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错愕的看了他一眼,低下了头,声音轻轻柔柔的“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就这么被忽略掉了吗?阮阮明明就是居家旅行必备的贤妻良母款式,就算不会做饭没时间做饭但是凭借她吃货的本能,也应该当机立断的亢奋起来开始扒拉着手指数菜单啊!

霍朗郑重的重复提醒到,“我说,我饿了。”

巫阮阮脸红的都快滴出了血,直接给他一个脑瓜顶,瓮声瓮气的“哦”了一下。

霍朗在她腰上捏了一把,这叫一个软,不是一般的软,以前怀着孕,从来不敢用力,也握不出手感,可现在,手感好到令人舍不得放开。

阮阮拱着屁股向后躲去,被他一把拉回,“我和你说话你装什么耳聋眼瞎。”

阮阮羞愤的抬起头,“我听到了啊!”

“你听到了怎么不说话?”你该说你想吃什么,然后我才能去买啊!

阮阮红着脸愤愤不平的盯着他,说,“那你就稍稍委屈一下,等一下不好吗?等她吃完还不行吗?难道要我把她抱到一边去让你先吃不成吗?吃东西也要讲究秩序,先来后到…”

“你智商跟奶一起被孩子吃了吗?”他冷冷的打断她的话,“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吃奶了?再说,你奶够吃吗?”

“够…”阮阮被他突然凶悍起来的态度吓的静悄悄,本能的回应到,在看到霍朗那英俊的面容变得愈发不晴朗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有多暧昧离谱的话,立即改口,“ 不够不够,还不够我自己吃的!”

霍朗半眯着眼,有些想笑,嘴角无奈的上扬,“几日不见,你的智商真是百倍的增长啊,巫阮阮…”

阮阮无地自容的垂下眼睫,黑天鹅羽翼一样的浓密睫毛匍匐在眼睑上,温婉恬淡的哺乳着怀里的小婴儿,看得霍朗快醉了一样。

她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不过自打怀孕之后,她的脑子就转的没以前快,没想到孩子都生出来,转的仍旧不快,大概可能也许,以后就这么笨了。

不过幸好,一个家里不需要有两个聪明人,有一个聪明的可以随时随地的做出计划与决定,她只需要夫唱妇随的去执行。

霍朗伸出修长的手指,一副无良土匪调戏良家妇女的模样,勾着她的下巴猛的向上抬起,“ 原来智商是负2.5,乘以一百以后,变成了负250,你要控制一下了,这样发展下去我会以为你脖子上顶的是个花盆。”

“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饿,我以为你就是在耍流氓。”她无辜的辩解。

霍朗挑着嘴角轻笑,捏住她下巴的指尖在她唇上轻轻揉了一下,“你看起来比我像流氓,明示暗示我对你耍流氓的人不是你自己吗?你就那么渴望我对你耍流氓吗?”

“霍总…”巫阮阮的柔软的下唇还被他按在指腹之下,一说话,便露出了整齐的小白牙,“你自重…”

就算她脸皮厚,禁得住他没脸没皮的折腾,可她怀里还有个小姑娘。

霍朗倨傲的笑着,手指慢慢沿着她白希的脖颈下滑,温热的触感掠过她的锁骨,停顿在她坦露在空气中的半边胸部,眼见着巫阮阮肌肤迅速的染上了一层粉红,他手掌一翻,捂住喃喃的半张脸,“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随后,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迅速的倾身,一口咬住她的唇…

直到阮阮感觉到喃喃不再吸吮自己,她才推开霍朗,“喃喃都吃饱了,你也吃饱了吧!”

霍朗慢条斯理的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胃,“我不是嘴饿了,我是胃饿了。”

阮阮瞪圆了眼睛看他,“ 你嘴巴不饿你刚才在干嘛!”

“在…耍流氓。”他稍稍顿了一下,笑容忽然在严肃的面容上绽放,那种释怀了一切的笑,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不管从前,不论今后,当下时分,他得到了全部的幸福。

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把阮阮的生活占的满满的,哪怕从她脑子里溢出来的那些小灵魂小心思,也要全是他霍朗的影子。

安燃没有收到他们不在家吃饭的信息,于是多买了一个人的口粮,昨天喝鸡汤,今天喝鱼汤,他安排的妥妥当当。

安燃的心思有多细呢?霍朗不得不说自己佩服的五体投地,他还没见过有哪个男人比他更适合过日子。因为怕阮阮被鱼刺卡到,倒进阮阮碗里的鱼汤,都是用极细的滤网滤过的清汤,阮阮二话没说,端起碗就先干了一碗。

安燃做这些事的时候,也没有刻意的讨好和取悦,极其的平淡自然,好像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熟练的做过一百余年。

霍朗觉得这里并不是太平盛地,简直是危机四伏,前有霍霆后有安燃,偶尔还会跳出一个小结巴童晏维。

有且是有这样一个帅气朴实的男人每天在围着他的阮阮转,会不会转着转着,哪天就把人卷走了呢?

原来,兵荒马乱是一劫, 近水楼台,又是一劫。

霍朗说,“我要接走阮阮。”

安燃正吃着饭,咀嚼的速度渐渐放慢,“你们两个的事情你们商量,哪天走告诉我一声就行,省的我买菜买多。”

阮阮捧着小碗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如果要她发自内心说一句真话,就这样扔下安燃一个人,她有些舍不得。

无关爱情,只是在她人生另一个艰难的时间,这个人给了她太多的温暖,该怎么说,霍朗说要带走她,就好像多年以前,霍霆在她的家里对她的父亲说的那一句“我想接走阮阮”一样令她心酸。

怎么想着,都像离开自己的娘家一样。

从前她扔下一个一心一意爱她的老男人,如今她要扔下一个全心全意的年轻男人,总而言之都有那么一点点的残忍。

可三个人的生活,该如何成立呢?

安燃吃完了饭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一把拉开自己身侧的阳台门,摸出烟,点上一颗叼在嘴里,淡淡的吞吐着,“我才想起来一件事,你要把阮阮接走可以,那我妹安茜怎么办?”

霍朗觉得阮阮现在不适合吸收二手烟,于是抓着她的椅子强行将她拖到自己身边,再伸手把她的碗筷拉到她的面前,自己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握着半杯温水,两个男人在方桌一左一右,如果身后再备上大批人马,气势如虹的好像两个黑社会准备谈判,但显然霍朗这一方势力更胜一筹,因为他身边还有个妞。

霍朗说,“你妹安茜有多不好办,你比我更清楚明白,她纯属不作不会死,死不透还誓不罢休的那一类人,她要做什么样的人我不会干涉,但如果你真的考虑她还是你妹,就多劝劝她看看佛经圣经,静静心。”

安燃眉头紧锁着看向阮阮,不知道她是为了给自己减少麻烦,还是甘愿对安茜的恶性忍气吞声而换来一方太平,就连听到安茜的名字,她也能故作波澜不惊。

“我突然想起来,之前你们俩赤身果体的又抱又亲的,你现在就要把阮阮接走,你是该给安茜一个明白的交代呢,还是该给阮阮一个明白的交代呢?”

“安燃!” 阮阮紧张的喊了他一声。

“在这呢,喊什么?”安燃朝门外喷了口烟,视线再次落回霍朗的身上,“阮阮也是我妹妹,你得保证你不会再劈腿,我才能让你把她从这个门牵出去。”

194:天生就是美人鱼,不会劈腿

:2014-3-5:11:11 3769

‘劈腿’二字,已然历经人生三十一载的霍朗,从未想过他们可以被应用在自己的身上,这是多么荒诞而奇葩的词汇,和他专情专一的自我定位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天壤只差。悫鹉琻晓

安燃也太过小瞧他了,他霍朗是谁,如果真是喜新厌旧的男人,他会毫不犹豫的踹开巫阮阮,绝不有半点犹豫,更何况,如果他想要劈腿或者他稍微放纵自己那么一点点,站在他身边的女人也不可能会是安茜那种疯疯癫癫神神叨叨的女人。

霍朗挑了挑眉,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极度霸道的笑容,“我天生就是美人鱼,劈不开腿。”

巫阮阮觉得这话特别好笑,眯着眼睛看向霍朗,“美人…”

霍朗飞速的朝她龇起半边牙,阮阮扭头继续老实的吃自己的饭。

霍朗说,“你妹是个惯犯,她是怎么怀上你孩子,就是怎么潜入我身边的,所以…”

“所以你把责任都推给一个女人了?一个巴掌拍不响的,要击掌才能出声,你不懂吗?”安燃果断的打断了他。

霍朗也不恼怒,眼见这阮阮一直在吃肉,又拿起自己的筷子夹了点青菜放到她碗里,“我‘懂不懂’这个问题,和我‘干没干’,是两码事,一个巴掌确实拍不响,但也不见得拍响了的巴掌,就是我主动伸的手,我和你一样,行得稳坐的正,只是防不胜防的挨了安茜一巴掌,也就响了。”他话锋转向阮阮,“还是你也觉得,我劈腿了?”

阮阮深深的感觉到自己无辜躺枪了,她瞅瞅安燃,又看看霍朗,摇了摇头,“你不是美人鱼吗?”

安燃在一旁怒其不争的翻了个白眼,“巫懒懒,你有点出息好吗?”

阮阮眉头轻轻拧着,想了一会,低声的回答,“不好。”

晚饭之后,安燃去收拾厨房,霍朗则拿着粉色的小盆子给喃喃洗衣服,他有意在水盆里摊平小衣裳,伸直了他的五指用大掌去丈量,心里一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生下来的宝宝这么小,将来会一点点长大,最后变成阮阮那样的亭亭玉立的大女孩的模样,妈妈与时光,真是一种同样神奇的存在。

阮阮的身体恢复的很好,安燃在家里按了无线网,她有空的时候就会和韩总监沟通一下关于Otai的设计稿子,版式设计与插画部分她都已经准备好,传给韩总监之后便没了下文,每次她去韩总监那里追,得到的答案都只有一个她现在手头有重要工作,要她稍等。

一等再等,等得阮阮头发都白了,只好自己抽空一点点去做设计的后期。

霍朗走的时候只说让韩裴裴辅助她完成这个案子,可韩裴裴那能是巫阮阮这种小角色指挥得了的人吗?没有助理,所有的东西都要她一个人完成。

霍朗端着小盆走出来想看看阮阮在做什么,一见她单手抱孩子,另一只手在按鼠标,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来,“你还在做Otai的设计?”

“嗯,在…做,不做没人做,快交方案了,还是半成品。”

“你还没有助理吗?”

阮阮扭头朝他微微一笑,“瞧你说的,好像我本来应该有助理一样,现在本来就缺助理啊,我之前都在做两个老师的助理了,我升值了助理的位置更加空缺,韩总的助理一直都没有到位,她手上的工作应该也很重要,要是再有两只手就好了,”她兀自开怀的笑了两声,继续说道,“我可以在用两只手抱喃喃,另外两只手操作电脑!”

“傻笑什么?”霍朗迎头对她泼了一盆冷水,“你当我是死的吗?”

阮阮扭头盯着笔记本的屏幕,“我当你生龙活虎呢…”

“电话拿来。”他端着粉色的小盆做到床脚,接过阮阮的手机,拨通了韩裴裴的电话。

“巫阮阮,现在已经下班了,是我的私人时间,我不会利用私人时间帮你做后期,你要么就等我上班,要么就自己动手可以吗?我是你的总监不是你的助理,麻烦你尊重一下我,OK?”韩裴裴那边背景音嘈杂,连个说‘喂’的时间都没给,连珠炮一样对霍朗说了一大串。

就有这么一种女人,死都不知道自己如何死的。

“韩裴裴,是我。”霍朗沉声道。

阮阮惊讶的看向他,现在是私人时间,他找韩总监做什么?

“你?”韩裴裴那边有些吵,只听出来这边是个男人,不过听着盛气凌人的语气她也猜到了这人不是霍霆就是霍朗,语气不得不缓和的客气起来,“你?不好意思我这里很吵,请问你是?”

“霍朗。”

“霍总?霍总那个…”

霍朗没有耐心听她说下去,直接打断,“四天之后我要看到Otai的全部完稿,我会让巫阮阮把她已经完成的部分发到你的邮箱,你自己做也好让其他设计师加班也好,上班时间也好私人时间也好,这就是你的工作,如果你觉得没有能力协调,我们就暂时先放一放设计稿,来谈谈你的工作能力。”

“霍总,四天时间…”

“三天。”

“三天?霍总,我想说四天也赶不出来,三天的话…”

“两天。”

“OK!”韩裴裴立刻答应,以免由四天变成一天甚至明早就要看到完稿。

挂掉电话,霍朗把粉色的小盆放到地上,弯着腰将小衣裳用力拧干,“这就叫做,不见棺材不落泪,枪顶到她额头上要她明早交稿子她也有交的出。”

巫阮阮抱着喃喃蹲到他身边,声音温柔而清浅,还有一点点善意提醒的味道,“霍总,我才是主笔设计,这件事你逼不到韩总头上的。”

霍朗一副理所当然,手肘架在自己的膝盖上,“我是领导,你是领导?”

“你是你是…”她抱着孩子怯怯的退了一步。

霍朗觉得她这样子,圆圆的脸尖尖的下巴很可爱,怀里的喃喃也圆圆的一个脸蛋,比她还要可爱,因为韩裴裴而变得不怎么愉快的心情豁然开朗,湿漉漉的手掌扣着她的后脑勺,在她唇上落了一个很响的吻。

阮阮正眯着眼睛轻笑着,电话突然想起来,她看着屏幕上的眉头,不由的好奇,这个时间沈茂给她打电话,难道是童瞳又跑了吗?

沈茂的语气有些急切,“阮阮啊?”

阮阮莫名的紧张起来,表情严肃至极,“啊?怎么拉?”

“童瞳在你那里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吗?”

巫阮阮在房间里审视一圈,除了一点点婴儿的水果泥她这儿也没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我这里有苹果泥,胡萝卜泥…”

“你那苹果泥有毒吗?”

“我苹果泥为什么会有毒,是给喃喃吃的…”阮阮跟着着急起来,“怎么了?童瞳闹肚子了吗?她吃东西很挑剔,在我家里吃的也不多,我吃的东西盐分少她不喜欢,都是随着安燃吃,安燃还好好的,她怎么病了,是不是你给她吃坏了东西?你们要不要去医院看一看?”

霍朗看她拿着电话不方便,随意在裤子上蹭了蹭手,拿过手机按开了免提,沈茂的声音听起来确实有些急切,“ 她从回家到现在也不怎么吃东西,给她吃什么都不想吃,就要睡觉,醒了没一会又开始睡觉,一觉接着一觉,好像半年没睡过一样,我喂她吃东西,到嘴边她就要吐,睡的迷迷糊糊的,可人没发烧,你们都还好好的,救她一个人这样,我要带她去医院看看吧?”

阮阮心里‘咯噔’一声,好像大风带上了沉重的铁门一样,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对视上霍朗不解的目光,怔愣的好几秒,清晰的一字一顿道,“这是,怀孕了吧…”

霍朗也挑了一下眉。

沈茂沉默了很久,好像阮阮说了一句多难懂的话一样,“好,我带她检查一下。”

这话语平淡的,让人听不出任何喜悲。

“你说,童瞳如果真怀孕了,沈茂会和她结婚吗?”阮阮问。

霍朗有些无奈的向下撇撇嘴,“我们最好祈祷她没怀上,只是犯了懒病。”

“为什么?她怀孕不是很好吗?豪门世家不都很看重传宗接代吗?虽然沈茂现在定了婚,可是童瞳怀的是沈家的骨肉,这不是正是她手里的砝码吗?”

霍朗把喃喃送回她怀里,起身去阳台凉衣服,阮阮就跟在他的身后等答案,“我说错了吗?这个时机不是掌握的刚刚好?”

夜色如水,这个阳台望下去刚好是长长的马路,那些垂头的路灯还有飞驰而过的车灯,散步的行人还有因为天气渐暖而支起的大排档,让这个老旧的街区看起来有着浓郁的烟火味道。

手摇东金属升降衣架时,它会发出吱悠悠的声响,霍朗对她轻笑一下,将喃喃的小衣裳夹在衣架上。

如果说,在他严重自己的爱情已经苦尽甘来,那么童瞳和沈茂的爱情,磨难才刚刚开始。

他走上前抱住阮阮,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不容拒绝的温柔的吻,声音性感而沉着,“如果童瞳怀孕了,她确实拥有了一个必然姓沈的小孩还作为砝码,可是童瞳并没有一个可以和沈家相匹配的背景,也没有可以和霍筱匹敌的身家,那么往好了打算,童瞳会得到一笔巨额抚养费,被人夺走小孩,往坏了打算,她很可能坏上一个沈家根本不会认上门的…私生子。”

195:未婚妻!

:2014-3-6:23:42 3693

31岁。悫鹉琻晓

同样身为31岁的魅力男人,沈茂从来没想过自己人到中年,仍是没有权利去操纵自己的感情。

这话讲起来颇为可笑,他并不是首富家族的继承人,可他拥有的继承权是终其一生也无法挥霍完的财产,他可以决定自己的企业在瞬息之间发生生死存亡的风云变幻,可是他只要和一个女人简简单单的生活在一起,简单到不要求她变得与他门当户对的优秀,只要她永远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当那么嚣张跋扈的真性情姑娘,他便知足,可是这么简单的一个愿望,会比经营一间庞大的企业更难实现。

如果金钱真的可以买来一切,那么他有那么多的钱,该如何收购自己的爱情呢?

童瞳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泛着青色的白,月亮忘记离开,挂在黎明的苍穹上,孤孤单单。

沈茂侧过身,一只手臂穿过她的后颈将她搂进怀里,随手拿起放在床头的DV,单手面对两人举起。

童瞳懒洋洋的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含糊的咕哝着,“档期满了,不要拍了…”

沈茂拎着她的耳朵扳过她的肩膀,让她看向镜头,床品是烈火般的大红色,裹在她的身上,童瞳身上穿着沈茂的纯白背心,也在被子里蹭变了形,露着香艳的锁骨与肩头,只有两条宽宽的肩带搭在她的手臂,长发弯弯曲曲的缠绕在两人之间,沈茂在她的额头上落了一个轻吻,温柔的问道,“宝贝儿,梦到我了吗?”

童瞳倏地一扭头,看向镜头,“梦到了!”

“梦到我什么?”

“梦到你给我买包包,买手表,买高跟鞋,买房子,买车子…”

沈茂低声轻笑,“你梦到我变成提款机了吧?”

童瞳伸出纤白的手臂,用手指去戳镜头,“我梦到你变成魔术师,边走边撒钱,你一边撒,我一边捡,你一边撒,我一边捡…”

沈茂用环在她颈后的手掌捏住她的脸蛋,笑着打断她的话,“我一边撒,你一边捡,我一边撒,你一边捡,我一边傻,你一边贱,我一边傻,你一边贱…”

童瞳拂开自己脸上的乱发,朝着镜头翻了个白眼,“你自己一边傻去吧,老娘不跟着你贱了!”

沈茂宠溺着她的小脾气,放纵她在自己面前的口无遮拦,他扭过头,轻轻吻着童瞳的眼角眉梢,然后继续看向DV,轻声道,“童瞳宝贝,大叔问你,下辈子,你还愿意当我的女人吗?”

童瞳打了一个哈欠,笑的狡黠而腼腆,“大叔,换换花样吧!上辈子你就这么问的,这辈子你还想我上当?”

“那你愿意吗?”

“我不愿意!”童瞳果断的拒绝了,“下辈子我当男人你当女人,你来大姨妈,你夏天带胸罩,你冬天光大腿,你在床上给我穿小兔子小狐狸小豹子,你在办公室给我扮小护士大学生和女警察!”

沈茂被她这作为一个女人的愤慨逗的不禁发笑,他调整了气息,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加的温柔绵软,甚至是深情款款,他说,“谁是男人谁是女人都可以,只要是我们两个人,你要是投胎成了大灰狼,我就当你的大白兔,你要是投胎成了寺院里的泥佛像,我就当给你拂灰的僧人…”

童瞳将大腿骑在他的腰间,在他脸上狠狠啵了个响,“我下辈子要当个Gay!”

“你是Gay,我就是Gay。”沈茂痛快的答应,合上DV,他轻轻蹭着童瞳的耳侧,柔声道,“宝贝儿,你多久没来月经了?自己还记得吗?”

童瞳眯着眼睛想了想,“一个多月?两个月?不记得了,反正从来就没准过,我还指望它突然改邪归正吗?”

“一会吃了早餐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童瞳在他胸口拍了一巴掌,“看什么看?月经不调有什么可看的?”

沈茂坐起来,拿过她的睡袍开始往她的身上套,“不看月经,看看你为什么没胃口和爱睡觉,阮阮说你可能是怀孕了。”

童瞳忽然愣住了,身体变得有些僵硬,“怀孕了?”

现在?就这样怀孕了?合适吗?

童瞳下床抿上睡袍,将长发从衣领里捞出来,“巫阮阮那个脑瘫,她又不会隔空诊脉怎么就知道我怀孕了,孕真那么好怀吗?才没带做了几次而已,你没看见现在不孕不育那广告做的多火,‘治不孕到虹桥,我们的娃娃都是在那儿生的!爸爸妈妈我来拉!’”她阴阳怪气的学着广告台词说了两句,走进浴室,屁股刚一挨着马桶,便朝门外喊了一句,“沈大叔!没纸啦!”

她在担心什么?什么都不需要担心,她不是问过沈茂如果自己怀孕了该怎么办?沈茂当时说:生。

如果真怀孕了,那么他们要做的第一件大事,便是结婚!她可以不被沈家人承认,她的孩子也可以不被沈家人承认,她确实很爱钱,因为只有钱能为她带来一切,可是钱,却无法带走她的一切,比如尊严,比如她对自己骨肉的维护,她相信沈茂的那些信誓旦旦与蜜语甜言,但她更需要的是,她和她肚里的小崽,有个名正言顺的地位,比如无论发生天大的事情,她都能摔出那个小红本,告诉沈家人,告诉天下人,老娘是合法的!这就是老娘的老公!动老娘的人,法院见!

这一顿早餐吃的她忧心忡忡,清粥小菜摆了一桌子,她只捏了块浸过盐水的青瓜,还嗑掉了皮,只吃了一点点瓜瓤。

这不管怀孕不怀孕,沈茂都不能让她这样下去了,人是铁饭是钢,三天不吃钢也软了。

童瞳说坐车恶心,沈茂就带她去了最近的一间专科医院,环境设施还算崭新,一路种满鬼爪一样的高耸木棉,好在正是花期,红的漫天。

停车场的空位很多,沈茂停了个最近的地方,医院门诊大楼的正门口建了一个圆形的欧式喷泉,水流声在这清晨的时间里格外动听,正当他们快行至正门时,身后匀速驶来一辆定制款酒红色宾利。

司机下车后,毕恭毕敬的将手掌抵在车框架上,防止它尊贵的主人一个不长眼的磕上她尊贵的头颅。

一身米白色的Chanel套装,在阳光下泛着明艳红色的干练短发,精致完美的妆容,大气端庄的气质,霍筱的美,是那么的令人无法忽略,过目难忘。

童瞳明显的感觉到握着她手的沈茂身体微微僵了一下,好在他没有立即松开自己,她的目光变得极度清冷与高傲,就算来医院,童瞳也没忘记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仍是她一贯的冷艳妆面。

这就叫做不打无防备之仗,历经今日之后,童瞳将会更加明白做一个懒女人的可怕性,就算家里乱成了猪窝,只要你的男人不嫌弃也可以睡下去,出了门,定然光鲜亮丽。

说不定哪天你在路上,就遇到了情敌呢!

博弈输赢暂且不论,当你什么都没有唯剩一张漂亮脸蛋和一段窈窕身材,这就是自信的资本。

当下这种场面,确实有些尴尬,一个男人带着自己的女朋友在女子医院的门口遇到了自己未婚妻,换做一个稍微狗血的剧情,他肯定被左右开弓的扇上两嘴巴。

童瞳不屑的瞟着霍筱,趴在沈茂的肩头上,低声的说,“她自己来的,看妇科病!”

沈茂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暂且收敛一点。

霍筱这个女人的了不得,让沈茂都不得不在内心为其默默点上一个感叹号。

眼前她的淡然,好似她与他的婚约完全出于商业联姻家族利益,可订婚宴那天她端着清冽的香槟在自己耳边低声讲的话,早已被他牢记于心,她说:沈茂,你信不信这世界上有一种一见钟情,是两个人,从未谋面便可以发生的?24岁那年,我在耶鲁大学的门外看到一个女孩儿举着为你画的油画肖像告白,我便告诉自己,霍筱,总有一天,你要嫁给画里这个男人。

她还说:沈茂,我从四岁开始学习钢琴和芭蕾,我比你早三年被耶鲁录取,我有两个博士学位,精通六国语言,我学习最优雅的礼仪做最高贵的女子,可无论我怎样优秀,我在世人的眼里都摆脱不了5个字:暴发户的女儿。曾经我那么极力摆脱的东西,现在忽然很喜欢。在我看到你和一个什么都不如我的女孩陷入热恋时,我就明白,能让我成就自己24岁时那个梦想的,并不是一个优秀的霍筱,而正是我那世上大多女子无法匹敌的身家背景。我们会成为无法分割的一家人,对吗?

霍筱的目光极其平和,对沈茂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真巧。”

沈茂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真准备带着童瞳离开时,听到霍筱温和平淡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并且缓缓的向他们靠近。

“带女朋友来检查身体是吗?”她笑容得体的站到童瞳面前,好似看一个久违的朋友,“自家人来自家人的医院,确实比去外面方便。”她对身边的助理稍稍递上一个微笑的眼色,要他去通知医生来接待,随和的在童瞳的手臂上轻轻搭了一把,余光轻飘飘的滑过她与沈茂相握的手掌,“你好,我们在我前弟媳的产房见过面,上次冲忙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她声音轻缓,一字一顿的清晰道,“我是沈茂的未婚妻,我叫霍筱。”

196:我也是他未婚妻!

:2014-3-7:32:37 4016

沈茂的眉头几不可察的蹙了那么一下,他脑袋凭空蹦出一排大字:霍筱,你这是要挨揍啊…

他牵着童瞳的手,可以感觉得到那纤细的手掌正在他的手心里微微发着颤,他是如此的眼明手快,在童瞳抬起手腕的同时一把将其握住,不过很不幸,童瞳的力道与速度,并不是要做一个挥巴掌的动作,她眼梢高高挑着,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轻轻的晃了下手,从他的手掌里挣脱出来,然后将自己垂在胸口的长发撩向肩后,对着霍筱微微一笑,娇艳的红唇向上弯起一个完美的弧度,“真巧,刚好,我也是他未婚妻。悫鹉琻晓”

两个女人,分别说了一句自以为可以将对方激怒到歇斯底里的话,可得到的,不过是一场暗藏风起云涌的波平浪静。

沈茂深吸口气,淡淡的朝霍筱微笑着,手臂却亲昵的搂过童瞳的肩头,带着她往旁边跨了半步,躲开了霍筱的轻搭在童瞳臂上的手掌,“我只是带她来做一些普通的检查,不用弄的太过麻烦,你要有工作就先去忙,改天有空,我们再聊。”

霍筱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的难堪,这气势,好似她心里明知自己嫁给的是某个昏庸的帝王,三宫六院佳人常伴纯属平常,可一国之母,结发正妻只有她这么一个人,她既然甘愿嫁入帝王之家就得学会海纳百川,童瞳看起来是够千娇百媚,可是,纵使是千年的狐狸她最终也只能成精成妖,成不了人。

霍筱莞尔道,“我今天确实是来这里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不能全程陪同,我秘书为你们安排了最权威的医生,” 她的目光从沈茂的脸上转到了童瞳冷漠的面容上,“沈茂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沈茂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如果有什么是沈茂这个男人不方便为你做的,童小姐可以直接联络我。”她打开精致的手抓包,取出自己的名片垂手贴进她的掌心,“若真能成为一家人,何须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