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针原本也兴致勃勃看他挑衣服,没想到他居然直接在自己面前解浴巾,整个裸/体一下子就扎进了她的眼睛里,简直避无可避。

尽管已经给严肃生了女儿,可因为几年不见,方针对他似乎产生了点陌生感。看见对方身体的一刹那方针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然后直接拿被子蒙头。因为极度的害羞她甚至不好意思地脸红起来,从头到脚都感觉到一股炙热的灼伤感。

严肃看她这样,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女人真是太有趣了,昨晚明明比他还要疯狂,怎么今天就跟个小白兔似的,简直害羞过头了。

她越是这样,严肃就越想逗她。于是他套好衣服直接走过去,一把掀开方针的被子。方针本来正在被子里,冷不丁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冻得她又叫了一声,反倒把自己没穿衣服这件事情给忘了。

她有些莫名地望着严肃,两人对视了十几秒后发,方针才意识到自己还光着身子,略为强硬地抢过严肃手里的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有什么可裹的,昨晚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了。你完全没必要这么害羞。昨天夜里的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方针承认严肃的话有道理,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昨晚完全是个意外。太久没有男人的滋润,方针那一汪小水渠早就干得不行了。所以严肃往里刚扔了点火星苗子她就迅速着了起来。

可今天不一样,经过一整晚的休整之后她已经恢复正常,女人特有的羞耻感再次冒头。尤其在面对严肃的时候,她总是止不住地脸红心跳。

她把被子往胸前挪了挪,小声道:“那什么,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可以。”严肃一边说一边系衬衣扣子,“你先洗个澡,回头衣服送来了我给你拿进来。咱们今天得抓紧点,这会儿已经十二点多了。你是想先吃点东西再出门还是现在就跟我出去。”

“跟你出去?去哪儿?”

“民政局。”

方针本来都平静下来了,一听这三个字马上又着了:“去民政局干嘛?”

“自然是领结婚证。我们两人昨晚刚见面,总不至于要去办离婚吧。”

方针呆呆地坐在床头,手里紧紧攥着那床被子,一时有些消化不了严肃的话。在之前的两年半里,她几乎每一天每一夜都在期盼这个男人回来。盼着他来找她,说要和她结婚。可现在当他们真的见了面并且严肃也说了要和她结婚时,她却一时接受不了了。

“结婚,会不会太快了?”

“方小姐…”严肃拖长尾音似有不满,“你不会吃了不认账吧?”

“我没有。这话也不该你说啊,吃亏的明明是…”

“这种事情男女都要负责任,女人未必是吃亏的那一个,男人也不见得就占便宜。我这人一向是非分明。昨晚的事情既然发生了,我就会承担到底。现在我要对你负责任,你不见得不肯对我负责任吧?方小姐,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占了我的便宜想不认账,这可不行。”

如果说方针之前或许还对严肃有些怀疑的话,那当他说出那番话来后,方针就可以百分之百肯定,面前的这个男人一定就是那个她日思夜想的男人。也只有他才会厚颜无耻颠倒黑白到这个份上。而且方针明知道他在那里胡搅蛮缠,偏偏自己还说不过他,只能任由他在那里一个人掌控全局。

方针觉得,自己真的是好憋曲啊。

严肃洋洋洒洒说完了自己那一通歪理之后,直接扔下方针走出了房间。方针坐在床上内伤了半天后,才磨磨蹭蹭挪进浴室里洗澡。

昨晚真是太过头了,害她今天手脚发软□疼痛,洗澡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抽气。早知道还不如不见严肃,真是没想到他们两个进展会如此神速,刚一见面就直接滚床单,速度真堪比宇宙飞船。

方针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发现衣服已经送到了。严肃总算给了她点面子,没在安坐在房间里等她出浴,而是把衣服留在床上任她挑选。而他则在外面的餐厅摆放碗筷,等方针出来后就拉她过去吃午饭。

方针饿得都有些虚脱了,坐下端起饭碗就吃。一碗饭下肚后她觉得自己似乎活了过来,精神也好不少,于是开始跟严肃掰扯领证这个话题。

“其实你不觉得我们这样领证太匆促了吗?”

“不觉得,男未婚女未嫁的,又发生了那样的关系,领证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当然出于安全考虑我还是要问一身,方小姐你是单身吧?”

方针白他一眼,算是回答。严肃大大方方收了这个白眼,反问方针道:“你不想和我结婚吗?”

“不是不想,就是觉得太快了。你难道不应该对我再有些了解吗,毕竟我们昨晚才第一次见面。”

“我们肯定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严肃说得相当肯定,方针倒也来了兴致:“哦,你凭什么这么说?”

“虽然我不记得你了,但你的名字我其实以前听过。那时候我在美国,刚从医院醒来的时候我精神状态不大好,很多事情都不记得,连我爸妈都有些认不出来。那时候他们试过让我认很多人,包括袁沐在内的很多朋友,他们都提起过名字甚至是照片。有一次我爸大概有点急,就说了方针这个名字,问我记不记得。我还清楚记得当时我妈的表情,她一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就大变,很不高兴地踢了我爸一脚。当时我心里就在想,这个名字听上去像个女人名字,或许这个女人和我有什么渊源也说不定。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

“那你后来有没有想起和这个名字有关的一些事情呢?”

“并没有。我在美国的医院里大概待了有大半年,陆陆续续想起了很多事情。先是我的父母,再来是亲戚朋友,再后来很多生意上的伙伴和竞争对手也都想了起来。我本来以为方针这个人我应该也会想起来的,可是很奇怪,我一直没想起和她有关的任何事情来。当时我在想,想不起来就算了,如果这个人真的很重要的话,有一天我总会见到她的。”

方针听了这一段不由沉默起来。说不难过是假的,严肃能想起那么多事情,偏偏就想不起自己来,这不免令她有些沮丧。但一想到严肃是因为她才变成这个样子的,这种沮丧又瞬间转换成了深深的抱歉。她想了想冲严肃微微一笑:“所以你昨天是故意来招惹我的?就因为你爸曾经听过我的名字。”

“当然不全是。袁沐和我暗示过你这个人。他没有说得太明白,但我可以听得出来,我们其实是认识的。昨天我们刚见面的时候,我还只是对你这个人有一点点好奇。我对你更多的是感情上的冲动。当然,我刚刚收到了一些资料,看过之后我觉得,我有必要对你这个人有更详细的了解才行。”

“什么资料。”

严肃给方针夹了一筷子鱼肉春卷,然后走到客厅拿了一叠材料回来:“我找人调查了一下你的背影,发现八年前深蓝开业的那天你意图谋杀我。当然事情没有成功,你因为坐了五年牢。当时看到这份资料的时候我就挺好奇的,一个女人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在众目睽睽下谋杀一个男人,这个女人一定不简单。方针,你的外表和你的内心反差很大。”

一直到这会儿方针终于想起来了,自己没做的那件事情是什么。那就是向严肃讲述他们两人的过去。昨晚明明是用这个理由做的开场白,怎么后来情绪一来她就全给忘了,只顾着跟人“灵魂”交流了。

想到这里方针的脸微微一红,她赶紧扯开话题:“我昨晚就想和你讲这个事情。除了八年前的案子,你还知道些别的吗?”

“基本上都知道了。有些是手底下的人调查出来的,比如你在安德森家工作过,还在深蓝当过清洁工,以及后来和我一起去香港的事情。我当年就是在香港出的事情,出事前我们应该有在一起。当然,还有一些是别人调查不出来的,我只能问袁沐。”

“什么事情?”

“比如说我是怎么追求你的,那把落在你家的黑伞,那个送你的发夹。还有我们是不是在有谈恋爱,有没有接吻有没有上/床,感情已经进展到了哪一步,有没有结婚的打算。”

当严肃说到“上/床”两个字的时候,方针恨不得把大大的脸埋进小小的粥碗里。男人之间果然比较豪放吗,连这种东西都可以互相分享?方针突然觉得以后有机会可以向严肃讨教讨教袁沐的情史。看这男人总是一本正经一脸严肃的样子,搞不好背后的感情史比谁都丰富多彩。

严肃的两只眼睛一直盯着方针的脸瞧,眼见着她的脸色由白转红,慢慢地红尘褪去又变回正常,于是他才又开口道:“所以我会提出和你结婚并不是一时的冲动。在了解了我们两人的过去之后,我觉得我们去领证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对不起方针,很抱歉我想不起来我们以前的种种过去。但记忆不在感情却还是在的,这种东西不会随着记忆一起消散。我昨天一见到你就觉得很不寻常,我想我们之间一定发生过惊心动魄的事情。所以我想娶你想和你在一起,你能明白这种感觉吗?”

不管明不明白方针都觉得异常感动。她当然不会再拒绝严肃的结婚请求,而是快速吃完午饭,和他一起去了民政局。

在开车前往民政局的路上,严肃又多嘴问了一句:“有件事情我想向你求证一下。我看你的资料里提到你有一个近两岁的女儿,这个事情是否属实?”

方针点点头:“当然属实。怎么,听说我有女儿之后,是不是又打消了和我结婚的念头?”

严肃不由放声笑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一开始我就不会提出和你结婚。不管你这女儿是哪里来的,一旦我们结了婚我就会是她的爸爸,如果她一时无法接受我,到时候你需要做做她的思想工作。当然我是觉得以我的魅力来说,她应该立马就会爱上我,绝对不会讨厌我。”

方针伸出手来,扯了扯严肃的脸皮:“你这人脸皮还是一如既往地厚。不过关于这个女儿的事情,我还是觉得有必要和你说一说。”

“是你前男友的,还是前夫的?你的资料里提到你有一个前男友,但很久之前就去世了。算起来这孩子应该不是那个叫罗世的男人的。但我并没有发现你有过婚史,所以…”

“这孩子是你的。”

方针淡定地吐出这么一句,倒把严肃惊了一下。他脚下微一用力,车子就在路上来个急刹车。幸好他立马反应过来,赶紧把车开到了路边,停稳之后才重新向方针求证:“你说,这个叫小馒头的小姑娘,是我女儿?”

“没错。两年半年你出车祸的时候我刚怀上她。后来我一直找不到你,只能自己把孩子生下来。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不用了。”严肃直接伸手捏住了方针的下巴,凑过去就来了一个深吻,“只要你说的,我就都相信。”

方针尽情地享受了这个吻,但一吻过后她轻轻推开严肃,表情认真道:“你想好了吗,这可是一个孩子,不是随随便便一件货物。你如果和我结婚就意味着对孩子具有了一定的责任,你能当好一个父亲吗?”

严肃不答反问:“我们家的情况你应该清楚吧。”

“我知道。”

“那你知道王子的事情吗?”

“我也知道。”

“在知道了这两桩事情之后,我觉得你应该对我抱有足够的信心。我自小缺乏父爱,所以对这方面的感情比一般人来得渴望。我之所以会照顾王子这么多年,可能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在里面。现在我和你结婚后,你家小馒头就是我的女儿。更何况你说了,她是我的亲生女儿。我这样的人连别人的儿子尚且能养,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不能养?”

方针抿唇不语,显然在思量严肃话里的深意。她觉得自己有那么点赌博的成分在,从匆促答应严肃的求婚开始,她就已经陷入了一个赌局。可她不愿轻易撒手,这是她好不容易盼来的幸福,她做不到拱手再推出去。

两年半的等待已经太过漫长,她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必须做决定的时候了。

于是她抬头冲严肃一笑,半开玩笑道:“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我这个女儿可不好相处。你一颗红心向着她,可她未必会给你好脸色。到时候要是在她那里吃了闭门羹,你可别来找我诉苦。”

严肃听得直想笑,伸手揉揉方针的头发:“你放心,这世上的人只要是女的,就没有我搞不定的。”

说完这话严肃重新启动车子,期间拐了个弯去方针家拿了户口本。当时方母正在她的房子里打扫卫生,见她突然回来还吓了一跳,问了她几句。方针也没细说,进房悄悄拿了户口本就走。走出大门的时候她突然有种感觉,自己怎么像跟来历不明的男人去私奔啊。

当然她最终也没私奔成。一个多小时后她和严肃从民政局走出来,身份一下子从未婚人士变成了已婚人士。严肃一拿到本本就改口叫她“严太太”。一声声一句句叫得方针直想笑。她回想起两年多前的光景,当时这个男人也“严太太”“严太太”地叫她。如今重新听他在耳边这么叫自己,方针真觉得恍如隔世,从前受的那些委屈和经历的痛苦都成了过眼云烟,转眼间一切又都恢复到了最好的状态。

当她和严肃十指相扣走回到车上时,她一下子就进入了婚姻的状态里,似乎这个过程非常自然。她觉得当好一个太太并不是太难的事情,如今令她比较担忧的反而是女儿的问题。两年来女儿一直生活在单亲家庭中,冷不丁多出来一个爸爸,她真的能一下子就接受吗?

带着这样的忐忑,领完证后的方针带着严肃直接回了自己家。小馒头如今两岁,还没去幼儿园,平时在家有阿姨照顾,方母抽空也会一直过去方针家帮忙。方针回家的时候方母正好出去买菜准备做晚饭,阿姨则带着小馒头去了附近的小公园骑车玩,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严肃进屋后先四处看了看,转头问方针:“打算以后怎么住?”

方针一愣:“什么意思?”

“是你带着孩子搬去我那里,还是我带着行李搬来你家?”

“你要当倒插门?”

“想得美。住哪里都没关系,关键是这个家谁当家做主。我更倾向于你跟孩子一起去我那儿住,当然如果你在这里住惯了,我也不介意陪你继续窝在这房子里。不过这真的是你的房子吗?”

从他掌握的资料来看,方针现在住在她弟弟方法的房子里,一旦她弟弟恋爱结婚,她很快就得给人腾房子。

果然方针脸色微微一变,想了想道:“这是我弟的房子。”

“那你就带着孩子上我那儿去。方针,我们都结婚了,住在一起是基本权力,这点我相信你不会拒绝吧。”

方针当然不会拒绝,因为她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严肃对此相当满意,直接进房间拿了箱子要给方针收拾行李。方针怕被他看到太私密的东西,就拦在前面要自己收拾,还想着法子要把严肃赶出房去。

就在两人你推我攘的时候,大门突然开了。方法抱着小馒头笑着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拎包的阿姨。方针一见方针就解释道:“我今天下班早就给阿姨打电话,知道她们在小公园我就过去了。哎姐,你怎么这么早就回…”

方法话说到一半就跟噎住了似的,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严肃瞧,半晌惊喜地大叫起来:“姐夫,真的是你啊。”

他一边说一边抱着孩子就冲了过来,要不是怀里的孩子碍事,方针毫不怀疑他会给严肃一个大大的拥抱。怎么回事儿,严肃一回来最兴奋的人既不是她更不是女儿小馒头,反而是她那个曾经不争气让严肃打得满地找牙的弟弟。

方针直觉这事儿有点蹊跷。

她上前一步把女儿抱了过来,先在女儿有些温热的小脸上亲了一下,又转头去看严肃。然后她也噎住了,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向女儿介绍严肃这个人物。

一直以来严肃都不在小馒头的人生设定里,他这突然跳出来的人物很容易搅乱孩子的世界。如果他只是个NPC那还好办,可现在严肃的明显就是男主角的架势,根本避无可避。

方针想了想只能咬咬牙,眼一闭心一横,冲着小馒头轻声道:“女儿啊,这个男的是你的…”

“爸爸。”小馒头声音不大,却很清晰地吐出了两个字。

在场的人除了方法似乎都愣了一下,连一向淡定从容的严肃都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扭头看方针,那眼神明显是在询问:你从前跟孩子提过我?

而方针则立马用眼神回答:我没有。

在不确定严肃是否会回来的时候,她从不敢跟孩子提起严肃这个人。生怕给孩子太大的希望,最后却又让她经受更大的失望。

可现在…

方针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试探性地又问了一句:“你刚刚管他叫什么?”

“爸爸。”小馒头又配合地叫了一声。并且声音刚落就伸出手来,直接往严肃的怀里扑去。

严肃也不客气,一把将女儿抱在怀里,冲她微微一笑。小馒头更是不见外,双手抱住严肃的脑袋,冲着他的嘴唇就来了一个重重的吻,吻完后还得意地笑了起来。

这之后她指了指客厅一角堆放的大片玩具,示意严肃带她过去玩。方针看着父女两人离开的背影简直都惊呆了。她觉得自己一定没睡醒。

倒是一旁的方法相当满意,用手肘捅捅方针:“姐,这下你可高兴了,姐夫终于回来了,还跟小馒头处得这么好,你以后的日子可是高枕无忧了。”

方针终于知道蹊跷在哪里了。她扭头看方法,一脸疑惑道:“小馒头怎么会认识严肃?我从来没跟孩子提起过他。”

“你没提,我提了呀。”

“方法你居然…”

“哎呀姐,姐夫本来就是孩子的爸爸,为什么不能让孩子知道。你看现在多好,一家人和乐融融。你该谢谢我。要不是我这么些年来一直悄悄拿姐夫的照片给孩子看,教她说爸爸两个字,她今天能有这么好的表情。我说姐,这个功劳你可得跟姐夫说清楚,这可全是我的成果。回头得让姐夫好好谢谢我。”

方针眼睛一斜:“我说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原来还是有企图。我告诉你,你姐夫是有钱,但你别想打那些钱的主意。想挣钱自己挣去。”

“谁说我要花他的钱啦。我这不是还缺个弟媳妇没给你带回来嘛,我就想求我姐夫帮帮忙,回头给我介绍个好姑娘。这样你也高兴爸妈也高兴我更高兴,这不皆大欢喜嘛。”

“你姐夫介绍的姑娘,呵…”方针不由失笑,“那样的姑娘能瞧得上你?”

“我怎么了,我哪里不好。我别的本事没有,长得还算不错吧。再说了,姐夫这样的男人都能瞧得上你,凭什么他介绍的姑娘就瞧不上我。哎哎我说姐,君子动口不动手啊,说不过我就打人这可不行,姐夫你快救我!”

方法边说边跑,一溜烟就跑到了小馒头身边,拿小侄女当起了挡箭牌。小馒头看他那样咯咯直笑,边笑边招呼方针道:“妈妈,过来玩。”

方针不由也乐了。看着严肃和女儿还有弟弟,她突然觉得,自己这辈子真是赚到了。

没羞没臊的美好生活,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展开了。

第75章番外二

方针刚和严肃结婚的时候,很喜欢做一件事情。

那就是每天晚上洗完澡,两个人穿着清凉地躺在床上的时候,她会趴在严肃身上,细细地研究他皮肤上的每一条疤痕。

在这众多的疤痕中,方针只熟悉一条,就是八年前她刺伤严肃的那一条,处于左腹部处。至于其他的许多条分布在身体的各个部位,但方针对它们都不熟悉。这些疤痕看上去比那一条新很多,显然都是之前那场车祸留下的。

方针一边抚过那些疤痕,一边问严肃:“你这身上到底做了多少场手术?”

“不清楚。车祸发生后我一直处于昏迷状态,随便别人将我搬来搬去。听说我醒来之前经历过几场很大的手术,从头部到胸腔到四肢都有。值得庆幸的是,这些手术都是在我昏迷的时候做的,手术结束后我一直没有醒,等恢复意识的时候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所以我没受什么罪,醒来的时候都不觉得身上有什么地方会疼。”

方针听他说得云淡风轻,可想像一下当时的画面,她心里又有些难受。在严肃经历生死关头的时候,她没能陪在他身边,说起来多少有些遗憾。

她微微扬起头,盯着严肃的脸看:“你这脸上是不是也动了手术?”

“动过。你仔细看能在头发下面发现很细微的疤痕。那都是整容手术留下的。”

方针就很感兴趣,索性从严肃身上爬起来,扑到他面前去扒他的头发。隐藏在黑色的发丝下面的淡淡疤痕就这么清晰地露了出来。方针一面伸手摸那些疤痕,一面自言自语:“难怪这次见你,发现你长得跟从前有点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没从前帅了?”

“不是。”方针笑了,“看上去比从前瘦一些,脸型轮廓也更分明了。”

车祸肯定对严肃的头骨造成了一定的损伤,即使做手术脸型也不能完全整回原来的样子。不过这样的严肃似乎显得比从前更有味道了,方针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赚到了。

她身上穿是不多,因为屋里打着暖气,她就穿了件吊带的丝质小睡裙,胸前露出一大片雪白的皮肤来,若有似无地蹭在严肃的下巴上,简直就是赤/裸裸地勾引。

严肃看着眼前只着寸缕的爱人,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一时间情难自已,直接伸手环住了方针的腰。

方针也没挣扎,任由他抱着自己,随着对方的一个手势,她直接从严肃身上滚到了床上,然后被男人高大的身躯完全给盖住了。

屋里的气氛一触即发。就在火苗即将点燃空气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外面有人敲了敲门,然后就听照顾小馒头的阿姨小心翼翼地喊了声:“太太、先生,你们睡了吗?”

方针眨巴两下眼睛,吓得一翻身直接跳下床来,披了件衣服去开门。打开门一看,阿姨带着小馒头站在门口,一脸为难地望着她。

“不好意思太太,你看小馒头她,她非要过来和你们一起睡。”

阿姨说话的时候故意把头低下,但一双眼睛还是忍不住往房间里面瞟。她是过来人,当然知道新婚夫妇晚上关起门来会做什么事儿。说不好奇是假的,阿姨这种年纪的大妈是最喜欢八卦的。

不过她瞟了半天也没瞟见什么,抬头一看就见方针一脸无奈地望着小馒头,在那里和她讨价还价:“宝宝自己睡好不好?”

“不要。”这是小馒头新学会的词,说得相当频繁。

“那你跟阿姨一起睡好不好?让阿姨给你讲故事听。”

“是是是,阿姨和你一起睡,给你讲小白兔的故事好不好?”阿姨识相地在一旁帮腔。

但小馒头面无表情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要。”

说完这话她居然直接推开方针,大步往房里走去。阿姨在后面想要拉她却拉了个空,一脸为难地冲方针苦笑:“她说想她爸爸了,所以要过来…”

“算了,那今晚就让她和我们睡吧。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

方针打发走了阿姨后无奈关上房门,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小馒头在那里笑得十分欢畅。她走过去一看,就见小馒头光着小脚站在床边的地毯上,正伸出两只小手跟严肃打闹着。

一见方针走来她就冲她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略显稀疏的小牙齿。然后她利索地爬到床上,挑了最中间的那个位置躺下。大概是觉得不大舒服,她还把严肃那边的枕头拉到自己脑袋下面枕上,然后拍拍旁边剩下的位置,招呼严肃道:“爸爸,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