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城似有若无地勾着唇,带着似有若无的笑。

小助理没办法思考了,果然今天大总裁不正常,世界都凌乱了。

正在喝水的叶在夕一口水含在嘴里,被这句话,惊得忘了吞,也忘了吐,偶像形象有点受损。脑子混沌:这丫在干什么?那点子事我都知道,女朋友?我还不知道,你眼里除了江夏初根本没有其余的雌性动物。

林倾妍似乎也受了不小的惊吓,精致的妆容有点变了颜色。

三十秒钟之内,三十七楼只有呼吸声,正在消化中……

三十秒钟之后,彻底暴走了,一个个打了鸡血了。

“女朋友?请问左总裁说的是菱江电台的关盺关主播吗?”某记者手上敲着笔记本,哒哒响。

左城笑而不语,没有承认,亦没有否认,那就是默认。

某记者胆肥了,拐弯抹角:“左总裁今天会出面是因为菱江电台吗?这次的宣传是关主播的策划,是不是您授意的?”

左城依旧默认,对着镜头吝啬表情。

某记者胆更肥了,直接单刀直入:“请问两位何时开始交往的?”

左城还是不语,态度不明不白,眼神不温不火。

某记者坚持不懈:“为什么这时候公开恋情?”

某记者神经兮兮:“两位的关系与这次的电影有什么关系?”

……

连续不断的问题,堪比十万个为什么,一个比一个尖锐,一个比一个猛料。除却那句‘我女朋友的证件该还了’之后,左城没有说一个字,那张上镜的俊脸似乎在沉淀什么。

台下还在哄闹,没有人回答的问题却不甘寂寞,继续独角戏。左城斜睨一眼,一如来时,垂着眼睫,起身,离座,走出了三十七楼,一眼都没有看那些眼珠子都掉了的众人。

主角走了,配角傻了,群众演员愣了,观众以为自己梦着了。

小助理还傻傻地站在某个远离是非的角落,忘乎所以地凌乱:总裁大人终于正常了。

叶在夕忘了骚包,第一次在镜头前忘了摆姿势。痴愣了许久,暗自吐了一句:“左城魔障了。”

一边的林倾妍接了一句:“你也魔障了。”

记者朋友们还没晃过神来,思绪凌乱,努力抓住脑中的主线,那是热点啊。

不一会儿,哄闹了,七嘴八舌的总结三个词语:左城,关盺,恋情。

就这样,记者会在一片混乱与凌乱中结束。

总结一句:这唱的是哪出啊?谁看懂了?

叶在夕不懂,观众不懂,林倾妍却是明白了,这一招弃车保帅用的真好啊。旁观者永远是最清楚的,叶在夕已经如戏了,因为江夏初是主角。

这段‘惊为天人’恋情公开了,轰轰烈烈地人尽皆知了,然,关盺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她是主角。

女人来世界是做什么的?传播八卦的。八卦传播地点最佳在哪?女厕所!

女厕所里,两女人正添油加醋,一阵热火朝天。

八卦女一激动:你听说了吗?左氏的总裁今天公布恋情了。

八卦女二鄙视:这事还有人不知道吗?

八卦女一花痴:左总裁真帅,坐在叶在夕一起,完全不掉价。要是那证件是我的,就是丢了工作我也愿意。

八卦女二再度鄙视:别肖想了,还是脚踏实地吧,天上不会掉馅饼,掉了也把你砸死。

八卦女一嫉恨:那个关盺是谁啊?怎么勾搭上左氏的总裁啊?真是好本事,女人能混成这样也出息了。

八卦女二三度鄙视:有本事你也出息一次。

八卦女一不服:又是有馅饼,砸死我也值了,怎么没把那个关盺砸死。

八卦女二四度鄙视:馅饼也是有眼睛的。

……

八卦止于梳妆台,两个女人画好了妆,出去寻觅馅饼了。厕所安静了,一扇门开,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走出来。

女人笑了,笑得有些莫名其妙,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关盺你什么时候这么红了?”

此人就是外面传得热火朝天的言情女主:关盺。

洗了洗手,关盺瞟了一眼刚才出去的两个女人留下的化妆棉,拾起来,斟酌一番:“天上掉馅饼了,砸到我了。”

收起了戏谑,关盺美丽的脸上似乎镀上了一层亮色,喃喃自语:“左城,左城。”她莞尔笑了笑,“该重新认识一下了。”

收拾好,关盺对着镜子满意地笑,转身出去,镜中女人的背影妖娆性感,带着恣意的潇洒。

雨后,四十九楼,左城的办公室,这一个楼层除却跟在左城身边很多年的进叔,关盺是第一个上来的人。

完全畅通无阻。关盺笑了,有点无奈,还有点讽刺,这就是‘女朋友’的福利,还真是让她受宠若惊。

推开门,关盺看着映入满眼帘的黑色。这个男人挚爱黑色呢!和这个男人一样,五月的天竟是阴寒的,比冰还冷的男人。关盺如斯想着。

第一卷前尘方恨少 第十六章:开始便一败涂地

推开门,关盺看着映入满眼帘的黑色。这个男人挚爱黑色呢!和这个男人一样,五月的天竟是阴寒的,比冰还冷的男人。关盺如斯想着。

高跟鞋的哒哒声停了,关盺停在五米远的距离,正对着落地窗,眼里除却黑色还有那睥睨窗外的身影。不知为什么关盺觉得有种气息渐进笼罩,那种气息她定义为——寂寞。

这是个寂寞的男人。关盺对左城又多加了一条了解。

关盺也不说话,似乎面对这样一个沉静的男人,言语有些多余。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猝不及防男人转过身来,关盺直接望进一汪很深很黑的眼潭里,像极了磁石,有种将她一进去的力道。她有些恍惚了,只看见男人的嘴角张张合合,声音很冷冽:“来得很早。”

原来五月是这样冷的季节,这个男人冷得关盺想拥抱着,看是否温度能传过去。

关盺收敛了繁乱的情绪,不像平日里一般,她淡然地笑着:“你在等我?”疑问的句式,肯定的语气。

莫名其妙地,关盺不觉得尴尬,反而像许久未见的好友,她的笑没有公式化。

差点关盺就怀疑了,这真的是他们第三次见面吗?

是的,这是关盺第三次见到左城。

“你一定会来的。”左城笃定,自信满满的话却没有惨杂别的情绪。

他在等这个女人,这个可以代替江夏初的女人。这个女人必须入了别人的眼,却不是他左城的眼。

“你很笃定。”关盺笑笑,有些潇洒无畏。她走进了几步,隔开礼貌的距离,对视那双吸她沉沦的眼,“女朋友?”笑又有些讽刺了,玩味的味道浓烈,“你知道我是谁吗?除却关盺这个名字。”

左城不语,沉默嘛,应许是默认,这个女人说得对,除却名字,他对她一无所知,她只是在正确的时候,正确的地点出现了,便理所当然了。换句话说,左城需要的是一个契机,而不是一个女人。

左城沉吟,关盺却冷笑,有些无奈:“你看,你连我的基本信息都不知道。何时我们成了男女朋友,连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关盺的语气有些飘渺,与她的潇洒有些不相符。

“从现在开始。”左城冷静地吐出这几个字,竟是公式化的语气,他顿了顿,补了一句,“该了解的,我会了解。”

如果要成为男女朋友,就从现在开始。在左城的意识里,除却江夏初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开始的。

“你的意思是从现在开始我们交往?”关盺弯着斜长的凤眼,有些明知故问,反正她想听听这个男人如何公式化地与她‘谈情说爱’,似乎是件有意思的事呢。

“你可以选择。”

果真像谈生意一样,摊在桌面上商定。关盺有些无语了,却有些期待了,这场生意不知道有什么筹码?又有什么利益?

“可以知道理由吗?别说什么左总裁你对我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之类的话,不仅我不会相信,你也不会相信的吧?”关盺直言不讳,凤眸眯着玩味的弧度,绵密的睫毛半遮半掩住眸中左城的倒影。

左城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就像他的性子一般,笑也是冷冷的,淡淡的。他睨着关盺,用欣赏对手的眼神看她:“你很聪明。”

关盺笑而不语,知道这个男人不予解释。视线转开,环视这间黑色的办公室,真是冷冰冰的。

关盺视线落在黑色檀木的桌上,伸出手,拿起来,看着左城:“我的工作证,不是我丢下的呢。”她看着手里的证件,戏谑里有着认真,“是因为丢证件的这个人吗?”

这件事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她遗落在家的工作证,她让关艾取来,辗转了别人的手,落到了左城手里,不管是怎样的流程,她自己从头到尾可没有参与,没有工作证的她根本没有踏进雨后的门。

关盺不语,等着答案,左城也沉默,回避回答。

许久,左城还是冷冰冰地语气:“该结束了。”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要弄清楚,你便要结束?你是让我糊里糊涂吗?”关盺还是噙着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笑,可能太好笑吧。

“你可以选择。”同样一句话,同一个人说出来,居然能说出一模一样的语气、神态,丝毫不差。

关盺有点佩服这个男人了,表情真的少的可怜。她可能不知道,左城没有可以,除却某个人,他的表情从来只有一个,那就是没有表情。

“可是,突然我不想结束了。怎么办?我觉得很有意思,似乎当左城的女朋友也挺好的,这可是个强大的靠山呢。”关盺说得云淡风轻,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兴许没有一句真心话。绵密的长睫拨开,她直直地映出左城的脸,“我只有一个要求,可以由你开始,但必须由我结束。”

这是一场爱情的生意,总要有些筹码。可是签约人忘了深思熟虑,便脱口而出了利益。关盺有点不像自己了,她平日里很理智的,怎么这会冲动了。

人总要冲动一次,这辈子没有一个让你冲动的人似乎是一种缺憾。

又是一样的情境,她等着答案,他沉默。

以为没有答案了,关盺却突然听到这个男人强硬不容商议的语气:“那现在结束。”

就算是爱情的生意,左城也不会吃亏,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总要结束的,为了一个人开始,也要为了那个人结束。江夏初,局外的她,却掌控了有个游戏。

关盺笑得更欢了,凤眸半眯着,似乎可以遮掩着什么,嘴角不经意地抿着:“真不愧是奸商,一点亏也不吃。”她邪肆地眨眼,猝不及防她伸出手,“成交。”

左城亦伸出手,相握,他们的游戏,他们的爱情生意开始了。

这场生意,关盺以为她没有下任何赌注,却不知赌上了一颗心,其实从一开她就知道她没有胜算,却傻傻地一头扎进去,输得一败涂地。

------题外话------

亲们,不要放弃这个文,不然我也会没动力的。不过,绝不弃坑,更新不多,但是不断更,亲们可以先养肥。

第一卷前尘方恨少 第十七章:无赖地痞妖孽男

这场生意,关盺以为她没有下任何赌注,却不知赌上了一颗心,其实从一开她就知道她没有胜算,却傻傻地一头扎进去,输得一败涂地。

松手,达成协议了,至此他们是恋人,最陌生的恋人,除却姓名不知道任何的恋人。

“你记不记得?”转身的关盺停在门口的地方,没有转身,声音略微艰涩,“这是第三次见面。”

关盺的话音落了,这次没有等待回答,她便走了。似乎下意识里她不想听见这个男人冷冰冰地回答‘不记得’。

然,走远了的关盺没有听到,冷冰冰的房里飘荡了两个字:“记得。”

有一点关盺还是猜准了,却是还是冷冰冰的。

门外,隔绝出另一个是个世界,才知道五月的天很热。关盺自言自语,说着她自己都不懂的话:“不管你是谁,谢谢你。”因为她终于与他有交集了。

关盺觉得她一定是疯了吧,会愿意陪左城玩这个爱情的游戏,还要揣着明白当糊涂。

她自己解释不了,她的动机到底是什么。是冲动还是悸动?

这是关盺第三次见这个男人,也许左城不记得,却不知为什么,关盺记得很清楚很清楚。

第一次,在慈善拍卖会上。

左城对她说了第一句话,依旧冷冰冰的语气:“我要你的夏初,开个价。”

夏初是那次拍卖会上她拍到的一块暖玉。应许是自尊心作祟吧,她回了他:“无价。”

到现在她也没有明白为什么她这样回答,总之她不喜欢这个男人对她的冷若冰霜。

第二次,在武氏的上市舞会上。

她第二次见到左城,却只消一眼认出了他。在安静的角落,独自啜饮。

她站在他身后说:“这里很安静,看来你不喜欢这样的舞会。”

左城站起来,擦过她的肩膀,没有多看一眼,冷然以对:“现在不安静了。”

第三次,就是今天,她成了他的女朋友。

三面之缘,关盺愿意接手这个游戏规则不平等的游戏,赌注真大。

关盺你真的疯了!

关盺不知道,左城记得,记得这是第三次见面,如果关盺知道左城会记得的原因,可能会大笑吧,确实有些可笑。

因为那块玉,名叫夏初。

一块叫夏初的暖玉,关盺认识了左城。

短短一天,大街小巷,传闻像滚雪球一般,滚过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城市。

茶余饭后,人们热火朝天,谈论着一个他们根本不认识的名字,只因为今天这个名字前面冠上了左城。

夜,终于浓了,城市安静了,天际的黑幕密密的笼着,镶嵌着点点星光,一轮冷月高悬。

杏黄色月光越过璀璨的霓虹,粉漆了池中翻滚而出的喷池。

池边,一个身影静坐,散乱的头发披在直挺的背脊上,黑色染上灰暗,就像她的眼睛。

转角的路口,她一个人,安静地像从来没有存在过。她圈禁了那一方天地,沉浸尘封,不知道,另一个身影的靠近。

熟悉的气息可能太近了吧,江夏初抬头,月光下,叶在夕的脸半明半暗,带着黑色的鸭舌帽,大大的墨镜,还是叶氏风格的打扮——浮夸骚包,不伦不类。

江夏初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天之骄子,就长相而言。只不过,这大晚上的,戴副大墨镜着实影响视觉效果。

叶在夕其实看了江夏初很远,本来在十米之外的,不知怎么的,就靠近了。他就着江夏初,席地而坐,两人一起坐在喷池边上。

对影成四人啊,意境不错,只不过,某人不懂意境,一开口就破坏了。江夏初默默然:“你怎么来了?这里可是人群密集地带。”

一开口,就不是好听的话,这样帅气的他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眼前,还是在夜里,在灯光下,在喷水池旁,怎么这个女人就不附和风雅一下,叶在夕没理由地生闷气。

叶大名人,被冷落了,语气不善,却孩子气:“还说呢?还不是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玩起了失踪,电话也不接,我不出来找万一被人卖了怎么办?我还得指着你的曲子,红遍大江南北呢?”

要是被叶在夕的万千粉丝知道他们为之疯狂的偶像大人是个小痞子,该垂泪到天明了。

江夏初笑了,没有任何负担地打趣:“你已经红遍大江南北了。”

很多人都知道叶在夕是个很出色的演员,却不知这厮的演技如此炉火纯青了,他一会儿委屈至极:“你的意思是要撇下我了?”又一会儿无赖至极,“幸好,当初我有先见之明,和你签订了五年的合同,你的打算要泡汤了,合约还有两年。”

说得委婉点,演技好,说得直白点,精神分裂。

这便是叶在夕,江夏初眼里看到的叶在夕,没有偶像的光环,无赖,地痞,妖孽,孩子气,毒舌。却让江夏初没有负担。

江夏初玩味:“你不怕被记者拍到啊,最佳荧幕情侣的粉丝可是很热衷的。”

叶在夕认真:“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吃醋吗?”

他们还真不是一国的,却能成为朋友,真是奇迹。

江夏初转过脸来,无比认真地回答:“如果你愿意自我欺骗的话。”

叶在夕恼火地抓抓帅得掉渣的头发,鸭舌帽都被他蹂躏歪了,桃花眼嫌恶地瞟江夏初:“你这女人真不懂风花雪月,这么好的情境都让你破坏了,认识你都三年了,你这榆木性子也不知道改改。”

江夏初抬起头,望着远处的月,眼神悠远飘渺:“是啊,我都出道三年了。”

月光渡在江夏初的侧脸上,消瘦的,苍白的,略微的透明色,叶在夕突然觉得江夏初就像一阵风,随时会散去,怎么抓也抓不住。

他们都没有看彼此,都不知道,叶在夕的目光痴缠,话语不是他一贯的恣意:“三年了。”

突然的转头,他闪躲不及,收敛所有,她不以为意,说:“我的第一首曲子也是你唱的。一直没有问过你,为什么你会选择那时初出茅庐的我。”

叶在夕的眼看向池中央,那里倒影出了江夏初的影子。

第一卷前尘方恨少 第十八章:谁知妖孽心

叶在夕的眼看向池中央,那里倒影出了江夏初的影子。

为什么选择她?其实这个答案叶在夕很明确,却不能说,不能。因为如果他回答:是因为你害死了我最珍惜的亲人。如果说出来了,后果呢?叶在夕没有要求做这样的假设。所以他撒谎,很自然地撒谎:“因为我未卜先知,知道你有一天会火。”

是啊,他是戏子,他可以演出任何可能的,迷惑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江夏初没有看见叶在夕闪躲的眼里隐隐的繁乱,她只是笑笑:“我还以为你会说,看我可怜呢。”

叶在夕点头,附和:“确实,你那时还真可怜。”

三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

那时江夏初瘦瘦小小的,

那时江夏初捧着一摞曲子四处碰壁,

那时江夏初挺着直直的背脊穿梭在人海。

那时江夏初不认识红极一时的叶在夕,一首曲子卖给了他,以八十块的价格。

三年了,江夏初的曲子随便一首便是五位数字。可是叶在夕最喜欢那首八十块的曲子。

这么久了,他们相识以来。

其实叶在夕是健忘的,却独独记得清楚有关江夏初的事。他独自低了头,藏着自己无法坦然的心事。

低头,叶在夕看到了江夏初的手,一片狰狞的伤口。

“手,怎么受伤了。”叶在夕执起江夏初的手,小心翼翼地细细查看。

“没事。”江夏初抽回手,只是淡淡地拧眉。

“没事?这叫没事?”叶在夕将江夏初的手心翻过来,言语了有些生气,闷闷的。

没事?灯光下,江夏初的右手一片狰狞,血迹斑斑的伤口翻着皮肉,沙土还黏连血肉结痂了。如果这样还叫没事,那她嘴里什么才叫有事?

叶在夕有点气闷,这个女人,总是这样,不知道爱惜自己,不知道保护自己,明明痛得要死还强颜欢笑地说没事。这个女人到底是多能忍啊。叶在夕有带手绢的习惯,他不是绅士,也不屑装绅士,只是某个不知爱护自己女人总是将自己弄伤,他才有了这个习惯。

叶在夕拿出手绢,帮江夏初包扎,居然还该死的熟练,他还真是找虐,做这种事还如此得心应手。

“你这女人,真不会疼自己,你看别的女人都是白嫩的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叶在夕怒斥,语气很不好,也知道跟谁置气。眼神里流淌了若有若无的心疼,他隐藏得很好,甚至骗过了他自己。

“白嫩的手?你说林倾妍?我哪能跟她比。”

“你怎么不能跟她比?”

“我是拿笔杆的,她是拿麦克风的。”

“没本事的女人,还好意思贬低自己。”叶在夕绑好了手绢,打结,见到女人皱起的眉,打结的时候,手下轻了许多,嘴里却不饶人,“现在知道疼了,早干什么去了?到底怎么弄的。”

“在雨后摔倒的,还是被你的狂热粉丝挤的。”江夏初直愣愣地盯着叶在夕,就好像是他造成的一般。

叶在夕无语了,敢情自己还是间接刽子手啊。

“你去左氏做什么?”叶在夕问得轻描淡写,望向别处的眼睛却很亮,像那远处的星子,闪着神秘莫测的光彩。

“没什么。”她也回答的云淡风轻,彼此半真半假着。过了一会儿,他以为她不再说了,却又听到她补了一句,“我去左氏送证件。”

左氏送证件……

难怪,难怪左城会出现,难怪左城公布恋情,原来,原来是为了她。

叶在夕隐在暗处的脸上笑了,笑得落魄,溃败。

叶在夕回头,看着江夏初望向灯光的侧脸,怔怔地问出了他以为他不敢说出的话:“记得以前你做什么事都不会解释的,似乎你很排斥左氏,是因为——”

灯下,江夏初绵密的长睫颤动地很快,似在刻意隐藏,她打断了叶在夕的话:“没有,你想多了。”

想多了……

你知不知道,你解释的太快,打断的太快,想太多的是你,你在怕。她不说,叶在夕也不问了,谎言听多了,很苍白。叶在夕转过脸,无谓地说:“是吗?可能吧,那证件的主人你认识吗?”

“朋友的姐姐。”

“她是左城的女朋友,还真让人吃惊,从不露面的左城居然如此高调地宣布恋情,你说。”他看着她的脸,试图找寻蛛丝马迹,“这是真?还是假?”

叶在夕认真地看着江夏初的脸,可惜什么都没有,任何痕迹都被擦去了。她只是无关紧要:“我怎么会知道,以后别问我这样的问题。”

左城的一切江夏初都不想知道。

“你不知道啊。”叶在夕喃喃了一遍。

“走吧,这里不安全,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我可不想成为你的绯闻女友。”江夏初起身,走在前面。

江夏初走着自己的路,她有个习惯,江夏初不喜欢回头,从来不回头,一直走,就像只有她一个人一般。所以她没有看见怔愣在原地的叶在夕唇角的冷笑。

“不知道?他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喷泉叮咚作响,没有人听见叶在夕的呢语,“你要彻底忘记左城吗?那你还记不记得,季谦成?”

江夏初没有听到,叶在夕嘴里说出来的名字,那个每每记起都流泪的名字。

“快点走啊。”江夏初走了很远的距离,在另一头催促。

没有回头,真是个坏习惯,就像叶在夕喜欢带手绢一样。

叶在夕冷笑,将所有情绪留在这个喷水池旁,他依旧是那个恣意邪肆的叶在夕:“没良心的,也不等等我。”

她不回头,他跟着他的步子。

第一卷前尘方恨少 第十九章:同脸不同命啊

五月的阳真毒啊。

天蓝,诗意的名字,坐落在城市繁华与宁静的转角里,有一股遗世独立的风味。这名字也算是附和风雅了。

取了这么有才名字,让某人自恋了好一阵呢。原因很简单,某女有个双胞胎姐姐,打从娘胎一处来,她就彻底被笼在胞姐的光环下‘苟且偷生’,胞姐是某知名电台的台柱,她自己只能勉强算个咖啡店小老板。

某女曾无数次大叹:老天不公啊,明明同一个窝里发育的,同一天坠地的,怎么差这么多啊,特别是家里某个老头,抽了风一般地区别对待。

到现在,关艾同学也没有找出答案,而且昨天胞姐关盺荣升为某知名总裁的女朋友,这下差距更大了。某人无地自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