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初,帮我把画稿整理一下。”辛小阑把一堆稿子交到静初手中,也算是把她支开。

还是昨天那间休息室,只是坐在靠窗位置的男人变成了北堂烈,知道阿烈不喜欢喝咖啡,辛小阑特地给他冲了一杯茶,“说吧,有何贵干。”

“别把我的过去告诉夏静初。”面对阑姐,北堂烈也有所收敛,他不敢用命令的语气。

“为什么你认为我会这么做?”辛小阑微笑着问道。

“你一直很喜欢多管闲事。”北堂烈生硬地答道。

“傻瓜,因为当你是自己人我才管你,一般人我才懒得理呢!”辛小阑知道这家伙的别扭脾气,依然是笑脸盈盈地对他。

“还有,她不是什么小女朋友。”这一点,北堂烈要严肃纠正一下。

“哦,那是什么?你花钱买回来的玩具?”此话一出,辛小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她不想听到肯定的答案。

“可以这么说。”虽然有些含蓄,但北堂烈还是让辛小阑失望了。

“你到底在玩什么啊?这孩子和你之前遇到的那些女人都不一样,我觉得,你应该好好珍惜她。”忍了半天,辛小阑还是激动了。

“没什么不一样,如果不是因为我给她钱,能帮她救出她在意的人,我们根本不会有交集,说到底,她是因为有求于我才会委曲求全。”北堂烈反应冷漠,心里却在纠结,他在犹豫是否应该告诉阑姐夏静初和韩家兄妹的事。

“你这傻孩子,难道你还在等第二个韩雪吗?”辛小阑总算有所领悟,现在的北堂烈已经是有身份有地位的王者,没有哪个女人是因为喜欢他的人而靠近他,这种不单纯的感情他不要。

“我不用等第二个韩雪,她迟早会醒过来。”一想到那个昏睡了半年的女人,北堂烈心里的郁闷又多了几分,今天是周五,照例,他要去医院看韩雪,每一次都是带着希望去的,却总是失望而归…

“然后呢?如果她醒来,你会和这个可以为你死、你却对她没有爱的女人结婚?”辛小阑知道北堂烈从小就很固执,却没有想到他会对自己一辈子的幸福这么不负责任。

“是。”北堂烈答得斩干脆果断。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无话可说,坦白说,像静初这样的女孩子配你真是浪费了,我觉得她和莫彦在一起比较合适。”辛小阑已经是年过三十的少妇,对感情的敏感度远比那些男人强,她相信自己的直觉,阿烈对静初是有心的,而她要做的就是逼他正视自己的感情。

“你别乱讲!莫彦肯定不会这么做!”北堂烈明明知道莫彦对夏静初的感觉一直很微妙,却还要死撑地自欺欺人。

“看你紧张的,反正你对静初又没有付出真感情,为什么不可以成人之美?再说了,你不是也曾经抢过他的女人吗?”辛小阑对阿烈的反应很满意,虽然他的回应算不上直接,却显露了他的心思——他不希望莫彦和静初在一起。

“那不一样!那件事…我和他都是受害者。”北堂烈有点后悔了,原本来这里是想提醒阑姐让她别在夏静初面前揭他老底的,现在倒好,几块旧伤疤都被她揭完了。

“我不觉得你因为这件事你受到了什么伤害,之后,你彻底变成了花花大少,可莫彦呢?却好像得了女人恐惧症似的,从那以后就把女人戒了。”一想起这件事,辛小阑就忍不住叹气,莫彦这孩子太死心眼,比起阿烈,他更需要女人的爱。

“谁说的,昨晚他还出去风流快活了。”北堂烈心里暗自庆幸——莫彦这个戒破得真是时候。

“这孩子就是乖,昨天被我训斥一顿之后立马就知道悔改,不像你,死不肯听人劝。”莫彦终于又肯去找女人了,对辛小阑来说,这可是个好消息。

“是,从小到大我都不乖,所以,不需要你费心管我的事,希望你不要干涉我的私生活,就这样,我走了。”北堂烈的耐心终于被磨光了,他已经清楚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相信阑姐应该不会和他对着来。

“慢走,不送。”这家伙死不上道,辛小阑也没了脾气。

辛小阑知道阿烈的顾虑,既然他特地跑来叫她别说,她也不能做得太过分。而且,她也没有想到韩雪在他心里的地位那么高,世事就是如此难测,看似薄情寡义的人却藏着一颗情深意重的心,韩雪于阿烈有重生的救命之恩,他能好好地活着是韩雪用性命换来的,所以,他会用相伴一生的承诺去偿还她。

如果阿烈的决定已经不可更改,静初的存在注定是会是个悲剧,没有感情,反而轻松,也许,真的应该另辟蹊径,给这个好女孩找一个真正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例如乖巧听话的莫彦…

北堂烈准备离开时夏静初正在和辛老师的助手们核对衣料的颜色,他要走了,总得说点什么吧,“要不要我送你出去?”

“你以为你是谁啊!”因为心里憋着一股气,北堂烈的语气恶劣得没有任何道理。

站在夏静初身旁的两个女生吓得直往后退,而她,却笑得淡然,“我谁也不是,只是想表示一下礼貌。”

无声无息,北堂烈迈着大步离开,搞不清状况的同事忙凑上前,“静初,你男朋友好凶啊。”

“呵呵,没吓坏你们吧,我早就习惯了。”夏静初没有否认同事给北堂烈安的身份,虽然这不是真的,她也只能认了,总不能说他们是雇主和情妇的关系。

“哎,忍一忍吧,有财有貌的男人都这德行。”同事杨娟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话题也到此为止。

刚才的一切就在辛小阑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可她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在一边看着,却无力改变。

忙碌了半天,终于到了午休时间,勤奋好学的夏静初就连这点时间也不放过,不过,她要问的东西和服装设计无关,“老师,您会做水饺吗?”

“怎么突然想问这个?现在不都是买速冻的吗?”辛小阑正忙着给静初改礼服的领子,也没想太多。

“北堂烈他不吃速冻的,可是我从来没有自己做过,所以想问问老师会不会。”夏静初坦白道。

“这小子,小时候饿怕了,总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喜好,无论是什么菜,只要放在饭盒里,他就觉得特别好吃;因为小时候过节总吃不到妈妈包的饺子,所以对现做的水饺情有独钟,就吃的方面来说,他不算难伺候。”说了不把北堂烈的过去说出来的,到最后,辛小阑还是不小心说漏了嘴。

“原来是这样。”虽然只有简单的几句话,却让夏静初对北堂烈的过去有了新的认识,每个人都有不堪回首的伤心往事,古怪的习惯背后可能隐藏着一段无法想像的故事。

老师在忙着,夏静初也不好继续打扰,正好可以趁着午休的时间上网查一查,无论是否能做出让他满意的东西,好歹她也尽心了。

周末了,大家都想好好放松一下,即便是闲不住的辛小阑也有了节目,可这些都和夏静初无缘,因为她要赶回去做一顿从来没有做过的晚餐,因为是初次尝试,必须做好失败再重做的准备,早点回家是必须的。

不过,并没有人告诉夏静初北堂烈今晚会晚归,此时,他正在医院里陪那个没有意识的植物人,不善言辞的他依然重复着那一段说了很多次的话,无非就是要韩雪一定要坚持住、他会一直等她醒来之类的话。是这个女人用身体替她挡住了飞来的子弹,子弹从她的左眼上部打入,穿过头部后从右耳上面的地方飞出,她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却成了没有意识、没有知觉的植物人。

北堂烈永远都不会忘记韩雪说过的话——你能好好地活着,是我最大的幸福…

这样的女人,绝对值得让男人做出一辈子的承诺,北堂烈曾经发过誓,只要韩雪能醒来,他会给她想要的一切,包括她最想要的,他的爱,哪怕是虚假的,他也会让她体会到被爱的感觉。

当然,前提是韩雪必须醒来,现在,一切都是未知…

尝试了三次之后,夏静初终于做出了她认为满意的水饺,薄薄的皮,里面包着香菇瘦肉馅,煮熟之后沾上酱料,一点也不比买的差。

可问题是,那个说想吃水饺的人为什么还没回来呢?已经快十点了,再晚一会儿只能当宵夜吃,考虑到北堂烈早上离开时的糟糕心情,夏静初也不敢打电话给他,只能傻乎乎地坐在餐桌旁等他,等着等着,居然睡着了,可怜的小女人,脸上还沾着白白的面粉…

再心烦,北堂烈还是会回家,虽然晚饭吃得少,却也不觉得饿,现在,他最想做的事情是坐下来喝一杯红酒。

吧台就在餐厅对面,只要侧过头就能看见餐厅的全貌,虽然隔着五米远的距离,足以看清餐桌上放着一盘水饺,还有一个趴在桌上打瞌睡的女人。

北堂烈的双脚就像不听使唤似的朝着餐桌走去,他的靠近并没有惊扰夏静初的小憩,看来她睡得很香。

看着这张沾了白面粉的粉嫩俏脸,北堂烈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一股强烈的冲动怎么也忍不住,他要把她叫醒,一秒种也不想等,“夏静初…”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夏静初立马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抬起头,揉揉眼,“我怎么睡着了?”

“困了就回房睡,趴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北堂烈不客气地把夏静初从椅子上拉起来,大手情不自禁抚上她的脸,想帮她把脸上的面粉蹭掉。

“我在等你啊,不是你说要吃水饺吗?”夏静初瞪大眼睛,眼神里带着一点小委屈。

北堂烈心里的负荷已经够重了,她这一句‘我在等你’已经超出了他的心脏负荷,他需要发泄。

于是,他伸手将她牢牢禁锢,重重地吻了下去。

和他的手一样,他的唇也是暖的,柔柔的触感,让人没法抗拒;和他的性格一样,他的吻带着霸道的掠夺,强势地进攻很快就让没有毫无经验的夏静初缴械投降,慢慢的,瞪大的双眼微微合上,纤细的手臂缠上了他的腰身,轻灵的舌开始配合他进退有序的痴缠…

可怜的夏静初,还是初吻啊,就被折腾到满脸通红、呼吸困难,当他的唇离开,她甚至不记得要呼吸,一口气吊着,几乎厥过去。

“笨蛋,呼吸啊…”北堂烈只能用低吼的方式给她提醒。

“咳…”用力咳了一声之后,夏静初终于开始艰难地呼吸,对她来说,这一吻,真的有点可怕。

考虑到她呼吸不畅,北堂烈只能把手松开,给她自由呼吸的空间,看着她透着潮红的粉嫩小脸,北堂烈突然觉得很有成就感,因为他知道,夏静初是真的在享受这痴缠一吻,而且,她很有天赋,那生涩的反应让人发狂。

好久好久过后,夏静初终于调匀呼吸,她不想、也不敢问他为什么会突然如此发狂地吻自己,只能把话题扯到水饺上,“那个…你还要吃吗?”

北堂烈原本是想说一句‘我不饿’的,可一想到她花了这么多时间准备,实在不忍心让她的心血白费了,“都发胀黏在一起了,怎么吃?”

“还有面皮和馅,我再去包。”说完,夏静初逃似的奔向厨房,此刻的她,灵魂有一半已经脱离了身体,只有远离他才能尽快恢复理智。

这突如其来的吻彻底打乱了夏静初平静的心湖,之前他一直没有吻她的唇,想必应该是对此很有顾忌,可刚才,他居然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突然强吻,而且还是唇舌共舞的热吻,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心乱了,手上还得做事,磨磨蹭蹭近半小时,夏静初终于端着水饺回到了北堂烈面前,“第一次做,味道可能不会太好,如果你不喜欢,别勉强。”

“刚才的吻也是第一次吗?”该死的北堂烈,就会给人找别扭,夏静初脸上害羞的红晕一直没有散去,他怎么好意思问得如此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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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 谁先动情

“好多第一次都给了你。”夏静初有些无措地站在一旁,好似自语那般低声嘟囔着。

“怎么,你好像很不情愿?”北堂烈突然放下筷子,怔怔地盯着表情复杂地夏静初。

“不情愿也给了,我很困,先上楼。”夏静初实在无法忍受这种审犯人似的语气,她已经做到了足够地顺从,如果这样还是不能让他满意,她也无能为力。

“以后…周五晚上不用做饭。”北堂烈眼疾手快地拉住夏静初的手,阻止她继续前行。

“早点说,我就不用忙这么久了。”夏静初果断将手缓缓从那只暖暖的大手中抽离,泛着微红的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夏静初,你不是他的谁,无论你为他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他永远不会因为你的尽心尽力感激你…’

北堂烈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男人,夏静初为他做的,他也有感觉,可惜,那一句谢谢到了嘴边还是没能说出口,最后,他只能把那三个字吞进肚子里,漠然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

上楼后,夏静初用最快的速度洗完澡在床上躺好,她想逼自己赶快睡着,她天真地以为,一觉醒来之后,今晚发生的一切就会变成过眼云烟,不会在脑子里留下任何印迹。

越是想逼着自己睡着,心绪就越不得安宁,辗转反侧近半小时,毫无睡意不说,满脑子都是那痴缠一吻,该死的,都过去一个小时了,怎么脸还是发烫,难道所有女人送出初吻后都是这副德行吗?

烦了半天也是睡不着,夏静初索性起身下床,想着打开窗、吹吹冷风或许能让脑子清醒点,却不想,晚上寒气太重、风也凉,才吹了几分钟,就忍不住打起来喷嚏。

“这么冷,穿着这么单薄吹冷风,你是存心想感冒是不是?”夏静初的喷嚏声才落下,身后又响起一声低沉的怒斥,北堂烈这个别扭的男人,明明是关心的话,听起来也像是在骂人。

这指责好像蛮有道理的,夏静初没法辩解,只得乖乖关上窗,“你来干嘛?今晚.....还不行。”北堂烈穿着睡衣出现,夏静初自然会本能地以为他是来求欢的。

“来睡觉。”北堂烈冷着脸回了一句,拽着夏静初坐回床上,“你不要把我想成那种一天不碰女人就活不下去的种马男行不行!”

“你本来就是。”夏静初用力挣脱他的手,用细弱蚊蝇的声音嘟囔道。

“这可是你说的!”声音再小还是让北堂烈听到了,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放肆的女人,“我要是不做点什么也对不起这名号!”

夏静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扑倒了,想挣扎,又推不动他,看来,不该说的话还是放在心里比较保险,“算我说错了还不行吗!今晚真的还不行啦…”

“告诉我,你为什么睡不着?”北堂烈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急着进攻,而是支着头,微眯着眼看着身下一脸不情愿的女人。

“失眠不需要理由。”夏静初心虚地回应着,下意识将头偏向另一边,试图回避他的注视。

“是不是因为刚才我吻了你?”北堂烈果断将她的头扭了回来,灼热的气息直直地扑在她脸上。

“为什么突然那样吻我?之前…你都是随便敷衍的。”这个问题憋在心里着实难受,夏静初不想放过寻找答案的机会。

“喜欢吗?”北堂烈邪邪地笑着,温热的唇轻轻蹭着她微烫的脸。

“不.....喜欢。”都快憋死了,还要吃口水,会喜欢才怪。

“不喜欢就再试,一直试到你喜欢为止。”

北堂烈的话音才落下,夏静初就开始不配合地咬唇抗议,无力的手臂抵在胸前,不想和他贴得太紧。

这样的想法只能用天真一词形容,如果咬唇能阻止北堂烈的索吻要求,他就不是北堂烈!

嘴唇地轻轻触碰只是试探的开始,见她毫无反应,北堂烈索性伸出舌,绕有技巧地勾勒着她完美的唇形,终于,受不了挑逗的夏静初放弃了抵抗,却不想,在她微微张开嘴的那一瞬,柔嫩的唇已经被他轻轻含住,他耐心极好地细细轻吮着,伸出舌尖来一点点舔,等她有了反应才开始大举进攻,没用的夏静初很快就被他炙热的气息和狂野霸道的吻弄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有了北堂烈这个好老师地教授,夏静初很快就掌握了唇舌痴缠的要领,也知道了怎样在激吻时保持必要的呼吸。沉沦是一件如此简单的事,却也是无比可怕的,明知道这样不对,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还敢说不喜欢!”北堂烈有得意的理由,因为他身下的女人已经完全被他控制,这一吻已经停了许久,可怜的夏静初还是瞪着迷蒙的大眼睛说不出话。

“好重,你让我好好喘口气。”满脸通红的夏静初已经窘得无地自容,哪有心思回答他如此露骨的问题。

北堂烈很好说话地翻身离开,侧身躺在她身旁,伸出手,轻轻抚弄着那两片微肿的红唇,“你的样子…让我很有成就感。”

“无赖…”夏静初推开他的手,不悦地斥了一句,翻过身背对着他,拉着被子把自己的头完全包住。

“好了,困了就睡吧,我不逗你了。”北堂烈的声音异常轻柔,说完,他有力的大手便围了上来,将她瘦弱的身体紧紧圈住。

夏静初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明明刚才已经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冲动,为什么他会就此放过自己?依着他的脾性,应该毫无顾忌地硬是强要才对。也许,他是嫌女人的生理期太脏,想到此,夏静初的心里不禁有些庆幸,只要她一直谎称生理期没完,他就不会硬要纠缠,也算可以清净几天…

果然是近墨者黑,跟着北堂烈才几天,夏静初已经学坏了,明明生理期已经结束,为了清净,却不得不撒谎。

因为身体还有些难受,北堂烈不可能这么快入睡,饱受失眠困扰的夏静初自然不可能睡得着。

偏偏,夏静初有个不好的习惯——睡不着的时候总喜欢动来动去,如此一来,倒霉的只有北堂烈,他可是欲望强烈、血气方刚的大男人,要努力平息欲火已经很难受,这下倒好,刚觉得舒服一点她又来撩拨,“夏静初,你再乱动我就把你踢下去!”

“好,你踢,我求之不得。”夏静初窃喜在心,比起被他抱着,她更愿意去睡沙发。

“你…”北堂烈没了脾气,粗鲁地将夏静初推开。

“别怒了,我去睡沙发。”北堂烈已经松手了,夏静初正好趁此机会溜下床,打算在沙发上凑合一晚。

“回来!”北堂烈不情愿地喊了一句,起身下床,“我走行了吧!”

看着北堂烈一脸狼狈的囧囧表情,夏静初实在忍不住想笑的冲动,居然当着他的面轻笑出声,“明知道我不方便你还要跑来,活该受罪。”

“你别得意,等你方便了,我一定会收拾到你求饶!”北堂烈恶狠狠地吼了一句,重重带上门。

北堂烈来了又走,这可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稀罕事,因为这突然出现的笑话,夏静初的心也渐渐放宽了一些,其实,比起刚开始那两天,北堂烈的表现已经算好了很多,虽然感觉不太真实,却忍不住回味起他炽烈的吻在唇边留下的温度…

带着渐渐舒缓的心情,夏静初安然进入梦乡,这男人做事向来没道理,已经被吻了两次,再去寻根究底也没有任何意义,可以肯定的是——这样的事情以后会经常发生….

第二天是周六,夏静初不需要去工作室,尽管如此,今天依然会是忙碌的一天,北堂烈给她买了新的电脑,她要把辛老师的私藏宝贝都下载下来仔细研读。

更重要的是,今天晚上他们会一起去出席什么慈善晚宴,夏静初没有任何经验,心里难免会有些忐忑不安,看着那件淡紫色地席地长裙,她甚至觉得自己穿着这样的衣服就像是个冒牌公主。

“该不会给他丢脸吧!”说到底,这才是夏静初最大的担心,她知道北堂烈很想在那样的场合证明自己,他很想抛弃‘黑社会’的帽子,而她,真的可以给他帮助吗?

“别胡思乱想那么多,做好你自己就行了。”北堂烈又一次神出鬼没的出现了,此时,他的视线已经被挂在衣架上的那件晚礼服吸引了去,敏感的他首先关注的是衣服的领子,“谁给你挑的衣服领子这么低?”

“老师已经改过了,不会…出事。”本来想说走光的,可夏静初还是说不出口。

“今天气温很低,应该加一件披肩。”礼服是无袖的,下摆的的薄纱完全无法御寒,北堂烈无法不为夏静初瘦弱的身体担心,她要是冻着了,倒霉的肯定是他。

“老师有准备。”夏静初很乖地把披肩拿了出来。

淡紫色的晚礼服配上白色皮草披肩,这是很好的搭配,但北堂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你换上给我看看。”

“你不是说上了妆再换吗?”可能是想有一点神秘感,夏静初似乎不想如他所愿。

“叫你换就换,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北堂烈又开始不耐烦,因为他迫切地想知道这套礼服到底缺的是什么。

“换就换,这么凶干嘛。”夏静初小声嘟囔一句,提着礼服走进浴室。

五分钟后,一身华丽礼服却拉着脸的夏静初赤着脚回到北堂烈面前,“坦白说,穿成这样我觉得很不自在。”

北堂烈只是呆呆地看着,看了许久之后才漠然开口道,“阑姐有没有给你准备饰物?”

夏静初知道北堂烈所说的饰物是什么意思,这一点她倒真没想到,“没。”

“等一下我带你去买。”虽然慈善晚宴不是卖弄攀比的场合,但北堂烈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身上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

“可以不要吗?只是慈善晚宴而已嘛,谁会在意我戴什么饰品!”这一身华丽礼服已经让夏静初觉得不自在,要是再戴一套奢侈首饰,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么多陌生人。

“我在意!”北堂烈沉着脸,眉宇间显露出刚毅的坚定,“你先把衣服换了,马上准备出门。”

“现在还不到三点,会不会太早了?”北堂烈的表情有点凶,夏静初只能小声发问。

北堂烈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凝重得可怕,“还有很多事要准备。”说完,他便迈着大步离开。

看来,他对今天的晚宴真的很重视。

夏静初不敢怠慢,匆忙换好衣服,将礼服挂好,小心翼翼地提着下楼。

一楼客厅里,夏静初并没有见到心急的北堂烈,在她眼前出现的是一身便装的莫彦,“莫彦,你不去吗?”

“我为什么要去?邀请函上又没有写我的名字。”这只是借口,只要莫彦想去,没人敢赶他。

“我有点害怕,那地方都没个认识的人。”夏静初又开始用她习惯的方式向莫彦求助,当然,她做这一切完全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进行的。

“有什么好怕的,北堂烈会保护你!”有意也好,无意也罢,只要达到目的就成,虽然没有正面答应,但莫彦还是会乖乖跟去,继续做某人的保姆。

面对莫彦,夏静初总是毫无顾忌,“我是怕出岔子丢他的脸。”

“别胡思乱想那些有的没的,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不过就是应酬罢了,你只要做好自己就好。”这一回,莫彦和北堂烈的说法再次不谋而合。

“你们俩还真有默契,他也是这么说的。”显然,夏静初说的他是指北堂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