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确认自家小主子这段时间虽然受了不少委屈,但总算人无大碍之后,戚氏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转而说起另一件重要之事来:“小主子,阿大他们几个的差事给办砸了,都是奶娘没用,什么事都帮不到你。”

  说到这,戚氏的神情当真难过不已,一副无脸见沈悦儿的样子说不出来的懊悔。

  沈悦儿自是明白戚氏说的话,“阿大他们”几个是当年原主父亲沈将军留给她的六个高手护卫,只听命于她,连贤王府里的人都不曾知晓。原主令几人分别潜伏不同地方打探消息,只可惜这几人功夫虽高,却不是那做间谍的料,没多久便露出了马脚被人发现,一个接一个的撤了出来。

  好在他们并没有让人发现真实身份,又一直没有接到来自沈悦儿这边的消息,因此只得暂时隐藏了下来。

  “算了,人没事就好,他们本就不擅长这些,失手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沈悦儿并不在意,对于原主的计划她本也没打算要照搬:“日后让他们做回自己的老本行,暗中保护随时待命便可。正好我现在身旁可以用的人手不多,许多事让他们跑腿查探之类的要比红玉那边的渠道安全得多。”

  对于戚氏,沈悦儿也没有隐藏自己的这些想法,旋即又道:“小兰、小霞怎么样了?以她们的心思应该没这么容易被人发现才对。”

  被沈悦儿提到的两人正是打小跟在原主身旁一并长大的家生婢女,戚氏听后连忙答话:“小主子放心,她们两人一切都稳妥,也慢慢的得到了重用,就是不知道您下一步打算让她们做些什么?”

  “告诉她们,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各自用心当差,尽最大努力取得信任便可,等到要用到她们的时候,自然会提前告之。”既然有两个成功了,沈悦儿当然不会轻易浪费。更何况这两个婢女进的都是皇子府邸,日后关键时说不定可以派上大用处。

  戚氏也不笨,当下便明白了沈悦儿的意思,连声点头表示明白。末了又说道了一些其他觉得应该交行的事情,最后才眼巴巴的看着小主子,小心翼翼的询问着自己何时才能够回到小主子身旁服侍。

  戚氏的心思,沈悦儿自然明白,对她来说将戚氏留在身旁也是能够派得上用处的,只不过目前却还不是时候,因此告诉戚氏迟些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说。

  没能够马上回到小主子身旁,戚氏多少是有些失落,不过又听说迟些只要找到合适的机会就能够再回来,当下心中便又开心了起来。

  将阿大几人的事详细的安排清楚后,戚氏在此当然不便久留,沈悦儿唤来荷风将戚氏送回。戚氏依依不舍,三步两回头后这才只得先行离开。

  戚氏离开不久,于妈却是亲自过来了,三言两语间便将来意交代清楚,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言行举止之间倒是如同真已经将沈悦儿奉为其主了一般。

  此时,沈悦儿倒没有多加在意这些,因为于妈禀告,外头来了贤亲王府的人,说是奉了王妃之命前来带个口信,让她明日一早便立刻回趟王府。

  贤亲王妃突然要见她,对于沈悦儿来说虽不算意外,不过还是让人觉得有些仓促,也不知道到底所为何事。将带话的婢女叫过来问了一下,也只说王妃并没交代其它之事,只让其明早赶紧过去便可。

  见反正也问不出什么来,沈悦儿索性懒得费神,告诉来人明日一早便会过去,让王府下人回去复命便可。

  王府的人走了之后,于妈看似有话有说,不过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口,行了礼后却是先行离开了。

  明日王府一行当然得去,一来她现在还没有理由明着置王府之话于不顾,二则反正她也得去寻一样贤亲王的贴身之物,这样一来倒也顺便了。

  第二天一早,沈悦儿便带着荷风出发了,进城后先去将红玉也接上,之后这才前往贤亲王府。在马车上,她简单的向两个婢女交代了一些事情,妥当之后便没有再多说其他。

  到达贤亲王府后,马上便有婢女上前带路,直接将沈悦儿往王妃所住的院子方向领去,而荷风与红玉两人则在进府不久便被其他的婆子领到别处休息去了。

  身旁婢女被人带走,沈悦儿心中自然知道不是婆子所说的那么简单,不过却只当不知道,面不改色的继续前行。

  进了主院,引路婢女被王妃屋中出来的大丫环挥退下去,即不进去通报也不再领沈悦儿进屋,而是一脸冷漠不已地朝沈悦儿说道:“王妃有事正忙,你先在此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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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敢谁的狗都敢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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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到现在沈悦儿还瞧不出今日贤亲王府一行不是什么好事的话,那她的心思真是白瞎了。

被支走的红玉与荷风这会应该是让人叫去单独询问与她有关的一些事情,两个婢女本就是王妃安排在她身旁的,所以这样的情况是意料之中。至于现在这个冷口冷面让她在院中等候的大丫环,肯定也是得了王妃的授意才敢先给她来个下马威了。

等着便等着吧,沈悦儿也没在意,类似于罚站般的手段在她看来当然并不算高明,而她既然敢来自然也是有所依恃,又怎么会被这样的把戏给吓唬到呢。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屋子里头没有传来半点的动静,一旁的大丫环更没有半点要进去通传的意思。

“这个时候,王妃在忙些什么?”沈悦儿朝那大丫环说道:“你进去通传一声,看看我有什么能够帮得上忙的。”

“不必了,悦儿小姐就在这等着吧,王妃交待过了,得空了自然会传你进去。”大丫环的口气并不怎么客气,隐隐还带着几分傲慢,说话之际也只是稍微瞟了沈悦儿一眼。

见状,沈悦儿也不急着跟这婢女计较,二话不说直接走到一旁石椅边坐了下来。等着便等着,不过她可没打算让自己老实巴交的被人欺负。

大丫环显然没料到沈悦儿会自个找地方坐下,一时间恼火得很,冲其脱口而道:“谁让你坐的”

“谁说我不能坐?”沈悦儿朝那大丫环看去,神情瞬间冷了下来:“什么时候贤亲王府轮到一个奴婢当家作主了?我是坐是站,你一个贱婢有什么资格出声?”

沈悦儿的质问让那大丫环不由得愣了一下。特别是此刻那道冷冰的目光落到她身上,竟然莫句其妙的让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惊慌。

“奴婢的意思是,王妃让您在此等候,为显尊敬自然不好自个坐下。”大丫环还是头一次看到沈悦儿如此模样,语气不由自主的软了两分,以往这个被王爷收为义女的女子可是从来不敢这般直接的在王妃院里头拉脸子说重话。

“王妃只是让我等着,可曾说过要罚我站?分明是你这贱婢晕了头乱猜主子心思,还敢将责任推到王妃身上,妄图挑拨王妃与我之间的关系,坏王妃贤良之名。如此放肆无礼。实在是狗胆包天,倒真让我不得不怀疑你到底存了什么心思!”站了一柱香的时间,沈悦儿自然已经给足了这贤亲王妃的脸面。所以这会不打打狗的话,只怕狗主还以为她真是个肉包子。

这一下,大丫环却是完全被沈悦儿一番呵斥给弄得无从辩驳,因为王妃的确没明确交代过不让沈悦儿找地方坐,沈悦儿占了空子她也奈何不了。总不能说是王妃故意想要为难人吧,那样的话才是真正的应了这主后头所说的坏了王妃贤良之名了。

王妃虽然对沈悦儿心生不满,的确是要故意打压为难一番,可暂时都不能明着来,更不可能由她这婢女发落,否则传出去的话。莫说是王妃就连整个王府的脸面却也是会受到影响的。

沈悦儿这番话不但是说给这大丫环听,更是说给此刻正屋时厦门大学正主听的,她从不在意什么名声脸面。不过这些东西对王妃这种人来说却永远都是摆在首位的。更何况,舍开这些不说,在她这颗棋子还没有真正沦为弃子之前,这王妃又哪里敢对她动多大的真格呢?

顶破天去无非就是想施威打压一番,偏偏这一套沈悦儿向来不吃。所以说到底,还不是弃子这一层才是她如今可以反手掌握的真正利器。

屋内突然传来一声轻咳。听上去像是个中年人的声音,估计着应该是王妃身旁服侍的贴身嬷嬷给这会有些不知所措的大丫环提醒暗示。

大丫环瞬间回过神来,只得连忙着朝沈悦儿陪礼道:“悦儿小姐切莫误会,奴婢刚才只是一时失言,绝无旁的用意,是奴婢糊涂了,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笑话,一时失言,区区奴婢就可以对主子不敬了?我虽已嫁人,不过好歹也是王爷义女,难不成在你眼中这般好欺负吗?贤亲王府的规矩什么时候被你们这群奴才糟蹋成这样了?”沈悦儿自是没这么好说话,先前的刻意无礼单凭一句话就可以一笔带过的话,那么日后谁都会更无所顾忌的对她了。

大丫环一听,心中更是对沈悦儿愤恨不已,可她眼力劲还算不差,心知光凭这两句话带不过这事,又怕自己办事不利偷鸡不成反被人钻了空子而被王妃责怪,只得一咬牙抬手主劝自己给自己掌嘴。

“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知错了,请悦儿小姐恕罪。”她边打着自己边说着这话,本想着如此这般已经给足了沈悦儿脸面,打狗也得看主人,意思一下后自然就会罢休的。

可谁想,一连七八下,脸都已经生疼了,那可恶的女人竟然根本没有让她停手的意思。大丫环又疼又气,偏偏又不能停下,只能忍耐着继续下去,不然的话先前打的也都给白搭掉了。

沈悦儿冷笑一声,看都没看那大丫环,而是将目光移向了正屋那边,这贤亲王妃倒是沉得住气,不过既然人家都不介意自个奴婢挨罚,那她当然更不介意多惩罚一下对她无礼的人。

这种耐性比试,再怎么沈悦儿都不会输,反正挨打的又不是她的人,也不是她开口要掌嘴的,哪一层理都被她给占着,压根没有半点的担心。

相较于沈悦儿的悠然,屋子里头的人终于不再继续沉默。那大丫环差不多打了三十来下后这才出来一个婆子。似笑非笔的示意打断了外头的动静。

“这是怎么啦,好端端的怎么把咱们悦儿小姐给惹上了?”婆子一副好像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模棱两可的说话方式却是比这大丫环强得多了去。

沈悦儿神情不变,平静无比,并不在意的说道:“不是惹了谁的问题,是她自个脑袋晕了不知道自己是耍这巴掌也是她自个主动打的,嬷嬷这话说得可不好听,像是我无故打骂下人似的。”

婆子一听,倒是沉得住气,索性换上了些笑脸道:“悦儿小姐说得极是。瞧我这张老嘴是一天不如一天会说话了。”

随即,婆子又朝大丫环瞪了一眼,不论如何。这会她自然是犯不着再去过多维护一个丫环。反观这沈悦儿果然跟换了个人似的完全不同于以往了,所以照着以前那样的法子敲打之类的还真是没有什么用处了。

而这会那大丫环已经是狼狈不已,虽说自个打力气不至于太大,可也没法完全做假,不大不小的气力三十几个下来。嘴角微动都会扯得更加生疼。纵使如此,她却也只能够硬着头皮接话再次认错。

沈悦儿自然也没有再“得寸进尺”,摆了摆手一脸大度的说了句罢了,而后径直朝婆子问道:“王妃这会可得空了?若实在太忙的话,那我就不打扰了,下次再来便是。反正也就是多跑一趟的小事。没什么关系的。”

边说,沈悦儿还边站了起来,微微理了一下衣裳。一幅随时准备离开的样子。

婆子见状,心里头顿时跟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不舒服,这沈悦儿的态度根本就没将王妃放在眼中,可偏偏说出来的话还一幅以王妃为先,为了王妃着想才这般不怕麻烦似的。津是让人想挑也挑不出错处来。

“悦儿小姐不必费事跑来跑去了,王妃这会已经没事了。这不正让老婆子出来请您进去吗!被那臭丫头一闹,倒是让我差点将正事给耽误了。”心里头不爽,可面上还是带着笑,婆子边说边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暂时忍了下来。

反正一会进去了自有王妃收拾,婆子倒也不会傻到自找没趣。王妃身份尊贵,到时看这死丫头还敢不敢这般嚣张!

沈悦儿也不计较婆子脸上的笑是真是假,嘴角弧线微微上扬,心情显然不错,直接抬步便往正屋走去。

一进里屋,她便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贤亲王妃,只是这么一眼的目光停留就发现眼前这个看似雍容华贵的年轻少妇与她新得记忆中的样子倒是极为相符。最多不过二十六七的年龄,五官精致肤质白皙,气度着实没有辱没王妃这种养尊处优的身份。特别是一双凤眼精光闪烁,打量人时更是带着一种长年积累的高高在上。

这样的女子,相貌虽称不上风华绝代,不过的确有她的亮眼之处,再加上能够嫁给贤亲王为正妃,说明原本家世也一定极为了得,如此一来,那种高高在上的自我优越感当然也就顺理成章了。

“看来,我们家悦儿真是长大了,几个月不见,连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沈悦儿身子还没站定,亦没来得及行礼问安,贤亲王妃倒是先行开口了,只不过这语气怎么听都带着一股子嘲笑的意味,让那一句“我们家的悦儿”显得格外的讽刺。

面对王妃别有深意的嘲讽,沈悦儿平静如常,甚至于打从进这屋起,嘴角挂上的那抹淡淡的笑意也一直没有消散过。其实,面上的笑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只不过是一种开始面对攻击之际的习惯罢了。

她从容不迫的朝贤亲王妃行礼问安,只当听不出这话中的责备,如以往一样,明面上的规矩,再如何也不能够傻傻的让人抓去拿捏。甚至于简单问安之后,她还难得客气的说了两句场面话,算是给足这位身份贵重的王妃应有的脸面。

但这些同样也已经是沈悦儿姿态的全部,至于接下来应该如何如何,全然不必有什么顾忌。

而也就是这么片刻的功夫,贤亲王妃同样也已经将沈悦儿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遍。虽然刚刚所说的那一句话的确带着不小的嘲讽,可内心也不得不承认这丫头言行举止、气态风貌如同脱胎换骨般变了个人。最主要的是,这样的改变不是装出来的,而是打骨子里头完完全全的转变。

暗道了声有意思,贤亲王妃并没有过多的去想沈悦儿改变的原由,于她而言,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结果。

再瞧着这丫头如今这幅处事不惊的模样,贤亲王妃自然明白以前的那些法子奈何不了沈悦儿也就并不意外,如此一来,先前自己屋里头的大丫头甚至于老嬷嬷吃亏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让你在外头久等了,这心里头怕是不高兴了吧?”贤亲王妃优雅的轻挪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却压根没打算给沈悦儿看座,即使这小丫头现在变得带刺般厉害,放到她的眼中同样不过如此。

往日听话、知道讨好她时多摸几下头给点好处当然没什么,而现在竟然敢明着跟她对着干,打她的奴才打她的脸,那当然不能纵容这股子不好风气的。

“王妃有正事要忙,悦儿小等片刻理所应当,并无高兴不高兴一说。”沈悦儿回答得极妙,避开是或不是这种两不讨好的答复,顺势直接将正事给引出:“不知王妃召见悦儿有何吩咐,悦儿今日一大清早便动身,所幸来得还不算晚。”

“你现在这般聪明,不如猜猜看?”贤亲王妃的眼中闪地一抹猫捉老鼠般的笑意,对沈悦儿刚才从容而颇显机智的答复勉强还算满意。

再次抛出这么个问题来,她倒是要看看这丫头如今的心性与胆量究竟变到了什么样的程度,有没有传言的那般厉害。若只是中规中矩的一声猜不出来,还请明示之类的,那么这些所谓的变化当然根本不足为虑。而要是换成其他简单猜测的话,当然更是不必多说了。

不过贤亲王妃这一回还真是估计错了,沈悦儿并没有按她所设想到的两条路去走,反倒是微微低头一幅真的在思索的模样,片刻后给出了一个让她意外不已的答案来。

047 吓破胆(加更求订阅粉红)

“如果悦儿没猜错的话,怕是有人在王妃面前说了些对悦儿不利的话吧。”

沈悦儿脸上淡淡笑意不变,看向贤亲王妃的目光也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如同说着别人家事一般:“再具体一点,应该是黄嬷嬷回来给您禀报与悦儿有关的一些事情时,不小心说错了什么,因此才生出了些误会来。娘娘爱惜悦儿,这才赶紧着派人叫我回来,想要当面询问一二,也好弄清这之间的真实情况。”

这一席话,却是不急不缓的说道了出来,述说之人情绪平静,看不出分毫的异样,可屋子里头听到的人却一个个都惊得不行,莫说王妃身旁的那两个贴身心腹婆子,就算连贤亲王妃自个亦是难掩此刻面上流露出来的惊讶。

没错,沈悦儿猜得一点也没错,甚至于连个中的一些小细节都对得上!贤亲王妃完全可以确定此事绝没有任何的可能性被沈悦儿提前得知,所以这才会对其能够一下子便猜透而当真意外不已。

当然,最让她意外的还并不是已经被提前猜到的事,而是眼前沈悦儿这个人!

一开始,对于黄婆子说的那些话她还还并不太全信,总觉得就算是真有所改变,最多也只会是性格与处事之上的,而非心智这一方面。毕竟脑子这种东西可不是短时间内说长就能长得来的。

沈悦儿这小丫头,以前倒也是有些小心思,不过最多就是一些小聪明罢了,而现在这丫头所表现出来超乎年纪的聪慧与慎密心思,实在是让人有些无法相信。

难不成,这撞头还真有可能把人突然给撞聪明起来吗?

不过,贤亲王妃终究不是一般之人,诧异之色只是短暂的略过脸孔。之后便很快恢复了常色。

“猜得很不错,悦儿果然是越来越聪明了。”王妃眼中笑意深了两分,片刻后又道:“既然如此,那你再猜一猜,看看黄婆子到底说了些什么不利于你的话来?”

这样的笑意落到沈悦儿眼中自然没什么好处,迎上那笑,她嘴角的弧度也稍微相应的加深了两分,颇为费神地摇了摇头道:“王妃这问题可真是难倒悦儿了,悦儿平日里虽然小毛病不少,但时刻都记着自己是王府义女自当维护王府脸面。又怎么可能随意犯错处给王府惹麻烦呢?”

贤亲王妃目光一怔,随即却是笑出声道:“好你个悦儿,如今当真是学狡猾了。若不是亲眼所见,我可真瞧不出,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悦儿与数月前还没出嫁的你竟然是同一个人。”

“王妃谬赞,悦儿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狡猾也好,聪慧也罢。出自于贤亲王妃之口的话,沈悦儿自然不会真当成一回事,同时想要诓她却也万万没这可能。

她若是自个点出黄婆子说了自已哪些不利的话,岂不是等于自我招认了?

贤亲王妃这会倒是不得不重新打量眼前之人,虽说依旧没有将沈悦儿太过当成一回事,不过倒是稍微收拢了些先前小瞧之意。见这丫头如今不但是牙尖嘴利。而且还能够即大胆又保险的将所想表达的意思完全说出来,因此也就不再打算耍什么嘴皮子功夫。输赢她不担心,只是那般着实掉价了。

“也罢。既然如此,那便让黄婆子自个来说,对与不对的,你们两当面对质,这样就不会冤枉到谁了。”心性与气度拿捏上。贤亲王妃比起安阳侯府的侯爷夫人自然不知强到了哪里去,没多想。挥手之间,却是朝一旁的婆子示意了一下。

由头到尾,沈悦儿也将贤亲王妃的言行举止一一看在眼中,虽说不可避免的也用到了些俗套打压手法,但是收放之间却是比一旁人厉害多了,心思耐性上也没掉这王妃的份子。见其又直接命人将黄婆子给带进来了,当下更是确定此人算是到目前为止所遇人中较为高明厉害的了。

黄婆子进来之后,往沈悦儿这边看了看,脸上流露出一抹极为复杂的情绪,似乎有些无奈又有些慌张,连她自己这会都有些弄不太明白到底是惧怕沈悦儿呢还是贤亲王妃。

沈悦儿这会正站着,并没有得王妃赐座,看到黄婆子时目光隐隐竟还带着一丝笑意,这可让黄婆子头皮一麻,大有不好之感。

原本她就已经见识过沈悦儿的厉害,而这次本也是无心之失,说漏了些嘴才引起王妃的疑心,最后不得不道出实情求得自保,可天地良心她却真没有害这主的意思呀。

偏生那带路的婆子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却是将黄婆子给领到了沈悦儿身旁站着这才走回到贤亲王身后去,咋一看去,还真有点堂上审案的味道。

黄婆子脑子倒是活得很,不论如何也不能将人给得罪得太厉害,若是以前的沈悦儿她还没什么顾忌,可如今早就是截然不同的处事手段,以那主的性子,怕是一有机会就少不了要收拾她的。

“老奴给王妃请安,给悦儿小姐请安。”想到这,黄婆子干脆跪了下来,如此一来至少在身份上明明白白的向沈悦儿示弱,意思是她并没有任何轻主的念头,更不敢同立一处。

“起来回话便是,我一早便说过只要你能将功折罪,自然也就不会怎么去惩罚于你。”贤亲王妃打黄婆子进来便看出了这老奴眼中对于沈悦儿一个小丫头的谨慎与顾忌,一时间心中对于沈悦儿的估量却是不由得再次加重了一些:“悦儿还不知道之前你到底跟我说了些什么,所以你再如实重复一次给她听便可。”

黄婆子原本也算得上是贤亲王妃身旁比较利索的奴才,心思手段胆量都是不差的,可这才多久的功夫却偏偏对一个小丫头生出惶恐之意,怎叫王妃不去多想一二呢?

黄婆子一听,却是并没起身,反倒更加恭恭敬敬地回话道:“多谢王妃,老奴还是跪着回话好一些。”

说完。她下意识的朝沈悦儿那里瞄了一眼,正好对上了那双看似恬静却并无半丝温度的眼睛。

“王妃让你站起来回话便站起来回话,都到了王妃跟着了,难不成还有什么东西会吓破你的胆吗?”贤亲王妃没急着出声,倒是她身后的婆子满是不快的朝黄婆子哼哼了一句。

这婆子对于主子的心思当然一清二梦,因此完全不必贤亲王妃来说这么下面子的话,主动着便替主子抖上了威风。

贤亲王妃自是不会怪身旁奴才多嘴,这会她甚至觉得黄婆子对沈悦儿的那种敬畏不会比自己少太多,要么就说明这奴才曾在沈悦儿手里吃过亏,要么自然便是心中有鬼了。

谁知。不等黄婆子回话,沈悦儿却是代为出声了,语气之中不但对黄婆子毫无敌意。反倒是有种维护似的意味在里头:“她不是那个意思,万事有王妃在,又哪有什么能够吓破胆的说法呢?黄嬷嬷平日里这嘴虽说是碎了一些,不过对规矩却是熟记于心,算是个懂事的奴才。这会估计是见我还站着。自是不敢与我一并肩而立的。”

站不得那自然就得跪了,沈悦儿这话可不仅仅是在替黄婆子解围,更主要的是在提醒着贤亲王妃,她这会还站着呢!她也不是说非得坐下才行,偏生王妃身旁那婆子又故意存了辱没她的心思,如此自然也就不介意点明了。

贤亲王妃哪里听不明白。顿了顿,还是抬手阻拦了身旁欲再次出声的婆子,朝沈悦儿说道:“奴才爱跪便让她跪着就是。悦儿怎么还站着呢,赶紧坐吧,光顾着说话却是将旁的都给差点忘记了。”

这话一出,沈悦儿自是不会客气,谢了一声便找了个最近的座位坐了下来。一旁候着的婢女也机灵,见沈悦儿已被王妃赐座。此刻自是又赶紧上了茶水。

哪知这一举没有让王妃有什么异样,却是惹得王妃身后的婆子颇为不满的白了上茶婢女一眼,黑口黑面的瞧得人有些心慌。

这个小插曲当然没有逃过沈悦儿的眼睛,不论那婢女有心还是无心,主动给她奉茶多少还是让人看着觉得顺眼不已,因此难得好心的朝那婢女挥了挥手,令其先行退了下去。末了还故意优雅不已的喝了一口茶,顺带着自然也白了那婆子一眼。

贤亲王妃面上倒是并没显露什么不满来,只是微微侧目朝这心腹婆子不动声色地示意了一下。那婆子心里有气却也只得暂且忍下,正郁闷时得到自家主子的暗示,立马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当下便舒展了不少。

沈悦儿只当没看到王妃与那婆子“眉来眼去”的互动,场面上的事一个周转间便算是过去。贤亲王妃与沈悦儿虽各有心机,但都不是那种本末倒置之人,所以这会自然也就轮到了略显无奈的黄婆子开始按贤亲王妃的吩咐说道起来。

048 堵你个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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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婆子不算太过流利的叙述中,很快便证实事情的确如沈悦儿所猜测的一样。

昨日黄婆子回来“述职”,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连贤亲王妃虽然觉得沈悦儿如今的转变极大但是对侯府的做法却并没有什么多大问题。相反,这么一闹不但搅浑了侯府之水,同时让原本一直没任何建树,甚至在侯府立身都颇为不利的沈悦儿夺得了主动的先机。

如那丫头让黄婆子呈报的理由一般,以退为进,蓄势回归,到那个时候沈悦儿在侯府的身份地位自然也就有了本质性的改变。如此一来,在侯府着手进行一些机要之事当然就更加有利得多。不然,如以前一般呆着,只怕呆上个几十年也没有任何作用。

贤亲王妃甚至还出声夸了沈悦儿一句,说其比以前聪明多了,心性也进步了不少,可偏偏最后走之前黄婆子脑子一热却是张嘴说了一句一切都在悦儿小姐掌握之中,请王妃放心便是。

这话原本倒也不是什么多特别的,只不过贤亲王妃天生心思多,马上听出了黄婆子嘴里对沈悦儿的那种不同于以往的服从与下意识的偏向,如此一来这事在她眼中自然就不一样了。

贤亲王妃本就是那种控制欲极强之人,她可以允许沈悦儿做错事,甚至可以替其去补那些不小心捅破天的篓子,但绝对不会允许沈悦儿对贤亲王府有任何的隐瞒之处,更不允许沈悦儿有这种想要超越王府,摆脱王府的心思出现。

因此一番质问之下,黄婆子自然是慌了神。她十分了解王妃的性子。只得将以前那几次偷偷隐瞒没有汇报的一些细节如实的说了出来,好换取抵罪的机会。如此一来,沈悦儿并末完全对贤亲王府坦白的一些事情以及对王府的提防与有意无意的其他算计自然也就被贤亲王妃得知。

黄婆子一番话说得是磕磕绊绊,也没有明确说出沈悦儿到底犯了什么而让贤亲王妃起了所谓的“误会”,或许黄婆子到现在自己心里头也并不完全肯定,所以干脆就将昨日与王妃所说的那些话一股脑的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