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普想了想:“儿子跑在前面,攀着船上的一根木头,那木头松了,儿子就掉进河里了。”

玉儿挑眉,龙舟上的木头会松?与雅尔哈齐对视一眼,这是有人要害自己儿子呢,还是要害别人?只是,到底是谁,能在龙舟上做手脚,敢在龙舟上做手脚。这胆儿,可够肥的。

玉儿想了想,“弘普,一会儿额娘会叫太医来,你要装着昏迷知道吗?”

弘普似懂非懂,好在,很听话,点点头。玉儿想了想,孩子虽然听话,可到底太小,从袖里掏出一粒药丸,用小玉刀切下一小点儿,“弘普,张嘴!”

弘普听话地张嘴,玉儿把小玉刀一翻转,比米粒还小的药落在弘普的舌头上,遇到唾液很快消失无踪。一边的雅尔哈齐挑了挑眉,媳妇儿这是什么药?

雅尔哈齐的疑问没等多久,弘普的脸慢慢变红,一会儿又闭上眼昏了过去,明眼人一看,就是发烧的症状。雅尔哈齐有些不放心地把手放在弘普额上,吓了一跳,烫手!有些忧心地看看媳妇儿,这是药的作用,还是孩子真的发烧了?

玉儿冲着雅尔哈齐安抚地笑笑,低声道:“孩子没事儿,只药的功效。我太笨,不会演戏,就睡了,一会来人你应付啊。”

雅尔哈齐忍不住又确认一次:“你俩都没事儿吧!”

玉儿笑着点头,“放心!”

雅尔哈齐亲亲儿子的小脸,又亲亲媳妇儿的小嘴,他知道,玉儿不会拿孩子的身子不当回事儿的。

四阿哥看着高无庸抱着惠容,领着一个太医坐着小船划了过来,自有下人把小船系在楼船上。

高无庸抱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惠容,“爷,皇上那儿知道弘普阿哥救起来了,便差了太医来看看,皇上那儿正查着呢,那些侍候的一个也没放走。”

四阿哥看看太医,从高无庸怀里抱过惠容,领着太医走到仓房门前,轻轻敲敲门,“雅尔哈齐,太医来了,让他给孩子看看吧,惠容也回来了。”

“阿玛——”惠容看着开门的雅尔哈齐,眼肿鼻红哑着嗓子抽咽着喊,四阿哥都忍不住鼻酸,把惠容递到雅尔哈齐怀里。

惠容抱着阿玛的脖子,抽咽着道:“阿玛,哥——哥——”

雅尔哈齐安抚地拍拍女儿的背:“乖,哥哥没事儿,额娘也没事儿,宝贝儿别哭,哭坏了你额娘该心疼了。”

惠容听话地在雅尔哈齐的衣领上擦干净眼泪鼻涕,只是,还是止不住地打着嗝儿,看得一边的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又是好笑,又是爱怜。

雅尔哈齐把太医让进仓房,四阿哥与十三阿哥不好跟进去,又退了出来,坐在厅里等着。

等了一刻钟,雅尔哈齐与太医退了出来,太医在一边的桌上写着药方,一边道:“孩子年纪太小,又惊又冻,现在发着高烧,好在一直养护得好,先天底子也好,好好养养,不会留下病根儿。夫人是受惊过度,加上耗力过巨,又有一些着凉,吃几剂药,多休息几日,就好了!”

四阿哥与十三阿哥听了都松了口气,孩子大人都没事儿,这样就好。

雅尔哈齐起身准备送太医,四阿哥一挥手,“你回去守着他们娘儿仨吧,我和十三弟领着太医去皇阿玛那儿禀明情况,免得他老人家担心。你好好照看那娘儿几个,又是弱女子,又是孩子的,你可得经心点儿,缺什么少什么赶紧差人去我们那儿取,有什么事儿也开口,咱们之间就别讲什么客气了。”

雅尔哈齐扯扯嘴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嗯,知道。”

四阿哥知道他素来与玉儿情深,两个孩子又那么小,却不料今日有此一难,拍拍他的肩,转身领着弟弟与太医走了。边走还边想,这雅尔哈齐的肩怎么跟石块儿似的。又想起他不要命地往下跃,后来下人把那帘帏收来一看,那帘帏已马上要断裂了,这得多大的拉扯力,才能把合成一股的帘帏也扯裂?雅尔哈齐的身子得多壮才能受得了这股蛮横的扯力?以前,他身体也没这么好呀!

雅尔哈齐送走几人,命下人煎好药便送来,又转身回了房。他还是去守着吧,搂着实实在在的妻儿,他才能安心。

又行了几个时辰,船便靠岸了,皇帝之前又遣了人来问孩子怎么样,雅尔哈齐恭谨地回说孩子已服了药,无甚大碍,现在只需好生养养就成。

皇帝依照原计划登岸,进入德州城。

德州位于黄河下游,是山东的北大门,北依京津,南靠济南,西接石家庄,东连渤海湾,地处燕赵三邻,是京城水路南下的首道关口、京杭大运河的一个重要码头。自古就有“九达天衢”、“神京门户”之称,其内有回、蒙、满、壮等几十个少数民族,“控三齐之肩背,为河朔之咽喉。”

皇帝过了城,惯例召见臣工、赐宴、赐字、赐物,皇帝南巡,其中一个目的就是密切与下面臣民的关系,自然不会为了省事儿就少做些事儿的。

雅尔哈齐知道妻儿皆无恙,放心地跟着皇帝去办差,虽说看着一直情绪不佳,不过一直按时点卯,倒招得皇帝看了他好几次,不过皇帝事儿多,不多久便把这事儿忘了,直到两天后,诸事安排完毕,才想起他来。

“雅尔哈齐,弘普与你媳妇儿可好了?”皇帝着人召了这个堂侄儿来问话。

雅尔哈齐笑道:“侄儿的媳妇儿已经好了,只是弘普精神看着还差点儿,不过,想来不久就能好全了。”

皇帝看看雅尔哈齐,点点头:“弘普那孩子有福!”

雅尔哈齐笑道:“皇上说他有福。那小崽子就肯定有福。”

皇帝听了忍不住笑:“油嘴滑舌。惠容小丫头呢?”

雅尔哈齐有些无奈:“那天吓着了,之后粘在她哥哥身上就不下来。这些天弘普躺在床上养病,她也愣要躺在床上不下来,侄儿没办法,只能让他俩呆在一起。”

皇帝点点头:“孩子吓着了,领着他们出去玩玩儿吧,让他们看看京城外的地界儿,小孩子,忘事儿快,看着新鲜的东西,就把先前的惊吓给抛到脑后了。”

雅尔哈齐笑着应下了,“那侄儿领着妻儿可玩儿去了,皇上可不能说侄儿偷懒,事后又寻侄儿的不是。”

皇帝笑道:“今次就罢了,看在两个孩子的份儿上,放你出去蹦哒几天。”

雅尔哈齐喜笑颜开的下去了,一家子可以出游,媳妇儿一定很高兴。

看着雅尔哈齐走远,皇帝问李德全:“那个太监死了?确实是差事办得不仔细?”

李德全躬着腰低声应了声是。

皇帝冷哼一声,“既是做事不仔细,怎么就惊惧至此?难道朕是桀纣之君,容不得下面人出错不成,怎么就自己寻了短见?弘普在龙舟上出事了,朕总得给他们家一个说法,如今这太监一死…”皇帝停住话头,这真的是意外?还是有人胆子大的居然敢把爪子伸到了龙舟上?弘普是替自己挡了一灾?

李德全道:“弘普小阿哥养养不会留下病根儿的。”

皇帝听了李德全的话,摇摇头,“所幸伊拉哩丫头救得快,那孩子才保住一条命,还那么小啊。”

李德全笑道:“皇上一直护着伊拉哩夫人,可是为他们一家子挡了许多暗算呢。”

皇帝终于缓了脸色,自己这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伊拉哩丫头能护着自己家人,弘普的命格也能为身畔的人挡灾不成,而且,此次,那孩子居然只是发发烧,别的,一点儿没伤着。

163妖孽

“再查,朕不信就这么简单,龙舟出航前难道检修的都是死人、是瞎子?一个人不仔细,难道所有的人都怠工不成?甲寅,给朕着人好好的查。”

“嗻!”阴影处传来低声应答,之后,衣袂之声快速消失。

雅尔哈齐领着媳妇儿和龙凤胎,遵照皇命出去游逛。

玉儿抱着弘普,就觉得胳膊累得不行,孩子大了,抱不动了!看看身畔雅尔哈齐轻松地搂着女儿到处看,有些愤慨:“你把两个孩子都抱着能怎么的。”

雅尔哈齐看看从玉儿怀里溜到地上的弘普,“抱孙不抱子,免得这小子骄纵宠溺得过了,将来养得跟丫头一样娇滴滴的没点儿阳刚之气。”看看脸色不愉的玉儿,雅尔哈齐又加了一句:

“你对他也不可过于溺爱,男丁,自小就应该多多锤炼,读书习武一样不可或缺,琴棋书画也要涉猎,不可使之流于荒嬉。你家的三个哥哥不都是这样的吗?”

玉儿瘪嘴儿:“可是,孩子刚受了那样大的惊吓,又病了。”

雅尔哈齐看着妻子耍赖,明明是她自己的药把弘普弄成了发烧的症状,怎么还真就当成病了呢。

“额娘,儿子没吓着。”弘普很严肃,“儿子才不会那样没用呢。”

玉儿泄气地软了腰,傻儿子,额娘是在替你争取更多的权益呀,你怎么倒拆起额娘的台了?

雅尔哈齐满意地点点头:“弘普,你要记住,以后,你得保护妹妹,因此,自小就要养成好的习惯,不可放纵自己贪逸恶劳,现在,你也懂事了,就应该学着什么事儿都自己做,不可教额娘操心。”

“儿子也要保护额娘。”弘普严正声明。

雅尔哈齐觑一眼儿子:“你额娘有阿玛保护,在你打赢阿玛前,这话提也休提。”

弘普看看香香软软的额娘,再看看壮壮的阿玛,有些不服气地抿紧小嘴儿,他将来一定比阿玛厉害,到时,额娘也由他来保护。

“儿子将来一定比阿玛强。”

“嗯,阿玛等着那一天,只是,那之前,你可得努力学文练武,不可贪玩。”

玉儿看着儿子倔犟地抿紧和他爹一样的薄唇,无奈地扶额,傻儿子,额娘本来还想多为你争取几年的玩耍时间,可看着这样子,你怎么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还准备往下面跳?

惠容在雅尔哈齐胳膊上给哥哥加油:“哥哥,你要好好学,妹妹也跟额娘学女红,学做吃食,到时,妹妹就给你做衣裳做点心。”

弘普想说妹妹肯定没额娘做的好,不过,想了想不能伤妹妹的心,便点点头道:“妹妹,你也要认真学,哥哥也不会偷懒。”

龙凤胎很认真地互相约定要努力地超越额娘阿玛,看得雅尔哈齐差点儿绷不住严父的架子大笑出声,唉呀,以后,媳妇儿就能空出很多时间了,那都归他了。

玉儿很头痛,“你们还太小,学东西也可以,只是,记着不可伤着身子了。知道吗?”

龙凤胎知道额娘素来最重视家人的身体,因此很乖地点头。

“额娘,我们会很听话的。”

“额娘,我会看着妹妹,不让她累着的。”

一家四口领着一串儿人在城里游逛,雅尔哈齐边走边问弘普,可知道德州有哪些名人。弘普想了想。

“阿玛,儿子知道有廉颇,还有东方朔、孟郊。”

雅尔哈齐意外了,“哦,说说,你怎么知道的?”

弘普看看额娘,“额娘这两天在房里陪着儿子和妹妹,说不能浪费生命,就找了德州的书来念给我们听。”

额娘肯定是自己被阿玛警告了,别的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找了书来打发时间,偏说要珍惜时间。四堂伯说了,额娘素来就是个虚度光阴的。

“书?哪儿来的?”

玉儿傻笑:“找十三要的。”

雅尔哈齐挑眉,“找别人做什么。”

“你忙呀,人家十三本来有的。又不需要另去搜罗。”

“别总去麻烦别人。”

玉儿嘿嘿傻笑。

这个男人,一点儿不讲理,只是书,又不是什么私人的玉佩呀、扇子呀什么的,偏他就不让她碰别人的东西,霸道得很,说也白说。

“这几天,爷都陪着你逛,让你想买什么买什么。”所以,其它男人的东西,不准再用。

弘普看着一对芙蓉鸟再也移不动步子,雅尔哈齐一看,挑眉道:“这么小,就要玩儿鸟?将来是不是还要走鹰斗狗?”

弘普看看明显不高兴的阿玛,趴到玉儿耳边轻声道:“额娘,送到那儿去,你不是说鸟鸣山更幽?”

玉儿想了想,暗示一边的绿樱偷偷买下来,等回去没人时,她收进空间,雅尔哈齐也不知道。

走累了,一家人进了一家茶楼的包厢。

玉儿看看一屋子的大包小包,忍不住黑线,这个男人,但凡她看着说了好的,就一定要买,害得她后来都不敢轻易张嘴了,就怕他又让人一买就是一大包。一通逛下来,喜坏了那些商家,进门时像迎财神,出门时如送父母…

皇上来了就是好呀,这些跟着皇上出巡的八旗显贵,个个家底丰厚,买东西从不问价,而且买的量还大…

惠容在阿玛怀里,一直也没下地,到现在精神也不错,倒是弘普,玉儿说要抱他,他却一定要自己走,这会儿累得不行。到底,年纪还太小。玉儿心疼又无奈地吩咐丫头给他把鞋脱下来看看,脚上是不是起泡了。

弘普知道额娘担心了,不敢再犟,乖乖由着丫头把鞋袜除了,玉儿看了看,轻嘘口气,还好,只是有些红肿,倒没起泡。估计是鞋的功劳。两个孩子的衣物鞋袜都是玉儿亲手做的,空间里的东西、能用的、不打眼的,她自然全给孩子们用上了。

玉儿瞪了雅尔哈齐一眼:“都是你。”激得孩子小小年纪就愣是不要人抱。

雅尔哈齐有点儿心虚,打开一个包裹:“儿子,吃扒鸡。”

弘普看看红润、光亮的整鸡,想着额娘说这个好吃,就接过阿玛递过来的腿儿咬了一口,一边的惠容早被香气勾得咽起了口水。

“阿玛,女儿也要吃。”

雅尔哈齐给女儿揪下来一个翅膀:“乖,女儿吃翅膀,这儿的肉最好吃了。”

一边的弘普早已习惯了阿玛的性别歧视,反正,打小儿,阿玛就这样儿…嗯,额娘说的果然不错,这肉吃着肥嫩,很是鲜美。

玉儿看看那揪扯剩下的鸡肉,“你们还小,不可多吃。”

两小乖乖点头。

玉儿端起茶喝了一口,皱皱眉,又放下。四下里各种声音传进了她的耳里。

… …

“乱葬岗子里又添了好些尸骨。”

“怎么说的?”

“夜来擦黑儿,几个花子被扔到了那地界儿,平日,那些花子在城里还能讨着点儿吃食,现在清城,却是不行了。”

“嘿,爷们儿,这话,赶紧打住。”

先前那人赶紧道:“不说,不说。”

… …

“那个王绝户的老生子闺妮儿招了个爷们儿上门。”

“上门女婿?谁家男人这样没出息?”

“那爷们儿也是走投无路了,据说祖上原也是有产的,后来闹灾,一家子都逃到了咱这地界儿,爹娘病得没钱医治,儿子就到王绝户家帮工,没等做儿子的挣回治病的钱,老两口都蹬了腿儿了,儿子便把所有的钱都买了好棺木,王绝户看那小伙儿忠厚勤谨又孝顺,便做主为女儿招赘了做上门女婿。”

“嘿,可怜,这上门女婿,在家跟小媳妇儿似的,受罪!”

“再受罪,总比饿死了的强。”

“王绝户那二踢脚可厉害,生的闺妮儿也泼辣,没见王绝户愣是没敢再买个女人回去生崽儿?”

“王绝户都那把年纪了,行不行还是两说,买回去,有用吗?”

几个男人猥亵的笑声响了起来。

“可怜王绝户,偌大的家产…”

… …

“十家园儿那个俏寡妇的墓生儿据说中了?”

“中了什么?”

“秀才!”

“俏寡妇熬出头了!”

“以后可不敢再这样称呼人家了,那墓生儿,啊,那蒋秀才兴许还能中举人呢,那可老有前程了,他还只有十几岁吧。”

“是,是,确是!”

… …

都是些鸡毛蒜皮,东家长,西家短,玉儿把放在外面的灵觉全收回来。看着女儿又让她阿玛找小枣吃,赶紧阻止,孩子年纪太小,身子骨虽好,却也不敢肆意糟践,惠容不乐意地噘噘小嘴儿,可怜巴巴地看着阿玛。

雅尔哈齐爱莫能助地给女儿一个眼神:女儿,阿玛也归你额娘管。

惠容见阿玛没用,又爬到额娘怀里,娇娇地喊,“额娘,容容最听话了。”

玉儿忍不住笑,她听话,她是看她阿玛使不上力,才对着自己谄媚呢。

“嗯,以后也要这样听话才好,你们现在肠胃弱,平日吃东西都要有节制,不可看着好的就由着性子吃。”

惠容在额娘身上蹭蹭:“嗯,容容最听话了。”

玉儿看看女儿蹭的油印儿,无奈地拍拍惠容,“坏丫头,是不是看额娘不让你吃小枣儿,所以使坏把油蹭到额娘身上?”

惠容急了,“容容不坏,没使坏。”

弘普看看妹妹:“你吃完了也不擦嘴儿就爬额娘怀里,额娘最爱洁的。”

惠容瘪瘪小嘴儿,眼里开始堆积液体:“额娘,容容是孝顺孩子。”

玉儿看看衣裳,摸摸女儿的小脸,搂在怀里,“好,容容是个孝顺的,没有把小猪嘴儿上的油渍擦到额娘漂亮的衣服上面,也没有贪吃让额娘担心。更没有装哭来让额娘哄她…”

惠容趴额娘怀里不动弹了,呜,额娘好坏,故意这样说。

雅尔哈齐惊讶了,这丫头方才是装的?他还以为她真哭了呢。

“装的?”

玉儿看着丈夫不相信的神情,轻笑道:“你只当他们年纪小,这俩小东西,脑子好用着呢,将来大了,估计咱俩加起来也顶不住他们一个的。”

雅尔哈齐不信,才多大的孩子就让媳妇儿下这样的推断,可想想媳妇儿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时间可比自己多多了。难道这俩孩子真有这么聪明?

“不坏,爷的孩子,像爷!”

弘普看看得意的阿玛,转开头,像阿玛?那还有什么混头。

玉儿看看儿子,这俩孩子,不知是不是在她怀孕时输入的生气量足,或者跟自己这个母体也有关系,生出来后是真正的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的,玉儿为此狠狠地嫉妒了一把,过目不忘呀,她做梦也想要的能力呀。

以前还好一些,只是表现得比一般孩子聪明一些儿,自从玉儿某天因为想起来现代的早教,开始为孩子们念书,两个孩子的发展那是极其迅猛的,但凡念过一遍的,他们就能记住,但凡自己强调过的,他们从来都不会忘。

也许,正因为一片空白,所以,什么东西都能在他们的记忆里留下鲜明的痕迹,自己教他们除了在自己面前,不可在别人面前表现太过,他们也都做到了,连雅尔哈齐这个父亲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的妖孽之处。

不过,玉儿喜欢,孩子们聪明一些,才更有能力自保不是。

164教导

天快黑时,一家人回到了行宫,却觉气氛有些异样,雅尔哈齐转身又出去了,他得去探探情况,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连迟钝的媳妇儿都注意到了,必然是出什么事儿了。

玉儿安排下人把买的东西分门别类放好,买的太多了,分捡出大部分一一装盒准备送人。

玉儿把儿女收拾妥当,自己也洗漱完毕,坐在分配给他们的房内喝茶,此时,雅尔哈齐凝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玉儿看看他的脸色,也不多问,起身服侍他更衣沐浴。

弘普看额娘为阿玛忙个不停,又低下头玩儿九连环,他在找最快解开的方法,最近玩儿得挺高兴。

惠容抱着一个黑不拉叽的小陶罐,在桌上推过来拨过去的玩儿得不亦乐乎,却吓得一边的下人心脏直缩,个个身体紧绷如临大敌,随时准备扑上去接住掉落的黑罐子。

天老爷啊,格格手上那个黑乎乎的黑罐子可花老鼻子钱了,夫人还特别喜欢,可别让格格失手给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