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旁则是更希望文君华待自己随意些,显得亲昵许多,不过文君华能时不时地跟自己说上两句已是让萧旁高兴不已了:“喜欢的话,以后都让柳州那边儿送来。”

“不必这么麻烦。”

萧旁尴尬地笑了笑,目光落在了室内白露刚刚侍弄的红梅上。

一小朵儿一小朵儿的梅花儿吐着香蕊,和着满室的暖香透着淡淡的温雅。瘦骨嶙峋的枝干,又显得那般刚劲有力,将那一朵朵红梅衬得愈发高傲不屈。

又看了看坐在软榻上面容慵懒恬淡的妻子,银红色的梅花缠枝石榴裙,头梳同心百合髻,斜插着一支玉雕白芙蓉簪子。乍一看上去,却真觉得她好似冬日里那一株傲雪的红梅一般。舒雅清秀的脸容,让他忍不住地想要俯身在那小脸上印上一吻。

刹那间,原本心里那惴惴不安的情绪就渐渐地平和了,让他直想在心中轻叹一句——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有事?”文君华说话的时候,特意地将视线转移至窗外,看着那细细柔柔的冬日冷雨,丝丝如帛般地落在树上,地上。

“只是觉得格外地珍贵,幸好你还在,幸好那天你没有离我而去。”不自觉间,萧旁竟将心底里的话语脱口而出。

“你多虑了,我留下来只是为了自己而已。”文君华表情淡淡的,“以后,别再对我说这么奇怪的话了。”

第116章姜氏不简单

没曾想文君华竟又将话说得这般直接严肃,公私分明的,萧旁干咳了几声,随后戏谑一句:“知不知道你严肃起来的样子有多可爱?”

见文君华下一刻就是不客气地瞪了自己一眼,萧旁便立刻举手投降了,心里却想着,即便是这般瞪视自己也是好的,总比平常的时候,面无表情淡淡地看向自己要好。

这个女人,生气的模样还有严肃起来的模样,不知有多可爱。

“好好好,我这次来是真的有事。”萧旁说完,那一脸的笑容忽然就沉了下去,原本脸上漾着的戏谑调侃意味全然消失。倒是让文君华看了之后,一颗心也跟着被拉扯了起来。这些日子,跟萧旁细细相处下来,对萧旁的性子多少也了解了一些。

若非真的有事,他甚少会故意做出这番严肃沉闷的姿态。

“又出事了?”

萧旁却是摇摇头:“只是我的一个担忧罢了,也没法跟其他人说,想着也就只能跟你说了。”

见文君华的面色也跟着凝重了起来,萧旁亦不卖关子,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疲倦道:“宇文家行刑的那日,宇文三少爷宇文吉突然失踪了,朝廷已下令追捕,但一连几日下来却是毫无消息。”

“怎么会这样,你那儿有消息么?”虽然萧旁已经尽量说得很轻松了,文君华却还是跟着揪心了起来。

萧旁轻摇了摇头,随后若有所思道:“还有一件事,上次被我们钓上钩的那个陈氏,在官兵进了宇文家的那日殁了。可惜的是,听说死的时候肚子里已是怀了三个月大的身孕。”

文君华听后一时无言。

尽管宇文家做了诸多对不住萧家的龌龊事,但那毕竟只是宇文家的几个主事男人犯下的过错。天子盛怒之下,要宇文一族陪葬,包括那些什么也不懂的无辜女眷老小,这样的刑罚实是有些残忍。

只可惜,这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如果这次他们不够强硬的话,那么被诛九族的对象,很有可能就是萧家。

“虽然那陈氏不见得是个善类,但是落得这般下场却也是过于悲凉了些。”文君华不禁喃喃地叹了一声。

萧旁赞同地点点头,后又宽慰了几句:“你别多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些事而已,并非真要你担忧什么,那件事已经完全过去了。”

“对了,差点儿忘了。”文君华适时地将话题给转移了过去,“这个月初十是爹四十整岁生辰,娘也是特地把权力交与了我,让我全权操办这场生日宴。”

“是大生辰呢,由你一个人来操办,会不会觉得很累?”萧旁的语调很轻很柔,不仔细听的话,直像是睡梦中的呢喃。

文君华听着失了一会儿神,缓过劲儿来的时候不禁觉得有些尴尬,直摇头说自己可以应付得来。

“可有想到什么好点子?据我对爹的了解,他不太喜欢千篇一律的节目流程。”

“如果是这样的话——”文君华胸有成竹地笑了笑,脑海里不断地浮现起绚丽多姿的画面,“我唯一可以保证的就是,让他们绝不后悔将这事交予我来操办。”

萧旁听后,唇角不禁漾开了几分笑容,他就是喜欢看到文君华这个样子,好似无时无刻都精神饱满,自信非凡。

待到十二月初十的那日,萧府上下已是宾客满座,热闹非凡。

先前萧家闹出了药材一事,阖府上下本还有点儿阴郁的,现正好趁着这次生辰喜宴好好儿地将那些阴霾给一并冲淡掉。

文君华是这次宴席的操办者,故而在这日比任何人都要来得忙碌。一时之间,又是要招呼亲友贵客,又是要安排各家女眷的住处接待。

脾性好点儿的还好说话些,碰上了些傲慢又无礼的,直把眼睛放到了头顶上去,对文君华是呼来喝去的,简直当奴仆一样使。若不是出于礼节和名声,文君华真想直接丢下她们走人。

白露跟在文君华的后头,看着总是十分心疼。

生辰这日,萧王氏难得地放了齐氏出来见了长辈亲友,估计是怕外人说萧家囚禁孕妇虐待媳妇罢。齐氏似是事先被警告过的,故而会客的时候也没有出什么幺蛾子,只说了些家常客气话,遂被妾室姜氏扶了下去。

姜氏今个穿的是文君华上回送去的新衣,文君华见了直觉自己上次那衣裳送的巧,否则,这么大场面,姜氏若是穿着那半旧朴素的衣裳出面,只怕要招外人闲话的。届时矛头指向姜氏事小,若是说整个萧家苛刻妾室就不好了。

萧家现在对外的名声是极其重要的,因为整个萧家一族的命脉已经跟朝廷牵连上了。稍有不慎,便会走向毁灭。

姜氏走前还特地谢过了文君华,依旧是唯唯诺诺的低调样子,文君华见了,心里虽觉得如此做人太过于怯懦自卑的也不好,但面上却不显。只想着世间上有那么多人事,自己是管顾不过来的。

待到宴席结束的时候,已是夜晚时分。

文君华命白露随着玉荷一处去院子里打点亲朋好友送来的贺礼,直直堆了满满一院子,收拾清点起来怕是好不累人的。

文家那边,文伯阳和苏文氏忙得没空闲过来亲自庆贺,但却各送了一份儿大礼过来。文伯阳送的是一面青玉屏风,据说是从齐国边疆那边买来的,是格外难得的珍品。苏文氏送的则是几匹名贵的缂丝布,一只纯金打造的雕花儿寿桃,并着几颗硕大的松绿色宝石。虽然比之文伯阳的略逊一筹,但在诸多的贺礼当中,却也属上乘。

文家的贺礼送来时,着实让诸位宾客大大地惊叹了一番,也令文君华格外地长脸。思及这是文伯阳与苏文氏维护自己的一份儿心,文君华登时感动得无以复加。

这厢,众人相互谈笑着一块儿去了萧府里的棠梨阁,那是萧家节日里用来听戏赏曲儿的地儿。

间中路途上,却听见有不少的宾客在暗暗称赞萧家的这个大媳妇好本事,涉世未深的,居然一个人独自地操办起这么大的宴席来。

场面何等盛大,菜肴酒水一应物事皆不是凡品,院子里彩灯彩带鲜花等等,也是布置得当,看着清雅不俗,令人赏心悦目。

想来这萧家真真是有福气,先是得了朝廷的认可,现又拥有这么一个精明能干的儿媳妇,直让那些宾客们羡慕得紧,又暗叹自个家里怎么就没能有个出息能耐的媳妇。想到这点子上的长辈们,往往都转过身子去轻声地训了自家媳妇几句,直惹得那些媳妇子们不停地用怨念而艳羡的目光向文君华扫来。

一番话说下来,直乐得萧王氏眯起了双眼,不时地朝着不远处文君华的方向频频看去,遂又肯定地点点头,心道自己这个儿媳果然是个能管家的。

到了棠梨阁之后,众人按照身份地位一应坐下,顿时便有穿青色裙裳的丫鬟们鱼贯而入,给每位的木几上都呈上了清茶和糕点水果等等。众人见之,又是一阵好评,直说萧家待客有礼,是个温雅之家。

寿星萧老爷听了诸位的评价,也是乐得心里开了花儿,看向文君华的面色不禁又好了几分。

文君华坐于萧家二老的下首,故而听见萧王氏叫了自己一声,便即刻得体地站起了身来问了一句:“娘可有何吩咐?”

“只是想问问今个夜里可有些什么节目,我们都迫不及待地想大开眼界了,宴席准备得这么有新意,想必这些个节目也是极好的。”

文君华听后微微一笑,只故作神秘了一句:“马上就开始了,娘还是且等等罢,接下来会有层出不穷的惊喜,事先说了就没效果了。”

“哎哟你们瞅瞅,萧家的这个大媳妇一张嘴儿可真是会说话,八面玲珑滴水不漏的,看来那远在江城的文老爷将他的女儿教的甚好嘛。”席间,萧旁的三姨妈忽然酸溜溜地说了这么一句,虽然句句称赞文君华,但却没有一句是在夸赞那是萧家的福气或是因为萧家管治得较好,不过是将功劳全数推给了文家罢了。

萧王氏听了微微地皱起了眉头来,文君华也是跟着觉得心里不舒服,这个女人就是方才对自己不客气的女眷之一。说话很是尖酸刻薄,唯恐天下不乱。

一时之间,席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尴尬。

萧旁和萧老爷自也是听见了那几句话的,刚想出面维护萧家的面子,却见席间忽然来了一个小丫鬟,面色匆匆又带着几分喜味儿的。

“回禀夫人。”

“什么事儿?”这要是放在平时,萧王氏是定要教训这个小丫鬟一番的,不过今日这个小丫鬟的出现,倒是缓解了方才那尴尬的气氛。见众人又纷纷各自谈笑去了,早将那三姨妈给遗忘了,萧王氏也就没过多地责训她。就着灯光细看之下,才依稀记起,这个小丫鬟是姜氏身边的人。

“姜姨娘方才无力晕倒了,遣了大夫来看,大夫说姜姨娘肚子里已有近两个月的身孕。”

怀孕两个月了应有些征兆的,姜氏看着并不像那后知后觉的木讷之人,又岂会没事先预料到自己已是怀了身孕的?

先前一直紧咬着牙关不说,却反倒是在今个这样的大日子里挑明,不是明摆着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么?

文君华眯着双眼细细地思索了一会儿,直觉得这个姜氏不似自己先前想的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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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凤鸣班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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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前些日子她特地巴巴地送来娘家那边的土产,想必是故意穿得这般陈旧朴素的吧?为的就是勾起自己的同情之心,许是想到这萧家日后是自己在管家,事先过来讨好拉关系的。

文君华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先前亏她还以为那个姜氏是个低调安分的,没曾想,姜氏的心里也是藏着千丝万缕的心眼儿的。

如此一来,自己前些天让白露送去的衣裳便正好称了姜氏的心了吧,也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认为日后自己会处处关照着她的。

正想着,先前的那个三姨妈忽然又不阴不阳地来了这么一句:“啧啧,你们家可真是有福气啊,先是老三媳妇怀了身孕,现在三房里的妾室也是有了好消息。想必长房里也快有人有好消息了吧?”话毕又顿了会儿笑着继而道,“这个老三也是个有本事的,据我所知那个姜姨娘进门儿可比大媳妇还晚些呀,居然就抢在前头出了好消息了,呵呵。”

“老大媳妇事情多,一忙下来身体可是累乏了,年后开春调养调养,也是快了的。”尽管萧王氏尽力地为文君华说好话,但是面对诸位女眷脸上那有些幸灾乐祸的表情,萧王氏的表情还是好不到哪儿去。人怕出名猪怕壮,萧家如今不仅生意昌盛,更是获得了朝廷的嘉许,怎叫人不眼红?故而便是有一点点小毛病,那些宾客们也是极愿意拿出来百般挑剔的。

文君华也是跟着有些郁郁的,心中直怪那三姨妈嘴碎,总爱说些有的没的。明白人倒也能够想通,这才成亲不到半年的,没有好消息是再正常不过的。若是那些脑筋不清楚的,倒真要到处胡说自己不孕了

又是有些责怪那姜氏喜欢耍小心思,非要在这么大的场合宣布自己怀孕,害的自己也惹了一身腥。

想着要马上地将话题给转移开来,文君华却也大度温婉地笑着说了一声:“节目快开始了,大家还是留神儿看节目罢。”

话音刚落,棠梨阁里的所有彩灯忽然在一瞬间都灭了。

周遭的环境忽然就变得漆黑一片,众人也不知发生了何事,皆是惶惶一片。连萧家内部的人也是跟着心慌了起来,在经历过上次朝廷的事情之后,大家的心里其实都是绷着一根弦的。

不过,还没等周遭那嗡嗡噪噪不安的声音扩大,棠梨阁的舞台上已是亮起了些微白光。看着虽然渺小黯淡,却胜在十分美丽。

柔柔的白光居然渐渐地碎成了一小朵儿一小朵儿的莲花,整个舞台上,如同荷塘一般,霎时间开遍了洁白的莲花。

众人登时就被那奇景给深深地吸引住了。

莲花渐渐凋谢,化作了片片花瓣儿,犹若羽毛一般轻轻地落在舞台上。

白光也跟着慢慢儿地消失了,逐渐变成了粉色的光辉…就在众人啧啧称叹的时候,舞台上的暗处忽然也跟着亮起了粉光来,登时照亮了正伏在舞台上的白衣女子

文君华见状不禁闲适地勾起了唇角,凤鸣班的演出,果然都是惊奇不俗的。

早在白露上回提到了凤鸣班的时候,文君华便是动了这个心思,想着等朝廷的事情解决了之后,要请他们来府上畅演,解解府上多日以来的紧张气氛。

好在之前班主江掠衣是给过自己一个莫名的承诺的,要请来他们并不算难。

想着萧定贤的四十岁生辰快到了,届时让凤鸣班给安排些奇特的节目,倒也别出心裁,惹人惊叹。

“你是怎么将凤鸣班给请来的?”萧旁有幸在几年前见过一次凤鸣班的演出,故而对舞台上此刻正舒展着舞蹈的白衣女子还有些印象。只是心中讶然的是,文君华居然在短短的时间内请动了凤鸣班的人马前来府上贺寿,这应该是今夜的贺礼当中,最新奇有趣的了。

文君华闻言侧脸看向自己身旁的男子,随后又是微微一笑轻声说:“看舞蹈吧,头一两个节目可千万不要错过了。”

席间也不知是谁忽然惊呼了一声:“天呐,这可是凤鸣班的蝶呤姑娘啊萧家居然在今天请动了凤鸣班过来演出”

气氛因这一声惊叹忽地炸开了

在场的有不少人是没见过凤鸣班的演出的,故而此时听说舞台上那跳着出奇美丽的舞蹈的女子,正是凤鸣班的成员时,个个儿都觉得十分难能可贵

萧家二老满意地看着下首正在看节目的文君华,早已忘记了刚才三姨妈所说的子嗣问题。

舞台上的蝶呤,真的如其名一般,轻盈如蝶,飘飘如仙。

早在文家的时候,文君华便见识过蝶呤的浴火舞,那一瞬间化作凤凰一般神奇的一幕,文君华至今尚觉得历历在目,久久难忘。

如今,她更是身着白衣,飞舞在数片粉色的花瓣之间。

每跳一个舞步,便有无限也似的花瓣簌簌掉落,或落在她的肩上发上,或徐徐地落在舞台上。

广袖一收一放之间,又有成片如雨般的花瓣陨落。

文君华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美轮美奂的舞蹈,尽管已经不曾眨眼了,却还是错过了最精彩的一幕

待她缓过劲儿来的时候,蝶呤已经消失在那一片花瓣雨当中,而舞台上留下的,却是一个用成片粉色花瓣儿组成的大寿桃

“好,好,好”宾客席这边忽然就爆出了阵阵如惊雷般的掌声。

惊叹声连绵不断,此起彼伏,直至舞台上的那个花瓣寿桃忽然全数扬起崩炸开来

紧接着,舞台上又是出现了一个青衣女子。

就着忽明忽暗的光线,文君华依稀认得那是上回在文家时,第一个上台演唱仙曲的女子。就着印象不难记起,那便是江掠衣口中曾提起的良吟姑娘。

拥有绝美如黄莺般的嗓音,哪怕是极其俗气的歌谣,在她唱来,却也跟那瑶池仙曲无二。

良吟坐于一片幽蓝色的光晕之间,怀里抱着一把古木琵琶,纤指撩拨之间,已是仙音渺渺。

那宛如天籁般的嗓音在众人的耳畔间响起,又像在身边的声音,又好似那声音来自遥远的天边,显得极其地虚幻。

众人醉了,懵了。

有些的思维还沉浸在上一场蝶呤的花瓣舞当中,配合着良吟的嗓音,直觉自己已是到了天界。

良吟这次浅唱的是与上回不同的歌曲,类似于南方那边绵软的民谣,低低柔柔的,直唱到了每个人的心里去。

幽蓝色的光线照在良吟的手指上,让她的手指镀上了多重幻影,犹是每每撩拨琴弦之时,更透着一股神秘悠然的气息。

席间一时静悄悄的,再无人啧啧惊叹,更无人闲话家常。众人几乎都是屏着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上看着,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又错过了什么好戏。

一曲终了,诸位都还沉浸在那美妙的歌声当中,良吟却已是站起身来给大家鞠了一躬。

第三个节目是上回那玉面小生与曼妙女子搭档的戏曲,这回唱的也是昆曲,柔柔优雅的,直将人带入了那跌宕起伏的故事中,如梦如幻也似。

文君华抬头看了看天色,已是月上中天。

今天她忙碌了一整天,着实有些累乏,想着就着上次的经验,头两个节目过后,其余的节目都会变得略逊一筹。

便起了暂时离席的心思。

见众人都看得出神,包括萧家二老,萧旁等等。

便也没请示任何人,径直拖着疲惫的身子,想着要走到外边儿去呼吸新鲜的空气。

在宴席上也是喝了几杯酒的,这时被冷风一吹,直觉得醉醺醺的感觉消了大半儿。文君华向四处望了望,只看见枯枝冷月,一片凄冷情景。

热闹过后的悲凉感忽地又源源不断地袭上了她的心头。

“好像每次都是在这种情况下遇见你,你也总是一副疲倦的样子。”身后忽有一个温雅的声音响起,文君华猛地回头看时,却又见到了几年前那个妖冶魅惑的男子。

“我们加上这回一起也才见了两面。”文君华淡淡一句。

“有进步,果然嫁了人就是不一样了,还记得上次你见到我的时候,吓得不知所措的样子。”江掠衣微微一笑,文君华有些怔怔地在想,这人倘若是个女子,该是何等地倾国倾城,妖媚众生。

文君华缓过神儿来的时候,不禁被自己刚才心中的想法唬了一大跳,又思及这会子夜深人静的,自己实是不应该跟个陌生男子在此谈话,故而有了转身欲走的心思。

“一会儿有我亲自上台演绎的节目,你不想看么?”

文君华的身子顿了顿,没有说话。

“上次不是说了,想看凤鸣班的演出,随时都可以找到我们。怎么几年来,你却是一次都没有找过?”江掠衣的声音不禁透着些微失望。

“啊,那个啊,我以为你是骗我的。”文君华胡乱地搪塞了一句,随后提起裙角便往前方跑去。

江掠衣一个人怔怔地站在月下,待他反应过来文君华那句话的意思时,不禁放声大笑了起来…

那样放肆的笑容在他的脸上却显得格外地优雅。

“啊,我江掠衣平生可是第一次被人看成了骗子呢。”喃喃一句之后,江掠衣又是忍俊不禁起来。

“如今我的喉咙已经好了,公子为何还要跟那个女人纠缠不清?”良吟忽然从不远处的假山里走了出来。

江掠衣闻言敛了笑:“一开始的确是想让她代替你来着,我不忍心让你冒着失语的危险继续跟随凤鸣班献艺。不过——”江掠衣忽然转身笑看着良吟,“那个女人的确很有趣。”

第118章江掠衣的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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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君华自顾地在园子里逛了一会儿,思及宾客们还需要自己招待,便呼了一口气,往来时的方向回去了。

途经湖边的时候,依稀见那儿有个黑影,此时已是夜半时分,文君华难免觉得心中惶惶不安的。只得壮起了胆子冲着那儿喝了句:“是谁在那里”

那黑影似是没有想到文君华会来这里一般,直吓得抖了一阵,尔后仓皇地朝着文君华这边走了过来

近处看时,文君华这才发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宣布自己怀孕的姜氏。

如果真是个低调安分的人,便不会在那么大的场面上宣布自己有孕,更不会大晚上的不呆在自个屋里,随意跑出来在园子里闲逛。

文君华半眯着双眼颇有点严肃地对着姜氏道:“原来是你啊,怀了孕的人怎么不在屋里好好歇着。”

姜氏依旧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文君华见了也不点破,只是有了马上要走的意思,不曾想姜氏却是鼓起勇气来叫了文君华一句。

身形微顿,却是听见姜氏在身后说了句:“天儿愈发地冷了,前个儿婢妾娘家那边儿送了些杏仁来,用它煮成杏仁茶正好驱寒的。改明儿大少夫人得空了,婢妾拿去给大少夫人享用罢?”

“不必了。”文君华忽然转身看向姜氏,“我不是那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如今我已清楚你的心思,故而也不妨跟你直说——如果你想将我当成那傍身的大树给你庇荫,那么我劝你趁早歇了这个心思。此外,我跟你之前如何便罢,只希望今后各自过各自的,再不相干。”

话已说得这么明白了,姜氏埋着头紧紧地捏着自己的手心,汗涔涔地低声说了句:“还请大少夫人相信我…”

“我于你而言,并非是什么要紧的人,故而我的信任对你来说根本就不重要。”文君华扔下这话就要走,却见姜氏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自己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