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骗我?”叶子聪转过头拿眼角斜郝光光将信将疑地问。

“没骗你。”自从知道叶子聪喜欢她后,郝光光是越看叶子聪越顺眼,就跟看自己儿子似的,拿过一根香蕉剥开皮递过去,“来吃根香蕉。”

叶子聪本不喜欢吃香蕉,但看到眼中盛满善意温柔的郝光光,拒绝的话咽了回去,接过香蕉开始皱着脸吃起来。

郝光光没发现叶子聪吃得很不情愿,说了会子话后开始转歪主意了,神秘兮兮地道:“子聪啊,求你一件事行不行?”

好容易将香蕉吃下去的叶子聪皱着脸用郝光光的杯子猛喝了几口茶,对着眼珠子滴溜乱转的郝光光唇角一扬,很不客气地道:“别想了,我是不会帮你去见心心姑姑的。”

“臭孩子!你这什么态度,老娘我想在你身上沾点便宜就这么难是不是?”郝光光大怒,一巴掌拍在叶子聪的肩膀上。

叶子聪“哧溜”一下滑下椅子,跳出老远去,冲郝光光做鬼脸:“你才不是我老娘,想作我娘就赶紧嫁给我爹爹去。”

“揍你,让你小子不听话!”郝光光拿起一根鸡毛掸子追着叶子聪就要打。

于是一个追一个跑,两人在房里闹腾了近半个时辰才散。

晚上,叶韬回房时郝光光已经洗完了澡正坐在床上想事情。

“在想什么?”叶韬忙碌了一整天,在自己房里洗漱完毕后就来郝光光房里了。

郝光光看了眼叶韬,没说话,继续埋头思考。

“什么事这般费神?”叶韬身心放松地往床上一坐,揉了几下酸疼的脖颈后开始脱靴子。

“我在想心心的事,究竟怎么样你才会放她出来?”郝光光问。

叶韬脱好了靴子,拉下床幔上床,听到郝光光的问题唇角一勾:“在书房我已说过,除非你是叶氏山庄的主子才有权利管这事,否则不劳你操心。”

郝光光忍着要破口大骂的冲动,再次问:“你的意思是说我嫁给你,成了叶氏山庄的主子后才能将心心放出来?”

“可以这么说。”叶韬躺上床,闭上眼道。

抿了抿唇,纠结了好一会儿后郝光光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般严肃地道:“我同意嫁给你,你将心心放出来吧!”

叶韬像是早料到一般,唇角扬的弧度更大了,闭着眼道:“如此甚好,明日起我便着手安排定日子,你要记住,并非我逼你、,是你亲口答应嫁过来的。”

郝光光开始磨牙,忿忿地道:“我知道,不劳你提醒!”

“嗯,天色已晚,睡吧。”叶韬声音中已经带了些许困意。

郝光光躺了下去,睁大眼睛望着床顶睡不着,想了想以商量的口吻道:“可以提前将心心放出来吗?她被关那么久很可怜的。”

“允你。”叶韬心情不错,很好说话。

闻言,郝光光松了口气,闭上眼准备睡觉前郝光光眼中快速滑过一抹笑意,只要叶云心出来了,她便可以放心地去思考别的事。

叶韬成亲是大事,准备相关事宜时叶氏山庄上下必定忙碌得很,越忙于她便越有利,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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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商量对策

从郝光光同意出嫁的第二日开始,叶氏山庄便忙活起来,因叶韬发话最迟一个月内成亲,时间太过短暂,是以全庄上下全部开始忙碌起来。

合八字、定吉时、备彩礼、采买成亲所用的一切吃喝用穿等物事、准备请贴等等,平时叶氏山庄因下人多丫头婆子们都比较轻闲,这下因为叶韬与郝光光的亲事全部忙碌起来,山庄内的花花草草也开始重新布置,总之全山庄除了郝光光及叶子聪,其他所有人都忙得连坐下来侃大山的功夫都没有。

被关长达近二十日的叶云心在郝光光三催四求之下终于被放了出来,重获自由后许是还不适应这项转变,整个人变得安静了许多,叶云心的家人见状纷纷称这是好现象,一致认为是禁足抄书改善了她素来不沉稳乍乍呼呼的性子。

郝光光一点待嫁新娘子的喜悦和羞涩都没有,除了被人拉着量身要为她订作嫁衣和首饰外就没她什么事了,于是一有空就去找叶云心说话,以前是叶云心总跑来寻她,现在被关了一阵子后叶云心估计是还没调整过来心情,很少出门,只能郝光光去寻她。

这日,郝光光又去寻叶云心了,走进房间便见到叶云心正对着绣了一半的帕子发呆。

“想什么呢?一天到晚你可有什么时间是不发呆的?”郝光光一屁股紧挨着叶云心坐过去质问。

叶云心回过神来,放下绣帕托腮叹气,略带忧愁地道:“被关这么久我还没调整好心情跑出去玩,不发呆又能怎样?有件事令我很生气,你猜怎么着?我爹他们见我老实了许多,高兴之下居然去对韬哥哥说禁我足很管用,要他以后多禁我足治治我不老实到处跑的毛病。”

郝光光惊愕地睁大眼,没想到叶云心的爹如此“与众不同”,若换成护短的郝大郎,谁敢禁他女儿的足他绝对会设十个八个的阵法困死那个敢关他宝贝闺女的人!

“你在为这生气?我还以为你是为了那冰块儿而生气。”郝光光一脸同情地看着叶云心。

提到东方佑,叶云心表情瞬间变得黯淡了,面带愁云:“我清晨时去找过他,好容易鼓足勇气去问他对我是何想法,为何没有在韬哥哥不在山庄时偷偷看看我来,结果他…”

未出阁女子跑去问男人这种问题需要付出极大的勇气,叶云心平时见到东方佑紧张得话都说不利落,此时能跑去问东方佑这两个问题可想而知是下了多大的决心,面子什么的已经不去顾了。

“他怎样?伤你心了是不是?”郝光光忿忿地道,看叶云心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还有什么猜不到的。

叶云心眼圈红了,喃喃道:“他、他没说什么,只说了句抱歉。”

“什么?连句解释都没有?”

“对于不重要的人,有什么可解释的。”这就是叶云心一直闷闷不乐的原因,本以为东方佑对她是不同的,结果谁想到会是这样,心都凉了半截,可怜被关期间她是日日想着他才咬牙忍下来的。

“不该吧,你之于他岂会是不重要的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东方佑对叶云心有情,叶云心不会一伤心就将一切都否绝了吧?郝光光担忧地望着倏地冷下一张脸来的叶云心。

“就是不重要!你无须安慰我,兴许他待我有点点不同,但这点不同实在微小,连韬哥哥不在庄内他都不敢来看看我,哪怕他只是向我祖父母或爹娘打探打探我也好,结果他没有,亏我还一直想他会不会担忧我,简直是自作多情!连左哥哥都时不时地关心关心我,还命人送一些好玩儿的东西来哄我开心,他呢?哼!”叶云心很生气,抓起绣帕来乱揉乱扯,将绣帕当成了东方佑。

郝光光对于感情这种事了解得比叶云心少得多,所以她想不通东方佑的想法,看着叶云心这么难受,心中的愧疚感甚浓,脸猛地一垮:“这事都怪我,你是为了帮我才被关的,结果还害得你与冰块儿之间起了隔膜,若是因为我而坏了你们的感情那我…”

“没那么严重。”叶云心摇摇头,揉着绣帕思索了会儿道,“韬哥哥承诺我嫁给东方哥哥就一定说到做到,所以没有坏人姻缘一说的,我只是生气他对我不管不问的态度。”

郝光光松了口气,拍拍最近好像长了点肉的胸脯庆幸道:“还好还好,那姓叶的家伙总算还会做点好事。”不会让她有“机会”害人姻缘。

叶云心吸了吸鼻子,将委屈藏起来后想了想突然问:“你要嫁给韬哥哥了,可是不见你有多欢喜,是有苦衷还是被逼无奈?”

郝光光一呆,她不好意思说是因为要解救叶云心才不得已向叶韬妥协,怕叶云心愧疚,于是垂眸叹道:“从去了京城后发现还是叶氏山庄自由多了,这里的人也好,若是这辈子必须要嫁个人的话,叶韬还算是不错的选择。”

那就不是两情相悦才嫁的,叶云心若有所思起来。

其实这话也并非全是郝光光宽慰叶云心的,她自己也是这样想的,哪怕她再不想承认。

叶韬虽然霸道,还强行要了她,郝光光本来没想过要嫁人过三从四德相夫教子的日子,而且又在山上长大,对于贞操这东西不像一般女子那般视如性命,初夜没了她很气是真的,到不会去寻死觅活。

除此之外实质性的伤害叶韬并没有给过她,再加上与魏家的人和生活习惯等等方面的对比,叶氏山庄确实比较适合她。

若这辈子真要选择嫁一个人的话,叶韬尚且称得上是比较好的选择,他没有恶习,睡觉不会呼噜震天响、脚不会臭气熏天、不会打女人、不会花街柳巷乱转,无须担心会染上花柳病传染到她身上等等。

只是唯一且最关键的一处不满意的地方便是叶韬太霸道,总想控制她的自由,还有可能是最初留给郝光光的印象太差,是以这么久过去,哪怕叶韬有所改进,不会再将她扔地牢或给她剩饭菜吃,但有些观感已经根深蒂固,哪怕将所有条件一条条掰开来作对比叶韬每一样都名列前茅,她也做不到就这么毫无顾及地接受他。

叶云心紧紧盯着郝光光的表情,盯得人发毛时挑眉了然地道:“我看出来了,你说得很勉强,而且面无喜色,两目无神,说你打心里愿意嫁给韬哥哥那是不可能的事!”

“有那么明显?”郝光光惊讶地抬起头摸脸。

“摸什么?难道你能摸出自己的脸写着什么?”叶云心白了郝光光一眼。

“切,告诉你也无妨,我是不情愿嫁过去,是你那韬哥哥逼我嫁的。”郝光光耸了耸肩装作无所谓地道。

叶云心早就料到,是以听了也没有感到惊讶,打量了会儿郝光光最后凑过去趴在她耳旁用非常小的声音问:“你想不想逃?”

郝光光双眉猛地一挑,瞪过去怀疑地问:“你什么意思?”

叶云心做贼似的在屋内瞄了瞄,没有回答郝光光的问题,站起身将房门打开往外探了探,见门口没人于是将门插上,依样画葫芦地将窗户也关紧了,随后神情有些激动地回来对郝光光再次问:“你想不想逃走?别担心,我没有坑害你的意思。”

郝光光也不知是否变得谨慎了,没有正面回答叶云心的话,轻笑反问:“目前这情形我如何逃?叶韬又不是傻子。”

叶云心有点着急,抓住郝光光的胳膊轻摇:“你不想逃了?可是我想逃!你带我逃走吧光光!”

“什么?!”郝光光吓了一大跳,声音陡地拔高,被极度紧张的叶云心一把捂住嘴。

“嘘!别这么大声,你想将所有人都引来吗?”叶云心瞪着郝光光警告道。

郝光光眼睛睁得溜圆,双手用力将叶云心的手扒拉下来,一脸震惊地小声问:“你想逃跑?逗我玩儿呢吧?”

“我是认真的!”叶云心神情极为严肃,看向郝光光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我自小到大就没有离开山庄远过,外面的世界我向往已久但没去过,被关了这么久我更向往自由,而且、而且东方哥哥又那么冷淡…我难受,想出去散散心,你自己闯荡过有经验,于是带我走好吧?”

郝光光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叶云心这个乖宝宝居然想闹离家出走,心咚咚跳起来,她承认叶云心的提议相当相当诱人,令本来就想逃跑的郝光光激动得双手发颤,握住叶云心的手问:“你确定真想走?不怕你家人担心?万一被抓回来后果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会给家人留信,不会突然消失,后果是什么不去管了,总之我若再继续待在庄中绝对会疯掉!”叶云心更激动,回握住郝光光双手的力道更大。

“等等,此时不是商讨你说的是不是真话的时候,上次我逃跑有那么多人帮忙尚且险险成功,这次就你和我两个人如何逃?”郝光光严肃提醒道,逃跑的意图自她再次回到叶氏山庄的地盘就没有消失过,她一直愁的是如何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脱。

叶云心安静了下来,她没有像郝光光那么愁,歪着头冲郝光光眨眨眼问:“听说你很懂阵法?连韬哥哥他们都对你佩服得紧,上次你不是被韬哥哥叫去后山试阵法了吗?感觉如何?”

郝光光有点明白叶云心的用意了,双目炯炯地回道:“那次啊,记得呢,去试阵法害我扭到脚了。那阵法不是很难,比叶韬他们口中什么**阵的要容易,就是找出口麻烦些。”

叶云心激动了,扯住郝光光的袖子道:“你若是能不被那阵法困住就好办了,至于出口我们可以慢慢找,平时很少人去后山,找个机会只要我们避过一些巡视之人就成了。”

“怎么避开?据我所知叶氏山庄明卫暗卫极多,想逃跑没那么容易。”郝光光翻白眼道。

“这个不难,到时你与我一起,我知道一条通往后山的密道。”叶云心越说越开心,仿佛她们已经逃了出去,自由就在眼前一样。

郝光光闻言眉头为之舒展,杏眼儿亮晶晶:“若你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我直接带去后山,那我便能一柱香内带着你破阵逃出叶氏山庄!”

“好!这事我们从长计议,一定要保密,绝不能引起他人的怀疑。”叶云心开心地紧紧拥抱了一下郝光光,然后便与郝光光交头接耳嘀咕起逃跑的相关准备事宜。

逃跑有望,郝光光心情大好,不过为防被人看出异样,她不敢任情绪太过外露,平时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不敢总与叶云心腻在一块儿,平均两天见一次面而已。

这次的婚事叶韬想办得体面些,于是需要宴请的人很多,光请贴这一项就耗去许多精力,叶韬不仅要处理叶氏山庄的公务事,还要张罗成亲事宜,忙得每晚都在郝光光睡着之后才回房,早上郝光光醒来时叶韬已经不在床上。

碰面次数少了正合郝光光心意,因为这样就不用担心她藏不住心事被叶韬发现什么来,虽然开心归开心,只是偶尔总会莫名地觉得有些空虚,有好几次郝光光自发呆中醒过神来时都很郁闷地发现自己刚刚想的人是叶韬。

一次两次没什么,当几日下来次数超过十时郝光光开始坐立不安了,斥骂自己几次后开始愈发地期盼逃跑那日的到来。

最开始叶韬便说过,带郝光光回叶氏山庄住一段时间,等定好日子一切准备就绪后再将郝光光送回京城魏家小住,十日后叶韬亲自去京城迎亲。

大喜之日越来越近,郝光光明日吃过早饭便要出发去京城了,叶韬亲自护送。

这日晚上叶韬终于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与郝光光一同用了晚饭,席间叶韬像个老妈子似的对郝光光说着一切需要注意的琐事,那神情若是没有成亲前男女双方不得见面的说辞,叶韬绝对会在自家山庄里就将郝光光娶了!

“知道知道,别罗嗦了。”郝光光被念叨得耳朵快起茧子了,捂住耳朵抱怨道。

叶韬停下叮嘱的话,定定看了郝光光一会儿,突然放下筷子猛地抱过郝光光趁她惊讶间俯首重重吻了下去。

“呜…”郝光光被偷袭个正着,羞恼地捶打着叶韬,无奈她越是不老实叶韬抱得越紧,吻得越严实,力道差距过大,没多会儿郝光光便无力挣扎,被叶韬刻意的引导挑/逗下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两人刚用过饭,口中还泛有饭菜余香,叶韬抱住郝光光将离别的不舍全部倾注到这一吻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在两人气息不稳差点儿要擦枪走火之际叶韬才放开郝光光。

“在京城乖乖等我娶你回家知不知道?”叶韬眼中火苗未熄,手指轻抚郝光光被吻肿的红唇的沙哑着嗓音道。

郝光光两颊红得像即将成熟的桃子,嘴唇红肿,气息不稳,双眼迷离,感觉跟做梦一样,听到叶韬的话只是下意识地点头,根本没有听懂对方在说什么。

郝光光这副模样看得叶韬差点儿把持不住,深呼吸几次好容易平息了一部□体上的冲动,为防自己失控,叶韬不敢再待下去,快速嘱咐了还在神游的郝光光几句话后便匆匆出了房间。

叶韬离开好一会儿后郝光光才醒过神来,一手抚着微微肿胀的唇,一手摸向砰砰乱跳的心口,想到刚刚自己在无意识中回吻了叶韬脸立刻便烧了起来,她发现到一件令她大为震惊的事,就是从何时开始她好像不那么讨厌叶韬的亲热了,否则她刚刚也不会被勾引得回吻过去。

刚刚叶韬说了什么?郝光光拧眉思索,他好像说了句什么“等他娶她回家”?

“娶她回家”这四个字映入脑海就仿佛一粒石子投入河中搅乱了河面的平静,令郝光光的心中蓦地荡起几丝涟漪。

“不对、不对,不要胡思乱想。”郝光光猛地摇了几下头强迫自己清醒,不能去想那个吻,不能想那句令她莫名感动的话,更不能去想这些时日以来叶韬对她的照顾和温柔,她今晚是要与叶云心逃走的。

吃完最后剩下的两口饭,郝光光将如兰她们唤起来收拾桌子,漱完口后郝光光假意往床上一坐,手摸到了早就准备好的丝帕。

“哎呀,这是心心的丝帕,定是白天时忘了带走的。”郝光光望着白色丝帕惊讶道。

如兰走过来道:“奴婢给心心姑娘送还过去吧?”

郝光光摇摇头,站起身道:“不用,还是我送过去吧,正好有话想问她。”语毕,抬起胳膊在衣服上闻了闻,嫌弃地道,“好浓的饭味,我要换件衣服后再过去。”

如兰不作它想,赶忙去拿干净衣物给郝光光换。

这几日郝光光早将要带走的东西准备好了,其中有一个便是当时杨氏画的她娘亲的画像,这个早在前两日就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去了叶云心房里,剩下的她只需拿上几样首饰和自叶韬那里摸来的银票,其它招眼的东西一律不带,令她遗憾的是,马和八哥又不能带走了。

换好干净衣服,趁丫环不注意将银票和首饰都塞好后拿起帕子去找叶云心了。

郝光光与叶云心已经商量好,今晚吃过晚饭趁众人放松期间逃跑,两人虽不是武林高手,但好在身手灵活,哪怕在外面遇到不平事打不过能逃跑,总之自保不愁,晚上上路不及白天安全,但顾不得那么多了,白日庄内到处人来人往,更别想逃。

两人一致认为叶韬他们肯定是将精力放在郝光光回京城的路上还有在魏家居住的那几日,这两段时间郝光光最容易逃跑,任谁也不会想到郝光光会突然聪明到想在出发前一日晚上逃跑,并且很巧的是还多了个知晓通往后山密道的叶云心。

是成是败就在此一举,走在去找叶云心的路上郝光光手心全是汗,此时她所有精力都放在逃跑这件事上,至于方才在屋内那一刹那涌起的悸动早被抛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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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逃跑

叶韬正在与左沉舟他们交待他出门送亲时庄上的一些安排,正商量着时外面传来守卫的声音。

“主上,如兰姑娘有急事求见。”

叶韬闻言神色一变,抛下正在谈着公事的东方佑两人,一个闪身奔向了书房门口。

左沉舟见状挑了挑眉,捅了捅身旁木然站立的东方佑,小声道:“瞧瞧,他对未来娘子多上心,你学着点儿吧。”

东方佑不悦地瞥了左沉舟一眼,侧身挪开一大步躲开左沉舟的毛手,一句话没说。

“啧啧,这么冷淡,小心人家心心妹子不要你了!”感觉到了东方佑的爱搭不理,习惯了他这副冷淡性子的左沉舟不在意地摸了摸鼻子打趣道。

“闭嘴!”听左沉舟说起叶云心,东方佑俊眸不悦地瞪过去。

“不说就不说。”左沉舟呵呵一笑,不敢真去惹东方佑生气。

叶韬打开房门看到战战兢兢站在门外的如兰,眉微拧问:“怎么了?”

如兰看到叶韬腰瞬间弯了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带着哭音回道:“主上,光光姑娘不见了。”

“什么?”叶韬闻言眼神一凛,严肃地问,“怎么回事?狼星呢?”

如兰不敢看叶韬的脸,低着头吓得直打哆嗦:“晚饭后奴婢陪同光光姑娘将手帕送还给心心姑娘,奴婢在外间等着时不知怎么的睡着了,醒过来后光光姑娘和心心姑娘就都不见了。”

“所有地方都找了吗?”没等如兰回答叶韬立刻对一旁的两名守卫命令道,“通知府中侍卫去搜夫人和叶姑娘,快去!”

“是。”两名护卫得令嗖地一下跑远了。

“主上,奴婢将小姐平时常去的地方都找过了,当时奴婢睡着得太过突然,没敢一直自己找,一意识到不对劲就赶紧过来禀报了。”如兰额头上的汗一滴滴地冒,不知是吓的还是一路寻郝光光累的,汗一滴滴地往下冒愣是不敢抬手擦一下。

“你说什么?心心也不见了?”东方佑突然冲出来焦急地问。

“是、是,心心姑娘与光光姑娘一道不见的。”如兰眼睛扫到东方佑脸上的那道疤,脸一白,吓得重新低下头。

东方佑平时不说话时就冷淡得让人不敢靠近了,此时脸色一难看威慑力更大,胆子小的人见了会吓哭。

东方佑待不住了,冲叶韬一抱拳:“主上,容属下去找找吧。”

“去吧,多带些人,见到狼星让他过来见我。”叶韬神情无比严肃,背置身后的双手攥得极紧。

“是。”东方佑一刻不耽搁,一个纵身不见了踪影。

如兰看丢了郝光光,过错甚大,僵着身子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叶韬狠狠瞪了如兰一眼,“砰”地一下关上书房门,将里面的左沉舟吓了一大跳。

“未来嫂嫂不会真逃了吧?这次居然还拐上个心心,你无须担心,山庄上上下下这几日一直都在盯着,她想逃也逃不掉的。”左沉舟见叶韬脸色铁青,本想调侃的话就没敢出口,于是正着八经的话安慰道。

叶韬走到书案前手往上面一拍,咬牙道:“希望如此,否则…”

左沉舟蓦地打了个冷战,搓了搓泛起鸡皮疙瘩的胳膊,否则什么?不管是什么反正是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