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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月笙将门锁上,高大的身影立在秦君儿面前,脸色凛冽,说出来的话也是毫无温度可言,“我们离婚吧…”

秦君儿冷笑的望着凌月笙,“你一大早回来就是要跟我提离婚的事情?凌月笙,你还是个男人吗?你有老婆,有孩子,你还说出

这样不负责任的话?”

“离婚吧,我真的不想在纠缠下去了,你不觉得,我们生活在一起很辛苦吗?我在你面前简直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凌月笙的

语气充满了哀凉,日子过得怎么样?只有他们自己清楚,是一种煎熬,长期下去,只会让日子过得更加难看,彼此更难堪…

秦君儿突然就哭了起来,一改往日强硬的态度,其实,她也快坚持不下去了,这样无言的煎熬,就像是一颗颗的螺丝活生生的扭

进心脏内,连痛都无法呼喊出来,秦君儿跌坐在沙发上,掩面而泣。

“君儿,我们都放过彼此吧!这样的纠缠只会我们伤得更深,在这场婚姻里,是我对不起你,我会净身出户,但是我只希望你能

让我来抚养宝宝…”

原本已经有些动摇的秦君儿一听到凌月笙的话,她敏感的抬起眼眸,喃喃自语道,“你抚养宝宝?你要将我的女儿给那个女人对

不对?对不对?”

面对她的质问,凌月笙再一次重申了自己的观点,“所有的财产全部给你,我只要你将宝宝给我抚养…”

“不可能…你妄想!”秦君儿咆哮起来,抓着凌月笙的衣服,有些歇斯底里,“凌月笙,你嫌折磨我还折磨得不够,是不是?

你还要将我唯一的女儿夺走,不可能,告诉你,不可能!”

“那怎么才有可能?”凌月笙还抱存着希望,他想收手了,想将以前的一切都还原,就算付出所有,他都要去做到。

秦君儿恨恨的望着他,缓缓吐出一句足以让人胆战心惊的话,“除非我死了…”

说完,她重重的甩开房门,飞奔了出去。

凌月笙无力的靠在墙上,乱了,一切都乱了…

白谦若来接凌月笙的车子停在凌家外,凌月笙简单的梳洗过后,换上一套商务男装,才发现衣服在不知不觉间大了不少,原来这

段日子以来,自己真是瘦了不少。

随着白谦若一起到了公司,才发现阮可昕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很悠闲自在的样子。

凌月笙扫了一眼白谦若,厉声质问道,“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我办公室来吗?”

白谦若不做声,挺委屈的,他从没骗过凌月笙,却被阮可昕一再威胁着,只好做出了这样荒唐的事情来。

“月笙,你不用怪他,是我逼他约你来公司的…”阮可昕摇着轮椅缓缓来到凌月笙面前,趾高气昂的又指使着白谦若,“你可

以下去了,记得帮我把门关上,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月笙谈!”

懒得跟她闲扯,凌月笙坐在沙发上,挑眉问道,“有什么事情就说吧,不用这么拐弯抹角了!”

你爱她

阮可昕笑,慢条斯理的说道,“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凌氏总裁一职恐怕你也坐不了多久吗?”

凌月笙冷笑出声,燃起一支烟,吐出一串烟雾,不屑的望着阮可昕,“你有把握将我弄下台?”

阮可昕往日犀利的眼神里此时幻化出得意的神采,“你认为我会没有把握跟你说这句话,我知道俄罗斯有个神秘组织,一直在暗

地里从事和军火有关的事情,这件事情如果暴露出来的话,后果恐怕不是我们这些平凡人所掌控的吧?”懒

凌月笙听到她的话,眼睑下瞬间划过一丝讶异,很快就趋于平静,他忽然大笑出声,俯下身子,阴厉的双眸紧紧盯着阮可昕,“

既然,我们是平凡人,那何必要去多管闲事,二妈,你说是吧?”

“你…”阮可昕被他一句话噎得哑言。

“你真有空,来跟我扯这些,不好意思,我真的很忙,恕我不能奉陪!”凌月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随即走到办公桌面前

“凌月笙,你别跟我装傻,我手里有你的把柄,如果你不让出凌氏总裁的职位,我一定会将我掌握的所有证据都公之于众!”阮

可昕呼吸有些急促,她就不相信,她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还会无动于衷。

凌月笙身体微微一颤,深邃的蓝眸燃起了熊熊的怒火,他翛然的转过身,手指着阮可昕,“告诉你,阮可昕,你的这点野心我早

就看到了,你若不回凌家,我也没打算要凌氏,但是如今你威胁我,我就更想要将这个游戏进行到底了,你不是喜欢查我吗?你最好

是先去查查,二十七年前,凌家发生过什么?”虫

凌月笙的声音低沉阴厉,每说一个字几乎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一样,夹带着蓬勃而出的仇恨,阮可昕的脸瞬间就变白了,苍

白得似乎都要掉下几层白灰下来一样。

但是她还是故作镇定的继续道,“凌家二十七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与我无关,我要的是凌氏,如果你还是固执,别怪我到时候跟

你玉石俱焚!”

“好啊!反正我也不想活那么久,你倒是试试呀?”凌月笙讥讽道,量她也兴不起风浪来。

阮可昕转身,准备摇着轮椅出去,却在门口时又回过头来,凌厉的说,“你不怕死,但是你会不会怕有人在你面前死,譬如,那

个和你闹丑闻的女人…”

“随便你,我早说过,她的生死与我无关,她现在就在医院里,只有半条命了,你可以随时去下手,悉随尊便!”凌月笙每说一

个字,心都一颤,天知道这个女人会干出什么事情来,他只能将她推开,推得远远的,就如自己说的一样,她与他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阮可昕冷笑了两声,她定定的望着凌月笙,毫不留情的将他的弱点戳了出来,“你骗得了全世界的人,你骗不了我,你爱她,你

甚至不惜一切代价要和你老婆离婚,我真的很想知道,她死在你面前你会怎么样?到时候,是凌氏重要,还是她重要,我给你时间,

你好好想一想!”

凌月笙的脸有些狰狞,他忽然邪笑起来,慢悠悠的走了过来,附在阮可昕的耳边,如鬼魅般的声音缓缓滑进她的耳膜内,“你让

我失去我最心爱的女人,我就会拿你最在乎的人陪葬,一命换一命,这笔交易你自己回家去仔细算算…”

阮可昕浑身一抖,最后,铁青着脸离开了。

办公室内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一直站在门外的白谦若知道又是房间内的东西遭殃了,果不其然,凌月笙愤怒的在里面咆哮

着。

他不敢靠近,因为是他擅自做主让阮可昕来办公室的,所以有些心虚的站在门外,直到里面变得悄无声息,他才缓缓的走了进去

“凌少…”白谦若压低着嗓音,轻轻叫了一声。

凌月笙双手插在发鬓内,似乎很疲倦的样子,他慢慢抬起头,凉薄的双唇缓缓微扯出一道让人无法琢磨的弧线,他有一秒钟的深

思,随即让白谦若关上门。

“凌少,其实我不是有意放她进来的,主要是…”凌月笙打断白谦若的话,冷冷的说道,“怎么?跟在我身边这么久,难道还

不知道,我不喜欢听解释吗?错了就是错了!”

“是,凌少,我知道了!”白谦若垂丧着头,一副愿意领罚的样子。

“算了算了,给我打起点精神来,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凌月笙微眯着眼,双手交叉,手指不停的在桌面上叩着。

“请吩咐…”

“立即派人,二十四小时把守在恩小姐的病房外,另外派三个保镖,时刻不离的跟着她!”

“是,我马上去办!”白谦若匆忙的准备出去,又被凌月笙叫住了。

“等一等!”

凌月笙轻轻按了一下办公着里面暗盒的指纹,从里面掏出一枚硬币大小的飞鹰标志,递给了白谦若。

“凌少,这是?”白谦若不解的接过凌月笙递来的东西。

“这枚勋章,代表着我在俄罗斯的身份,我要你今天晚上就启程,去一趟俄罗斯!”凌月笙站了起来,从壁柜内拿出一个小型的

保险箱,示意白谦若将那枚勋章锁到里面。

“去俄罗斯?”

“你先过去,你到那里后,我会具体告诉你要怎么做事!你这一趟行程很重要,知道吗?”

虽然不知道凌月笙口中所说的重要是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但是白谦若还是有信心将他交代的事情办好。

临出门时,凌月笙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其事的说,“谦若,辛苦你了!”

白谦若有些受宠若惊,笑着连续说了几个“放心吧!”

宝宝像我吗?

秦家大宅内,气氛有些凝重,秦忆往望着自己的女儿,几度想开口,却又欲言又止。

秦君儿漫不经心的盘腿坐在沙发上修着指甲,秦忆往搁下手里的报纸,还是忍不住问道,“君儿,你怎么看月笙对媒体说的那些

话?”懒

“爸,他爱说什么话,与我有什么关系?”秦君儿依旧忙着自己手里的活,说得云淡风轻,这态度,倒是让秦忆往有些意外。

“我觉得月笙说的那些话,并不是出自内心的,他是害怕交了钱之后,绑匪还要撕票,他是为了保护她才出此下策的!”秦忆往

忘不了凌月笙担忧的眼神和那焦躁的神情,他敏锐的感觉到,似乎那样的眼神和神情从来没有出现在自己女儿身上过,忽然,心底没

来由的一阵叹息。

听到自己父亲的分析,秦君儿的手微微一颤,原来,他终究是铁了心的,为了她,他什么事情都愿意做得出来。

但是,他或许不知道,自己为了他,也一样什么事情可以做得出来。

想到这里,秦君儿的唇角情不自禁浮出一丝冷笑,“他那么在乎她,如果她消失了的话,那他不就乖乖回家了吗?”

“消失?”秦忆往有些慌乱的站了起来,一把拉着秦君儿的手,“君儿,乖女儿,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呀!”

“爸爸…我只是说说,我难道会做犯法的事情么,不要担心啦!”秦君儿紧紧握着秦忆往的手,轻声安慰道。虫

秦忆往叹了一口气,眼神里忽然流淌着一层层复杂的情绪,他的手有些颤抖,像是有些控制不住一样,“我没想到,我这个岁数

了,还会为你的婚姻着急,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才导致这样的!”

秦忆往的内疚让秦君儿的眼眶有些湿润,她从来都是被呵护在手心长大的,所以听见他的感慨,还是让秦君儿忍不住声泪俱下,

似乎满满的委屈只有在最亲的人面前,才能彻底的宣泄出来。

宝宝醒了,汪有芬抱着宝宝从婴儿房里出来,只见她一双湛蓝的眼睛到处张望着,一见到秦君儿,便咯咯的笑了起来。

“君儿,都是做妈妈的人了,怎么老是哭?”汪有芬坐到秦君儿身边,见她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开始嘀咕道。

“她想哭就哭吧,这段时间,是委屈她了,哎…”女儿最亲爸爸,这一点都没错,也就是因为秦忆往太过于宠秦君儿,所以导

致她大小姐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就算做妈妈后,也没见她有所改变。

“就是你太宠着她了…”汪有芬唠叨着,宝宝一岁半了,长得漂亮又可爱,她见秦君儿还在哭,连忙伸出小手,想要去抓她,

粉嘟嘟的小嘴还不断的叫着,“妈咪…妈咪…”

秦君儿破涕为笑,再也哭不下去了,伸手接过宝宝,可是当她看着宝宝的双眸时,她忽然想起凌月笙的话,他要求离婚的条件,

宝宝他将抚养。

突然,脑海里有个邪恶的念头窜了出来,秦君儿有些恍惚的问,“爸妈,你们看,你们觉得宝宝像我吗?”

不明白秦君儿话里的意思,汪有芬乐呵呵的逗着宝宝,“眼睛肯定不像你,像月笙,蓝色的眼睛很漂亮,小鼻子小嘴巴和你小时

候一个样,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是呀,你不知道,你小时候多么调皮,宝宝比你要乖巧多了!”秦忆往也插话进来,还好,家里有个小宝宝,再郁闷的心情,

只要一看到她,都会变得心情开朗起来。

秦君儿微笑着点了点头,却又有些严肃的望着汪有芬,脱口而问道,“妈妈,当时我生宝宝的时候,你一直在病房吗?”

汪有芬一愣,随即答道,“当然呀,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当宝宝抱出来的时候,我是第一个见她的!”

听到母亲的一席话,秦君儿像是如释重负一般,只不过还是喃喃道,“哎…我在想些什么呢!”

“君儿,你说什么?”

“噢…没什么,呀…宝宝尿湿了,我进去给她换洗一下!”原来宝宝一个劲的笑着是尿湿了,秦君儿佯装发怒的瞪了她一眼

,立即起身,往房间走去。

汪有芬看着秦君儿的背影,拉着秦忆往的手,低声道,“忆往,你看君儿和月笙这个样子,我们该怎么办啊?”

秦忆往拍了拍她的手,叹息一声,没有说话,拿过拐杖,走向自己的书房。

书房内,秦忆往有些颤抖的拉开办公桌下的抽屉,将里面的一个锦盒拿了出来,然后又从身上取出一把小小的钥匙,轻轻拧开。

一叠泛黄的照片立刻出现在自己眼前,很多年没有看过这叠照片了,他之前每看一次,都要默默流泪一次,如今再看,虽然没有

再流泪,心底的内疚之情确是空前膨胀起来。

戴上老花镜,秦忆往的双手轻轻的抚过照片,这是二十七年前他偷拍的一组照片,如今时光流逝,照片也泛黄,遗留下来的痛楚

却因为日积月累而变成了嗜血的仇恨,而他为了自己的女儿,竟也违背了自己的良心,将这仇恨生生的在二十七年后挑了起来。

秦君儿突然出现在书房外,敲了敲门,秦忆往像是受到了惊吓般,连忙将手里的照片锁了进来。

秦君儿见自己父亲有些异样,连忙俯下身子,关切的问道,“爸爸,你怎么了?”

秦忆往摆了摆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声音有些哽咽,“女儿,你有信心维护好你的婚姻吗?不要再倔下去了,哪一对夫妻不是

磕磕碰碰走到老的,听话,去哄哄月笙,其实他是个善良的孩子,只有你有宝宝在,他不会离婚的,他会呆在你身边的!”

语重心长的一番话却让秦君儿听来浑身不是滋味,她扭过身子,不愿意再听下去,“爸爸…别说了,为什么是我去哄他,而不

是他来哄我?”

“难道这场婚姻中,你就没犯错吗?爸爸教育你多少次了,不要任性,不要对着月笙发小姐脾气,可你就是不听,上次我已经跟

他谈过,他跟我保证了,说会好好和你过日子…”秦忆往说着说着,呼吸就变得有些急促,他的脸也开始变得通红了,身体的血压

又开始上升起来。

秦君儿越听越烦,她打断掉秦忆往的话,“之前是我错了,但是我并不是无心的,我根本不爱那个男人,而凌月笙呢,我还没和

他结婚之前,他就和那个女人勾搭上了,却还要和我结婚,这到底是谁的错,为什么你们所有的人都来指责我,而不去指责他!”

“你…你不听是不是?你非要把我气死是不是?”秦忆往气的脸色铁青。

“你们不要再管我,好不好?我恨凌月笙,我是不会低声下气求他的,因为他根本就和我离不了婚,这辈子离不了,下辈子更离

不了!”秦君儿想起凌月笙提的要求,就觉得好笑之极,她是不会离婚的,死也不会,要她成全别人,她秦君儿的字典里还没有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