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其容下意识的就想要反驳“那我的母亲呢”,可徐亭瑞对他们家素来友好,自己又跟娥姐儿和蝶姐儿交好,便把话憋回去了,没有说出口。

徐谨行微微张开眼:“见官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 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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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谨行这话一出来,整个正厅里面都闹哄哄的了,外面的下人们都你看我我看你相互询问里面是出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十一老爷把八老夫人给打死了”,整个徐家都乱了起来。

八个壮汉心里都有些不好受,明明十五小姐是带着他们来杀人的,最后杀人的怎么就成了十一老爷?

徐其容抿了抿嘴,忙叫人把徐亭松给拉开了,徐亭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闯了什么祸,脸色很不好看。

徐谨行坚持要见官,徐长黎劝说了几次都没成功,最后只好答应下来去见官…不见官能怎样?总不能把徐谨行一房的人都打杀了!

徐亭远转身对一脸担忧的平泰公主和徐其容道:“你们别怕,人是我打死的,就算是见官,也不会连累到你们身上,更何况,这也是她有罪在先。”

戚氏却道:“老爷未必就是犯了杀人罪,刚刚大家可都听到方大夫说的了,要不是郭氏自己站起来走了一小段路,也不会死掉!”

徐谨行甩开押着自己的壮汉的手,忍着痛走了两步,站到徐亭远等人面前,冷哼道:“国法无情,再有前因后果,郭氏是死在你手里的,你若是好好求求我,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我未必对你赶尽杀绝。”

这就是要拿徐郭氏的死跟徐亭远谈条件的意思了。

徐家众人纷纷看向徐亭远,希望他能够答应跟徐谨行商谈,毕竟。闹出了人命,到了官府,徐亭远占不了好。更何况他们徐家刚刚流放到此地,立马就闹了这么大一个麻烦,只怕本地的府尹会不高兴,因此为难徐家。

徐亭远挑了挑眉:“八叔待如何?”

徐谨行见状,便想当然的觉得徐亭远是怕了。毕竟刚从大理寺出来不久。没有人愿意再去吃牢饭了的,当下便有些得意,抬了抬下巴。朗声道:“我要你们往事一概既往不咎,然后拿出十万两银钱来,让我们这一房分出府单过去!”

徐谨行这话说得响亮,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是没听清楚的。徐长黎气得胡子直抖,徐家众人都议论纷纷。看向徐谨行的眼神都像淬了毒的刀子。

徐谨行浑不在意。

徐亭松和徐亭瑞万万想不到徐谨行会拿徐郭氏的死跟徐亭远谈条件,当下都吃了一惊,情绪有些失控,喊出口的话就有些没轻没重了:“父亲。你这样如何对得起母亲?”

徐谨行扭头看了眼他们两兄弟,再看了一眼脸上都是血迹的徐郭氏,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皱了皱眉,道:“她自己做出那些恶毒事。如今丢了命,都是她自己的造化,我如何就对不起她了?”

徐亭松和徐亭瑞脸色一白。

徐谨行又扭头去看徐亭远:“对你来说,这个生意不亏本。”

徐亭远冷笑,开口道:“可是我想对八叔赶尽杀绝怎么办?”

这话一出来,徐谨行脸上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张口道:“你这样不但会把自己折进去,还会殃及整个徐家!”

徐长黎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劝徐亭远:“亭远,你若是进了监狱,你母亲,你媳妇和你女儿怎么办?”

平泰公主这时却开口了:“他若是判了死刑,我就带着他媳妇和女儿给他每日三炷香,早晚三把纸钱,逢年过节大鱼大肉的供品;他若是判了坐牢,我就带着她媳妇和他女儿天天给他送吃的去。他若是不想死,我就亲自带着人去劫法场!只是害他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平泰公主这话一出来,徐亭远就冲着她笑了笑,道:“母亲,有你这话,亭远就放心了。”

徐其容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把自己的手塞到了徐亭远的手里,心里却是想着,有小王爷送的八个好手在,就是劫法场,应当也不是太难的事情。再不然,她还能学着戏文里面写的那样,进京告御状!

徐其容忽然觉得,只要一家人一条心,遇到再大的难事都没什么可怕的。当下便安了安心。

戚氏本来想安慰徐其容几句的,却见她自个儿这么快就淡定了下来,心里不由得赞了赞,一般的小娘子哪有这么强大的内心。

于是一群人,闹哄哄的抬着徐郭氏的尸体,出府往县衙而去。徐亭松和徐亭瑞因为记恨徐谨行如此对徐郭氏,并不理会徐谨行,只有徐亭柏上前搀扶徐谨行。

徐谨行睁大眼睛扫了眼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在香姨娘身上,咬牙切齿道:“别以为我会放过你。”

香姨娘对着徐谨行福了福,然后柔声道:“老爷请自便。”

气得徐谨行一甩袖子,抬脚跟了上去。

众人这么浩浩荡荡的,徐郭氏的尸体又那么引人注目,自然引来不少路人围观。叽叽喳喳的相互询问是出了什么事情,等徐家众人过去之后,立马有好事者随手拉了一个后面跟着的下人,问道:“这是怎么了?”

那个下人也是个藏不住话的:“去见官呢!”

又有人问:“你们是哪家人啊?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这次不等下人开口回答,旁边的好事者立马道:“这是泗水街的徐家呢,刚搬来没几天,他们家的小姐还跟我们府上的姑娘说过话。就这么几天,也不知怎么就闹到要见官了。”因为徐家众人当时从县衙一出来就上了马车,官府又没有什么表示,所以旁人根本不知道徐家是流放到涪州的。

于是众人纷纷拉着徐家下人们的衣袖询问徐家众人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死了的老婆子又是谁。如果打死人的是别人,徐家下人们也就说了,可偏生打死人的是徐亭远,整个徐家的生计目前都在徐其容身上,这些下人们得罪谁也不敢得罪他们一房的人,因此都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三缄其口。

有被问得熬不住的,最多也只是道:“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自己跟过去看不就得了。”那也不算是她们说出来的!

于是徐家的下人们身后又跟了一串的围观百姓,浩浩荡荡的到了县衙门口。

早有腿脚利索的跑到前面去击鼓。

涪州此地的县令姓周,听说来的人是徐家人,当下便有些慌了。徐亭进和前朝遗臣一起造反的事情天下皆知,段家和梁家都被圣上朱笔圈了诛九族的罪名,只有徐家被流放到了他们涪州。

连造反这样的大事都能躲过一死,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又如何敢得罪徐家!因此,徐家流放到了涪州之后,他也只是点了点人数便放人出了县衙,并没有按照惯例敲锣打鼓拉着人游涪州城墙一圈。

如今徐家出了人命官司,他若是偏帮徐家人,以后圣上又想起徐家的罪过,想要严惩徐家了,他帮过徐家岂不是成了徐家一党?可他若是不偏帮徐家,得罪了徐家人,万一徐家真的有什么不得了的背景,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又岂是他们的对手?

听到县衙门口的鸣冤鼓声声震耳,周县令觉得自己头疼得很。还好陆师爷机灵,忙建议道:“大人不妨在公堂上细细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下官立马让人快马加鞭,前去请示知州大人示下。”

周县令眼睛一亮,一叠声道:“快去快去!”

然后才施施然慢悠悠的从整理官府,带着师爷从后堂出来,能多拖半刻时间是半刻时间。

却说涪州的知州大人姓裴,涪州人士,是乾德十八年的同进士,因为家里是涪州的大户,又跟朝中的内阁学识杜成有几分渊源,便出钱捐了涪州的县令一职。

涪州本来就不是大家争抢的什么富庶之地,捐官倒也顺利。裴知州的父母妻儿家人都在涪州,颇有地头蛇之势,很不愿意离开涪州。因此,任期一到,便从涪州县令升为了涪州知州同知,任期一到,又从涪州知州同知升为了涪州通判,任期一到,又从涪州通判升为了涪州知州。

涪州上下官员,无不以裴知州马首是瞻。好在,裴知州这个人虽然算不上什么清正廉明垂青史的好官,却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贪官,涪州百姓对他印象也还算好。

县衙来人的时候,裴知州正跟西京城来的钦差喝茶,听了了下人来报,忙跟钦差告了罪,出来询问县衙来人。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裴知州脸色也很不好看,当下便派人去跟钦差说一声,他打算亲自去县衙一趟。

华裕德见裴知州行色匆匆,很是诧异,等下人来回报的时候,又多问了一句。听说徐亭远把徐郭氏给打死了的时候,心里咯噔一跳,便让人把裴知州找来,道:“我从西京城来的时候,圣上曾交代我关照徐家。我与你一同去县衙吧!”

裴知州一边想着徐家是造反的罪名,圣上对徐家果然是不放心的,一边松了口气答应了华裕德的要求,颇有些感激涕零:“有德先生在,下官就放心多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六章 钦差

徐家人多,在公堂上跪了一地,再加上徐家下人们,周县令看了额头的青筋跳了跳,他整个县衙的人加起来还没有人家一半多呢,这么一比,倒像是徐家人多势众了。

徐长黎都七十岁的人了,周县令也不敢让他久跪,生怕他在县衙里面出了个什么状况。

周县令和陆师爷前前后后把事无巨细的问了三遍,别说是徐家人了,就是外面的围观百姓都听出来周县令这是在拖时间了。

徐其容等人心里直犯嘀咕,倒是徐谨行,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在他看来,不管周县令为了什么拖延时间,徐亭远打死了徐郭氏是事实,从法理人情孝道上来说,徐亭远都是理亏的,他没有必要担忧。

徐谨行一脉没有人想过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就连素来对徐亭远这一房有示好之心的徐亭瑞,也坚持听判。徐郭氏再不好,那也是他的母亲。

足足等了大半个时辰,就听到一个小吏往里面跑,嘴里大声道:“大人,来了,来了!”

周县令神情一震,急声问道:“来的是谁?”

那小吏咧着嘴笑道:“知州大人和京城来的钦差大臣一起来了!”

周县令忙起身,走了下来,往前走了几步,打算迎接。

徐其容心里皱了皱眉,想着,这件事到底是轻易脱不了干系了,就孝道一重,就足够徐亭远直不起腰来了。

徐谨行面上表情更是得意,他没想到西京城那边还有钦差大臣来涪州这边,若是钦差大臣把这件事传回了西京城陈乾帝耳中,陈乾帝素来重孝道,只怕判徐亭远一个斩立决都算是好的了!

徐长黎等人面上一白。这事情牵扯到徐家,若是钦差回去对圣上说了两句什么,只怕不仅是徐亭远,整个徐家都脱不了干系了!

徐亭晏小声安慰徐长黎:“五爷爷不必担心,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十一哥一房这些年受了太多的委屈,就算连累了整个徐家。咱们也得站在十一哥一边。不然对不起徐家的列祖列宗!”

徐长黎看了眼徐谨平,问道:“老五,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徐谨平小声道:“天理昭昭善恶有道。侄儿替大哥感到悲哀。”

徐长黎又看向自己的儿子徐亭友,沉声问道:“老六,你是怎么想的?”

徐亭友思索了一下,方道:“这事情事关徐家生死存亡。孙儿不好发表看法。可谁若是害了我渭哥儿和言氏,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为我的妻儿报仇的!”

徐长黎又把视线放在了徐亭洺身上,徐亭洺不等徐长黎问话,便已经开口:“五爷爷,我赞同十七弟的说法。大爷爷死得早。我们总不能欺负人家孤儿寡母。”

徐家的男人们都开口表明了自己的想法,妇人们就算有些不同的想法,那也是不敢说出口了的。

徐谨行把这些话听在耳里。冷笑,徐亭远是自己儿子。害得大家流放至此,这会子有谁跟他站在一边,那才是奇事怪事一桩呢!只是,这法理人情,不是你们人多就会偏向你们的,就算大家都不支持他,只要他占着理,又有何惧!

徐亭远悄悄捏了捏徐其容的手,小声道:“灼灼,别怕,有爹爹呢!”

话音刚落,便见几个人簇拥着一个穿着白鹇花纹官服的人,以及一个穿着锦绣白色云纹魏晋长袍的面如冠玉的男子走了进来,周县令忙应了上去,行礼道:“下官恭迎知州大人和钦差大人。”

那眉目如画的年轻男子摆摆手:“不必多说,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和裴知州已经悉知了,你来审案,我们旁听即可。”

周县令像是有了主心骨,一下子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忙叫人看座。

外面围观的百姓交头接耳,叽叽喳喳。

“不知这钦差大人是什么时候来咱们涪州的,长得比画里面的美男子还要好看!”

“只是这身形看着有些病弱的样子,刚刚路过的时候,我还闻到他身上有药味。”

“也不知娶妻了没有,这般长相,也不知道要什么样貌的姑娘才配得上!”

“看上去有二十好几了吧,这个年纪若是没有娶妻,便是有什么隐疾了,我看他倒是好得很,只怕家里面已经有娇娘了!”

“那嫁给他的那女子倒是好福气,这样的人,我若是年轻个二十岁,若是看到了,只怕一辈子都不愿意嫁给别人了。”

“作死哦,你夫君要是听了这话,少不得大嘴巴抽你…我听说西京城有个美男子叫陆雁杭的,生得神仙一般的人物,该不会就是他吧?”

“也不知他会怎么判徐家这桩案子!”

徐家众人在看到这位钦差大人的时候,也都神情一震,然后恍然大悟,是了,钦差大人自然是他了,他之前还来过徐家呢!只是,这般魏晋名士的装扮,看起来更不像是宫里的内侍了!

转念一想也对,派一个内侍做钦差大臣,确实容易引得御史们上书,陈乾帝恐怕是给德公安排了另外一重身份的。

因此,在裴知州称呼钦差大人“德先生”的时候,徐家众人都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徐谨行是没有见过华裕德的,此时见众人神情有异,不由得有些诧异,徐亭松等人却是见过华裕德的,知晓他是陈乾帝身边的宦官,因为一心想着为母申冤,又以为华裕德是陈乾帝派来监视徐家的,因此对于华裕德的出现,并没有什么感觉。

等裴知州和钦差大臣德先生就坐之后,才拍了拍官服的袖子,坐在“清正廉明”下方,拍了声惊堂木,高声道:“案情本官已经悉知了,如今当着钦差大人和知州大人的面,烦劳徐五太爷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说一遍!”

之前都是徐谨行和徐亭远在说,说得零零碎碎的,周县令为了拖延时间也就忍了,如今裴知州和德先生都在,周县令自然不会那么拖拖拉拉。

徐五太爷虽然年纪大了,这会子说起话来倒是中气十足了。他本来就心偏徐亭远一房,因此将平泰公主和徐亭远这些年受的罪描述得详详尽尽,公堂上下听在耳里,都义愤填膺得很,若不是这里是衙门,只怕就有人去买鸡蛋青菜来砸徐谨行一房的人了。

徐谨行脸色难看得很,可这会子也由不得他开口了。眼见着徐长黎说到徐亭远用脚踹他们、拿竹棍打他们的时候,徐谨行终于松了口气。

可他这口气松早了,视线所及之处,人人脸上竟然都是一种解恨的神色!当下心道不妙。

可徐长黎说的都是事实,他也没法反驳。

等徐长黎说到徐郭氏气绝身亡的时候,众人这才神色僵硬起来,堂内堂外鸦雀无声,竟然不知道该谴责谁比较好。

徐谨行低下了头,嘴角勾起一股诡异的笑,不管在哪里,都是孝为先,死者为大的。

周县令等徐长黎说完,然后又是一拍惊堂木,问徐家众人:“关于徐长黎所说,可是实情?堂下众人还有谁有话要说?”

众人皆叩首道:“无话可说。”

因为徐长黎说得太过详实,不管是受害者还是行凶者,都无话可说。

周县令扭头看向裴知州,裴知州又扭头看向华裕德。

华裕德开口道:“方大夫何在?”

方仲景就着下跪的姿势,向前走了几步。周县令领会德先生的意思,忙问道:“方大夫是何方人士,有何背景,快一一禀来。”

方仲景都说了。众人听说方仲景是长公主府的名医,都神情一凛,然后听周县令道:“你把徐郭氏的死因和死的时候的情况都说一说。”

方仲景不偏不倚把话说了,然后周县令又让人叫来仵作给徐郭氏验尸,证明了方仲景的话。然后周县令转身问华裕德:“德先生,您看?”

华裕德抿了口茶,看了周县令一眼,道:“案情虽然复杂,却也不是什么疑难案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已经清楚明了,周县令可从鸠占鹊巢开始,一桩桩的断起。”

外面围观的百姓见钦差大人并没有直接判徐亭远的罪,皆松了口气,纷纷觉得这个钦差大臣与众不同。徐谨行一房的人都有些失望,却也想不到哪里不对。

倒是徐谨行,下意识的觉得事态不好,朗声道:“钦差大人,杀人偿命,孝道危险,不管是法理人情,徐亭远都不占理,可不能让贱内白白丢了一条性命!”

这话一出来,众人都神情一凛!徐其容本来心里已经有了点期望,让他这么一说,真真是恨得不行!

然后众人便见德先生神色冷淡的扫了徐谨行一眼,脸上带着些厌恶:“本钦差可说是要徇私枉法了?你们要公平公正,我便给你们公平公正,事情还没有下定论,如何轮到你开口说话!该给你们做的主,自然会替你们做主!”

徐其容听了这话,瞪大了眼睛。她跟华裕德认识也有些日子了,再加上皇宫到涪州城这一路同行,对于华裕德的性子也有几分了解。如今华裕德这般说话,便是要偏帮她爹爹的意思了!

只是,华裕德这话说得再无错处,在场众人,没有一个人能挑出理来说他的不是的,就连徐谨行也只能偃旗息鼓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七章 断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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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裕德这话一出来,外面围观的百姓纷纷表示这位钦差大人公平公正,跟一般的糊涂官相比很是不同。

周县令会意,便道:“那先从徐陈氏的长子说起,拿自己外室的孩子换了自己兄长的嫡长子,徐谨行,这等混淆嫡庶的行为,你可认?”

徐谨行便点了点头,道:“我认。但是,徐亭远目无孝悌…”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周县令不耐烦的打断了:“今天这些案子咱们一桩一桩的说清楚,你不必提醒本官。”

进了县衙生死便都在县太爷身上了,周县令官职最小,徐谨行却是不敢得罪的,听周县令这么一说,徐谨行便把到嘴边的话又都憋回去了。

周县令高声道:“陆师爷!”

然后便见陆师爷向前迈了几步,走下堂来,朗声对众人道:“按照咱们陈国的律法,混淆嫡庶之罪,当判五个月的劳役。徐谨行拿自己的外室之子换了长房的长子,罪加一等,当判十个月的劳役。”

周县令看向徐谨行:“徐谨行,这判决。你是服还是不服?”

徐谨行踌躇了一下,还是点头应了,比起徐亭远的杀人罪来,徐谨行觉得,自己被判服八个月的劳役,倒也不是什么不能忍的事情。心里还想着,拿外室子充当嫡子这样的事情就判这么重了。弑婶这样的罪名起码能判个千刀万剐了!

周县令又道:“为了图谋徐亭远财产。和徐亭进联合,试图将徐亭远逐出徐家未遂,徐谨行。这你认还是不认?”

徐谨行咬咬牙:“认!”

周县令便高声道:“陆师爷!”

陆师爷朗声答道:“按照咱们陈国的律法,图谋家产、谋害嫡子,当判十年劳役,图谋未遂。未引起重大后果者,当判半年劳役。”

半年也不算多。不等周县令问,徐谨行便道:“草民服了。”

就听周县令笑眯眯道:“服了就好,继续道,徐亭进造反。养不教,父之过,可这件事既然圣上已经有了定论。下官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好好写在折子里。上达天听,看当今圣上是什么意思。”

这话一出来,徐谨行脸色一变,忽然就觉得浑身疼痛难忍,背上开始冒汗,心里也有些慌了起来。他虽然不知道陈乾帝到底是为了什么放过了徐家,可他隐隐约约也是有猜测的,当初与他大哥死讯一起传来的,还有陈乾帝的恩宠示好。

徐谨行像是离了水的鱼一样,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来阻止。周县令见他这样,已经笑眯眯的解释道:“这是本官自己的事情了,不需要你服还是不服。”

徐谨行觉得心里一片灰败,服几个月劳役算什么,这封奏折要是传到陈乾帝手里,怎么死的都还不知道呢!当下才明白过来德先生说的“公平公正”的可怕。

陆师爷提醒周县令:“可以开始说下一条罪名。”

徐谨行听在耳里,无端觉得有些冷,早知道,他才不会答应这么荒唐的方法,他就应该一口咬定治徐亭远弑婶的罪名才是!然而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当着众多徐家人,当着外面的围观百姓,当着钦差大人的面,徐谨行已经有些骑虎难下了。

就是徐亭松、徐亭柏、徐亭瑞等人,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来反驳堂上。

徐谨行不知道下一条罪名要判自己什么,所以在周县令开口说起徐郭氏时,反而松了口气。周县令道:“徐郭氏指使乔氏谋害死徐亭远的正妻沈氏,陆师爷,这怎么算?”

这就是到了重头戏,外面围观的百姓们和堂下跪着的徐家人都竖起了耳朵,屏气凝神的听陆师爷开口。

陆师爷还是之前那般语气,也没有故意卖关子,直接道:“杀人偿命,陈国律法虽然没有明确的规定这等行为应该怎样惩罚,可几年前裴大人在做县令大人的时候,也处理过一宗婆婆谋害儿媳妇的案子,当时判的是那婆婆秋后处斩,帮那婆婆行事诬陷儿媳妇的小姑子贬为贱民,送去西宁街那边居住,判每日到西山的官田服役。如今徐郭氏和乔氏正好对上,就沿用之前案子的判决,一点也不为过。”

外面围观的百姓听了这话,纷纷表示赞同。不管什么判决,只要是有先例的就没问题了。而堂下的徐家人们初来乍到,并不知道涪州这边的详情,听说是先例,便也没有多想了。

这个时候,自然是没有人提起之前那宗案子里面被谋害的儿媳妇,就是裴知州的外甥女的实情。别人不说,裴知州自然也是不会提的,他做了这么多年官,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乔氏听了这判决软到在地,她一个死了丈夫的妇人,无论怎样都没什么关系,左右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可她若是被贬为贱民了,她孙子怎么办?她女儿筠姐儿的婚事又怎么办?

然后就听到周县令道:“徐郭氏如今没了,就先说乔氏的罪名,听从徐郭氏的指令谋害弟媳,又毒害侄女徐其锦,陆师爷,按律,这该怎么判?”

外面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纷纷表示乔氏和郭氏这样的女人娶回家,真的是搅家精!谁家沾上了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徐郭氏是死者为大,但是对乔氏,众人便没有那么宽容了,巴不得她的下场越惨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