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怎么重新开始?

他以为他是救世主,说重新开始就能重新开始了?

不!

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她搂住他的脖子,娇笑着与他回吻,学着他的样子,将小巧的舌尖探入他的嘴里,试图摸索他的一切,她的动作,后果那是显而易见的,等两个人真正下床时,都是已经下午四点了。

夏天的下午四点,阳光还很热情,还没有到下班时间,艳阳下还真没有多少人,谁都不敢顶着大太阳去享受。

熊伍佰有点事,见着浴室的门还关着,他试图往里推门,这门把纹丝不动,还高兴的脸,一下子就阴了,盯着紧闭的浴室门,他到是没有发作出来,从她的包里拿出来便利贴,他给她留一句话,就从房里走出去。

门关上的声音很重,重得连泡在浴缸里都不想出来的苏拉都听得清清楚楚,没有怎么修剪过的眉毛显得有点粗放,此时却是皱在那里,张开双腿,她用手抠着自己那里,试图把身体里面残留的东西都抠出来。

对面的镜子清楚地映出她的动作,让她的脸涨得通红,不是安全区的后果,她还不知道怎么算安全区,以前是没想过,出来这几年那是根本没必要,不知道现在算还来不来得及,她苦笑着。

李敬挺一见到伍少,立下觉得伍少跟前几日有点不同,多多少少是那个叫什么神采飞扬了,前几天的那个阴郁,还真让他有点紧张,难道真是说欲求不满的男人比较难伺候吗?

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到是没说什么,跟着熊伍佰那么多年,他知道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可以说,“伍少,快到时间了,现在就走吗?”

熊伍佰点头,率先走出宾馆。

作者有话要说:星期天总想在家里睡得昏天黑地跟-

054

苏拉从浴室里走出来时,头发还没有擦干,披散着头发,她坐在床沿发呆,心里那是什么滋味都有,苦的涩的,都不太能说得出来,到底是什么滋味居多。

她想也许是太累了,想着以前那么想得到,现在轻易就得了,还是没有那种踏实感,仿佛建立在水砾上的房子一样,狂风一起,就会有覆灭的感觉,而且并没有想象中的欣喜,她以为这么多年,得偿所愿了,终于叫他说出两个人在一起的话,但是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也许是时间过得太久了,她等待的心,早就变得坚硬了,可——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小脸微红,透着被宠爱的幸福感,这叫她觉得有点讽刺的意味,身体是诚实的,而想法是乱糟糟的,她都厘不清脑袋里的想法是怎么一回事,但有一个事,她却是下定了决心。

她拿起电话,看着电话机,对着上面的数字迟疑了一会,手指终于按下八个数字,“嘟嘟”的声音响起,她的心也跟着一起往上飘,整个人似乎紧张了,等待着这个电话的接通。

“喂?”

那边传来的是浑厚的男性嗓音,她下意识地握紧电话,手心里被汗湿透了,粘粘的难受,让她有种浑浑噩噩的感觉。

“是我,剑诚哥——”她慢慢地说出话,心里觉得有种刺痛感,,却是不得不往前走,已经决定的事,她也不想反悔,更不想走回头路,“你有空吗?我们找个地方见见面?”她说,说得很客气。

傅剑诚在开会,接到电话时,一看是陌生的电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怎么回事,鬼使神差般地就接了电话,当听到那端传来的声音时,他不由庆幸自己接了这个电话,挥手让会议暂停,他起身走会议室。

外面的天空明亮亮,比起坐在会议室时看PPT,站在外边显然要享受点,他还是头一次听到她这么客气的说话,心下有点纠然,声音不由变得有些淡,“晚上吧,晚上在‘豪门’,我在那里等你。”

豪门。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就足以道尽这家俱乐部的名望,没有几分资本还真是进不去那里,便是有几分资本,后面没有人脉,也没能进得去,那年光会费,就得上百万,那还是初级会员,还不能与那些顶级的会员相提并论,那里的人,站在金字塔的顶端。

苏拉从前也去过,还是那里的常客,凭着柳氏集团还有她爸爸本省省长的身份儿,出入那里早就习以为常,甚至很多人都有意在那里等着她,想从她那里攀点关系过去,可惜的是——

苏拉对着豪门大楼摇摇头,纯黑的设计,叫豪门落在人眼里就是望而生畏,没有几分底气还真是觉得自己不够底子进去,就凭着那门口看上去一脸特别能与军人那面相挂钩的保安,叫人生生地觉得压力巨大。

“苏小姐,请这么走,傅少在里面等你,我来给您带路。”

身为豪门的大堂经理,他已经在这里做了很多年,从最开始的门童到如今的大堂经理,他过得还算是过得去,天生有双能记得人的眼睛,即使对苏拉出现在这里觉得有点疑惑,这位的父亲,还在牢里的事,谁都知道。

“好。”

苏拉不客气,为了来豪门,她还特意打扮一下,至少上了个妆,以显示自己在傅剑诚面前的诚意,与人谈事,首先就得是诚意,这点她还是明白的,只是,她坦然地走上回旋梯,一圈一圈地转走上去。

比起苏拉的镇定,傅剑诚虽说也镇定,心里还是免不了七上八下,他愈发觉得自己跟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有点紧张,这紧张的人还是别人老婆,这叫他心里五味杂陈,这回事,压根儿没有先来后到之分,要是真有先来后到之分,那么苏拉现在应该是他媳妇儿没错了。

可偏偏现实总爱跟理想作对,在傅剑诚这个天之骄子般的人面前,也是一样的待遇,没有因为他先来,就给他机会,看着苏拉被带进来,穿着跟上次见面时的地摊货完全不一样的衣裙,他的眼神微暗。

那衣料一看就是上好的料子,他心里极不乐意,那种老是晚一步的感觉,真是太差劲了,他从来没有输给别人过,便是在心爱女人这件事,处处输人,且找不到机会扳回一城。

“要喝点什么?”傅剑诚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面对他的目光,她微微地避过,秀气地一手捋过裙摆,双腿微微一侧地坐在那里,看见桌面摆放在冰桶里的一支红酒,她指着那酒,“跟你一样吧,我想我能来点。”

傅剑诚点头,将酒瓶子取出,将桌面的两只状似女人身体曲线的高脚杯倒了小半杯,看着艳色的酒液挂壁,端着两酒杯,一个递到她的手里,“这味道不错,你试试?”

苏拉伸手拿过,不经意碰到他的手指,他的手指纤细修/长,仿佛如钢琴家的手指一样,透着那种质感,叫人不忍心多碰一下,怕碰坏了,她低头,不去看他,瞅着杯子里的酒,那艳色,如同暗色的血一般。

“我去看过我爸了。”

她说得很慢,声音不轻不重,似乎是没有什么力道。

傅剑诚坐在她的身边,往后靠着,所有的心情冷了下来,将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完,两手指还夹着杯子倒挂在手里,望向她的目光逐渐变冷,“哦,这么多年没见过伯父的面,有没有哭了?”

他说得很淡,仿佛一下子与她拉开距离,变得不冷不热。

这叫苏拉心里有

点难受,说实在话,她不是什么不知好歹的人,傅剑诚这些年没有结婚,她多多少少都知道与自己有关系,傅伯母在她出来就已经跟她谈过话,即使她有那么一丁点的感动,也瞬间如风中的烛火一样熄灭了,更何况,她那时还眷恋着别人。

“没有呢。”她没哭,没什么可哭的,要说起苏轼为什么入狱,她清清楚楚,受贿罪,这个罪没人查,那是没事,有人查,多大的事也能查出来,她不怨这个,那是她爸爸做的事,要为了这个怨别人,她还没能活得那么理直气壮。

只是——

她对苏轼失望了,心目中的好爸爸,原来只是她眼里的好爸爸。

“我为什么要哭呢,像我这么大把年纪,哭起来像什么样子呀。”她说,将酒往嘴里送,有意想忽略他冷淡的语气,心里觉得有点难受,明明这样与他最好,想着与他那么多年认识下来,终将要走到这一步,还是挺伤感,“剑诚哥,我爸那点资料,是你们傅家弄的吧?”

她知道归知道,也没有想真正说出来,而今天,她狠了狠心,还是说出来,要说他爸进去之前那是与谁的关系最密切,谁都是知道的,便是傅剑诚他爸,如今傅剑态他爸当了直辖市的第一把手,比起苏轼在牢里,那就是天差地别。

都说当官也得有底子,她深信这个,傅家的人脉,可不是她爸这样的能比得上的,她站起来为自己倒了杯酒,浅浅尝了一口,“剑诚哥,柳氏的股份——”

她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无论怎么说,怎么是伤情份,而且她也没有更好的说辞,能够为自己的话锦上添花,索性不说。

“你学狡猾了。”傅剑诚不得不这么说,在他的眼里,苏拉最好还是那个霸道性子,什么都不需要担心,什么事都有别人为她准备好,这样子无忧无虑的生活才是最适合她,而现实的她被现实磨平了所有的性子,他笑道,伸手指向她的脸颊,“苏拉,你可以直接说。”

他是不愿意看到她失望,尤其是她那么困难地问他,当年苏轼的事是不是有傅家人在背后,他还以为她永远都不会问起这件事,现在有种松口气的感觉,“那是他们的事,你不管,苏拉——”

苏拉却是不想管,她没有那种能力,苏轼坐牢,那是理所当然,不管是不是在政治角逐中失败,那都是他得受的结果,她没有什么可埋怨傅家人,再说了,那也是傅家人做的事,与傅剑诚有什么关系。

“确实是这么说。”她一笑,伸手将他的手指移开,“剑诚哥,你说我有多少胜算,能将柳氏拿回来?”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与熊新华那样的老狐狸相斗,她的胜算太低。

傅剑诚摇摇头,收回自己的手,手指上头残留着她的手温,叫他有种眷恋感,思及她已经是有夫之妇的身份,让他的心里有点沉重,“几乎没有,除非熊伍佰能站在你一边。”

他说这个话的时候,几乎是整颗心都疼了,他在给她出主意,叫她与熊伍佰好,好叫熊伍佰帮她,这便是世上最残忍的事,而他实实在在的做了。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能看到没?看到的吱个声,吱一个就行

055

苏拉一笑,没有反驳他的话,事实上她也这么认为,没有熊伍佰,她几乎不能成事,现实就是这么蛋疼,她还得靠熊伍佰。

“你自己知道也就好了,要是想让我帮忙的话,就找我。”傅剑诚没有多说什么,放下酒杯,直接站起来要走出去,刚到门边,回头对她说,“熊伍佰就在这里,他的动作比你快,已经联系了好几个小股东。”

他说完就走,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背影落在苏拉眼里,让她一时五味杂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总之,她知道傅剑诚的心思,只是现在她什么都不能想,也不愿意去想,说她自私也好,怎么都好,总之她对剑诚哥不起。

一支红酒,才没有喝了多少,她掂起酒瓶子,索性把酒喝了个干净,喝这点红酒,还不在话下,她自然是心里有准备,至于熊伍佰在不在这里,她没功夫去理会,至少今天不想去理会。

只是,她早已经忘记上次喝得半醉的事,这么一喝,再加上红酒那是后劲强,酒一上头,怎么也抵挡不住酒劲儿,整个人脚步虚浮,站起来时脚底像是在飘,怎么也踩不上底,没有那种脚踏实地感。

“苏拉!”

她扶着墙,慢慢地走出去,谁料到前面出现一堵墙,将她堵在原地,一抬头就看到前面有人挡在面前,瞅着轮廓有点模糊,像是晃荡着两个人影,有些模模糊糊。

还没待她分辨出来那人是谁,人影就已经快步到她的身边,胳臂已经让他抬起,人就让他扶着走,她的脑袋反应有些迟钝,脚步不肯往前,试图将身边的人看清,“苏、苏培——”

这一说话,她才感觉到自己都大舌头了,说的话,就跟嘴里灌了水一样。

“你喝酒了?”

苏培是看到傅剑诚走出去的,他本来就是跟着苏拉过来,眼见着她进入一个包厢,他一直在默默地注意,等到傅剑诚离开,她还没有出来,这让他有点心急,又等了一会,才见到她脚步虚浮地走出来。

“喝、喝酒?”苏拉重复着这话,脑袋里晕沉沉的,什么感觉都没有,什么想法都聚不起来,到是知道笑了,满脸都是让酒薰红,“嗯,我喝酒了。”为了表示她说的是真的,她还很用力地点点头,显示她是真喝酒了。

“怎么喝成这样子?”苏培看见她这样子,忍不住问道,昨儿个晚上,他是知道舅舅来了,他的小舅舅来了,但是小舅舅没有过来找自己,这让他多多少少心里不痛快了些,“是不是不想见到小舅舅?”

他问这个话的时候,熊伍佰正巧从那边走廊过来,也不算是凑巧,刚好他自己是有意往这边走,比起苏培是跟着苏拉后边过来,熊伍佰那真是没有想到苏拉会在这里,更让他愤怒的是自家外甥那动作,居然敢用那种亲密的姿势搂他的舅妈。

“苏培——”他的声音不重,到是带着几分长辈的威严,目光警告地盯着苏培,几步就上前,试图将苏拉从苏培那里拉过来,“找你小舅妈有事?”他说得很客气,脸上一笑意都没有,盯着苏培的目光,没有一点暖意。

苏拉到是没什么感觉,要让一个喝醉的人,察觉出来什么不对的地方,还真是有点难度,她的双手紧紧地拽住苏培的胳膊,那完全就是下意识的举动,就怕自己脚底下真飘了起来,万一要是站不住,摔倒了可就是难看的。

呃——

这要是旁边人听见了,那脑袋里会怎么想?

一个边是丈夫的外甥,不是那种几岁的小男孩,是个大青年了;一边是个自个儿的丈夫,怎么着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怎么也得让自个儿丈夫扶着自己吧?

可惜的是——

那个苏拉脑袋里糊成一团,不止糊了,还焦成炭般,自个儿闹不清自个儿,靠着苏培当大树,完全没有注意熊伍佰那难看的脸色就跟抓奸一个样。

熊伍佰那是怎么想的?

他能怎么想?

无非是苏拉不识抬举。

对,往大里说就是不识抬举,他都能将她以前做的事当作没有发生过,算是原谅过去,以为经过昨晚,她多多少少还能懂他的心思,没想到他从包厢一出来就看到她与苏培一起,还让人那么紧地扶着。

瞬间,他的脸色黑得跟墨般,瞅着苏培的目光,不像是看外甥,更像是看奸夫。“苏拉?”他轻轻地叫着她的名字,一步一步地走近,伸手就将她从苏培手里弄过来,不管苏培什么样的表情,一点都不管。

这是他老婆,他自个儿的老婆,那就算是醉死了,吐他一身那也是没问题,自个儿的老婆,总得自己来收拾的,怎么能让他见着自个儿老婆醉歪在别个男人身上,就算是苏培,那也不行呀!

熊伍佰不太淡定,瞅着苏培的目光,就不太够亲和,“这里有我呢,你有嘛事就干嘛去。”

听听,他的话听上去很淡定,到叫苏培有点不太淡定,他是来干嘛的?

不就是致力来撬墙角的嘛,就这么着打道回府,做他的乖外甥去,也用不着对他小舅舅来这么一回了,也不用把人带走了,他兀自挡在熊伍佰面前,视线一直瞅着没有什么意识的苏拉,“小舅舅,苏拉可不乐意跟你一起,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他怎么了?

熊伍佰一听这么话就差点一蹦三尺高,好歹他也算是有理智的人,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活过来的,如今他家大业大,总不能还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让人一句话就给激得跳起来,那多丢脸。

是以,他很冷静,冷静地紧紧抱着几乎软下去的苏拉,硬是抱紧她的腰,往自个儿按过来,微仰起下巴,似乎还很有容忍度地看着苏培,一副看小孩子的模样,完全没把他当成对手,“闹什么别扭,还不快回去,大姐都在到处找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完全是长辈的派头,没有商量的余地。

苏拉听到他说话,一个一个字都听得很清楚,把话联系在一起,她脑袋瓜子里全是浆糊,闹不清他在说什么,双手下意识地抓住他的前襟,腰部被紧紧地搂住,让她没有什么形象地张大嘴呼吸。

她不这么干还好,这么一干,嘴里呼出的全是酒味儿,熏得熊伍佰差点避开脸,到底是有克制力,没当着苏培的面,嫌弃她满身的酒味,索性来个公主抱,把人给抱起,“也别住宾馆,住我那里,我在这里还有房子,管家都收拾过了。”

苏培完全插不上手,不是他不想插手,而是在熊伍佰面前,他几乎连个开口的立场都没有,在苏拉面前说过的话,在熊伍佰面前,他一瞬间变成了嘴拙的小子,怎么也说不出来,这让他原先满满的信心瞬间成了空谈。

这样的结果,决不是他所乐见的,凭什么熊伍佰能享受一切?而他只能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他的父亲到底是谁?为什么他没有跟着母亲姓?

他迟疑了一会,就从后边追上去,挡在坚定往前的熊伍佰面前,眼神带着要知道一切的坚定,“小舅舅,我的父亲是谁?”

熊伍佰不是头一次听到他问起这个,眼神微暗,露出些许愧疚感,“没必要,你没必要知道,你现在跟着你妈,难道不好吗,非得问起这个人?”

“不好吗?”苏培的视线落向被他舅舅抱住的女人,明明就在眼前,仿佛离他很远,像是怎么都接受不了,那距离是永远存在,“我为什么要觉得好,你觉得一个人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是件好事吗,小舅舅?”

“我不能告诉你。”熊伍佰的视线落在揪住他前襟的苏拉身上,她小脸通红,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估计都是些醉话,说得很轻,他听不清楚,“你想知道,但绝对不会从我的嘴里说出来。”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知道这件事,对苏培没有半点好处,年轻的小伙子恐怕还受不了那样的打击。

“小舅舅——”苏培几乎是恳求他。

熊伍佰还是没有说,他永远都不会说,即使这个秘密总有一天会被人说出来,那个人也绝对不会是他,“别想太多,想太多也没有用。”

这也算是劝人的话?

当然,做人小舅舅的熊伍佰自个儿觉得算是劝人的话,就是气势强了点,不管那气势强不强的,总归是叫苏培别乱想,别多想,更别想从他这里搞什么小动作,因着苏培,他到底是对熊艳是很很多愧疚,只要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他想还是会站在熊艳一边。

苏培站在原地,看着车子远走,远走的不只是他小舅舅熊伍佰,还有他想抓住的女人,但是他什么也没有抓住,艳阳下的身影,显得那么孤零零。

“苏培——”

不是试探性的声音,是明确他这个人就是苏培的情况下叫他的,他一个转头,见到带着笑意的傅倩倩站在那里,背对着艳阳,一身的黑色,大大的太阳镜将她的大半边脸都挡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天气冷得挺快的,亲们可得注意点身体哇——

晚上咱蹲在电脑前,觉得双腿有点冷,一想到大家有可能蹲在电脑前等着咱更新,咱还是觉得热乎了。

056

“你怎么在这里?”苏培愕然,想着自己刚才的话,估计是落入她的耳里,让他有点不自在,可转而一想,他自小那是在哪里长大的?可不就是在傅家,傅倩倩会不会知道一点事儿?“倩倩姐?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吧?”

艳阳下,傅倩倩觉得面前的年轻男人,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被宠起来的性子,她还是有点了解的,现在见他年轻的脸满是阴郁,到是有点看不透他了,那件事,她不能说,也不是说不能说,而是她现在不能说。

没有好处的事,她怎么可能会说,而且可能得罪的人更多,她不想断了自己的后路,她一笑,露出惊愕的眼神,“你在说什么呢,这事儿得问艳姐,谁也不知道的吧?”她说得很淡定。

苏培看着她,从她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是好像根本不知道的样子,可他不是几岁的小孩子,就是细微的苗头也能叫他看出来,傅倩倩出现在这里,他一下子就能想到是为什么,索性就把话说开了,“倩倩姐,我什么时候能叫你一声小舅妈?”

这话听着很顺耳,到底不是时候,傅倩倩即使是高兴,也不能流露出这种意思来,她装作遗憾地摇摇头,“你喊晚了,”手指着前面的车,她再接着说道,“你小舅妈在那里呢,我可什么都不是。”

嘴上这么说,到是在剜她自己的心差不多了,她恨不得光明正大地站在熊伍佰的身边,机会怎么总是落在苏拉身上?难道上天还真是比较眷顾她?

“倩倩姐不想了吗?”苏培到底是年轻,还不太能沉得住气,口气变得咄咄逼人,“你想想,你跟着舅舅多少年了,怎么就现在让苏拉再一次挤了?”

话刮得傅倩倩脸疼,她不是第一次疼了,熊伍佰这么多年都漠视了她,甚至不在乎她的一点感受,现在还——

一想到这么多年,她的付出就成了空白,哪里还能按捺得住,真想把苏拉拖出去,但是,她还有理智,等着苏拉出错,欲擒故纵,这事儿,她也是会做的,她会叫苏拉再次毫无翻身之力。“这是你小舅舅的决定,我能怎么着?”她说得有点伤感,手指不经意地弄了弄眼镜框,“难不成我不要脸地跑到你小舅舅那边吵去,让他给我一个交待?这样的事,我实在做不出来——”不是她不会帮,而是她不能做,做那样的动作,无非是让熊伍佰对她更避而远之罢了,她还没打算做这种得不到好处的事。

苏培黯然,熊伍佰是什么性子,他还能不知道?只是,他实在不甘心,看着苏拉叫他抱走了,没把他当成一回事。谁都想哄着他,把他哄住了,不让找出事实来吗?他捏了捏手,捏紧成拳头,瞪着车子远去的方向,即使车子已经没有了影子,他还是瞪着那个方面,“倩倩姐,请我喝酒吧?”

傅倩倩有点讶异,到是没有拒绝,“进去?”她指着会所大门问他。

苏培更没有意见。

得了,这两个人到是凑一起了,要说这两个人,算是他妹的失意人了,都是想求而不得,凑一起喝酒,好歹也能互相安慰一下。

当然,熊伍佰不知道有这么回事,他抱着妻子,哪里还有心思想别人的,便是熊艳现在出现在他面前,估计也是只能给他让道了。

熊伍佰不比当年的狼狈,寄人篱下,什么事都得看熊新华的眼神,比起那位熊新华的新老婆,叫他心寒的不是那位新老婆怎么样怎么样,而是熊新华的一举一动,那才叫他心寒,如今回到这里,也算是风风光光。

他买的房子,刚好是在苏拉家老房子的正对面,那家原先还有点来头,据说都举家迁往帝都去了,这里的房子索性也跟着卖了。

站在窗口,苏拉清清楚楚地看到对面的房子,过往二十几年的生活,仿佛突然间就跳出来,让她一时间难以平静,眼神黯然,手边端着自己管家送过来的咖啡,递到嘴边,让热气熏得没敢喝,怕烫。

“怎么喝那么多酒?”

从身后搂上一双手臂,她的腰被搂紧,坚硬的胸膛抵着她的后背,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从透明的窗玻璃还能清楚地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十分惬意。

这样的亲近,让苏拉有点不适,喝醉时的事,她隐隐约约有点印象,又没能将所有的细节都弄在一起,脑袋里乱乱的,连不成一片,“咖啡快洒了…”

“不会喝酒,还敢一个人喝那么多?”熊伍佰将她手里的咖啡拿走,冷着个脸,将咖啡放到一边,“跟苏培一起喝酒的?”他问。

“没有。”她说得的是真话,没有跟苏培一起喝酒,就是出来才碰到,“我喝完了酒,才碰到的,怎么了?”她一脸无辜地反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