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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她一怔,听见尘封已久的名字再次被他叫唤出,她心一惊,随后调整好情绪,淡淡地问,“你来做什么?没地方去啊,师劲南先生。”

没地方去?“是没地方去。”没有她的地方他不想去,“我来看看你,可以吗?你说过的,还是朋友的”这是他唯一想到的借口!

她眨了眨眼,难以相信他如此的气虚底气不足。在心中轻叹了口气,她还是淡然而疏远地看着他,“是朋友,林伯让他进来。”

大门打开,她看向一群凑热闹的人,冷声命令道,“回去做事吧,各位。”

话落,众人眼见便要退下,结果在她还没来得及回头时,就见众人惊呆着脸,不约而同地惊叫!

“天哪危险!”

下一秒,她下意识地转过头,就见秦瑞被师劲南冷不防狠狠地揍在地上,挣扎着爬起,嘴角还带着血丝。

眼见师劲南还要出手,快速的,她抓住他的手臂,冷眼望着他,“你在做什么?!你来就想这样对待我的客人的吗?!”话落,她放开手,急急地拉着秦瑞检查伤势,直到秦瑞摇头表示没事,她才正视师劲南。

她手的余温还残留在他的肌肤上,望着她对秦瑞的关心,他心一沉,“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在给他教训,叫他不要随便在晚上跟别人的女人在一起!”这是宣告!虽然他心里不安地承认他似乎没有这个资格可是他克制不住!

管他的自制力,管他什么狗屁的礼貌,他只知道他要让那个人离他的人远一点!

面对他的占有欲,宁姗蹙眉,“你忘记了,我们离婚了。难道你忘记了你亲爱的林儿正要跟我哥哥离婚,你现在难道不着急地去找她重归于好吗?!”

那是错误!想起师林,他的心一下子又变得沉重很多他的眼眸包含了太多的情绪:悔恨,歉疚,失望,渴望他走了上前,触摸着她冰冷地脸庞,然后到达她柔软却寒冷的唇瓣。“姗儿,我记得以前,这里是热的,很温暖。”现在它变得冷了,冷却了太多的温度,是他的过错,他的疏忽!他以为他的心不会再有心疼的情绪,即使以前爱师林,他都只是宠爱,包容的感情,在师林嫁给宁骅的时候,他承认他是痛苦,但是想起来,更多的似乎是愤怒,还有痛惜,痛惜又有一个人离他而去。他只想到了自己的感受,如今,他想到了眼前的人的感受,担心她,怜惜她,想到了她的伤心,她曾有过的绝望都是他造成的!

心疼的是,她受了苦

“不再是热的了,是你教会我只有冰冷才不会受到伤害。”她沉痛地闭上眼睛。她一直以为她的心够淡然,够坚强,可是终究没有办法,为他而燃烧,最后也因他而冷却。事事总有公平,总是有始有终没有人能够要求什么,能够祈求什么再多的歉疚还不来昨日的重来,再多的悔恨还不来昨日的温热,再多的愧疚还不来昨日的心情。

今天终究不是昨天记忆不会随着你的后悔而消逝,这就是人。

“我知道,是我的错,而我竟然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不是吗?夫妻的相处,我早该知道你的性子如此的执拗,而我却那么的自负!除了对不起,难道我什么都不能给你吗?!姗儿”他呢喃地叹气,他的气息在她的唇瓣回绕,可是他始终没有贴上她的唇他不敢他是真的不敢,怕她气恼,怕她生气,怕她说连朋友都没得做!

眼还是那样闭着,她力持镇定,心里一阵悲凉,再强烈的风似乎都带不走她心中的隐隐作痛的伤痕伤痕永远提醒着她它的存在。

“回去吧劲南。”出口,她一惊,声音竟然如此的沙哑!

闻言,他身子一震,早该猜到的回答啊!但他的脚步却无法移动,他抿着嘴,一瞬间,他上前一步,轻轻抱住她,像是怕伤到她脆弱的身子,轻柔如羽毛。“姗儿我真的无处可去,你叫我去哪里?”轻轻地贴近她的侧脸,他连呼吸都那么小心。

“即使是收留也好,就当我是个陌生人好心收留无家可归的我姗儿,我求求你。”不问好不好,他只说“求”字,如今他只能祈求她,他只有这个资格了吧呵,自傲的他吐出这两个字,他突然觉得并不难,如果对象是她。

他该去哪里?他自己真的都不知道,无家可归,他只是盼望她的收留那么地卑微只求她,不要让他一个人忍受这刺骨的寒冷,连叫都叫不出来的苦涩不是痛,而是悲很悲!

“求求你”

她被他的口中的话语一惊,直立在地,下意识地想要拒绝

“你”走话还没有说出口,她忽然才发现脸颊粘缠着丝丝缕缕的湿意,热得发烫!

她无法言语,怔怔地开口,“大家下去吧,去忙自己的事情。”众人接到她的命令一哄而散。

“我也该走了。”眼看着他们,秦瑞适时得开口。

宁姗点点头,然后低下头,深深吸了口气,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没有看他,她径自上楼,没有回头。

他茫然地目送她离去,忽然,肩膀传来拍打声,只见秦瑞有些玩味又有些幸灾乐祸地道,“兄弟恭喜你,你站的地方已经是宁家的土地。”虽然非常的简陋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猜出秦瑞讽刺的意味,撇开脸,他不愿让任何人见到他脸上的脆弱。

秦瑞无所谓地笑笑,随后转身,踏着月光,随着清风传来他的话语: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心一窒,久久难以言语。

三十七

夜晚总是充满了凉意,快近深夜的时候丝丝冷意像是要侵入骨髓一般,不禁使人瑟瑟发抖。

他呆呆地望着那个熟悉的方向,房间灯光的照射下有一个人影隐隐晃动,他知道她看得见他,看得见他的守候,他的愧疚,他的疼痛,可是她也许选择忽略那个世界不再是他可以进得去的了。

就如她所说,她是她,他是他,只是这样而已

他的痛苦,不再关她的事,因为她也痛过世间真的存在公平。如今的他们只不过都是舔食自己伤口的动物他想让她关心,但,她也有她的痛,岂能他呻吟几声便可以改变一切的?

记忆会随着痛苦而清晰,回忆会因为悔恨而变得冗长宛如有一双尖抓,正不顾一切地揪疼着他的心,只听见心中的嘶喊声抑或是,祈求声,求她转回来看他一眼!一眼就好

大厅那头透露出点点亮光,他心一紧,声音在喉咙口打转,他听见他的心激动得想要证实是否是“她”来了?!

一步,一步

他看见手电筒的光变得更加亮了,那个身影也清晰了!她现在会回头看他吗?!会吗?

那个身影,不是一个女子的身形,不是他记忆里女子的身形,不是

苦涩地勾起嘴角,他呢喃道,“我早该知道的她不会轻易”

那是一张慈祥的老人脸,带着岁月的沧桑,却有着明亮的眼神,“唉,我劝过大小姐,可是,她没有丝毫的意思让你进来。”林伯叹着气,看着眼前年轻的小伙子,眼神不免一黯。本该是彼此相爱的一对,如今却变得如此,是爱情蒙上了阴影,还是心眼被遮住了光线,看不清了

“林伯,还是谢谢你。”他摇摇头,他是期望她能下来看看他也好,可是他心里很明白,她爱恨分明,比如她可以将她亲自做的饭菜狠心地倒掉,她可以放下爱,恨他,同样,她也可以不爱,不恨,孑然离开反而是他这个做男人的割舍不下!这个女人天生是来克他的吧!

“你们年轻人真是奇怪,相爱一定要折磨,分开却又婆婆妈妈难道说社会越来越进步,你们识别爱的能力就越来越下降啦?我这老头就不懂这个了,我们那个年代啊,哪有什么自由恋爱啊,我跟我老婆子啊就是别人说媒就结亲了慢慢了解,慢慢信任,慢慢体谅,有什么是难题啊”师劲南看见林伯说起自己的妻子一阵幸福安然的样子,心中一酸,正如他所说,彼此相处需要了解,需要信任,需要体谅这样爱情才能真正做到一直的保险期!

可是,他何曾正视过这些了?连丈夫的职责都做得那么差劲,他哪里是值得他可以自豪的?!

正如宁姗说的,他,师劲南真是个一无是处的男人!

强烈的挫败感又那样无法抵挡地向他袭来,一阵疼过一阵,竟然他痛得弯曲了腰,直直地蹲在地上,不置一词很痛可是说不清是哪里痛

见他如此,还念念不休的林伯一下慌了神,“师先生怎样啊?!你等等啊!”他踉跄着身子,赶紧向楼上走去。

师劲南还是埋在自己的双腿之间,暗自沉吟清冷的风一下子侵入他的身子,他一抬头,望着那个房间,他只感觉那里好像很温暖可是,他似乎失了索取温暖的资格只有冷意深深地在他意识里徘徊

这一刻,他好像明了一种味道,有一种这些天他一直尝到的滋味,越来越深刻原来那种深入骨髓的苦涩滋味叫做悔不当初,叫做无能为力,叫做暗自伤神,叫做乞求!

为什么她还是没有什么表示?!

林伯一旁慌了神,他急急忙忙地赶来跟大小姐说师先生的事情,结果她大小姐竟然一点回答都没有,这要怎么办,人家如果真的在宁家病了可不好!

“大小姐”他皱眉开口,眼见宁姗要启口了,他心里一阵欢喜

“随他去吧,反正他体质一向很好,放心,林伯”本就想让他回去的,现在他想如何?难道他就非得赖在宁家不走了吗?他不去看他亲爱的林儿,不看管着他的公司吗?宁姗眼一闭,深深吸一口气。她望着窗外,曾几何时她曾这样等着一个不知何时回家的人,她没有叫过半点苦不是吗?

一直,她就想讨一个公平!

爱上一个人或许真的就代表了不公平的开始,但是当我们选择放手时,并不代表没有要求公平的权力!

“可是”这就叫回答?林伯宁愿大小姐不要回答还好点!“小姐,老爷不在,我也总得负责这屋子的一切事宜,你也晓得就算他姓师的现在不再是这个宁家的一分子,但是好歹他也是‘师财团’的总裁,要是在我们这里病倒了,不知媒体又要怎么大肆宣扬了,不是吗?”

这话让她蹙眉,林伯说得没错,就算她不在乎,可是公司需要形象维护,太多的新闻反而会影响公司的形象。

不想再与他纠缠,怎么能让新闻媒体再将他们绑在一起?!

“就先让他住宿一夜”

“好。”林伯转身正欲出去,只听见宁姗又说道:

“只准住客房。”

林伯暗自想,这关系划得够分明

不多久,林伯便带着喜忧皆半的师劲南走楼,在经过宁姗房间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握住门把,却被林伯制止,带着疑惑,他望了林伯一眼。“怎么”

“小姐说了,客房是”给你住的。

他还未说完,师劲南便像是手发烫般,快速离开门把,扯出一个虚弱的笑脸,“客房是我师劲南的位置。”他只有住这个的分,他该感到感激了求得收留。

心微微一颤,带着深深的寂寥

“有些事情其实小姐她和你”并不知道真相!林伯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突然欲言又止。

也罢,也罢,该明了的总有一天会有清楚的一天,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他做下人的怎么敢多嘴

“没事。”林伯状似无意一笑。

根本没有心思在意林伯的异样,师劲南只是径自注视着那道阻隔着两个人的门,暗自轻叹,以前是他将这个门锁上,如今事事总有轮回,他渴望接近,她却把门锁上真是可悲哈“我可以跟她打声招呼吗?真的,我只想看看她可以吗?”他的声音那么急切,带着浓浓的柔弱,何时他冷硬的心也被她给破得只剩下虚无的躯壳若有似无这他认了!

见林伯点头,目送他离开,师劲南才礼貌地叩门,轻轻的撞击声却让他一阵激荡,他开始不安,见到该说什么,他该说什么?!

房里一阵寂默,直到宁姗清冷的声音传出:“请进。”

请?他一咬牙,心一涩,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她如往昔的脸庞,淡妆轻怡。他惊恐地发现,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该死!在心中怒骂了自己好几遍,他才有些生硬地启口:“你,你好吗?那个我只是来跟你打声招呼,谢谢,呃你的收留。”收留他只是客人,她是收留他的主人。

以他以往的自傲来说,他绝对不会接受,可是现今一个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伤害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谈自傲这种东西?!他明白,他没有

“不用。”又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对他,她似乎瘪不出更多的词语来说。

没关系,她不说,他可以说“姗儿你刚刚出院,有空我给你买些补品,对了,你要吃什么我都可以”

她没有回话,突然,她起身走进他,他突然身子一震,感觉到她的气息在自己身边环绕

“宁小姐。”

“什么?”因为过于在于她的接近,他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她的话。

“我说,叫我宁小姐,这是礼貌。”再次重声了一遍,她抬头望着他。

他还是怔怔地望着她,但是渐渐地将她的话消化了“客人的礼貌?”他眉一挑,掌心不住地握拢,克制心中不能名状的怪异。

“是的。”

“那秦瑞呢?!他怎么叫你的?我听见的,他唤你‘姗儿’!”该是属于他的专属,怎么会转移到别的男人口中,想起那张斯文却可恶的脸庞,他心一下子揪紧。该是他的,明明该是他的!姗儿

他不自觉凝望着她距离他很近的唇瓣,泛着粉色的娇嫩光泽,即使在面对他清冷的态度上,他还是没有忘记,她该是他的妻子!她是他心爱的女人!

敏锐的她嗅出他渐渐显露的欲望,下意识地往后一退,“我想你的听力没有错你!”他手一揽,不可克制地吻上他不能放开的唇

在他还没来得及细细感受时,脸上的一阵酸痛向他袭来!

“啪”!她瞪大了眼睛,甩上他的俊脸!“我让你住宿,没让你亲薄我!师先生!”

她早就想这么做了!这个男人,这一巴掌该是她还给他的!先前的一切!

她冷冽的眼神望着逐渐气弱的师劲南,只见眼前的他虽然不可置信却接受了这一切

他唯唯诺诺地出声,“我只是情不自禁对不起”凝视着宁姗,他直直地对着她说。

问言,她吐出一口气,走到房间里的沙发上,指着房门,“你出去吧”她没说完,他却凑近她,她警戒地望着他,却在看见他流露出难以名状的哀伤中,松下肩膀。她启口,却没有说话。就见师劲南低下身子,半跪在地板上,喃喃着如梦的呓语:

“姗儿”他将两手放在她身子的两侧,眼神却不曾离开过她,“难道,这辈子,我只能对你说‘对不起’这三个字?!”

那要说多久,他才能离开她为他判罪建设的监牢要说几次才能让他自己也心安

或许,眼前冷然的她没有答案

而他,更加没有答案了!

话毕,他又允许自己凝望她半晌,然后,起身,转头离去。

关上门,他侧过身子望着宁姗的房门,那门也如夜晚一般到了深夜透露出使他刺骨的寒意,变化为悲伤笼罩着他的心滴着泪水

他走出了她的门她的世界。

她的世界没有他

就算一会会儿也好,如今,彼此两个世界的相交,对他而言已是莫大的恩赐啊!就是一刻他亦觉得是恩赐!

三十八

那是他记忆中的天使吗?他恍惚了神智

清晨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如同梦幻,他在楼上看见她走出轿车的门,抱着类似洋娃娃的柔软小身子,脸上的笑容竟是他久久没有见到的笑脸,纯粹而美丽,不是面对他时的冷然,也不是客气的疏远。

她,该是这样的啊!有着真诚没有虚假爱的她!

不知什么时候,他竟然失去了让她开心的本领。他迷幻了意识,一下子看见这样的她,喜悦一时涌起,如同脱缰的野马!

“姗儿——”他没有理智地唤着她,快步下楼,走到离大厅一小段路的大门过道,林荫撒下,斑驳地阳光让他更看清了宁姗脸上喜悦和怜惜,那么温柔。

只是一刻!她看见他呆了呆,随后不自觉地抱紧手中的小身子,紧绷着脸望着他,“你怎么下来了?要回去了是吗?”她多希望他可以回去,至少这个秘密她还没说的打算!她很清楚,他和她,有点很像,那便是太过执拗,一旦打算好了便不可动摇,如果他执意要呆下来,她就必须多着心思应付他。

“我没有说回去,这些天麻烦你了——宁小姐。”呵,她就巴不得他回去吧!他抿着嘴,不甘地回答。然后视线不免被她怀中的婴儿吸引。

这是他的姗儿的孩子?!

原本,他也会有一个孩子,他也该会有一个孩子,一个宝贝!一个和她的孩子!

心底的伤口似乎隐隐作痛,他忘了,是他让她恨到不要了他们的孩子!他这个父亲,或许才是真凶吧!对不起他心里隐隐念道,却发现其实面对孩子,他有着炽热的心,因为这个孩子能让他的姗儿不再是只有对着他冷冰冰的样子!他该庆幸的

这样想,他更加注视着这娃娃。

虽然看得不真切,可是,这小人儿看起来粉嫩粉嫩的,定然是个美人儿,一个受尽宠爱的人。感觉到宁姗望着这小东西的眼神带着珍惜的母爱,温柔的情绪,他心里一阵不是滋味,这孩子一生下来就注定可以得到宁姗所有的爱,多幸运,也许以后不管如何,她都有免死金牌!

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对着一个奶娃儿吃醋,他不免自嘲一笑,他是不对劲了吗?!或许这几天他是不对劲了,被她给弄得神经恍惚,心绪错乱,要让他正常都不太可能!

不太喜欢他探索的目光,宁姗淡然一问,“你都没有工作的吗?我记得你这个位置不会那么悠闲的吧。”

说不清现在的感觉,她宁姗只知道,她现在只想孑然一身多好,爱过,恨过,发现的是没有什么比得上心情舒适,悠然的感觉。刚开始见到他赶来,她总是想着太多的过往情节,想了很多,然后发现,想着起来,气的该是自己,何必?从他身上还过来的是应该,如今她要过自己的生活是必须,就算他想插足,她也懒得理会了

他听见她问话,回道,“公司暂时没有我,照样还是可以运转的。”

她眉一挑,“那么你不在这里,我宁家也可以照样生活。”她侧过他,缓缓地走着。

“我,不能。”已经是潜意识地追上去,似乎他也明了现在走在后头的是他自己。

“那么请便,师先生。”她生疏地礼貌点头,“不过请你不要乱走,客人该有客人的样子。”

看着淡然的神情,他思索地在她脸上找寻该有的情绪,他期望找到爱的影子,可惜没有,连以往会有的恨意都没有。

没有是不是意味着不在乎?!

他呼吸一窒,“我们一定要这么客气吗?”他不习惯,真的不习惯。

她搂着宝宝,透露不出什么表情,只是问,“不该这么客气吗?这是礼貌。”

礼貌!礼貌!该死的礼貌!是的,要他怎么说他不要她该死的礼貌!他可以不要求她现在还能无怨无悔地爱他,但,恨呢?他宁愿让她恨,让她在他的臂膀上痛哭,叫骂,也不愿像现在一样相敬如宾!

这个词,他不要这个他以前一直想要的方式,这样相处简直是该死的痛苦!好像有上千只蚂蚁在他的身上横钻,却说不出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似乎纠结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多可悲。

“自讨苦吃”他苦涩地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她听见他的呢喃,没有回头,看不清她现在的表情,他跟着她走进了房间,只见她轻柔地将宝宝放在早已放置多时的婴儿床,盖上棉被。

“天气不是那么冷,何必要盖这么厚的棉被给宝宝?”他不自觉地问出口,望着宝宝的小脸,不知为何,他心中还是一软。

她闻言,斜瞥他一眼。毕竟是无忧的父亲,关于无忧的事情即使多不想理会他,还是该公平的,她叹息地望着无忧,“这孩子是早产,亚斯——就是思思请来的医师说,就算已经住在医院治疗了多时,还是对她脆弱的体质改不了什么作用,任何的感冒发烧都可能影响她潜在的心脏问题。是我不小心。”不该上次贪恋早晨的阳光,让师林有可乘之机,是她的疏忽。看着无忧白净的小脸,她心里还是微微一颤,多怕这个小生命会离开自己的新的生活啊!

提起那件事,他才记起让他困惑的感觉,脑海中记起一张年轻而邪气的脸庞,是莫日旭!

“上次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怎么会被车子撞了?!不会那么巧,而且日旭他也在!发生什么事情?”

漠然地望着他,她良久才回答,“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我想依你的个性你比较相信自己的调查,是吧。”

闻言,他哑然失笑,带着一抹苦涩,“你你觉得我会不相信你。”他不再会了,绝对不会!他发誓!

她扬起难以辨别的笑意,缥缈无依。“你相信过吗?师先生。没有,不是吗?!”既然不曾相信她,她又何必费力气解释,免得又让他以为什么了,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和他纠缠。

没有不是吗?!他一怔,心一涩,想起师林那件事情,心中又是一阵阵难以抵挡的挫败痛苦感!“你说我一定会相信的,我不会再师林那件事情我已经明白,真的真的是我的错!我”他有些语无伦次了!心慌的竟是自己对心爱人的错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