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就不商量了,我命令你。”

阮阮眯着眼睛微微一笑,“嗯…反正你一直都是命令我。”

他揽住她的腰肢,声音带着性感的蛊惑,说,“别再作死了,就算要作死,也不能日作,要调整频率,你要觉得自己已经作死多年改不过来,那你就慢慢习惯着由日作改成月作,等适应了月作,就可以改成年作,你每天一作…”他在她圆润的小耳朵上轻轻捏了捏,“我会担心。”

——————

天空从漆黑到深蓝,再到青白和湛蓝,垂头而立的路灯光芒已经不能再照亮任何地方,瞬间熄灭。

早起锻炼的老人们一个个摩拳擦掌,穿着厚厚的运动服向远处的广场走去,保安交接岗,公交车站空荡荡。

脸色苍白的男人靠在真皮座椅里,满目血丝的望着那个一夜未亮灯也未拉上窗帘的窗口,手里握着一杯已经凉透的咖啡,纸杯没有盖上,咖啡也没有喝几口,被他垫在手心,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不变,一整晚。17902777

眼睛干涩的好像可以眨出沙,每一次呼吸,都像一次无奈的叹息,一夜,像有一万年那么长。

他端起冰凉的咖啡,放在唇边轻轻抿了一口,低温刺激了他温热的口腔,令他微微回神。

他将被子放进身侧的杯架里,打开车门。

随性的司机突然醒过来,抹了一把脸,“少爷,回去吗?”

“不,你先休息,我下去走走。”他温和交代,独自下了车。

司机裹紧身上的棉服,扫了一眼后视镜,不明白为什么自家的少爷总是一夜一夜的来这里看少奶奶,也从不见他找过她,就这么出神的望着那窗口,好像少奶奶吊死在上面了似的,那有什么可看的呢?

霍霆抿了抿身上浅灰色的大衣,将颈间的羊皮搭扣按上,希望能多一些的阻止这冬日清晨的寒凉。

这早晨太过安静,令他黑色皮鞋踩在水泥地面发出的轻微声响都显得格外清晰,偶尔几辆自行车从路边飞逝还能带起一阵风声。他双手插着口袋,慢悠悠的在小区外散着步。

挂着橙色牌匾的蛋糕店玻璃门紧锁,店里还有些昏暗,他可以想象,阮阮会来这里买两块不加奶油的蛋糕,捧在手心小口的吃着,隔壁两家,是卖母婴用品的小店,门口放着飞机造型的摇摆车,阮阮会一边车着蛋糕,一边看在这里摇晃的小孩子,听着摇摆车里播放的儿歌。

洗衣店的门口有一间木质的小狗窝,白天的时候,也许这里会有一只总也洗不干净的白色小狗,身子一半在外一半在里的趴着,有人路过,它会懒洋洋的抬一抬眼皮,走到这里,阮阮会把剩下的一小块蛋糕扔过去,要是扔的远了,还会用脚尖一点点踢过去,风一过,会吹起她栗色软绵的短发,她抬手轻轻别在耳后,背着自己的小包,挺着圆溜溜的肚子,安静的走回家。

见到保安会微笑,见到相熟的邻居会微笑,见到围着她转指着肚子问弟弟妹妹的小孩子会在口袋摸出一块糖,说,你猜,猜对了我给你糖。

霍霆微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奶糖,摊在掌心里,淡蓝色的包装纸衬得他手心干净白希——

我手心有糖,你要能猜对是一块,我就给你吃。

两块。

巫阮阮笑米米的扒开糖纸,放进嘴巴里,边嚼边说,你猜错了,我吃吧。

霍霆扒开糖纸,放进嘴里,淡淡的奶香在唇齿间蔓延,很想阮阮身上的味道,她总是带着这样的奶香,人长的白白的,眉眼温和,巴掌小脸尖尖的下颏,却有点点婴儿肥,让他总想去咬一口。

他含着奶糖,在街上慢慢的行走,看到一家很小的兰州面馆,照片有些油腻腻,门口还立着几张破烂不堪的折叠桌子,几个红色的塑料凳子,感激来也是岌岌可危,小小偷都不愿意瞻顾的东西,但门口的白色大垃圾桶扔满了一次性卫生筷子和餐巾纸,这说明它虽然看起来并不干净,味道却是非常好,生意也很好。

霍霆的世界像舞台上的幕帘重重拉上,黄昏已过,夜色深浓,汽车穿流,人声喧嚣,阮阮从拥挤的公交车上下来,远远的走向这家小面馆,她很认真的挑了一张看起来不会坐上去就摔跤的塑料凳坐下,对着已经翘了边的菜单仔仔细细的从头看到尾,在心里踌躇着是吃牛肉面还是刀削面,点餐后将手机立在桌子上,打开下载的韩剧,等待面条上来放到她的面前,升腾袅袅热气,蒸得她睫毛湿漉漉,单手按住自己的领口,轻吹两口,热乎乎的吃完。

阮阮,你看我有多了解你,不和你生活在一起,却能知道你在做的每一件事情。

如果当初你没有和我母亲签下那份不平等的婚姻条约,现在也是小富婆了啊,傻瓜。

可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你把日子过成这幅样子,现在,还不是给予的时刻。

置上朗记今。阮阮,你今夜未归,是去了哪里呢?

和谁在一起呢?

你躺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的时候,是否还记得,你曾经爱过一个男人,名字叫做霍霆吗?1d7kt。

你对他微笑的时候,会不会想起,你曾对我说过,我见到你眼睛自己就弯起来啦,不归我管。

阮阮, 你的眼睛,你的心,现在归谁了…

【28号,看我的】

99:他是男人,不是畜生

:2013-11-28:33:35 3473

手机闹钟嗡嗡作响,厚重的窗帘将房间遮的一丝光亮不见,房间内昏昏暗暗,临睡前,霍朗关掉了房间的空调,到了后半夜里,原本还在他旁边躺得比棺材板还要直的小阮阮,不由自主的就靠了过来,他面上十分嫌弃,内里却十分的心满意足的抱着她睡了整晚。

电话就放在他身后的枕边,任它在那尽职尽责乐此不疲,他自巍然不动睡的酣畅淋漓,是巫阮阮先受不了了。

这没有她的睡衣,霍朗就找了自己意见比较柔软宽松的白衬衣给她穿上,阮阮从被子里伸出一截手臂,推了推他,“霍总…”

霍朗在枕头上微微一动,没有再反应。

闹铃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阮阮无奈,只好从被子里爬起来,越过霍朗去关掉,她半跪着单手撑床,另一手向床头摸去,人也迷迷糊糊的,眯着一只眼,像没睡醒的猫咪一样。

霍朗随着她的动作翻身平躺,刚要睁开眼睛,就脸上一热,一团软软的东西贴在压在了他的脸上,堵住了他的口鼻,让他无法呼吸,他瞬间睁大眼睛,长卷睫毛蹭在眼前近到极致的布料上,发出轻微的刷刷声。

胸。

巨大的胸。

两团巨大的胸。

他在被子里,默默的屈起一只腿,潜意识里,在掩藏在某种见不得人的动机。

一向被认为根本没什么权威的专家们曾用不知道科学还是不科学的依据向我们验证,男人早起时性/欲最强。

霍朗觉得,专家偶尔也靠谱。

巫阮阮终于摸到了他的手机,按掉闹铃,就地而睡。

这是不可以的,她如此长久的睡下去,待会儿醒的时候就只能给我们英明伟岸的霍总收尸了。

霍朗尴尬的抬起手臂,将压在自己脸上这两团丰胸的主人从自己脸上拉开,巫阮阮顺势钻进他的怀里,因为被子外的凉气,让她再次不由自主的紧紧贴向霍朗,细软的发丝蹭在他的喉结和颈窝,他的喉结不自然的滚动两下。

这可真谓一人心如止水,一人心潮澎湃啊…

“你还能睡着?”他低哑着声音问道。

“我能…睡到…天荒地老…”她梦呓似的轻声回答,带着浓浓的睡意,听起来煞有撒娇的味道,这种不似故意为之而流露出来的小情绪,就像小草尖一样,撩动着霍朗的内心。

无论他是霸道腹黑的男友,还是他是决绝果断的总监,再此之前,他先是一个男人。

如果当下的场景,他还能保持死水般的冷静,那只能说,他对巫阮阮毫无感情,甚至他对女人毫无兴趣。

他呼吸微微一窒,手掌轻覆在她的大腿上,隔着衬衣单薄的布料,感受她身体的温热,然后缓缓的向上蜿蜒,每一寸都要短暂的停顿,似乎内心正在做着剧烈的挣扎,每一次,都在内心对自己撕扯,放开,进行下去,放开,进行下去…

如此反复,待手掌滑到了她的肩膀,他的额头已然出了一层薄汗。17904762

两人间的被子被抻出了空隙,他颤着睫毛垂眸,黑漆漆的一片,除了他的呼吸,他感觉不到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可脑海里飞转的一幕,就是她微微敞开的衬衣领口,胸口一片惹人遐想的若隐若现,它的触感,很软,很弹,很…诱人。

手指在她肩头勾了勾,最终还是没有抚过她的胸口,而且在黑暗里一把捕获她的下下颏,抬起,重重的吻了上去。

这个吻,爆发了他全部的热情。

巫阮阮被他从睡梦里吻到几乎窒息,他的霸道,他的强势,在这个吻里展现的淋漓尽致。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这样一个文,带给她的不仅仅是不可抗拒的征服力量,还有一份安稳,安定,因为他足够的坚定,才会令她拥有足够走下去的信心。

阮阮细若无骨的小手轻轻攀在他才胸口,她微微一动,覆盖在他赤/裸的胸膛,他的心跳非常有力量,与他精壮的身体十分匹配,在她手心怦动,她细腻的掌心沿着他的肌肉轮廓缓缓向下,越过一座又一座血肉精练而成的沟壑,感受到他与自己纠缠的唇舌越发的火热,直到在他的肚脐的下方,摸到有内库下攀沿上来柔软的稍许毛发,单是想象,就已经知道这是多么具有男性魅力的一具身体。

指尖轻轻一勾,挑起他内库的边缘,霍朗忽然间的从沉醉中回神,猛地一把按住她早已点燃烈火的纤细手掌,松开她的唇,磁性的嗓音带着动人的低哑,他说,“不需要。”

他不是真的不需要,只是他强迫着自己不去需要。

霍朗不知道巫阮阮对于那次在酒店的侵犯事件淡忘到哪个程度,只是他在楼梯间看到血淋淋的巫阮阮跪在地上那副濒临死亡的景象,还犹如刚刚发生过,历历在目。机房厚板关。

他对那个伤害她的男人深恶痛绝,只要她肯抱怨一句,他定要那人付出巨大的代价,可是巫阮阮不怨,她还放不下,去伤害她没有放下的人,只会让她厌恶自己。

他不愿意别人伤害他在意的人,阮阮也不会愿意。

舍不得碰她,至少现在是舍不得,不想让她从新温习一遍作为一名孕妇被男人占有的滋味,不管她出于怎样的目的,是爱也好,是感激报答也罢。

欲望再过汹涌,也不过是来自于人,一个男人,连自己的欲望都无法控制,还企图能去控制谁?

大脑之所以在身体的最高处,就注定它要强硬的操控一切,无法用大脑控制下半身的,不是男人,是畜生。

伤害巫阮阮的男人,是畜生,他霍朗绝不会是。

他的拒绝,让阮阮的心头被一阵暖流席卷,她明白他拒绝的理由,为了保护她怜惜她,而委屈他自己。

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一个强大的理由,可以在她巫阮阮的面前,去否定霍朗是一个好人,一个好男人。

如果有霍朗这样一样男人来爱你,你能想到什么什么理由去拒绝他的怀抱呢?

恐怕一丝一毫,一寸一点,也想不出。

他似高大的堡垒,似英勇的骑士,将他的女人保护在自己的围场里,他说,万事有我。

哪怕天塌,先砸的,也是他这面高耸的墙。

他要的,就是她时时刻刻的仰望,只有将他仰望,自己才能相信他有足够强大的力量。

这种爱情的气势,不是甘愿与她同生同死,而是要她知道:如果你将面临死亡,那是因为,我已先倒下。

你知道,一个女人要怎么样才会更容易幸福吗?

忘掉曾经那人给的不好,想想未来这人可许的美妙。

频频回头的人,看不到前方的美景。

阮阮的手指在他掌心调皮的翘起,高高蜓起他的手掌,在他唇边浅浅的呼吸着,脸颊滚烫滚烫,用气息细语到道,“我可以用手…”

霍朗的呼吸短暂的停顿,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在她嘴角轻轻啄了两口,平躺在床上,感受她的丝丝撩拨。1d7Qu。

他坚硬的令阮阮意外,好像要握不住似的,巫阮阮觉得自己薄薄的面皮正在向外窜火,好似头发都要被烧焦,耳朵热,头顶热,脖颈热,连脚趾间都微微发热。

霍朗用手臂盖在眼上,只露出的ying侹的鼻和性感的唇,随着她的节奏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耳后插进她软绵绵的发里,偶尔那么一下,会轻轻揉她。

在经历了右手换右手,右手扶左手的艰难时段,霍朗的身体突然一阵紧绷,呼吸滞住,随着短促而低哑的轻哼声,释放在她的掌心。

他伸手在床头按了一把,点亮床头灯,乍亮的灯光让两个人都很不适应,纷纷觑起眼睛,因为害羞,巫阮阮眯了两秒,直接闭了起来。

霍朗挪开她擎在自己小腹的小臂,像挪走一个木偶娃娃,起身抓起搭在一边的睡袍,拉着她下床,按亮浴室的灯,一室明亮,镜子里的女人,已经彻底变成了粉红色。

他打开水龙头,等到出了温水,才仔细的为她冲洗,洗手液搓出丰厚的泡沫,十指相交,她滑溜的像一条小鱼。

霍朗用手臂盖在眼上,只露出的ying侹的鼻和性感的唇,随着她的节奏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耳后插进她软绵绵的发里,偶尔那么一下,会轻轻揉她。

在经历了右手换右手,右手扶左手的艰难时段,霍朗的身体突然一阵紧绷,呼吸滞住,随着短促而低哑的轻哼声,释放在她的掌心。

他伸手在床头按了一把,点亮床头灯,乍亮的灯光让两个人都很不适应,纷纷觑起眼睛,因为害羞,巫阮阮眯了两秒,直接闭了起来。

霍朗挪开她擎在自己小腹的小臂,像挪走一个木偶娃娃,起身抓起搭在一边的睡袍,拉着她下床,按亮浴室的灯,一室明亮,镜子里的女人,已经彻底变成了粉红色。

他打开水龙头,等到出了温水,才仔细的为她冲洗,洗手液搓出丰厚的泡沫,十指相交,她滑溜的像一条小鱼。

——【结尾处有重复内容,28早上等待编辑审核后就改过来了,记得回来看】——

100:把你贱的,纯属找虐

:2013-11-28 8:24:34 3687

如果没有看到,只凭借自己一厢情愿的去想象,那么可能霍霆永远也不懂得什么叫做伤到极致。

晴空之下,好似突然由天际劈出一道旱雷,准确无误的直击他的胸口,是比硬生生的挨了一记重锤还要难以忍受的疼痛。

他的脚步僵硬在原地,生了根一样无法迈开,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双恰似夫妻的人从远处走过。

原本因为一碗热粥而温热起来的身体,也瞬间升起凉意。17903687

他深深的吸进一口气,呼出时,却带着微微的颤抖,他要很认真的来调整自己,才不会忘记怎样呼吸,右手抬起,覆盖在胸口处,稍稍用了力,试图阻止它混乱的跳动,淡粉的薄唇也渐渐失去了本来的色彩,浮上一层灰败的紫色。

他知道自己终有一日会面对这样一番场景,不过可笑的是,他还以为自己有足够强大的勇气来坦然面对这一切。

可惜了,他在高估自己。

果情凭极自。就算他安慰自己,之前他看到每一次的她与陌生男人共同出现都是他在捕风捉影,那,这一次呢?

他该给自己找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来说服自己,告诉自己,他彻夜未归的阮阮,清晨回来却牵着另一个男人的手,一同走进她的家,仍是一场巧合误会。

不是了,霍霆,这一次,再也没有误会了。

你的小阮阮,现在是别人的,你在她的生命里,已然成了只留遗憾的不速过客。

他不知道自己对着逐渐热闹起来的街头发怔了多久,只是再一眨眼的时候,眼睛已干涩到发疼,为了湿润他的眼,眼泪便自作主张的溢出来。

偏偏这个时刻,巫阮阮出来了,换了一件玫红大衣,拎着白色的纸袋,她身侧的男人正打着电话,大步的走向车旁,解锁,上车,等待阮阮。

霍霆不动声色的一步步向他们靠近,他想看看,能在阮阮心中取代自己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子,有多优秀。

不过绿色的悍马却片刻不留的启车离开,霍霆觉得自己是不是瞎了,怎么能什么也没看到呢?为什么会什么都看不到?连阮阮的样子,也都愈发看不清。

他用手掌去揉眼睛,直到揉出一掌心的热泪,才明白过来,是眼泪在作祟,它也讨厌自己,所以选择了为她隐藏全新的爱情。

心口有些发疼,他抹掉眼梢的湿意,走进一家超市,买了一瓶冷冰冰的矿泉水,从大衣的口袋里拿出棕色的小玻璃瓶,拧开盖子正准备倒出药片,胸腔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令他差点跪在地上,药瓶和矿泉水脱手而出,他勉强撑着收银台才没有倒下去,双唇的紫色已经浓重到令人触目惊心。

收银台前摆着糖果的落地小货架被他撞翻,色彩斑斓的包装盒被装散了一地。

“先生!你没事吧?”收银台的小姑娘正发着花痴,就见到他突然来这么一下,吓的眼睛瞪起老大。

霍霆疼的额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勉强扯了扯嘴角,温和微笑,“麻烦你,帮我捡一下药好吗?”

“不麻烦不麻烦。”小姑娘从柜台下面钻出来,麻利的替他捡起已经洒了一半的药瓶, 递回他的手里,顺便帮他拧开了矿泉水,递过去。

“谢谢。”他面色苍白,眉头紧锁,却很努力的给人微笑。

命不久矣,这是他唯一想到的四个字。

从小超市走出来时,大概没人能看得出刚刚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唯一不如平常的,大概是他的苍白和灰败,步伐依旧从容。

黑色奔驰里的司机还在睡着,棉服盖在头上,听到霍霆开车门的声音才醒过来,掀掉衣服,打开车窗狠狠搓了两把脸,“少爷,回家吗?”

“先去趟医院吧。” 他掏出手机给他的主治医生,也是他的朋友,发了一条信息:日程还需要再提前,我怕身体撑不到那么久了。

那边医生也刚刚上班,听到手机响便拿起来看了一眼,随后快速回复:那就不要等明年年末,待阮阮生完,你就立刻去德国,你安排好自己的时间,其余的我和孟东帮你安排。

霍霆记得医生说过,休息不足,其实也能要他的命,他想了想,也许自己犯病不是因为阮阮,仅仅是因为,他接连几日,都不曾睡过一个好觉。

彻夜未眠确实让人疲惫不堪,他从医院回来直接去了公司,一头栽在沙发上睡着,就再也没起来过。

再睁眼,天已经黑的不知道是几点,办公室里只点了几盏昏暗的鹅黄射灯,孟东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斜靠着看文件,眉头紧紧拧着,好像这文件是他那些十几年不见的七大姑八大姨一样令他心烦。

霍霆身上盖着孟东放在办公室的长款羽绒服,异常暖和。

孟东不爱吹空调,嫌弃空调把人吹的皮肤干巴难受,所以冬天的时候他会在办公室放这样一件长羽绒,黑色的,近小腿,没有人的时候常常就穿上满屋乱走,偶尔带一顶棒球帽,就像随时准备上工的导演。

自从霍霆被确认得了这病,公司里这些个大事小情,基本都由孟东一个人包揽了,原本他就是一个霍霆让他做任何事他都毫无怨言的那么一个人,现在,只是更加的心甘情愿。

男人比较理智,孟东不会幻想着霍霆可以靠着在上帝面前积攒的那一点点微薄人品来为他换来一个重生的机会,他只知道,自己现在要做的事情,是霍霆最后的心愿。

霍霆是孟东这一生最重要的人,没有之一,是唯一。

看到他睡醒,孟东放下手里的文件夹,从茶几上摸起一盒烟,抽出一颗点燃,“睡一天了,昨晚干嘛去了?”

“去看了阮阮。”

“看到了吗?”

“嗯,早上看到了,昨天没回家,还看到她男朋友了。”

“噢…把你贱的,纯属找虐,赶紧起来吃口东西,刚才我情儿送来的,现在还温着。”

霍霆又躺了两分钟,才掀开身上的羽绒服坐起来,办公室里开着空调,他没感觉到冷,不过不知怎么的,他好像怎么也暖不起来,于是反手就直接把孟东的长羽绒穿在身上,羽绒服的布料蹭在身上哗哗作响,他推了一把椅子坐到办公桌前,打开几个食盒。

“都是你爱吃的东西啊…”他那看着眼前几盒精致小菜,问道。

孟东几步走到他面前,用手指捏起一块三鲜春卷放进嘴里,含糊不清道,“废话,我小情儿又不是你小情儿,那能送你爱吃的东西吗,肯定送我爱吃的啊,不然老子回家不抽他吗?”

霍霆也跟着夹了一块,却吃的没他那么粗鲁,“谁说这个了,我的意思是,你这回找的这人挺懂事的,知道送你爱吃的东西过来。”

“还成吧,小人精一个,对我不错,没准就发展长线了,刚毕业的学生,人又比较老实,在外面没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他笑了一声,“挺好。”

霍霆点点头,看了一眼落地窗外的繁华夜景,“改天一起吃饭。”1d7z9。

“嗯,现在就住我家,”他忽然贱笑两声,抬手在霍霆的头顶摸了一把,十分轻薄,“ 不过你放心,你来了他一准儿是睡隔壁,我的床上永远有你的位置。”

霍霆微笑着侧头躲开,喝了两口汤,笑说,“嗯,等我要死的时候一定躺你床上,那位置就永远是我的了,你别嫌慎得慌。”

“去你妈,老子现在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两人东扯西扯的吃完饭,已经将近深夜,大概家里人也都睡了,霍霆便不打算回去,直接进到自己的休息室,在这住一晚。

孟东见他不走,给自己家里那人发了条信息,也留了下来,与霍霆保持着尽可能远的距离在床上躺下来,不能太近了,太近挨踹。

“家电这一块的广告,我已经和沈茂谈好了,这沈茂天天都在忙什么呢?和他谈点事情基本都是越洋电话,一年365天有360天见不到人,就这以后和你姐结了婚也是让她守活寡啊。”孟东侧身弓起身体,枕着自己的手臂问他。

“没仔细了解过,应该是他家里那边有生意。”吃饱喝足,他的困劲儿又上来了,没聊几句,又沉睡过去。

倒是孟东,一肚子心事。

——————

“霍总,我有件事想求你帮个忙。”巫阮阮将自己拖了几天的霍朗要的玉树临风大长腿的漫画桌面拷贝到他的电脑上,柔声说道。

“说。”他痛快回应。

巫阮阮绕出他的办工桌,在他对面的椅子里坐下,认真的将安茜的遭遇一五一十的,或者也有添油加醋的,为他生动的演讲了一番,“所以,你能帮她在咱们公司安排一个工作吗?”

霍朗平时最怕人提这种事情,尤其是面对像安茜这种要学历没学历要经验没经验身无证件手无长物的姑娘,年轻貌美,又不能安排个清洁工给她,做前台做售后客服,不动外语,做设计做销售,一场空谈。

他没抬头,继续盯着眼前的合同,只是点了点自己的唇角,“你亲我一下,我考虑考虑。”

————【月票,不给我月票我要和霍霆同归于尽了】————

————【今天一直到夜里12点,我会码一章更一章】————

月票月票月票月票啊姑娘们,28号了,今天投月票双倍了,消费就有月票,大家都去后台看看自己有多少张,过了1号就浪费了,所以不要留着,投给我_(:з」∠)_

谢谢打赏的姑娘们,你们的名字都已被我虔诚的镌刻在我内心深处,那里有一座高墙,叫做打赏墙,呃,那是要经过亿万年风雨洗涤才能稍稍模糊的一种深刻,呃,如果我能活亿万年的话…

101:我会挖个坑把你埋了

:2013-11-28 16:16:01 3532

他没抬头,继续盯着眼前的合同,只是点了点自己的唇角,“你亲我一下,我考虑考虑。”

“想得美。”她微微一笑,稳稳的坐在椅子里,纹丝不动。

霍朗继续低着头,翻动着手里的东西,毫不在意的回应,“同样的话也送给你。”

“霍总。”她的语气突然变得异常的正经,好像准备六国会谈一样。

霍朗挑着眉梢抬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