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起眉,睁大眼睛望着我好一会,徐徐道:“捐赠出布帛五千匹、黄金五千两赈灾。”

不会吧?我惊异地瞪大眼睛。

他蓦地把我拉到他怀中,在我耳畔轻轻道:“换得三年的自由来与你相伴,太值了!”

我的心一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语:“我休书都写下了,还值得你付出这样的代价来寻我么?”

“我觉得其中肯定有误会,再说,就算没误会,我也要找到你,亲口听你告诉我——你不要我。”他沉声道。

好傻的天若颜!我心中酸酸的。

“我随秋风来,云月相探看。天开碧波潭,皎皎连星汉。相思如明月,可望不可攀。且寄一书札,令予解愁颜。”贴着他火热的胸膛,我念起《昊天诗集》中最喜欢的一首诗——他写的诗。

他悠悠一叹:“你可知,我13岁那年偷偷地去你家看你,你正准备进宫,一边撅着小嘴,一边收拾行李。此后每每想起那一幕,都很心疼你那么小就要去宫里。后来,就写下这首《秋月感怀》。其实,我的很多诗,都和你有关的。”

我抬头看向他幽黑闪亮的眸子,那里清晰地映着我的身影,心里被幸福的羽箭击中,充满了甜蜜的颤栗。

“那么,那首《山林寄兴》也和我有关吗?”这是我另一首很喜欢的诗。

“当然有关啊!”他深深看着我,轻道,“宝剑宛游龙,雪花照芙蓉。寒光射天地,雷霆不可冲。江水绵万里,楚山邈千重。此去一相隔,何日会当逢。18岁那年专门去救你,可惜师傅嘱咐我看好山门,不敢多逗留啊。那次分别后,再见就是成亲那日了。”

他长叹一声:“这么多年来,我心里满满的都是你,你啊,却不知这世上有个我。”

我怔忡地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如果,我早知道这世上有个你,有个如此待我的你,我不会做出让你伤心的事…”

他看我泫然欲泣,柔声道:“以后,不许再提‘以前’,人生,应该向前看,你说是么?”

我无言地点头。寻寻觅觅,那个值得我一生相守的人,原来就在眼前。

“愿我如星君如月,生生世世永不离。”我在他耳畔轻声道。

他闻之一颤,复紧紧把我拥入怀中。

笙歌散后酒微醺

“咳咳咳!”正沉浸在温馨美妙的氛围中,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剧烈的咳嗽。

我脸一红,连忙推开天若颜。

小慢丫头笑得贼兮兮的,还竭力装作很无辜的样子看着我们,她的身旁,是一脸烦闷却竭力赔笑的别冬。

“小姐,这是你要的最上等的蚕丝!全伯跑了一上午才买到哦!”她举起一个包裹,往我手里一塞,然后拉着别冬飞快跑了出去。

天若颜绷着俊脸看着她俩的背影,对甜蜜缠绵的气氛无端遭到破坏倍感郁闷。

这个人的这种表情实在是太可爱了!我好笑地拿出蚕丝,走进厅里,把被天若颜摔坏的古琴拿出来。

他纳罕地问:“小悠,你干嘛?”

“我要修好它。”

“你会修琴?”

“嗯,会。”我开始工作起来。我的老师——五经馆大祭酒萧先生曾说过:“好的弦要用最好的蚕丝制作,因其坚韧而发音缠绵纯正。”全伯买来的蚕丝,确实不错。

“你可知用蚕丝做弦的典故么?”他蹲在我旁,眼睛亮闪闪的,似乎在考我。

这个典故我是知道的:“相传蚕最乖巧,作茧时往往能遇物成形。有一寡居妇人,独居一室,长夜倚枕,不能安睡。她就倚在床头,从墙孔中看邻居家中的蚕做茧。第二天,蚕茧的形状都有点像这个妇人的面形,隐隐约约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蔡邕见了,就将蚕茧买回来,缫丝后制成琴弦,安在古琴上。弹奏时琴音总带点忧愁哀痛之声,旁人听了,常常会流下同情的泪水。蔡邕就向女儿蔡文姬询问其中道理,文姬回答说:‘这是寡妇丝。’‘丝’与‘思’同音,寡妇之思,当然是悲伤婉转,缠绵悱恻,恰如古琴之音。”

他赞许地看我一眼,和我一起动身修琴。

琴弦易换,琴身上的摔痕却难以磨灭。我心念一动,到楼上书房找来一把刻刀,顺着微微的裂痕刻成一竿修竹。

天若颜见之大喜,击掌道:“妙绝!此琴从此可名为‘悠颜’!”

“悠颜?”

“这架伏羲九霄环佩古琴,从此不是我的专属,它也是你的,是我俩两心相守的见证。”他低沉热切的语气让我的心头涌起阵阵甜蜜的震颤。

抚上琴弦,弦音悱恻。他揽着我,和我同奏一曲《喜相逢》。

琴音如流水,情义两心知。

一曲终了,我们视线胶着,两人之间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欢悦。

“大哥,”门外传来在春温婉的声音,“木家兄弟求见。正在前厅侯着。”

门没关,这玲珑的丫头却故意不进来,以免打扰我们。

天若颜抱歉地看了我一眼,柔柔说道:“木家兄弟是我门下鹰探堂的掌舵人,我先去接待一下可好?”

“当然好,正事要紧。”我微笑着点头。

他柔情缱绻地凝望着我,然后在我额上印下一个轻吻:“你也是我的正事。干脆你陪我一起去吧。”说着把我从琴前拉起。

来到前厅,看见厅里立着两个二十来岁的青年,长得有七分相似,皆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目如寒星,气宇轩昂。

“属下木枫、木杨见过公子、夫人!”

木枫?名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我立在天若颜身侧,笑着微微颔首。

“公子,属下明日成亲,恳请公子和夫人到舍下喝杯喜酒。”木枫恭敬地呈上大红喜帖。在春在旁浅笑盈盈地接过。

天若颜淡淡道:“一张请帖还需劳动两位繁忙的堂主一起送来么?木杨有何事?”

木杨被他突然一问,脸“刷”的一红,期期艾艾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说出。

木枫不耐地瞪了弟弟一眼,对在春道:“还请大姑娘先回避!”

在春脸蓦地一红,似嗔似喜地瞥了木杨一眼,匆匆跑上二楼她的房里去了。

天若颜催道:“快说吧!”

木枫拉着木杨“扑通”一跪,恳切说道:“弟弟和在春姑娘以前在山上学艺时就最最投缘,今个他来是想求娶在春姑娘,还请公子成全!”

天若颜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但很快又恢复成面无表情:“木杨,你要娶在春,该求的不是我。”

木杨一愣,转而对着我一拜:“还望夫人成全!”

我也一愣,继而明白了天若颜的意思,遂轻声对木杨道:“木二堂主,你不要拜我,自己去求在春姑娘吧!”

天若颜轻轻拉起我的手,和我相视一笑,然后沉声对木杨道:“夫人说得极是!我没意见,你去问大姑娘吧。她若同意,就和你一起下楼来见我!”

木家兄弟对我俩又拜一拜:“多谢公子、夫人!”唉,乾玄门的礼节还挺多的!

木杨“蹬蹬蹬”跑上楼。

过了半天,在春满脸红云地下得楼来,立在楼梯畔,娇羞不语。

我笑道:“恭喜恭喜!”在春头都羞得抬不起来了。

天若颜笑道:“既是如此,木杨你早些个准备吧。”

木枫、木杨大喜过望。叩谢而去。

入夏、迎秋、别冬听到消息,全部冲进前厅,围着在春打趣不停。

天若颜传王婶和李婶来,拿出黄金一百两,嘱咐两位老人家为在春好好准备嫁妆。

李婶惊道:“一百两金子,够普通人家花用一辈子都有剩哇!”

天若颜淡淡道:“这不值什么的,月末建康等地几项大生意的进账就抵得回来。”他那个轻描淡写的口气,仿佛说的是一两银子的交易。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翩翩如谪仙般的冰炎公子,果真是如传说中一般深谙经营之道,真是太厉害了!

我无比钦佩地痴痴望着他,一直望得他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

他咳嗽一声,别过脸道: “莫要再这样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我一凛,忙慌乱地掉转视线、收敛心神。

他轻轻道:“你可知木枫的新娘是谁?”

他如此问,必是我熟悉的人了。我心念一动,看向他道:“莫不是——琴好?”突然想起来,当初是木枫救的琴好。

他赞许地回眸望我一眼:“对极!”

十一月十六是吉日。

这天,苦命的琴好,嫁给了天若颜得力的部下木枫。

婚礼在鹰探堂的总部——广陵最大的酒楼醉心楼举行。我也是这日才知道醉心楼是乾玄门下的产业。

新人拜过天地后,喜宴正式开始,醉心楼上下一片欢腾。

木杨乐呵呵地挨桌给大伙送上了他和在春的喜帖,惹得好几个青年借酒壮胆围住天若颜,欲求娶另外三个姑娘。再看人群中那个三个姑娘,入夏和迎秋都是又娇羞又激动。而别冬,别冬的视线越过喧嚣的人群,痴痴望向正走到中间表演台上的天若颜。周围的喧嚣,仿佛是与她无关的,她的世界,只有那天人般的大哥。

我的心,忽地一沉,再一次印证了别冬无法言说的心事。

欢快的琴声“叮叮咚咚”响起。众人敬仰的冰炎公子奏起古琴表达对部下的祝福。

一曲既终,掌声雷动。天若颜却意犹未尽,又奏起了一首我从未听闻的曲子,曲调柔美,诉不尽的款款深情,奏不完的缠绵情意。

曲终,他朗声道:“这首曲子是为我的夫人而奏,名曰《子夜歌》。”

说完,他在众人迷醉的目光中翩翩向我走来,挑眉一笑,深邃的双眸中流动着魅惑的幽光。

我如同中蛊一般,情不自禁随他排众而出,上了路边静候的马车。

“让他们闹去吧,我们回家。”他从座下拿出一壶酒,打开壶塞,酒香四溢。

“陪我喝杯酒如何?”他蛊惑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痴痴看着他洋溢深情的双眸。

他仰头喝下一口酒,然后蓦地吻住我。

浓冽的、醺醉的酒液四溢在两人唇齿之间,顺着衔接的唇中流下衣襟,沾了两人一身酒香。

他吻住我的唇瓣,探出舌尖轻扫我的牙齿,恣意将自己的气息熨入我青涩的唇舌之间。

“干嘛…要喝酒?”我意乱情迷地问。

“…壮胆。”他轻笑,然后狠狠地吻住我。

一吻足可燎原呵!他的气息像一股岩流,从我唇齿间的罅隙钻进身体,在血脉里游走、乱窜,带来一股温热的焰流。我只觉有一股狂炙的火潮窜遍全身,我喘息着仰起头,任他将火热的唇沿着我光洁的肌肤,从合起的眼睫一路烙吻,然后,在我的颈间深深驻留。

酒,确实可以壮胆…我昏眩地想,然后开始热烈地回吻他。在这心乱神焚的酡醉时刻,满心只有他,只有他。

不知何时,我已躺在那张红木雕花大床上——我们从未用过的婚床,今天要正式履行它的职责了么?

羞涩地凝望着衣襟半解的他,心如鹿撞。他面色绯红,有点笨拙地褪去我身上淡粉色的长袍,卸去我贴身的单衣,只余一件盘金抹胸肚兜挂在身上。

帐外琉璃灯的光芒映在我们身上,将他映射得益发俊美迷人。我浑身哆嗦,剧烈地颤抖起来,感觉到一种几近裸裎、毫无遮掩的羞赧和难堪。

他流转的眸光忽地幽黑深沉,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我雪白的胸部,美丽的眸子激荡起变幻的波光,如暗夜深海,汹涌翻腾。他蓦然甩掉身上的衣物,揽起我绵软的胴体,激狂地扯掉我身上最后一块布缕,狠狠地在我的肌肤上烙下一道道激情火热的炙吻。

突如其来的暴情狂爱引得我意乱情迷、理智全失。“若颜,若颜,若颜…”我如溺水濒死的人儿般紧紧攀着他的身子,低低唤着他的名字,任激越的情感,在彼此胸腔中汹涌撞击着,也不明白这股激狂从何而来?只愿就此沉沦,就此毁灭。

“小悠,我的小悠… ”他热切地回应,然后纵身进入我紧窒的身体。

瞬间,感受到他胀大的火热撕扯着我柔弱的身子。我猛地惊呼一声,他蓦地顿住,惊惶地看着我,哑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性急了,可是疼痛难忍?”一颗颗汗珠顺着他的额滴落,他隐忍地定住身子,温柔地亲吻我的面颊。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绽放出一朵笑容:“不,不痛。”他的眼里闪过一抹狂喜和感激,然后伏在我的胸前,温柔地吮吸着我敏感的蓓蕾。

阵阵酥麻窜遍全身,那紧窒的花园也渗出股股蜜水。他温柔地轻抽浅送,渐渐那尖锐的痛楚中激荡起一波波颤栗而又愉悦的感觉。我忍不住吟哦出声,他像受到莫大的鼓励般,渐渐加快动作,直到他一声低吼,释放出自己全部的激情。

他拉过锦被,盖住我们紧紧相抱的身体。偎在他火热宽阔的怀中,感觉他贲起的肌肉和汗水,还有他身上那因情动而散发出的迷人气息,我明白其实他并没有尽兴,因为他的身躯和神情都绷得好紧,可他只是紧紧抱搂着我,温柔地亲吻着我的耳垂。我渐渐恢复了神智,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又羞又喜又迷醉。

这一夜对我们来说,好长,好长…

金风玉露喜相逢

外面敲起了五更的鼓声,蒙蒙晓色却透不进帏幕低垂的大红锦帐。

侧过头去,望着睡在我枕畔的男子,他俊美清贵的容颜在沉睡中依然俊丽非凡、宛若天人,却不再那么难捉难摸,遥不可及。那琉璃灯的莹莹柔光映照着他红晕微生的双颊,绝艳得令人屏息。

我伸手抚摸他美丽的面庞,心中涌起深深的眷恋。如此出色、如此痴情、如此体贴的男人,竟是我的夫君呵。上苍竟是这般厚待于我!

无比的幸福让我晕晕忽忽,忍不住轻轻吻上他弧线优美的唇。一双有力的手忽地把我一拉,把我拉到他的怀里。他依然双眸紧闭,一双手却在我身上温柔地游走。又是一次久久地缠绵,他的温柔与强悍,一次次把我送上幸福的顶端…

再次醒来,天已大亮,身侧的人儿已不见了,偌大的床上,就我一个人软软地躺着。明亮的阳光射进房中,让我更觉浑身酸软,懒懒地不愿起床。

“娘子,早!”

那人神清气爽地推门而入,斜倚门框,侧首温柔地凝睇着我,幽黑的眸子传递着绵绵爱语。

在如此明亮的光线下被他这样缠绵地看着,我的脸又红了,连忙手忙脚乱地拉起被子,盖住自己发烫的脸。

他好笑地走过来,在我的抗议声中,把我从被子里拉出来,一件件帮我穿好衣服。

“现在是什么时辰?”看阳光那么刺目,我有点不好意思。

他轻笑:“快到午时了。”然后,在我额上一吻。

我起床洗漱,天若颜命在春给房里添了几个暖炉,让小慢给我准备了一大桶热水。

沐浴之后,浑身舒爽,所有的酸痛都不复存在。

小慢不可思议地望着我:“小姐,你真的变成了姑爷的人了?你是心甘情愿的么?”

我羞得不敢看她,声若蚊蚋地“嗯”了一声。

小慢拿起梳子,帮我梳起新妇的发髻。她夸张地叹息道:“可怜的小王爷,他还在这城里守候着你呢!这下彻底没指望啰!”

子攸?我一怔——好几日不曾想过子攸了。

“此生,我是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但我会永远把他当哥哥一样看待。”我幽幽道。

小慢又叹:“唉!小王爷在洛阳有四个老婆,但和一个都没有也差不多。三个又凶又烦,一个整天哭唧唧的!他一个都不喜欢!”

我也为他感到悲哀:“政治联姻啊,怎会有多少对幸福的佳偶?但像子攸这样接连几个侧妃都很讨厌的,也不多。也许这就是他的命数吧?”

小慢继续叹道:“唉!大概吧!可怜的小王爷!”她待在子攸家半年,对他印象还是很好的。

“小慢,你不希望我和天将军在一起么?”我试探着问。

小慢连忙否认:“不是!不是!天将军很好啦!好得不得了!可是小王爷也很好,唉,要有两个小姐就好了,一人分一个!”

我一笑:“傻丫头!怎么可能呢?”这世上纵有千千万万的好男儿,但和我两心相知、心灵相守的,只有那一个外冷内热、宛若天人的男人。

正说着话,李婶进来换下那血迹斑斑的床单,铺上了一床干净的。想到那整整一夜的激狂,我的脸再次发烫,简直没有勇气看李婶一眼。

李婶掩着嘴无声退下,我看到她的双肩在可疑地颤抖,仿佛拼命抑制着自己的笑意。

装扮停当,天若颜端了食盒进来。在他冰冷冷的目光下,小慢忙匆匆告退。

屋里就剩下我俩,瞬间,他眼里的千年寒冰全部化成了一池春水,含情脉脉地望着我。

“累了一宿,饿了吧?就在房里吃饭吧。”他温柔地打开食盒,夹起一个小汤包,“来,小嘴张开。”

我有点不好意思,要自己动手,他却不允,执意喂我。

一顿饭吃得浓情蜜意。别冬进来收拾餐具,正撞见天若颜和我一起吃最后一口红豆黑米粥。她脸色苍白、惊异万分地盯着天若颜,满脸的不可置信。

天若颜变回一贯的平静无波,把食盒递给别冬,若无其事地说道:“有劳四妹了!”

别冬挤出一抹极为勉强的笑容,仓皇离开。

她,好像很不高兴…我怔怔望着门口,心里十分气闷。

“傻丫头,想什么呢?”天若颜一把揽住我,贴着我的耳朵问道。

“没…什么…”我收回心神。

他对着我的耳朵吹气,低声道:“和我在一起,只许想我…”

“嗯!”我乖顺地点头。

他展颜一笑,一把拉起我,上了楼上书房。

他拿出一幅羊皮画卷:“这是乾玄门下所有产业的分布图,你应该了解一下的。”又拿出厚厚一叠名册,是乾玄门徒分布在南北各地的记录。

我仔细看了看画卷,发现乾玄门除经营酒楼、茶叶、布帛等,还有水上货运、药材、火药等生意,各经营分号秘密遍布全国。那些名册上的门众,大多都分散在各地参与经营这些产业,只余小部分极有习武天赋的留在山上,研习上乘武功。

“乾玄门这么多生意,也没见你怎么忙碌啊?”我真的很惊异,一般人只经营其中一项,就会忙得不可开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