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曾经,我当时太小太天真。”她立刻反驳,不想要承认。如果可以她真的是恨不得全部忘掉以前屈辱爱着傅其深的时候!

“那几天前你睡在我枕边的时候呢?是谁一次又一次地说还想要?”傅其深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愈发地靠近了思凉,鼻息扑打在她的脸颊上,炽热滚烫。

思凉倒吸了一口凉气,僵持着手指在身侧,一时间紧绷了身子。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那不过是我在讨好你,让你放松对我的警惕以便于我在你身边搜集证据。傅其深,我早就不爱你了,睡几次算什么?我就当是被狗咬了。”

思凉的话刻薄不堪,她的眼眶通红瞪着傅其深。

最后一句话出口,傅其深猛地攫住了思凉的下巴:“温思凉!”

她成功惹怒了他,她苦笑扯了扯嘴角:“怎么样?你现在知道被背叛被欺瞒的感觉了吧?这种滋味好受吗?”

傅其深猛地甩开了思凉的下巴,她立刻扶住了一旁的沙发不让自己狼狈跌倒。

就算再怎么狼狈,她也不想展现在傅其深的面前了!

“傅其深,我一定会找足了证据帮我爸爸报仇的,属于我的温氏律师行,就算我再怎么不喜欢再怎么不屑,我也要从你手里夺回来!”思凉屏住了呼吸。

傅其深咬了咬牙,冷言:“就凭你?你会输的一无所有。”

他的掌心在思凉看不到的地方紧紧握成了拳头,眼中血丝满布。

“拭目以待。”思凉冷冷地扔下了一句话,转身扭头便离开了办公室。

宋迟铭一直等在门外,当看到思凉出来的时候脸色难看,便拉住了她的手臂:“温小姐,我们谈一谈吧。”

第一百零四章 希望下一次见面我们是在法庭上。【一更】

温氏律师行一楼,咖啡厅。

宋迟铭坐在思凉的对面,面色有些凝重。

“宋律师你是不是要劝我不要跟傅其深对抗?觉得我是拿鸡蛋在碰石头?”思凉略微挑了一下眉眼,开口,话语很平静,听上去甚至于没有波澜。

宋迟铭浅浅地吸了一口气:“是。说实话,我没有一点把握能够帮你从傅其深身上争取什么。你执意要跟他对抗的话,最终损失的是你自己。”

思凉呷了一口咖啡,看向宋迟铭:“你不需要担心我。”

思凉赌傅其深不会对她怎么样。并不是仗着他口口声声所谓的“好”,只是她有一种直觉,纵然两个已经回不到从前那般了,傅其深也不可能会把她逼到绝境鱿。

“好吧,但是,我需要一些时间。毕竟傅其深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对手。”宋迟铭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劝服不了思凉,那么看在顾同的面子上,他也必须帮思凉。

他起身离开,回去开始准备资料了。宋迟铭将那份律师函递交给了思凉,因为身在这个圈子里,他还没有这个魄力去向傅其深递交律师函,因此他把这块烫手的山芋转交给了思凉。

思凉拿起律师函,走到了前台:“麻烦您把这张律师行亲手交给傅律师。”

前台已经熟悉思凉了,便满怀笑意地颔首:“好。话说,温小姐?”

思凉原本已经转身准备离开了,前台却叫住了她。

“恩?”

“你跟傅律师,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前台八卦心理作祟,多问了一句。

思凉只是眉心舒展开来,很平静地回应:“一点关系都没有。”

在前台的诧异神色当中,思凉转身离开,但是刚刚走到了门口,她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娇小的身影正擦着眼泪快步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思凉蹙眉,心底咯噔了一下便立刻开口:“晚晚姐?”

思凉快步走了过去,黎晚在慌乱中立刻抬头,一眼就看到了思凉。

“思凉?”黎晚一抬头,眼泪克制不住地流淌下来,思凉蹙紧了眉心,伸手扶住了黎晚的肩膀。

黎晚的脸色很差,仿佛刚刚经历过什么一般。

“你怎么在这里?”思凉觉得有些奇怪,黎晚没事情跑到温氏律师行来做什么?

黎晚擦了一下眼泪,看到久违了的思凉更加激动了:“我没事,出去再说吧。”

黎晚不想引人耳目,拉着思凉便往门外走去。但是下一秒,一个倩丽的身影却从身后快步走了上来,似乎是有意当着她们的去路。

“温思凉?”陆迟迟原本是来追黎晚的,但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思凉。

思凉不想去理会陆迟迟,她担心自己一跟陆迟迟说话气就会起来。

黎晚看了一眼陆迟迟,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开口:“陆小姐,我先走了。”

陆迟迟却是不依不饶,上前一把抓住了黎晚的手臂:“谁让你走了?拿走你的东西,我不需要!”

话落,一串项链扔到了黎晚的脸上,黎晚被扔的眼睛都差点睁不开来。

附近的不少人被这个景象所吸引了过来,纷纷来看热闹。

思凉蹙眉瞪着陆迟迟:“陆迟迟你干什么?!”

陆迟迟脸色骄傲,给了黎晚一记白眼,看向思凉的眼神也难看之极。

“我干什么?这个女人为了讨好我给我买了一串卡地亚的项链,哼,你以为我缺什么吗?我要买什么大白都会买给我,还需要你来施舍我?”

陆迟迟双臂交叠放在了身前,神色傲娇。

思凉浅浅地倒吸了一口气,这种人真是不可理喻!

“算了思凉,我们走吧…”黎晚的性子软,不愿意跟陆迟迟去争执,扯了扯思凉的手臂就想要离开。

然而思凉却不是软弱的性子,她咬了咬牙瞪着陆迟迟,略微眯了一下眼睛:“抢了人家的未婚夫本来就够是一件可耻的事情了,你还好像拥有了一棵摇钱树一样到处宣扬白子阳会给你买这买那,很稀奇吗?陆迟迟,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幅样子?你爸妈该多心寒。”

思凉以前跟陆迟迟交好的时候,经常跟她住在一起,也见过她的爸妈。

陆迟迟的老家在j市的一个小山村里面,很贫苦的家庭环境,爸妈都是很朴实的农民。

陆迟迟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呵斥:“温思凉你烦不烦?!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你先管好你自己再说吧,我前几天听说林菀因为傅其深要跟她单方面取消婚礼所以割腕自杀了。呵,傅其深肯定是为了你才跟林菀取消婚约的吧?你难道不是插足别人感情的女人?”

这句话一出口,思凉的脸色瞬间变了,她拧紧了眉心,脸色有些难看:“取消婚约?”

她并不诧异于林菀是否割腕自杀,这些与他无关。她在意的,是傅其深取消了婚约…

她上一次问傅其深会不会

还是如期跟林菀结婚的时候,傅其深不是沉默了吗?

难道沉默不就是代表默认的意思吗?

思凉倒吸了一口凉气,心底隐隐有些不适。

如果陆迟迟说的属实,那就是说其深曾经去跟林菀单方面取消过婚约…

他为什么不告诉她?

黎晚见思凉的脸色有变,便扯了扯她的衣角:“思凉,别听她的,我们走。”

黎晚这么软的性子都有些听不下去陆迟迟的话了,想要拉着僵持在原地的思凉离开。但是下一秒,陆迟迟却忽然开口:“黎晚,我最后劝你一句话。”

黎晚拉住思凉的手僵持了一下。抬头看向了她。

“如果还想给自己留点脸面的话,就跟白子阳解除婚约。你都那么老了,要是漂亮点还好,现在这副样子再过几年,就算你再有钱也不会有男人要你了。”

陆迟迟刻薄恶毒的话语落入黎晚的耳中,她的眼眶瞬间红了,她仰了仰头,不想在这里跟陆迟迟吵架。

也因为陆迟迟是白子阳喜欢的人,黎晚才会傻到想要买一串项链送给她。她听白子阳在家里说过两天是陆迟迟的生日,所以亲自挑选了那一串卡地亚限量版的项链来到温氏送给陆迟迟。

但是陆迟迟却觉得黎晚是在侮辱她,不仅用演员侮辱了她,更将项链摔倒了她的脸上。

但是话落入思凉的耳中,可就不那么简单了,思凉咬了咬牙怒视陆迟迟:“你这是什么意思?!陆迟迟你说话最好放尊重点!晚晚姐哪里丑了?她的心不知道比你要美多少!”

思凉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黎晚在身后一直拉着思凉不让她过分地跟陆迟迟去争执。

因为陆迟迟实在是太无礼了,无论换做是谁都会觉得很气愤。

陆迟迟刚想要开口反驳,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众人看到了纷纷都散开了,不敢再聚上来。

“温思凉,谁允许你在这里侮辱我的秘书?”思凉被这个声音略微有些震惊到了。

她抬头,一眼就对上了傅其深凉薄如斯的眸子。

陆迟迟一见到傅其深,连忙噤声,不敢说一句话了。她心底清楚傅其深和思凉之间的关系,不敢多说。

然而傅其深却是忽然上前,走近思凉,忽然别过脸去看向了一旁的前台:“现在什么人你都可以放进来了?你干脆自己走算了。”

傅其深命令似的口吻将前台吓了一大跳,瞪大了眼睛连忙道:“这位温小姐跟傅律师您关系不是很好的吗?上次她也来找过你的,所以我就放她进来了…”

前台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思凉看向了傅其深,他神色淡然,开口尽是凉薄。

“我跟她没有关系。”

这句话落,然思凉原本平静的心震颤了一下。她扯了扯嘴角,很好,傅其深这样的反应,她就更加能够狠下心来了。

她咬了咬牙,扯出一抹笑看向傅其深:“傅先生说得对,我们没有一点关系。”

“跟她道歉。”傅其深忽然开口,目光直直地看向思凉,不容置喙也不容拒绝。

思凉一听到傅其深竟然要让她向陆迟迟道歉,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忽然苦笑:“哼,道歉?傅先生不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吗?有神资格命令我跟你的秘书道歉?”

黎晚不知道思凉和傅其深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他们有一点点的不对劲,于是便拧眉从身后悄悄推了一下思凉,道:“思凉,我们走吧。”

思凉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傅其深,这一次她没有拒绝黎晚。

“后会有期,傅先生。希望下一次我们见面,是在法庭上。”

第一百零五章 下次我不问你直接就吻了。【二更暖心】

滨海咖啡厅,思凉大口地喝着冰美式,脸色因为愤怒微微有些泛红。

黎晚坐在她对面只是拿着咖啡杯很安静地喝着卡布,蹙眉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思凉。

“你喝咖啡怎么变成了喝酒一样?”黎晚开口。

思凉放下玻璃杯,拿纸巾擦了擦嘴却仿佛还没有解气。她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看向黎晚:“晚晚姐,以后别再去找陆迟迟了。如果去找她,也叫上我,你太容易被她欺负了。”

思凉气愤的是陆迟迟欺负黎晚,也气愤傅其深还帮着陆迟迟说话瞬。

黎晚却是嘴角浮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很轻微:“只不过是不想跟她计较罢了。”

“陆迟迟现在不知道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不仅仅喜欢白子阳这个人,更喜欢的是他的钱和家族地位,你一定要小心。”思凉看着黎晚道鱿。

黎晚脸色晦涩:“起码她还是喜欢他的不是吗?有的时候我真的再想,要不我就放手吧,再继续这样和子阳纠缠下去,我怕我真的会沦落到陆迟迟说的下场。”

黎晚不年轻了,前三十几年她自从遇到了白子阳之后,几乎从没有为自己考虑过什么,她将整颗心掏出来给了白子阳,但是白子阳却弃之如敝履。

“你跟傅律师是怎么回事?火药味怎么这么重?”黎晚相比较于担心自己的事情,更加担心思凉。

因为她跟白子阳反正已经僵持了这么些年了,再深究也没什么意思,倒是思凉,却让人担心。

思凉的脸色暗淡了一下,又喝了一口美式。

“晚晚姐,或许…当年是傅其深害死了我爸爸。我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做到继续跟他在一起,你知道吗?他当初是为了温氏律师行才收留我的,呵,那时候我才十一岁啊,他竟然去利用一个十一岁的孩子。”

思凉只是苦笑,轻轻摇头:“你看,他刚才都在帮陆迟迟。”

黎晚闻言,脸色也暗了下去:思凉和傅其深的感情她已经看了三四年了,在监狱里她每一次去探监的时候,思凉似乎每一次都期待着是傅其深来探望她,在看到是别人来之后便渐渐变成了一丝绝望…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黎晚伸手覆在了思凉的手背上,思凉的手很凉,甚至于有些冰冷。

黎晚知道她是因为见到了傅其深之后的缘故,便轻轻拍了拍:“不怕,不是还有我和顾同吗?”

思凉闻言,眼眶微微有些湿润:“晚晚姐…”

“别哭,你一哭,坏人就正中下坏了。”黎晚递给思凉一张纸巾。

思凉咬了咬牙,没有掉下眼泪来。

这几天的时间,思凉每一天几乎都会见宋迟铭。说实话宋迟铭非常敬业,他虽然惧怕这傅其深这个对手,但是收集资料和证据却是一点都没有含糊。

宋迟铭住在维多利亚大酒店,因此思凉几乎每天都会来。

“如果能够用确凿地证据证明傅其深当初的的确确是为了温氏律师行才收留你的话,那就好办了。就算不能够证明傅其深害死了你爸爸,但是起码通过这一个证据,你或许能够将遗产和温氏律师行夺回来。”宋迟铭手中拿着钢笔刷刷地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抬头看向了思凉。

思凉也很清楚宋迟铭的能力范围,毕竟资质摆在那里,想要让他在法庭上去证明傅其深害死了温文的话几乎没有一点可能,毕竟那是杀人罪,傅其深无论如何都不会把不利于他的证据摆到面上来。

思凉拧眉:“确凿的证据?”

“不错。”宋迟铭颔首,“比如,录音,影像资料这种就是确凿的证据。但是现在影像资料几乎没有可能性,只能是录音了。”

思凉倒吸了一口气:“录音…好,我会尽量办到的。”

宋迟铭有些吃惊于思凉的爽快答应:“如果你要去取证的话,千万不要被傅其深发现,否则对于我们来说,更加地不利!他会反过来咬我们一口。”

思凉倒吸了一口凉气,抿唇:“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他发现的。”

两天后,在海港酒店有一个拍卖会,原本这种以拍卖为借口的上流社会的party她是不愿意参加的,毕竟太容易遇到傅其深。

起初顾同一定要拉着她去参加,但是思凉不乐意也就搁置了这件事情。但是自从跟宋迟铭谈过之后,她却忽然转变了心意,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去遇见傅其深。

公寓内,顾同看到坐在梳妆台前面正在化妆的思凉,心底欣喜之余有些担忧地上前:“思凉你没事吧?怎么忽然就答应我跟我一起去了呢?”

顾同对古董颇有研究,所以最喜欢参加的就是这样的拍卖会,但是他缠了思凉好几天了思凉都不答应,临到了今天晚上要去了,她却忽然说决定跟他一起去。

思凉透过镜子给了顾同一个白眼:“你不想我去那我现在也可以决定不去。”

顾同俩知道思凉是在说气话

,连忙上前从身后环住了思凉的脖子,是脖子!

“唉!我就知道我的思凉就是外冷内热!其实心底很想跟我一起去就是拉不下面子,啧啧,大概都怪我今天太帅了,太迷人了,你情难自禁了。”

顾同厚脸皮地兀自说着,从身后紧紧地箍着思凉的脖子,让思凉险些喘不过气来。

“不要脸。”思凉只甩给他三个字,真的是拿顾同的厚脸皮没办法了。

“你先放开我,我快被你勒的窒息了!”思凉蹙眉低声呵斥顾同,但是顾同却是不依不饶,他手上的力道控制的很好,知道这个力气不会让她窒息。

“不要,让我再抱你一会。”顾同将下颚抵在她的肩膀上,越过她的肩膀看向了梳妆镜中的思凉。

那一张原本小巧精致的脸庞现在右脸颊上有一道较为明显的疤痕,虽然远远看去并不大看得出来,但是只要仔细看,就很明显。

顾同心底有些刺痛:“我好好的思凉被傅家人折磨成了这样。”顾同伸手略微触碰了一下思凉的疤痕,经过两次治疗之后,疤痕已经淡化了不少。

思凉被这突如其来的触觉震颤了一下身子,她咬了咬下唇,忽然放下了手中化妆的动作,变得了无兴致了起来。

她垂首,喉咙里像是卡住了什么东西一样,有些难受。

“我不是还有你吗?”她开口,这句话是黎晚对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