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奕凭知说了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徐其容才反应过来徐四老爷这么做的目的。

前有徐四老爷周全的打赏裕王府的护卫,现有徐四老爷放下骄傲主动结交奕凭知,徐其容看在眼里,心里盛满了满满感动的同时,也有些不安。(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豪言

西京城里面,女眷们口中最出色的小娘子们中,就有徐其锦一个。

之前传出徐其锦与江州城易家大少爷定亲的消息,大家都是一阵惋惜。易家虽富,到底是个商户人家,徐其锦要嫁过去了,怎么都算是下嫁。按照新陈国的传统,一般都是高嫁女儿低娶媳,想到徐家竟然能同意易家那样的人家提亲,有儿子的人家都是一阵后悔,早知道自己先请媒婆上门了。

现在传出徐其锦与易桐池解除婚约的消息,说闲话的人没几个,开始为自己家打算的人倒挺多的。

只是,这些人里面,有一大半都是看上了徐其锦与裕王府的关系。和纨绔闲人晋王爷不同,裕王爷是新陈国唯一一个手里握有实权的王爷,陈乾帝很是信任自己这个弟弟。裕王爷就只有霜怜郡主一个女儿,谁要是娶了裕王爷唯一的女儿的唯一的伴读,基本上就算是正儿八经的搭上裕王府这棵大树了。

平泰公主说了,给徐其锦寻的人家,家世倒在其次,主要是人要好。便是表明了要给锦姐儿寻一个真心想娶徐其锦这个人的人家,而不是看重锦姐儿背后的势力。

因此,退亲之后闻风而来一个接一个上门的媒婆基本上都被平泰公主推辞了。

平泰公主性子清冷,自然不会多婉转的拒绝。于是几日过去,西京城里面就有了传言,说徐二小姐这么挑剔,总有一天会跟霜怜郡主一样养成一个老姑娘。徐其锦听到这传言时还没什么反应,霜怜郡主先气了个倒仰,干脆就派人来请了徐二和徐五一起出去逛街。

定下的逛街的时辰刚好是奕凭知给徐其容授课的时候,徐其容犹豫了半天跑去找奕凭知请假。见徐其容那般忸怩不好意思的作态,奕凭知还真有一种在养女儿的感觉,准假的同时居然还给了徐其容二十两银子让她买面人儿等小玩意儿。

在奕凭知看来,大户人家的小娘子都是靠着官中发的月银过活的,手头并不会有多少银钱可以使用,所以才会顺手给徐其容一点零花钱。徐其容捏着那装了二十两碎银子的钱袋子。没好意思说自己现在是徐家最有钱的一个人。

纵然心里气恼,霜怜也不是那种唉声叹气满口怨言给人带来负面情绪的人。见到徐家姐妹时,霜怜脸上就只剩下见到好朋友的欢喜。

见面的地方是一家清幽的茶馆,霜怜要了一个包间。这家的茶点不错,徐其锦和徐其容的时候霜怜已经吃了两盘子点心了。

小檀哎呦喂了一声凑趣道:“徐二小姐,徐五小姐,您们可来了,再晚来一点。我们家郡主把明天的早餐都吃了。”

霜怜也不恼,直招手:“你们快过来,这地儿是陈晋凌介绍的,这里的茶点是一绝,我刚刚尝了尝,味道还凑合。”

郡主喂,你刚刚那是尝了尝?都吃了两盘子味道还只是凑合?

小檀一边把几个倒扣着的花碗拿开,露出碟子里没有动过的点心来,把霜怜吃光的盘子撤到一边,一边抿着嘴儿笑。

徐其容也是个爱吃的。听霜怜这么说,便笑着伸手拈了一块尝,甜而不腻,口感细腻,确实是很不错的点心,对徐其锦道:“姐姐,咱们待会儿打包些带回去吧,让爹爹也尝一尝。”

霜怜见徐其容觉得好吃,很是高兴,开口支使小檀:“还不快去吩咐老板准备着?”

“郡主就喜欢拿婢子耍威风。”小檀故意翘了翘嘴。逗得霜怜和徐二徐五一阵好笑,然后才爽利的往外面走。

见徐其容吃第三块了,霜怜随口问了一句:“怎么着,现在你家桂嬷嬷不限制你的饮食了?”

徐其容笑了笑:“约莫是觉得我年岁大了。有自制力了。”

徐其锦扑哧一乐:“她还不知道呢!前段时间爹爹不知怎么了,突然关心起她的饮食来,觉得心爱的小女儿每天被看管着吃也吃不饱很是心疼,便去找了桂嬷嬷。桂嬷嬷这才放松了对她的管制。”

这件事徐其容确实是不知道的,听徐其锦这么一说,胸口有些发闷。这样周全为她考虑的徐四老爷,她有些不习惯。

见徐其容情绪不大好,徐其锦也知道自家妹妹是在担心爹爹,便转口说起了别的事情:“郡主今儿个找我们姐妹出来散心,就只是坐在这茶楼吃吃点心?”

这话不知怎么就触动霜怜了,吭吭哧哧的笑了好久,才开口道:“吃茶点怎么了?咱们可是坐在包厢里面吃茶点的呢!”

这话说得奇怪,徐其锦和徐其容俱是不明所以。

霜怜解释道:“陈晋陵现在就只能坐在大堂里面吃茶点了。”

不等徐其锦和徐其容提出疑问,霜怜便补了一句:“他给不起包厢钱。”

徐其锦、徐其容:…

等笑够了,霜怜忽然站起身来,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昂着头,甚是霸气的模样:“今儿个叫你们出来也不只为吃点心,本郡主是有事情要通知你们一声。”

“郡主大人请讲。”徐其锦笑着接了一句,霜怜向来没有什么正事的。

霜怜故意卖了一个关子:“准备好听本郡主讲了吗?”

徐其容忙把手里的点心一丢,用手绢擦了擦手指,然后和徐其锦皆是正襟危坐的模样,目光炯炯的看向霜怜。

霜怜冷哼一声,字正腔圆的开口:“他们不是说本郡主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么!本郡主决定了,七日后便定亲,三个月后便要成亲了!”

这话出来,徐其锦和徐其容俱是一呆,等反应过来了,徐其锦忙问:“已经定好了人家?”

霜怜把脚放下来,换了一张凳子坐下,双手托腮搁在桌子上:“并没有啊!”

徐其锦有些懵:“那你七日后定什么亲!”

霜怜点点头:“定姻亲啊。”

徐其锦还要发问,徐其容却已经明白过来霜怜的意思,忍不住劝道:“人家怎么说是人家的事,整个西京城,或者说整个新陈国,想娶郡主的人多着呢!郡主何必为了那些闲言碎语胡乱把自己嫁出去,到时候苦的可是自己的日子!”

霜怜撇撇嘴:“这是咱们大人的事情,你一个小孩子别插嘴。”

徐其容气结,虽然是十一二岁的外表,可她内里实实在在是个二十好几的成年人了。

徐其锦也明白过来霜怜的意思,问道:“裕王妃能同意你怎么胡闹吗?”

“这怎么是胡闹!”霜怜有些不满,“我们家我说了算。”

见徐其锦和徐其容还要再劝,霜怜忙道:“你们也不必劝我了,等七日后便知道本郡主的本事了。是朋友就到时候送本郡主一份大礼,订亲宴本郡主要弄得风风光光的,到时候你们俩打扮漂亮点儿,来给本郡主镇场子!”

徐其锦和徐其容无奈,又想着霜怜郡主毕竟是裕王爷唯一的女儿,裕王妃再纵容霜怜,在婚姻大事上还是不会让霜怜儿戏的。因此,对于霜怜的要求,姐妹俩还是点头答应了。

反正那订亲宴又不是霜怜说有就有的!

霜怜哪里看不出来徐家姐妹的想法,也不多解释,只想着七日后要让她们震撼一番,到时候才知道她霜怜说一不二。

小姐妹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三人竟真的在茶楼里面坐了两个多时辰,从茶楼出来的时候日已西斜。

茶楼的对面是一个烧陶店,店家是从官窑里面出来的手艺人,手头有些本钱,便开了这么一个烧陶店,教人用陶土捏小人偶或者小动物等可爱的小东西,然后他再送去私窑烧制,客人过几日来便可拿到自己亲手做出来的小玩意儿了。

霜怜出来之前就听哥哥说了有这么个好玩的地方,刚到茶楼的时候她就让护卫去打听了,小店生意挺好,人挺多的,便一直等到现在。

正准备拉着徐其锦和徐其容去“见识见识”,却见一个锦衣华服的小娘子气得一脸铁青的从烧陶店出来,后面跟着唯唯诺诺的老板还是掌柜模样的中年男子,小娘子气冲冲的走了两步,又似乎有些气不过,转身又进了铺子。

霜怜和徐其锦徐其容都是一脸诧异,隐隐约约听到里面传来的几句“我跟你没完”、“你这脾气怎么这么讨厌”、“我下次再也不要跟你出来了,别指望我帮你打听消息”。这声音甚是耳熟,刚刚气头上的小娘子没有看到她们三人,她们三人却把那小娘子认了个清楚。

不是十五公主又是谁!

徐其容震惊异常,之前在花果比赛上,她对十五公主的印象很好,聪慧、通透、心灵手巧、性格也好。也不知道那铺子里没出来的人是谁,竟把那么好性的人气成这样。

不,应该说,也不知道那铺子里没出来的人是谁,竟然能够把尊贵的十五公主从皇宫带到这种小铺子来。

霜怜叹了口气,那烧陶店她们是不能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开祠堂

霜怜照例派了两个护卫护送徐家姐妹回去。不同的是,这一次霜怜特地加了一句话:“这都是陈晋凌专门调教出来的人,什么都会,打架特别行,一定安安全全的把你们送到家。”

徐其锦、徐其容:…

天子脚下,能出什么事情!平平安安回到徐府,两个护卫刚一离开,徐其容就忍不住开口了,对徐其锦道:“郡主也太没意思了,有个好哥哥了不起,总跟我们炫耀!”

徐其锦一噎。

徐其容转而叹息:“可惜咱们家的几个哥哥喜欢大男子风范,根本不把妹妹们放在眼里。”

进了二门,徐其锦正要开口,却见视线范围内的几个丫环婆子一反常态战战兢兢的,看到她们姐妹回来,更是低头假装忙自己手里的活儿,并不敢跟两姐妹视线接触。不由得心里诧异,难不成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徐其锦不动声色的拉着徐其容往她的风和院走,给韵儿使了一个眼色,韵儿放慢了脚步,到了岔路口的地方,一转身就离开了徐其锦。徐其容看在眼里,并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忍不住猜测,她们不过出去几个时辰,家里能出什么大事?

韵儿机灵,会说话,徐其锦和徐其容刚换了一套衣裳,她便神色凝重的回来了。

“怎么回事?”徐其锦皱了皱眉。

韵儿忙道:“是二老太爷开了祠堂。”

徐其容心里咯噔一跳,强压着心慌,上一世徐家只开了一次祠堂,当时徐四老爷身世曝光,开祠堂是为了把徐四老爷从族谱上面除名。

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这一世已经跟上一世不一样,平泰公主是不会由着这件事发生的,终于稍微缓和了点,盯着韵儿问:“二老太爷为了什么开祠堂?”

韵儿摇头:“那些丫环婆子们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具体为了什么事不知道,只知道跟大老爷和四老爷有关。”

上一世开祠堂。是大老爷亲手拿笔从族谱上勾去了徐亭远三个字的。

徐其容一听韵儿这话,脸色立马惨败,之前给自己的心理暗示一下子全部不奏效了,只觉得整个人一懵。脑子就跟炸开了一样,什么都不知道,没有了知觉,软倒下去。

还好秋浓眼疾手快,徐其容才没有摔在地上。

徐其锦的脸色也不好看。但她并不知道徐其容上一世经历的事情,也不知道徐其容对开祠堂有多畏惧,反应倒没有徐其容那么大,还算冷静。

反而是徐其容的反应让徐其锦受到的惊吓更甚。

顾不得管祠堂那边的事情,徐其锦一边去摸徐其容的额头,一遍急声道:“韵儿,快去找大夫,秋浓,你和虞秋搭把力,把人扶到我床上去。”然后顿了一下。冲着刚跑出去的韵儿喊,“不要去府外找大夫,去隔壁枫桦院请叶神医!”

徐其锦大概这辈子也没有这么大嗓门过。

远远传来韵儿清脆的一声“哎”,徐其锦这才放心。

徐其容却挣扎着不肯去床上,猛力呼吸了几口气,眼睛终于清亮了一些,抓住徐其锦的衣袖就道:“去祠堂!”

徐其锦不肯:“祠堂那边有人看着,爹爹不会出什么大事的,先让叶神医给你看看。”

“我没有什么事情。”徐其容的表情是徐其锦从来没有见过的绝望,“去祠堂!”说着。浑身稍微有了点力气,挣扎着就站了起来。

徐其锦咬咬牙,她被徐其容的表情吓到了,心神震撼。难不成祠堂那边真的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也对,徐家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开过祠堂,鸡毛蒜皮的小事,怎么会闹到开祠堂的地步!

“扶好二小姐,”徐其锦到底改变了主意,“去祠堂!”

徐其容觉得自己两脚发虚。浑身冷汗,可心里的担忧与惧怕使她不得不强打着精神往祠堂的方向走。

祠堂不远,可徐其容走得不快,心里又着急,干脆对虞秋和秋浓道:“你们架着我走!”

只有犯了错的下人或者罪犯才会被架着走,秋浓和虞秋被徐其容这话惊呆了。

徐其锦心乱如麻:“架着她走吧!”

赶到祠堂门外,入目的便是徐四老爷在祖宗灵位前跪得笔直的背影,徐其容当下心神一震,怕自己当场晕过去,忙用牙齿咬了咬舌尖,恍恍惚惚的清醒过来。

平泰公主坐在一边,二老太爷和郭老太太坐在一边,平泰公主身后侍立的是徐程和顾氏,徐亭进和乔氏站在徐四老爷旁边,徐家其他子孙都侍立在二老太爷和郭老太太身后。

郭老太太甚是得意,看,那是公主,再尊贵又怎样?还不是子孙凋零,福命单薄。看,这是她郭平瑶,爹爹只是小官又如何,还不是子孙满堂!

平泰公主表情冷淡,并不搭理郭老太太,看到徐其锦和徐其容过来,再一看徐其容的模样,只当小娘子没见过开祠堂,乍一听说被吓到了。便抬起手向着门外招了招:“愣着做什么,快过来。”

夜色正悄然而至,祠堂里光线昏暗,只有两支蜡烛摇曳着光亮。在这昏暗的烛光里,平泰公主一开口,一招手,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子安定的味道。很神奇的,看到这样的平泰公主,徐其容惊慌失措的心慢慢安定下来。

秋浓和虞夏留在了祠堂外面,徐其锦扶着徐其容,万籁俱寂中朝着平泰公主走去。

徐其锦和徐其容在平泰公主身边站定,敏锐的觉察到对面传来一股幸灾乐祸并着厌恶的视线,顺着视线看过去,不是徐其筠还是哪个!

徐其锦和徐其容都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徐其筠作为平泰公主嫡亲的孙女,居然站到郭老太太身后去了。

大概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吧,这些人看爹爹的视线,跟上一世还是有些不同的。

但也有着相同的地方。

徐四老爷也不知道跪了多久,眼观鼻口观心,倒有些拒不合作的意味在里面。

二老太爷咳嗽一声:“老四,你想清楚了没有?”

徐四老爷平淡无奇的开口:“亭远想得很清楚,亭远没有做错什么。”

乔大太太却被这话激怒了似的,道:“你没有做错?都是同胞兄弟,却想把大哥的儿子骗过去给你养老,我家老爷哪里对不起你,你要做这种让人寒心的事情!”

“儿子?”徐其容喃喃重复了一句,眼中却有了光彩,原来只是嗣子的事情啊!只是,她有些不明白,明明是大房一直想把四哥过继过来,现在怎么说爹爹想要骗大伯父的儿子了?徐其容眼睛一扫,正看到徐佑站在二老太爷身后,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徐四老爷淡淡道:“亭远说过,大哥大嫂若不愿意,亭远自不强求。”

“不强求?”乔大太太的声音变得有些尖利,哪有平时温婉贤淑的模样,“你大哥怜悯你孤苦伶仃,愿意让自己的儿子来伺奉你,你倒好,算计到自己家人身上了,早早的把家产分给两个小娘子,反而把自家人丢在一边,岂不是寒了我们的心?”

“我们原也不是为了你这家产,但也没见过做得这么绝的!”

徐四老爷没想到乔氏竟然能说出这种话,下意识的就扭头看了一眼徐亭进,徐亭进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耐,像是对乔氏这话很是反感,可徐亭进到底什么都没有说。

徐其容听到“孤苦伶仃”四个字,心中升起一股怒火,忽然一下子便浑身有了力量,徐其锦一时没注意,就然没有拉住她。

徐其容上前几步,站在乔氏面前,冷冰冰的开口:“大伯母,我爹爹有亲娘在,有亲大哥在,有亲女儿在,你倒是说说看,我爹爹怎么就孤苦伶仃了?”

二老太爷喝道:“大人们说事,岂容你一个小娘子插嘴!还不退回去?”

徐其容冲着徐谨行笑了笑,却并不退回去,只是一本正经的问二老太爷:“叔祖父,大伯母都能说话,其容是四房的嫡女,为什么就不能插嘴了?”

这种场合,小娘子确实是没有插嘴的资格,可跟徐其容这个嫡女比起来,乔氏这个外姓人更加没有说话的资格。

乔氏脸一下子红一阵白一阵。

二老太爷拍了拍桌子:“乔氏也退下。”

乔氏对二老太爷的话还是很听的,当下三步并作两步就退到了徐大老爷身后。

徐其容没有办法,只好恨恨的退回平泰公主身边。

二老太爷这才拿眼睛的余光扫了徐四老爷一眼,仿佛徐四老爷做的是多丧心病狂的事情一样,冷哼一声:“老四,你大嫂虽然话说得难听,可你确实是不该这么算计自家人。佑哥儿可是要给你养老送终的人!”

徐其容气得不行,牙齿死死的咬住嘴唇,她自己的爹爹,凭什么就只能靠着徐佑那个纨绔子弟养老送终了?

徐其锦也脸色铁青,可良好的教养使她只能拉着妹妹的手站在祖母身边旁观。

就在此时,徐佑忽然站了出来,声音带着些怯意,可仔细琢磨,却能听出里面强压着的愤怒:“四叔,是不是佑哥儿做错了什么?所以四叔不喜欢佑哥儿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惊吓过度

徐佑这话,让徐其容心里一阵恶心,偏生徐四老爷还觉得孩子是无辜的,居然温温和和的开口安慰徐佑:“佑哥儿,你很好,这是四叔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

也不知道平泰公主是不耐烦了还是看不下去了,猛地站起身来,右手虚抬在半空中,语气冰冷,听不出丝毫感情:“远儿,还跪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来扶我回去?用晚膳的时辰到了。”

徐亭远愣了一下,这还是平泰公主第一次开口叫他“远儿”。

徐亭进也是一愣。

二老太爷眉头皱得死紧:“嫂嫂这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话是对二老太爷说的,可平泰公主的手依然举在半空中,清冷的眼神也落在徐四老爷身上,“别说嗣子还没有过继过来,就算是过继过来了,远儿正值盛年,还不到分家产的时候。远儿拿自己的钱给两个女儿发了点零花钱,你们就让他在这里跪了一下午,审了一下午,就不怕你哥哥爬上来要你的命?”

平泰公主似笑非笑:“远儿可是你哥哥的命根子!”

二老太爷一噎,正要反驳,平泰公主却已经对徐四老爷皱眉头:“怎么着?还没跪够?我手酸了。”

一句“我手酸了”让徐四老爷心头一动,抬头看了一眼脸色还在发白的徐其容以及一脸担忧的徐其锦,到底还是慢慢站起了身子,到底是跪久了,连着好几个酿跄,最后纵然是站得歪歪扭扭,可还是坚定的扶住了平泰公主的手。

“母亲。”徐大老爷忽然喊了一声,似乎想要说很多话,似乎又什么话都不想说。

“进儿也回去吧!”平泰公主淡淡道,“媳妇儿要好好管,自己的儿子还是自己留着比较好。”

直到回到了兰芷院门口,徐其容还有如深陷在云雾里一般。有些不相信平泰公主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就把事情解决了。

不过,仔细想来,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是公主。有着皇家血脉,不是区区四五品官就敢明着得罪的。更何况,平泰公主还占着长嫂的名头呢!纵然徐长芳老太爷死了这许多年了,纵然平泰公主不管家,她依然是徐家的长媳。

徐其容心里骤然轻松起来。正要开口问徐四老爷跪了一下午膝盖要不要紧,忽然胸口一疼,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把众人吓了一跳,忙喊道:“虞秋,快去请叶神医。”

虞秋忙跑着去了。

徐四老爷着急得很,一叠声的问秋浓:“灼灼怎么回事?出门前还好好的,刚刚在祠堂没看清,她脸色怎么这么白?手怎么这么冷?”

一边说一边去探徐其容的鼻息,还没探到鼻子下面。先把自己吓得不行。

徐其锦整个人都呆了。

平泰公主哭笑不得,吩咐丫鬟把徐其容抱回风波楼,到底还是安慰了徐四老爷一句:“不会有事的。”

徐四老爷还想自己把徐其容抱到风波楼,可他才跪了一下午,自己能走路已经算他身体好了,哪里还抱得了容姐儿?足足试了五次都没能成功的把容姐儿抱起来,当着母亲和大女儿的面,徐四老爷只好讪讪的由着一个高高大大的丫鬟把容姐儿抱起来。

丫鬟抱着容姐儿在前面走,徐四老爷就在后面踉踉跄跄亦步亦趋的跟着。要不是情况不对,徐其锦跟在后面能捧腹大笑。

平泰公主看了眼自己空落落的右手。苦笑着一声叹息。

之前韵儿找上叶神医,叶神医就已经准备好了药箱,只是徐其容又去了祠堂,叶神医一个寄居徐府的外人。自然是不好过去的,只好在枫桦院等着。因此,虞秋找到叶神医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叶神医就站起身来,一把抓起药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