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医院是个生与死交递最频繁的地方。

也有人说,医院是个救死扶伤、最神圣血腥的地方。

更有人说,医院是世界上最纯洁、也是世界上最肮脏的地方。

但墨染看来,退去那层救死扶伤的外衣后,医院其实是个很好玩、很爱八卦的地方。

“哎,别推呀!她就快要过来了!”年轻的小护士好小声地抗议着,贴在转角处的墙根四处张望。

“今天好像有些迟呢!怎么还不来?”心急的催促声,另一个貌美的小护士睁大美眸偷窥着某一间病房的方向。

“Alei,每天都来这么一回,真是养眼啊!”

“我猜,他们一定是对小情侣,多相配啊!百合花儿样的纯美少年和桃花一样的温婉少女,只远远看着都让人觉得舒服。”晕陶陶的声音充满了幻想。

“错了,才不是哩!那么高贵美丽的幸村君怎么可能会有女朋友嘛?他们只是朋友啦!”

“就是、就是!”

“哎呀,可是两人在一起的画面很好看哩!不成一对似乎有些暴殄天物的说~”

“不会呀,我觉得另一个叫小初的男孩与她更相配、举止亲呢得很自然呢!”

“哦,那个叫小初的少年啊~呃,实在是…太漂亮了,是女生的吧?”

“不可能!明明是个标准的美少年,水晶一样剔透的人儿哦!”

“啊——来了、来了,大家快噤声!”

随着紧张兮兮的轻呼,原本还互相争执不妥协的年轻护士们马上闭上嘴巴,双眼灿灿亮地望过去。

安静的廊道另一头,一道纤细典雅的身影施施然行来,面容典雅细致,唇角微翘,未笑已显三分笑意,气华温婉灵动、舒雅大方,宛若古老的国度中的王公贵族之家育养而成的闺阁小姐,不以相貌为意,而在于那份无法描摹比拟的气息夺人眼球。

桃花样的少女显然已注意到聚在角落中的人,习惯性地微微偏首,朝她们露出一抹亲切桃夭的笑靥,再次将一干喜爱美丽事物的年轻女性震得晕陶陶。须臾,少女站定在紧闭的门外,曲指轻轻叩了几下门扉,片刻后,房门缓缓开启,光线明晃晃的白日中,绝美的少年噙着柔和温存的笑容迎接来人。

“嗨,我来串门了!”少女露出愉悦的微笑。

“欢迎,请进来吧!”少年眯着眼微笑。

一瞬间,原本一向单调苍白的空间色调突然变得五彩缤纷,恍如春回大地、春暖花开般,空气中处处是温馨暖煦的色彩,桃花纷飞、百合尽情绽开如锦,相视而笑的少年少女,如玉的面容极浅极淡,刹那间仿佛超脱了尘俗般透亮清澈,教人无法移开眼。

直到少女坦然走入室内,淡灰色的门轻轻掩上,许久,屏息已久的众人终于轻轻地吁了口气,慨然叹息。

“啊,真是太神奇了,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美好的人儿,只要有他们在,处处是春回大地、春暖花开一样呢!不枉我们每天不辞辛苦来此蹲点!”

“唔,这是今天的点心,菠萝味的泡芙,很不错哩!”

“谢谢了!真不好意思,又要您走这么一趟!”

关上门,请客就坐,幸村精市似笑非笑地看着少女顺手抽来他床前柜子上的书,大大方方地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翻看。

“不用谢!我问过医生了,不禁甜食,你可以大胆地吃,小初的手艺不错哟!”

“嗯,你这样…”幸村精市好整以瑕地晃了晃手中的用精美的小纸袋装着的泡芙,歪首笑道:“不怕他生气吗?”

墨染自书中移开眼,很疑惑的样子,“小初为什么要生气?”

“他是为了讨你欢心才做给你的吧,你这样拿来送人,岂不是辜负了他一番心意?”幸村精市像个长辈一样尽职地解释,拈了块泡芙入口,挺喜欢那种甜而不腻的味道,心里虽然对男孩子也可以有如此好手艺吃惊,却不妨碍他吃的兴致。

“不会呀,小初才没有这么小气哩!”

“呵呵,是吗?”心情很好地再解决了几块可口的泡芙,他可以想像那个骄傲的少年当得知这些泡芙也有幸村精市的份时,又是如何地冷眉竖目、却要硬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嗯,似乎很有趣哩!“墨染,最近的每天这个时候,外面都很热闹呢。呃,恕我直言,你是算准了时间才过来的吧?”

“是呀!”墨染放下手中的书,微颔首直言不讳地说道:“每次查房时,那些护士小姐总是明示暗示的要我出来多走动走动,虽然说有利于健康,但若连散步的地点都指示到某个房间,就有待斟酌了。唔,其实作个听话的病人,也很有趣呢!”

床边安静微笑的少年笑意越深,紫眸滑过几许明亮的悦色,已然很习惯每天都会来这么一段娱乐活动,也很习惯了她每天会来这儿坐坐,翻翻书、吃些点心,两人却很少交流,都有些顺其自然的意味。虽说是有心人士为娱乐自己而凑合成,但两人却觉无伤大雅时,偶尔满足一下众人看戏的欲望也不错。

“自从墨染来了,医院开始变得热闹了呢!”幸村精市倒了杯白开水递给她,有些漫不经心地说。

这样的热闹,连一开始有些难以忍受医院苍白无色、孤单惶惑的自己,也顺着众人挖好的陷阱跟着玩闹了起来,让她天天来“串门子”,晦涩苍白的世界也开始变得缤纷多姿了起来。

“呵呵,我都不知道原来日本的女孩子这么爱幻想呢!”喝了口水润喉,墨染有些食不咽下,好怀念小初泡的伯爵红茶了。“不过你们网球部的人也很有趣哦!幸村,我都说了我不是小莲二的姐姐了,为什么他们还是要叫我柳姐姐呢?”

见她歪着脑袋,一脸求知不解地盯着自己,幸村精市怔了怔,若有所悟。

这么奇特又矛盾的性子,也是一种有趣的存在吧!某些方面来说,其实他们都很像,同样有种透入骨子里不容妥协的狷狂不羁,但却又都是傲骨内蕴之人,表相之下,难见真章,很少有人能真正懂的吧?

一段时间的相处,立海大的人总算见识了世界上还有这么一类矛盾的人存在。果然,世界是很强大、很彪悍啊!他们还没见过这么浅白没常识的人种哩,自是大大开了一番眼界。

不过,他们这群少年,因王者立海大而骄傲自豪,那是一种宛若名门世家、百年望族而蕴藏的、深入骨髓的骄傲自负,不能折辱。但同她相比较,他们又更趋于与年龄相仿的青春年少的潇洒恣意,完全没有被桎梏过的人生,活得飞扬跋扈,不同于她内敛温婉的气度。

他们,还是不同的。

想着,幸村精市朝望过来的少女灿烂一笑, “墨染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说着,少年微微压低于了中性的嗓音,带点鼓励意味的惑音轻轻地问,“唔,也请恕我冒味,不知您对我们家小莲二有何看法。”

“哎?”桃花眼写满了疑惑,“小莲二很好呀!”

幸村精市突然拍了下额际,不由失笑。相处了段时间,他自然晓得她“人痴”的一面,再美丽的皮相于她是过水无痕,再灿烂无瑕的笑容好像也不管用了呢!若不是他固定住在这间病房,相信两人走在路上擦肩而过,她也不会看他一眼,知晓他是谁吧。

真是,有趣又难办的特性呀!

敛去刻意经营的灿烂笑容,幸村精市随意坐在她对面,摆出一副闲适的聊天姿态,改了话题。“墨染的脸色红润多了,听说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吧?”

“是呀!”墨染点头,将手中只啜了口白开水的杯子放到矮桌上。

“墨染若走了,医院的护士和医生、还有病人们都会觉得孤单的。不能每天看戏演戏,我也会寂寞呢!”他笑盈盈地说,脸上的表情一派惬意,让墨染很难找出他寂寞的蛛丝马迹来。

“唔,不要紧,我可以来探望你的。”墨染依旧笑眯眯的,“而且人也不是一辈子都住在医院里头,是不?等幸村你出院了,说不定我就难见到你了。”虽然不知道面前的少年生了什么病,但这样骄傲的少年,她相信他一定可以挺过去的,旁人无须过问太多。

“不会呀,神奈川离东京很近很近的呢!我们随时可以联系。”

“我最远去的地方就是京都,神奈川没什么印象。”她好沮丧地说,现在才知道自己虽然在这个世界的时间不算短,却只了解一点点表面,连神奈川都没去过。哦,差点忘了,还有岡山。

幸村精市抿唇轻轻地笑,好心情地提出邀请,“呐,到时候,还请您不吝时间,来神奈川做客呢。柳的姐姐,我们一定会诚挚待之。”

“哦,原来小莲二也住在那里呀,是该去走走。唔,有时间你也可以来观月家做客哦。小初会做很多好味的料理,你一定不虚此行。”墨染也懂得“礼尚往来”。

他若真的应约而去,不知道那个叫观月初的少年会不会将他轰出门呢?

幸村精市有趣地想,几乎可以预见某个骄傲漂亮的少年有气难发的模样,但嘴里却道:“哦,那我可得努力,争取早日出院了,可不能辜负了你家小初的心意。”

不二裕太

不二裕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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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城山下桃花绽,

宿雨初收云未散。

南去棹,北归雁,

水阔天遥肠欲断。

倚楼情绪懒,

惆怅春心无限。

忍泪蒹葭风晚,

欲归愁满面

——冯延巳【应天长】

两人言笑晏晏时,房门突然开启,一干少年鱼贯而入,瞧见窗前两人闲适谈话的样子,似乎已是见怪不怪了。

“啊啦,今天的点心是泡芙耶!”丸井文太第一个冲上前去,坐在另一边心情愉悦地边吃点心边同在座的人打招呼,“幸村部长,柳姐姐,我们来看你们了。”

“丸井前辈,不要一个人吃啦,我也要!”切原赤也挤坐进来,极是喜爱这些小点心的样子。

“你们来啦,今天有些早呢!”幸村精市横了自家小孩子样的部员一眼,对进门的少年笑道。

“嗨,你们好,打扰了。”墨染放下看了几页的书,也跟着笑道。

心里承受能力较弱的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赶紧跳起往众人身后缩,嘴里嘟嘟嚷嚷,“天啊,一个部长已经够了,还要来一个,还让不让人活啊?”

仁王雅治摸着下巴,饶有兴趣地说,“春回大地、春暖花开啊,怨不得外头那一群美丽的护士小姐总是徘徘徊徊不肯离开,再如此下去,医院真的如同文太所说,变成花店了。”

闻言,真田弦一郎抿紧了嘴,一言不吭;

柳生比吕士托托鼻梁上的眼镜,望天望地;

胡狼桑原嘴角抽搐;

柳莲二微微叹息,很有发言权地说道:“幸村、墨染,以后你们两人聚在一起时,就请尽量少笑一点吧!免得人人都要误会你们两个是…呃,卖花的。”最后一句,他说得很小心翼翼,免得为自己无端招来祸患。

这回,轮到幸村精市无语了。

“为什么?”墨染仍旧笑容可掬地问,“卖花也很好耶!花很漂亮哩,很多人都喜欢花呢,可怡情怡心,不是吗?”

“…”

众人继续无语中。

仁王雅治跳到墨染面前,彼此眼对眼、鼻对鼻,然后乐此不彼地问,“呐、呐,柳姐姐,你知道我是谁吗?”

墨染慢吞吞地看着他,“仁王,我是这么笨蛋的人吗?唔,虽然小初经常骂我笨,但我还不至于连每天拿这来当游戏玩的人还认不出来吧?”

每见一回,来那么一回,想不记住都不可能。虽然,他偶尔会声明他不是仁王,但每次只得到众人的白眼,大家都腻味了,只有他仁王雅治仍看不开。

仁王雅治无语凝噎了,心情有些郁郁寡欢,“啊啊,柳姐姐,我不是说您是笨蛋啦,可你也不能等我每天来你面前弄了这个桥段才认出我的吧?我呢,虽然喜欢变装欺诈,但我更喜欢别人知道我就是我——仁王雅治,而不会将我当成无面人来对待吧!”

第一次遇见这种人,第一次得到如此待遇,第一次被人当作一个没有五官长相分别的人,仁王少年的信心被打击得七七零八落,心灵受到严重的创伤,恨不得将全天下所有人的脸变成自己的,然后天天在她面前晃悠,看她还会不会这么无差别。

丸井文太摸到墨染身畔好奇地问,“柳姐姐,您这样…有一天会不会连柳也忘记啊?”若是如此,他好为他们家的柳军师担心啊!

此言一出,室内所有好奇的目光皆聚在墨染身上,然后火眼精眼地在柳莲二和墨染之间来回扫视。一道精锐猛骛的视线也直直地盯在丸井文太身上,如芒在背的感觉少丸井少年有些后悔自己多余的好奇心——希望柳不好从此将他放在“心里”啊!他很害怕的——

“不会呀,我的记忆力很好哦,不会忘记的。”墨染直接驳回,也稍稍安抚了下少年们惶惑的心。

“可是,柳姐姐你知道你家小初长得什么模样吗?”小海带——切原赤也不甘寂寞地问,实在很好奇她经常挂在嘴边的“小初”又是什么待遇。

“知道呀,小初是最漂亮的。”毫不吝啬地赞了声,未了追加了句,“这是很多人都认同的哩!”她也深以为荣,想到那个少年,心微微地发软。

很多人都认同?

意思是说,她自己其实也记不住她经常挂在嘴边的“小初”长啥模样喽!

在场的少年目光相交,兴奋地交流自己的心得,同时精神抖擞得可疑。看来,他们家的柳军师还是很有希望的,至于当事人怎么想,完全不在他们考虑的意愿范围内了,他们只负责看戏就好!

幸村精市看了好几眼面容微敛的柳莲二,抿着唇,同众人一样心照不宣地笑呀笑。

铿铿锵锵,劈哩叭啦,他们就等着看鹿死谁手、花落谁家吧!

墨染放下手中的小说,桃花眼灼灼地盯着开启的门和走进来的两个少年。

“姑姑,我来看你了,今天感觉好些吗?”不二裕太腼腆地笑道,还是不太习惯唤一个与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女生为姑姑。

观月初走近她,自然而然地坐在她身畔,摸了摸她终于有些血色的脸,手轻轻地贴在她胸口上方,“染染,今天胸口有疼吗?”

“唔,没有哦!”墨染兴致勃勃地翻看他们带来的东西,半晌,眨巴着桃花眼,有些哀怨的问:“小初,我的伯爵红茶呢?蜂蜜柠檬甩饼呢?”

观月初曲指轻轻地叩了下她光滑的额际,心情很好地笑道:“嗯哼,最近很忙呢,所以没时间做给你了。今天是姐姐亲手熬的营养汤哟,你可要乖乖地喝完。”

她垮下脸,瞅着他笑得愉悦又隐匿了几许阴险的脸,努力反省自己的罪行。果然,小初是很爱记仇的,他恼恨她不爱惜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让他心忧心疼心虑,又不能拿她怎么办,所以便在生活中偶尔刺她几下,很喜欢看她变脸的样子。罢了,这也算是她欠他的,谁叫她违背了两人的约定呢。

“嗯哼,染染,等回家了你爱喝多少我都奉陪,所以不准这样看我。”最终还是心软地妥协,没办法见她哀怨着一张脸。

“哦,好的!”她喜笑颜开,桃花也极尽炫目地纷飞沓绕,接过少年亲手盛来的营养汤,墨染瞅了瞅一旁的裕太少年,“小裕太,今天怎么也来了?不用上课吗?”

“姑姑,今天是周未啦!”不二裕太说着,感激地看着墨染身旁的观月初,愉悦地说道:“是观月前辈叫我出来的,我来探望您顺便检查身体。”

“咦,小裕太也生病了?”

“没有哦,我好得很哩!是观月前辈不放心,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亲自陪我来医院检查的啦。”不二裕太笑得很开心,被自己尊敬的前辈关心感觉很好,“自从观月前辈教了我一个新招式后,他就一直很关照我的身体。不过,他总是要控制我的练习量,说什么适可而止、量力而行、不能急于求成…”

这些,都让他有些郁郁不乐,觉得自己再不快点训练,他就要赶不上不二周助的进度了。可是,观月是他最尊敬感激的一个前辈,为他开启了一扇新天地,接纳真正的他——不二裕太,而不是众人口中的不二弟弟,让他真的很开心。所以即便有疑惑不满,他也不会怪罪迁怒于他。

听出少年语气中的失落,墨染微挑秀致的眉宇,瞥了眼身畔盯着她喝汤、似乎不为所动的少年,只是向来轻薄红润的唇微抿和微微抽动的下颌却又泄露了某些信息。

“唔…”墨染想了想,慢慢地宽慰道:“小裕太,小初很聪明的,就听小初的吧!”

“嗨,我知道!”不二裕太也纯粹是随便说说,也不是当真恼观月初的。

待不二裕太熟门熟路地去专门医生那儿例检后,观月初也盯着她喝完了那一盅营养汤。墨染任他收走汤碗,掩唇咂了咂嘴。虽然观月凌的手艺也很好,但她还是比较喜欢观月初弄的营养汤,这是一种习惯吧!

撑着饱饱的肚子,墨染懒懒地半靠坐在少年身上,翻看着从幸村精市那儿借来的书,鼻息间很轻易的就可以嗅闻到少年身上淡淡的薄荷清香,舒舒爽爽的,连心也开始觉得满足起来。

观月初撇了她一眼,为她扰好披散的满头青丝,开始为她削水果。

桌上的水果盘里正拼好了半盘各色的水果拼盘样,阳光静静煦煦的,感觉很幽然温和、闲适惬意。良久,放下手中的水果,观月初抽来张湿巾纸慢条斯理地擦试着手心的果渍,红艳润泽的唇瓣轻轻翕合,垂下眼睑,轻声说道:

“染染,圣鲁道夫今年会全力以赴的,我们一定会打进全国大赛。”

放下手中的书籍,墨染抬起眼,望着少年认真的神情,笑道:“嗯,我相信小初!”她抬手捋了捋少年遮住眉眼的柔软发丝,望进那双明灭不定的寂瞳里,暖声说道:“不过,小裕太很可爱呢!小初的心其实是很软的,不要…小初也一样不忍心让裕太受伤的吧?”

少年抿紧唇瓣,别开了眼,长而浓黑的宇睫如美丽的蝶翼,轻轻地颤动着。久久的沉默后,低低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响起。

“对不起…”

我们回家

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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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色青青柳色黄,桃花历乱李花香。

东风不为吹愁去,春日偏能惹恨长。

红粉当垆弱柳垂,金花腊酒解酴醿。

笙歌日暮能留客,醉杀长安轻薄儿。

——贾至 【春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