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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明天见。”

就此挂断。

不知不觉,言语间竟然就生疏了,作为闺蜜,什么时候需要说“不打扰你”了这样的话?

“明天中午我陪你去?”他揽住她肩膀。

“不要!我有事跟越越说!你没事可干吗?都不用工作了?”她拍掉他的手,“我要回家了!臭流/氓!”

“…”粟老师觉得有个课题可以研究一下,女朋友是雏儿到底好还是不好?

第210章交给时间

和樊越的约会,她提早了十分钟抵达,然而樊越比她更早,捧着一杯白水在喝,面容有些呆滞。

她走过去,樊越猛然看见她,扯开一个笑容,“沙子,你来了。”

“越越。”她坐下来。

“想吃点什么?点菜吧,我请你。”她递上菜单。

“跟以前一样吧。”她们有几样没回聚餐必点的菜。

樊越笑了笑,“好。”

而后竟然相对无言,两人喝着各自的水,气氛有些尴尬。

最后还是樊越先开口,“你跟粟融归现在还好吧?”

“嗯,挺好。”

“那…那就好…”樊越的手指上下摩挲着水杯,表情极不自然,“我结婚的时候是你给我当的伴娘,不知道你结婚谁会是伴娘?”

涂恒沙想了想,觉得自己其实是有些失败的,这些年里,除了樊越,就没有交到其他女性朋友。

因为稀少,所以更加珍贵。

她看着樊越,暗暗叹息,“越越,我猜到了,你不用再纠结。”

樊越倏然抬头,睁大眼看着她。

“粟融归在奶奶出事后就请你们搬了出去,他说是因为奶奶走了,他一个男人跟你们合住不习惯。”

樊越愣愣的,“他是这么说的吗?”

“是。”她喝了一口水,“可是我知道真实原因不是这个,你们在奶奶去世之前就搬走了,搬得那么急。他是能预料奶奶哪天会走?还是诅咒奶奶走?他不是一个刻薄的人,如果不是事出有因,他不会这么干。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或许你或者崔培跟奶奶的去世有关,除此之外,没有什么能让他这么做。”

樊越的水杯落在桌上,倾倒,水流了满桌。

涂恒沙看着泼出去的水迅速漫开,浸湿了樊越的袖子,心上仿佛也湿了一块,“至于奶奶是怎么去世的,为什么粟融归妈妈要带奶奶去山上,我也琢磨过。这么多年,粟融归妈妈的态度都是想和许家划清界限的,能不来往就不来往,甚至不喜欢粟融归跟许家过多联系。带前婆婆去山上看前夫?不大可能。而我,算是这么多年出现的一个变故,应该与我有关,更何况,粟融归那几天在布置新房,要跟我结婚了,她才着急了吧?这些粟融归妈妈是怎么知道的?奶奶说,粟融归是一个不喜欢说的人,事情没办好之前,他绝不会挂在嘴上,我想,应该不是他自己主动说出去的。”

樊越勉强扯了个笑容,没说话。

涂恒沙继续道,“我爸爸的事,你知道吗?”

樊越这次来,本就有心理准备,涂恒沙这么问,她便没否认,点点头。

“我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包括你,曾经知道这些事的人已经远远离开我的圈子,后来的十几年我都没有再遇见过。唯一知道的人,是和我一起看见案卷的粟融归,我消失了三天,紧接着整个报社都知道了这件事,我知道是粟融星散布的,可粟融星是怎么知道的?我曾怀疑过粟融归,我甚至亲耳听到粟融星说,粟融归亲口承认过这件事,但我后来才从我妈那里知道,在我离家出走的那天,我妈着急,给你打过电话,什么都跟你说了。我在你和粟融归之间徘徊过,到底会是谁?最终,他是坦然的,而你,是慌张的。越越,这些天,我已经明显感觉到我们不是从前的我们了。”

樊越终于哭了,“对不起,沙子,我并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你跟粟融星都没有交集,怎么会是你?你只是告诉了崔培,而崔培会告诉粟家的人,粟家的人会把粟融归叫回去问话,所以,才有粟融星亲口听粟融归承认这回事。再然后,粟融归妈妈来找奶奶,奶奶出事…事情发生的顺序应该是这样,对吗?”

“我不知道,不知道崔培跟粟家的人是怎样的,其它的,基本差不多…”樊越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我没想到我就跟崔培多了一句嘴会发生这么多连锁反应,没想过会导致奶奶…我真的不是有心的,奶奶对我们那么好…我…我怎么会想要奶奶死…我每天都活在自责中…还有沙子你,我也没想过背叛你…”

涂恒沙凝视着她,眼里也浮起了泪光,最终抽了张纸巾,递给樊越。

樊越接纸巾的时候握住了她的手,眼泪直流,“沙子,你会原谅我吗?会怪我吗?我们还能是朋友吗?”

涂恒沙垂目,略略思考。

她想起当年那个愤怒将墨水泼向所谓的“好朋友”的女孩儿,此刻,却是没有半点怒气。

“越越,如果是从前,我不仅不会原谅你,可能还会恨你。我曾经最憎恶的就是叛徒,但现在回想,不过是因为自己自卑懦弱罢了,如果内心强大,无所畏惧,又怎么会怕背叛?又怎么会怕风言风语?苍穹之下,人人有眼,有眼就会看见,嘴长人身,长嘴就能言说,我没有权力要求别人怎么做,怎么说,我只知道,我不再害怕,所以也就不再有怨恨。奶奶的去世,或许不能算到你头上,就算没有你,粟融归妈妈终究还是会知道我跟他的感情,那时候也许结果会一样,当然,也有可能不一样。你可以用这句话来开解你自己,如果你能从中得到解脱的话,我也希望你活得轻松,不要背负愧疚,前提是,你能成功地说服你自己,而不是我。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人痛苦的根源其实是自己的心魔,你看,直接导致奶奶去世的人,都没有你这么痛苦,因为她没有心魔折磨。至于我们还能不能继续做朋友…”她略略停顿,“说实话,越越,我也不知道。人生就像走马灯,我们遇见一个又一个的人,终究又会和每一个遇见的人告别,有些人注定擦肩而过,有些人会陪伴一阵子,而有的人会陪伴一辈子,至于谁会陪谁多久,不到最后,我们都不知道答案。也许有一天,你敢心怀坦荡地面对我了,我也能忘记所有,那时候我们可能会回到最初,但也有可能,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我无法预测,现在更给不了你回答,就像此刻,即便我告诉你,我什么都不介意,我们从头开始,而你却连自己那一关都过不了,你连抬头好好看我都不敢。”

第211章语文不是体育老师教的

樊越含泪怔然,她承认涂恒沙说得没错,不管涂恒沙此刻是否心怀芥蒂,她自己这关她就过不了,她不能当自己什么都没做过,她在涂恒沙面前也不复心如明镜,尤其,这其中还牵涉到奶奶的命。

“所以,把一切都交给时间吧!时间是最好的人生导师,只有它能给我们最后的答案,答案不一定是对的,却是唯一的。”

这一顿饭,一桌菜,谁也没动筷子。

涂恒沙先走,在餐厅门口忍不住回头,樊越还坐在椅子上伏桌哭泣。

她想起樊越曾在电话里说的:沙子,在崔培和你之间我宁愿选你。

她相信,樊越彼时是认真的,她们之间也曾这样值得过,只是,那时候的樊越,左手友情,右手爱情,谁也没想到,真的有一天会要做出选择。

誓言大抵如此。

每个人发誓的时候都仿佛头顶五雷,真心诚意,只是,时间在流逝,人事在变化,时间的流里,人,作为渺小的个体,不过随波逐流。

所以,不必怀疑誓言的真假,因为在承诺的那一刻,我们都是真心的,不过后来变了而已。

选择是权力,也是自由,她不知道如果这个选择落在自己身上,需要她在樊越和粟融归之间二选一的时候她会选谁,无论选谁都会痛如断臂吧?非左即右,都连骨连肉。

所以,樊越选崔培,她理解,崔培是她最重要的人啊,会陪伴她一生吧?她有什么权力要求樊越选自己?只是,还是会觉得难过,毕竟,她们一起走过很长很长的路。樊越,跟少时被她泼墨水的女孩终究还是不同的。好在,彼此身边都还有很重要的人,今后的路,总算有人陪你走,陪我走,那就够了。

人与人之间,总是要说再见的,不过早晚。

她在餐厅门口略站,秋风鎏金,惹了尘埃,行道树模糊成一片金黄的水泽,灿灿粼粼,延展开去,仿佛没有尽头。

或许,只是沙,迷了她的眼。

前方忽然出现一道藏青风衣身影,里面浅灰色毛衣有些眼熟,淡淡的青草气味渗进呼吸,她被人按住后脑勺,整张脸都埋进了灰色毛衣柔软的纤维里。

“走吧。”有低沉的声音说。

她被裹进风衣里,坚实的手臂拥着她,把她塞进车里。

“你怎么来了?”她抽了张纸巾,擦擦眼角,瓮声瓮气,有些鼻塞。

“我不来怕有的人傻乎乎地站着发呆,找不到回去的路。”

“胡说!”她哪里这么迷糊?她独行二十年,简直就是生活小百科好不好?

“傻。”他摸摸她的头发,“现在、以后都可以允许自己迷糊一下,不用那么能干了。”

她咬着唇,潮潮的眼睛忽然就泛滥了,她扑过去,抱着他的脖子,“小许,我还有你。还好,让我抓到你了。”

他低头亲了亲她额头,“为什么是抓?”

“就是抓…”她小声嘀咕。谁让你总要跑?谁让你从小就不搭理人?

“…”那就抓吧…“吃饭了吗?”

她摇头。

“给你带了吃的。”他拍拍她,“起来,别扒着我了,够不着。”

“…”要不要这么煞风景!她言辞笃笃,“你肯定没谈过恋爱!我确定!”

他失笑,从后座给她取了一袋吃的,“谈恋爱也要喂饱肚子,等会要开工了!”

“嗯,郝仁还等着我呢。”她大口开始吃东西。

“…”所以煞风景的人是谁?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家餐厅?”她吃着东西问,“你问越越了?”

“嗯。”他倒是毫不隐瞒。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越越和崔培的事?”她拿起奶茶,发现还是昨天那家,有这么多时间去排队?

他接过去,帮她把吸管插/进去才交还给她,“是的。”

“什么时候知道的啊?”她喝了口奶茶,热热的,整个人都暖和了。

他想了下,“第一次见面,然后每一次见面。”

“…”她一口奶茶差点呛进气管里,“这么早?第一次见面怎么了?”

“一个人内心里有欲/望,他的眼神,他的一言一行,都会表现出来,第一次见我,后来见粟融珵,都表现得再明显不过。”

涂恒沙这回真的喷了,呛得眼泪都崩出来了。

他一边给她拍着背一边疑惑,“我说什么了值得你这样?”

“你…你是说他…”她“咳咳咳”又咳又喘的,“说崔培他…”

他眉头蹙了起来,“什么?”

“他…看见你和粟融珵…欲/望…他难道中意…你们?嗯,男/色?”有些词,她实在羞于说出来,磕磕巴巴的,一脸“你听懂没有”的表情。

粟融归有点想把眼前这颗小脑袋拆开看看的冲动,“你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她咬着吸管,颇为委屈,“你自己说的…欲/望…”

他咬牙,“你的语文不是体育老师教的!是小黄/文教的吧?欲/望这个词就只有一种含义?人的欲/望除了你想的那种没有其它?我说的欲/望是人性的贪婪!是对权力!地位!财富的渴望!”

涂恒沙自知理亏,却死鸭子嘴硬,低眉顺眼地吃她的东西,一边嘀咕,“那也不能怪我…只能怪现在的氛围…从前菊花还只是花呢…”

“…”他气得,冷笑,“涂恒沙,你可真博学啊,还懂得菊花呢!你脑子里成天想着什么?每天抱着手机看什么东西?耍流/氓的东西吗?”前一天还骂他耍流/氓,果然一个人心里是什么看别人就是什么!

“没…没有啊…我可正经了…昨天还在你那看史书来着…”她往座椅外部挪了挪,顺便抱怨,“都是你,瞎发什么火?跟你说正经事儿的,都没氛围了。”

“哦?”他目光凉凉地看着她,“你的氛围是什么?菊花不再是菊花的氛围?”

“…”她不说好了,吃东西!这人真讨厌!人家刚刚失去了友谊,难过着呢!也不安慰人家,胡乱发脾气!

第212章长夜无尽

崔培回到家里的时候,家里漆黑一片。

他以为樊越不在家,打开灯,却见沙发上蜷着的人睁着一双眼,看着电视机,而电视机根本没开。

“越越。”他走过去,将沙发上的她抱起来,吻着她的头发,温柔,深情,“不怕,我回来了。”

樊越抬头看他一眼,眼圈红了,“崔培,我今天去见沙子了。”

“沙子骂你了是不是?”崔培调整了一下坐姿,把她抱进怀里,“没关系,她只是不理解你,朋友之间意见相左是很正常的事,咱们俩还要吵架呢,真正的感情是经得起考验的,以后,等她气消了,慢慢想明白了,你们会和好如初的。”

樊越含泪摇头,“没有,她没有骂我,如果她骂我还好了,她骂我,我心里还好受些,她说她不怪我,也没有怨,还说奶奶的死可以不算在我头上。”

“那不就行了!”崔培给她擦擦泪,“不怪你还不好?难道你还希望沙子记恨你?”

“你不懂的!”樊越吸了吸鼻子,“真正的朋友可以吵架,可以相互批评,就像我跟你,再怎么吵,再怎么闹,哪怕打起来,我们还是离不开彼此,对不对?可是,沙子不再跟我吵,也不说我做得不对,这种感觉叫漠然,叫陌生懂吗?她说她最恨背叛,可是,却不怨我。你知道吗?那是因为她不在乎我了。我宁愿她恨我,至少说明我很重要,这个世界上,最无情的惩罚不是恨,是淡漠,我们,从此就像两个陌生人一样了…”

“老婆!”崔培叹道,“沙子跟我怎么一样?她只是你朋友,我是你老公,是你这辈子最亲密的人,可以说,我们俩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早已经不分彼此了,我们有共同的房子,共同的财产,共同的家,共同的未来,共同的一辈子,这些是朋友能比的吗?以后我们还会有共同的孩子,那样,我们连血肉都是共同的了,怎么会跟朋友的感情一样呢?老婆,我们是家人,是和爸爸妈妈并列排第一的人。”

“可是…老公、家人、朋友这些关系都不是对立的啊,为什么在我这里不能两全呢?还是怪你…”樊越又哭了起来,“如果不是你把我说的话说出去,根本不会有这些事,奶奶也不会死…”

“老婆,你又来了,这件事我跟你解释多少次了?”崔培却还是耐心十足的样子,“并非我故意说出去的,只是粟夫人和粟小姐问,我才说,我说出去也没有坏心啊,我又不知道他们粟家内里到底谁跟谁是怎样的关系?粟夫人是粟融归的妈妈,我以为是妈妈关心儿子才过问这些事情,我也是一片好意,谁知道好心办了坏事,我相信,老天爷都不会怪我的,连沙子都说了,奶奶的死不能算在你头上,就你自己还在钻牛角尖!”

他说着,还刮了刮她的鼻尖。

“如果真的跟我无关,我跟沙子会疏远?总之我在这些事里是摘不干净的!”

崔培放开她,松了松领带,“老婆啊,你成天就知道沙子沙子,我都快吃醋了!你就那么在乎沙子?比在乎我还多?你老公我每天早出晚归,为了我们这个家拼死拼活打拼,回来没口热茶喝,没碗热饭吃,你只惦记着你的沙子,都不关心我的吗?”

“你还没吃饭?”樊越没想到,有些惊讶。

他把领带取了,外套脱下,“外面那些场合,光顾着喝酒谈话,哪里有功夫吃几口饭?就算有吃的,也没有家里老婆做得好吃啊!”

“那…我去给你热点。”她觉得有些内疚,起身先给他倒了杯热茶。

“不需要…”崔培接过茶,拉着她坐下,“我不需要你给我斟茶倒水,也不需要你给我洗衣做饭,我只要你开开心心的,每天下班回来能看到你的笑容,就是我生活里最大的幸福。”

怎能不感动?

“对不起,老公…”她低头。

她并没有在乎涂恒沙多过崔培,正因为这样,她才觉得对不起涂恒沙,她忽然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好,既不是好朋友,也不是好妻子。

崔培再度叹气,“老婆,我的彪悍老婆呢?怎么成了林黛玉了?那个敢砸人家宾利的越越呢?”

“…我并没有砸人家宾利…”

“我知道我知道,但我老婆有这样的魄力啊!不是这样的小哭包啊!”

樊越低头不语。

“好了。”他亲了下她的脸,“人生有得有失,不要再为发生过的事纠结了,太忧郁对怀宝宝也不好是不是?”

提起宝宝,樊越才抬头。

“这才对!”崔培捧起她的脸,“不管怎样,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到永远。还有我们的宝宝,我们一家人不会分开。”

她缓缓点头。

“这才乖,我去洗澡,你给我把上次那套礼服找出来看看,如果需要熨的话帮我拿去洗衣店熨一下,明晚要穿。”他解开衬衫扣子。

“明天我没事,我给你熨好了。”樊越收拾了下心情,往衣柜走去,“明晚有重要活动?”

“嗯,粟先生明晚要举办宴会,好像是为他这些年捐助的贫困学生办的。”他说着走近浴室。

樊越把他衣服找了出来,其实还好,还算平整,但她还是决定明天再熨一下。心里的郁结其实还没打开,但是又能怎样呢?事已至此,奶奶不会活过来,生活却还要继续,宝宝也总会在某一天到来。

崔培进来的时候带着沐浴后的水汽,将她抱上了床。

她知道他要干什么,虽然没心情,但也没拒绝。

床头柜的抽屉里有避孕套,但结婚以来他们很少用,这回崔培却取了一只出来。

“你不是说要宝宝吗?”樊越迷糊中问。

“我现在正在事业的上升期,很关键,也很忙,我怕没有那么多精力照顾你和宝宝,等过了这一年我稳定下来,咱们再要,老婆,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崔培腰一沉。

长夜无尽。

第213章你们是一对儿?

粟振的宴会规模颇大。

这些年粟振资助了数百贫困孩子上学,相当一部分人都已成人,甚至有几人就在粟振的公司工作。

参加宴会的除了宾客,还有媒体人。

晨江就是个尴尬的存在了,毕竟粟家有两位在晨江,当然,晨江作为逼格比较高的媒体,这样的热度也不需要去强蹭,所以,并没有安排人去“工作”,但是,作为私交,有没有邀请晨江人去宴会,涂恒沙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不会邀请她。

至于她身边的人,所谓粟家的二公子,也没提这茬儿。

直到下班,涂恒沙和粟融归一起离开报社,报社门口停着一辆相当骚包的车,粟融归一见,当即眉头就皱起来了。

“咦?大哥来了?”这车涂恒沙也是见过的,粟融珵的嘛!来接粟融星的?可粟融星已经提前走了啊!

粟融归瞟她一眼,眼神便有些不好看。

涂恒沙现在觉得自己已经颇为敏锐,粟老师这一眼很有内容,便眨巴着眼睛问,“怎么了?”

粟融珵便从车上下来了,打扮得跟开屏孔雀似的,笑容夸张地朝两人走来,热情洋溢地打招呼,“沙沙小姑娘!”

涂恒沙一听噗嗤便笑了,粟融归恨不得自戳双目,脸上写着几个字:我不认识他。

“大哥好!”涂恒沙笑弯了眼。

粟融归咬牙,之前没说出口的话终于蹦了出来,“大哥叫得挺顺!”

“…”涂恒沙一脸无辜,叫大哥有错?一想也对,小许跟尚清梅闹翻,没准不喜欢粟家二公子这个身份了。

粟融珵已走到近前,笑眯眯地又换了称呼,“沙沙妹妹今天这么美!”

涂恒沙知他开玩笑,笑道,“你今天也帅呆了!粟…粟…”不让喊大哥了,一时新称呼没想好,粟了半天也没粟出个所以然出来,到底叫粟先生还是直呼粟融珵啊?

粟融珵却已经笑了,“粟粟?这个昵称好!听着就亲切又可爱,第一次有人这么叫我呢!”

粟融归的脸已经黑得如锅底,“二位叙旧,我先回了。”

粟融珵笑容更大了,“你急什么啊?我专程来接你的!怎么?你现在有了沙沙妹妹这个新欢,我这旧爱你就不要了?”

“…”粟融归现在想质问粟融珵的语文到底是谁教的了,大概跟涂恒沙师承一派吧?旧爱新欢是这么用的?

涂恒沙睁圆了眼睛,嘴里能塞进一个鸡蛋。

粟融珵攀上他的肩膀,“走了,老头让我来接你,不管怎么样,你还姓粟呢!老头要脸,我屁股怕疼,只好来委屈你了。”

他闷声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