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打打闹闹的,让小夏暂时忘记了关正之死带来的心理压力。但回到家一问,阮瞻果然说第二天没空,小夏只好决定自己前往。

小夏并不认为自己会有事,但阮瞻不能陪她,还是让她很失望。

“怎么样?”黄博恒坐在他那豪华别墅的书房里,对面前的一个男人发号施令。

“她住在一个叫‘夜归人’酒吧的二楼。”

“和男人同居?”

“酒吧的老板是个男人,她和他住在一起。”

“酒吧老板和姓万的,哪一个是她的情人?”

“这个——才一个晚上,我——”

“再去查!”黄博恒斥了一句。

那个人连忙退开了。

黄博恒冷哼一声,更深的陷入沙发里,又想起小夏的模样。

“我看中的女人一定会到手,碍事的人都去死!”他志在必得的自言自语,但同时他又有点疑惑。

才第一次见面,他为什么那么喜欢那个姓岳的女人?她虽然漂亮可爱,可是与他那些情妇相比并没有过人之处,为什么他会强烈的要得到她。好像心里有什么在滋长,同时有一只猫爪子在拚命挠!

第十章 到山林去

即使小夏的神经再大条,也觉出黄博恒确实对自己有点不良企图。

本来半个小时就能够解决的事,却被他东拉西扯的拖了一个早上,而且他坐得离她越来越近。近到说话的时候,连呼吸都喷到了小夏的脸上,再加上他那暧昧多情的肢体表达,让小夏半边身子发麻,难受极了!

她借口去卫生间,然后偷打电话给万里和阮瞻,看看他们有谁有空能在中午来接她一趟,因为黄博恒非要请她午餐。他那个软磨硬泡的劲,小夏还真有点招架不住。

可惜万里的手机不通,办公室电话又占线,她只好转打阮瞻的。

电话很快就通了,而且铃声只响了一下,阮瞻的温柔嗓音就传了过来,小夏没料到这么快就能联系到他,竟然一时没说出话。

“小夏,怎么了?”阮瞻一下就猜到沉默的对方是谁。

“我——没事。”

“没事?”

“那个——也有点小事。我是想,你中午——”小夏边说边从洗手间往外走,但却在看到一个人影后,声音嘎然而止,脚步也同样。

阮瞻就背对着站在离她十步以外的地方,那里是博恒公司的接待处,好像在等什么人。

难道是在等她吗?他不是说没空吗?为什么来接她?惊喜?

小夏心情一阵愉快,刚要说话,却见白晶晶从总裁办公室外的秘书处跑出来,笑靥如花的冲向阮瞻,还在他面颊上轻啄了一下。阮瞻侧过脸来,对着白晶晶温柔微笑,然后说了一句什么,指了指电话。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

只楞了一下,小夏就反应过来,虽然隐约的感觉有什么在心脏里尖锐的搅拌,可还是笑咪咪的走过去。

“真巧,在这里遇到。”她寒暄着,瞄了一眼阮瞻。见他衣着得体,温文尔雅,全身上下都写满了——他是来这里接女朋友出去吃午饭的。

“是啊,阿瞻约了我吃午餐,我们在正式交往。”白晶晶有点挑衅的说。同时挽住了阮瞻的胳膊。小夏是住在阮瞻那里的,夜归人酒吧的常客都知道,这种给情敌下马威的机会,白晶晶怎么会错过!

“哦,祝你们胃口好,我还找黄总有事,先走一步。”小夏面不改色,心却疼得她直吸冷气。

原来!他来接的人并不是她!

她礼貌的点点头,施施然的离开,没有机会和阮瞻说一句话,也不敢看他的脸,她怕她可能失态,当场哭出来。

没想过阮瞻的背叛会让她那么难过的。感觉失去了一切一样。可是这也不能说是他背叛她,他们就根本没有开始过。或许只是她的一相情愿。

他总是让她感到糊涂。有时对她好得不行,有时又刻意保持距离,忽冷忽热,若即若离,让她不敢去表白。她本想慢慢靠近他的,可她不该等的,如今什么也晚了。她的农村包围城市的计划根本没机会实现,有人抢先了一步!

他那么出色,她怎么会笨到以为他就会在那里等她,不会有别的女人来打主意!

她今天终于明白了那句古龙的话——男人是最没有耐心的,他们不愿意等,即使那个女人多么值得等待也是一样。

她这么胡思乱想着,答应了黄博恒一起吃午餐的邀请,等到餐厅才发现,竟然又是和那对约会的爱情鸟选择了同一间餐厅。

于是,她只好吃了生平最难受的一顿午餐。目不斜视,心乱如麻,食不下咽,还要忍受黄博恒慇勤的“照顾”。

她这边坐立不安,并不知道那边的阮瞻虽然掩饰得比较好,但心里也极不舒服,特别是当黄博恒藉着“热情周到”之机,时不时碰一下小夏的手,小夏的肩膀,甚至还替小夏抹了一下脸上的污渍时,阮瞻恨不得当场施个火印,把黄博恒的手变成烧猪手。

这一餐饭就在两个人的各怀心事中郁闷的结束。

随后的一周,小夏和阮瞻间的气氛始终有点尴尬。小夏虽然在冷静下来后,想到过很多种可能,也知道阮瞻没有必要和她解释什么,可阮瞻当真什么也不提的时候,她又烦躁得要命!

“说你喜欢阿瞻,你还不承认,看看你一脸妒妇的表情!”万里和小夏坐在吧台的一角,看着不远处阮瞻一边招呼客人,一边和白晶晶谈笑。

“我就是看她恶心不行吗?”小夏的伤心已经被气愤所暂时掩盖。看着白晶晶娇笑着对阮瞻,又不时以胜利者的姿态瞄一下她!

“真是幼稚的女人!”万里也不知道是说谁,“你打算砍死她吗?要什么样的刀具,我来帮你准备。”

“我用眼神杀死她!”

万里被小夏孩子气的举止逗得发笑。

“我告诉你,不是我小气,因为她是故意的。安排餐厅时也是故意的,害得我一顿那么贵的大餐没吃舒服!”

“等你成了董事长夫人,炒掉她不就行了。”

小夏不自禁的叹了口气。

这一周以来,她忙完了事务所的交接事宜后,被说话算数的潘山批准回家休息。她因为阮瞻的新“恋爱”心烦意乱,所以几乎都不出门,结果没想到那位多情的黄总竟然采取了最老土的鲜花和礼物攻势。但他做得极其聪明,礼物是那种很贴心但又不值钱的小玩意,电话也不打一个,让小夏无从拒绝,除非她亲自上门。

那位黄总心平气和但又步步紧逼的功力她已经见识过了,他慢条斯理的跟你慢慢谈,到最后连强硬的对手也会投降,何况从不会拒绝别人的她!所以,还是避不见面为妙。

可是那些各色玫瑰花每天源源不断送过来。已经快把夜归人酒吧变成了花店,最后还是万里想办法,把玫瑰以酒吧的名义送给每天光临的女士,把阮瞻的生意也带得更加红火了。

“考虑一下吧。以你的条件,逮到个富翁的几率比在街上让恐怖分子打死的几率还小。”万里看到小夏烦恼就忍不住逗她,“况且黄博恒在富翁中无论长相,年纪和学识好像都还不错。”

接受了黄博恒就可以整死白晶晶!小夏想着。但又想到白晶晶得到阮瞻那样的男人,丢掉一份工作算什么。总觉得还是自己吃亏。所谓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金钱,地位她都不在乎。她只是想爱一个自己爱的人。

“怎样,接受我的建议吗?”

“我宁愿嫁给你!”

“我非常愿意。”万里半真半假的说。

小夏白了万里一眼,但在看到万里专注的神情后,突然有一丝奇异的觉悟,“你不是真喜欢我吧?”

万里自认是潇洒大方的人,没有什么事是不能摆在台面上说的。但这一次竟然没敢回答小夏的问话,只在她头上赏了个爆栗。小夏以为自己猜错,也不觉得尴尬,扑过去要还击,万里躲闪。一时打闹得整个酒吧的人都看向他们。

当小夏意识到他们正在向整间酒吧的人展示打情骂俏的场面,急忙停下了手,但发现惟有阮瞻没有看他们。

“我要上楼去了。”她赌气的说,转身上楼。

万里向阮瞻打了个手势,也跟了上去,准备把他们的计划详细说给小夏听。

原来阮瞻接近白晶晶,是想籍由她调查杨幕友的事。自从上次日本鬼事件后,阮瞻表面上无动于衷,实际上一直没有停止对杨幕友的追踪。

当时从万里的调查里。他已经把目标集中在几个人身上。那些都是和博恒集团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大财团。也只有他们可以让黄博恒运用关系,把小夏引到那间鬼屋去,当然黄博恒本人可能并不知情。

“杨幕友”那么狡猾,阮瞻已经领略过他狡兔三窟的本领了。所以后来对于“杨幕友”的挑衅,他一直不动声色。他知道“杨幕友”一定会想各种办法盯着自己,而对方实力强大,他只有乱中取胜一途。他的不动,就是引诱“杨幕友”会乱动的前提。何况,他要把“杨幕友”的窝全堵死才下手,不让他有机会再逃脱了去祸害别人!

他目前在做的即使从外围慢满接近核心,这其实和小夏农村包围城市的计划是一样的,只不过在小夏的计划里猎物是他而已。

他知道“杨幕友”不会屈居于人下,而且不做头把交椅办事就不会方便,所以他把调查的目标确定那几个财团的老总。但是他不能正面动手,因为他不知道“杨幕友”附身在谁的身上,只能从和他们有密切来往的博恒集团慢慢反向调查。

白晶晶是博恒集团秘书处的头儿,又恰巧被朋友拉来夜归人酒吧,并对阮瞻产生了强烈的兴趣,所以阮瞻才顺水推舟。虽然这对白晶晶不公平,可是他并没有和她太过亲近,只不过是这女人自己很火辣而已。

秘书是一项极为特殊的行业,在有意无意中总是会接近核心内幕,甚至是秘闻。白晶晶是博恒集团的秘书之最,从十年前博恒公司开始发迹就在那里工作,虽说只是秘书处的头儿,也只有二十八岁,但却是集团的元老级别,并且有风传说她和黄博恒的关系一度相当亲密。

白晶晶为人精明,知进退,嘴巴也严,但她却有一个鲜为人知的缺点——酒一喝多,话也奇多,而且记性非常好,能说出十年前最不引人注目的细节。她知道自己的毛病,所以从不多喝。只是见了阮瞻,她开始不理智起来。

从她的嘴里,阮瞻得知了许多事情,比如黄博恒是十年前从云南来到本市的,就出生在关正所说的那个地方。而且他的发迹史相当神奇,从第一笔资金的来历,到竞争对手总是没有好下场,不是一破产就是死亡,都看来不那么平常。

而根据她无意间提供的线索也慢慢把调查的焦点集中在本市首屈一指的大富翁——张群身上。

张群本来是个嚣张跋扈又行事高调的人,但在前一段时间忽然销声匿迹了一阵子,据说是因为身体不好,就带着同样受过刺激的女儿去一个疗养圣地静修去了。很久后才回到本市,为人也低调了很多。很少在公共场合露面,显得神龙见首不见尾。

他的女儿就是在血腥玛丽事件中唯一的幸存者,但据说目前精神上已经神奇康复。他本人曾经找过大批据说有法术的人追杀过被误会的阮瞻。而杨幕友就是他请来的,如果现在那企图复活的死灵附在了他身上,也算引狼入室了。

而博恒和张氏两家集团本来关系一般,但最近半年却突然来往密切起来,两家的老总也来往频繁。

他们突然亲近起来的时间,就是死灵从阮瞻手里脱逃的时间。如果它从杨幕友身上下来而附了张群的体,就可以说黄博恒亲近的并不是真正的张群,而是曾附了杨幕友身的那个不知名的死灵!

这是很有可能的,因为“杨幕友”当时是被张群邀请而来,表面上是生意来往,但实际上是因为“杨幕友”有点法术。如果那死灵为了以防万一而为自己找下一个宿主,没有比张群更合适的人选!

问题是——黄博恒是被蒙在鼓里,还是与死灵早有瓜葛?

另一方面,据以前阮瞻对真正的杨幕友,也就是这具肉身来历的调查,发现这个香港人因为有点财务问题而去了缅甸,然后从云南回境。不仅财务问题解决了,而且身体比以前要强壮很多,还带回了一个缅甸美女。

“杨幕友”和美女过境的关口就是黄博恒出生的那个小地方。中缅边境的小村寨!

那个美女是洪好好吗?她是什么来历?

这样杨幕友,张群,那个死灵和黄博恒都被串到了一起,而那要串起这几个任务的线,就是关正临死时写下的那个地点。

“所以阿瞻决定我们要跑一趟云南!”万里结束讲解。

这太复杂了,小夏一时没太弄懂,想了好一阵子,才算明白大概。

“第一,杨幕友做为第一个宿主,他去过中缅边境,回来后有大的转变,可以推测为被死灵附体。第二,黄博恒也出生在那个地方,他又是援手事务所的后台老板。第三,这个一直和我们做对的死灵如果附在张群身上,而现在张群正和黄博恒突然接近,说不定两人早就认识。第四,再加上博恒发家史的不寻常,他们援助的案件中,当事人死亡的不寻常,证明黄博恒也许不是个平凡的人。而这几条都指向了关正所说的地方,所以我们要去那里。一来为了关正,二来为了调查那个死灵,看能不能找到他的真实身份和秘密!”

“是啊,所以阿瞻出卖了色相。”万里开玩笑,“这下你心理舒服了吧?”

“我有什么好舒服的?”小夏嘴上这么说,心灵还是放松了一下,但想到即使是做戏,也和那女人那么亲近,还是有点不舒服,只希望快点离开。让白晶晶不再缠阮瞻,也不让那个有问题的黄博恒再来缠自己。谁知道他接近她是不是另有目的?

“我们什么时候走?”

“后天。”

真的要去山林中啊!那些离奇的死亡又是什么神秘的力量造成的?

第十一章 野店(上)

那蔓,是一个很荒僻的村寨的名字,也是关正死前留下的那个地名中的最后两个字。

它位于鲜为人知的深山河谷之中,到那里先要乘坐飞机去昆明,然后乘火车,再搭公共汽车去一个中缅边境的小镇,最后还要改乘牛车或者步行,才能到达那个地方。

阮瞻一行人的行程相当不顺利,先是飞机晚点,等得他们从焦急变成了无奈,好不容易上了飞机,居然又闹了点空中惊魂。下了飞机后,三人在当地住了一夜,然后转乘火车,这个还算没出什么事,但是接下来的汽车之旅则差点让小夏全身的骨头都散了架。当他们终于可以乘坐最后一种交通工具——牛车时,竟然发现,这两天都没有进出山的人,他们这种专门往深山老林里扎的“生态旅行者”只能靠两条腿上山了。

此时小夏累得都不想说话了。而阮瞻一向话少,提着自己和小夏的行李走在最前面,只有万里还精神十足的抱怨。

“你这样做即浪费时间又浪费钱,为什么不用你的那个时空扭转术?”

阮瞻只当没听见。

“还说什么要有目的地的信息才能实施这种法术,我看你就是学艺不精。”

“不愿意来就滚回去,谁让你硬要跟来。”阮瞻停下脚步,找个树荫处,“先休息一会儿吧!”

他并不累。可是他虽然没有扭转过身去看。也知道小夏要撑不住了,只是怕给他们带来负担而勉强支持。

他细心的坐在稍下方的位置,这样即可以把那块舒服的大圆石让给小夏坐,也可以盯着她的四周。这种深山里,毒蛇毒虫的肯定不少,小夏是标准的城市娃娃,受不了这个。

本来他只是计划自己来,但自从认识到黄博恒很值得怀疑,而且对小夏有特别企图后。他不得不把她也带在身边,这样他才能安心,可这对于小夏来说是一种考验。

而万里是酷爱旅行的,听说这个村寨这么偏僻,却可能隐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于是也请假跟了来,其实阮瞻知道,万里是存心要帮忙的。

“我知道你是心疼小夏,可是你注意天气了吗?”万里走到阮瞻身边,小声的说。

“正是因为要下雨了,所以我才歇一会儿。”

“你中蛊了吗?说这种疯话!”万里又抬头看了一下天色。

他经常一个人出门旅行,知道山里的天气多变,何况现在还是很容易变脸的春夏之交。他们上山来的时候,天气还好得很,没想到才走到中午就变天了。依照他多年的旅行经验,看这天气不出两个小时就会下雨的。而且下起来就会不小。他们人生地不熟的,地形也不熟悉,这就意味着危险。

“我来时打听过了,再往前走一点会有个三岔路口,通向不同的寨子不是依山就是傍水,距离城镇都不近,又都是山路,所以岔路口上有一间小店,是来往路人的歇脚地。现在这情形,反正今天是到不了那蔓的,不如慢慢走。”

“我还奇怪你怎么和旅店的店主问个路也问那么半天呢?”听阮瞻这样说,万里终于有点放心了,“真仔细,还问了半路上的情形。”

“我很佩服你总是一个人满世界乱跑,小命却还完好无损。”

“我在意的是一路上的风土人情,那个比较有意思,其余的意外都只是小插曲。”

“那么你和那些漂亮的苗女聊了那么久,又说的什么?”

万里笑,同时瞄了小夏一眼。见她虽然在安安静静的喝水休息,但全身的细胞都在注意他们两个。他知道小夏对他和阮瞻总是背着她商量事情很不高兴,认为三个人是伙伴,不应当什么事都瞒着她,所以提高了声音,保证小夏也可以听到。

“那些苗女说,这边山里的寨子是各族杂居地,其中大多数会下蛊,所以千万不要犯了人家的禁忌或者表现得不友好,否则就会被下蛊,轻者会生病,重者可能会丧命。如果你要求人家解除蛊术,会相当困难的。”

“她们没有说禁忌是什么吗?不要无意间冒犯了才好。”小夏答腔。

“也不用怕啦,各地的人都差不多,不要太好奇,不要随便闯进人家的房子,尊重对方就可以了。”万里说,“不过有一种蛊小夏也许会喜欢啊。”

“你胡说,我才不喜欢那个东西。”

“你不知道了吧?云南的族有一种叫做恋药的蛊毒,非常有趣的。不论什么鸟,若飞伏在地面就死的话,在鸟死之地,刮取下一些粉末,这就是‘恋药’,若给意中人食下后,就永不变心恋着你,除非吃了猫爪,才可解这种药!”

“是你编的吧?”小夏半信半疑,但不自禁的看了阮瞻一眼,心想如果真有这种药,她就给阮瞻下一点,让他会永远爱她。

阮瞻一直低着头,因为万里话中提及的猫爪子,突然想起小夏看到的黑猫和那个会动的植物来。

如果黄博恒真的有问题,有可能那些奇怪的死亡是蛊毒所致。实际上他以前有所怀疑,还翻看了一些资料,据说有一种叫阴阳草的蛊是会动的。假设凶手是黄博恒,那么他下的蛊显然凶猛得多,而且种类更加奇怪,有毒品在内,死者还都挖出了自己的一只眼珠。

另外,他的动机是什么?死者死前都感受到了什么呢?

“你说的我有些害怕了。”他耳边响起小夏的声音。

“其实我打听了一些偏方了。据说你只要不乱吃、乱喝东西就可以了。水,我们自己有,如果非要吃东西的话,只要悄悄把第一口饭放在手里。然后留下吃饭的筷子,在离开后的第一个路口,用这双筷子挖一个坑,把饭埋在里面就不会有事了。”

“我还是怀疑你是不是乱讲的。”小夏见万里煞有介事的样子,不由得微笑。

一边的阮瞻一直没有加入讨论,他看看天色。觉得天气不容乐观,连忙招呼其它两个人一起往山的那边走去。

山雨比他们预料的来得还要快,他们才拐过一道山坳,瓢泼大雨就不留情的洒了下来。幸好远远看到一座竹楼,孤零零的坐落在一片苍白的空地上,在风雨中显得摇摇欲坠。但尽管如此,三个人也毫不犹豫的跑过去。跑进这风雨中唯一的避风港。

店里没人,不知为什么,小夏一进入这竹楼就有到了另一世界的感觉。

这店和一般的路边小店没有区别,只不过家俱大部分是竹制的,由于没有人,外面又下着狂风暴雨而显得凉飕飕的。

“有人吗?”万里喊了一声,没人应答。他又用新学的几种少数民族方言又各喊了一遍,还是没人应。

“空店吗?”他看了阮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