陆乘元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颌。

他想起来他娘有一对鸡血红宝石的耳坠子,和司徒暗香的璎珞正配成一对……

“三哥。我刚想起来忘了件事,你先去大姑母家,我回去一趟,等下再去大姑母家和你汇合。”陆乘元着急想回家取耳坠。

陆乘风不知端倪。点头道:“那你快去快来啊!我先走了。”说着,翻身上马。往谢家大宅去了。

“娘,娘,您那对鸡血红宝石耳坠呢?”陆乘元兴兴头头回了家,直扑陆家二房的内院上房。找到他娘亲急不可耐地问道。

陆乘元的娘亲陆二夫人笑吟吟地看了他一眼,招手道:“正好你来了,过来。帮娘看看,这幅头面首饰做聘礼如何?”说着。在陆乘元面前打开一个紫檀嵌螺钿的妆奁匣子,露出里面辉煌璀璨的各色头面首饰,钗、环、璎珞、掩鬓、步摇、耳坠、手镯、噤步,林林总总,看花了陆乘元的眼睛。

陆乘元眨了眨眼,在妆奁匣子里翻找出了那对鸡血红宝石耳坠,忙用手紧紧握住,道:“娘,这个给我。”

“当然是给你的。你是娘的嫡长子,是我们二房的支柱。娘的东西,大部分都是你的。只要给你弟弟们略微留一点就行了。”陆二夫人低声笑道。

毕竟陆乘元的未婚妻是沈家的嫡女,肯定比他以后弟妹的身份都要高,多给她东西也是常理。

“那我就收起来了。”陆乘元喜滋滋地要往袖袋里放。

陆二夫人一把夺过来,道:“是给你媳妇做聘礼,你收起来做什么?”

陆乘元忙道:“……娘,给我吧,我……我要送人!”

“送人?送给谁?说!你在外面做什么了?!是不是跟大房那个没出息的老三厮混,领你去那种不干净的地方了?!”陆二夫人大怒,站起来就要去大房找陆乘风他娘理论。

陆乘元忙摆手道:“不是不是!娘您想到哪里去了?我……我是想亲自送给沈二小姐。”

一转念间,陆乘元已经转了好几个念头。

他要说直接送给司徒暗香,肯定要被他娘责罚。

但是如果说是送给沈遇乐,他娘应该不会不同意……

以后若是被他娘发现那耳坠子是司徒暗香在戴,他也可以推托说是沈遇乐送给司徒暗香的。

因为沈家和司徒家是姻亲,沈遇乐是司徒盈袖的表妹,也是司徒暗香的表姐。他曾经听见过司徒暗香叫沈遇乐“表姐”。

这样一来,纵然闹出来也是无妨的,而且暗香也不会被人诟病,名声也是无碍的。

沈遇乐那边,他只要跟她说一声就行了,让她帮他圆个话。

他不过是可怜司徒暗香,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沈遇乐知道了,只会赞同他心地善良,再不会想到别的地方去。

何况她是他的妻子,还不事事都站在他这边?

再说司徒暗香也不是外人,是自己的小姨子……

沈遇乐若是连这话都不听,这亲也不用成了。

夫纲不振,还算是男人吗?

不料他挑明说了是要送给沈遇乐,他娘陆二夫人还是不肯。

“要你送什么送?你娘我亲自去下聘,亲自递到她手里,这你放心了吧?”陆二夫人笑弯了眼睛。

儿子对这门亲事居然这样在意,实在是再好不过。

做爹娘的当然希望看到自己儿子媳妇过得和睦,这成亲前就能这样,成亲后肯定马上就要抱大胖孙子了……

陆二夫人仔细将妆奁匣子阖起来,放到妆台上。

陆乘元心里如同有二十五只老鼠,百爪挠心。急得要命。

就在这时,陆二夫人的丫鬟在门口通传道:“二夫人,老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来了。”陆二夫人忙去镜子前整整妆,带着丫鬟婆子去了。

陆乘元一个人在娘的房里待了一会儿,翻来覆去想了半天,终于还是一横心。咬牙去娘的妆奁匣子。将那幅鸡血红宝石耳坠拿了,飞跑出门。

拿了耳坠之后,陆乘元骑着快马又来到司徒家的店铺前面翘首以待。

司徒暗香坐的大车还在门口。应该还没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