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光光很急,明日一早魏哲就出发了,她传不了信可如何是好,纠结了半天最后将鸟笼子提进房里,偷偷地对八哥道:“你能帮我传下信吗?”

八哥不明白,仰着脖子学舌:“传信、传信。”

吓得郝光光一巴掌拍向鸟笼子怒道:“不许说了,再说拔光你的毛!”

被威胁的八哥立刻不敢吱声了,小眼神委屈地看着郝光光,不明白自己哪里做得不好令主人生气了。

这八哥再聪明毕竟不是人,没法通过它做些什么,郝光光急得在屋内直打转。

“小姐,心心姑娘来了。”

“快迎进来。”郝光光眼睛一亮,从来没这般高兴见到叶云心过。

“外面怎么突然多了那么多守门的?”叶云心走进来后疑惑地问。

“谁知道,你那韬哥哥大概是想显摆一下他家下人多吧。”郝光光没好气地回道,给如兰她们使了个眼色让她们都出去。

“你能帮我个忙吗?”郝光光望向叶云心,有点不确定地问。

“什么忙?”叶云心对郝光光做贼似的样子感到疑惑。

“就是帮我传个信。”虽然知道叶云心与叶韬的关系更近些,对她来说很具风险,但是此时郝光光已经是乱锅上的蚂蚁焦头烂额了,她连门都出不去,魏哲是男人又不可能堂而皇之地跑来女子的居住之地来寻她,只能豁出去赌一赌了。

“帮谁?传什么信。”叶云心的好奇心立时挑了起来。

犹豫了下,郝光光一咬牙趴去叶云心耳朵边低语了一番。

“什么?!你、你…”叶云心惊诧莫名,指着郝光光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忘了昨天你是怎么保证的了?只此一件事,若是背地里去告密我永远都不会再理你!出尔反尔的人最讨厌,我不希望你是那种卑鄙无耻的小人!”郝光光瞪着叶云心威胁道。

叶云心脸色变幻了几番,最后居然生出了几分因刺激而兴起的激动来,双颊泛红,两眼有神地望向郝光光:“你放心,我一定会偷偷将话送到,等我消息。”

“不要被叶韬他们发现。”郝光光叮嘱着。

“知道。”叶云心说完就跑出去了。

郝光光在屋内坐立不安,自从遇上叶韬开始所有倒霉的事她都遇到过,这一次希望老天放过她,让她称心如意一回吧!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叶云心回来了,郝光光冲上去拉着她问结果。

叶云心一脸的得意,说道:“已经传达了,魏大人说明日他会晚点走,到时见机行事。”

一切太过顺利,郝光光突然不相信了,一脸怀疑地问:“那么顺利?没有被人怀疑?”

瞪起眼,叶云心佯怒:“我说没事就没事,因为、因为我寻东方哥哥帮忙了。”

郝光光恍然,原来某人是施了美人计,怪不得,只是不知对东方冰块儿来说到底是“义”更重要还是“情”更重要。

“谢谢,传了信儿我就放心了,记住不许告诉任何人。”郝光光再三叮嘱道。

“放心啦,我既然选择了帮你,我们便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被发现的话你当我会有好果子吃吗?”叶云心斜了郝光光一眼。

闻言,郝光光放心了,她只需将话送到就好,剩下的相信魏哲会有办法。

次日,本来决定清晨就要出发的魏哲因为杨氏头有些晕,于是不得不将行程拖延了半日。

看过大夫喝了些药,杨氏便在床上躺着休息,叶韬因此没出门,详细问了大夫确定杨氏没事后方放下心出门办事,等杨氏离开时再回来送行。

这一日郝光光继续被监视,不得出院门一步,连杨氏身体不适想去看一眼都不被允许,寻常人等,无论男女都不得进入郝光光的院子。

自己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急得郝光光什么似的。

郝光光什么都不拿,只将一些银票和簪子钗之类的值钱物带在身上,马和八哥已经顾不上了,她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哪还有精力顾及其它。

就在她在房里急得团团转之时,突然有消息传来说魏哲已经与杨氏离开了山庄。

“什么?他们已经走了?”仿若晴天一道响雷霹在身上,郝光光震惊得差点儿自椅子上掉下来。

“是,刚走没多久,主上送完他们后也出庄办事去了。”如菊如实回答道。

郝光光失魂落魄的,不相信魏哲就这么走了,难道是叶云心说谎了,其实她根本就没将信儿传到?还是说魏哲在寻她开心根本就没有带她走的打算?

被残酷的事实打击得想哭,就在郝光光眼泪差点儿要掉出来时叶云心突然来了。

见到叶云心郝光光蹭地一下站起身就要发火,刚要开口见叶云心一直向她使眼色,知她是有话要与自己单独说,情绪不佳地对如兰她们说:“你们先下去吧,我与心心待会儿。”

“是。”三个丫头出去后,郝光光眼睛一瞪抓过叶云心咬牙低声质问,“你昨日究竟有没有将口信传达给魏大人?”

叶云心手臂轻轻一动,挣脱开了郝光光的钳制,淡淡地道:“我不是叶姑娘,我家大人命我来给小姐易容。”

完全陌生的声音令郝光光吓了一跳,仔细端详了下“叶云心”,模样不见哪里不同,衣服也是叶云心的,若仔细看的话只有个头稍稍不同些,比叶云心本人要高三四公分的样子。

“你是魏大人的人?”

“是,时间紧急,小姐别多问,将你打扮成叶姑娘的模样走出这个院子,到时自会有人迎接。”假叶云心将门叉上,又检查了下门窗,确认无误后将郝光光拉到梳妆台前开始麻利地给她装扮起来。

原来叶云心是真的将口信送到了,魏哲也没有寻她开心,郝光光激动地望着镜中一点点地在变化样子的自己,激动得双手直颤,她终于要离开这个牢笼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是想看光光逃跑失败被捉回去吃肉,还是想看光光成功逃跑离开叶渣渣啊????

逃跑

被易了容的郝光光照着镜子久久回不过神来,摸着脸傻乎乎地望着镜中的“叶云心”,若非捏着脸会感觉到疼,她都要以为自己是做梦梦到鬼了,否则明明是自己照镜子,怎么就照出了另外一个人。

“小姐快换上衣服。”因将假脸皮给郝光光贴上而露出本来面目的女子催促着,手脚麻利地将身上衣服脱下给郝光光穿上了。

心跳越来越快,郝光光双眼放光,激动中带着紧张,这等为了自由充满了挑战与危险性的豪赌是她有生以来头一遭。

一切准备妥当,女子严肃地望着正往怀中塞银票的郝光光:“若想成功逃出去,就旁若无人地走出去,切莫心虚。”

又交待了下出了院子后去哪里会遇到什么人如何打暗号等事项,最后女子将自己打扮成郝光光的模样躺床上假寐去了。

魏哲安排得很详细,郝光光刚出房屋时还有点紧张,在如兰她们都神色自然地唤她“心心姑娘”后突然就放松了,连与叶云心认识那么多年的人都一眼看不出来什么,只要自己不露出马脚来就不会有问题。

因不会模仿别人的声音,郝光光就模仿着叶云心的表情对打招呼的丫头婆子们笑,不开口说话。

运气不错,没有人突然拉住“叶云心”说话,于是郝光光按照女子的交待走去听风阁,见到个穿着翠绿色衣裙手拿碧绿竹萧的女子,彼此交换了暗号后随着她去了梅园,然后换成另外一名女子带着郝光光走。

郝光光数了下,途中一共换了七个人带她行走,走的路线蜿蜒曲折,可以说算是“绕远”出山庄的,虽然平时神经大条些,但此时事关跑路,郝光光一路都精神高度集中,她发现平时隐藏在暗中的暗卫还有经常巡逻的侍卫突然不见了大半。

兴许是魏哲将人引开了,越接近正门郝光光心跳得越是厉害,因为叶氏山庄规矩挺多,庄内的人不得随便出入,若要出门还需拿着“出入证明”才成,她手里没有…

担忧之时,眉目清朗笑得分外好看的苏文遇突然出现,对领着郝光光的人点了下头后示意郝光光随他走。

见郝光光眼中明显带着疑虑,苏文遇笑得更欢了:“怎么,怕我将你带出去拐卖了不成?”

先前带路的人走过来轻声说:“遇少爷帮忙将小姐带出去,尽管放心,他会直接将小姐将到公子手上。”

闻言,郝光光放心了,冲着苏文遇友善一笑,乖乖随着他出了山庄。

庄内的人若出去需要各种令牌很是麻烦,但苏文遇不是山庄的人,又因是叶韬同母义父的亲弟弟算是大半个主子,且每年都会来住上一阵子,人缘好为人风趣,山庄上下都识得他并且对他印象极好,是以苏文遇出入不需令牌,也没人敢阻拦,所以就这样郝光光很幸运地被带出了山庄。

“你为何要帮我?”出了山庄有一会儿,离魏哲的接应越来越近时稍稍放松的郝光光忍不住问起来,苏文遇明显知道她是谁,可是却还选择帮助他大哥的“妾”逃离,这没道理啊。

“呵呵,不只我帮你,东方兄允了心心妹子的请求也在帮,要不然‘小嫂子’你如何能这么顺利地出庄?”苏文遇调皮地冲郝光光眨眨眼,一副天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

“不许叫我小嫂子!”郝光光气得跺脚。

“可是大哥的妾我直呼名字不好,叫大嫂又不合规矩。”苏文遇状似很为难地道。

“叫我郝姑娘吧!”郝光光瞪了苏文遇一眼,暗骂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好吧,暂且先叫你郝姑娘。”苏文遇看起来心情很好,一直在笑。

“你为何会‘叛变’你兄长,不怕他收拾你?”郝光光狐疑地问。

“你不觉得我哥哥日子过得太压抑太一本正经,急需一番刺激调剂一□心吗?”苏文遇侧过头来望向郝光光,冲她调皮地扬了扬眉,“将你送走他必然会大发脾气,也算是为他枯燥一成不变的生活增添乐趣了,至于我嘛,大概会被他大骂一通然后赶回京城去。放心,哥哥舍不得打我,至于东方兄…就自求多福去喽,为了讨好自己的女人而放走别人的女人,啧啧,自私到一定程度了是不是?你说他怎么会是这种人呢?真看不出来。”

好哇,这完全是个为恐天下不乱兼幸灾乐祸的主,郝光光无语地瞄了他几眼懒得再问,有他这样的弟弟和朋友,真是叶韬和东方冰块的不幸。

不多时,魏哲骑着马出现,下马向苏文遇道过谢后将郝光光提上马置于胸前迅速离开。

魏哲一路无言,郝光光知道他为了她耽搁了许多时间,而且此时还没有离开叶氏山庄的势力范围,尚不算安全,于是也不敢说话,只希望路上不要出意外。

两人抄小路行走,行至一处河边时停下,趁着四下无人,魏哲扔给郝光光一件丫环服,又递给她一小瓶药水教她怎么用后便避嫌地走开了。

郝光光按着魏哲所说的用法将药水在脸部四周都点了圈又按摩几下,脸皮松动后去河里清洗干净。

恢复了本来面目的郝光光匆匆将衣服换下,发型也改了改,簪子全部拔下,将长发随意编了个大麻花辫子绑起来,对着清澈的河水照了照,完全是一副眉清目秀的爽朗丫环样子,郝光光很满意。

再次骑马上路时,郝光光问:“我们是过去与夫人他们汇合吗?”

“对。”

“那遇到了夫人,我这样…”郝光光问得有点犹豫。

魏哲闻言唇角一勾,纵马的速度未见减缓,心情颇好地道:“苏文遇刚不怕死地将你带出来,你想伯母能如何?”

郝光光眼睛一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东方曾欠我一个人情,所以这次才勉强肯帮我的忙助你逃走,途中的暗卫被他调走,你无须担心,叶韬会被东方绊住,一个时辰后我们走得远了,他就算得到消息也赶不及了。”魏哲为郝光光解惑。

“我们安全了?”郝光光俏脸儿因兴奋而泛起红晕,语气中含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差不多,驾。”语毕,魏哲打了下马鞭,加快速度与杨氏他们汇合。

因有贵人帮忙,就算再有把握魏哲也不敢掉以轻心,依旧按原计划行事,汇合后弄出了十辆与杨氏乘座的一模一样的马车,让打扮得与杨氏、魏哲、郝光光等人七八分相似的手下分别乘座马车往不同的方向行去,以此来迷惑过后追赶而来的叶氏山庄的人。

郝光光与杨氏同乘一辆马车,见到郝光光时杨氏大为惊讶,明白了前因后果又得知自己小儿子也参与了这一出闹剧之后哭笑不得,无奈之下只得消了某些念头,

“唉,其实叶韬那孩子就是强势了些,他对你还是很好的。”杨氏惋惜地道。

郝光光闻言差点儿做出个要吐的表情,但杨氏待人亲切温和,是个好女人,于是一切不礼貌的举止只得作罢,勉强摆出一副称不上好看的笑脸来应道:“夫人说的是,说的是。”

看出了郝光光明显不相信,杨氏无奈一笑,继续道:“还记得那副画吗?我当时画得很用心,原本是想带回京去留作纪念的。”

郝光光闻言脸上立刻流露出感激来,由衷谢道:“多谢夫人割爱肯将辛苦作出的画作送给光光,光光早就想去道谢了,无奈被庄主百般阻拦没去成。”

“呵呵,若真想谢就去谢韬儿吧,是他执意要将画拿走送给你的,那孩子说画对你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实不相瞒,本来不想给,见他坚持便改变了主意,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有求于我,我这个作母亲的又如何忍心拒绝?”杨氏感慨道。

“什么?那副画并非是夫人特地要送给我,而是庄主送给我的?”郝光光睁大眼惊讶出声。

“对,所以我才说他还是很重视你的,要不然谁会为了无关紧要的人讨东西?这可是我进苏家门二十年来他第一次向我讨东西,以往为了不给我添麻烦或是惹来闲言碎语,他从来不有求于我什么。”杨氏说话时眼中流露出心疼,望着愣住的郝光光语气温和地说着心事,“所有人都觉得我最疼爱的孩子是遇儿,实则韬儿才是我最放不下的那个,当年的事对他的性子有所影响。起初见你这般活泼可爱,以为兴许你能让他稍稍改变执拗冷硬的性子,岂料…”

“夫人说笑了,光光哪有那等本事能影响到庄主分毫?他可是很嫌弃光光的。”听到画像的由来时郝光光最初心头划过道异样,稍稍感动一下下,但一想起在叶氏山庄她所经历过的种种,感动立消,觉得二十年来都不曾向杨氏要求过什么的叶韬这次突然将画像要过来,并非是因为重视她,而是别有所图!

图的是什么?无非是想靠画像试探她而已,幸亏她反应快,否则真认为叶韬是为了关心她那可就是蠢猪了!

“你这孩子对韬儿成见颇深,这也不怪你,是他的行为有失偏颇。”杨氏揉了揉眉心,对郝光光如此排斥提防儿子的表现感到无奈。

“对了,你这般逃出来是想去往哪里?何时你与魏哲走得这般近了,居然令他下了这么大的功夫将你带出来?”杨氏问话时表情顿时严肃起来,就算魏哲品行再好,但事关儿子的“内宅”,她不得不上心。

看出了杨氏在防备什么,郝光光立刻开口解释道:“先前光光就与义兄有过一面之缘,这次相遇因义兄觉得我与他已逝去的姑母有着几分相似,于是便起了要认我为义妹的心思,正巧前两日我被庄主…压迫得很惨,很想逃出来,便去求义兄,他禁不住我百般恳求,于是便答应了,方才在路上他已正式收了我为义妹。”

魏哲已经帮了她很大的忙,郝光光不想再给拉仇恨添麻烦,于是将责任全揽到了自己身上。

对这些杨氏不甚感兴趣,她在意的只有一点,问:“你对魏哲那孩子可有不寻常的感情,例如男女之情?”

“没有!”郝光光惊得直摇头,万分肯定地对杨氏保证道,“光光对义兄只有兄妹之情,夫人放心,光光以着庄主妾氏的身份逃出来,虽有名无实,但礼义廉耻还是懂得一二的,光光没有嫁人的念头,绝不会给叶氏山庄抹黑。”

闻言,杨氏放下了心,略带担忧地问:“你到时去哪?”

“义兄说让我暂时在他的别院歇脚,他回魏家住。”光光继续向杨氏保证她与魏哲之间很清白,不会住在一起。她虽然很不屑叶韬,根本不将自己是他妾的身份当回事,但她尊重杨氏,所以该有不该有的保证她一股脑都说了。

杨氏微微皱了皱眉头,最后像是想通了什么,舒展双眉,重新流露出笑容来。

“夫人笑什么?”郝光光好奇地问。

“快到京城了,高兴而已。”杨氏如此回答道,其实她想说的是“就算你逃了出来,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韬儿抓回去,逃也是白逃。”

郝光光不明杨氏的想法,听她说快到京城了,大为欣喜,掀开帘子往外看:“快到京城了吗?”

一旁骑着马的魏哲闻言,冲郝光光微微一笑,阳光照在他身上像是在他身上镶了一层金边,令他的贵气与俊朗更添了一筹,用令人闻之感到心安的沉稳声音回道:“没那么快,还得有两个时辰。”

还有两个时辰就成功了,郝光光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孔都兴奋得舒展起来,脸上的笑容更是久久不散。

离开叶韬真是太好太好了,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振奋的了。

看着郝光光越来越欢快的笑容,杨氏眼中的同情之意越来越浓。

郝光光以为她是在同情自己的儿子丢了“妾”被狠狠削了面子,孰不知杨氏其实是在同情她,因为此时郝光光有多高兴,等被捉回去的时候就会有多难受。

一个时辰后,魏哲又加快了速度,后面已经有叶氏山庄的人在追赶,由于先前有十伙人打扮成他们的样子四散出发,分散了大部分叶氏山庄的注意力,此时他们已离开叶氏山庄近百里,算是离开了叶韬的势力中心,追来的人数量不多,暗中保护魏哲的人完全应付得了。

就这样,没费太多力气对付了几拨追来的人,天黑之时众人终于赶到了京城,叶氏山庄的人这下是彻底追不上了。

到了天子脚下,郝光光仅有的一丝担忧紧张也为之消失,只觉得京城比金山银山还要美,站在天子的地盘上,仿佛天和地都变成了闪闪发光的金子,映得郝光光的心也为之变得金灿灿起来。

“哈哈,我终于自由啦!!!”郝光光一轱辘躺倒在马车内,在一旁杨氏错愕的目光注视下兴奋得手脚乱舞,完全一个被关久了突然被放出笼子的泼皮猴子。

就在郝光光因为成功逃出而大喜特喜之时,叶氏山庄上下则因为丢了“郝姨娘”而陷入了一片愁云惨淡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惩罚霸王猫的娃们都被叶韬捉回去圈圈个叉叉,叉叉个圈圈哼!

怒火中烧

叶氏山庄的人这几日不但不敢大声说话,连大口喘气都不敢,人人缩着脖子做事,哪里敢多舌,都怕一个不小心惹得他们主上不高兴的话会项上人头不保,人人过得可谓是战战兢兢,更甚者有人紧张得晚上睡觉做梦都会嚷着“主上饶命”。

这几日叶韬的火气特别大,那张无往不利,向来令人看了会忍不住两眼发直、脑袋犯晕的俊脸最近阴沉沉的,能迷乱女人心的俊眸含冰,以往上至阿婆大婶下至稚龄女娃娃被叶韬好看的凤眼看上一眼都会心花怒放,美得不知今昔是何昔,可是在这个“特殊”时刻,再花痴再胆大的女人只要被叶韬宛如地府阎王般森冷可怕的眼睛一扫都会吓得脸发白、腿打颤,只差没尿裤子了,什么风花雪月、飞上枝头的美梦想都别想!

众人都知道,他们一向以身作则赏罚分明的右护法被英明神武的主上狠狠骂了一通,最后被赶出去找人。

是个男人都容忍不了自己的女人逃走,哪怕他不喜欢这个女人,叶韬这种男人自然更加容忍不了自己的弟弟和亲如手足的伙伴兼下属联合瞒着他将郝光光放走。

东方佑说自己是偿还魏哲一个人情才做下了如此错事,但气急了的叶韬听了只冷冷一笑:“还人情是其一,哄你的心上人开心才是最主要的吧?这两日能随意出入郝光光院子的只有叶云心一个!有人禀报说郝光光离开前一日叶云心去寻过魏哲,而之前她曾找过你。”

在叶韬泛着怒意的眼神注视下,东方佑不甚自在地低下头,没好意思开口。

他承认帮郝光光逃走这件事做挺不地道,很对不起叶韬,就像叶韬说的那样,还人情是其一,想达成叶云心的愿望是其二,当然这两点还没有重要到令他不惜惹怒叶韬的地步,最主要的一点是苏文遇说的话。

苏文遇说叶韬从来没将哪个女人放在心上过,包括叶子聪的娘,只是夫妻相敬如宾而已。而对待郝光光的方式明显不同,面对郝光光时他会气急败坏,会常常使出平时很不屑的卑鄙手段,如此他到底是真打心里看不上、看不起她,还是对她是特别的,总要试一试才知道。

试过后若是叶韬对郝光光没有感觉,那就这么放了一个被压迫的善良小姑娘也不失为功德一件,就算叶韬再气,必定是无关紧要的妾氏,时间一久自然就不当回事了。而若是通过郝光光的逃离令叶韬发觉到自己对她的感情不一般的话,那经过这一刺激兴许就能促成一段姻缘呢!

总之,帮着郝光光逃跑不管怎么说都是做了好事,若经证明答案是后者的话,叶韬纳过闷儿来后会感激他们的。

就是这样,禀着一点私心又确实是为叶韬着想的情况之下,东方佑与苏文遇联手帮助魏哲将郝光光弄出了叶氏山庄,并且在叶韬发现后命人去追时暗中小小地做了些手脚阻拦了。

“去京城将郝光光给我完好无缺地找回来,若她被魏哲藏得隐蔽或是她又逃跑了让你找不到的话,你也别回来了,叶云心也别再惦记。敢放走我的女人,就要做好会娶不到自己心上人的准备!前日说要作主将叶云心许配给你的话我暂时收回,何时你将郝光光带回来这话何时作数。这件事叶云心那丫头也搀了一脚,简直是被纵容过头了,她短时间内嫁不了你也是自找的!”身着黑色披风的叶韬背手而立,脸色阴沉,无形中给人一种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东方佑额头上滚下一滴冷汗,礼貌地冲叶韬一抱拳:“属下定当全力将郝姨娘安然带回,到时再来主上面前请罪。”

“哼。”叶韬情绪欠佳,转过身不再理会一脸歉意的东方佑。

就这样,东方佑当晚饭都没来得及吃便带着两名得力手下向京城方向出发,而叶云心则被罚禁足抄写女戒女则,郝光光被带回来之前她是别想解禁了。

唯恐天下不乱的苏文遇料对了,他被叶韬训斥了一顿,然后不管怎么求情示弱,都被毫不留情地当晚赶出了山庄。

叶韬扬言除非他允许,否则苏文遇不得再踏入山庄一步!叶韬是动了真怒,没有将苏文遇和东方佑当场揍得半死是他还算理智,尚念及旧情而已。

苏文遇被赶出去时,在山庄门口处当着门卫和附近护卫的面摇头叹气扮可怜,捏起了兰花指尖着嗓子唱起戏来:“为了那冷心肠的女人~~~将亲弟赶出庄外~~露宿街头~~饥寒交迫~~痛哭流涕~~泪眼汪汪~~哥哥你真是好狠的心哪啊啊啊~~”

那怪腔怪调逗得旁人肩膀直抖,紧闭着嘴憋笑憋得厉害,但为了小命谁都没敢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