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愤愤地拿手背擦掉口水,骂:“只有你才喜欢啃人吧?我怎么会那么无聊。”

“那么,这样呢?”他抱住我的腰,摸索着我的肌肤,手掌过处激起一片鸡皮疙瘩,我不安地扭动,他却丝毫不肯放开我,嘴唇贴着我的耳廓一路吻下,边啃边问:“想不想这样对张哥?时时刻刻想摸他的身体,想亲他的嘴,想拿嘴唇贴在他肌肤上,想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印记,你想吗……”

“袁牧之……”我喘着气推他,“这么不卫生的事,我才不会做,张家涵也不会做。”

第46章

因为我说了不卫生这样的词汇,又被袁牧之拎着打了两下臀部,并被迫被他扣住后脑勺结结实实地啃了好久。我从此越发坚定了袁牧之是个不讲卫生的享乐主义者,因为我看他每次啃我都神情迷醉,仿佛乐此不疲。

后来我就如愿以偿窝在他胸肌上睡着了,我之所以选择这里入睡原因在于他的体温偏高却不至于炙热,靠上去很暖和,且无电炉那般需要考虑辐射威胁,而且我喜欢听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很有节奏感,是催眠的绝佳良药。

当然我也分析自己的心理状态,我认为靠着他睡,我有安全感。袁牧之身手了得,体格健壮,且在危险来临时他不会放着我不管。无可否认的是,我对他产生了一种微妙的信任感,就如那一次我们在仓库中并肩作战那样,如果情况危急,他会让我先走。

这样一想,似乎他喜好打我臀部这件事也不算不能原谅,毕竟那种疼并不过分,虽然我有些不满,但若因为这种小事将他干掉或者摧毁他的意志有些莫名其妙。

这个世界很危险,我从以前就知道,我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即便跟查理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常常要照应他,因为查理从行动力到决策力跟我都不是一个档次的。但像现在这样,觉得对方能给你安全的感觉还是第一次有,袁牧之令我意志变得薄弱,但与此同时,他也给予我惬意的安睡。

我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有两个人压低着嗓门在争吵。是袁牧之和张家涵,他们的声音很遥远,但像苍蝇一样嗡嗡嗡的挥之不去。张家涵似乎在骂袁牧之什么,而且是愤怒十足地骂,我从没听过他如此疾言厉色与人说过话,我强迫自己清醒了点,听见他说:“你是想着那孩子什么也不懂就搞到自己手里吗?这几年你跟浩子那点事我没管你就以为自己是对的吗?你去看看浩子,现在都被你害成什么样?你还想来害小冰?我告诉你,你要敢对他下手,我们几十年弟兄不用做了……”

好像是提到我,我揉揉眼睛,坐了起来,发现浴室的灯亮着,他们关着门在里面吵架。

“你别开玩笑了,什么喜欢,你喜欢关那他什么事?你喜欢的东西多了,什么时候见你长情过?就为你喜欢,你要把那么无暇一个孩子拖进这条路,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啊?”

“我不管,反正你要认我这个哥哥,你要觉得我说话还管用,那就别打他的主意。我告诉你,我死都不会答应,你袁少今天地位不同了,可以挑的人到处都是,何必对他动歪心思?”

“好,那我问你,要有天你不喜欢了怎么办?把他像浩子一样丢在一边吗?你仗着他年纪小,一切没成型,你他妈按着他在根子上长歪,你是见不得他好是不是……”

浴室里发出哐当一声响,袁牧之吼道:“我他妈的就看上他了怎么地?”

“小声点!你想吵醒小冰吗?”

“行了张哥,”袁牧之喘着气说,“咱们别吵了,我反正已然动了心,没有收回去的道理。最多这样,我答应你不强迫他,目前我只能做到这点……”

“你都对他动手动脚了还叫没强迫,你以为我眼睛瞎了吗?”

“我那不是,”袁牧之声音低了下去,我竖起耳朵听,“忍不了嘛。”

“忍不了也给我忍着,不然我就带着那孩子去别的地方。”

“张哥……”

“别说了,就这么办吧。”张家涵断然结束了谈话,猛地一把拉开浴室门,正看到我坐在床上,不觉大吃一惊。

“小冰,你怎么醒了……”他结结巴巴地问,“要,要上厕所吗?”

“不上。”我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对袁牧之说,“你好吵。”

袁牧之满脸尴尬,难得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我睡了。”我说,“袁牧之,我要抱着你的胳膊。”

“小冰……”张家涵不赞同地叫我。

“你可以睡我另一边。”我拍拍身边说,“床够大。”

“这算怎么回事……”张家涵摸着额头说不出话来。

我倒下自己盖了被子,又叫了一声说:“袁牧之。”

袁牧之忙应了一声,脱了衣服爬上床睡在我边上,小心地把胳膊伸给我,我一把抱住,满意地闭上眼。

“小冰,”袁牧之摸着我的头低声说,“你听到我们吵架对吧?”

“当然,我又不聋。”

“那你,什么看法?”

“我认为你们的争吵毫无意义。”我打了个呵欠说,“困,明天开始还要想办法养张家涵呢。”

袁牧之发出无奈的叹息声,伴随的还有张家涵的闷笑声,我终于能够好好睡觉了。

我的脚伤终于好转之后,天气也开始变热,洪馨阳身上的裙子变得轻薄飘逸,脖颈的白皮肤也露出来,修长的胳膊也露出来,膝盖也露出来,看她这副装扮我才想起夏天来了。我很乐意她来看我,因为我亟待跟她询问关于如何短时间获取金钱的办法。洪馨阳笑嘻嘻地说:“简单啊,去赌场吧。”

“赌场?”我问,“那里能赚钱吗?”

“看运气和技术,虽说十赌九输,但那里面永远不乏有赢大钱的例子。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沉迷其中。”

“一般怎么玩?”

“很多种玩法,”她忽然兴奋起来,“走,我们去见识见识,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我不会拒绝,于是就跟她一块出门。因为她对着张家涵撒谎说带我去买衣服,张家涵犹豫了一下,终于在她保证带了保镖前行的情况下点头答应。我穿着T恤和牛仔裤,背上我的背包跟着她出门,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见到我住的地方原来是一所富丽堂皇的酒店,虽然比不上我上次去的那家,但也算漂亮华贵了。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董苏在下面等候,洪馨阳见到他非常高兴,笑呵呵地上前说:“董先生,您怎么在这?”

“洪小姐,大哥让我今天跟着原少。”董苏简单地说。

“啊,那太好了,我虽然带了两个人,但身手肯定比不上你,小冰,这下我们安全了,你说是不是?”

我冷冷看着董苏,发现他眼中露出不耐烦和忍耐,可能对他来说把时间浪费在我们身上颇不乐意,董苏迎向我的视线,挑起眉微微笑了下说:“原少,您的脚恢复得还好?”

“不疼了。”我说,“你不乐意来?”

“这是我的工作,工作没有乐意与不乐意。”

我点点头说:“我们去一个叫赌场的地方,听说很好玩。”

董苏诧异地看向洪馨阳问:“洪小姐,这恐怕,袁先生知道会发火的。”

“哎呀你不说我不说,袁牧之怎么会知道?”洪馨阳快活地笑着说,“而且我带小冰去的是我们自家的场子,不会出什么事的,你放心吧。”

董苏抿紧嘴唇不说话,洪馨阳挽着我的胳膊往前走,他在后面沉默地跟着。我们一起坐上了门口停的一辆车,洪馨阳笑呵呵地吩咐司机说:“我们去三叔的场子那。走吧。”

司机开车前行,洪馨阳一路叽叽喳喳跟我说话,还不停从裙兜里拿出东西来要喂我嘴里。我觉得她很吵,但听张家涵说赚钱是不容易的,那么我此行的目的是去赚钱,可见不容易的部分也包括要忍耐洪馨阳的鼓噪声。董苏坐在前排,即使靠着座椅也一直挺着脊梁,我注意到他今天有些额外的焦躁,交叉在腹部的手指有时候会不自觉地互相敲打。

“你很忙?”我问他。

“是,”他直言不讳说,“我有很多事务性的工作还未处理。”

“你该学会放松。”

“原少,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么有福气。”

“你在生气,对象是我吗?”我问,“你不能忍受跟我呆一起?”

“没那么严重,”他叹了口气,转过头微笑说,“相信我,换个我不是那么忙的时间,我会很乐意来保护你,原少,但现在,大哥那边有些事我不做,我怕其他人做不好。”

他说的是实话,我点点头说:“那你回去吧。”

“不可以,”他摇头说,“我拳脚功夫还凑合,有我护着你,大哥才放心些。原少,你不必感到抱歉,为大哥分忧是我份内的事。”

“我没有抱歉,”我淡淡地说,“我只是觉得你不该浪费时间在不想做的事上。”

洪馨阳适时说:“哎呀你们说的东西很闷啊,而且董苏何必一口一个原少叫呢,叫小冰吧,他这么可爱,叫少爷不是生分了吗?”

生分什么的无所谓,但原少这个称呼确实没意义,我说:“你叫我小冰吧。”

董苏笑了笑说:“好的,小冰。”

车子停在一所漂亮的大房子外面,早有人从里头跑出来,过来毕恭毕敬地开了车门,为首一人说:“大小姐,您怎么来了?”

洪馨阳瞬间回复我第一次见到她时那种高贵优雅的形象,她动作轻柔地下了车,微笑说:“我带个小朋友过来玩玩,三叔呢?”

“在里头呢,今天来了行家,在场子里连赢十几把大的,”那个人低声说,“三爷怕对方是来蓄意捣乱,正带着人看监控。”

第47章

洪馨阳身子微微一顿,随即嘴角上勾,优雅地说:“即然这样,我就不先去打扰三叔。你跟他说,我带朋友在场子里玩玩,等下再去拜会他。”

“是。”

那个男人鞠躬后离开,洪馨阳带着我跟董苏站在赌场门口。只见这栋建筑装潢精美,里面人声鼎沸。大门分开有两处,一处写着出口,一处写着入口,入口的门户大开,门口甚至站着衣冠楚楚的青年男子微笑接待;而出口则门户紧闭,人们出来不得不自己动手推开。我站在门口侧头看了一会,洪馨阳在我边上笑着问:“怎么啦?”

“为什么要人为设置障碍?”我指着出口问。

洪馨阳耸肩说:“我也不知道,你不说我还没发现,对哦,为什么出口的门要关着?哎,董苏你知道吗?”

董苏在我们身后用克制的嗓音说:“因为讲究风水,入口开出口关,意味着赌场赚钱只进不出。”

“哇,董苏你知道得不少啊,”洪馨阳笑了,兴高采烈地挽着我的手臂带着我们进去,一进门就见到大堂那一排电子游戏机,发出滴滴嘟嘟的音乐声,很多年轻人围着,一边玩一边发出兴奋的叫嚷。

“那是老虎机。”洪馨阳拉着我问,“要不要去玩玩?”

“这个能瞬间赚很多钱吗?”我问。

“不能,它的起点只是几块钱。”

“那算了。”我说,“我没兴趣。”

“哎呦,小鬼头,那姐姐我先去玩,你跟董苏在这等等。我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玩过了。”

“这个也有那种风水讲究?”我问董苏。

“有的,羊入虎口,一进赌场就见到老虎机是规矩了。”董苏对我说。

“这些人是原始人吗?”我皱眉问,“为何相信象征多过实物?”

“因为人的意义构成链条本来就是一系列的象征体。”董苏微微眯眼,看着不远处的奇怪条形椭圆桌,忽然回过神来说,“我胡说的,原少你别当真。”

“你说的对,”我看着他的眼睛说,“这个看法不仅我赞同,而且你也赞同,为什么要对自己的观点矢口否认?还是说,你否认的不是观点,而是态度。董苏,你今天很有趣。”

他微微一凛,迎视着我说:“原少,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样直言不讳,别忘了,你只是个少年,而我已经成年很久。”

“这跟年龄有什么关系?”

“关系就在于,你说实话大家会觉得可爱,因为童言无忌,但我不能,我说出来就是一种冒犯,”他忽然笑了,目光柔和了一点,轻声问,“懂了吗?”

“不是懂不懂的问题,而是我认为没必要。而且我已经成年。”我强调着说。

董苏笑容加深,说:“要我带你去见识下比较来钱快的博彩吗?”

“好。”

“请跟我来,少爷。”

“谢谢。”我颔首,跟着他身后来到他刚刚凝视过的奇怪椭圆桌前,董苏挤开簇拥桌子前的人,拉着我来到那。我看到这张桌子前坐了四个人,三男一女,个个衣冠精致,桌子对面站着一个穿着制服,动作优雅的人,他正拿着一根长柄形状的东西,将桌子上的扑克牌分发到每个人手里。

“这是猜二十一点,不同牌代表不同的点数,简单说就是让你手里的牌点数尽量接近二十一点,但又不超过二十一点”他迅速在我耳边说。

“那个小圆饼干形状的彩色塑料片是什么?”我指着他们的桌上问。

“那是筹码,不同颜色代表不同数额的金钱。”他说,“赢了可以去兑换成真的货币。”

我看了一会,然后点头说:“我要一些那样的彩色小圆片。”

董苏笑了笑,让我一个人等会,他离开我去换筹码。我站着又看了一会,一个坐着的男人抬头瞥见我,眉开眼笑说:“哎呦,哪来的漂亮孩子,来,告诉叔叔,你是童子鸡不?”

他笑起来实在难看,眼神中的欲望太过明显,脑子里大概也不存在意志这种东西。但他的问题令我很好奇,于是我问:“什么是童子鸡?”

周围的人闻声大笑,那个坐着的女人抽着烟笑说:“好可爱哟,连这种荤话都听不懂,肯定是个雏了。”

那个男人笑得十分高兴,对我招手说:“来来,吹口气,让叔叔赢钱,赢了钱会有打赏哦。”

我微微一笑,慢慢走过去,弯下腰,挡住别人的视线,看着他的眼睛说:“起来吧,你坐这里很久了,该换个地方玩玩。”

他眼神发愣,我柔声说:“你不可能在这赢钱的,我是为你好,在你输光口袋里最后一分钱之前,我是为了挽救你才让你离开的,你说是不是?”

他茫茫然点头,我说:“那你还不起来?”

他直愣愣地站起,我说:“等下,既然你都不玩了,就把你的塑料片给我吧。”

他把桌子上堆成圆柱状的两列塑料片给我,随即又从衣袋里掏出几块形状大的放在上面。我满意地点头说:“行了,你走吧。”

他转身离开,我拉拉T恤坐下,环视了一周,对诧异不解地看着我的人们说:“他不想玩了,要回去。”

刚刚对我说话的女人张着嘴,满脸难以置信,我对她说:“你不是很喜欢玩这个吗?我们开始吧。”

她点头说:“说的是,我们开始吧。”

于是对面的男人动作轻柔地将扑克牌发到我跟前,我学着他们将两个塑料片放在面前,然后我问那个发牌的男人:“我要比试的对象是你吗?”

那个男人微微一愣,随后立即彬彬有礼地回答说:“是的先生,我是庄家,只要你手里的牌比庄家的大,那就算赢。”

“你不懂也敢来玩?”我右边一个年级稍长的男人瞥了我一眼说,“小孩子,等下输了可没妈妈让你抱着哭。”

“我不需要母亲那种东西,”我淡淡地说,“对我来说,需要确定的只有一件事,我要比试的对象是人就行。”

第48章

在我看来,既然我的目标是把我对面那个装着奇特红马甲的成年男子击垮,那就击垮他好了,至于周围的人会有什么连锁反应,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中,甚至手里的牌点数大小,也只是一个次重要的参照值,观察的重点甚至也不是坐庄的男子如何保持他胜出的绝大多数概率,尽管这一点显然被参与游戏的大多数人所忽略。

我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到许多人赤裸裸不加掩饰的欲望,他们都渴望眼前的塑料圆片变多。以往我只是在书里见过金钱对人的诱惑力,但没有亲眼目睹之前,我并不知道这种欲望的强烈竟然可能上升到遮蔽一切的效果。

这是一场关于概率的游戏,但这一实质却被很多人忽略,因为每个人的重点都放在代表金钱的塑料小圆片上,这种压倒一切的念头令他们忘记观察这场游戏根本不是由“运气”这种偶然性左右,而是相反,与通过严密推算的概率相关。我眼前的这位男子,我的对手,就是一个深谙此道的人。为了观察他与数据的关联,我必须花点时间。

我一点点输光眼前所有的小块塑料圆片,随后时机到了。

这个男子对我输光并不意外,他的工作目的就在于此,但他在此时忍不住露出轻微的蔑视,这个情绪他掩饰得极好,只是一闪而过,但仍然被我捕抓到。

“还玩吗?先生,”他抬头微微瞥了我一眼,“您的小筹码已经用完……”

我盯着他,将刚刚那个男人留下的几块大的塑料片放上去,周围的人发出一声低呼,旁边的女人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骂:“压这么大?小心输光光。”

我看着那个男人的眼睛柔声说:“是吗?我们接下来再看吧。”

男人微微一笑,开始飞快发牌,我把手压在牌上,看着他说:“这次你说了算,你觉得我还要不要牌呢?”

男人愣住,随即瞥了一眼自己的牌,说:“我不能替客人做决定。”

我看着他说:“你已经帮我做了决定,我要牌。”

他神情有些狐疑,但紧跟着又发给我一张。

加上前面的两张,这时候我已经有三张牌,这时我肩膀上被人轻轻一拍,我扭头发现是董苏,他神色古怪地看着我,似乎不赞同,又像在忍耐,但终究他还是俯下身来低声说:“少爷,你这样不行,你连牌都没看……”

“我看着呢,”我环视了一下同桌其他的人,然后对董苏不满地说,“你换的塑料片呢?”

他叹息一声,无奈地把一叠塑料片给我,我都将它们放到台面上,对我对面的男子说:“再来一张牌。”

男子眼中浮现疑惑和戒备,但他还是一言不发给了我,同桌一块赌的其他人有的要牌,有的弃权,到开牌的时候,我将台面上的牌翻出来。

我的是二十点,对面的男子是十八点,我赢了他。

周围人发出惊叹声,我面前立即又多了好多小塑料片,我点点头,不想再浪费时间,于是站起来,拿起它们交给董苏。

董苏伸手接了,周围的人都议论纷纷,我站起来离开这个桌子,董苏伸手拽住我的胳膊。

我转头看他,然后把视线移到他的手上,冷冷地说:“放开。”

他松开手,脸上表情似乎有震惊和狐疑,还包含郑重其事的忧虑,我盯着他说:“你想问我为什么不用看牌却能赢小塑料片?”

他摇摇头,却很快又点点头。

我说:“我不用看自己的牌是因为对方已经大概能掌握我手里有什么牌,我不知道他是凭经验还是心算还是有其他方法,总之他就是知道。我需要做的,就是弄明白他认为自己会输还是赢。”

“这听起来匪夷所思。”他摇头说。

“你那么笨当然不能理解,但对我来说,难度并不算太大。”

“怪不得……”他看着我喃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