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云摆摆手,“我不是买头饰,我只是看看他们的手艺。”

青竹更纳闷了,少奶奶一路瞧过来,哪个摊子也不放过就是想看看小摊贩的手艺?珠云笑道,“奴婢知道少奶奶的意思,少奶奶不是说香药坊会很大,卖的东西不能少了,可是这些手艺哪能跟金玉阁那些师傅比呢?”

珠云这话锦云就不赞同了,想起前世一句话来,笑道,“高手在民间瞧了这些人。,万不可小。珠云和青竹两个回头瞅了眼那些小摊子,点点头,继续随着锦云身后走,叶连暮摇着把玉扇跟在后头,心里有些后悔跟着锦云一起了,在大街上,贩,好歹她还跟人家说两句话,估计他就是丢了,她都不会发现,闷,他的存在感就那么低吗?他还不如那些小摊越想叶连暮越是郁

第一百四十章 木簪(二更)

锦云一路失望的往前走,想着是不是要换条街继续逛,就听到一阵说话声,是从一个小摊子传来的,“我说王家小子啊,吴妈我可是打小看着你长大的,那会儿你娘没奶,我心疼你瘦巴巴的,可是喂了几天奶,一根簪子你也好意思收我银子?”

那王家小子脸皮薄,见吴妈大街上说他小时候吃奶的事,脸红的可以滴血了,说话也结巴了,“这,这是我大嫂的簪子…。”

王家小子话还没说完,那叫吴妈的就拔高了声音道,“你小子几时学会框人了,你大嫂我可是天天见到,她头上的簪子是这个吗?我也不会占你小子的便宜,这簪子我买了,二钱银子,给。”

吴妈妈从怀里拿出二钱银子丢摊子上,伸手就要拿那根银簪子,结果还没碰到,就见一只手蹿的一下把簪子拿了起来,手的主人正是那王家小子,只见他把簪子往身后头藏,然后窘红了脸道,“这摊子上的簪子吴妈随便拿,我不要钱,但是这根簪子是我大嫂叮嘱我卖的,低于三两银子就让我拿回去,我不能…。”

声音越说越低,最后都听不见了,反倒是吴妈讥笑一声,“三两银子?一根簪子搭上你也卖不了三两银子!”

说完,吴妈拿起二钱银子,随手又拿了两根木簪子转身走了,正巧从锦云跟前走过,锦云瞄了眼她手里的木头簪子,眼睛一亮。抬步朝那小摊子走去,那王家小子正小心翼翼的擦拭银簪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一堆木头簪子中间。

锦云走到小摊子跟前,那王家小子明显有些手足无措。一早上了,除了方才那吴妈外,其余人过来都是瞄一眼就走了,像锦云这样驻足的还是第一个,青竹和珠云看他那拘束的样子,忍不住掩嘴笑,他这样子怎么做生意,见到姑娘就脸红,这卖的又是簪子,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有几个男子会买?

青竹轻咳了一声。然后问道。“这簪子怎么卖的?”

王家小子先指了下银簪子。然后指着木头簪子道,“这银簪子三两银子,不还价。这木头簪子三个铜板一个。”

锦云看着小摊子上满满有一百来根木头簪子,心生喜欢,她与别的大家闺秀不一样,对待这些簪子她用的是艺术的眼光,觉得赏心悦目,而不是考虑戴在头上会不会丢脸失了分寸,锦云一眼扫过去,眼睛突然挑了一下,伸手拿了一根木头簪子,又把那银簪子拿了起来。两手转悠着,青竹忍不住赞叹道,“两根簪子一模一样呢!”

雕刻圆润,摸上去没有丝毫不适的触感,要价三两银子绝对不贵,锦云好奇的问道,“这些簪子都是你雕刻的?”

王家小子摇了摇头,然后点点头,指着小摊子一角上的两根木簪子,“这两根是我雕刻的,其余的都是我大哥雕的,夫人看中哪支了?”

锦云轻点了下头,心里有了主意,回头找叶连暮,眼睛望到之处皆不见叶连暮的身影,锦云扭了下眉头,人呢?

珠云忙指着对面楼上道,“少奶奶,少爷在那里呢,方才有人喊少爷上去喝两杯酒的。”

锦云随着珠云的手望去,就见叶连暮和个俊美的男子坐在雕刻镂花敞开的窗户旁对饮,锦云扯了下嘴角,还说陪她逛街呢,最后竟然成了陪别人喝酒了!

锦云闷气的回头,那王家小子挠着额头不好意思的追问,“夫人瞧中哪一只簪子?”

锦云把簪子搁小摊子,正要说话,突然后脑勺被砸了下,锦云轻啊了一声,然后捂着后脑勺回头,看是谁故意扔她,青竹往地上寻,指着一粒花生米道,“是谁扔的花生!”

路上行人根本就没人注意到,再一转眼,那里花生米都被人给踩成碎粉了,锦云想估计是无意的,便没在意了,继续说话,“这簪子我全要了,另外我…。”

然后两粒花生米又出现了,一粒正中锦云的脑门,另一粒扔偏了些,落在了小摊子上上,锦云眉头陇紧了,珠云气的瞪圆了眼睛,气呼呼的转了什么,正要大声叫哪个不长眼的,就见那边窗户敞开,一把玉扇先出现,然后再露出一张脸,长的还算周正,只是眼神有些飘忽,脸色泛黑,像是纵欲过度的人,“花生米是本少爷扔的,本少爷看中你了,要纳你做本少爷在京都的第一房小妾。”

赤果果的调戏,还是大庭广众之下的调戏,珠云气的头顶都冒青烟了,青竹更是咬紧了唇瓣,抬眸望叶连暮那边的窗户望去,只是这会儿哪里还瞧的见人,青竹张口欲喊人,那边啊的一声传来,下一秒,那个出言调戏锦云的男子就被人从楼上扔了下来,四仰八叉的趴在了锦云跟前,直嗷嗷的叫疼。

珠云从怀里拿了一小碎银子给了旁边的一位老妇人,把她小摊子上的半架豆腐搬了过来,哗啦一下全倒在了男子身上,然后把木板一扔,呸了一声,走到锦云身侧站着,怒目而视。

青竹直勾勾的看着珠云,她还从来不知道珠云这么利索过,这男子从楼上被扔下来没两个呼吸的功夫,她就把豆腐砸了过来,她都被怔的不知道做什么反应了。

男子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只是胳膊才撑起来,叶连暮就从窗户跳了下来,一张脸布满火气,迈步朝锦云走过来,那边一个小厮挤过来,扶起地上的男子,恶狠狠的瞪着叶连暮,“你敢打我们少爷,你知道我们少爷是谁吗?!”

窗户处,又一道身影飘下来,有些神情怕怕的看着叶连暮,“叶兄,让你胡乱出头,指不定打了某位大人物的公子了,赶紧逃命去吧。”

说完,又转了头,怯怯的问道,“你们家少爷是谁?”

小厮扶起男子,男子口吐鲜血,早没那个气力说话了,小厮挺着了背脊,“我们少爷是刑部右侍郎的亲侄儿!”

珠云见小厮那么嚣张的样子,忍不住哼了鼻子,讥笑道,“真是狗仗人势!”

四下全是瞧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指指点点的,锦云手里还拿着簪子,闻言也忍不住笑了,那边俊美男子扭眉了,这女人真奇怪,人家调戏她,她竟然还笑的出来,“你笑什么?”

锦云无奈的耸了耸肩,“我没有这么厉害的舅舅。”

叶连暮,“…。”

俊美男子摇着玉扇,扫了眼那男子,叶兄那一脚下了狠劲的,踹的他到现在呼吸还在打颤,不在床上趟个十天八天的绝对好不了,叶兄今儿真奇怪,之前在大街上皱眉叹息,瞧见人家调戏良家妇女,他二话不说就冲到隔壁屋子揍人了,他都有些糊涂了,这女人是谁啊,寻常大家闺秀可没谁在小摊子上买首饰的。

俊美男子见锦云愁眉苦脸的,正要劝慰锦云两句,就听那边小厮扶着男子道,“你们最好识时务给我们少爷跪下来磕十个八个的响头,我们少爷心软,没准会留你们一条全尸!”

锦云懒得玩了,眸光清冷的扫了那主仆一眼,“希望你舅舅还敢认你,来人,把他给我吊城门上去。”

人群里,两个黑衣暗卫走出来,望了望叶连暮,叶连暮一挥手,两个暗卫就过去拖着那男子走了,俊美男子上下扫视锦云,“你真没厉害的舅舅?”

叶连暮皱着眉头挡住男子,“她真没有。”

“那她还敢这么嚣张,刑部右侍郎官拜二品,打狗也得看主人啊!”

珠云掩嘴笑道,“我们少奶奶有个非常厉害的爹和一个厉害的夫君。”

俊美男子瞅着那小摊子上的木簪子,再看看锦云头上只两根存朴的白玉簪子,挑了下眉头,很不信,真这么厉害?

一旁走过来个中年男子,轻声道,“大少爷,安府的少爷到了。”

俊美男子点点头,瞥头望过去,就见那边安景忱骑马过来,直接就到他们跟前了,安景忱翻身下马,笑着走过来,珠云和青竹两个忙行礼,“见过表少爷。”

锦云也唤了声,“表哥。”

安景忱一拳捶着俊美男子的肩膀,“卫兄好大的面子,跟我谈酒水生意,连我的表妹和表妹夫都一并请了来,莫不是想垄断全州吧?”

表妹?表妹夫?卫阳听到这几个字已经傻眼了,他自然是听说了叶连暮求娶锦云的事,但是决计没想到眼前站着的就是锦云,忙行礼,“见过嫂夫人。”

这回轮到安景忱迷糊了,锦云轻点了下头,卫阳邀请叶连暮和锦云一起去酒楼吃饭,可锦云才吃过午饭从温府出来,还没小半个时辰呢,他们也不好勉强。安景忱笑说难得遇上锦云和叶连暮,尤其是锦云,许长时间没有去安府了,安老夫人想她的紧,让她得空去安府陪安老夫人说说话,锦云忙应下了,说得空便去,其实她也很想去安府,想看看安老夫人。

第一百四十一章 模样(一更)

卫阳和安景忱走了,叶连暮看着锦云,皱眉道,“下次出门照个面纱。”

锦云轻点了下头,然后回头对王家小子道,“这些簪子我全要了。”

王家小子一听全要两个字愣住了,不确定的问,“全,全要?”王家小子一紧张就有些结巴,方才这位夫人站在他摊子前挑木簪子,或从天降,他还替她捏了把冷汗,没想到这位夫人权势不小,随便一句话就把二品官的侄儿给吊城门上去了,又怎么会看得上这些木头簪子呢,他都不抱做这门生意的念头了,没想到锦云一张口就全要了,这可是一百二十一根木头簪子啊!

青竹见他那傻憨憨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你没听错,这些簪子我们少奶奶全都要了,包括你这根银簪子。”

王家小子当即笑的直挠额头,忙给锦云打包,平素人家买簪子都是一根一根的挑,最多两根,付了银子就拿走,这一百多根簪子让人家怎么拿?偏他没有准备东西,王家小子哏的脸都红了,手足无措的道,“没,没东西装…。”

锦云看了眼小摊子,眉头轻皱了下,这些簪子不好让他送国公府去,万一跟上回那些香木一样,不是找气受吗?便对叶连暮道,“找个地方歇歇脚吧。”

叶连暮指着方才的酒楼道,“就去那儿吧。”

锦云同意,然后随着叶连暮往酒楼走,身后头青竹拿了五两银子给那王家小子。“你在这里摆摊,你家离的应该不远,你回去告诉你兄嫂一声,让他们来酒楼。我们少奶奶瞧中了你们的手艺,要与你们谈笔生意,放心,我们少奶奶从不亏待人。”

王家小子彻底懵了,谈生意?懵了两秒过后,王家小子就反应过来了,这位夫人要雇佣他们帮着做木簪子,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忙点点头,一溜烟飞奔走了。

珠云嬉笑着摇头。“总算是机灵了一回。”

锦云和叶连暮上了福满楼二楼。要了一壶上等好茶。细细的品茗起来,和叶连暮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过了约莫两刻钟的样子。门就被叩响了。

珠云忙去开了门,三个人站在门外边,见了珠云忙行礼,珠云笑道,“我只是个丫鬟,不用跟我行礼,快请进吧。”

三人鱼贯而入,见了锦云和叶连暮忙跪下来磕头,锦云头疼了,忙示意青竹扶他们起来。然后道,“王家大哥脚受伤了?”

王家小子名叫王安,王家大哥名叫王平,他妻子刘氏,锦云注意到他进门时,腿脚有些不便,故有此一问,王平忙回道,原来是前天上山挑做簪子的木材,不小心把脚给崴了,也正因为他崴了脚,刘氏得在家照顾他,帮着换药,所以让王安出门做生意,原还担心王安嘴角愚笨做不来生意,没想到今儿一天挣的银子比他们一两个月的都多。

锦云笑着点点头,然后问道,“除了木头簪子,你们还会雕刻什么,会雕刻玉石簪子吗?”

王平摇摇头,如实告诉锦云,他没有雕刻过玉石簪子,但是银簪子倒是雕刻过,那银簪子就是他雕刻的,他七岁便开始跟街东头的王木匠学雕刻,只是天资愚笨,一直学不会,后来王木匠就让他雕些小东西,慢慢学,学了两年的样子,正要学手艺了,王木匠却病逝了,他就回来了,只是喜欢上了雕刻,不时的就练练手,也算没生疏了这门手艺。

后来娶了刘氏,他家里穷,没什么钱给刘氏买首饰,他就开始给刘氏做木头簪子,做各种各样的木头簪子,想着等有银子了就给她照着簪子的样子打,渐渐的簪子就多了,见刘氏真心喜欢,他闲着没事就给她雕刻一个,后来家里揭不开锅,刘氏就把那些赞新的木头簪子拿出来卖,多少能换血油米钱,勉强度日。

锦云看着手里的簪子,心里直感慨,王平交不起学徒费,只学了个皮毛,自己却在这一条路上走了这么远,真不简单,锦云笑道,“不会也无妨,你能把一根簪子雕的栩栩如生,学雕刻玉石不是什么难事,你们来这之前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想请你们做雕刻师傅,你们愿意吗?”

王平和王安受宠若惊,忙道,“夫人瞧中我们的手艺是我们的福气。”

锦云满意的点点头,又说了会儿话,便让青竹送他们出去。

叶连暮盯着锦云,“你要在铺子里卖三个铜板一支的木头簪子?”

锦云转悠着手里的簪子,笑道,“只说对一半,卖木头簪子不错,但绝对不止三个铜板。”

珠云眨巴眼睛道,“可木头簪子压根就没多少人喜欢啊!”

锦云含笑不语,什么是喜欢?其实在遍地权贵的京都,尊贵奢华与喜欢有时候其实是一个意思,只要尊贵,只要够奢华,就有人喜欢。

又喝了杯茶水,锦云便出了酒楼,在街上走了小半个时辰,买了些小玩意,便不想再走了,和叶连暮一道回国公府。

锦云下马车时,正巧那边大太太和二太太她们进宫参加纳妃宴回来,瞧见锦云,上下打量她,今儿锦云挽了个寻常的发髻,这样的发髻寻常的姑娘家也有不少喜欢的,难怪会被人认为是未出阁的姑娘,要娶回去做小妾了。

大太太不好指责锦云什么,不过二太太一直对锦云心存不满,诸多挑剔,没事都想数落锦云两句,怎么会不开口,“我说暮儿媳妇啊,你可真是与众不同,二婶还记得不久前你才被当成刺客抓到风月阁去,这才过去几天,又险些被人抓去做小妾了,往后你还是少出门的好,国公府一年到头被人非议的时候也不及你进门一个月的时间多。”

锦云摸摸自己的脸,叹息道,“二婶说的不错,锦云也觉得最近有事没事就会招小人,不过方才锦云在大街上找人算了一卦,算命的说我命硬,找我麻烦的最后都会自食恶果,锦云听了这话便心安了,人家不怕死来招我,我也只好奉陪了。”

青竹和珠云两个听得直掩嘴,少奶奶说话真毒辣,拐着弯的把二太太给骂了,只有小人才会有事没事的招惹她们少奶奶,还说了找麻烦的都会自食恶果,不怕食恶果的就放马过来吧,府里还没人这么敢对二太太指桑骂槐呢,二太太这回肯定气着了,青竹瞄了眼二太太,二太太气的嘴皮都青了,咬着牙关笑道,“有个权倾天下的爹护着,命想不硬都不成。”

说完,二太太就越过大太太迈步进府了,心里补充了一句,就是不知道你能硬到什么时候去!

大太太却是道,“我还以为你们会从温府直接去皇宫,太后还想瞧瞧锦云,罢了,只是方才在宫里头,刑部右侍郎夫人听到孙少爷被挂在城门上,找我说情,既然也打了他了,就放了他吧,国公府可还没有得理不饶人的时候。”

锦云听得直皱眉,她身为国公府的嫡长孙媳在大街上被人出言调戏,是极大了侮辱了国公府的脸面,她不怒斥,反而替人说情来了,还说她得理不饶人,敢情受人侮辱的不是她亲儿媳呢,锦云淡淡垂眸,叶连暮就在一旁道,“挂够三天自然会放了他。”

说完,便转头吩咐守门的,“刑部右侍郎府上若是有人来求情,一律不许进。”

大太太脸沉了,后面走过来的叶姒瑶也生气了,“娘也是为了大嫂好,顾忌她的名声,你们今儿没进宫,不知道这事都在宫里传遍了,还有人偷偷问我大嫂是不是长得一副小妾模样!”

叶连暮的脸漆黑一片,叶姒瑶最后一句话成功激怒了锦云,什么叫长了一副小妾模样,谁敢这么问她?别以为拿别人做幌子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说话了,锦云哼了鼻子道,“嘴长在别人身上,人家要是说什么我就得照做?未免也太小瞧我了,既然大家都知道了,我再怎么遮掩也无济于事,人是我让人吊的,除非我爹亲自下令,否则谁也别想我松口!至于我的模样,无论狐媚也好,难看也罢,都是祁国公府的大少奶奶,你最好提醒她点儿,我这张脸长成如何从娘胎里就注定了,是爹娘给的,那些蜚短流长要是传到我爹耳朵里,她会不会落得个与人做妾的下场就说不一定了!”

说完,锦云眸光淡淡的扫了叶姒瑶一眼,也不管大太太了,也未曾行礼,拎起裙摆就迈步进府了,青竹和珠云两个忙跟着。

叶姒瑶委屈的望向叶连暮,娇颜欲泣,撅了嘴抱怨,声音更是带了三分沙哑,“大哥,你看大嫂她那嚣张的样子,你也不管管她!”

[叶连暮看着叶拟瑶,对于这个妹妹,他其实没有多少亲近的感觉,叶连暮淡淡的问道,只是眸底有股若有似无的寒意,“是谁说她长的一副小妾模样的?ps:求推荐,粉红(000)-

第一百四十二章 肉疼

叶姒瑶脸一白,心下有些慌乱,是有人问她锦云模样如何,可还没几个人敢明目张胆的说她坏话,她是见锦云对大太太不敬,才会忍不住踩她的,她总不能胡乱说个人出来,万一真出事了怎么办,大太太扫了叶姒瑶一眼,道,“以后那些人少往来。”

叶姒瑶咬了咬娇唇,轻点了下头,她知道大太太是帮她打圆场的,连二婶和娘都奈何不得大嫂,她哪能占得了上峰,想起这事叶姒瑶就一肚子憋屈,气死她了!

锦云一路回逐云轩,半道上不少丫鬟都在小声议论着,锦云把人绑了挂在城门上,这事早传回国公府了,那个孙少爷名叫孙明远,是刑部右侍郎的亲侄儿,父亲是个五品知州,是家中独子,平素仗着权势,就胡作非为习惯了,欺男霸女的事没少干,这回进京也是参加科举考试的,知道他性子胡闹,孙夫人是千叮咛万嘱咐他收敛性子,京都大小权贵太多,别被人抓了把柄,他倒是规矩了两天,可俗话说的好,狗改不了吃屎,今儿皇上纳妃,凡四品官员以上的都要携带家眷进宫赴宴,没人看着,他就溜出府来玩了,一出门就原形毕露了,在酒楼吃酒,还忍不住眼竟乱瞟,又有小厮在一旁煽风点火。

煽什么风?点什么火?今儿凡是有些权势的都要进宫赴宴,余下的不就是四品以下的,稍稍放纵一些也不会出事,所以孙明远见锦云穿戴古朴。没有那么奢华,就断定她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千金,再者有大家闺秀会从一个小摊子挪到另外一个小摊子买东西吗?不用想,这就是个小家碧玉!

对于一个小家碧玉。以他的身份愿意纳她做妾已经是抬举她了,所以才敢那么颐指气使的在大街上就那么张狂,哪知道他踢到的是块铁板,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正二品的官在右相跟前连屁都不算一个,人家连皇上都敢强逼,会把你一个刑部右侍郎放在眼里吗?

孙明远被挂在城门上,城门口的侍卫自然要进宫禀告,这不就传到右侍郎夫妇耳朵里了,右侍郎气的当时就抽了过去。当然有一半是被吓的。侍郎夫人赶紧求到大太太这里来。只要把人放了,就算锦云原谅孙明远了,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想大太太帮她,自然要许下好处的,大太太的娘家势力较弱些,要是这事处理好了,右侍郎一定倾力推举,这不一拍两合,大太太答应了。

大太太想,她怎么也是做长辈的,叶连暮也打了孙明远了,吊也吊过来。面子也找回来了,放了他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没想到会激怒锦云,事情非但没有办妥,还在下人面前丢了脸。

右相的雷厉风行京都上下没有不知道的,今儿锦云这一手,比之右相也不遑多让,国公府的下人都吓住了,心道以后千万不能得罪大少奶奶,人家连二品大员都没放在眼里,大少奶奶就是捏死他们,只怕也没人敢说什么了。

锦云没有去给老夫人请安,直接就回到逐云轩,坐下来喝了杯茶,谷竹就进来了,手里拿了张纸递给锦云,锦云接过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然后问道,“我手里头还有多少能用的银子?”

提前银子,谷竹就一脸肉疼,她负责管理少奶奶的私房钱,这些天少奶奶花钱就跟流水一样,几万两的银子啊全花出去了,换了一堆地契回来,窑厂就不说了,光是院子就买了三个了,两个三进的,一个四进的,花了一万七千两银子呢,谷竹心疼道,“只剩下五千两银子了。”

人家一两千两银子就能开张铺子了,少奶奶开间铺子花出去两三万两的银子了,铺子还没建好,什么东西都还没见到,这么多的银子什么时候才能挣回来啊,万一到时候亏了,少奶奶还不得心疼死啊?!

锦云点点头,看着谷竹那模样忍不住笑道,“我都没心疼,你心疼什么,回头铺子开张了,让你去收银子。”

谷竹一怔,立马摇头,“奴婢才不要去做账房,奴婢永远都不离开少奶奶!”

锦云嗯的一声,然后吩咐青竹道,“记得谷竹说的话,回头我们去铺子帮忙,她留下来看家。”

青竹掩嘴直笑,谷竹腮帮子鼓的圆圆的,直跺脚,惹的一屋子人大笑。

锦云喝了盏茶,拿了本书靠着小榻小憩,没一会儿几个丫鬟就端了饭菜进来,叶连暮也回来了,锦云去净了手,走过去问道,“祖父没说让我放人的话吧?”

叶连暮看着锦云那如湖水般明亮清澈的眼睛,轻摇头,“祖父没说,只让你下回出门多带四五个小厮。”

锦云扯了下嘴角,想象一下自己出门,身边跟了两三个丫鬟,后面还有四五个小厮,忍不住抚额了,“又不是去收保护费,用得着带那么多人吗?”

叶连暮满脸黑线,捏着锦云的鼻子道,“你要真收保护费,人家还不得连夜给你送上门来?”

锦云扒拉下叶连暮的手,剜了他一眼,然后低头吃饭,叶连暮给锦云夹菜,“晚上就不要去小院了,让丫鬟把东西收拾收拾。”

锦云听得眼睛一亮,如宝石办澄明的眼睛闪着煜煜的光华,“你没骗我?”

叶连暮瞪了锦云一眼,“骗你能有好下场?给为夫夹菜。”

锦云二话不说,筷子横飞,一眨眼就把叶连暮的碗给堆满了,还千年难得见一回的拍起了马屁,“相公,你真好。”

叶连暮正吃着饭,听到锦云这话,竟然给呛着了,连连咳嗽起来,却是顾不得,“你方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锦云白了他一眼,“没听清楚都呛着了,听清楚了还不得呛死啊?”

叶连暮,“…。”

众丫鬟凌乱了,转身各忙各的去了,挽月站在一旁没动,但是神情不悦,因为叶连暮与锦云说的话她听不懂,收拾收拾,收拾什么?要出远门吗?还是明儿进宫给太皇太后祝寿的事?

挽月不敢问,晚上锦云在院子里溜达的时候,她就观察青竹几个,见她竟然给锦云收拾了两套衣服,还有珠钗首饰,不由得皱眉了,问道,“少奶奶要出远门吗?”

青竹眼珠子咕噜一转,摇头道,“不算出远门,少奶奶今儿被惹生气了,少爷让少奶奶去庄子上住两天散散心。”

生气,出门散心,这理由成功说服了挽月,挽月想方才吃饭的时候锦云那高兴的劲儿,肯定是求了少爷许久才答应的,少爷那么忙,肯定住不了两天就得回来,也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了。

锦云兴奋啊,一高兴就吃的多了,撑着肚皮在院子里来回溜达了好几圈,边走边想要带些什么,一会儿就叮嘱青竹两句,青竹耸肩,少奶奶都高兴的糊涂了,少奶奶手里可是有不少的暗卫呢,要真落下了什么,让他们回来取便是了。

翌日清晨,天空上朝霞满布,微风透过微开的窗柩吹进屋内,荡漾起天蓝色的纱帐,带去一阵凉意,锦云缩了下脖子,往叶连暮怀里又钻了钻,半张脸都钻进他衣襟里了,呼出的暖气全喷在他胸膛上。

叶连暮无奈的睁开双眼,没有一丝惺忪,反而清明中带着一丝压抑,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轻叹了口气,把身子往后挪了挪,让锦云重新换个姿势靠好,再把被子拉上,捏了捏锦云的鼻子,又在锦云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一吻,轻微柔软的触感让锦云扭了下眉头,把脑袋蹭了蹭。

某个俊美无铸的男子脸顿时黑的跟墨一样,恶狠狠的剜了锦云一眼,再不敢睡了,掀了被子起床,让守在外面的挽月准备温水,他要沐浴。

青竹则端着铜盆进来,打了窗幔,轻声推攘锦云,“少奶奶,时辰不早了,该起床了。”

锦云嘟嚷了两声,唤了声别吵,撇过头继续睡,青竹颇为无奈,转而看着谷竹,谷竹耸了下肩膀,“不能让少奶奶再睡了。”

青竹硬着头皮继续扯锦云的被子,“少奶奶,今儿还要进宫呢,你该起床了。”

然后机械的重复这一句,锦云听得脑壳都胀疼,气呼呼的坐了起来,她昨晚兴奋,拉着叶连暮说话,到后半夜才眯眼,睡的正熟,就吵她,锦云瞪了青竹和谷竹两眼,掀了被子打着哈欠起床,由着两个丫鬟帮她穿衣服。

因为今儿锦云要进宫,所以青竹特地给锦云挑了身没穿过的新衣裳,是件天蓝色的裙裳,上面绣着缠枝花,袖子上还有点缀着寒梅,淡雅脱俗,再挽了个云髻,并插了两支兰花簪,轻轻一笑,整个人便如一颗璨璨的珍珠般闪闪发亮起来,让丫鬟惊叹不已。

如今的锦云营养充足,脸色白里透红,跟当初她穿来的时候简直是天差地别,对于这副面容,锦云非常满意,只是想起昨儿的事,锦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恹恹的转了身。

第一百四十三章 别扔

珠云和另外两个丫鬟端了早饭来,锦云坐下来正准备拿筷子,忽然眨巴眼睛,“爷人呢,还在练武?”

珠云忙摇头,“少爷今儿没有练武,方才特地让挽月准备了洗澡水,应该快来…,”听到有脚步声传来,珠云又改了口,“少爷来了。”

锦云也瞧见了,只是乍一眼瞥去,锦云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她也知道太皇太后过寿,为表示敬重,会穿一身新衣裳,可是叶连暮身上这套衣服怎么瞧着那么的眼熟呢?

叶连暮走过来,锦云忽然站了起来,阻止道,“相公,你换身衣裳吧!”

叶连暮左右上下瞄了瞄,然后望着锦云,“很不错,都穿上了还换干嘛?”

锦云抖着额头,不知道怎么说好,叶连暮迈步走过来坐下,突然刺啦一声传来,锦云捂住脸,声音如蚊蝇啼,“不关我事,我都说了…。”

青竹和谷竹几个丫鬟的脸红的发紫,面面相觑,恨不得钻地洞了,方才还纳闷锦云为何要叶连暮把衣服换下来,这可是她亲手做的,谁料想下一秒,一身精致的衣裳就破成那样了,袖子是缝起来的,现在全裂开了,还有腰间也裂开了,叶连暮整个人脸青红紫轮换了变,他这辈子还没这么窘迫过。

挽月和其余两个二等丫鬟干脆傻眼了,少奶奶成亲前做的衣裳竟然会这样,一时间站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动作好,还是叶连暮怒道。“还不赶紧给我拿身衣裳来!”

叶连暮说着,随手解了腰带,把衣裳扒拉下来,要扔在地上。锦云忙阻止道,“别扔!那是我做的第一身男装!”

不说还好,锦云一说,叶连暮气的都能冒烟了,“让你给我做衣裳,你就做成这样?!”

锦云站起身来,也不怕他,哼了鼻子道,“叶大少爷,拜托你指责我前先好好想想我当时做衣服的心情好不好。你以为我乐意给你做衣裳呢。当时我也没想到你会有机会穿上身。做成这样已经很对得起你了,不然我让衣服出门再碎开,你叶大少爷的脸面…。”

锦云自己都忍不住了。肩膀就跟抖筛子似地,站在他对面的叶连暮双眸被火苗染开,走过来,一把抓住锦云的手,“鞋子,你又捣了什么鬼!”

锦云憋着嘴,摇头,“鞋子是完好的。”

叶连暮磨牙,“我信你才怪!给我拿鞋来!”

叶连暮剜了锦云,然后做到小榻上把鞋子脱下来。仔细的检查起来,没有脱线的迹象,叶连暮皱了下眉头,当时锦云那么恼他,会甘心给他做鞋子,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除非这双鞋不是她做的,叶连暮打算扔了鞋,突然瞄到什么,伸手扯了下,拉出来一个小碎片,是纸片。

叶连暮哗啦一下把鞋底给撕开,看着那泛黄的纸片,叶连暮气的已经说不出来话了,难怪这双鞋穿上会那么软,鞋底用的竟然是纸做的!只要他穿出门,不用半个时辰,大家就能见到他鞋子掉纸下来,若是遇上下雨天…叶连暮把鞋子往地上一丢,瞪着锦云。

锦云挠着额头,想笑不敢笑,反而倒打一耙,“衣柜里有那么多的衣裳你不穿,偏偏穿我做的,能怪谁啊…。”

叶连暮被反问的一噎,谁知道他今天中的哪门子邪,见挽月给他拿了身新衣裳,他就想起来锦云这些天偶尔绣两针针线,就随口说了句,把少奶奶给我做的衣裳拿来,挽月还真的转了身,拿了这套衣服来,想起方才自己还挺高兴的,叶连暮心中越气,气的恨不得掐死锦云,不过他也大意了,以锦云的心性脾气,怎么可能会给他做衣裳呢?

叶连暮把鞋子丢在地上,瞪了锦云道,“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必须给我做三套衣服出来!”

锦云撅了下嘴,觑了叶连暮一眼,“我做的衣服,你还敢穿么?”

叶连暮手抚额头,一字一顿道,“你要是敢故技重施,你这辈子都休想再出门了!”

出门是锦云的死穴,一掐住,锦云就气焰全消,“给你做就是了。”

一大清早,本来很温馨的气氛被一套衣服闹得僵僵的,锦云坐在那里,拿着包子啃着,不时的瞄两眼某个黑沉着脸一直没缓过劲来的人,很殷勤的给他夹菜,“相公,你多吃点儿。”

一顿饭,锦云夹什么,叶连暮吃什么,吃完脸色才恢复,锦云险些憋出来内伤,多大的人了,怎么跟个小孩子似地,这么别扭。

吃过早饭后,叶连暮直接出门去了皇宫,锦云则带着丫鬟去了宁寿院,进去的时候,国公府里几位姑娘全都围着老夫人问,衣裳如何,锦云进去的时候,老夫人笑说,“都美,都美!”

锦云从容的上前行礼,老夫人也夸赞了锦云两句,然后才道,“听国公爷说你和暮儿要去庄子上小住几日?”

锦云点点头,那边几位太太还不知道这消息,都诧异了,大太太皱眉问道,“去庄子上住?好好的国公府不住跑庄子上去做什么?”

锦云没说话,老夫人便摆了摆手,其实她是不赞同叶连暮放着国公府不住跑去庄子上,尤其还是武举在即之际,可是国公爷都同意了,她还能说什么,便叮嘱锦云,让锦云仔细照顾叶连暮,别的就没再说什么了。

锦云寻了位置坐下,小坐了片刻,外面丫鬟就进来禀告,马车准备好了。

大太太笑着站起来,锦云主意到,三太太和四太太都坐着不动,脸色有些不愠,昨天进门也只看见大太太和二太太两个,锦云才稍稍反应过来,三太太和四太太身份还不够参加太后的寿宴,要知道京都权贵不知几何,若是所有官员都携带家眷去,也不太切合实际,所以一般都是有诰命在身的夫人才许进宫,也就是四品官夫人,而三老爷是正五品的官衔,四老爷是从五品的官衔。

但是叶云瑶和叶夕瑶却跟在叶姒瑶和叶观瑶身后,锦云有些闹不明白,或许这是国公府这些公侯之家的特权?

马车一路进宫,待马车停下时,锦云在马车内都险些睡着了,浑浑糊糊的跟在大太太她们身后,由着太监领着去御花园。

御花园内,姹紫嫣红,欢声笑语传的很远,许多大家闺秀三五成群的小声谈笑着,至于那些夫人则在凉亭子里坐着,笑谈风云。

锦云也有自己的玩伴,在遂宁公府上结识的夏侯安儿和赵玉欣,还有一位就是清容郡主,锦云来之前,她们三个就围在一起打闹,瞧见锦云都很高兴,甚至忍不住抱怨道,“你怎么这会儿才来,我们都来了好一会儿了。”

锦云皎然一笑,“不算迟吧,太皇太后都还没回宫呢。”

清容郡主耸了下肩膀,“应该快了吧,昨儿听母妃说太皇太后辰时末巳时初就能回宫的,现在辰时都过了两刻钟了。”

四个人就站在湖边吹风,有说有笑,只是不时的有人看过来,让人有些不甚其烦,好在没人上来挑衅。

清容郡主把玩着手里的绣帕笑道,“她们都在打听你会些什么呢,不过传来传去都说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不会,我也好奇,你都会些什么?”

清容郡主问完,直勾勾的看着锦云,赵玉欣和夏侯安儿两个也是一样的表情,其余的大家闺秀最擅长什么,她们即便没听过也见过,唯独锦云,就跟个迷一样,她们这些闺阁女儿,平素在一起谈论的不是诗词就是琴曲,在么就是胭脂水粉,衣服样式了,左右不会出这些行列,但是方才她们三个说衣服首饰的时候,锦云都是静静的听着,甚少说话。

还有昨儿的事,大家都说她很奇怪,竟然喜欢小摊子上的便宜货,簪子喜欢木头的,她是怎么也不信的。

锦云尴尬的挠着额头,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八样,锦云也不好说会还是不会,就拿作诗来说,如果遇上了,她就是大师,遇不上,给她三天,她或许能憋出来一首不伦不类的诗来,完全靠运气的,还有琴曲,她们这个朝代的著名曲子,她都不知道,她算会吗?

若是点名弹哪一首,那她就完了。

锦云几次张嘴,愣是不知道如何张口,谦虚吧,又怕一鸣惊人,没办法,诗词她知道的都是那些大家的,不谦虚吧,万一一个字憋不出来,会丢死人的,锦云半天不说,清容郡主急的脸都红了,“你成心想憋死我们几个是不是?”

锦云叹息道,“下棋和做赋,我一点都不会,其余的会一点点。”

“会六样?!”清容郡主长大了嘴巴。

锦云满脸黑线,她说的是一点点好不好,“要真会就好了。”

赵玉欣却是把手伸了出来,“拿来拿来,我猜的最准。”

清容郡主把腰间的白玉佩解下来,吧嗒一下搁赵玉欣手里,“老实说,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羡慕

赵玉欣摇摇头,笑的没心没肺,转而把脸望向夏侯安儿,伸手讨要,夏侯安儿撅了下嘴,把手腕上的碧玉镯拿下来给赵玉欣,并叮嘱道,“你小心了收着,回头我会再赢回来的!”

听这话就知道是赌习惯了的,锦云凌乱了,这三个竟然在她没来之前下了赌!

清容郡主猜锦云全都会,毕竟当初锦云可是要做皇后的,若是不全会,将来被后妃挑衅笑话,右相府会很没脸。

夏侯安儿猜会七样,毕竟很少有人斗赋的,那个太难了。

赵玉欣之所以猜六样,完全是七和八被人给占了…

运气好,挡都挡不住。

这边调笑不已,没注意到一个丫鬟竖着耳朵听着,待她们说完,便笑着走了,回到她主子身侧,轻声嘀咕了两句,她主子赫然是苏岚清,只见她睁圆了眼睛看着苏锦容,“你不是说她什么都不会的吗,方才红儿路过那儿,听她亲口说会六样!”

苏锦容扑哧一声笑了,“会六样,你我都不会,她能会?”

苏锦惜也笑了,实在是这话太好笑,她们住在一个府里,大夫人没找人教过她,一个妈妈,两个丫鬟能教她吗?苏锦惜恍然大悟,“难道是做梦的时候学的?”

苏岚清也被苏锦惜那一脸肯定的模样逗笑了,“一准是了,一会儿我倒想瞧瞧她都梦到什么境界了。”

苏锦容摆摆手道,“你就别凑这个热闹了。想压住她的人太多了,还轮不到你。”

苏锦容话音才落,那边一个公鸭嗓子就响了起来,“太皇太后回宫了!”

清容郡主忍不住道。“总算要开宴了,我腿都站麻了。”

锦云笑笑,御花园没有太多可供人休作的地方,但是不远处有偏殿供人休息,只是很少人去,她们宁愿走走逛逛,哪怕累了些。

太皇太后回宫了,大家要去前面迎接,那边有公公领路,大家都往崇德殿走去。

太皇太后是大朔王朝的第一任皇后。今天是她六十四岁大寿。不是整寿却大肆抄办。自然是情有可原的,四年前恰逢先皇驾崩,所以六十大寿没有过。皇上登基四年,虽然不用像寻常百姓家那般要守孝三年,但不好给太皇太后大过寿宴,今年是第四年了,所以就用心操办了一回。

文武百官携家眷相迎,呼唤请安声响彻九霄,站在人群里,根本听不见太皇太后说些什么,没一会儿就被人扶着先走了,没有进崇德殿。毕竟文武百官及家眷入殿还需要好一会儿,总不能让太皇太后他们等人吧?

锦云迈步入大殿,眼睛四下瞄了一眼,不愧是皇家大殿,足够容纳几百人坐下,待锦云被公公领着坐下时,叶连暮便来了,问锦云,“有没有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