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季程程,莘瑶是不愿意多提的,被处置也好,被放出来也罢,顾南希为她做过,她就满足了,但是如果单老非要在这其手,她可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无端的与单老对抗上,她不想给他惹麻烦。

无论顾南希怎么想,她都不想给他再添麻烦。

“你以为我是真想救那个臭丫头出来?”单老皱眉:“莘瑶,你这是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单老此刻的语气有些激动:“单晓欧毕竟是我的女儿,我现在问你这些,还能害你不成吗?你这丫头”

“您当然不会害我,虎毒不食子,纵使您曾经有害我的心思现在也该没了,我有什么好怕的?单晓欧当年选择一生都不见你这个父亲,我又何必跟您攀什么亲戚?单老,人要自重啊!”

“你!”单老气的不轻。

“单老,我们出去聊聊?”顾南希适时的开口,声音淡淡的,却是成功压制住了单老的肝火:“莘瑶奔波了一早上才赶到,让她先多陪陪亡母。”

单老拧眉,却是没再说什么,转身跟顾南希走了。

顾南希走之前轻轻拍了拍莘瑶的肩,是温柔的安慰,莘瑶会意,朝他努力的展开一丝笑来。

待他们走出墓园,季莘瑶才深深的吐了一口气,静默的站了一会儿,缓了缓心情后,俯下身。

几年来都习惯了在忌日的这一来打扫一下,她正要把单晓欧的墓碑前整理干净,却陡然发现这里似乎是被人已经打理过,而且在墓碑前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样东西,且一看就知道,这一定不是单老留下的。

第222章 【5000字】

几年来都习惯了在忌日的这一来打扫一下,她正要把单晓欧的墓碑前整理干净,却陡然发现这里似乎是被人已经打理过,而且在墓碑前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样东西,且一看就知道,这一定不是单老留下的。

那是一捧开的正新鲜的白色的百合花,且在这风雨在墓碑前正并列着立着两根已经燃烧了一半熄灭的白色蜡烛,在蜡烛的下边,有一角没有完全烧干净的纸角丫。

而那纸又不像是平日正常的那种纸钱,看起来又像是写了东西,季莘瑶目色一沉,伸手捻起那一角碎纸,这纸因为没有被烧干净,只留下两三厘米大小,而又因被雨淋过,就这么粘在墓碑前的台子上,上边隐约有着一些的字迹已经模糊,只能看得出来,这张纸上本来是写满了字,像是一封信,模糊间仍可看清那仅有的一两个字的娟秀的字体。

只是这两个字比较复杂,又被雨水打湿,十分模糊,看不清究竟是什么字,可这样的字,和这类似祭文一样的信纸,应该只有女人能用。

还有这百合花,这细心的点过的两根白色蜡烛。

她妈妈的墓地这么多年都只有她和修黎过来打扫,而季秋杭只有十几年前来过两次,之后再也没来过,因为嫌弃这里太偏远,更因为何漫妮不高兴他来给单晓欧扫墓媲。

所以,虽然每年她和修黎来的时候都刻意避开清晨,免得看到不想看见的人,但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季秋杭不会来,这些年,他应该还是从来都没有来过。

所以刚刚看见有人站在这里时季莘瑶会有几分惊讶,也会多少因此而有些动容,但是以单老的为人,绝对不会送已故的女儿这么一束如此贴心的百合花,而且单老的字她见过,单老的字是一种二十年前流行的那种很工整的连笔字,透着军人的一种气质,而这蜡烛,这纸角的字,更不可能是单老所为。

这更也不会是修黎留下的,因为修黎的字不是这样。

也就是说,除了这些她所能想到的人之外,还有别人曾来过,而且,是个女人。

季莘瑶捏着手那一角纸,低头看着地上的蜡烛和百合花,缓缓站起身,向四周看了看,这墓园里平日根本没有什么人,但巧合的是,在远处的一座墓碑前,有一个一身黑衣,举着伞坐在轮椅上,背对着她的人,似乎正在那墓碑前缅怀什么。

刚刚也一直没注意到这墓园的其他墓碑前还有其他人,莘瑶再又向外看了一眼,心想,那人恐怕是已经走了吧?

她叹了口气,低下头,正要重新蹲下身子,却是陡然顿了顿,目光直盯着地上的两道轮椅擦行过的痕迹。

因为这墓园虽整齐,但并不奢华,所以在墓碑之前的地面都是很普通的黄泥地面,这雨下的也并不大,只要是两个小时之内走过的人,或者其他什么东西行过的痕迹,都会留下一些。

也许单老不会注意到这些痕迹,可莘瑶却是陡然眯着眼,盯着脚下轮椅划过的痕迹,这轮椅像是停留在这里许久,痕迹比旁边的都要深一些。

她骤然抬起眼,看向那边仍旧在远处的墓碑前静静的背对着自己的黑色身影,心头没来由的一颤,心更也陡然悬到了嗓子眼儿。

她将手一角纸纂在手心,举着伞,一步一步走向那个人,每走一步,她仿佛都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离自己越来越近,有什么要破茧而出一般的向自己而来。

直到她走近,那个坐在轮椅上举着黑色雨伞的身影仿佛没有听见身后的脚步和她停下时的声音,仍旧一动不动的静坐在那里,并不回头。

季莘瑶盯着眼前被伞遮住的身影,但仍能看出那人身形消瘦,黑色的衣服下露出的半截胳膊比一般男女都要白上许多,那是一种不健康的白,但这种白她很眼熟,再又看看这人身下的轮椅

季莘瑶深呼吸一口气,一步一步绕到那人身前,直到看见那人的脸时,她才仿佛有什么东西瞬间被哏到了心口。

“石阿姨?”季莘瑶不可思议的看着坐在轮椅上静默的女人。

石芳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不复以往的呆滞无神,而是凝视了她许久,才叹笑了一下:“到底还是被你发现了。”

莘瑶有些不明白,转头再看看单晓欧那边的墓碑,再又看看石芳眼前的这个墓碑,这墓碑上刻的名字她没有听说过,但是石芳应该是坐在这里许久了,她不禁盯着石芳那与正常人无异的眼神:“你?”

石芳看看她:“很惊讶?”

“没有。”莘瑶摇了一下头:“早在美国的时候我就隐约猜出来你是装疯,但又找不到证据,但是你没有伤害过我,我一直相信你一定是记得什么,所以才坚持把你接回国,只是没想到石阿姨,你竟然会来这里?”

“今她的忌日,我既然被你这孩子接回了国,又怎么可能不想办法逃离疗养院那些人的视线,过来陪陪她。”

石芳没有提及单晓欧的名字,只是说“她”,但莘瑶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只是没想到,我在她死后的第二十一年才赶回来能看她一眼,写了祭文给她,正烧着,同时陪她说说话,就看见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这里。”

说到那个不该出现的人时,石芳的眼神微微泛着冷,嘴角亦翘着几分冷笑。

对于眼前的石芳忽然变的如此正常,虽然莘瑶本来就隐约猜想到,但是现在面对这事实,仍是有些震惊,特别是看见石芳眼丝淡淡的冷意和嘲讽一般的笑意,更是不敢置信的一直看着她。

“你说的是单和平?”莘瑶轻声问。

石芳眉目一顿,忽然深深看了她一眼:“你这孩子,倒是比我想像要淡定。”

季莘瑶默然,抬头看了一眼墓园之外,看不见顾南希和单老的身影。

“石阿姨在美国这么久,应该算是被囚禁的吧?在美国那些,你这些年实在没法逃得出来,而回了国之后,我和南希都只是想让那些人照顾好你,别让你乱跑,但没有让人监视你,所以你多少还是有了一些自由。”

莘瑶轻声说。

石芳笑了,她静静的坐在轮椅上,歪头看着莘瑶,又似是深深的打量着眼前的季莘瑶,许久,才道:“瑶瑶,单和平想要认你?”

没想到石芳居然连自己和单老的关系都这么清楚,莘瑶心头暗暗一惊,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个石芳装疯的时候有一套,现在如此的正常平静,却又看起来这样精明,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的。

莘瑶微微眯起眼,却是没说什么,只是抿着唇,之后岔开话题:“石阿姨是来等我的?还是只是想来陪陪我妈妈?”

当她说出妈妈二字时,不知怎么的,石芳的眼神似是微动,等莘瑶再仔细去看她的眼神时,石芳已经又是一副笑脸。

“我来看看她,如果等你,想让你这么早就知道这些,我完全不需要奔波到Y市这个肮脏的城市”石芳的声音淡淡的:“你这孩子总是抽空去看我,我若想让你知道,何苦等到现在。”

“那石阿姨,现在我知道了,您不怕我说出去?”

“说出去?”石芳冷笑:“你能说给谁呀?说给你丈夫顾南希?还是说给什么人?说我没有疯?让他们再继续将我关到美国去,真的被活活逼疯么?”

“他们?”莘瑶以着媒体工作者本能的敏锐和抓住重点的习惯,当即微眯着眼,仔细观察着石芳的表情。

而石芳却是笑呵呵的看着她:“瑶瑶,你在观察我?想在我身上看出什么来?”

季莘瑶沉吟了一下便如实道:“我想,知道您现在在想些什么,或者,您现在想要做什么?”

“不止吧?你这丫头,看起来既简单,实际自己心里早就有些定数,如果没有万全的准备,你此刻也说不出来这样的话。”石芳举起伞,正色的看着季莘瑶平静的脸:“你想在我这里知道,二十几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想知道她当年跳楼自杀的原因,你想知道季秋杭究竟是因为什么而负了你的母亲,你想知道我是不是回来报仇的!”

季莘瑶依然平静,只是平静着笑:“石阿姨,被人一眼看透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我看不透你,还有谁能看得透你?你可是我身”石芳笑着说了一句,却是话刚说了一半,在季莘瑶疑惑的皱起眉时,便陡然停下了话风,而是迟疑的看了看季莘瑶的脸。

莘瑶不明白石芳这话是什么意思,话又只说了一半就似乎是不想说了,她观察了她一会儿,才说:“石阿姨,人家都说好姐妹在一起时间久了,都是有姐妹相的,就是看起来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您看起来,就和我照片里的妈妈很像,似乎和我也有些像”

虽然石芳老了,瘦的皮包骨一样,有些脱了相,但仍能看得出来一些相似之处。

石芳不说话,不知怎么的,她看起来似乎是很不开心,而且,有些不悦,她侧过头,冷冷的看着这墓地周围的一切,冷淡的说:“季秋杭只把她葬在这种地方?这些年,他可有来看过她一眼?”

莘瑶迟疑了一下:“只有十几年前来过一两次,之后再也没来过。”

“二十几年,只来过一两次?”石芳的神情愈加的发冷。

莘瑶见她这么为自己的妈妈打抱不平,虽然心这个石阿姨存着太多疑虑,但心里还是感动于她们的姐妹情深,便由衷道:“现在计较这些又有什么用?我妈妈早该对季秋杭死心了不是吗?既然因他而绝望到自杀,又何苦还计较他这些年是否有来过?”

石芳一听,转头看了她一眼:“你这丫头对感情这方面的事,倒是豁达,只是不知道真让你遇见什么难以启口或者是无能为力的事,还能不能这么豁达。”

“石阿姨是话里有话么?”季莘瑶注视着她。

石芳蹙了蹙眉:“如果你不想你地下有知的母亲对你失望的话,瑶瑶,离开顾家吧。”

季莘瑶本来带着笑的脸色微微一僵,视线的温度也降了几分,谨慎的看着眼前仿佛好心规劝自己的女人:“什么?”

石芳抬眼:“你真想知道二十几年前的恩怨?如果你知道了,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你会直接为自己怀上顾家人的骨肉,嫁进了顾家而感到羞耻和恶心!”

莘瑶的脸渐渐发白,向后退了一步,陡然瞥见外边的单老似乎是打算向里边走来,她顿了顿,也不问石芳这话的意思,只是低声说:“抱歉,今我妈妈的忌日,我先去陪陪她,石阿姨,您回G市的时候注意安全,我先失陪了。”

说罢,她便也不再等石芳说有关于顾家的任何事,便急匆匆的快步走向墓园的门前。

在顾南希和单老走进来时,因为莘瑶的脚步有些急,在他们走进来的瞬间她也行至墓园的门口,只是因为这黄泥的土地淋了雨后又粘又不好走,她脚下顿时一个踉跄直接向前扑倒。

顾南希适时的一把扶住她:“小心。”

他更在扶住莘瑶后,就势将她往怀里一带,温声说:“怎么走的这么急?有没有又扭伤脚?”

莘瑶轻轻摇了一下头:“没有,我没事,南希,我们走吧。”

他们如果再同时进去,没多久恐怕就都会注意到那个一直静坐在角落墓碑前的石芳。

莘瑶心里没来由的害怕,忽然间只想离石芳远一点。

“你手怎么这么凉?”顾南希搂过她,碰到她的手,当即握在手里,关切的看着她:“是不是刚刚自己没有好好打伞,淋到雨了?可别着凉了,来,这个先披上。”

说着,顾南希便脱下自己的外套,不容分说的在莘瑶的背后,再又以温暖的手心抚过她的脸:“真的着凉了?”

“没有。”莘瑶还是想离开:“不早了,我们离开这里。”

“这孩子脸色不大好,估计是被风吹着了,你们两个一早赶飞机过来,是打车过来的?我听说这附近很难拦到计程车,上我的车吧。”单老在一旁说了一句,便转身走向那边的一辆军绿色吉普。

本来莘瑶还在犹豫,顾南希却是贴近她耳边缓声低语:“这里确实不好打车,你和孩子主要,别在这种时候置气,先上车再说,嗯?”

莘瑶点点头,见顾南希将外套脱下来穿在她身上,他身上只有一件衬衫,也不忍心让他着凉,便听话的跟他一起去了单老的车上,坐到车上时,才注意到这车前有一位司机。

“去酒店,先让这丫头换一身干爽的衣服。”单老对司机说了一声后,便坐在前边,回头看了一眼正低下头双手交握在一起的莘瑶,见顾南希握着她的手,将她身上的衣服拢的严实,笑着说:“肯上车了,算不算是又跨出了一步?”

季莘瑶抬头,看了单老一眼:“我们到了市区就下车。”

在单老当即不悦的眯起眼时,顾南希将正哆嗦着的莘瑶搂在怀里,平静的说:“到市区也好,我先送她去医院看看,如果真的着凉了,也好在感冒发烧之前控制住。”

单老皱眉:“你这丫头这么固执?就算是我打算带你回季家,让季家上下看清楚,你季莘瑶是我单和平的外孙女,你也不打算去?”

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问题对季程程是狠虐还是小虐,这也是一个问题,么么亲们,剧情已经走进正式的轨道啦~求月票~

第223章 【5000字】

单老皱眉:“你这丫头这么固执?就算是我打算带你回季家,让季家上下看清楚,你季莘瑶是我单和平的外孙女,你也不打算去?”

季莘瑶眉头一挑:“单老的意思是,现在想回头替你自己那无缘得见的女儿和外孙女正名?您不觉得一切都晚了吗?何漫妮再怎么样,也是他季秋杭结婚二十几年的合法妻子,在你们军政界,圈里圈外的都认识,您带我去了又能怎么样?”

“我自然有我的目的,也当然不会亏待着你这孩子。”单老正色的说丫。

季莘瑶却是笑了:“不必了。”

她转头:“南希,我们一会儿在市区,找一家酒店门前就下车吧,我想换一件干爽的衣服,咱们就别麻烦单老送的太远了,好不好?媲”

顾南希满眼宠溺的看着她,在她头上轻轻揉了揉:“怎样都好,我是怕你着凉。”

“没事,去酒店洗个热水澡,再换一身衣服就好了。”

莘瑶笑着说着,两人的对话亲密无间,更也将单老完全排斥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单老见状,虽是有气,却是没说什么,只是又看了她一会儿,才咽着气,叫司机找到合适的酒店再停车。

到了市区西边的一家酒店门前时,军绿色吉普车停下,两人下车后,单老也跟着下了车。

顾南希表面上对单老较为客气的说了几句后,便直接扶着莘瑶进了酒店,两人并未在意单老随之进来的举动,只叫工作人员开了间房间,之后两人便进了房。

莘瑶其实不是特别冷,只是Y市的春G市的确实要凉上许多,再加上身上有淋到一些雨,顾南希担心她着凉,便直接让她先进浴室洗个热水澡。

待莘瑶洗过热水澡,身上暖暖的出来,换好衣服时,这时有酒店的工作人员过来敲门。

顾南希前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酒店的客房服务,客房服务很是礼貌的对他们点点头:“对不起,打扰二位了,单老先生在本酒店定了竹字包房,请二位下楼一同就餐。”

顾南希淡看了一眼眼前的客房服务,道了声谢后,关上门。

季莘瑶已经穿戴好,走过来说:“单老这纠缠的手段倒还真是执着,我还在想他一起进酒店来是干什么,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

顾南希却是沉吟了片刻,轻声道:“我来Y市出差过几次,这家酒店是Y市的一家较为特殊的酒店,在这里能订得到房间的只有部级以上的领导,而在此的竹字包房定价过五万,若非宴请到两三位部级以上的领导,这家酒店一般是不会将竹字包房轻易订出。”

莘瑶一听:“那岂不是说,单老还请了别人?”

顾南希不语,走到落地窗边,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外边的停车场。

莘瑶想了想:“要不,我们去看看吧,单老这样做,明摆着是权大势大,以宴请之名请你顾市长和夫人一顿饭局,如果不去,最后为难的倒是我们。”

“你若不想,我可以处理。”顾南希转过身来,温和的说。

“没事,正好现在也快到了,有人请客,干吗要拒绝?”

莘瑶其实并不想跟单老接触的太多,也隐约能猜得到单老宴请的其他人会是谁,但现在她也不想去猜,无论是谁都好,既然这下马威都已经到了,她就不能只考虑自己的感受,而任性胡来的让顾南希遭受到任何非议。

待两人收拾妥当,在客房服务的引路下,乘坐专用电梯到达竹字包房所在的楼层,而就在竹字包房的门被工作人员恭敬的打开时,季莘瑶的脚步当即便顿住。

只见单老坐在东边的位置上,而季秋杭与何漫妮皆是一身便装,似是也才刚刚赶到,正客气的与单老寒暄着。

“我们这正准备去公安局那边看看程程,谁知道就接到单老您的电话了,这忽然在这里宴请这么一大桌,看来是还有其他人要来?”季秋杭正好说到这一句。

而包房的门刚一打开,在坐的三个人便向这边看了过来,一看见门前所站的季莘瑶与顾南希,季秋杭的神色顿时冷凝住,何漫妮亦是脸上的笑意直接褪下,掩住惊讶之色,略有些迟疑的望着他们。

“呵呵,你们季家人该是这家酒店的常客,我就知道你们对这里的规矩了若指掌,这不,刚问我是不是还有其他人要来,咱们的顾市长和莘瑶就到了。”单老笑呵呵的指了指这边,示意顾南希和莘瑶过来坐。

莘瑶有片刻的怔愣,但也只是一瞬间,在顾南希风轻云淡的微笑之时,也随之露出笑脸,之后便随同自己的丈夫走进去,在单老的另一边落坐。

“单老特意宴请,结果倒是巧了,没想到刚来Y市的第一就遇见漫妮姨和姨夫。”顾南希笑的有礼有度,眉眼间更是让人看不透的一种淡薄之色。

近几个月季家为了把季程程救出来,一直煞费苦心的四处走关系,结果没想到顾南希将这里里外外层层环环的关系早就搞定,如密不透风的墙一般让他们无从下手,几个月来顾南希更又对他们两人避而不见,从未给他们如此坐下攀谈的机会,今也是真的个机会,单老既然知道季程程被关,也知道徐立民的事,那也就是说单老此时在装傻。

他特意摆宴,当然也不会是给季家向顾南希再度求情的机会,反倒

季莘瑶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季秋杭,心想,自己不打算去季家,单老就请他们过来,看来这亲,单老是认定了。

“哟,我倒是忘了,你们顾季两家还算是半个亲戚,对对对,记得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着?季参谋长你可是带着一家,跟我一同去的顾家。”单老忽然笑着说,再又指指莘瑶那边:“但是你们二位有一点绝对想不到。”

季秋杭暗暗皱眉,看了一眼神色淡漠的莘瑶,似是对她这个女儿如今的种种态度十分的不满,却又似乎是因为想起了她今Y市的原因,而神情略有些诡异的沉默。

何漫妮却是沉得住气,没有说什么,在单老说这话时,便将目光转向单老,笑道:“哦?单老是说什么事情让我们夫妻二人想都想不到?”

“单晓欧。”忽然,单老淡淡的说出这三个字。

当即,本是刚刚摘下帽子放在桌上的季秋杭面色一僵,何漫妮亦是眼神微变,愣然的看着单老。

“是我的女儿”单老挑眉,在看见季秋杭与何漫妮两人瞬间大变了的脸色时,继续似笑非笑道:“想必季参谋长早年在军区,也能听说过我这个部队里的长辈年轻时办的一些浑事,当年我妻子离开时所怀的孩子,就是单晓欧,我找了晓欧这么多年,也一直无缘得见,终于,我找到了晓欧的女儿。”

说着,单老的目光转向季莘瑶:“莘瑶啊,这声外公,你还是不打算叫吗?”

在季家人面前,季莘瑶不知如何开口,顾南希似是了解她现在的处镜,便笑道:“单老,传言您年轻时便特例独行,如今一看,果然不假,这认个外孙女,都要这么大费周张。”

他这话并未替莘瑶排斥单老外孙女的这一身份。

顾南希必然是知道,当年单晓欧在那场感情里败退,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许就是因为单晓欧只是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而何漫妮的背后不仅仅有姐姐所嫁的顾家,还有家大业大的何家。

而此刻,季莘瑶的身份,和单晓欧的身份,活活的煽了季秋杭跟何漫妮一个大大的耳光。

果然,季秋杭的脸色始终僵硬,何漫妮皱起了眉头,犹豫了许久才勉强笑道:“单老莫非是在开玩笑吧?也许此单晓欧非彼单晓欧,单老您的女儿,哪会如此屈就甘心给别人做小呢?”

单老当即似冷非冷的瞟了一眼何漫妮:“做小?”

见单老那表情明显是已经将当年的事情查出了一个大概,何漫妮便也不再回嘴,闭上嘴,悄悄的在桌下拽了拽季秋杭的袖子,示意他说点什么。

季秋杭看了一眼单老,再看了一眼季莘瑶:“单老是如何认定,莘瑶就是您的外孙女?不过,如果这其有这一层关系,那看来以后我对单老您可是要改口了!”

“哎?改什么口?莘瑶的DA我已经查验过了,还有晓欧的照片我也有,她和晓欧年轻的时候长的很像,难道你这个做父亲的真的看不出来吗?”说着,单老又冷笑:“至于改口嘛,我看还是算了,毕竟我女儿很不幸的给你季秋杭做了‘小’!你若是改口,恐怕贵夫人也会不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