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孙妃唐海嘉的寝宫回来,元应佳的大太监劝他:“殿下,如今辰亲王风头正劲,咱们不能正面相抗,还是先去北齐参加圣女的受封礼,然后跟北齐您的表舅商议商议吧……”

元应佳的大太监说的北齐表舅,就是如今北齐皇帝齐言栋齐仁帝,也就是以前的四皇子。

元应佳神色一动,缓缓点头道:“正是,孤不能乱了阵脚。”说着,便吩咐准备行囊和礼物,要提前去北齐恭贺圣女的受封礼。

小磊因为定亲的事,一时走不开,因此给北齐送了回帖,说去不了了,宁愿把他的请帖转给太孙妃,这样皇太孙和太孙妃可以夫妻一同前往北齐。

皇太孙还不知道这事儿,北齐特使就又来了,同意了小磊的请求,将那帖子给了太孙妃唐海嘉。

唐海嘉听说能去北齐观看圣女的受封礼,高兴得几乎疯了,立刻将自己多年珍藏的首饰和好衣料缎子都拿了出来,重新裁制新衣。

这一日皇太孙元应佳和太孙妃唐海嘉启程去北齐京城,盈袖和谢东篱从郊外参加欢送礼回来,夫妻两人骑着马,看着天气好,不冷不热,正好并辔而行。

盈袖虽然不能去,但是对北齐圣女还是挺好奇的,就问谢东篱:“这个圣女到底是怎么个说法?我记得传过好久。”

谢东篱道:“宫里有些这方面的书籍,我早想进宫找陛下借阅一番,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盈袖高兴地应了,和他一起进宫。

元宏帝知道他们的来意,慈祥地笑道:“没问题。这御书房后面有两个书库,里面是我东元国所藏的最珍贵的书,你们去看看吧。”

盈袖跟谢东篱拿了腰牌,一起去了御书房后面的两个书库。

那两个书库并排而立,黑漆漆的大门,高高的顶柱,四角放着青花瓷大缸,里面贮满了水,是防火用的。

盈袖好奇地四下看着,沿着书架一行行走过去,在最后一排书架前停住了。

一本厚厚的用最古老的沙草纸做的书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书的横脊上写着《本纪.夏始皇》。

翻开第一页,上面整整齐齐写着一行字:“始皇夏氏讳云曰:人道经纬万端,规矩无所不贯,诱进以仁义,束缚以刑罚,故德厚者位尊,禄重者宠荣,所以总一海内而整齐万民也。此言之有理,进退有序,乃本纪始纲也。”

盈袖皱了皱眉头,问谢东篱:“这是什么书?”

谢东篱瞥了一眼,道:“这是史书。这一摞,是大周之前大夏的史书。”说着,又把手里的一本白绢裁成的书给盈袖看:“这是有关圣女的。”

只见白绢书皮上写着《列传.圣人篇》。

※※※※※※※※※※※※※※※※※※※※

加更送到,求月票了!!!还有推荐票,提醒一声哈。o(n_n)o~。

第530章 夏始皇 (第一更求月票)

“《列传.圣人篇》?”盈袖探头看了看,深思道:“难道圣人本来是不分男女的?”

谢东篱听了笑了,拿着白绢书册往她脑袋上敲了敲,“胡说什么呢?圣人,有男,也有女。为女当然就是圣女了。”

盈袖“哦”了一声,抱着那莎草纸的《本纪.夏始皇》眨了眨眼,朝谢东篱抬了抬下颌,“那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东篱笑着打开白绢书册,一目十行地看了下来,书页翻动间,他低沉的语声在书库里回荡:“……佛说世人生而有罪,故每五百年降圣胎于世,时男时女。圣人初降,消灾解难,步步生莲……”

“咦?这跟北齐国的那些‘神迹’听起来很像嘛!”盈袖往谢东篱身边靠过去,偏头跟着看。

但是谢东篱看书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没多久就看完了整册白绢。

他将那白绢书册放了回去,淡淡地道:“跟我想得差不多,当然,比我知道的,还是要多得多。”

“这是自然。”盈袖促狭地笑了起来,“大名鼎鼎的谢郎,也有承认自己技不如人的时候?”

谢东篱斜睨她一眼,俯身过去,一支手臂撑上书架,将她拢在书架和他胸前中间的地方,凑到她耳边低语:“嗯?会打趣你夫君了?”说着,还亲了亲她的耳垂。

盈袖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耳垂,被他略一碰触就浑身颤抖,腿软得几乎站不住了。

她紧紧靠在书架上,眼看谢东篱的面颊在她眼前贴了过来,心一横。伸出细嫩的小舌尖,在谢东篱的耳垂上舔了一舔。

有些昏暗的书库深处,四周只有静默的书册,还有在光线里跳舞的浮尘。

看守书库的太监远远地守在门口,并没有进到里面来。

谢东篱眼神一闪,眸色更加幽暗黑沉,也不抬头。就保持着俯身靠近说话的姿势。在她耳边浅浅地道:“你养了三个月了吧?”

盈袖怔了怔,恍惚了一下,才明白谢东篱的意思。不由大囧,嗔了他一眼,生硬地转移话题:“……这些大夏时候的史书,我听外祖父说过一次。还是当初咱们东元国的开国女帝从大周京城御书房的书库里抢回来的。”

“是吗?”谢东篱双臂撑上书架,胳膊上暗金色绣云纹的宽袍大袖垂了下来。如同两块幕帐,将盈袖严严实实挡在中间,他低头吻她,舌头在她嘴里来回穿梭。出来进去,出来进去,将她搅得气短神虚。娇喘连连。

他却板了脸,在她耳边冷冷地道:“……不许叫。”

盈袖的瞳孔缩了缩。噤声不语,他却吻得更狠了。

盈袖被他亲得昏昏沉沉,不能自已。

就在书库最后一排书架和后墙中间狭窄的空地上,谢东篱将已经软得站不住的盈袖转了过来,“扶好,抱住别动。”

盈袖手里的史书被放回了书架,正好将最后一个空隙挡住。

谢东篱的手伸到盈袖腰上,飞快地掀开她的裙裾,只露出穿着中裤的两条长腿。

“你做什么?”盈袖有些慌乱,她应该是知道谢东篱想做什么,又觉得这种想法不可思议。

这样一个严谨持重,清雅克制的男人,怎么会在这种地方突然有了兴致?

她百思不得其解,惶恐间,腰带被解开,将她的双手绑在书架的柱子上,没有了腰带的中裤悄然委地,突然露出来的大腿在阴凉的书库里冷飕飕地。

盈袖一惊,下意识抱着书架的柱子,扭过头看着谢东篱,压低声音道:“五爷,你不是吧……?”

“不是什么?”谢东篱冷峻地道。

……

一阵雨疏风骤后,谢东篱拿出一条帕子,给盈袖在底下擦了擦,然后解开绑着她的手腕的腰带,再给她提上中裤,系上腰带。

盈袖依然懒懒地靠在书架的柱子,眼神涣散地看着谢东篱的一举一动。

这个男人已经恢复了他清冷矜贵的模样,就连抿着嘴给她系腰带的姿势都是那样得体优雅,跟刚才那个突然爆发兽性的男人完全判若两人。

“……你……”盈袖开了口,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叫出声的嗓子已经沙哑得不像话了。

谢东篱猛地抬头,看着她*之后娇媚无匹的模样儿,眼神又暗了暗。

寂静的书库里,连他吞咽口水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盈袖整了整腰带,又将垂下来的一缕秀发别到耳后,红着脸道:“我头发没有太乱吧?首饰掉了没有?”

谢东篱扫了一眼,面无表情地低下头,在地上看了一圈,拾起来一支粉珍珠耳坠,哑声道:“这个掉了。”说着,扶着她掉了耳坠的那边耳垂,给她戴了上去。

他的碰触非常轻柔,盈袖半边脸都因这似有若无的碰触酸麻了,用手摸了摸,完全没有知觉。

“怎么了?”谢东篱关切地问道,抬手想触摸她的面颊。

盈袖忙闪身躲开,哑声道:“没事,你别再碰我了……”

谢东篱的唇角微微上翘,很快平复下来,若无其事地整了整自己的衣袍,从书架上拿起那本《本纪.夏始皇》,轻声念了起来。

“始皇夏氏生于乡野,长于都城。少喜诗书,乡民莫不赞誉。及长,声名震野。天正皇朝末年,天降灾祸,民不聊生。帝起草莽之间振臂一呼,应者云集,于三十二路义军中终得头筹,得践帝柞,创夏氏皇朝。千年以降,历三十二代帝皇,然终被堕民之主取而代之……”

“就这些?”盈袖静静地听了一会儿,见谢东篱不再念了,跟着追问一句。

谢东篱点了点头,“后面还有夏氏皇族的族谱,都是人名。太多了。”说着摇了摇头,“没多大用处。”

盈袖接过来,随便翻了几页族谱看了看,笑道:“这夏始皇倒是子嗣丰盛,生了十八个儿子,二十四个女儿,养大的儿子有十六个。女儿有二十个。真是不得了。”

谢东篱也瞅了一眼,皱眉道:“这人的后妃也太多了。”

光有名有姓给他生了孩子的就有四十二个。

盈袖数了数,突然笑道:“这夏始皇也挺有意思。五爷,你看,他的四十二个孩儿,每个人的生母都不同呢。”

也就是说。夏始皇的每个生过孩子的后妃,都只生了一个。没有生过第二个。

“……他活了八十多岁,六十多岁退位做太上皇之后,还多活了二十多年。”谢东篱从盈袖背后扫了一眼她手里的书册,“咦?原来他退位之后。就退居幕后,手创守护者……”

“守护者?那是什么东西?”盈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词,“很厉害吗?”

谢东篱接过书册。又扫了一眼,笑道:“嗯。很厉害。若不是有这玩意儿,夏朝支撑不了一千年。”

“哦。”盈袖不明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对于她来说,连五百年前的大周都是遥不可及的年代,更别说在大周之前的大夏了。

谢东篱的记性非常好,完全是过目不忘。

他将这本《本纪.夏始皇》和《列传.圣人篇》只看了一遍就全记住了,便把两本书册放了回去。

“原来,夏之前的朝代,叫作天正皇朝。”谢东篱喃喃自语,在书库里继续逡巡,却再也找不到比夏始皇本纪更古远的史书了。

盈袖不解,跟在谢东篱身后一边走一边问:“五爷,您为什么要找夏朝以前的史书啊?那可是两千五百年前,怎么能找得到?”

谢东篱皱眉想着刚才在史书看见的有关夏始皇的记载,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会子听了盈袖的话,才恍然大悟,他停下脚步,看了看那本摆在最后一排书架上的《本纪.夏始皇》。

这本书,看年代虽然很久远,但是并没有两千五百年那么久,也就是说,这本书应该已经是被后人改过的史书,说不定夏始皇本人都参与了编撰,所以跟真正的历史有出入,那是再正常不过。

如果能找到夏之前的史书进行交叉验证就好了。

谢东篱深深地叹口气,揽住盈袖的肩膀,“走吧,我们回去。”

盈袖应了,低着头跟谢东篱走出书库。

虽然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她早就恢复正常了,但是脸上还是火辣辣的,根本不敢跟人对视。

她一路低着头出了书库,离开皇宫,坐上自家的大车,才觉得好过些。

谢东篱好笑得看着她,悠悠地抱着胳膊道:“你这是不是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去!”盈袖白了他一眼,暗道谁有男人脸皮厚呢?

这幅面孔转换自如的程度,她自愧不如……

……

十多天之后,北齐京城的皇宫门前,东元国皇太孙元应佳和太孙妃唐海嘉的大车停了下来。

两人扶着宫人的手下了车,来到北齐皇宫里面,先见了北齐皇帝齐仁帝。

“见过皇帝陛下。”东元国皇太孙元应佳恭敬行礼,又叫了一声:“表舅,别来可是安好?”

齐仁帝满脸笑容,连声道:“佳儿,我们舅甥许久不见了,你近来怎样?”

“拖表舅的福,我一切安好。”元应佳笑着答道,又对身边的太孙妃唐海嘉道:“这是我表舅,你还不上前见礼?”

唐海嘉忙笑着上前行了大礼,“甥妇见过皇帝表舅。”

齐仁帝笑呵呵地连连点头,又道:“你们来了,圣女也说要见见你们。——快请!”

说话间,一个环佩叮当,面蒙白纱的女子,从大殿后方转了出来。

她在碧玉地砖上一步步走了过来,每走一步,地砖上就绽放出一朵洁白的莲花,转瞬即逝。

摇曳生姿,步步生莲。

来到元应佳和唐海嘉面前,那女子掀开面纱,对着他们温婉一笑。

这一笑的神情让元应佳几乎叫出声来。

面前女子的模样明明有几分像盈袖,但是她微笑的神情,却像极了他逝去的双胞胎妹妹元应蓝!

※※※※※※※※※※※※※※※※※※※※

这是第一更!!!求月票了!!

还有推荐票,亲们表忘投,其实每天记得投才好~~~~

嗯,河蟹了一点点内容。

今天的加更还是在晚上六点。o(n_n)o~。

感谢萍1207昨天打赏的爆竹。

么么哒!!!

第531章 占卜 (4K5 ,加更求月票)

“皇太孙殿下,太孙妃殿下。”那女子双手合什,对元应佳和唐海嘉行礼如仪,抬头时,对着元应佳笑得非常温馨。

元应佳心里一暖。

自从最知心的双胞胎妹妹元应蓝过世之后,他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暖心的眼神了。

虽然不知道北齐圣女为什么会对他另眼相看,但是不趁机打蛇随棍上的人是傻子。

元应佳马上回礼,殷切诚恳地道:“此生得见圣女,佳三生有幸。”

这圣女当然就是云筝,也是曾经的元应蓝。

她初见元应佳,心情不可避免受到影响。

眼神闪了闪,她镇静下来,往齐仁帝身边走去。

云筝是北齐圣女,地位崇高,只在齐仁帝之下。

因此她的位置离齐仁帝最近。

唐海嘉乍一看见这北齐圣女的模样,也吃了一惊,她对元应蓝不熟悉,对盈袖可是熟悉得很,因此总觉得跟盈袖比较像。

但是盈袖没有这个北齐圣女仙气飘飘的感觉,因此差别还是很明显的。

唐海嘉看了这北齐圣女一会儿,渐渐就觉得她跟盈袖不像了。

刚才的初一照面,大概是看花眼了。

“两位请坐。”齐仁帝指了两个座位,又道:“圣女受封之礼三日后举行,佳儿和你媳妇远道而来,先歇一歇吧。”

元应佳忙站起来应了,和唐海嘉躬身退下。

临出殿门的时候,元应佳突然回头看了坐在上首的圣女一眼。

云筝正好抬眸看过来,和元应佳的眼神撞个正着。

她神情复杂地看着元应佳慌慌张张转身又走了,心里有些七上八下。

齐仁帝一直看着元应佳。见他临走的时候回头那一瞥,很是惶恐不安的样子,心里也有些难过,低声道:“据朕所知,朕这个外甥,在东元国过得不是很舒心呢。”

“哦?怎么会呢?他不是东元国的皇太孙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有什么不舒心的?”云筝垂眸。微笑着问道。

她已经有一阵子不关心元应佳的事了。自从她作为“元应蓝”已经死去,重新在云筝身上活过来之后,她就知道自己的目标应该是什么。

元应佳是她的过去。谢东篱才是她的未来。

但是再次看见元应佳,她却发现自己的心情不是她想的那样干脆利落。

齐仁帝摇了摇头,道:“东元国如今国力不容小觑。咱们北齐对他来说,没准不是助力。反而成了阻力。”

“怎么说?”云筝皱了皱眉,对于她来说。一向信奉实力,绝对的实力可以碾压对方,再配以阴谋诡计,简直无往而无不胜。

“……你知道东元国还有个小王爷吧?”齐仁帝轻哼一声。“就是这个刚满十五岁的小王爷,刚定了两个侧妃,你知道她们都是谁家的姑娘吗?”

“谁家的?”云筝的眉头皱得更紧。“难道能比唐海嘉地位更高吗?”

东元国三大掌军侯府,哪一家拿出来不是响当当的?

唐海嘉出身唐安侯府。作为正妃,这身份地位尽够了。

“呵呵,人家就是比她高,而且还比她地位低。”齐仁帝一字一句说道,“东元国长兴侯府的嫡女和万宁侯府的嫡女,都只能给小王爷做侧妃。”

云筝猛地睁大眼睛,失声道:“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齐仁帝眯了眯眼,“难道圣女对东元国知之甚详?”

云筝当年虽然是北齐锦衣卫出身,但是她地位太低,一直做的丫鬟仆役之流,认得她真人的人很少,有限的那几个人,还都是在锦衣卫里执贱役的,因此她摇身一变成为夏凡在大周当年的圣地遇到的“圣女”的时候,几乎没有人认出她。

当然,夏凡回到北齐,利用云筝一步步重新回到锦衣卫督主的位置之后,立刻下死手,将当年凡是知道一点点云筝身世,和有可能认得她的人全弄死了。

那些人到死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还以为是因为在夏凡被悬赏追杀的时候没有站在他这边,所以夏凡回来官复原职之后,就被清洗了。

在齐仁帝和北齐的朝廷官员们的认知里,云筝是一个从小在前大周圣地长大,埋头苦修,突然得遇神迹,成为圣女的女子。

这样的人,应该是不谙世事的。

今天云筝表现出来的,跟她以往的形象大相径庭,齐仁帝不由侧目。

云筝轻轻咳嗽一声,轻言细语地道:“我虽然在圣地住,但不意味着我对外界的事务一无所知。圣上,圣女本来就有为国运祈福的重任。而能为国运祈福,就必须要同相术和卦术。我虽然不才,在这方面还是学了几年的,又得到上天眷顾,看破的天机比别人多一点点罢了。区区东元国,实在不在话下。”

“哦?”齐仁帝将一支胳膊撑在龙案上,倾身向前问道:“那圣女算一算东元国的国运,如何?看他们还能撑多少年?”

“圣上,如果您让我算东元国的国运,就必须要用北齐国的国运做赌注,您,愿意吗?”云筝不慌不忙地说道,举起右手,开始掐指,作势要算。

“哎不用不用!”齐仁帝忙摆手,“朕就是打趣一下,圣女不必当真。”顿了顿,又问:“请问圣女,为何算东元国国运,要用北齐国国运做赌注?”

“因为我不是东元国的圣女。我受北齐国香火供奉,为北齐国算国运是应有之意。而东元国,跟我完全没有关系,如果我要算,必须要拿同样的东西跟上天置换,不然上天是不会听取我的祝祷的。”云筝闭了闭眼,微微躬身回道。

齐仁帝倒抽一口凉气,讪讪地道:“原来如此。”说着,手指敲了敲龙案。“那圣女也下去歇息,等三天后受封礼上,还要显神迹,让四方归心呢。”

“这是自然。圣上不必挂心。”云筝点了点头,“也不是第一次显神迹了,圣上难道还不放心吗?”说着,她素手轻挥。手指尖里陡然绽开一朵紫色睡莲。

“陛下。这是圣莲花。您吃了它,可以延年益寿,江山永固。”云筝笑着将那朵还带着露水的紫色睡莲放到齐仁帝的案前。

齐仁帝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没有被吓得尖叫,他僵硬着脸点头道:“圣女放在这里,朕晚上吃饭的时候再吃。”

云筝微微一笑,也不点破他。起身离去。

齐仁帝当然不会吃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

事实上,他想吃也没得吃。

因为云筝一离开大殿。那朵带着露水的紫色睡莲就渐渐消失了。

齐仁帝怔怔地看着龙案上那朵紫色睡莲消失的地方,似乎还有几丝水渍,显示着刚才的事,是千真万确发生过的。不是他的幻觉。

……

元应佳和唐海嘉住到北齐国京城礼宾馆的东元楼里,这里是北齐国招待东元国使节和勋贵皇族的地方。

唐海嘉是第一次跟元应佳来北齐,而且是以太孙妃的身份。非常地激动和欣喜。

她忍不住向元应佳唠叨,“殿下。那北齐圣女真是和气,还漂亮,看上去就跟仙子一样。”

元应佳已经好久不跟唐海嘉说话了,但是唐海嘉今天说的话,却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他嗯了一声,轻轻拍了拍唐海嘉的手,带着笑意道:“是啊,确实很漂亮,飘然若仙,真是难得。”

唐海嘉见元应佳终于理她了,心里更加高兴,就没话也找出话来说,笑着又道:“乍一看臣妾还以为是咱们东元国的护国公主呢,着实吓了一大跳。后来再看,发现就一点都不像了。可见相由心生,那圣女心地和善,为人大气,自然比东元国咱们那个护国公主堂妹要好上许多。”

元应佳扯了扯嘴角,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道:“你觉不觉得,她这个人看着有些眼熟?”

“谁?”

“圣女啊。”

“哦,是眼熟啊,像护国公主。”唐海嘉嘻嘻笑道,起身去浴房洗漱,准备歇息了。

元应佳却知道不是。

他总是觉得以前在东元国的时候,似乎见过云筝,但印象又不是很确切,似有若无,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还是想不出来,就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