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抿了抿唇,谢过谢同心,盯着花厅的后门出神。

就在这时,她看见庆喜班的班主赵孟旭居然低着头,从花厅后门处一闪而过。

盈袖心里一动,忙对沈遇乐使了个眼色,闪身走回花厅,趁着众人不注意,也从花厅的后门走出去。

她遥遥看见赵孟旭的背影消失在回廊的拐角处,沉吟片刻,没有跟着过去,反而四下看了看,又凝神听了听,确信没有人在跟前看着她,才轻轻一跃,跃上回廊的屋顶,往前奔去。

赵孟旭几次回头,见没有人跟着,才松了一口气。

今天人那么多,他不明白齐王妃为何还要传话让他去见她。

他虽然不想去,但是也只知道齐王妃这个人身份尊贵得很,而且任性骄纵,她想做的事,他根本一刻也违拗不得,只好将戏班子打点好了,偷偷循了近路来暖阁见她。

盈袖在回廊顶上一路跟着赵孟旭来到暖阁。

她倒吊在回廊的横梁上,往暖阁里面看去。

赵孟旭在门外咳嗽一声,道:“齐王妃?”

齐王妃在暖阁里听见赵孟旭的声音,也很惊讶,暗道幸亏她没有带着丫鬟婆子……忙走出来,掀开门帘,一把将赵孟旭拉了进来,悄声嗔道:“你这是做什么?今儿人这么多,你也敢来找我?”说着媚|眼如丝,往赵孟旭面上吹了一口气:“……是不是想我了?不用急。等晚上大家歇下了,我把门留个缝,你悄悄儿地进来……”

赵孟旭心里一惊,急忙道:“……什么?你没有找我?”

“我当然没有!”齐王妃很是不高兴,双臂伸出,整个人几乎挂在赵孟旭的脖子上:“我今儿什么时候找过你?”

“可是刚才……刚才……有个小丫鬟给我传信,说你要在花厅后面的暖阁见我,让我赶快过来……”赵孟旭的脸色都白了,见齐王妃的神情不似作伪,跺了跺脚:“你别这样,小心被别人看见听见……”

这间花厅因是宴客用的,防范没有那样严密。

“没事。里面那隔间的隔音好着呢……你忘了?当初你我第一次就在那里头,外面的人一点都没有听见……”齐王妃吃吃地笑,也有些动火。

赵孟旭脸红了红,正要跟齐王妃说清楚,却看见从里面的隔间走出来一个端庄的贵妇,忙一把将齐王妃推开,扭头就跑,匆匆忙忙从回廊的栏杆下跳下去,往小路上跑走了。

盈袖倒挂在横梁上,惊讶得嘴都合不拢。

是谁设了这个局?——到底要做什么?!

从暖阁里面隔间走出来的沈咏洁和她的婆子也是满脸愕然地回头看了看隔间的大门。——这门的隔音效果真不是一般地好!

沈咏洁就不说了,那婆子还是有功夫的,在隔间里面关着门,居然一点都听不见外面的人说话!

如果听见了,哪里会贸贸然这个时候从里面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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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拖走 (第三更,求月票!!!)

齐王妃惊惶回头,见是沈咏洁和她的婆子从里面的隔间走出来,脸上唰地一下子红了,双唇翕合着,嗫嚅了几下,眼神闪烁着喃喃地道:“……刚才是……是……”

“刚才怎么了?我恍惚看见有人转身走了。”沈咏洁笑着打断齐王妃的话,“是谁来了?有什么事吗?”

齐王妃忐忑地飞快睃了沈咏洁一眼,不确定她到底看见什么没有,但是这种事,只要没有当场抓到,她就可以不承认,如果沈咏洁胆敢作耗,她就能倒打一耙……

“是有人来了,那人来找元王妃你的。我在门口堵住他了,没让他进来。——元王妃真是交游广阔,三教九流的人都有。”齐王妃心念一转,已经把这件事扣到沈咏洁头上去了。

沈咏洁没想到齐王妃居然这么大胆子,不仅跟戏子勾勾搭搭,还敢倒打一耙把这顶帽子扣到她头上,忍不住掩袖笑了,不再给齐王妃留情面,淡淡地道:“齐王妃,我为你面子着想,装作没有看见,并不等于我真的没有看见。要不,我们现在出去请人把庆喜班的赵班长送到大理寺打一顿,就知道他刚才到底要找谁了……”

齐王妃鲁玥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雪白,她浑身剧烈颤抖着,站都站不稳了,扶着门框站定,觑着眼睛看了沈咏洁好一会儿人,才腿一软,给沈咏洁跪了下来,泣道:“元王妃,求求您,求求您,我……我……跟他没什么的,我哪里敢啊……”

沈咏洁看着她前倨后恭的样子。摇摇头,道:“你跟我说没用。这是你们齐王府的家事……”

“母妃?母妃?你在这里吗?”门外又传来元应蓝的声音。

倒挂在回廊横梁上的盈袖忙缩了回去,整个人平平贴在横梁上,祈祷自己不会被人发现。

沈咏洁一怔。

齐王妃更是满脸地恳求地看着沈咏洁,刚才的嚣张气焰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眼看元应蓝就要走进来了,齐王妃情急之下,居然给沈咏洁磕起头来!

沈咏洁忙往旁边让开。

她的婆子上前要扶起齐王妃。

这时元应蓝已经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见状十分惊讶。快步上前,推开那婆子,自己扶起齐王妃。关切地问道:“母妃?您这是在做什么?您得罪大伯娘了?”

齐王妃紧张地用帕子捂住脸,无声地哭了起来。

沈咏洁叹口气,无奈地道:“没事了,我又没说是你的错。你何必这样呢?你放心……”说完便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门口整整齐齐站着大队的侍女太监。

见她出来,一齐躬身给她行礼:“元王妃。”

声音整齐悦耳。显得很有规矩。

沈咏洁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暖阁的门帘。

齐王府不像是没规矩的府邸啊?

这齐王妃是怎么回事?

不过她看见门口来了这么多人,看见她带着婆子走出去,想来齐王妃想泼给她的那盆脏水肯定是泼不下去了。

暖阁里面,元应蓝还在追问齐王妃:“母妃。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您怎么给大伯娘下起跪来了?是不是她瞧不起您,给您脸色看了?我跟您说。您不用怕她。他们才认祖归宗,以后坐不坐得稳还不一定呢。您有什么委屈。跟我说,我帮您出气!”

齐王妃被元应蓝的话说得心烦意乱,忍不住吼了她一声:“好了!她没得罪我!你给我住嘴!”说着,气呼呼倒在暖阁临窗的长榻上,道:“我累了,不想去看戏了,你自己招待那些客人吧。”

元应蓝窒了窒,走过去柔声劝道:“母妃,您别这样,大事要紧。今儿的冬至筵,是皇祖父都下了旨的,您不能这样撒手不管。”

“我说我累了,病了,不行吗?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在东宫十多年,也没人勉强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齐王妃很是强硬说道。

元应蓝没法子。

她其实知道,齐王妃在东宫十多年,其实是没人管她,而且她在宫里能做的事情本就有限,谁还会去管她?

现在出宫建府,元应蓝发现母妃任性了许多。

没有上面的皇帝皇后的管束,这个府里就齐王妃最大。

自己和大哥都只能听她的。

她都快招架不住了……

“那好,娘您歇着。我先去招待客人了。”元应蓝拉了床薄被给齐王妃盖上,另外吩咐了十来个侍女太监在这里守着,如果有事,马上去给她回报,然后才带着人走了。

盈袖早在元应蓝出来之前,已经悄然从回廊屋顶上掠走了。

回到花厅附近的池塘边上,盈袖抬头居然看见郑昊和沈遇乐面对面站着。

她抿嘴一笑,想这个“国民郎君”真是能钻营,连齐王府的内院他都能来去自如……

“你跑进来做什么?又看上哪家闺秀了?”沈遇乐毫不客气地问道,“还不快走?等下蓝郡主来了,说不定看上你,就要招你做女婿了!”

“你才给人做女婿!你全家都给人做女婿!”郑昊大怒,不顾风度仪态,叉着腰跟沈遇乐对骂起来。

盈袖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走过来拉着沈遇乐的手,道:“表妹,你这是怎么了?每次见到郑二皇子,你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就是!还是盈郡主说得对!你看看,我哪里招你惹你了?你总是看我不顺眼!”郑昊抱起胳膊,高高地扬起头,斜睨着沈遇乐。

沈遇乐白他一眼,“你不要在我面前出现,就是上上大吉了!——还不走!”

“走就走!谁怕谁?!”郑昊冲她咧嘴一笑,然后看向盈袖,正色道:“我是来找你的。你们小心点儿。我家里传来消息。他们要东元国在皇子中挑一个质子,听说有很大可能,要派小磊去南郑国做质子……”

盈袖被这个消息砸得头都晕了,她上前一步,急问道:“怎么回事?以前不是战将军的儿子在南郑国做质子吗?”

东元国因为皇室男丁凋零,以前只有皇太孙一个男丁,因此没有用皇子做质子。而是派了战将军的二儿子战世荣去南郑国做质子。

“我也是刚刚从家里得知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就是提醒你一声,好早做准备。”郑昊知道小磊对盈袖来说是多么重要。所以一听见这个消息,就赶紧找了个机会悄悄说与她听。

因为整件事,恐怕连东元国的皇帝都未必知道,这是郑昊的娘亲冯贵妃从南郑国皇帝那里偶尔得知的消息。悄悄给他传过来的。

郑昊转身离去,一边还不忘往池塘里扔了颗石子儿。吓得那池塘里的锦鲤一哄而散。

盈袖心事重重地跟沈遇乐回到花厅。

沈遇乐以为她是在想着质子的事,有心想安慰她,又怕被旁人听见作耗,所以强忍着没有说。只是跟旁边的姑娘东拉西扯。

盈袖的目光看向前面的戏台,发现庆喜班的班主早已不见踪影,刚才得罪她的那个赵小楼。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不一会儿,沈咏洁也带着婆子回来了。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对盈袖道:“我先回去了,我有些不舒服。”

盈袖知道是刚才的事,她也不想待了,但是她一走,他们元王府就一个人都没有了。

今天的冬至筵本来按元宏帝的口谕,是齐王府和元王府合办。

不管怎么说,她也得留下来当元王府的门面。

“娘,我送您出去吧。”盈袖起身,跟花厅的管事媳妇说了声,便从侧门出去,送沈咏洁往二门上去了。

……

外院的宴席此时也到了热闹的时候。

那些歌舞伎们跳完舞,三三两两走入席间陪客人喝酒。

今天来的都是些公子哥儿,年轻气盛,又喝了酒,兴头上来了,跟那些歌舞伎胡天胡地,恨不得幕天席地,做成一团。

元健仁算是今天这外院的主家,但是他因腿伤,只是开始的时候来跟大家说了几句客气话,就回去了,只有齐王府的管事在这里招呼。

因此更没有人管束。

慕容长青虽然也喝得有些醉了,但是看见这一幕,还是觉得不堪入目。

他默默起身离席,想到外面走走。

在齐王府里信步走了一会儿,他发现自己来到二门上。

慕容长青心里一动。

盈袖就在里面看戏呢……

他心里火热起来。

正当他在进去还是不进去中挣扎着,就听见二门那边传来盈袖的声音。

“娘,您回去好好歇着,别劳心费力的。别人家的事,还轮不到我们操心。”她含蓄地劝沈咏洁。

沈咏洁狐疑看了她一眼,没有多问,只是道:“你小心些,记得跟你表妹在一起,不要走散。到下午就散了吧。小磊也该回来了。”

盈袖想起郑昊对她说的有关东元国质子有变的消息,心里也是一紧,叮嘱道:“娘,等我回去,我有话要跟您说。”

“嗯,你也别急。天塌了有高个儿顶着,不关我们的事。”沈咏洁含笑说道。

盈袖在二门上笑着对沈咏洁招手,目送她们离去。

慕容长青忙闪身躲在二门旁边的大树后头。

他屏住呼吸,藏得十分隐秘,竟然连沈咏洁身边的婆子都瞒住了。

等她们一走,慕容长青就一跃而起,翻过二门的院墙,径直窜到内院里面的抄手游廊上,在一个拐弯处悄悄候着。

盈袖心事重重,凝眉沉吟,一个人走在前面,后面不远不近跟着自己的两个丫鬟,两个婆子。

她刚一拐弯,就从游廊的柱子后面伸出一只大手,将她的嘴捂住了,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脉搏,将她拖下抄手游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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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异象 (第一更,求月票!!!)

“郡主呢?郡主去哪里了?”盈袖的丫鬟婆子走过回廊上拐弯的地方,却发现回廊前面空荡荡的,盈袖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

她们只不过落后一步而已!

郡主就算走得再快,哪怕用跑,也不会一下子就不见了吧?

刚提拔上来替换采芹的丫鬟采茵很是害怕,哆嗦着身子道:“……咱们赶紧去跟齐王府的人说一声,让她们帮我们找人吧……”

另外两个婆子虽然也很担心,但并不同意这丫鬟的话。

她们一齐看向采桑。

采桑是她们里面最大的管事丫鬟了。

采桑跟着摇头,知道不能在这里大声嚷嚷,让别人知道盈袖突然丢了,一定没有好事情,便沉声道:“没事,郡主跟我说有事先走了,不用大惊小怪。杨运家的,你回元王府,跟王妃说一声。张材家的,你去找沈家表小姐,就说,我们郡主请她出来说话。我和采茵在这里候着,等沈家表小姐和郡主来了,再一起回去。”

杨运家的是跟着盈袖出来的两个婆子之一,另一个婆子是张材家的,都是从沈家送来的家生子。

杨运家的心领神会点点头,知道是让她回去给沈咏洁报信,免得真是出了篓子,笑了笑,说:“你们在这里候着,别竭竭嗷嗷,把小事化作大事就不好了。”

张材家的也忙往花厅那边去了,去找沈遇乐过来。

采桑虽然心里急得要命,面上还是气定神闲,垂手站在回廊上,好像真的就是盈袖吩咐她们守在这里一样。

采茵是刚被提拔上来的丫鬟。见采桑和另外两个婆子不当一回事,才松了一口气,笑道:“采桑姐姐好厉害!郡主是不是什么事都对你说?”又憧憬道:“什么时候我能跟采桑姐姐一样聪慧,郡主对我有对采桑姐姐一半好我就满足了。”

采桑笑了笑,没有接话,眼神盯着回廊下面的空场地,看着日光一寸寸从场地上掠过。心情如同回廊里的风一样忽高忽低。

……

就在这时。东元国京城上方晴朗的天空里突然响起一个炸雷!

这个炸雷的霹雳声大得出奇,整个东元国房屋的屋顶似乎都瑟瑟发抖。

采茵忙缩到采桑背后躲起来。

炸雷过后,很快飘来一片厚重的云层。遮天蔽日一般,对着天空的太阳涌了过去。

明亮的太阳如同被天狗食月一般,渐渐遁入一片阴影里。

东元国京城郊外举行祭天大典的地方,狂风大作。甚至噼里啪啦下起大雨。

小磊抱着小喵跑回自己的帐篷,对屋里的人吩咐道:“打雷下雨了。钦天监说天象有变,祭天暂缓进行。”

所有人回到自己的帐篷里躲雨,心里都在犯嘀咕。

冬至的时候打雷下雨,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

……

“……慕容长青。你别乱来!”外面的炸雷声将盈袖震醒了,她睁开眼就看见慕容长青透着红血丝的双眸,正定定地看着自己。

盈袖下意识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长榻上,双手被两根绳子束起来。往左右拉起,绑在长榻的架子上。

“你绑着我的手做什么?!快解开我!”盈袖一急,想也不想就飞起腿要踹慕容长青一脚。

可是一动腿,她发现自己的双腿也被一左一右绑了起来,挂在长榻另一端。

盈袖悲催地发现,自己被绑在榻上,成了一个“大”字……

这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姿势。

盈袖抿了抿唇,脸上的惊惶渐渐淡了下来。

“慕容长青,我再说一遍,把我解开。有话等你解开我再说。”盈袖的声音冷静下来,目光定定地看着慕容长青。

见她醒了过来,企图挣扎,慕容长青伸出手,按住她的两只胳膊,喃喃地道:“……这下你跑不了了吧?再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在床上待一辈子。我不会嫌弃你,我会照顾你……我养你一辈子……”

盈袖听得毛骨悚然,她震惊地看着慕容长青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神发直,虽然在看着她,但是又好像没有真正看见她是谁!

“……你别乱来……你真的别乱来……你忘了你以前吃的亏了?难道还想被关到黑牢?还是想被关到白塔大狱?”盈袖结结巴巴地提醒慕容长青,被他这个姿势吓得魂都要丢了。

慕容长青伏在她身体上方,默默地看着她,没有说话,打了个酒嗝,对着盈袖喷出一阵酒气。盈袖皱了皱眉头,偏开头,不去看慕容长青明显带着醉意的面容。

她踌躇半晌,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对慕容长青不能再来硬的了。

慕容长青这个人虽然一激动就喜欢动手打人,但本质不算是特别坏的人吧?

盈袖努力想着上一世的时候慕容长青的性情,只记得他一直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并没有如同这一世一样暴躁易怒,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在公开场合打过人。

当然,私底下的慕容长青是什么样子,盈袖完全不知道,也没想过要知道。

她对他没兴趣,自然没有精力和心情去了解。

可她还是不敢相信,慕容长青会对她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慕容世子,你听我说,先把我解开,你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好吗?我不跑,我发誓,我一定不跑……”盈袖小心翼翼说道,避免用任何不当的词语刺激到慕容长青。

她觉得他的精神状态有些奇怪。

像是很享受,但是又很挣扎。

有时候他都要俯身下来,贴到她脸上了,又硬生生挣开,离她远一些。

就像是他的身体里面有两个人。两种意识在拉扯,让他一会儿前进,一会儿后退。

再想到慕容长青发直的眼神,木然的神情,盈袖越来越害怕,忍不住咬了咬唇,眼里盈满了泪水。哽咽着道:“慕容世子。求求你,你先把绳子解开,好不好?你可以把门锁上。我只是个弱女子,跑不出去的。”

慕容长青偏着头,像是听见了她的说话,一只手下意识抓住绑着她左手的绳子。用力攥住,就要扯开。

盈袖心里一喜。但不敢催他,只是又缓缓地道:“……对,就是这样,把绳子解开……”

这时慕容长青的脖子却又一缩。手顿了顿,从盈袖左手边的绳子处缩了回来。

他面无表情地低下头,看了看盈袖。慢慢俯身下去,往她的唇边亲了过去。

盈袖被他的酒气熏得作呕。猛地大叫一声:“滚开!你再过来,我死给你看!”

她用尽了全身力气,在慕容长青耳边大叫一声,终于让慕容长青又清醒了一些。

他停了下来,眼神中渐渐有了一丝困惑,似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盈袖瞥见他神情的变化,更加相信慕容长青的状况很奇怪,不像他本人。

她和他,应该都是被人设计了……

“长青……长青……你听我说,别放弃,不要被人操纵利用……你若是管不了自己,就用力咬自己的舌头……”盈袖断断续续说道,希望慕容长青能够真正清醒过来。

慕容长青眼里有一丝精光一闪而过,但是很快,他陷入更深的沉沦。

他眼里再也看不清周围的景象,面前只有一个女子,一个自己最心爱的女子。

她大敞着身子躺在他面前,做出百般姿态挑逗于他……

慕容长青的身下渐渐抬头,他喉咙里发出低低的一声吼叫,心底的野兽终于脱闸而出。

嗤啦!

慕容长青伸出大手,握住盈袖胸前的衣襟,用力往两边狠狠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