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没有巫阮阮的份。

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一条军绿色的工装裤,一双黑色的军用靴,一个巨大的行军包,一脸的征服的英气,一身霸气的不羁,他来的时候是这样,离开的时候亦是。

巫阮阮将安燃做给她的早餐用饭盒装好,带到霍朗家,在走廊里,就看到这样一幅情景。

手指头没出息的发软,手里的饭盒应声落地,漂亮的鸡蛋饭卷摔的乱七八糟,在理石地面滚出老远,未见他离开,心里就已经开始空了起来。

“你要走了?”

听到她的声音,霍朗的脊背不由发僵,他沉默的转身,在阮阮以为他是向自己靠近时,沉默的擦肩离开。

“霍朗!”她转身去抓他挽起袖口露出纹身的手臂,“你要去哪?回美国吗?”

他的沉默不是在装傻,是分明就不想给她回答,巫阮阮的手掌从他的纹身上滑过,直接钻进了他的掌心,然后反手握住,他的手指修长温暖,还带着一层薄茧,只是现在,不肯对她做出半点回应。

却也没反抗,就这样任她一路跟着,然后紧紧的牵着。

“霍总,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要去哪里?”

“霍总,你还回来吗?”

“霍总…”

出了小区,霍朗的视线落在停在路边的奔驰越野上,童晏维算是他见过的最富有的助理,当然这全要谢谢他那个好姐夫沈茂,不过他小小年纪现在已经有房有车,工作却还兢兢业业,很难得。

连他上车,巫阮阮都紧紧的拉着他,和他一起挤进了车后座。

霍朗的视线落在窗外,全然把阮阮当成他另一只手上的夹板,只是身外之物的束缚。

“晏维,霍总要去哪?”她语气里的慌张和难过如此轻而易举的便被别人发现,童晏维眉心微蹙,有些心疼的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结巴着回答,“我,我也不不,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是他的助理吗?机票不是你定的吗?你现在送他去机场你一定知道他要去哪里才对啊…”她的视线紧张的在两个男人之间来回审视,“是不想告诉我,故意不告诉我不想让我知道是吗?”

“阮,阮阮姐,我,我真不知知道,机票,票,不是我呃我定的。”晏维见她那个样子,也有些着急了,不满的朝霍朗抱怨道,“霍,霍,霍总,你到到底要去哪哪里,你倒,倒是告诉阮,阮阮姐一声,你,你看把她啊急的!”

霍朗的一再沉默,让阮阮变得手足无措,她紧紧捏着霍朗的手,好像下一秒他就要从车上跳下去一样,“不告诉我去哪里也可以,至少告诉我你还回不回来,如果你不回来的话公司怎么办?还有小螃蟹,它在家有人喂吗?有人照顾它吗?”

童晏维突然在前面很积极的插了句话,“我!我,我是,是饲养员。”

“你没把螃蟹送人的意思,是你还会回来,是吗?那你要走多久?”她这次干脆挺着肚子直接贴到他的身上,伸手挡住了他眼前的视线,扳回他的脸,“我在问你话,你为什么都不说?”

她的眼睛温暖明亮,他的却黑的像一潭深水,背对着窗外明媚的阳光,这样的霍朗,让阮阮很害怕,不是他周身所渗透的危险气息,而是那赤.裸.裸的疏离,这陌生感强大到令她无法招架,他给自己,连路人甲的情绪都没有,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君主,对待一个匍匐在地的臣民,将她低成一粒沙石。

阮阮的皮肤很白希,像煮熟的蛋白,因为怀孕,脸颊上还长出三三两两的小斑点,她不化妆,不遮掩,很平凡,很简单,看着却很顺眼。她的眉眼清浅,这样不舍的看着人时,能将所有的坚硬都温柔成软绵绵的一片,她的鼻子秀挺,她的嘴角两边天生的上翘,她的下巴尖削,脸蛋却很圆…

也不过如此啊!

霍朗想着,把他迷成这幅模样的女人,也就不过如此,虽然他找不出任何他不喜欢的那一个点,却也找不出哪里的点是能让他整夜整夜的失眠。

“嗯?”阮阮晃了晃他,“你说话呀!”

他看了阮阮半晌,冷眼转头,淡漠的说到,“说什么?”

无论阮阮再怎么去问,也无法从他的嘴里问出只言片语,她的在意,在这封闭空间里,显得过分聒噪。

霍朗不会在意,巫阮阮到底有多在意他,总之在他看来,很不幸的没和她在一起,和很幸运的没有任何束缚。

回来的路上只有两个人,阮阮像复述一段沉重的历史一样给童晏维讲着她们的故事,这期间晏维一言不发,只是在最后的时候,一向懵懵懂懂的他突然之间就英明了起来,感慨着,就算真的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是现实,也不一定是真实。万一亲眼所见是谬误一场呢,万一亲耳所闻它并非真心呢?

你若不在意,又何必追着他来。

他若不在意,又何必躲着你走。

可是霍朗那个人,要离开,警察都拦不住,何况你一个笨呆呆的孕妇!

她就是一个笨呆呆的孕妇,她话并非真心可是却令霍朗误会,那么霍朗的话,就一定是真心了吗?

他是命比天高的男人,她怎么会没有想到他在说着自傲的气话,脑袋就像一个空空的竹筐轻易的装下他的谎言,她看到的是杂草,谁知道风干以后,会不会是一味良药!

他既是命比天高,就算是背叛,又怎么会选择安茜那样心机重重的女人?

她还暗自在内心赞叹自己是个英勇又大方的好女人,只要他现在爱我就可以,不管他从前有什么目的, 他从前也爱你!好吗?巫阮阮!

你这个笨到史无前例的大蛋!!

可惜人走茶凉,这世上天大的误会,想要解开,也要人在。

巫阮阮和自己赌了好几天的气,要不是挺着肚子,还真想招呼自己两个嘴巴,看在喃喃的面子,勉为其难的算了。

她想到自己很久以前看过一本书,书里的人说过一句很深情的话:自从你走以后,我的人生只剩两件事可做,寻你,等你。

这么简单的两件事,她却做不到,再一次验证了,她是一个笨到史无前例的大蛋,肚子里还揣着一个一点忙也帮不上的小蛋。

她能做的,只有等他,至于寻他的时间,她全部用来投入在对Otai设计案上。

因为韩裴裴甚至整个设计部的人都认为,有了霍朗才有光芒若灿的巫阮阮,没有霍朗,巫阮阮就是个没脾气的软柿子,尤其是,现在连她背后的那个硬柿子童瞳,也三天两头不着人影,除了一个结结巴巴的童晏维,身后没有半个硬气的人了。

阮阮将嘴里的苹果咬的嘎嘣作响,对安燃发誓道,“我就是要让他们这些羡慕嫉妒恨我才华的人开开眼,没有霍朗,没有童瞳,我还是不是一颗星星!”

安燃频频点头,扒开一根香蕉递到她面前,“给你,猩猩。”

自从和阮阮签下合作,霍霆的手机就再也没关过机,24小时全天候,手机一响,整个人就像炸了毛的元宝一样正襟危坐,挺胸抬头,可每一次都不是阮阮。

孟东和姚昱是大人,接受能力算好,可怜的呢呢一直抱着姚昱的大腿哭,说她爸爸疯了。

为了安抚小女儿,霍霆在家的时候尽量收敛,当再一次陌生来电响起时,他将语调调整的十分有绅士的味道,优雅的接起来,“哪位?”

“巫阮阮…”

霍霆脸上的笑容再也掩饰不住,高兴的像个小孩,朝孟东挑起嘴角。

不管怎么说,见面都是无法避免。

霍霆不是个刺头,但是他养了一个刺头,再进SI时,他见阮阮还坐在办公大厅里工作,脸色当即难看起来。

霍霆是个有修养的人,偶尔说两句难听的话,也是点到则止,但孟东不行,只要霍霆不摇头,他敢把天折腾出窟窿来,“我们Otai的主笔设计,能坐大厅吗?必须单独办公室!为什么我们Otai的主笔设计师没有助理!必须配两个!这什么手绘板啊,怎么这么臭,他们那个怎么这么高科技,这符合我们Otai高端奢华的气质吗?换掉!”

巫阮阮看着孟东黑社会一样对着韩总监吹毛求疵,一副“小妞你快还钱不还钱大爷就要扒了你全家睡你姐妹”的架势,有那么一点骇然了。

霍霆心情好,并且终于觉得孟东这痞子性格也没什么不好,他心安理得的听了一会,把两个人都请了出去。

阮阮抓着放在手中准备记录的水写笔,有些不太高兴,“你们两个不要每次来都闹得鸡飞狗跳。”

霍霆眉眼轻弯,反问,“谁是鸡,谁是狗,霍朗吗?还是韩裴裴?”

“背人说闲话是不道德的,我们来谈正事。”

霍霆笑笑,绕过桌子坐到她旁边,看到她戒备的神眸,心里稍稍酸涩了一下,温柔的安抚道,“我在这里,看得更清楚而已。”

175:脱了衣服扭一段

:2014-2-14 15:25:42 3614

巫阮阮这么善良善念善解人意的少妇,是断然不会揭穿霍霆这虚伪的说辞,她怎么好意思揭穿霍霆,桌子不过一米来宽,他是稍有近视,但还不至于看不清。悫鹉琻晓

“你在对面也能看清的,你近视度数又不高。”她悄悄抬起屁股往左边挪了半个位置。

“我想看超高清的。”霍霆跟着她挪了一块。

“那你还想怎么高清啊…你再高清我直接在你脸上画好了…”她又小心翼翼的向左挪走。

落地窗外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刚刚好,霍霆清俊的眉眼里盛满柔情,低声笑了笑,继续向她靠近,“你又不是没画过,你画过无数次了,还没画够吗?”

这个在人脸上作画,是巫阮阮从前的一大爱好。多少次霍霆一觉醒来,就能看见他的大宝贝抱着他的小宝贝,坐在床边一起盯着他贼笑,这就不用多想了,不是将他画成猫虎就是给他头上编出小辫,总之这种快乐一定建立在丑化他的基础之上。

那时的霍霆温柔至极,别说是在他脸上画画,巫阮阮就是把天捅出了个大窟窿,他都觉得他们家阮阮没犯什么错,那天漏个窟窿又能怎么样? 他家阮阮闯多大的祸都是无与伦比的可爱。

他还记得早些时候小呢呢刚刚学会拿笔,吃饭都恨不得用笔去戳,见什么画什么,大早上起来就依葫芦画瓢的学阮阮在他手腕上画表,左右手一只都不肯放过,阮阮嫌呢呢画的不漂亮,又在那扭曲的小表上重新描绘了个大的,还郑重其事的告诉他,左手算他的,是欧米伽,右手算呢呢的,是迪斯尼,可那中性笔十分难洗,霍霆的皮肤嫩,搓了几下就发红,左手的欧米伽可以用真的欧米伽覆盖住,可是右手的迪斯尼,他干脆就直接带着去了公司,还见了客户,吃饭的时候那人指着他的手腕说,这可是独家定制啊!谁家的小孩子调皮画的?

当时霍霆看着手腕温和的笑了笑,答,是我老婆和我女儿一起画的。

阮阮继续躲开,谨慎的看着他,“追求艺术的道路是永无止境的,追求艺术的脚步也是永不停歇的…”

霍霆笑笑,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卷长的睫毛如同黑天鹅的羽翼,悄然落下,露出两道优美的黑色半弧,黑发白肤,将他整个衬得如同仙人出画,看得巫阮阮无端一惊,这人就是这样好看,好看到被时光遗落了一样,一如当初她在樱花树下看到的模样,如果真心能对谁好一辈子,那人该多幸福。

“那我愿意为了你的艺术献身,你在我脸上画吧。”他轻声说。

巫阮阮眨了眨眼,惊讶的看着他,随手抄起一支黑色的马克笔,拔下笔帽,飞快的在他的鼻子下面画了两撇胡子,“好了,我已经满足你为艺术献身的欲望了,你可以往那边一点点,别再靠近我了,我怪怕你的。”

霍霆睁开眼睛,薄唇之上的两撇小黑胡子一点也没让他变得难堪,反而令他这挑着唇角微微一笑的神情变得调皮和邪魅起来,他掏出自己的手机在反光的屏幕上看了一眼,抢过阮阮手里的马克笔,在她正欲逃跑之际扣住她的后脑勺,飞快在她左边脸画了三道胡子,巫阮阮挣扎着要跑,“你别画我,我发脾气了啊!我发脾气很吓人的!”

霍霆置若罔闻,按着她又在右边脸画了三道,才将手收回。

巫阮阮顿时脸色就红的好像刚刚跑完三千米,薄薄的小鼻翼气的直呼扇,她顶着花猫脸瞪着霍霆,用她自认为已经十分有震慑力的口气对他厉声道,“你到底是来谈工作的还是来折磨我的!堂堂一个总裁,居然在合作方的设计师脸上画画!你说要为艺术献身我又没说,干嘛画我!你自重一点好不好!”

霍霆觑着半只眼,眼底挂着暖暖的笑意看着她一副发威的小母鸡模样,有些忍俊不禁,明明就是软柿子,非要硬撑去当横着走的硬螃蟹,“我没有不自重。”

“你还想怎么不自重,脱了衣服扭一段吗?”她脸色依旧窘红着,不服气的扬起头。

“我这是在非常郑重的在和你谈工作。”他一本正经的解释道,两道小黑胡子有些滑稽,看得阮阮想气又忍不住笑。

她不知道,霍霆憋的比她还难受,她脸上的小猫胡子才叫滑稽。

“霍先生你要是这样谈工作,我可能跟你沟通不了,我们要沟通就要讲人类的语言,普通话和粤语随你挑,再不济您说英文也成,我哪有那么高的智商,让你把我画成小猫就知道您想要表达什么?”

霍霆煞有其事的在自己的小胡子上摸了一把,“我在告诉你,我们Otai家电的第一品牌理念…”

巫阮阮一边沾着口水蹭脸上的猫胡子,一边翻着白眼打断他,“你们Otai家电的第一品牌理念是为艺术献身吗?然后逼着艺术家为你们的恶趣味献身?”

霍霆拉开她的手,在她搓红的脸蛋上揉了揉,被她一巴掌挥开。

“是爱与享受。”他淡淡的陈述,“属于家里的一切,哪怕是了无生机的电器,都应该带着爱的温暖,值得家人来享受。”

这才是真正的谈工作,巫阮阮暂且放下私人恩怨,打开笔记本记下他的话 ,“爱与享受… 然后呢?”

霍霆瞄向她手里的小本子,他认得,这封皮原本只是简单的原色亚麻布,是她央求着他用丙烯给她画上了满面的樱花,没想到她还在用,他还以为他们分开那一天,她会扔掉所有和他有关的东西,可是就他所见,一样都没有被抛弃,除了他们的感情。

不知道这算不算勤俭持家的本能,也或者,是她的内心已然真正的成熟和长大,认为真正的拿起放下不是扔掉所有有关他的回忆,而是明明看到这一切,还能清醒明白的知道,这感情是过往,尽管很受伤,但却不能否认它真正的绽放过美好。

人不能靠怨念活一辈子,在心里种下阳光,收获的便是阳光,在心里种下了怨恨,收获的便是一生的阴霾。

阮阮见他不说话,抬眸看向他,眼底的潋滟波光就这样顺着落地窗外的阳光荡漾到霍霆的心上,“继续说啊,第二理念呢?”

“第二…”霍霆深深的看着阮阮,一字一顿的缓声说到,“真实与梦境。”

就像现在这样,是真实,亦和梦境里的一样美好。

阮阮低头快速记下,再一抬头,霍霆的脸已经近在眼前,熟悉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脸上,她尴尬的抱着本子继续往左挪,两人眼看就要围着椭圆形的桌子转了大半圈了。

“那个…这么近,不仅仅是高清了,这是放大镜…”

霍霆再次靠近,视线落在她的脸颊上,修的干净整齐的指尖在她的脸上点了点,柔声道,“长斑了。”

阮阮别着脸躲开,“谁不长斑。”

“我不长。”

她仔细的看了一眼,是不长,不长就不长,有什么可显摆的,她抱着东西继续躲,“你不长的东西多了,你还不长胸呢…”

霍霆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我长胸,还要你干什么?”

阮阮猛的扭头,圆圆的眼睛瞪向他,霍霆的表情一僵再僵,他在说什么天方夜谭的笑话,他早就不要阮阮了,是他自己把软软撵走的。

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霍霆不自然的垂下睫毛,不敢去面对她那双充满质问的双眼,哪怕是余光,都让他愧疚的无言以对。

“给我说说你的想法吧,据说设计师的头脑风暴很厉害。”

“我看过了产品外观和一些概念特点,加上你刚刚提供给我的品牌理念,还有白湛的气质,在平面这一块…”她悄无声息的抬起屁股,往左挪了两寸,“我设想了两个方案,一个是以科技为主题,暂定名叫《科·焕》展示Otai一向的科技奢侈风,另外一个,不如逆普通的家电广告而行之,让看得人自己去主动拨开云雾去寻找月明,用足够的唯美来吸引人,最后让他们看到是全新意料之外的电器新星——Otai ,暂定名叫《入·镜》。”

霍霆蹙着眉头静静的思考一番,点点头,指尖在她的本子上一下一下的轻点,“白湛是个噱头,请他很难得。”

“我知道,他很红很低调,千金难买一笑的男星能给Otai代言,应该贵的令人瞠目结舌,只要他的脸能出现在这次的广告上,设计部分哪怕是空白也不会单薄和空洞了。”

霍霆觉得阮阮有的时候很迷糊,好像没睡醒的猪,走路都会摇摇晃晃东倒西撞,有时候又很精明,很多话不肖别人多说多阐明,她就能轻易的解析。

“你喜欢白湛吗?呢呢很喜欢,每次在杂志上看见都会去亲。”他笑着问,嘴角勾起两撇小胡子,“其实请白湛不贵,很便宜,便宜的就像…白捡,只是花了些功夫而已。”他向阮阮俯身,“你喜欢我请他出来大家一起吃个饭?”

阮阮没想到他会突然靠近,猛的像一边躲去,却没有看到身侧已经没了椅子可坐,惊呼一声,坐了个空,她本能向霍霆伸手,被他牢牢的抓住,猛的拉回至怀里。

176:我调戏和强吻良家孕妇

:2014-2-14 15:25:43 3699

心脏在胸口好似要挣脱身体一样,“扑通,扑通”,霍霆觉得自己搂住阮阮身体的手臂紧绷到自己的肌肉都隐隐发疼,他以为自己的心脏在历经如此多的狂风巨浪,可以变得更加坚强,可他还是不得不认输,哪怕是要看到阮阮一个小小的闪失,他都觉得惊悚无比,这种由阮阮带给他的千钧一发,他半分也承受不了。悫鹉琻晓

他心跳的太难受,将阮阮稳稳放在椅子上,在阮阮惊慌的扶着胸口喘息的时候,终于将自己提至胸口的那口气呼了出来,淡粉色的薄唇渐渐覆上一层浅浅的灰紫,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指尖,自己的唇,都在迅速散尽温度,可是他的阮阮,还在独自懊恼自己的不小心,脸色绯红,连耳朵尖都变得粉红粉红,用纤巧的巴掌在脸前轻轻扇了下,一抬眼,天生的温婉让她的怨气变得更像在撒娇,她瞪着霍霆,“挤吧挤吧!挤下梁山了!魂都吓没了…”

霍霆沉默着,睫毛微微发颤,阮阮说她吓的魂都没了,那是她不知道霍霆会被她的小意外吓的人和魂一起没了,他抬起手腕,在阮阮的鬓角轻柔的摩挲,阮阮像被人扒了毛的小鸡,呼扇着翅膀就地反抗,两只手连打带拍的向他反抗,企图将他推的远远的。

霍霆的脖颈被她挠了两下,不算疼,可是这样带着一点点小娇气的阮阮,让他难以自控,他毫不费力的拨开了阮阮挥舞着的小手,扣住她的后脑,猛的拉至眼前,速度之快,让阮阮觉得这不是迎面来了一个男人,而是来了一辆高铁!

可他的力道,却在距离她0.1cm的地点忽然收住,预期中唇与唇的撞击并没有出现,他的吻,试探般的轻点在她的唇畔。

阮阮还在瞪着大眼睛处于不可思议中,这人猎豹一样的冲过来,把她吓的眼睛都挤在了一起,吻却像鹅毛雪花一样轻飘飘的落下,好像生怕再大一点点力气,就会惊醒了沉睡的美人。

她手指纠结的卷着他的淡蓝色西服领口,好像不谙世事的少女一样,紧张的不知作何反应,直到霍霆慢慢的将这个吻加深,再加深。

他的温热的舌尖悄悄从微凉的薄唇中滑出,从她的牙关处轻轻一撬,在她惊讶的准备开口说“不”时,趁虚而入。

霍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原本只是想靠近一点,却将她逼得节节后退,明明只想轻轻的吻一下,却在触及到她熟悉的气息和柔软的唇瓣时,被这带着巨大惯性you惑吸引的彻底刹不住闸。

越吻越深,越深越吻,就像着了魔一样的无法将她放开,她一个孕妇的挣扎力量和他成年男性抗衡起来,有着天大的悬殊。

阮阮一定吃过了糖,嘴巴里有淡淡的香甜,她的舌无处可躲,被迫着与他纠缠,可霍霆感觉得到她在害怕,她的手指下了狠力去拧他手臂上的肉,疼的霍霆冷汗涔涔,可他若是怕疼的人,他们之间,还哪会走得到今天。

她甚至开始发抖,发出小兽一样呜咽呜咽的细声,她见自己怎样也挣脱不开,便一口咬住他的舌头!

霍霆的手指忽地收紧,他还能忍,反正巫阮阮是肯定一定不会把他的舌头咬掉,两人的唇齿之间渐渐有了血的腥甜味道,霍霆还是紧紧揽着她的脖颈,可阮阮的力道却慢慢松了,她总不能,就在这里把霍霆咬死。

阮阮的眼泪沿着她的眼角滑过她的鼻梁,落在和她紧紧相贴的霍霆的鼻翼上,微微凉。

霍霆的身体突然僵硬起来,他缓缓睁开眼,太近看不清她的模样,却还能清晰的感觉到,面前的阮阮已然是泪流满面,脸蛋儿上挂满了细碎碎的亮钻…

他如大梦初醒一般,双手齐齐松开对她的桎梏,端坐着身体,咽下口中的血沫,满面歉意的看着她,“阮…”

“不软不软!”她一边抹着嘴一边哭的委屈,狠狠的打断了他的话,“不软…软了就要挨欺负,你为什么一定要欺负我,你结婚了,你有家了,我也有喜欢的人了,我要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你偏偏不让,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难道你还想吃着自己碗里,端着别人碗里的吗?”

霍霆抿了抿唇,心疼的看着阮阮哭的像个孩子。

“我没欺负你…对不起…”

阮阮置气一般的抬起右手在他脸上抽了一巴掌,不算疼,但确实吓了霍霆一跳,“你没欺负我?”又抬手在他另一边脸抽了一巴掌,仍不算疼,可他明明知道要挨打,还没躲开,硬生生的挨下,她哭着追问,“没欺负我?那刚才是鬼欺负我还是狗欺负我!出血了看到没有!出血了!”

她飞速的伸了下舌头,可霍霆除了她纷嫩嫩的舌头别的什么也没看见。

“出血了,你太过分了!”

霍霆想摸摸她的头顶,巫阮阮气愤的一把挥开,“不要碰我!”

“那是我的血,你看。”他张开嘴巴,伸出舌尖,舌头的两侧一边一个小血口,还渗着两点鲜红,阮阮抹掉眼泪定睛看清楚,“你活该…”

“所以,别哭了,对不起。”

“你说对不起有用吗?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她斜着眼睛瞪了他一眼,就着眼泪和脸上的猫胡子,彻底把自己蹭成了一个花脸,她犹不自知,霍霆看着既难过,又想笑,五脏六腑都软成了一滩温水。

“那你报警吧,把我抓起来,只要你不生气,别再哭了。”霍霆说的一本正经,还拿出手机解锁,屏幕上闪过呢呢抱着元宝眉开眼笑的稚嫩的小脸后,他按下110,放到她的面前,“你打。”

“你自己打!”

两人面面相觑了好半天,霍霆攒起眉心微微歪头看着阮阮,“我自己打?哪有人打电话让警察抓自己的?”

巫阮阮义正言辞的指着他的电话,睫毛还湿漉漉的,“ 自首,你告诉警察你要自首!”

霍霆更不解了,“我为什么要自首,我怎么了?”

“你调戏良家孕妇!我是有男朋友的人!”她想想愈发的觉得委屈,霍朗不在,她还在等霍朗回来,他说他是霍霆的替身,他说她爱的分明是霍霆,如果霍朗知道了,不知道又要把流浪的日子延后到猴年马月里,她连自己的嘴巴都看不好,连一点点真正能让他安心的事都做不来,她原本只是无声的眼泪突然汹涌起来,不断的抽搭,发出细软的呜咽声,并且有愈发厉害的趋势。

她不看霍霆,肯定无法清晰的捕捉到,霍霆那双如画的清俊眉眼里,看着自己深爱的女人,因为自己的一个深吻变得涕泗滂沱如同女孩被人抢了娃娃,那所呈现的痛苦挣扎,那种心疼,无以复加。

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比让霍霆面对阮阮的眼泪而更加为难与苦楚。

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方颤了颤,一狠心,按下了通话键,打开了免提键,霍霆将手机放在她的面前,静静的等着报警电话被接通。

“你好,我要…自首。”他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眉梢,一个好端端的人突然要对警察说出这样的话,真是不怎么舒服,不过如果他真犯了法,来说这番话可能就更不舒服,这大不了是碰着哪个脾气不好的姑娘把他臭骂一顿,只要阮阮不哭不生气,骂一顿又少不了肉。

110的接线员问他有什么情况需要反映,他十分腼腆的低声说道,“我调戏和强嗯良家嗯嗯…”

很显然,这么小的声音,是不会被清楚记录,接线员提醒他大点声,巫阮阮突然厉声道,“你大点声,警察说听不到!”

霍霆薄唇一抿 ,咬了咬牙,提高了声调,“我调戏和强吻良家孕妇!”

阮阮郑重的一点头,附和道,“他说的对!”

霍霆瞬间脸发起烧,耳朵根都发热,他无奈的抬手遮住自己的眉眼,和110接线员以一问一答的形式进行着谈话,在问到他现在的地址时候,他突然扯了扯阮阮的衣袖,“别生气了好吗?我好丢脸阮阮,我长这么大除了进警察局去领孟东,我还没进过那种地方,你真的要我因为调戏自己的老婆进去待上几天吗?”

“谁是你老婆?我不是!我不是你老婆,于笑才是你老婆!”

这势力微弱的狡辩,在外人听来,分明就是小两口鸡毛蒜皮的小吵闹,接线员留下一句,“不要妨碍我们办公!”便果断挂了电话。

“你为什么对警察说我是你老婆,我现在是别人的老婆,你调戏和强吻的人,是别人的老婆,你知不知道!就算你可以置刚刚为你生了儿子没多久的新婚妻子于不顾,你也要想想我的男朋友愿不愿意你做这样的事情,我还要想他,我要考虑他!”想到霍朗临走时,留给她的那个眼神,没有个热忱只有淡漠和疏离,厌恶和陌生,巫阮阮的心里很不安生,是霍霆推开她,才让她遇见霍朗,可好不容易来的缘分,又被霍霆生生扰乱,他们是不是兄弟他们有怎样的恩怨情仇与她无关,她只要她喜欢的人,能回来这里。

霍霆苦涩的扬唇微笑,“阮阮,你这么维护你的现任,你的前夫他知道吗?”

“你在问我哪个前夫?”她眼底含着泪光,微微扬着尖尖的下巴,反问道。

霍霆笑的无奈至极,“那我们换一个问题,你的现任,是安燃,对吗?”

巫阮阮收回视线,正视前方,冷静的回答道,“是霍朗。”

177:如果我说…你信我,还是信他?

:2014-2-14 15:25:43 3447

阮阮,你可知道,你轻易出口的几句话,对我而言,是何等痛苦的扼杀?

世上的男人那么多,你这么美好,为何非要爱我们霍家的人?为何非要爱上一个与我相似的人?

还是霍朗真有那般大魅力,让你能不计一切与我的过往,去爱上他…

“霍朗”二字,从她的口中说出,不疾不徐,不轻不重,却掷地有声,沉重的铅块一般垂落在霍霆的心上。悫鹉琻晓

连那仅剩在脸上的一点点苦楚的微笑,霍霆都无法再维持下去。

“阮阮,你亲耳听到他说他接近你,是有目的…”他轻声提醒道。

“他是亲口承认了,我也亲耳听到了,可是眼见与耳听都不见得就一定是事实啊,就像猫咪看起来是无害的,可是它总会伸出利爪,猎狗长着犬牙,一生都不见得咬过一次人,你明白吗?”阮阮回答。

霍朗的霸气与不羁,若不是他天生一副好皮囊来遮掩,确实不太像一个好人,吝啬刻薄又冷漠毒舌,可饶是这样的男人,他从来不曾做过半点伤害她的事,阮阮无论怎么样在记忆里翻来覆去的去剥丝抽茧般寻找,都寻找不到,他的一星半点坏。

可霍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