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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如她所想,电话那头还是没有声音。她深吸一口气,启口:“我有些话想对你说,可以吗?”她礼貌地问一句,但是却是不容那人拒绝。

一直都是他做主,她跟随,这一次,她该先来不是吗?

“”

虽然沉默,但是她知道他正在听。

“一直以来,有一个小女孩从小都喜欢粘着一个男生,无论他到哪里她都愿意跟他去,而那个男生也愿意宠溺她。青梅竹马是否真的是如此解释的?无需猜测便可以明白对方的心思,那个小女孩一直以为可以跟他在一起,可是现实却那么残酷,后来男生推开了她,不允许她的进入,将她视为毒蛇猛兽。那个时候,男生走了,女孩却执意留下,虽然只剩她一个,她还是愿意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想明白,会回头是啊,那个男生是回头了,可惜,那是刻意的,是有计谋的,回头与不回头,好像没有什么区别,不是吗?”

这句反问,不是问对方的,是问自己的。

她似乎听见电话那头的抽气声,“呵即使知道也许前方有陷阱,那个女孩还是没有犹豫地跳下去,即使未来很艰难,她仍是希望给自己一次机会,也给对方一次机会,可是事实证明是徒劳。幸好也许像是飞蛾扑火,幸好,我不是飞蛾,我不至于粉身碎骨,不至于看不清方向,该留下的,该拿回的,我还是可以做到。也许是被火灼到了,飞蛾或许粉碎,只是留下粉尘,可我还是我,只是有个疤痕而已,这没什么不是吗?并不是不能活,并不是只能一死白了。”她是个女人,女人并不只是个会哭会闹的角色,这不是古代,需要立贞节牌。

“我”那头干涩的声音伴随着她熟悉的嗓音。

她一笑,“劲南,知道吗?我还是我,我可以愿意陪伴着你,我可以做你的妻子可是,我这个人是属于我自己的,放开了,我还是我,你还是你,并没有什么要紧的。”

他是他,她是她,只是少了一分牵挂而已。

“是陌生人?!”她听见他的声音在空气中颤抖,带着惊愕和不堪。

“不。”

霎时,他松了一口气,下一秒,他的心揪紧,狠狠的。

“是陌生的朋友。”谈不上认识,谈不上不认识,只是如此而已。

理智的那根弦一断,她耳边滑过他急切的声音似乎想抓住什么。

“不,姗儿,你听我说,我想起来了,你知道的,我有把照片给你,我,我一直不知道该跟你说怎么说,但是我真的想起来了,真的。如果是因为我过去的过错,我愿意的,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我可以补偿,我想弥补的”

“我不想。”

她淡淡的一句,打破了他急切的声音。“你能给我什么?你的一生我要不起,你的钱,我不缺钱,你的地位,我宁家小姐的地位并不低,你的歉疚?我不在乎。你还能给我什么?!”他能给她什么,她要的,他从来不懂得给她,何必强求?!她不是师林,不会利用他任何的感情,她要就要,不要就不要,带着瑕疵的东西,再怎么漂亮,都不是她要的,从来不是!

“什么?我能给你什么?!”他混乱的心一沉,沉甸甸得快要将他淹没。他一向自以为可以给她所有想要的,她要什么,他自认他都可以给她。

如今,他竟然被她问?——他能给她什么?!

他没有什么能给她的他竟然那么一无是处?!

多可悲他以为他是最富有的,要什么没有,如今,在她的眼里,他竟然是那么贫乏的人什么都没有?!

“哈姗儿,你真够狠!”完完全全打击了他的自信,原来他什么都不是!在她眼里,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给不了?!他算什么?!

问言,她叹气,幽幽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你能把过去的一切都消除吗?过去是存在的,过去的疤痕还是在那里,你要我自欺欺人,还是你要自己自欺欺人?师劲南。”

她靠着椅子的后背,望着刺眼的阳光,眼一闭,“以前我们都回不到以前了。”她是桑儿,他是南哥哥的时候,回不去了即使他想起来又能如何?他将她放在脑里阴暗的角落,如今,即便是没有了灰尘的覆盖,曾经还是曾经,它如何变成现在,成年后的他们

“想起来,我好像总是在原地,看着你离开。劲南,不是每次我都会看着你离开。”这一次,她没想过要耽搁!

他不安的心在瑟瑟发抖,直到自己的声音沙哑地出声,他才意识到。“所以这一次,很公平,你要走,那我呢?!我呢?!”那个他以为可以一直抓在手上,不要担心失去的东西!

“你是你。”她的声音突然变得轻了,轻声得像是会飘走,他茫然地一惊,才发现,她那么缥缈,不再真实。

他是他?!“与你无关?!”她是在撇清关系吗?!该死!

她沉默片刻,他心猛地下沉,幽冥黑暗,“我不准!不行!姗儿我求求你不要”他的声音渐渐便软,失去的恐惧突然让他无依

他显得脆弱的声音让她觉得烦躁,“啪”!她一挂上。

“嘟嘟”单调烦闷的声音撞击着他的心,她挂他的电话!是的,他早应该清楚,她可以爱的绝,恨得绝,放下,一样很绝!

绝望的浪潮一下子涌起,他怔怔地摸了摸自己的心,抽痛的感觉如影随形,抽痛到,好像空了原来,这就是失去撕裂的感觉。

他迷茫地环顾四周,那个印象中的人影没有没有了原来真的没有了。

这一刻,他才明白,站在原地的感觉,真的,真的很痛!

模糊中,他似乎看到她的身影离开,叫喊的声音卡在他的喉咙,一阵一阵撕心裂肺!

放下话机,她平复了心情,突然话机又响起,她一阵烦闷,不觉得大声喊道:“你还想怎么样!跟你说过了,别在打来”话还没落,就听见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是熟悉的声音,可不是师劲南的声音哥哥?!

“哥哥你怎么?!”

“林儿生了”

“嗯,恭喜你。”真心的,他哥哥有了孩子!

“她要跟我离婚。”

“嗯呀?!”她一惊,师林决定

“怎么办?姗儿?!”宁骅第一个想到自己处事果断智慧的妹妹,或许只有她能告诉他办法。

她心一闷,为哥哥的痴心不值。

“什么,什么办法!哥,她想离就让她离啊!你又不是没人要,告诉她孩子留下就离!何必在意钻牛角尖的她!”

“啊?!”他是找她想办法的,不是叫他的好妹妹搞散伙的!

“办法只有一个,离!”

“”

另一边,无语

三十五

师林在病床上喋喋不休地说了半天,床边的师劲南还是若有所思的模样,似乎根本没有听进任何的语句,只是沉浸在自我世界里。

“劲南?!”她唤着他,“我说了那么多,你听进去了没有?!”已经很多时候了,她等了他半天,他还是没有来看她,今天来还是她硬是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才见到他的身影!结果呢?她满心以为,他听见她离婚会很开心,结果不是没有反应,而是压根就没有仔细听!难道对他来说,来看她已经是例行公事?!

这算什么,她没有机会了!她只能一搏,在她认为还没有被宁姗完完全全堵住的时候!

“我在听”他在听,他听见耳边一遍一遍绕过宁姗所说的话,她说她累了,她说不管她了,她说她自由了,她说他给不了她什么?!

而他竟然不明白她到底要的是什么?!管理上万员工又如何?他留不住心爱的女人;再富有又如何?他有什么能给她的?

“你能给我什么?你的一生我要不起,你的钱,我不缺钱,你的地位,我宁家小姐的地位并不低,你的歉疚?我不在乎。你还能给我什么?!”

她的声音略带嘶哑地在他的耳边重复不停!

还是他从来没有了解过,她要的是什么

“你在听?!”师林扬高了声音,再也无法容忍他的忽视!她要的是众人的呵护,众人的羡慕,众人的眼光,她不允许任何人忽视她!“劲南!你告诉我你在听什么?!我说的是,我要跟宁骅离婚了!我自由了,我可以回到你身边,我可以陪着你,你不用忍受那个女人,你一直爱的不就是我吗?现在你既然没有意思想要对付宁家,我们也可以各就各位!对不对你听见了吗?!”

他茫然地抬头,一怔恍惚,朦胧之间,那张再过熟悉的脸竟然变得陌生!轻淡的声音回绕在耳边,还是那一句句的质问!猛地,他脱口而出,“她到底要什么?!”究竟什么才是他可以给她的!

“什么?!我听不清”似乎只有她一个在唱独角戏,他的自语,她听不懂,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说这不搭边的话?!他们现在该讨论的是他们的问题不是吗?那个“她”是

“姗儿她到底要什么?”他埋在自己的双腿之间,声音因沉痛而沙哑。他似乎真的不懂她要的是什么。他什么给不了?为什么?!

这回!师林听清楚了!完完全全听清楚了!是宁姗!是的,她该猜到的!

“她要什么?!你说错了吧!劲南,你该问问的是我,你该关心的是我要什么!你听清楚了,我要你!我要你的!你该爱的是我!你忘记了吗?你怎么可以”她歇斯底里地喊道,她快疯了,是的!整日里被宁思派来的人看管着,要什么都没有!没有豪华的餐事,没有她喜欢的东西,就连早前宁骅送来的糕点也被人扣押!她过得什么日子,她要的是大小姐的日子,她是师家的小姐,她是千金之躯!她不能失去,她不能不能被打回原型

“姗儿不要我,哈,她不要我任何的东西!我能给她什么?”他只想到宁姗,她的话,她的呼唤,甚至是她的哭泣的样子她的失落的呢喃

“你觉得够了就够了。”

那日,他真的以为她认同了原来真的是,他“觉得”的事情,不是她的,她的“觉得”,他似乎从来都没有了解过

一直以来他给她的,是不是只有这些她要的,他能给的,是什么?!

一下子,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让师林的心沉重地往下掉难道,她最害怕的事情已经到了吗?

他发现了?他发现了宁姗在他心目中的存在?!

不会的不会的以他自傲的性格是不会反思自己的!不会的!绝对!

颤抖着声音,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劲南,劲南,你忘记了吗?你忘记了吗?!是谁推我下楼的,是谁害我差点死掉的,是谁那个女人那么阴险她”话没落,下一秒,她的手被他不留情地抓住,痛楚在手腕蔓延!

“你在做什么啊!劲南!你”霎时,她的叫疼在他冰冷的眼神中失声。

“你谁告诉你是姗儿做的?!你怎么知道是姗儿,不是别人!你就那么肯定!”他一瞬间凝聚地威慑带着强烈的痛苦,原来

“不是,不,那个你记得吗?是你告诉我的,对!是你说你调查到是她啊!”手臂上又是一阵酸痛。

懒散却狠冽地扯出一个微笑,师劲南冷声应道:“抱歉,我除了几年前因为车祸记性不好之外,其他都很清楚,包括这件事情!”原来是她自己!竟然是她自己,他想了太多的可能,就是没有觉得她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可以害自己的孩子!

哈,他犯了多大的错误啊!

记忆一下子倒退了,他脑海中浮现着宁姗听到他这件事判断的冷脸,她的冷笑,她的惊愕!

原来他真的不明白真的是不明白!

“不!真的,真的是你,呃”只能一口咬定,师林抖颤着心里暗暗想,可是手上越来越狠冽的手劲将她感觉骨头快要碎了!“不,不要!”他想杀了她吗?!他!

“是我?呵错了,是你自己刚刚承认的!我是调查过那件事情,但是,不是姗儿,我也没有跟你说过任何人的可能!如今你一口咬定要我告诉你一个小学生都懂得成语吗?!”

温言,她脸一下刷白!她在干嘛?!急于定宁姗的罪,结果不打自招?!

“我我可以解释我那个”虽然口里还是不休,但是早已是底气不足。

手上的痛楚一阵阵向她袭来,他冷然地望着师林,沉闷呢喃,“我到底有多错待你姗儿!”一浮现宁姗淡然精柔的脸庞,他心一窒,放开对师林地钳制,转身欲走,只听见师林在后不甘的呐喊:

“师劲南!!!”

“你以为她宁姗还会要你吗?!她有人陪,她有那个叫‘秦瑞’的人陪着,还需要你去做什么,道歉、悔恨、请罪?!他们一家三口,你去有什么用!宁家恐怕那个男的进得去陪她整夜,你连门槛都碰不到!”虽然莫日旭好久没来看她,但是之前提供给她的情报她还是清清楚楚!

她,要输也不用输得太惨!

“够了!”本不想理会她的,可是她的话一字不落地击打着他原本几日来便不理智的心!真真切切!“该死!该死!”理智叫他别在意,可是他潜意识里却多了太多太多的不安和恐慌!

她的话让他失去了思考的空间,不刻不停地向宁家的方向奔去!

显然师林的话有了作用!她满意地一笑,一恍惚,她怕她自己看错了!

宁骅赫然就在门口!他几时来的?!来多久了,现在才出现?!

“我”

宁骅往常端正和气的脸带着深深的不可置信和恨意,“是真的吗?”

“什么,是不是真的?”她一直想他们可以安全离婚,至少不管怎么样,以后总有依靠,如今该死!

“你是想为了和师劲南在一起,才跟我离婚,甚至曾经不惜牺牲我的孩子!嫁祸给我妹妹!原本我不想离的,原本我经常跟我妹妹开玩笑说,我一直开玩笑开玩笑说,像她这样个性聪颖执拗的女人有些可怕,原来真正可怕的,让人厌恶的,是阴险和贪婪!我这样的人就是要被你玩得团团转吗?!”是,他是不够精明,所以商业的东西对他来说,只是家族责任,后来他妹妹接手,他更加不担心。他是不够聪明,对商业这种勾心斗角的戏码,他也不想多试。遇到师林,他以为会有娇柔的女子做妻子是很好的一件事情,他是一个传统的男人,喜欢的就是这类安分的女子,如今才知,他太过放心了!

才知矫揉造作是什么意思!

“听我说,其实我”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被人真耳听见,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天哪!

眼一闭,他冷硬地说,“离,我离!孩子留下,既然你想孑然一身,我也不在乎,孩子留下!我可以给你钱,但是我要你在离婚协议上答应和孩子断绝母子关系!你们什么关系都不是!钱还是人,你可以自己选。”

孩子?师林本能地一皱眉,她本来就没打算要这个孩子,这不是她要的!

如果没有了宁骅的依靠,没有了师劲南,钱对她比孩子重要多了!

如此盘算

“我答应。”她一口说道。

早知道她这种人回答应,宁骅也没有什么意外的,头也不回地离开,丢下一句话,“我会叫律师尽快通知你。”

顷刻之间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了!

手中的痛意更清晰地传来,让她心头一恨,咬紧牙关,她狠狠扯着床单,一扯,一撕,不复以前

“宁姗!我恨你!恨你!”

她不会输得那么惨的,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她会讨回来的,会的!死都要!

三十六

该死!!!被她猜对了吗?!是的,天杀地对了!

师劲南阴冷的眸子变得森冷,望着远处走进宁家大门的身影,他愤愤地握紧拳头仿佛要将那个人捏碎一般,青筋随着狂乱的情绪曝露出形状!

秦瑞是这个名字!

她竟然让除了他之外的男人来到宁家!居然如此!这算什么?她不想管他,她不想要他,那个男的能给她她要的东西,他没有的东西?!

不会的她要什么他都可以给她!只要她要!可惜她不要!!她不要,他没有什么可以给她的?!

多可笑,以前他巴望她最好安分,不许要求太多,如今他心心念念地想要给她所有,她却不屑一顾可悲哈!

现世报?!

他眼神一黯,眼神迷离地凝望着那间宁姗呆着的房间,晕黄的灯光,她在的世界,他却被判永远驱逐出境不再允许他的进入!他被留下了!

夜晚,阴冷瑟瑟地风从他的脸庞拂过,绕着他在路灯下的身影,那随风快逝的身影竟似被人遗弃的动物,满心期待着主人的招领

可惜那主人并没有发现他,她旁边陪伴的不是他!

这样的夜晚,夜凉如水她和他在做什么?!心念一起,他一瞬间变得暴戾,月光撒下,本该是宁静的光芒,在他的身上却如此阴暗,厉气!

这样的月光,满月的朦胧,浮动着心的浮躁,再怎么样,他的理智也无法抵抗越来越荒凉不堪的心!她该是他的,不该是别人的!从始至终!

“你以为她宁姗还会要你吗?!她有人陪,她有那个叫‘秦瑞’的人陪着,还需要你去做什么,道歉、悔恨、请罪?!他们一家三口,你去有什么用!宁家恐怕那个男的进得去陪她整夜,你连门槛都碰不到!”

恍惚中,他那么真切地听见师林的呐喊!如同鬼魅牢牢地揪住了他本就不安的心房!

不,她是他的,她就该是他的!她不会丢下他不管,不会的!

“我好累,不想管你了”忽然,宁姗的声音那么清淡地夹杂而来,如此清晰!

两种声音混乱一体,闹着他的自制力!搅乱他的脑子,揪痛着他的心!

她不会不管他,她却说“她累了,不想管了!”,她只能是他的,师林却说“她有别人了,她有人陪!”连他都说服不了自己的自欺欺人,说服不了!

一阵疼痛,他仓皇地抱住头,撕喊着,“她不会不要我的,不会的,是的我的,该是我的!”

一阵冲动,他狠狠地抓着宁家大门的铁栏,无法克制地强烈摇晃!

“咝咚!”铁门摇晃的声音引来了宁宅所有的人的注意,当然包括在房间的宁姗!她听到声音,看清了来人,瞪大了眼睛。

那是他吗?那个永远冷漠,永远好像那么自制的男人!

“我们下去看看。”秦瑞若有所思也望着楼下的动静。

宁姗怔了怔,点点头,与秦瑞一同下楼,只见,林伯快步走过来,紧紧唤道:“大小姐!这个怎么办,姑爷呃,师先生不听我们”

她点头示意清楚,一会儿功夫,她走近大门,就见他狂乱的气息如同脱缰的野马,不受管教!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她硬声问道,只见他仿佛听见她的声音一阵神情恍惚地望了她一眼。

是他在做梦吗?他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日夜牵挂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一霎那,他抬起头,那个梦里翩然的身影在他的眼前浮现,“你终于来了,桑儿。”如梦般,他安然的放开已经摩擦起皮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