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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也没说他给她的而她又还不了的东西是什么,她知道答案不是她的命,但无论她怎么纠缠,他都不肯说了。

第205章若是从前就有他

她再问,他索性便低头封住了她的嘴,末了,还说,“你现在欠我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她问欠他什么了,他又不说,惹得她怎么也琢磨不出来。

说是陪他两个小时,但磨磨唧唧的,耗到快半夜。

这不能怪她,小许同学今晚突然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然后就喜欢上了这个游戏,两个人黏黏糊糊的,涂恒沙也不明白,时间为什么过得这么快,等她想起来要回家时,早已超过她说的两小时。

他拿上车钥匙送她。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早点睡吧!”这几天他真的没合眼。

“我不累,走吧!”晚上冷,他多取了件外套,给她披上。

“真不用!”她将外套裹得紧紧的,衣服上有他的气息,她狠吸了两口,“我以前大半夜的都是自己回去!我又不怕!”

他没跟她啰嗦,直接关门。

“真的呀!你别去了!”她把他往回推,“我又不是娇滴滴的软妹子!”

他拉着她的手就走,“那是从前没有我。”

“啊?”她先懵了一会儿,而后才后知后觉地领会到这句话的意思,一时抿了唇,两眼弯弯。

到车上时,她还在回味这句话。若是从前就有他?若是从前就有他,会是怎样的情形?

“小许…”她软软地叫他,双眸润润的,“如果我们从前就早早儿地认识,我一定不会让你吃那么多苦。”

他正在系安全带,听她这么一说,整个人都僵了僵,半晌,才道,“傻姑娘。”

“我怎么又傻了?我才不傻!我很认真地跟你说!”她想起他从前遭遇的那些事眼睛就泛酸。

他听着,觉得好笑,“那好,你怎么不让我吃苦?”

“我要宠着你!”她的确是一脸的认真,“小许,以后有我陪你,我要把你宠上天!我们一起养小狗,一起做所有你喜欢做的事,总之,我再也不让你吃苦了。”

他的表情凝结,好一会儿,才伸手过来,指尖轻轻捏着她的耳垂,“真是个傻姑娘。难道不是男人宠女人才对?”

“不,就是我宠着你!”她凑过去,在他耳边轻轻说,“小许,你是我的宝…”说完,自己耳根先红了。

她不知道自己对他到底有多浓厚的感情,五岁相识,辗转二十年,他是她的星光、她的明灯,她胸中的一团火,她心口的一颗痣,是春天的云彩夏天的风,她从没想过忘记,也不曾妄想得到,可如今,他就在她眼前,成为她心尖尖上最柔软的疼,这疼痛来得又快又猛,却又理所当然。他就是她心尖上的宝,没错!

她撩完想退回去,却退不回了,被他按着,疾风骤雨,无法呼吸。

最后,他蹭着她绯红的耳根,低语,“是我错了,错了二十年。”

“什么错了?”她晕晕的,还有些懵。

“我才是傻子!”他答非所问,呼吸有些粗,把她推回去坐好,“开车了,再不走就天亮了,你干脆别回去得了。”

涂恒沙回到家的时候,舒慧听见响动披衣服出来,看见她穿着件男款的外套,脚上趿着拖鞋,脸蛋潮红。

这是什么情况,不用说也知道了。

舒慧脸色不太好看,“消失了三天,打你电话,手机在家里响,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不应该解释一下?”

她自知理亏,低着小声道,“第一天不是就打电话回来跟您说了吗?出去的时候匆忙,手机没带。”

“我问你现在!现在你是什么情况?”舒慧直盯盯地盯着她身上的衣服。

她紧了紧外套,大胆地坦白了,“就是…我跟小许和好了,我打算跟他继续走下去。”

“啪”,舒慧一巴掌拍在桌上,“你自己说的不想在他面前自惭形秽呢?你自己说的不再见他呢?”

“那是我之前误会他了…”她低着头嘀咕,“原来他早就知道我是谁,他根本不介意。”

“沙子!”舒慧痛心疾首地道,“你们俩要在一起太难了!未来还会遇到很大阻力!尚清梅就不是个好惹的主!她绝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许家老太太在你们还有个助力,老太太一去,尚清梅那里谁给你们做主?”

“我们自己做主啊!”涂恒沙不假思索地道,“小许都跟他妈决裂了,奶奶的死八成跟他妈有关,他现在都叫他妈粟夫人了。”

舒慧嗤之以鼻,“打断骨头连着筋!他是尚清梅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有那么容易决裂的?我跟你闹个矛盾,你还能一辈子不理我?”

“那又怎样?我是嫁给他,又不是嫁给他妈!而且他现在一个人住小院里,跟他妈八竿子打不着!”涂恒沙不以为然。

舒慧一听就火了,“什么嫁不嫁的?姑娘家害臊不?人家说娶你了?就上赶着要嫁?”

涂恒沙吐吐舌头,“反正…迟早要嫁的…”

舒慧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女大不中留!”

“妈,您不反对就行了!”涂恒沙抱着舒慧撒了会儿娇。

舒慧怒着呢,“我反对!我怎么不反对?”

涂恒沙嘻嘻一笑,“谢谢妈!您回房睡觉吧!我也睡了!”

她一溜烟进了房间。

三天两晚没睡觉,按理这个时候应该倒头就能睡的,可她竟然还是睡不着。脑袋里反反复复全是她和小许儿童不宜的画面。他俯下来时星星一般好看的眼睛,他粗重的呼吸,他柔软的嘴唇,全都像鼓槌,槌得她心头碰碰直响。

嘴唇麻麻的,好似还堵着个温软的东西一样,始终抹不去那样的触感。

她摸着自己的嘴唇,埋头被子里,心跳如雷。

估摸着他到家了,她给他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端的人倒是很快就接了,低低的一声“喂”传过来,她笑弯了眼睛,“到家了吗?”

“到了。”

她顿时埋怨,“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小姐姐,你把我拉黑了我怎么告诉你?”他言语间全是无奈。

她一愣,顿时哈哈大笑,“那我把你放出来,我微信跟你聊。”

重新验证了好友,电话也放出了黑名单,她才把舒慧的担忧告诉他,其实她是想说,不管以后有多难,她都会坚定地和他站在同一阵线,然而,她还没表决心,他就发了一条消息过来:逆风而行,我自始终在你前面。

第206章你喜不喜欢我

涂恒沙捧着这句话,心里咕嘟咕嘟冒着蜜水。

她发现,小许同学嘴里说出来的话没一句好听的,不是说她笨就是说她丑,逼急了他还能闭口不说,但是文字写出来的就很能撩人啊有木有?莫非这是耍笔杆子的优点?

她决定让他把这个优点发扬光大!

她开始作:小许,你喜不喜欢我?

发出去以后,她便捧着手机满眼冒着小心心等回复。

结果,手机一震,回复来了:你说呢?

她说?她当然说喜欢啊!她知道他喜欢啊!不喜欢要她嫁什么嫁啊?可是她说的和他说的能一样吗?

她郁闷地回了一句:我说不喜欢!

男朋友太不会聊天了有木有?

而后他的回复便来了:嗯,今天棒棒糖还说它不喜欢肉骨头。

哼!棒棒糖喜欢肉骨头这样的句子,一点不唯美不诗意!不符合他晨江笔杆子一号的美名!

原本还想接着问他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的,放弃了,不会有她想听的答案的!

她扔了手机再不想聊天了。

然而,过了一会儿又有消息在震,她拿过来一看:怎么不说话了?

她无奈地回过去:天被你聊死了!

等了一会儿,他发来一句:小骨头,早点睡,别闹了,明天见,傻姑娘!

她就是个傻姑娘呗!看见一句小骨头也能心花怒放什么鬼?她抓住机会回了句:明天见,棒棒糖!

这可是他自己说他是狗狗的!总算报了一回仇了!

三天没上班,回到报社发现郝仁那篇关于刘红杀人案的报道正热,但却没有关于刘红女儿的采访内容。

“小姑娘可能需要做心理疏导,不太愿意见陌生人。”郝仁道。

涂恒沙想起那个满身是伤的小女孩,心内难受,“我们能做的还是太少了。”

“我想做个关于家暴的专题报道,我很疑惑,是什么让女人在婚姻中能一忍再忍,你也是女人,你能解答吗?”郝仁问。

她摇摇头,“在我看来,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我也不明白,人的容忍度能高到哪种程度,我是忍不了的。”

“所以,我今天下午想先去妇联了解一下情况,你去吗?”

“去啊!”涂恒沙马上道,“上午有安排吗?”

“有!正准备出发呢,带着设备走吧。”

涂恒沙领了设备,正和郝仁往外走,陈琦进来了,换了新包,很引人注目,当下还有报社小姑娘上前来欣赏,啧啧表示赞叹,“我也要努力赚钱!买包包!”

涂恒沙想起陈琦借给她穿的裤子,价格也是不菲,像陈琦这样消费,按他们的工资,是再如何努力也达不到的标准。

郝仁瞄了眼她的眼神,“喜欢就让粟老师买呗!这都是他的人了,还不让他出点血?”

涂恒沙当即反驳,“什么是他的人?我可还不是他的人!清白着呢!”说完便大步往电梯走去。

郝仁喷笑,“我的意识是,你都以孙媳妇的身份出现在他奶奶后事上了,不就是他的人了吗?你想到哪儿去了?”

涂恒沙脸刷地通红,“我哪也没想!”

两人站在电梯门口边等边聊,郝仁又道,“记得让粟老师给你买,别便宜他了!”

“我傻啊!他的钱就是我的钱!坑他不就是坑我自己吗?”她立马驳了回去,只是,天杀的电梯,这时候又开门了,他们口中的粟老师似笑非笑地走出来。

涂恒沙拍拍脑门,她跟电梯八字不合吗?下回再也不在电梯附近聊天了!

“出去?”粟老师把她的手拿下来,目光柔和。

“嗯,我先走了,拜拜。”她低头走进电梯,无视在一旁笑得跟二傻子似的郝仁。

电梯门缓缓关上的时候,外面粟老师还迟迟不走,看着她,神色莫名,直到门彻底合上。

郝仁却在电梯里大笑,“早知道我该诱着你说点他的坏话,像上次一样。”

涂恒沙瞪着他,无语。

和郝仁在外面跑了一天,傍晚从妇联出来。

郝仁倒是了解到一些关于家暴的资料,但联系这些人的时候,却几乎没有人愿意被采访。

郝仁很是沮丧,“这些还是找妇联求助的,还有很多打落牙齿往里吞的,根本就没人知道,算了,今天到此为止吧,我去前面搭地铁,你呢?”

涂恒沙正想说她也搭地铁,结果手机响了。

“快快快,你的冤大头来了!”郝仁笑。

她看了下,还真是他。

“喂?”

“在哪里?好了吗?我过来接你。”

连续三句话,涂恒沙摊手,“我不坐地铁了,拜拜。”

郝仁少不得要笑她重色轻友,可是那又怎样?只是,涂恒沙却没想到,他接了她去,竟然是带她逛街的。

“你对逛街这种事,很熟啊!”涂恒沙跟着他在女装部转悠,一看他就是常常陪粟融星来逛的。

他没吭声,只是帮她挑衣服,然后让她去试。

买了好几套!

买单的时候,让她刷卡,“不用给我省钱,管家婆,适当地时候坑一坑我,会激励我更努力地赚钱养家。”

“…”这是在笑她早上电梯门口说的傻话呢!她嘀咕,“谁的家?你自个的家!跟我没关系!”

他没说话,又带着她去买鞋、袜子,睡衣,连拖鞋都买了,特别可爱粉粉的一双。

怎么说呢?涂恒沙这些年并没有多少逛街的经历,从小一个人,除了买生活必需品,她体会不到也没心情去体会“逛”的乐趣。

但和他一起就不同了。

东西都是他提着,她挽着他的胳膊,在人来人往的商场里漫无目的地转悠,实在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忽然,她眼前一亮,拉着他就小跑起来。

他跟着她在商场电玩城停下,放眼过去,全是学生和小年轻。

“你想玩?”这种地方,他从没来过。

“过来!”她兴奋地领着他去换币,然后带着他“巡视”了一圈,“你想玩什么?”

“我…不知道。”这个领域,他实在陌生。小时候倒是见过粟融珵买了游戏机在家里玩,但他没碰过,并非粟融珵不邀他一起,而是,母亲不允许。

第207章那我不是亏了?

“那跟我玩吧!”她让他把大袋小袋的都放下,“小时候我们红柳路上有家游戏厅,一到放学就挤满了男生。”

“我知道。”他也在那上过几年学。

涂恒沙笑,“那时候总有不听话的男生在里面玩游戏玩到忘记回家,然后他们的爸妈就提着棍子去找人,可好笑了,对了,还有男生让我打掩护的,我妈的学生,让我帮他们撒谎,就说是我妈留着他们写作业来着。”

他听着觉得很有趣,“那你帮了吗?”

“哈哈,偷偷塞糖给我的,我就帮了!”涂恒沙大笑,“我是不是有点坏?”

他暗地里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脏兮兮满头汗的男孩子塞两颗糖到小小的她手里,威胁加引诱,“记得帮我撒谎!不然下回不给你买糖吃了!”

眼神里忽然便有了惆怅。

她却拉着他到了赛车机前,把他按在座椅上,帮他把币投进去,兴奋得两眼发光,“这个你应该会的吧?试试。”

他车技还不错,但因为从没接触过这个东西,一开始有些生疏,两轮下来后,便得心应手了,涂恒沙赢了头两局,后面全是惨败,沮丧得不肯再投币。

他觉得好笑,“那我让你?”

“让有啥意思啊?不玩这个了!”她拉着他转战别的游戏。

满场玩了个遍,她似乎只在跳舞机上找到了自信。

粟老师的协调感让她看出来,他对这玩意儿真的无能为力,在欢喜了好几局之后,莫名的,她又觉得心疼他了,果断把他拉走,带着他玩篮球去了。

“怎么不跳舞了?”篮球是他喜欢的,幼时还当过篮球队队长,但后来,这些爱好都失去了。

“不玩了!”她鼓着腮帮子。

他伸手去捏她的脸,“怎么赢了也不高兴?”

是啊,她赢了也不高兴…

她是来陪小许玩的,她碾压他,看着他面对音乐无可奈何的窘迫有意思吗?

可是她说,“我没有不高兴!”末了,又补充,“我和你一起玩就很高兴了!不管玩什么!赶紧的,看我们谁进的球多!输了的要认罚!有筹码才有意思!”

“好啊!罚什么?”他篮球上手,丝毫没有陌生感,球滴溜溜在他食指指尖转动。

她看着他,一时怔住。

此刻的他,因为运动,外套敞开,衬衫解了两颗扣子,露出里面一抹风景,一眼之下,泛着健康的肌理柔光。她赶紧将目光错开,移到他脸上,却见他因为运动而略略散乱的头发有几缕垂在额头,微微沾了些汗水,润湿,平日里白皙的脸庞泛着淡淡红晕,整个人都变得生动而又年轻,眉目间竟多了些从不曾有过的飞扬神采。

小许,是不是,这才是你该有的样子?

“看着我干什么?不是投球吗?”他指尖的球传到左手,再传到右手,而后脱手而出,一个漂亮的弧线,球进了框。

帅气的样子,像十八九的少年郎。

她球也不投了,直接飞扑上去,挂在他脖子上。

他颈间薄薄的汗,却不难闻,相反的,他特有的青草的味儿仿佛被这汗熏蒸了出来似的,愈加浓郁。

电玩室人来人往,还有好些小学生,他颇有些不自在,握着她掉在他脖子上的手臂,四下里看看,低声问,“怎么了?”

“小许…”她软软地叫他的名字,仰头看他,一双眼亮若星辰,“我说,被你帅傻了你信不信?”

他失笑,揉着她的头发,“那可怎么办?本来就傻,再傻一点可怎么得了!”

她一双灵动的眼睛左右转转,飞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跳开。

她一个女的,居然有种偷香成功的窃喜,“来投球了投球啦!输了的人要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毫无悬念,是她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