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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粟融珵拍拍他,“没什么可顾虑的!粟家当家做主的人现在是老头,以后是我,这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你想干嘛干嘛!在家横着走也没人赶说半句!”

粟融归深呼一口气。

“好了好了,说好了,上车!”粟融珵笑了,“想想当年我们惺惺相惜,彼此慰藉,现在你把我一人扔下,你好狠的心啊!”

涂恒沙生生听出几分怨妇的味道,哇塞,惺惺相惜,彼此慰藉…嗯?慰藉?

“我自己开车去,先送她回家!”粟融归皱眉瞪着看傻的涂恒沙,“还不走?”

“哦哦哦!”涂恒沙一双眼睛却还黏在粟融珵身上,上上下下看个没完。

粟融珵觉得好笑,“沙沙妹妹,我今天的衣服可有不妥?”

“不不不!”涂恒沙猛摇头,心里一个声音在说:没有不妥,只是穿成这样,是受吧?再想想自家粟老师的臭脾气,很攻啊有木有?不过,再想想粟融珵偶尔表现出来的强势性格,又觉得自家粟老师像傲娇委屈受…

不得其解,她一路否定了又否定,上车了脑洞还在不断大开。

“你摇头晃脑在想什么?”车里,粟老师黑着脸问。

涂恒沙眼睛一亮,张口就要问,一接触到粟老师的黑脸便把话吞了回去,“算…算了…说了你又要骂我…”

“说!”眼睛都亮成这样了,一看就不是好话!不说不也一样挨骂?

“那个…那我说了啊?”她试探着,见他不说话,又加了个字,“啊?”

“说!”

她眨眨眼,神秘又兴奋,“你和粟融珵,你们是…嗯?”她两个大拇指翘起,然后相对拜了拜,意思是一对儿?

“涂恒沙!”他一脚刹车踩下去。

她双手抱头,“我就知道你要骂我!我还来不及问…”还来不及问谁攻谁受呢!这话说一半也不敢再往下说了。

“我总有一天要把你脑袋扒开来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浆糊!”粟老师居然暴跳如雷了…

“不…不怪我啊…粟…粟…他说的,你们彼此慰藉…慰藉…”她抖抖索索地为自己辩驳。

“还叫他粟粟!?”继续暴吼。

“那…那叫什么?”

“叫…”他一时哑言,“还是叫大哥吧!”

“…”她扁扁嘴,还不是…不过,到底不死心,见他不吼她了,大着胆子小心地问了句,“所以…你们以前真的相互慰藉?”

粟融归一本正经陷入往事里,颇为深沉,“当年,我和他一个没有父亲,一个没有母亲,的确…”刚说到这里,便看见这人儿已经凑到自己鼻子底下来了,眼睛亮啊亮的,又开始焕发不寻常的光彩,一副听有色八卦的样子,他皱眉一思索,顿时再度暴怒,“涂恒沙!你说的慰藉是什么慰藉?”

她被吓得直接弹到车门上,“就…就是你想的那个慰藉…”

“涂恒沙!”他气得,不能再用暴怒来形容了,“给我滚下车!”

“…”她委屈好不好?又赶她下车?她也怒了,“下车就下车!我男朋友跟别人有一腿,我还不能过问了?你不说没谈过恋爱吗?你是大骗子!”

她作势就要开门下车,被他拎住后领又给提了回来,“给我坐下!谁允许你下车了?!”

“…”刚刚是鬼叫她滚啊?!粟老师被人揭了黑底失常了吗?!

他捏了捏眉心,“你别听粟融珵那只鬼胡说八道,我谢谢你。”

第214章我的小宝贝…

宴会厅。

宴会已经开始,衣香鬓影,奢华堂皇。

粟融星穿了件红色低胸晚礼服,明**人,颇为吸睛,此刻在一众宾客中间穿行交际,游刃有余。

人群中有人朝她走来,她笑了笑,渐渐走至一旁,从侍者托盘里取了杯酒,浅浅地抿了一口。

来人走到她面前,也算风度翩翩,目光胶着在她脸上,透着欣赏和迷恋,“今天真美。”

粟融星笑而不语,“怎么不喝酒?难道今晚我家的酒还没后街酒吧的好喝?”

那人笑了笑,“喝酒的乐趣在于跟谁喝,而不是酒本身。”

“是吗?”粟融星又抿了一口,而后放下酒杯,搁在小吧台上,玻璃杯的杯沿印着她的口红。

那人便端起了她的酒杯,将她红唇印记处含住,慢慢地,酒液流进他嘴里,最后一滴不剩。

粟融星笑,“好不好喝?”

他抿了抿唇,目光迷醉,“美不可言。”

粟融星畅怀大笑,目光却越过他肩膀看到了门口处的来人。男士的礼服真没多少变化,可同样的白衬衫黑礼服,穿在他身上,就是能穿出木秀于林的挺拔,谁都比不上,就连她大哥都忒俗,没人能有他那样孤寂又清寒的出尘之气,这样从夜幕沉沉踏入灯火辉煌,宛如谪仙临尘,携一身云雾蔼蔼。

喧闹的会场,人头窜动,可她的世界却骤然安静下来,阻隔在她和他之间的重重人墙也仿佛消失不见,她的眼里只看到一个他。

可惜,他却再也不会是她的了…

心里揪得发疼。

她推开挡在她身前的这个人,径直大步向他走去,在人来人往中穿行,不知道撞了几个人,也不知道多少人跟她打招呼她都置若罔闻,只觉得,不过一个宴会厅,她走到他面前去的这条路都如此的长,以致,当她终于站在他面前时,眼中已经含了泪。

他看过来的目光像冰一样冷,一如他孤寂冰寒的气质,冻住了滑到她嘴边的三个字——粟融归。

“二哥。”她突兀地换了个称呼,扑入他怀里。

这是她第一次叫她二哥,连他听了都微微一顿,她只是怕,如果不叫二哥,是不是他就跟自己一点关系没有了?那她宁愿叫他二哥…

他僵直着,把她拉开,“我先去见爸爸。”

“嗯!”她含泪一笑,恐泪水花了妆,低头轻轻擦拭,跟在她身后。

两人走到粟振夫妇前,粟融星已经是笑靥如花了,“爸,二哥来了!”

“融归!”粟振自然也看见了的,慈爱地和继子打招呼,同时斥责女儿,“又缠着你二哥!”说是斥责,眼神里却是满满的疼爱,而后攀着继子的肩膀,“来,认识认识几个孩子,都是有出息的孩子,现在长大了,进公司工作了。”

粟振将他带到他资助长大的几个年轻人跟前,把继子介绍给他们,还指着中间的一位道,“他叫常青,是最早进入公司的,快三年了,其他几个是今年来的,你们年轻人多聊聊。”

正说着,响起一个夸张的声音,“哎哟,我的小宝贝回来了!”

一听见这个声音粟振就头疼,如果在家里,铁定回头就甩一烟灰缸过去了,可这在外面,他只能忍,忍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却见粟融珵手臂上挽着辛绾,不知从哪个人堆里钻出来,朝着他们款款而来。

粟振实在忍不得,拧着眉心,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身为兄长,也学学融归的稳重,成天的不着调。”

粟融珵根本不放在心上,张开双臂将粟融归抱住,“正因为是兄长,才疼爱我的宝贝弟弟啊。”

粟融归恶寒,架住他手臂,“融宇呢?”

“在那儿呢!”粟融星指了指。

粟融宇跟一帮纨绔在那玩得正嗨。

粟振顿时觉得眼睛疼,自己这俩儿子,就不能有那么一天正常点吗?回去真的要好好教训一下儿子,且不说不如继子稳重,他花了那么多心血和金钱培养的亲儿子,还不如这几个山里的孩子争气!

远处,端着沾有口红印记杯子的男人,远远看着粟家这一家人微笑,有侍者托着酒盘走过,他取了一杯,却是将新杯中的酒倒入老杯,仍是覆在口红印上,将酒喝下了肚。

宴会还是有诸多流程的,粟振和夫人向宾客致辞,粟融珵现场签约新员工,亦即刚毕业的那几个被资助的孩子,而后常青还代表所有被资助的孩子发表了感言,发言十分感人,全篇都对粟振表示感谢,感恩生命里有这样一个类父的恩人,并表示自己会将从粟振这里获得的恩德传递下去,已经工作的他也在资助山区孩子上学了,他希望有更多获得帮助的人像传递火炬一样将爱心传递下去,说完之后,他还带着所有参与宴会的受捐赠的孩子一起在粟振面前行礼,情真意切地齐声叫声:父亲。

粟振自己也很感动,竟然当场红了眼眶,并且表示,这是他做慈善的终极目的,他愿意去帮助人,在他的有生之年他还会做更多的慈善以回馈社会,可是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他希望他的所做所为最终能抛砖引玉,让更多的人投入到慈善事业中来。于是,会场上,粟振又捐了所学校,给粟融宇上过学的学校又分别捐了一栋图书馆。

而他的做法,也让到会的精英分子们慷慨解囊,宴会,后来竟然变成了慈善大会。

尚清梅一直忙着,不知是故意,还是真的没时间,一晚上没跟粟融归说几句话。

宴会结束,宾客走得七七八八了,粟家人眼看也要各自离开了,粟融归跟粟振道别,打算上自己的车。

尚清梅是站在粟振身旁的,儿子跟继父道别,却无视于她?

她气得脸色发青,但粟振在旁边,她却是不便发火,连质问儿子一声也不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上了车,扬长而去。心下琢磨,却已有了主意。

粟家这边极尽繁华,别处却是他样情形。

樊越在家等崔培,等得瞌睡连连还没等到,这阵子心理压力大,没睡好,这会儿累到极致,等着等着却睡着了。

第215章黑暗

崔培回家的响动惊醒了樊越。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眼看他一身笔挺的礼服,自玄关处向她走来,只亮了一盏壁灯,昏黄灯光撒了他两肩。突然便想起他求婚的那个夜晚,灯火也似此刻,昏暗不明,她被朋友推到一大堆气球中间,他便是穿着类似于这样的一身,捧着鲜花和戒指向她而来,单膝跪在她面前,向她承诺会永远忠于她,会爱护她一生一世。

崔培见她恍恍惚惚的,疾步走到她面前蹲下,“怎么了?这么看着我?”下意识地抹了抹嘴唇,一看手指,并无半点痕迹。

樊越凝视着他的脸,职场的历练,多了些成熟男人的坚毅与硬朗,少年时的稚气,再无影无踪了。

“崔培,你老了。”她伸出去,去抚摸他眼角眉梢。

他松了口气,温柔微笑,“三十而立,岁月是男人的勋章。我的职责是努力赚钱,让你保养得嫩嫩的,让你永远可以做骄傲的小公主就行了。”

“崔培…”她圈住他脖子,倚在他肩头。

他顺势将她抱起来,一直抱进房间,“要睡觉就回房间睡啊,在沙发上别感冒了。”

“崔培,你会永远爱我吗?”大约是失去了友谊,樊越觉得自己忽然变得患得患失又脆弱。

“当然,宝贝儿。”崔培低头亲了她一下,“小傻瓜,成天胡思乱想什么?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最爱的宝贝儿。”

樊越笑了笑,心里安定不少。

到卧室,崔培把她放在床上,打算自己先去洗个澡,樊越却搂着他不肯放。

“怎么了?”他亲着她,柔声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樊越蹭着他的脖子,“最近就是想你陪着我,想时时刻刻看到你。”

“傻瓜,那是因为你爱我啊!还为什么?只有爱着一个人才会时时想要在一起,就像我,每天在外面忙,但无时不刻不想着你,忙完了第一件事就想回来见你。”

“真的?”樊越从不怀疑崔培对她的心,问一句“真的”也不过撒娇。

“当然是真的!”崔培捏了下她的鼻子,“我知道你最近不开心,一个人在家难免胡思乱想,我以后尽量早点回来陪你。”

“嗯。”樊越觉得甜蜜,“崔培,你真好。”

“我不对老婆好对谁好?”崔培说着掏出手机,给她转了一笔钱,“有时间去逛逛街,想买什么买什么,别在家闷着,上次你不是还说看中一个包包吗?”

樊越听见自己手机传来提示音,应是到账了,也不想去看到底多少,只点点头。

“好了,乖,先放开我,我去洗个澡,从外面回来一身都脏。”他拍拍她的手。

樊越松开胳膊,“你去参加宴会有什么脏的?又不是跑工地!”

“也脏啊!什么人都有!烟味儿酒味儿…”他说着,已经起身去了浴室。

浴室的镜子前,他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再一次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皱眉,而后打开水龙头,开始冲洗。

秋天的冷水还是有些凉的,先是冲脸,而后嘴唇,反反复复,最后索性直接冲头发,凉意渗进头皮里,刺激而又令人清醒。

这个澡,他洗了大半个小时,出去时,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一眼便看见樊越拿着他手机在玩。

他脸色一变,“越越!”

樊越挥了挥手机,“刚才有人给你打电话,我一接就挂掉了。”

“是吗?我看看。”他拿过手机,看了眼最新来电,不以为意,“不熟,可能打错了吧。”

“我猜也是。”樊越下床,“我给你吹下头发。”

“不用,老婆,你先睡,我还有点事儿没做完,我去书房。”他拿着手机,披上睡袍。

“这么忙啊…”樊越声音里掩饰不住的失望。

“一会儿就好。”他俯下身亲了亲她,“马上来陪你,先睡,乖,睡不好美容觉当心明天不漂亮了。”

樊越缩回被子里,看着他关上卧室门,闭上眼,心里还是觉得安宁,只要他在,世界就是安宁的,只要有他,其他人都可以忽视。

崔培进入书房,关上门,小心地注意着门外的动静,拨通了刚才的电话,那边传来女人的声音,“怎么?这么快回去陪老婆了?”

“有事?”他压低声音说。

女人在那边笑,“这话问的,那以后没事我就不给你打电话了。”

“呵…”他轻轻笑了笑,“随时恭候,你不打,我这颗心可就无处安放了。”

“我可不想打你电话的时候是你老婆接。”女人又道。

“意外,下次不会了。”

女人叹了口气,“今晚宴会热闹吧?”

“当然,盛况空前。”

“可是…热闹过后呢?曲终人散后的寂寞最伤人。”那边的人怅然若失,“崔培,来陪我喝酒?”

“现在?”他皱了皱眉。

“你不愿意?”

“当然愿意,荣幸之至…”

他重回卧室,樊越好像已经睡着了,他轻手轻脚拉开衣柜,轻手轻脚找衣服。

“你去哪?”樊越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一惊,裤子差点脱手滑下去,强自镇定,“宝宝,我发现我漏了个重要东西没从公司拷回来,工作没法做,我得再去趟公司,明天开会要用。”

“这么晚还去啊…”樊越坐了起来。

他给她又按了回去,还帮她压好被子,“是,没办法,明天开会方案做不好,我就得挨批了,你在家好好睡觉啊。”

“那…那你小心点。”

“放心!我先走了。”

樊越再一次看着他关上卧室门,将她留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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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恒沙在家也等得困倦了,抱着抱枕昏昏欲睡,听到门响回头,果然是舒慧回家。

“妈,您怎么现在才回来?”她看了看点时间,都十点多了。

舒慧也累了,坐下揉了揉手腕,“下午放学后做了个小测试,本来就晚了,好几个学生默写过不了关,又留了一阵,默完才让他们走,后来,干脆把明天要讲的作文批完才回来,就到这个点了。”

“您可真敬业!”涂恒沙不由道,“那您吃饭没啊?”

“学生默完回去之后在办公室吃了些点心,也不饿,就没太想吃。”

“那您现在要吃吗?”涂恒沙往厨房走,“晚上我炒了蛋炒饭。”

“哟,还能回家吃饭啊?今儿外面没饭吃?”舒慧不由哼道。

涂恒沙冲她做了个鬼脸,进厨房了,“妈,我给您煮几个饺子吧。”

“什么都成!”

涂恒沙正在厨房煮着饺子,手机却震响了,舒慧看见,忙叫她来接电话,不免嘀咕,“白天上班成天成天在一起,晚上还不放过你呢!“

第216章

涂恒沙一看手机,果然是他,犹记着下午的“仇”,直哼哼,“和你旧爱约会完了?”

“…”他在那端捏眉头,“涂恒沙,我看你是真的欠打!”

“哼哼,见了旧爱就要打我?你打!不打是棒棒糖兄弟!”

“…”他当真恨不得从手机里把这个恼人的小东西给捉出来,“我这么大晚上给你打电话,就是和你吵架的?”

“那你是干什么的?你说!”

“…”这丫的口气,怎么就让人那么不想说呢?

涂恒沙却在那边哼哼开了,“是不是想我了?”

“…”他扶额,这么直白的女朋友…

“说啊,是不是?”

“…”有逼着人说想她的吗?他摸了摸额头,居然出了薄汗,“下来。”

“你来了啊?”她不是不惊喜的,马上就要夺门而出,可想了下,此时不傲娇更待何时?“咳咳,不下。”

“…”能够没一句话都怼他无语的女朋友,他也是很服气的,“下来…”他好言好语。

“那你说你到底想不想我?你说想我就下来!”她握着手机,得意洋洋地站在那里,只差根尾巴就跟骄傲的小公鸡差不多了。

“…”他哭笑不得,“怕了你了,好了好了,是,你说得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