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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不能输了气势,满不在乎地一笑。

“怎么你觉得,变了个样子,月华他便会认不出我了么?”

他脸上有稍纵即逝的惊愕,随即恢复了踌躇满志的样子。

“没想到到了这样境况,深深小姐还如此从容。不过有这功夫,不妨猜猜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我淡然道:“看这方向是往西。这马车华贵精致,又有牡丹纹,听外面马蹄声整齐响亮,想来这一定是伽罗的车队。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伽罗王室的马车队。在这车队的后面,一定还有帝辇。里面坐着伽罗翼帝。”

我一面说,一面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只见他的眼神越发不可思议,我知道我说对了。

“深深小姐果然灵慧过人。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你这样的女子,却终是要白白牺牲。让寻某也不由得扼腕叹息。”

我心中疑虑更甚,既然我现在在伽罗的车队中,那么抓我究竟是翼帝授意,还是寻骊自己的阴谋?若我现在呼救,会不会引来救兵?

寻骊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我劝小姐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莫非你认为,只我一人,便可以轻易劫走堂堂大沧国未来的皇子妃不成?”

他是说——我心下一凉,果然是翼帝的意思么?

他见我愣住,心情很好地贴近,用手背轻轻滑过我的脸。我怒目而视。

“干什么?你若再动手动脚,我就——”

“就如何?”他越发开怀,索性捏住我的下巴。“就咬舌自尽么?别沉不住气,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们劫走你是为了什么?”

我屈辱地垂下眼。他说的没错,在一切都不明朗之前自绝,实在是下下之策。

“你们究竟想怎么样?莫非是为了给二皇子和虞贵妃报仇?”

他轻轻一笑。“你很快就会知道。”他的嗓子低了下来,带了些暗哑。

我心知不妙。“好,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放开?”他却贴近我的颈,似陶醉般深吸一口气。“上次一别之后,在下可是对小姐日思夜想。小姐身姿美妙,媚态天成,让在下念念不忘,对别的美人都没了兴致。如今好容易软玉温香在怀,又怎舍得放开?”

我僵直了身子,不是因为他轻薄的话,而是想到了上一次为风岚所救的场景。此人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现在还没弄清他们的目的,我只能忍过这一时。我不是这年代的女子,贞洁对我而言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要想办法活下去,了解整个事情的真相。我有预感,这一次的阴谋,绝没有这么简单,很可能是关系到三国命运的大事件。

想通这一切以后,我已经暗自决定,就算身受污辱,也要用尽一切方法活着。

寻骊见我不语,以为我乱了思绪,便自顾自地吻了上来,一手揽紧我的腰,一手撑住我的脖颈。

他的唇舌冰冷滑腻,像条贪婪的蛇滑进我的嘴里肆虐。我一阵恶心,却没有闪躲。他吻得越发忘情,右手开始游走在我的背部,喘息愈重。屈辱和恨意充斥了我的胸腔,我死命地一咬。

他却灵活地躲了,离开我的唇。

满目未熄的欲望。他没有恼怒,反而笑得开怀。“果然还是朵带刺的玫瑰花儿。放心,我不会在这车里对你做什么。”

说罢,他又勾了我的下巴,仔细地端详。“即使这样平凡的面容,小姐的一双眼仍然动人得很。竟让我也差点失了分寸。难怪,连九宫之主也对你动了心。上回那离殇剑,差点就要了我的命。”

风岚?我眼神一黯。

“真可惜,就差那么一点。”我不甘示弱地瞪过去。

他不在意地笑笑,开口正要说什么,一阵喧闹,车队忽然停了下来。

“报——大人,前面便是长乐城关。守城的兵卫要求搜查车队。”

寻骊面上一寒。“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是伽罗帝辇?竟敢阻拦?”

“大人,他们声称四皇子妃为人所劫,皇帝下旨,无论是何车队均要接受搜查。”

“荒唐!”

“使臣大人。”一个清朗温润的声音响起。是月隐!我的心狂跳,正要开口,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出声音。恼恨地盯着寻骊,他却凑近我的耳朵。“你以为我会给你机会?”

我无法移动半分,只能愤怒地转动眼珠子。他将我揽在怀中,手指捏决,一下子变了个平凡的模样。又是易形术!

他撩开车帘,故意让来人看到车内的情形。我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月隐温和有礼地朝寻骊颔首。他的眉宇间,有无法掩饰的焦急。

“原来是太子殿下。不知出了何事?”

月隐不动声色地往车内一瞟。“使臣大人,这位姑娘是?”

“这是在下的内人。内人体弱,不能向殿下行礼,还望见谅。”

“大人言重了。”月隐又望我一眼。我急了,拼命地盯着他眨眼。

他却似误会了什么,有些淡淡的厌烦,转开了眼。

“既然如此,不打扰使臣大人了。”

车帘重又放下。

我有些绝望地闭上眼。完了,他一定把我当成被他风采所迷的花痴女了。

正要万念俱灰之际,听见一个另一个清润醇美的声音,让我重新燃起希望。

“慢着!”

“四弟,你来了?”

周围响起一阵讶然之声。我没仔细去听究竟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死死地盯住车帘。如果是月华的话,他一定能认出我——

此时寻骊却低低笑了,接着在我身上一点,我便再次晕了过去。

最后的意识中,他只说了一句:“你以为我会给你机会见到沧月华?”

身陷伽罗

我不知道后来寻骊是怎样混过了月华和月隐的眼睛,只知道当我醒来的时候,车窗外已是一片漆黑。马车在这一片漆黑中疾速前行。

终是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啊,我和月华就这么擦身而过。没有怨愤惊惶,我的心反而渐渐平静下来。如今只能靠我自己来度过这个难关。唯一庆幸的是,我的手脚似乎可以稍稍挪动了。虽然还有些发麻,但总比浑身僵硬的好。

寻骊靠在另一侧,饶有兴致地看着我醒来,又陷入沉思。

“怎么?不好奇我们是怎么瞒过四殿下的耳目?”

我没有说话,准备从现在开始当他是空气。

“不说话?莫不是还存了逃跑的心思?”他冷冷一笑。“既然解了你的穴,自然不怕你逃走。”

我瞟他一眼,依旧没有说话。

他被我眼中的轻蔑刺到,竟身形一动,移到我面前,用力捏了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

“怎么,不服气?还等着你的四殿下来救你?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份心,长乐城门出来以后,我们和翼帝陛下的帝辇就已经分道而行。到现在,已经连续行走了一天一夜。即使你那四殿下觉察到疑点再追来,我们也早已石沉大海。更何况——”他的眼神突然有些诡异复杂,手下的力气也放松了些。

我听他话中有话,便开口问道:“何况什么?”右手却悄悄伸到袖子里,想拔出九勾。

他却放开了我的下巴,懒懒地坐下。“小姐在找这个?”

我闻言抬头,赫然发现九勾正握在他举起的左手。

“我可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栽跟头。”他掂起九勾的鞘身,放在眼前细细端详。“断魂刀。九风岚连这个也送给了你。”

我咬了唇,捏紧拳头。

他收了刀,凑到我面前轻佻地打量。我扭开头,克制住想将眼前人暴打一顿的欲望。

“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儿,竟然让这几个人物都动了心。真是可悲。深深小姐果然好手段。”

我咬了牙,脑子里却在清晰地分析判断,将他说的一切线索串联。

“这跟你有何关系?”

他没有恼怒。“在下只是在想——没想到四殿下这样风采绝伦的人物,竟会如此情深意重,还为了你——,就连我也深受感动啊。”

他的话有些奇怪。我联想到那时听见月华出现时的一阵惊异之声,莫非月华他——

“你说清楚,月华他究竟怎么了?”

他却卖了关子,嬉笑不语。

我心下一片冰冷。“你若敢伤了月华,也别想利用我做些什么勾当了。我想一个人若一心寻死,怕是你怎么也拦不住的罢。”

他的眼中涌上恼恨,随即又恢复。

“放心吧,他没事。如非必要,我还不想惹上伤害大沧皇子的麻烦。”

说罢,他似乎也没了耐性,向窗外吹了个唿哨,马车便减缓停了下来。

一个恭敬的男声在车外响起。“大人,可是要用晚膳了?”

寻骊瞥我一眼。“嗯。快去安排。”

“是。”

我被他这么一说,才想起自己似乎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东西了。顿时,饥饿感顺着脊梁而上,让我发了个抖。但无论如何却不能在这人面前示弱,我依旧不看他,转头朝向另一侧。

他撩开车门,走了下去。末了丢了一句:“聪明的话就别想着逃跑的事。你知道这不可能。”

我咬了唇,朝他下去的方向丢了几个眼刀。

车里只剩下我一人。我将车里搜了个遍,没有发现任何可用的东西,便撩开窗帘一角,想看看外面的形势。

看样子,一共是两辆马车。大概近十个人左右,乔装改扮成商人的模样。已近夜晚,他们丝毫没有投宿的意思,想是要日夜兼程将我送到目的地了。

这些人脚步沉稳,目光炯炯,看上去功夫不弱。要在他们手上逃脱,的确不太现实,更别说还有个精通异术的寻骊。

我放下窗帘,有些丧气。难道就这样被掳走?

月华现在不知如何了,我这样突然消失,一定又让他伤了心。还有宣黎,小园和紫苑,她们一定急的要命。

还有大哥······,我还没有告诉他小浓在哪里。小浓生产的日子将近,按照我的计划,是在这个时候让大哥回到小浓身边。可是现在,一切都成了未知数。

正当我沉浸在思绪中,心情低落的时候,车帘一响。一个清秀的少女端着盘子走了上来。看到我时,微微一笑,五官轮廓令我有些莫名的亲切感。

“小姐,请用些饭菜。”

她穿了身粉色的侍女服,声音圆润,我不由得有些喜欢。

“谢谢。”

她将托盘放在我面前的小几上。

“小姐,如果还有什么需要,请尽管跟莲笙吩咐。”

“连生?是你的名字么?”

“是。莲叶的莲,笙歌的笙。”她好意地解释。“我是寻大人的侍女。”说到寻骊时,她的眼里有些闪动的情愫。

我顿时有些惋惜,这么美好的一个女孩儿,挑选爱人的眼光可不怎么样。

“你能陪我说说话么?”鬼使神差地,我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也有些惊讶,但立刻点点头。“大人正是让我来陪小姐呢。”说罢,她似乎有些歉疚地看看我,“我不明白大人为何要这么做,不过——小姐,我想大人他不会伤害你的。请你好好保重自己才是。”

我无奈地冲她笑笑,同时也松了口气,跟她待在一起总好过跟寻骊在一起。

接下去的日子,因为有了莲笙而好过了些。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真想不通为何她会如此甘愿地待在寻骊的身边。

“莲笙,你为何会做了寻骊的侍女?”

她坐在我身旁,似已陷入回忆。

“我没有父母,从小便跟在大人身边,一直都是他的侍女。大人小的时候,可是很温柔的人呢。因为我是被寻家收养的孤儿,常常被人欺负。是大人他护住了我。”她的双颊浮上淡淡的红晕,很是动人。

原来是青梅竹马+英雄救美的桥段,莲笙看上去似乎已经无法自拔,可怜她所托非人,我心情有些复杂,对寻骊的印象却并没有改观一些。

离开长乐城已经快四五日,路上也碰到一些盘问,但都被寻骊瞒了过去。逃跑的希望越来越渺茫。马车日夜兼程,终于,在十日之后进了伽罗边境。

看得出来,寻骊松了一口气。进了伽罗城,我已是插翅难飞。

时近岁末,城里张灯结彩,满目大红,一番辞旧迎新的蓬勃气象。

我却有些郁郁,上一个春节,我是在越海过的,这一个却是在伽罗。什么时候才能在家和爹娘一起度过?

看在寻骊眼里,却道是我因为逃走无望而灰了心。

“放心罢,小姐可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在下不会让小姐你受委屈的。”他言辞之间有些暧昧的调调,竟当着莲笙的面勾起我的下巴。

“大-大人!”莲笙在一旁有些焦急,却是无可奈何。

我打开他的手,一脸不屑。他目光一寒,冷哼一声,甩袖走了出去。

“小姐,进了宫之后,一定要多保重啊。”莲笙很是担忧地望着我。

“进,进宫?”我诧异。虽然知道这件事和翼帝脱不了关系,可没想到竟然要直接把我安置在伽罗皇宫。

“是啊。”她点点头,“我听大人说的。小姐,我听人说,皇帝陛下性子有些——威严,你还是小心些好,可千万别惹怒了陛下。”

威严?恐怕是暴戾吧。我想到翼帝那让人不寒而栗的目光。落到他手里,还真是没办法往好处想。

惊天真相

伽罗的都城临丰,是一个繁华程度不亚于长乐的大城。如果说长乐可以用大气来形容的话,临丰则正如伽罗的象征牡丹一般,华美雍容。伽罗皇城正位于临丰的正中,如同牡丹的花蕊。皇城的立柱上雕满了蔓延攀爬而上的暗红色牡丹纹,华贵而妖娆。

可惜我今时今日为人所胁,再无心欣赏,看见这些牡丹纹,想到的却是眉目阴鹜的翼帝。唯一值得高兴的,是寻骊竟然让莲笙跟我一道进了宫,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他唯一做的一件好事。

我被安置在皇城主殿洛水宫西面的甪宫,是一处隐秘幽静的宫殿。据说这里从前是关押犯了错的嫔妃的刑宫,翼帝登基之后,妃嫔本就稀疏,这一处刑宫便渐渐荒废,一直到迎来我的入住。

很明显,我在这里,绝对不是一个客人的位置。

负责看守我的侍卫,明的暗的,绝对有不下十数个之多。别说出宫门,就连走出我那个内殿也不太现实。承蒙翼帝陛下如此看得起我。

莲笙跟我一同进宫之后,便一直尽心竭力地为我设想照顾。只是看得出来,连她自己也对这个地方有些恐惧。我知道寻骊派她跟在我身边,绝不仅仅是照顾我这么简单,也许还有些监视的意思,但无论如何,她很合我的心意。对她,我总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我一直在等待。等待那个谜底揭晓的时刻。我知道这一天很快便会到来。

三日之后的夜晚,宫人传召。

莲笙望了望我,眼神有些担忧。我向她点点头,做出从容不迫的样子,实则心里没底得很。这几日我想了许多前因后果,现在便只差一个线头。临到这一时刻,想到要面对那个眼神不善的翼帝,反而紧张了起来。

洛水宫的宫人提了灯在前面引路,两个浑身散发寒意的带刀侍卫跟在我身后,一副押解重大犯人的架势。我在心里冷笑几声。

“殿下,深深姑娘到了。”

说罢,宫人推开门,示意我自己进去。我在门口略一迟疑,后面便一股大力而来,推了我一个踉跄,狼狈不已。

夜色下的洛水宫,华丽而空旷。虽然燃了常年不灭的明灯,依然有种难以言喻的孤寂感迎面而来。长期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就算好好的人恐怕也要不正常,传言中翼帝其人暴戾,也容易理解。我在心里暗自腹诽。

走了好几十步,再绕过一个屏风,才看到翼帝背对着我,似乎在看着手上的一个什么物事。寻骊在他身旁立着,看我进来,立刻浮起一丝嘲弄的笑。

我抿抿唇,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还该不该遵循那些礼制,向这个绑架我的皇帝陛下行礼。

“怎么,深深小姐身为大沧国的皇子妃,竟然连礼节也不懂么?”翼帝背对着我,冷冷出声。

我却似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下子被激怒。“陛下作为一国之君,竟然也做得出这种绑架的卑鄙之举,还跟民女讲什么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