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顺杆就爬:“你我是道侣,今天的举动可能有凶险,自然要邀你同进退。”说着话一弹指,自己脚下的白莲消失,人却出在了清尘的身边。清尘这次倒没躲,与他并肩而行。

小白一看清尘没跑,轻轻拉住她的一只小手握在掌心,清尘挣了挣却没有挣脱,微微撅起嘴说道:“我这一次把海伦带回来了,顾影也回乌由了,你应该回坐怀山庄看一眼。”

白少流:“那你呢?”

清尘:“我去看姐姐,好久没见姐姐了,我也想她。”

白少流:“那你去吧,晚上回家一起吃饭。”

清尘:“你还是别回来了,我和姐姐有私房话要聊。”说完抽出了手,一挥紫金枪腾空而去,小白只能在天上无可奈何地看着。

回到坐怀山庄,走进坐怀丘洞天,穿过斑竹林刚刚踏上白石桥,迎面就有两声娇呼紧接着有两团人影飞扑而来。也幸亏小白是练过的,处变不惊,往后微微滑步半尺,张开双臂一左一右将两人都稳稳地接在怀中。

紧接着左胸挨了一记粉拳,有人脆声道:“小白,你终于把顾姐姐哄回来了,要不然我真不跟你好了!”然后又有一只手臂攀上了右肩,另一名少女带着崇拜的语气道:“白莲真人,你真了不起,这里好美好神奇,我第二次来,你已经把它建成这样!”

白少流轻轻把两人松开扶稳,笑着说:“要是喜欢这里,就天天来,住这里也行啊。”左边的少女是洛兮,右边的当然是海伦,再抬头看去,一身白衣的顾影正笑盈盈地站在桥头,她倒没像洛兮那么天真也不像海伦那么忘情,没有扑过来。

小白走过去挽起顾影,众人一同来到坐怀丘东山梁中的温泉莲池旁,在神弓祠外凉亭中坐了下来。神弓祠是小白为赤瑶所建,仿造昭亭山神庙主殿的格局,位置在七莲池的第一莲正上方凌空架设,九根飞蛟柱绕着泉池腾空托起一座祠堂,正是坐怀丘地眼所在。祠堂里神像是一名红衣女子,就是惟妙惟肖的赤瑶身形。

众人在凉亭中聊天,小白问顾影最近一段时间的经历,而洛兮与海伦很兴奋,唧唧喳喳说个不停。洛兮对小白道:“我想请海伦姐姐到洛园作客,我们就住在一起好不好?”

没想到这两个少女一见投缘,小白忙不迭地点头答应:“好的好的,我在坐怀丘给你们专门建一处别院,想来就来。海伦如果愿意在洛园,洛小姐你要好好照顾她?对了,送你们两样东西。”他拿出了两支白斐木法杖和两柄软玉蛟吻,分别递给了洛兮与海伦,又特意问海伦:“这蛟吻是我亲手所炼,也是我信物,我坐怀山庄弟子与海南派弟子都认识,送给你防身,这是昆仑法器,不知道你会不会用?”

海伦接过蛟吻很兴奋地说:“不会用没关系,我可以慢慢学。在白莲山,清尘教我修行筑基之法,与我以前学的魔法相比另有奇妙…洛兮,这白斐木法杖可是最好的魔法杖,你要是不会用我教你…小白,这软玉蛟吻好漂亮啊,简直就是艺术品,太谢谢你了!”

小白在终南山密室中炼成十五支蛟吻,其中一支寒金蛟吻是坐怀山庄掌门信物,另有四支软玉蛟吻精美异常是女子所用,其它十支赤铜蛟吻给了吴桐一支,另外九支都是坐怀山庄大弟子法器。如今四把软玉蛟吻都送人了,清尘、顾影、洛兮、海伦人手一支,一念及此小白也难免在心中有所遐想,甩了甩脑袋又止住了这个有些荒诞的念头。

这时温泉中有莲花状波浪涌起,这是坐怀丘地气升腾之相,紧接着天空传来一声龙吟,一道红光从神弓祠中射出,落地化为赤瑶。她拜昭亭山神柳依依为师,修为十分奇特,自从小白解开她封印,又特意在坐怀丘地眼之上为她修建神弓祠之后,她在千里之外也可以瞬息而回,这也是占了幻化形体的便宜。

海伦看见赤瑶,跳起来跑过去道:“赤瑶姐姐,你看这是什么?你说坐怀丘有最好的魔法杖,我还没有问小白已经送给我了。”还没等赤瑶回答,一道白光已经落到赤瑶身上,海伦一把扶住她道:“感觉到身体了吗?这次神迹至少可以维持十分钟。”

洛兮显然已经见过赤瑶,也走过去拉起赤瑶的手很感兴趣地左摸右摸,连顾影也忍不住好奇去试了试。修行八百年的赤蛟居然也有点不好意思,脸都红了,却偷偷看了小白一眼。小白走过去道:“好神奇的法术,赤瑶,你以后多和海伦在一起,好好研究研究。”

第264回 往生池边往来氓

赤瑶不说话却轻轻抬起了一只手,头低了下去,小白的他心神通当然知道她的意思。握住这只手,就像在伊娃的妄境中曾见的那么真实,他柔声道:“神弓祠已成,你也脱困,只要修行有成,总有机会再度凝炼形体的。”

顾影在一旁也恭喜了赤瑶一声,问道:“赤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找小白?”

赤瑶点了点头却没有说,小白会意道:“洛兮、海伦,你们自己在坐怀丘中四处看看,有事就招呼山庄中的酒金刚,赤瑶找我和顾影有事,我们去去就来。”

赤瑶是小白带出去查探杜寒枫动静的,在乌由一带她是最好的斥候,就算被发现也能快速脱身。如今乌由乃是非之地,小白却不想让海伦与洛兮这两个天真的少女卷入是非之中,因此不想当着她们的面说这些事。

在坐怀丘的山腹密室中,赤瑶说道:“庄主猜得没错,杜寒枫果然去找了福帝摩,他们见面的地点不在乌由大教堂,而在离此以北三百里之外的瓦兰店,那里有个秘密聚点,我还发现了一个很特别的人,他有点像我,没有形体却也没有法力。那些人修为了得,我不敢靠得太近,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鲁兹!没想到他阴魂不散。”顾影轻呼一声,神色有点担忧。

白少流也面色深沉道:“仅仅一个福帝摩并不可怕,可是鲁兹很让人头痛,这是个出色的阴谋家,有他在福帝摩身边不是好事。”

赤瑶:“小白,还需要我做什么,去监视乌由大教堂吗?”

白少流摇了摇头:“不必,这几天你就在洛园陪着海伦和洛兮吧,有事我随时召唤你,我看你和海伦相处得挺好…我真有些烦了,这些跳梁小丑什么时候能消停。我不欲争斗,只想和身边的人好好过日子,一边修行体悟天道一边快乐逍遥,真想早点了结这些事!”

顾影挽住小白温柔地劝道:“不要因为那些人坏了自己的好心境,我们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事情总会有了结的一天,以后的日子天长地久。”

顾影担心鲁兹,担心得一点没错,鲁兹此时正有更大的图谋。

在乌由三百里之外,当初鲁兹建立一个教区聚点的密室中,一个黑色的十字架挂在墙上,十字架上缠绕着绷断的锁链,有一个面颊消瘦的男子跪在十字架前,手里紧握着一把匕首指节都有些发白,他正在喃喃地祷告:“愿主赐予我力量,战胜恐惧,洗脱罪恶。”

如果小白看见这个人也许还能记得,他就是庄茹撞树的那一天夜间,小白遇见的劫匪,名字叫刀郎。他来自天脊高原,原先干的就是拦路抢劫的勾当,在那个地广人稀的地方,往往杀了人往野地里一抛谁也找不着。每次做案之后,他总喜欢到庙里去祷告,以摆脱良心的不安,这样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后来他参加了一场暴乱,在天脊高原无法立足,流窜到远方的乌由,仍然干剪径的勾当,这里不方便杀人,他成了一个拦路偷抢的蟊贼。乌由没有黄庙,刀郎却发现了教堂,这里有专门的忏悔室,有专门的神父来安抚每个人的罪恶。这地方真好,成了刀郎常去的所在,这个人被福帝摩的手下盯上了,成了为亡灵鲁兹准备的“宿主”。

“圣子听见了赞美诗,这赞美让他酸楚流泪。——‘给我金钱!给我幸福!给我健康!让我成功!让我得到!我信仰你,你要给我承诺!我要接受爱戴,我不爱他人。判定我的无辜,判定我的冤屈。判定他的罪恶,判定他的灭亡。’——信徒的心声传来,我听见了灵魂中圣子的叹息!是谁把我的肉身送上了十字架?谁叫我是弥撒亚?接受这召唤,来吧,去挣脱它!”一段吟唱声从刀郎的耳边传来,刀郎有些惊恐地抬起头向四周张望,但是他什么也没看见。

“你是谁?谁在说话?”刀郎颤声问道。

“你想拥有神迹的力量吗?你想摆脱罪恶的束缚吗?你想在这种无尽的循环中解脱吗?你想永远安抚自己的灵魂吗?…我的孩子,只要你想,就请释放自己的灵魂。”声音继续传来,似乎带着一种催眠的魔力,刀郎的瞳孔渐渐放大,神色也变得迷离,说话就像梦中呓语:“真有神迹的力量吗?能够帮助我摆脱折磨灵魂的束缚?”

“只要你用全部的精神凝视我,不要犹豫不要抗拒,你就会看见神迹。”锁链一阵响动,十字架上出现了一个人形。

半个小时之后,刀郎就像梦游一般走出了密室。福帝摩走了进来,对着鲁兹说道:“感觉怎么样,什么时候才能变得强大起来,让你的灵魂重新走入世间?”

鲁兹有些疲倦地答道:“这些宿主精神力量太微弱,我无法取得更强大的力量源泉,真没想到,波特会把神学院控制得那么严密,我无法在那里找到合适的宿主吸取力量,只能自己另想办法。”

福帝摩脸上露出凶残的神色:“到了该除掉波特的时候了,我派佐拉和德罗西到神学院中协助他工作,可是一举一动都在波特的监视中,这分明是邓普瑞多有所准备。”

鲁兹:“确实应该除掉波特,可是这样必然会惊动邓普瑞多,请问刚才杜寒枫来找你有什么企图?”

福帝摩:“应该是个好消息,白少流与尚云飞已经撕破脸了,他这是公然树敌,杜寒枫告诉我,如果想动白少流,可以用帮助尚云飞的名义。”

鲁兹摇了摇头:“白少流没有那么笨,他这不是树敌,而是划清界线,想孤立尚云飞,他们一撕破脸,就表示白少流不再顾及尚云飞修行前辈的身份,是向天下人表态…尚云飞这个人很重要,他将是老师您对付昆仑修行人的利器,您现在还不必直接和白少流起冲突。”

福帝摩:“你一直建议我不要和白少流起冲突,又建议不要把冈比底斯的力量调集到乌由,究竟是为什么?”

鲁兹:“等待,我在等待一个时机,请问尊敬的老师,您的志向难道仅仅是在志虚大陆这个充满敌人的蛮荒之地建立独立王国吗?”

福帝摩断然道:“当然不是,可是现在我必须要重新建立根基。”

鲁兹:“其实老师你还有机会掌握整个神圣教廷,只要做到了这一步,你才可以征服整个志虚,到那时就等于控制了整个世界。”

福帝摩:“我有机会重新掌控神圣教廷?可是我现在已经被流放到乌由,阴险的约格是不会允许我翻身的,即将掌握教廷的人是他。”

鲁兹笑了,这笑声显得飘渺而阴森:“那又怎么样,别忘了本勒登现在是最高骑士训练营的总导师,那是你留在冈比底斯最重要的力量。假如冈比底斯出现叛乱,约格与霍莫罗三世都死了,而你恰好回到冈比底斯平息叛乱,请问谁还能阻止你掌控教廷?”

福帝摩深吸了一口气:“教皇陛下不好对付,约格也是个很精明的人,还有邓普瑞多在冈比底斯,本勒登是不可能成功的。”

鲁兹淡淡道:“多么强大与聪明的人,也无法防备根本想不到的危险,至于邓普瑞多,老师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只要波特这里一出事,他一定会被惊动的,如果他赶来乌由,您又恰好回到冈比底斯平息叛乱,等他反应过来一切都迟了。”

福帝摩上前一步道:“原来你的计划如此庞大,目的不仅在于志虚大陆?”

鲁兹:“如果失去了神圣教廷的依托,我们拿什么与昆仑修行人对抗?做事情不能丧失根本。”

福帝摩:“幸亏有你,请问你有详细的计划吗?”

鲁兹:“霍莫罗三世已经老了,早该去见上帝了,他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约格身上,如果除掉约格,将会是对他最沉重的打击,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去报复的,这时就有刺杀他的希望,这便是冈比底斯突然叛乱的开始,而本勒登将会承担勾结黑暗势力与昆仑修行人的罪名,这将洗脱老师您的耻辱,同时也是您掌握最高力量征服世界的机会。”

福帝摩:“刺杀约格?以什么名义?”

鲁兹:“问得好,以昆仑修行人的名义,以白少流的名义,白少流在特伊城堡设立分支机构,而据我们所知他为了讨好约格,在门下弟子中挑选了两名美女送给约格享用,我们可以把此事设计成一场阴谋。”

福帝摩在罗巴大陆有眼线,收集的情报也很准确,不过却有点误会。

特伊城一战之后,魔法工匠们加入了坐怀山庄,特伊城堡中设立了坐怀山庄别院。约格在郁金香公国有一处海滨度假庄园,他经常去那里消闲,地点离特伊城堡不算很远,开车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约格在庄园时,经常有两个客人来拜访,是一位年轻的小姐和一个年纪更小的丫头,竟然是来自坐怀山庄的连亭和麻花辫。

奇怪的是,约格对这两人的来访表示出极大的热情,不仅自己的私密庄园完全对她们开放随时欢迎,还吩咐自己的心腹一定要小心她们往来的安全。只要约格一到庄园,连亭和麻花辫就会赶来做客,外人无法完全知道内情,理所当然的以为是情人间的幽会。

联想到白少流曾千里迢迢带着这两个女子赶到冈比底斯,给约格亲手送去玄冥神杖,白少流那么多手下都不带偏偏带这两个女子去见约格,而且事后将她们留在郁金香公国,这其中肯定有问题,想不误会都难!

按照鲁兹的猜测,是白少流知道约格好色,特意送上两个美女给他享用。而约格好色这一点在福帝摩这里也得到了印证,在冈比底斯约格就曾向福帝摩秘密索要过美少女海伦,后来觉得后果太严重才放弃了打算。海伦让白少流带走了,却另外送上两个东方美女。

白少流为什么要用美人计讨好约格?原因不难分析。一方面白少流要向约格示好,减轻特伊城堡遭受到的敌意和压力,另一方面福帝摩到了乌由可能对白少流不利,白少流想尽量争取约格与教廷的好意,孤立福帝摩。

不论约格愿意帮白少流多少,送上门的美女没有理由不要,这才符合约格的性格。约格曾帮连亭报了杀父之仇,白少流派她到约格身边也顺理成章,同时买一送一,还陪上一个未成年少女,约格大人的口味真不错!

不能说鲁兹不够聪明,这是“正常”情况下最合理的一种推测了,甚至没有别的解释。聪明如鲁兹者,恐怕想破脑袋也想不懂约格和白少流之间的关系,这本是两个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的人。

别说鲁兹,就连连亭和麻花辫自己也想不到白少流的用意,但是连亭感念约格的为父报仇之情,对他也有好感,既然白少流命她多与约格联络,她也不介意到约格的庄园做客。而麻花辫更有意思,她自从见到约格后直觉中就有一种亲近感,就像唤醒记忆中一种久违的熟悉,特别愿意来找约格,哪怕只是见一面也高兴好几天,小狼妖想法就是这么简单,有时候连亭不想来,大姑娘家总来去单身男子的庄园终归不方便,可麻花辫非拉着她来。

约格在她们面前表现得热情而有修养,照顾得非常周到,在一起成了几乎无话不谈的好友。这处庄园所有地方都对她们开放,包括一些禁止外人进入的私密场所,连约格的心腹手下都误会他们是情人关系了,何况是其他人。有时候约格还没回到庄园,麻花辫就提前知道了消息,拉着连亭来到这里提前等他。

鲁兹在福帝摩面前提起此事,福帝摩大感兴趣,睁大眼睛问道:“你怎么将这两个女人设计成一场阴谋呢?”

鲁兹阴笑一声:“老师和我都知道,不是约舍夫杀了宣一笑,应该是约格干的,他这一招玩得很成功,让我们有苦说不出,但是却留下了一个后患,恐怕他当时没有想到今天的局面,而现在他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

福帝摩恍然大悟道:“连亭!她是宣一笑的女儿。我听说她曾经宣称谁帮她报父仇,她就愿意做谁的情人,所以白少流才把她送给约格,假如她知道约格才是她真正的仇人,哼哼!”

鲁兹:“所以问题的关键是证据,怎么才能让连亭相信这一切?约舍夫临死前他已经到了离乌由不远,虽然灵魂没有来得及逃脱,但我的灵魂曾有感应,他一定留下了什么,派黑魔法师去找!从乌由一直到宣一笑死的地方,用黑魔法仔细搜索不要放过。”

福帝摩:“其实不用再找,我已经找到了,他留下了一个水晶球,但是这种证据虽然能证明不是约舍夫杀了宣一笑,也同样能证明我与约舍夫的关系,所以无法拿出来。”

鲁兹又笑了:“假如约格被杀,冈比底斯又发生了本勒登叛乱,你认为连亭还能活下来吗?就算万一她能活下来,还能够指控你吗?给她看这样的证据毫无关系。”

福帝摩:“约格的伤势一直没好,我怀疑其中有诈,连亭能杀得了约格吗?”

鲁兹:“以他们的特殊关系,约格一定不会想到,有可能得手。就算她杀不了也没关系,只要她动手就行。”

福帝摩点头:“对,只要她动手就行!…这是一个大计划,必须考虑详细,你看应该从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鲁兹:“现在不能着急,机会成熟了也不能犹豫,请老师抓紧时间再找更多的宿主,等我能够完全控制阿狄罗之后再行动。乌由还有一个最大的变数,就是那个风君子,这个人我很忌惮,到现在也没琢磨透,如果他那里有什么意外,还是让维纳姐弟去解决吧。”

福帝摩:“我认为风君子这个人不用太担心,一只睡着了的老虎不去招惹就行,如果乌由教区内部有动荡,最有可能插手的是白少流。”

鲁兹:“白少流?让杜寒枫去对付吧,他不是已经找上门来了吗?”

“既然杜寒枫真的去找福帝摩,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事到如今,我已经不想再跟着他们的阴谋转圈子了,我要主动出手,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杜寒枫。”在福帝摩与鲁兹提到杜寒枫的同时,坐怀丘的山腹密室中,白少流也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庄茹在家中等小白,电话突然响了,是小白打来的,告诉她今晚不回来了,还说有人会来看她。庄茹放下电话有些疑惑,谁会来看她?过去那些所谓的朋友早已不再交往,黄静也已经不在了,想了想,她眼睛一亮,微笑着去准备晚饭了。

此时清尘的房间里传来一声轻轻响动,庄茹在厨房中笑道:“妹妹,你回家也不敲门,总是这么高来高去,想吓姐姐一跳吗?”

房门开了,清尘一跃而出,穿过客厅与厨房的门直接落在庄茹身侧,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道:“我就是想给姐姐一个惊喜嘛!…我的房间一点都没变?”

庄茹拍了她一下:“你的房间当然要给你留着,东西都没动过。你怎么还这么调皮?从房间里突然跳出来,惊喜?惊吓还差不多!要不是小白说了你会来,姐姐还真给你吓到了。”

提到小白,清尘一撅嘴:“我不在的时候,他有没有欺负你?”

庄茹苦笑:“妹妹,他怎么会欺负我,我看只有你才能欺负他。”

清尘:“姐姐要嫁给他了,就帮他说话了?”

“我不帮他说话,谁帮他说话?…妹妹,你说我该不该嫁给小白?”庄茹的语气中有一丝不安。

清尘一挑眉梢:“你不嫁给他,谁嫁给他?我是特意来给姐姐道喜的!…怎么了,姐姐的样子不是很开心?”

庄茹轻轻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姐姐也多少知道你和小白是什么人,你们和我不一样…他娶了我,会看着我变老看着我死去,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感觉?”

她说的倒是大实话,修行者在入世出世之间斩断很多纠缠,感悟的机缘之一就如庄茹所说,有很多前辈高人还以此来点化弟子,身为普通人的庄茹也想到了这一点,她不是为自己想而是为小白考虑。小白想到这一点了吗?当然想到了,但是以他如今的境界这样的问题已经能够堪破,不必沉迷不醒也不必刻意矫情回避,既然在尘世中要娶庄茹,那就与她经历尘世中这一切,总之一句话——娶就娶了。

清尘似乎在很认真地想着什么问题,拉了拉庄茹的手道:“原来姐姐在担心这些,我倒想起一件事情,在亚特兰大洋深处的一个海岛上,有一眼青春之泉,心灵纯净的人能看见它,经常饮用青春之泉的水,容颜可以不随岁月变迁…小白没告诉你吗?”

庄茹一把握住清尘的手:“小白对我说过一次,是真的吗?我以为那是他骗我开心的,原来是真的!”

清尘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回忆:“当然是真的,仔细想一想,他从来都没骗过我,他说的什么事都真的,真的好奇怪呀,小白哥这个大骗子!”她说了一句很有意思且自相矛盾的话。

第265回 隔世相逢情仇惘

庄茹愣了半天,没听出清尘话中的毛病,抓住清尘的手喃喃自语道:“原来是真的,小白果然不会骗人,在大洋深处的海岛,我也能去那里吗?”

清尘抓住她的胳膊晃了两下:“怎么了,姐姐,你高兴傻了?那个地方船无法靠近,飞机降落也不行…不过没关系,你可以飞。”

庄茹:“飞?你是说我吗?”

清尘:“姐姐当然不行了,但是小白可以呀!他可以化出一朵白莲花托着你飞天,从乌由出发不到一天时间就可以飞到海岛上,你一点都不用害怕,风景可美了!”

蓝天白云大海,情郎幻化出一朵白莲花,托着她飞向大海深处美丽小岛上的青春之泉,这是怎样一幅景象?庄茹让清尘说得都有些发蒙了,不可思议的眼睛里满是憧憬,她像是对清尘说又像是问自己:“小白会飞?那妹妹你也会飞了?青春之泉,我不是在做梦吧?”

清尘笑了,伸出一只手在庄茹眼前晃了晃:“当然不是在做梦了,你不是知道小白和我与常人不同吗?这就是不同之处…飞来飞去太麻烦,何况带着姐姐一个普通人万里飞天很困难,除非有化身之能,不过还能想别的办法。”

庄茹有些发傻,清尘的话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下意识地问道:“什么化身之能?妹妹的话我听不懂。”

清尘:“听不懂没关系,知道有这么回事就行了…前几天我还跟海伦在一起商量,能不能在乌由或者白莲山建一个空间魔法阵,海岛上也建一个,这样就可以直接来回了,结果海伦说难度太大了,但在理论上也不是不可能,这说明还是有希望的!”

“魔法阵?白莲山?海伦是谁?”庄茹此时已经彻底听不明白清尘在说什么了。

清尘:“海伦是小白在罗巴大陆救回来的一个女孩子,人怪可怜的,托我照顾她,等你见到她问她自己就是了…姐姐在熬汤吗,别发呆了,锅已经开了,等小白回来一起吃饭吗?”

庄茹这才半清醒过来,调小灶台上的炉火道:“小白今天不回来了,刚才的话。晚上你对姐姐好好解释解释,我简直像听神话故事一样,小白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清尘闻言脸色有些不悦,撅着嘴道:“我让他别回来,他就真的不回来?”

庄茹此时已经回过神来,瞟了清尘一眼道:“妹妹啊,你真是小白的克星!”

清尘不解地问:“怎么了,我又没有欺负过他?”

庄茹转头看着清尘道:“我是不太明白你们的神奇之处,但是有一件事我明白,那就是小白很懂人心,知道别人在想什么又想要什么,可是碰到你,他就麻烦了。”

“我怎么就麻烦了?”清尘还是不太明白。

庄茹打开汤煲的盖子,用一只汤匙搅动,厨房里散开一片诱人食欲的香气,一边熬汤一边说道:“是你让小白别回来的,而且你当时一定是这么想的,所以小白认真听了,等小白真的不回来,你又会不高兴…妹妹,姐姐毕竟比你大十来岁,有些事看得比你明白,你什么都好,就是性子里的冲突矛盾太多,反而让小白这种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说的还真是这么回事,以前还从未有人这样对清尘分析过,清尘站在那里也想了半天,不由自主地点头道:“姐姐说的还真是这么回事。”

庄茹一边熬汤一边继续说道:“其实你欣赏的小白,是那个不被人左右,真正的小白。他应该在你面前表现的更强势一些,更决断一些,否则还真收服不了你!…这些话,我会告诉他的,女人看女人能看得更明白,妹妹,你觉得呢?”

清尘一扭头:“告诉他干什么?什么收服不收服的,我才不愿意呢!…姐姐,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庄茹:“过完年以后,今年过年陪小白回芜城老家,总得先见见家中长辈才能结婚,我现在有点担心…”

清尘打断她的话:“姐姐是不是担心他的姥姥、姥爷对你不满意?没什么好担心的,像小白哥这种情况,从小山村一个人闯荡出来立业成家,什么事都是自己说了算,他姥姥、姥爷不会反对的,你看我看得这么明白,看自己怎么就不明白了呢?”

庄茹:“但愿如此,可是我的年纪和身份…唉!人的想法也真奇怪,以前只想着自己的脸治好了也就没什么不满足了,可是现在又想去找青春之泉,以前只希望能够陪在小白身边,好好照顾他和你,这一生就没什么遗憾了,但现在小白说要娶我,我又开始担心…其实没有这些,我也应该很安慰,可偏偏上帝给了我太多的幸福,让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清尘又打断了她的话:“别想那么多了,姐姐就开开心心准备好嫁人吧,等你们结婚之后,就让小白带你去找青春之泉,他不带你去我也带你去,否则今天就不会告诉姐姐这么多事情了…姐姐,能不能和你商量件事?”

汤熬得差不多了,庄茹盖上汤煲说:“什么事?只要姐姐能办到的没有不答应的。”

清尘:“离过年还有一阵子,姐姐陪我去一个地方吧,就是我现在住的地方,在淝水金田镇白莲山,如果小白要带你回家,就到那里来接你…姐姐,你就答应我吧,除了你,我没别的亲人了…不用担心小白,他能照顾自己的,离了你,才知道你的好!”

突如其来的要求让庄茹有些不知所措,她犹豫着说道:“这,这,这是不是得问一问小白?”

清尘一把搂住庄茹的肩膀,欣喜地说:“姐姐答应就行,我来问他。汤好了,不用做太多菜,我们吃饭吧,姐姐不是有很多事想问我吗?…小白不告诉你那些神奇的事是有原因的,你也别着急告诉小白你已经知道了。”

小白这一天晚上果然没有回家,第二天天亮之后才回来,他没有按门铃,是自己拿钥匙开的门。庄茹听见门外的响动早已迎到门前。小白进门吃了一惊,只见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只打开的旅行箱,沙发上还散放着一堆衣物,清尘进进出出地正在收拾东西。小白瞪大眼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要搬家吗?我们没买新房啊!”

清尘头也不抬地说:“不是搬家,是出门,姐姐出嫁前要回娘家,跟我去白莲山住一阵子。你什么时候想我们了,就去白莲山吧。”

庄茹有些歉意也有些无奈地看着小白说:“妹妹一定要拉我去白莲山,说是她现在住的地方,小白,你看…?”

小白疑惑地看着清尘,清尘抬头与他对视,一皱鼻子瞪了他一眼,小白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清尘这一次应该不是任性也不是和他赌气,而是想个法子让庄茹离开乌由,她想的办法一向简单直接,乌由将有大冲突,小白不可避免要置身其中,谁也没有办法保证是否会牵连到无辜的庄茹。

海南派弟子对饮曾经对小白说过昆仑修行界一条公认的世间戒律,那就是修行人之间的争斗,不可波及到世俗中的亲友,也不能以世俗中的亲友相威胁,否则人人得而诛之。但是小白也不敢保证,真的到了生死关头,像杜寒枫之流还会不会守这种戒律,就算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但假如真出了这种事小白也悔之晚已。

其实小白一直在派坐怀山庄以及黑龙帮弟子暗中保护庄茹,但是即将面对杜寒枫、福帝摩、尚云飞这些复杂难缠的对手,恐怕也令人不得不担忧,他也在想办法找个借口让庄茹离开乌由,这次清尘与她想到一块去了。

想到这里小白对庄茹道:“既然清尘要你去,你就去一趟吧,你已经好几年没有离开乌由出去走走了,正好出去散散心…黑龙集团在淝水金田镇开了一家分公司,你去帮我照看一下管管帐目,不要担心我,等我乌由的事情处理完了,就去白莲山接你,一定在过年以前。那个地方环境很好,就算疗养吧。”

小白也是这个意见,而清尘自作主张已经把行李都收拾好了,庄茹虽然有些不舍也只得答应了。庄茹进厨房去准备早饭,小白趁机凑到清尘身边悄声道:“谢谢你,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让庄茹离开乌由一段时间,白莲山是个很好的去处。”

清尘:“不用谢我,我是为姐姐着想。”

白少流:“你们先去,我派赤瑶传信,还得叫你回来,我准备除掉杜寒枫,只有你我联手才行!”

庄茹走了,小白一时之间还真有点不适应,这两年来,他渐渐已经习惯有那么一个人总在那么一个家守候他的感觉。不管他走了多远的路,经历了什么样惊心动魄的事,只要回到家中,庄茹总能给他最温馨的照顾,让他的身心重新得到平静与放松。也许在外人看来,小白为庄茹做了很多,但是从另一面来看,庄茹给了小白自己的全部。以前都是小白出门在外,庄茹在家中默默地等待,现在庄茹走了,这种感觉才显得异常清晰。

又过了大约一周时间,天气已经很冷,第一场寒流从西北方向经过乌由,天空下了第一场小雪,就在这一天,清尘又秘密潜回了乌由,白少流已经准备对杜寒枫下手了。

尚云飞依然我行我素,杜寒枫心怀鬼胎,风君子高深莫测,白少流准备反守为攻,而福帝摩和鲁兹两个黑暗分子在图谋一场惊天动地的大计划,这个计划不仅仅涉及到乌由和整个志虚,算计的范围也包括了冈比底斯以及正在赶紧往郁金香公国度假庄园的约格。

这一天从冈比底斯来了一个人拜访特伊城堡,伊娃认识他,他是一名神殿骑士叫托雷斯。托雷斯自称是约格大人的信使,给连亭小姐捎来一份私人礼物,并且要求单独见连亭一面。连亭觉得很奇怪,以前约格从来没有派使者特意送给他什么东西。这一次在搞什么花样,还特意派来一位神殿骑士做使者?但连亭还是单独见了他。

在会客室中关上房门,连亭很好奇地问道:“约格先生有什么事不能当面对我说,还特意请托雷斯骑士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东西要交给我?”

托雷斯不说话放在桌上两样东西,连亭扶着桌子站了起来,直愣愣地盯着桌子上的一样东西嘴唇在发抖,瞳孔也在收缩,只见桌上放着一个水晶球和一根金色的短矛。这种短矛十分少见,连亭只见过一次却在记忆中再也无法忘却,就是她亲眼目睹父亲遇难时,那位凶手所拿的法器!

“看连亭小姐的反应,我想您已经认出了这件东西,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令尊遇害的真相。我曾经是约格的手下,也知道事情的经过。但今天,我并不是约格的使者!…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真相才是最重要的,我就是为此而来。”托雷斯一指桌上的水晶球,水晶球缓缓升到半空开始射出光影,同时用低沉的声音开口讲述。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托雷斯告辞离开,而连亭把自己关到房间里一直没有出门,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晚上,麻花辫才好不容易敲开了连亭的房门,很好奇地问她:“连亭姐姐,约格究竟送什么东西给你?有没有我的?”

连亭指着桌上的短矛说道:“就是这个,他送了一件法器给我。”

她的声音语气都不对,麻花辫感觉到了:“你怎么了,很不开心的样子。你的眼睛又怎么了,怎会这么红?…是不是约格惹你生气了,他什么时候回来?”

连亭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眼神直直地答道:“我是休息不好,这几天修炼海南派秘传心法过于辛苦有些急躁,需要静养…麻花辫,你先出去吧,我累了,约格这几天不会回来。”

麻花辫不知所措地走了。第二天上午,连亭只说感觉有点闷想出去散散心,悄悄留下一封信离开了特伊城堡,一个人去了约格的度假庄园。她的赤蛟剑留在了坐怀山庄,而软玉蛟吻也早已还给了小白,这一次她只携带了一件法器,是她父亲亲手炼制的,名字叫冷梭。

冷梭是银色的,却不是一支长梭,看形状是一枚扳指,戴在她左手的大拇指上。这枚扳指指背处很宽而指腹处较细,指背上贴着手指前后有两个尖端,就像一对蝴蝶的翅膀。看上去是很精巧的一件女子的饰物,实际上是一件很厉害的法器,而且不引人注意。

连亭和山庄中约格的手下已经很熟了,一进山庄管家就告诉她:“连亭小姐,你来得这么早?约格大人要到中午才能回家。”

连亭强做微笑道:“没关系,我在他的书房等,正好上次有一本书我还没有看完。”她径自去了约格的书房,管家送来茶和点心也就让她自便了,众人都有些误会她和约格的关系,把她当作这里半个女主人,这样也好,至少动起手来方便许多。连亭对麻花辫撒谎了,约格正在回来的路上,今天中午就会回到庄园,托雷斯昨天已经告诉她。

快到中午的时候,就听书房外管家的声音传来:“大人,你回来了?连亭小姐已经在书房里等了一上午了。”

约格的声音答道:“哦?我知道了,你快去准备午饭,我要和连亭小姐共进午餐。”随着声音约格走进了书房,将火红色的外套挂在衣架上,对连亭道了一声失礼,和颜悦色地打招呼:“好精美的扳指,它配在连亭小姐的玉手上使您更加美丽!”一见面约格就注意到了连亭手指上的法器冷梭,发出一声赞美。

连亭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声音也有些压抑:“这是我父亲的遗物,确实很精致也很美,戴着它就想起了父亲。”

第266回 枭雄染血问情长

约格:“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还特意等我这么长时事情,有什么事情找我吗?…你的脸色不好,是哪里不舒服?”

连亭抬头看着风度翩翩的约格,神色很复杂:“是的,我有事找你,可以私下和你说几句话吗?”

约格有些奇怪,仍然微笑着答道:“有什么不可以的呢?这里没有别人。”

连亭很郑重地说道:“我不想受打扰,也不想被别人听见。”

约格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按了一下书桌上的召唤铃,对门外的随从说道:“请你们离开这里,没有我的召唤,不要靠近书房,我和连亭小姐有些私人事务。”然后抬头问连亭:“这样可以了吧,有什么事就说吧,在我面前什么话都可以说。”

连亭站起身来,隔着桌子冲约格招手:“你过来,我要悄悄地对你说。”

“我真的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你究竟有什么秘密要告诉我?”约格走了过去,俯下身侧头凑过来一只耳朵。他平时很谨慎,不论到哪里亲信们布下的两队无敌战阵总是形影不离,但是在连亭面前,他毫无防备。

连亭也凑近他,抬在空中的手还没有放下似乎要拢住声音说一句耳语,不经意的很轻巧的一翻,带着冷梭的那一根拇指向前指向约格。约格一直面带温和的微笑,眼角的余光却看见了连亭这个本不应引人注意的动作,眼神中陡然出现惊骇之色。

说时迟那时快,约格眼中刚刚变色,连亭的指间飞出一片银色飞翼,就像一只巨大的带着锋利边缘的蝴蝶翅膀,在极近的距离内扫向约格。这种情况,这么近的距离,按常理说约格根本躲不开,哪怕是再高的高手也不行,可是约格偏偏躲开了,至少躲掉了一大半的正面袭击。

在连亭发动偷袭的同时,约格就像能猜到她的每一个动作以及出手方位似的,很轻巧地一侧步闪身,竟然闪到了连亭的身后。他也没有完全避开银翼的锋芒,从左肩到左耳间被扫中,飞起一道血光——他受伤了!

连亭一击未竟全功,而约格已经闪到了她的身后,与此同时凌厉的风声扫来,约格立掌如刀已经斩到了连亭的颈后,这不完全是昆仑道术也不完全是神迹魔法,而更接近志虚传统的武道格击。约格出手如此凌厉,假如有旁观者,会发现此人功夫与萧正容也不相上下,连亭脑后有几根发丝已经被掌风扬起。

如此近身格斗失了先机,已经没有办法躲闪了,然而连亭却没有受伤,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见咔的一声,那是约格的右上臂脱臼的声音。就在他的一掌要击中连亭的要害的时候,突然硬生生地停住,这一股内劲已发出而强收,自己的手臂脱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