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沈祭梵一副很不相信的口吻,嘴角却拉出丝丝笑意来,算这小白眼儿狼有良心,害怕了第一个想到的是他,停顿了下再道:

“你没有我一个人也过了一年多,以前怎么睡的?”爷,您这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嘛。

“我就是这几天有点害怕,沈祭梵你要不要过来碍?”安以然被一阵抢白,说话有些噎,可还是没放弃。他这不是,离她最近嘛,她也不好去打扰叶芳和安峖,别弄得小孩子心慌慌的。要不是沈祭梵这里隔得近,她也不会想到他。

沈祭梵停顿了数秒,似乎在犹豫,道:“不好吧,孤男寡女的…”

“昨晚你怎么不说不好了?你昨晚要这么想就该把我推出去呀。”安以然咬牙,吐口而出顶回去。话出口就后悔了,堵什么气啊,那个男人最小气的,赶紧又给圆回来,说:“不是,我是说,你要不要过来睡一下下?我们还是朋友嘛。”

“还是不了,你那的床太小,你要不介意,过来我这吧。”沈祭梵出声道,声音很平静,绝不会引起听的人半分的遐想。

“不要!”安以然立马吼出声,她要敢去他那边就不会要他过来陪她了,赶紧说:“你不要担心,床让你睡,我睡地上就好。”

沈祭梵抬了抬眉峰,还是坚持:“这怎么能行?你是主人,我要睡床就是鸠占鹊巢了。”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过来碍?”安以然苦哈哈的问,继续说:“你是不是怕我明天又凶你啊?不会的,今晚是我让你过来的,不会说你了,沈祭梵,你过来睡一下下好不好?”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勉强答应了吧。”沈祭梵说这话时候人已经下楼了,本来想一直通到上楼来着,可安以然那边在他同意之后立马就掐断了通话,这给爷郁闷得,对着电话念了句:白眼儿狼!

沈祭梵上了楼,再给安以然打电话,没有敲门是怕忽然响起的声音惊着她。

安以然应了声,沈祭梵让她去开门,安以然顿时欣喜起来,连忙滑下床光着脚就出去了,打开门,整个人直接往高大的男人身上扑:“沈祭梵,我好怕!”

沈祭梵面上喜色立显,双手将她兜在身上,微微探过头去就在她脸上亲了下,安以然猛地转头看他,脸上红了红。大概是意识到他们目前这尴尬的关系,所以赶紧从他身上滑下了地。垂下头,又伸手抓着他袖口往屋里拖:“你进来吧。”

沈祭梵顺着走进去,侧身顺手就把门关了。一眼就了解了她这房子的结构,跟以前她那住的那单身公寓是一样的。安以然把客厅和卫生间的灯关了,然后拖着沈祭梵进房间。安以然指着床说:“你睡上面吧,我睡地上。”

“地上凉。”沈祭梵出声道,安以然转头看他:“那,你要睡地上?”

沈祭梵脸子瞬间沉下去,抬手捏了下她幼嫩的脸,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安以然窘,却无言辩解。她还以为是他心疼她,不让她睡地上,原来她想多了呀。

“来,我们俩挤挤,将就一晚上,就几小时的事。”沈祭梵极轻巧的说。

安以然立马拉着脸看他,说:“那么小的床,怎么挤呀?我们又不是那种关系了。”

沈祭梵挑眉,坐上去,看她道:“昨晚都睡了,也不差这一丁半点儿了。”

安以然无语,他那意思好像说得她很随便似地。不过姑娘,男人都被你叫进房间了,睡不睡还真不差那一丁半点儿。

沈祭梵给她解释道:“你把我叫过来,我怎么着也是客,你不能让我睡地板,没有这么对客人的对不对?可要让我睡床,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你睡地板我也于心不忍,你说对吗?为了你的待客之道和我的绅士风度,咱们俩就凑合凑合吧。”

这话,倒是把理由给她开得足足的了。安以然顺着那么一想,嘿,说得还挺有道理的,眼珠子翻转了下,点头说:“那好吧,反正也就几小时就天亮了。”

姑娘,你还真能将就。

安以然爬上床紧紧贴着里面,这床确实很小,还不足一米宽,躺沈祭梵一人都够够的了,别说再加一个。所以安以然怎么往墙壁靠,俩人都挨得紧紧的。

安以然往里移一点,沈祭梵就靠近一分,安以然哼哼唧唧的喊挤,沈祭梵转头看她,索性把人给扯身上挂着,笑道:“这样最好,我舒服你也不会觉得挤。”

“哪好了?”安以然摇头,这也,太亲近了吧,她都感觉到他的心跳声了。

沈祭梵握着她腰肢就没松,倒是入睡得很快。安以然在哪倒腾,不停的嘀嘀咕咕。见他一点反应没有,抬眼一看,着了,这给郁闷得不行。

安以然失眠,早上爷神清气爽的起身时安以然在那发火。沈祭梵抱着人进洗手间,直接给她脸上扑冷水,安以然火大的想骂人。

“怎么了?乖宝,昨晚可是你让我过来的。”沈祭梵笑笑,以为她这是又闹上了,心里膈应,加上起床气,是会闹点脾气。

安以然嘟嚷不吭声,好半晌才说:“我又不是因为这个生气。”

沈祭梵目光看向镜面,看着她的脸:“嗯?”

安以然一想就气得咬牙切齿,冲口而出道:“你睡得那么熟,可我都睡不着!”

一个彻夜失眠的人本身就非常痛苦,更痛苦的是自己明明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可身边儿躺的人睡得异常的好,这闹心不闹心?安以然就一晚上都在咬牙切齿想把这个可恶的男人给戳醒,他怎么能睡那么好?

沈祭梵倒是愣了愣,垂眼看她,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可她眼底有些泛青,显然是真没睡好的状态。沈祭梵伸手拍拍她的脸,道:“想什么呢,睡不着?”

“一定要想什么才睡不着嘛?”安以然愤愤然,失眠的真的很痛苦。

沈祭梵笑,没出声,安以然撇了下嘴,小声嘀嘀咕咕的。她能说她就是看他不顺眼,因为他睡得太好了,所以她才睡不好嘛?看似这两不搭嘎,可还真是因为沈祭梵很快就睡着的原因。他那么快睡着,又关灯了,她一个人醒着还是怕啊。

看他睡,她就急,可越急就越清醒,愣是给折腾了一晚上。就迷迷糊糊的眯了一会儿,脑子这时候都在嗡嗡直响。

安以然上午本来想在家补眠来着,可还得去公司。片子没出来之前,她是走不了的。一有时间就进了办公室睡觉,中午沈祭梵给她打电话,让她回去吃饭。安以然这才反应过来,已经睡过点了,收拾东西就往小区走。

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的原因,她一走进小区就有种阴测测的感觉。就像十几年前临近过年的那几天,春节气氛特别浓厚一样,这边临近月半节的那种特有的死寂。

沈祭梵在路边等她,因为刚才忘了让她去他那边,怕她闷头闷脑的又跑自己那边去了。要是跑上去没看到人,无疑又会发火。

瞧瞧,这男人,想得多仔细多周到。男人心思这么细的真的少了,沈祭梵在路口站立着,老远看着她耸拉着肩过来,早早把手递出去:“怎么有气无力的?”

安以然走到他跟前,下意识就把手塞他掌心里。仰头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你一晚上不睡试试?你不睡能精神百倍吗?”火大得很,要不是他,她能睡不着嘛?

似乎这时候她已经忘了爷是她千求万求求过去的,反正她理由也多的是。她要迁怒,沈祭梵还真没办法,所以并没出声辩解。

可沈祭梵一声不哼,这让安以然很恼火,这样的时候就该安慰安慰她不是?就算作为朋友也该这么做对不对?可他就是半句话不说,给安以然憋屈得不行。

下午沈祭梵让她在家里休息两小时再去公司,安以然瞪了他一眼就走了。

沈祭梵无奈,锁上门在她身后走着。小东西,脾气越来越大了,没睡好就跟吃了炸药似地,没睡好能怪得了他?沈祭梵两三步就跨她前面去了,安以然在他上前时候低低说了句:“讨厌!”

沈祭梵回头,安以然立马伸手用手心盖在嘴巴上,装作什么都没说。

沈祭梵无奈,大掌握上她的手拉着走出去。安以然忽然说:“沈祭梵,我们进那去看看。”

“看什么?”沈祭梵转身看着身侧的四十三栋,不明白小东西什么意思。

“走啦,看看嘛。”安以然推着沈祭梵进了大门,然后拉着人往电梯门口去。

果然,都贴着符纸呢,不是只有他们那边两栋楼贴着。

“沈祭梵,你看,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怕鬼,大家都怕呀。”安以然立马有底气了。因为曾经她都不好意思说她怕鬼,毕竟是读过大学的,还不明白世界是物质的?政治生物都学过吧,轮回什么的根本就是鬼神之说,世界是物质的,这些道理都懂吧?可她就是怕啊,怕得莫名其妙。

沈祭梵脸子沉了沉,无疑是觉得小东西怕的东西有些莫名其妙,怕鬼?

“是鬼怕人,人怎么能怕鬼?”沈祭梵无奈的出声,你说这是不是有些不可理喻?再说了,鬼是个什么玩意?都是有没有暂且不说,怎么能怕成这样?

“怕呀,当然会怕。沈祭梵,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千万要冷静哦。我们Z国有自己的日期,是阴历,阴历的七月中旬是月半节,有的也叫中元节。这个一天的凌晨十二点之后鬼门关会打开,然后所有的牛鬼蛇神全都会被放出来,好多好多的。那么多的鬼都被放出来,你不会怕吗?你看鬼片儿没有,真的很恐怖的。”

拽着他衣服往电梯边靠,指着门上的符纸说:“你看这个,这个就是那些高人镇鬼辟邪的东西。每栋楼都有碍,那就是说大家都怕呀。”

沈祭梵无奈,道:“然然,大家怕那是因为说的人多了,众口铄金懂吗?别人怕你没必要跟着怕,你见过那东西么?莫需有的东西怎么能怕?然然,不觉得这很荒唐?据我所知,Z国应试教育中也教生物学这门课的,生物进化论可还记得?”

安以然不怎么高兴了,“碍,你那是什么表情碍?你别不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那边没有这种说话当然觉得荒唐,可我们这边大家都信啊。”

“我们那边是万圣节,可大家把这个日子当成狂欢的时刻,是欢乐的时刻,而不是自己吓自己…”沈祭梵话还没说完安以然就吼了起来:

“碍碍,好了好了,真烦人,我就说说而已,有必要拿来比较嘛?你们那边那么好,那你回去你那边呀?真是的,我们Z国就这样,这也是我们的传统!”

本来好好的,两人又起了摩擦。这也确实,中西两方本来就存在诧异,即便现在宣城无国界,可文化和历史还是相差甚大。

比如这中西双方的鬼节,最初意义大抵都是纪念亡魂,可往后流传的方式就变了。西方的鬼节也就是万圣节,如今俨然已经变成了孩子们最期待的一年一度的狂欢派对了,再也没有惊悚的道具和恐怖的气氛。而东方,依然还保持着传统的意义,至少没将这个严肃而森冷的日子变成狂欢日。

沈祭梵那说的就是事实,可安以然就听不得,甚至听他提起他那边的事情就已经到了反感的地步。一通吼完就前面匆匆先跑了,沈祭梵无奈,只能跟上去。

安以然晚上加班,一加班就忘了要回家的事,等她一口气缓过来后天已经黑了。

收拾包走出去,外面还有不愿意走的孩子,在埋头苦干。安以然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就走了,最边上的姑娘喊着安以然说:“社长,那位先生等你很久了。”

安以然提着包侧身,后仰着头往接待室里看去,男人认真的侧脸落入视线中。安以然心里有些悸动,笑笑,他竟然回来接她?以前也这样对她多好?

提着包走进接待室里,沈祭梵同样在处理事情。并不是他每天出现在这边,就表示他的事情做完了,能抽出时间他一定会在处理事情。

“你还要多久碍?”安以然低声问,也是怕打扰他,中午的火气无疑已经没了。

沈祭梵抬眼,目光淡淡的落在她脸上,平静的问:“你下班了?”

安以然点点头,沈祭梵二话没说,合上电脑,资料一收就准备走人。

安以然说:“你电脑不关的吗?这样直接合上会不会很容易坏掉?”

反正她的电脑是不会这么对待的,这样是强行待机,系统还是在运行,久了就会坏。电脑坏了和不像一两百块就能买的手机,电脑里放了多少的资料?

“不会,走吧。”沈祭梵提着公事包,一手扣在她肩上走出去。

晚上睡在沈祭梵那,沈祭梵要推她的衣服,掌已经摸进去了,安以然抬腿就踢,不愿意。沈祭梵好说歹说也无济于事,最后一人让一步,就摸摸。

安以然想了想,点头,让他摸。可沈祭梵那一摸就跟她想的差得有点远了,浑身就跟被点了火似地,烧得她心间发烫。她身上哪里敏感,沈祭梵比她还了解,哪儿能来性质,就专攻哪儿。。。删。。,就在那XXX上揉着,这么弄能不来感觉?安以然哼哼唧唧的喊,最后还是被压了。

倒是过了几天的平静日子,一直是沈祭梵接送,偶尔她睡在他那边,或者他过去敲她的门。两人处得基本上还算愉快,当然,那愉快是包括姑娘闹性子的。

沈祭梵倒是真的胸襟开阔了不少,至少会多为她想一想,是真愿意让着她。

也是,无论她多懂事,她总要比他小那么多,他这个年纪脾气还暴躁的话,还能再讨到老婆吗?她不是最完美的,可却是最得他心的,他就爱了这款儿了,他也没法子。不然还能怎么样呢?只能认栽。

安以然直接回了安家,社里人今天半数以上都休假,所以安以然下午走得早。她是六点整下班,沈祭梵会在五点半就过来等。可安以然今天是四点就走了,她也看了眼外面没人,这才打车过去的,也完全没想到要不要跟沈祭梵说一声。

沈祭梵下午车子在大楼外等了近两小时,这么久还没出来,无疑又加班了。所以提着公文包去了骑士,可到那的时候才知道,那小畜生早就走了。

沈祭梵有种被抛弃的感觉,这些天接她上下班都成习惯了,难道她早离开了就不能给他个电话?她就不怕他会去等她,等不到人?

这小畜生,是完全不会为别人着想的,再怎么样也不应该一声不哼就走吧。

钱丽后面追出来说安以然回安家老宅了,沈祭梵微微点头,但脸色是真不好看。待沈祭梵上车之后,钱丽打了个哆嗦,怎么会有吓人的男人?前几天看到还挺温和的,这一下子就变成阎罗王了。

沈祭梵到底还是去了安家,他都已经从西班牙追到Z国了,还介意再追这点儿路?

安家人哪里想得到这位爷会纡尊降贵亲自登门?想也不敢想的啊,是魏峥叫的门,在门口等着里面人出来接应。

安家里面的人全都出来了,安以然愣是被安以镍给推出去,她是真不想动啊。今天穿那凉鞋磨脚,脚皮就磨碎了,这才休息多久一会儿啊?

安以然后面跟了安家所有的人,她耸拉着头走过去给开门,冲魏峥笑笑。魏峥也报以微笑,特别公式化那种,然后转身给那位爷开车门。

安以然望着沈祭梵,她现在特别想发火啊。这人能不能别这么阴魂不散?她回家他也跟着来,他又不是没钱吃不起饭了,干嘛跑安家来蹭饭啊?他很不受欢迎好不好?还把自己弄得跟领导人似地,要全家人出来接,他好了不起嘛?

咳咳--姑奶奶,貌似,您家的人都是自愿出来的吧?

沈祭梵抬手揉揉安以然漆黑的头顶,看她那脸子就知道小东西不高兴了。

沈祭梵就是太了解她见到他不是欣喜而是拉着个脸子了,这小东西下班回家后就是一点不愿动的那种,一动就喊累,这时候谁要打扰她休息发呆,那铁定是不给好脸的。沈祭梵是真太了解她了,就一眼就能看透。

“很累?”沈祭梵问她,目光满是柔情。

安以然推开他的手,说:“嗯,你来干什么?你是要进去还是来看一下下?”

听听,再不待见也不能这么说不是?这不明显就是在赶人了?

后面安以镍有些来气,赶紧上前,瞪了眼安以然,立马点头哈腰的对沈祭梵出声道:“小妹不懂事,沈爷您别跟她一般计较。您大老远过来,怎么能马上就走,沈爷不嫌弃的话,就请到寒舍坐坐吧。”

安以镍说完极小心的观察着爷的神色,沈祭梵自然要顺着这大舅子给的台阶下的,当即点头应了。安以镍立马松了口气,然后把人请进去。转身时候看见魏峥还跟门神似地立在外面,赶紧又跑出去,笑着说:

“魏先生也请到屋里喝杯茶吧,沈爷可能一时半会也走不了。”

魏峥客气回应道:“不用,您忙!”

安以镍觉得那位爷果然不是常人能比的,就连他身边的人气场都如此大,实在有些扛不住。魏峥那话回得干脆果断,弄得安以镍有些尴尬,下不来台。最后只能自己打着哈哈给自己找台阶:“既然这样,那就辛苦您了魏先生,那我这就,进去了?”

魏峥并没有回应,安以镍干笑了两声,这才进去。

沈祭梵的出现确实让热闹的安家瞬间置入冰窖,客厅里愣是没人敢出一声。安父安母陪着,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怕忽然出声唐突了这位爷。安以镍倒是想说,但很怕说错,要知道在外人面前胡侃瞎吹都没关系,可这位爷面前,他还是没那个胆儿。再一个杨可平时会说话,可上不得场面,家里有什么贵人来,她向来都是从头闷到尾。还有就是两孩子了,张可桐和安绵。

张可桐早就被赶回房间做作业去了,就小安绵在客厅里跑来跑去。所有人觉得气氛实在尴尬,所以都把目光放在了小孩子身上。

安以然是喜欢小安绵的,这孩子长得讨喜啊。那颗头很圆,脸圆下巴也圆,眼睛像她妈,其他地方倒是看得出来有安家人的影子。

安以然并没感觉到家里气氛多尴尬了,一直在逗小安绵玩儿。

孩子抱身上,安绵在手里掰着玩具的胳膊手儿,她就喜欢去掰,很多的玩具都已经没了手和腿,那都是被她给掰断的。

沈祭梵转脸看着小安绵的脸,家里有个孩子真好,下班回去逗逗抱抱,多好?

“倒跟你有几分像。”沈祭梵低声道,这是实话,还真跟安以然有几分像。

安以然点头:“是啊,这小脸跟我很像,也不知道是怎么遗传的。”

大概是安家那一部分吧,而且安以然跟安以镍也不是同一个妈生的,就同父了,竟然像她。

“这说明我们家安绵跟妹妹有缘啊,”安以镍赶紧接了句:“像姑姑最好。”

这话一出杨可倒是立马点头了,确实好,看看安以然嫁得多好?

她还以为两人真离婚了,可即便离婚了,那位爷似乎对小姑子也还有心的,看看那眼神就知道。所以啊,没准儿还能成对。

“不知道我像谁呢?”安以然给安绵把玩具又组装上去,可一下子又被小娃娃给摔了,安以然低低说了句:“小安绵不乖哦,好宝宝是不会乱扔东西的,赶紧的,把地上东西捡起来,做乖宝宝。”

“不要捡。”小安绵坐不住了,从安以然身上爬走,往沈祭梵那边爬,安以然又把小娃娃抓回来,小安绵那小身子不停的拱啊拱,安以然不停的说:“宝宝听话哦,不能乱扔东西,谁扔的就该谁捡,这样才是好孩子。”

“不要捡,不要好孩子。”小安绵小腿蹬得厉害,安以然就喜欢去捏她的小脚丫子,捏了捏,直接把小娃娃放地上说:“不要好孩子那就扔掉,把宝宝扔掉!”

那边安家人也附和着教,要小安绵把扔地上的玩具捡起来,小安绵张口尖叫,声音又亮又刺耳,“不要扔掉,不要扔掉!”

“不要扔掉那就捡!”安以然瞪着眼珠子把安眠捉住说。

小安绵被安以然这么吼了句吓着了,扒开安以然的手迈着小步子跑开,嘴角一抿一抿的,委屈了。眼里也有眼泪在翻滚,跑开了之后在饭厅的门后躲了下,张口大哭着跑出来,眼泪不停的滚,哭得可劲儿伤心:“牙疼,牙疼…”

胖乎乎的手塞进嘴里,摸着门牙痛哭着说,眼泪滚得那个厉害。

安以然有些傻眼,这小娃娃这么小还知道有自尊心了?自己不好意思哭,所以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光明正大的哭出来。

“牙疼了呀,小姑姑看看好不好?”安以然一脸的伤心,好嘛,她不是故意吼她的,以后再也不凶了。

小安绵边哭边张嘴给安以然看,安以然把小安绵抱起来轻轻的拍,不停的哄着。

沈祭梵目光一直停留在一大一小的人身上,心底就在想,他要是有个孩子多好?男孩女孩都好,瞧瞧,小东西也很喜欢不是?

沈祭梵靠近安以然,手臂将安以然圈在自己的臂弯,瞧,就像这样。他抱着她,她抱着他们的孩子,多好?

“宝,我们也生一个?”沈祭梵忽然出声道,这声音,透着羡慕和憧憬,想要个孩子,想多少年了?

安以然愣了下,转头看向沈祭梵,良久才拉出丝笑意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呀?”

沈祭梵笑笑,目光依然看着她,安以然没再搭理沈祭梵。

神经病,不是嘛?他们都离婚了好不好?半点都没关系的人,还想要她给生孩子,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凭什么呀?真是搞笑!

安家人有些接受不了,没看错吧,他们家女儿还嫌弃上那位爷了?刚才那位爷说的话,都听见了,可都当做没听到。安以镍是最怕冷场的,差点就出声接话了,可安以然那话一出,得,大家都闭嘴,装作没看到那位爷的尴尬,很默契的聊着别的家长里短。

“书桐交的女朋友是哪里的?爸,你见过书桐交的那个女朋友吗?”安以镍那边岔开话就说开了,显然是把客厅里化成两个阵营,那边说那边的,那位爷跟安以然是单独的阵营。

“绵绵,该喝奶了,要睡觉了,来,到妈妈这来。”杨可看了下时间,已经九点了。

小安绵从安以然身上滑了下去,跑开了。没东西给她玩,坐着发呆。沈祭梵目光就看着她,高大的身躯还侧向着她,酷硬的面颊微微低垂,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又说了句:“很喜欢不是吗?我们生个一样可爱的。”

安以然翻了下白眼儿,想得倒是美,谁是你是的谁啊?你说生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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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盗版的各位,不要理直气壮的说看你的书就是看得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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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字三分钱,真心不贵的说

248,诚意,请把您女儿交给我

安以然是真不想搭理沈祭梵了,觉得他烦呗,直接无视这个男人,很快加入对面的谈话,问了句:“大哥,书桐交新女朋友了?是公司的?”

安以镍点头,目光挺小心的看了眼沈祭梵,心里叹气。

你说现在这个情况他们是向着谁好?那位爷他们是真得罪不起,爷要是一个不高兴,随便一句话就够他们喝一壶的。可安以然毕竟是安家的女儿,才从鬼门关走出来,难道要再一次走回去?

爷是中意安以然的,这点无可厚非,可那位爷再中意,也没能护她一个周全,他们有了前一次的经历,哪还会让自家女儿再往火坑里跳?

安家不说大富大贵,可起码不愁吃穿。安家的女儿也不需要嫁多有权势的男人,高攀多富贵的豪门。经历过大起大落,很多事情都看开了。人活一辈子,自己安心就好,追求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别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后悔都来不及。

安以镍心里担忧的不正是安父担忧的?安父那态度可就比安以镍强硬些。本来一开始安父就并不同意的,自己孩子结婚,他当父亲的都不知道,说说,这算什么?

沈爷你是有权有势,可到底你不能左右别人家的闺女吧?你当人家女儿是孤儿院里出来,没有父母亲人的?你这是强抢民女!当时新闻报道出了那么大的事,你身为丈夫的,是不是应该亲自出现在安家给个解释?可你人呢?

安父现在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看都了,人这一辈子事业做得再风生水起,结局不还是一个?什么都不如自己家人重要,时间在变,任何事和人都在变,不变的永远只有家人。上了年纪的人会更珍惜家庭儿女,男人在还能拼的时候是怎么都体会不到这一点的,可当到了安父这年纪,就什么都看透了。

你说他这半截入土的人了,他还求什么?

他还真不怕那位爷的报复了,安家又不是没有经历过风雨,再苦再难的时候都过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他现在就想自己这一双儿女一生无忧。

一家子人坐在客厅,因为沈祭梵的到来,所以安父并没有在主位的沙发坐,而是坐在两边。在座的人,心思各异,大抵都在衡量着那那位爷和安以然的事。

安母觉得这事她不好说话,她现在是拿安以然当亲生的看,可毕竟关系在那摆着。再一个妇道人家,这时候也不方便说什么,所以起身喊着杨可先退了。

杨可那抱着安绵早就想撤了,可是一直不敢动。婆婆这一喊,立马起身走了。

客厅里就剩安家父子,沈祭梵和安以然。

安家是早就用过饭了,可沈祭梵还是空腹呢。他就是快六点去安以然公司大楼等到现在,也没那个时间吃饭。这事儿在沈祭梵进来时候安以然是想起来了的,可现在坐了这一会儿,她给忘了,因为她自己不需要就没记得那么多。

安以然抬眼看了眼上楼的安母和杨可,接着刚才的话说:“大哥,你知道书桐前面那个女朋友吗?”

安以镍摇头:“听说过,叫宋颖的,但没带来家里。”

安以然点点头,她就是忽然想起来的,张书桐前面交的女朋友是宋颖。这事儿还是安以镍结婚那天知道的,那天事情太多,又急,还有叶芳的出现,事儿赶事儿后来就给忘了。

这事情可真有意思了,安以然叹息道:“好在是没成,成了才不好呢。”

安以镍跟安父都看着安以然,安以然说:“宋颖以前跟孙烙一起处过的。”

言下之意可能品行上有些不好,倒不是曾经交过男朋友有过恋爱史就怎么样了。那孙烙可是有妇之夫,你这样跟着孙烙,那就是破坏人家庭了呀。

安以镍皱眉,张书桐怎么找了个那样的?不过倒好,跟安以然那话说得一样,好在是没成,要真成了,那往后可有得折腾了,就是说出去也不好听吧。

沈祭梵微微拧眉,侧目看着安以然,抬手就捏了下她的下巴,低声道:“小八婆。”

安以然转头瞪着沈祭梵,女人的天性好不好?翻了下眼皮子哼声:

“我也没说什么呀,要换别人的事我也不希得说。”顿了下看着沈祭梵说:“宋颖你知道吗?我们还碰到过的,在阳光度假村的时候,孙烙身边那个呀。”

沈祭梵想了下,摇头,他哪里记得住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安以然拉下脸子去,说:“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记忆就退化了?就是那个说长得还跟我有点像呢,你怎么会忘了?”

沈祭梵依然笑得温和,低声道:“我贵人多忘事。”

安以然被噎了下,好吧,您老是贵人,合计什么时候把她忘了就好了。

安父一直没出声,倒是这时候说话了,出声有些冷:

“冒昧问一问,沈爷,您现在对我女儿是个什么想法?我女儿还要结婚的,如果沈爷您可以的话,还是不要来找我女儿了,免得被人误会。”

沈祭梵收敛着所有戾气,面颊上带着丝丝笑意,看起来倒像个温和的男人:

“我希望还能追回她,做我的妻子,希望您不要反对。”这话说得很谦和,就像一个恳求女方家长同意的普通男人一样,没有任何的凌厉气势。

沈祭梵态度是谦和,可要让他喊一个人为父亲,那也是不可能的。

安以然闻言,忽然转头看他。沈祭梵侧目同样看她,他的意图和目的,从来就没隐藏过,即便故意误导她的那几天,也一直在申明,他喜欢的是什么样的,追回她,那就是势在必得。

安以然忽然心跳有些加快,摸了下脸,希望别红得太难看,不然那样就太丢脸了。

安父沉默了良久,才出声道:“若是我的女儿肯听我的话,我会让她不要再想这件事。你们不合适,我这把年纪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我不想发生我安家。我这个父亲是不够尽责,甚至曾经亲手将女儿推入火坑。如今事情有机会重来,我绝不会再袖手旁观,看着我的女儿再入狼窝虎穴。”

安以然缓缓垂下脸去,没说话。别说父亲不同意了,她自己也不会同意。

这段时间跟他,似乎莫名其妙又回到了那种关系,她是贪恋着他的好,可她心里很清楚,要再在一起,是不可能的。她不可能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她也不是九命猫妖,死了一次还有一次,她是真怕了他那些事情。

简单的,谈着恋爱,感受着彼此她就足够了。如果可以,她这辈子不结婚也行。

沈祭梵面色有些沉,似乎,安家人的反应也超出了他的预料,并不是…

曾经,这个男人自负得以为自己可以主宰一切,在西班牙,就连卡洛斯国王都得对他礼让三分,能与他面对面谈话的人,那都是一种无上的荣耀。

可,似乎到这里,一切都变得不在他的控制之中。本以为这些都是些俗人,要的,不过是利益金钱。事情,一次一次在他预料之外。

沈祭梵并没有出声,安以镍这时候肯定也要表态的,安以然毕竟是安家的女儿。要不是当初他们自私,把安以然推出去,如今她也不会过得这么辛苦。

“沈爷,您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我非常敬重您,您的能力不是我这种小人物能佩服来的。但是撇开您的身份和光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出现在这里的话,我作为以然的大哥还是要说几句话。安家两个女儿,以欣自己弥足深陷,我们已经无能为力。如今就剩以然一个女儿,我们作为她的家人,是不会再看她痛苦。”

顿了顿,用余光偷偷观察了下那位爷的神色,可千万别因为这个迁怒什么。

“作为家人,我们只希望以然能找个温和的男人往后踏实过日子。而沈爷您,您是高高在上的人物,您有您的生活要过,就请,放过我妹妹吧。”

安以镍那是看在安父都表态了,才说这话的,不然,他也没那胆子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