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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呀是?”得理不饶人说的就是她本尊了!

“…”他无奈,最终含含糊糊在那边说了两个字,“想你…”

涂恒沙喜得直乐,愈加得寸进尺,“有多想?”

“…”眼看没完没了,他在那端果断道,“我发现一种新的糖,很好吃,给你带了,你赶紧下来。”

“真的?”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脚了。

这时候,舒慧从厨房里端饺子出来,听她说了一堆的想不想的,顿时觉得丢脸,“姑娘家的,能矜持点吗?成天想不想的,不要脸?”

涂恒沙朝舒慧吐吐舌头,那端某人又强调了一遍,“真的,真的很好吃!”

“那我马上下来!”她一溜烟就出门了。

楼下,他的车停在两棵树之间,他倚着车门,看着她小鹿一样蹦跳着下来,顿觉今晚的月光瞬间变得温柔起来。

她蹦到他面前,他张开双臂想要抱她,她却盯着他空空的手,大为失望,退后怒斥,“你骗我!”

“…”他没抱到人,张着手在那颇为无语,“我怎么骗你了?”

“糖呢?没有糖?”她气得,一双眼里凌厉的目光只差在他身上戳几个洞。

“…”他又好气又好笑,张着手站在那,“合着我一个大活人,还比不过几颗糖是吗?如果没有糖,你是不是不下来了?”

想着他要她下来,求了半天,她在那左磨蹭右磨蹭,一说有糖,她立即就蹦下来了,他这个男朋友,混得可真不怎么样!要跟各方势力争宠也就罢了,还要跟糖争?

她眼睛骨碌碌转,“那倒是没有…可是,真没有糖?骗我的?”

“没有!”他也犟上了。

“好吧…那我上去了…”她垂头丧气,调头就走。

“回来!”他呵斥。

“生平最讨厌骗子!”她头也不回。

他无奈了,软语,“回来!有糖!”说完打开车门去取。

她狡黠地一笑,转身飞扑进他怀里,哼,谁骗谁还不一定呢!

他果真取了一大袋糖果出来,只是举得高高的,也学她,提条件,指指脸颊,“这里,就给你。”

对她而言,亲就亲呗!

她毫不犹豫吧唧了一下。

他更郁闷了,手里的糖更不想给她肿么破?这明显就是糖的地位果然比他高啊!

她攀着他的手臂往上又爬又跳的,猴儿似的,还真被她把糖给抢到了,喜滋滋地抱在怀里,“怎么想到给我买糖?”不是怕她吃坏牙吗?

“我鬼上身了吧!”开车经过一家新开的零食铺,竟然会傻乎乎地停下来!竟然还会进去溜达!竟然会去试吃!最后竟然还给她买了一堆!甚至等不及第二天见,此刻就想交给她,可他来了,她却只会气他!

涂恒沙取出一颗来,剥了吃,剩下的放在车盖上,含吮下,觉得这糖果然甜,心里也跟着甜了,圈着他的脖子,“小许,你真好…”噘着嘴去亲他。

虽然这一口完全是因着糖果才有的施舍,可是聊胜于无不是?他心里酸坛子翻了又翻,咬住了她的唇。

她吃着糖,嘴里甜得让人融化,让人欲罢不能。

他将她身体一带,便压在了车门上。

那颗糖在他们唇齿间融化、脆裂,直至慢慢消失,只剩下甜甜的余味,久久仍然在他们间交融。

最后,他们都喘着气,他伏在她身上。

有什么东西很强硬地抵着她,她动了动,他如何不知是什么回事,只是见她又要开口说话的样子,抢先怒道,“涂恒沙,你再说我耍流氓,我揍你!”

“…”她舔了舔唇,全是刚才那颗糖的味道,甜得人眩晕,“那…那你就不能听话点?”

“…”他那样的脾气,听得都咬牙了,“涂恒沙,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怎么着?”她脑袋还有些晕,全赖他亲的!每回亲她都跟要吃了她似的,亲得她喘不过气来,亲得她头晕目眩。

“总有一天我要揍你!”他气得直接将她翻转,按在车身上,果然挥起手板,啪啪两巴掌打在她屁股上。

她惊呆了,扭头指着他,“你…你居然打我屁股?”

“是!打你怎么了?”他啪啪又是两巴掌,“下回再不知轻重,还打!”

她咬唇看着他,也看不出恼怒,他都疑惑了,这是怎么了?也没打脑袋啊,能打傻了?

谁知,她趴在那老老实实的,竟然一脸期待,“小许,你再打!再打我两巴掌!”

“…”她是真傻了吧?

“老天,我上辈子做了什么,这辈子要给我一个傻女朋友?”他长叹,“你能别犯傻了吗?”

她哼了哼,“你才傻!”你大概不会明白,被爸爸揍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只是,她不会告诉他,小时候她看着那些男孩子挨爸爸揍有多羡慕,否则,他三天两头要啪她屁股怎么办?

第217章

涂恒沙深刻诠释了一顿屁股就老老实实这个道理,接连乖了几天,至少没惹她粟老师生气。

郝仁仍然带着她为家暴这个事走访发声,刘红的案子的报道在网上固然掀起了一阵热潮,但最终并没有对案件本身有什么影响力,毕竟刘红杀人是事实。

涂恒沙想起那个一身是伤的小女孩,还是会觉得心痛,和郝仁商量着,什么时候有时间,去小女孩外婆家看看她。

然而,就在两人做此打算的时候,网上突然出现一篇文章,怒斥晨江日报刘红案报道失实,踩着受害者尸骨吃人血馒头。

刘红案的报道,记者就是郝仁和涂恒沙,而这篇突然冒出来的文章则是一个自媒体先发,然后各大营销号相继转发,随后迅速发酵,竟然在网上掀起了一波“反晨江,求真相”的热潮,而这个热潮最有力的证据就是小女孩的视频和几个电话采访录音。

视频里的小女孩被化名安安,在镜头下怯生生地表明:她身上的伤不是爸爸打的,是记者叔叔阿姨教她这么说,还说,是妈妈经常打她。

至于电话采访,则采访的是刘红的婆婆和刘红自己的亲大哥,两人都在电话里表示死者人老实,只是赚不到钱,刘红嫌弃丈夫,时常跟丈夫有口角,三天两头要离婚,丈夫不肯她便打孩子出气,刘红的婆婆说着说着就在电话里哭。

一时,几乎所有的舆论都倒向了死者亦即刘红父亲那边,一帮子的人在每一条新闻下面复制回复:婆婆的话还可以不信,自己亲大哥都这么说,还有什么不信的吗?

更多的回复,是铺天盖地的谩骂,说就知道现在的新闻不可信,过几天就会有翻转,但没想到,现在就连晨江都不可信!指名道姓骂郝仁和涂恒沙玷辱了晨江的名声,要求处理这样的无良记者,还说,就是这样的无良记者操纵舆论,破坏了整个媒体环境,更有甚至,骂郝仁和涂恒沙是鸡者,诅咒郝仁死全家,诅咒涂恒沙被先奸后杀…

这样的回复不是以百千计,而是以万和十万计。

中午,网上阅读量最高那条新闻评论破二十万。

句句讨伐,声声辱骂,涂恒沙握着鼠标的手在颤抖。

这样的舆论狂潮,作为媒体人她不是没见过,早就感叹过舆论已如洪水猛兽,足以毁掉一个人,可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深陷其中,熟悉过程,甚至熟悉的辱骂和诅咒。

郝仁就在她身边,她的一举一动,她惨白的脸,她发抖的手,他都看在眼里。

给她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面前。

她左手接了,却没有喝,眼睛还盯着电脑显示器。

郝仁干脆把她的右手从鼠标上扯开,强行把她的手摆成握着水杯的姿势,“闹心就别看了!有什么可看的?也不用害怕,天塌下来还有我在前面顶着,主笔是我,担责任的人也是我,你不必害怕,至于无知脑残言论,无视就是行了。”

水杯倒是温暖的,可她握着水杯的手仍然在抖。

人就是这么奇怪,明知有的东西不应该去看,看了只会徒增烦恼,可偏偏就是忍不住,手贱地不断一次又一次刷新,一遍又一遍阅读那些层出不穷的谩骂,但后来,她自己都快要相信,是不是真的是她和郝仁采访不力,没有深度调查,做出了错误的报道。

她下意识往粟融归桌位上瞟,可他今天不在,跟陈琦出去做一个人物专访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看他的位了,明知他不在,可还是忍不住会去看,不知道他要什么时候才回,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偏偏的,这一眼却还被粟融星捕捉到了。

粟融星的心情畅快大半天了,不管这事儿的真相是什么,谁是谁非,谁的报道是真,对她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涂恒沙吃憋。

眼看涂恒沙瞟过来,她喝了口水,慢悠悠地开口,“有什么可看的?这事儿粟融归也救不了你,自己急功近利怪谁?以为抓到一个爆点就迫不及待想出名了?呵,这名儿是这么好出的吗?那不遍地就是名记了?我劝你啊,以后还是安分一点,踏实一点,一步一个脚印往上爬吧,总想着一步登天总是会跌得很惨的!”

“粟融星你给我闭嘴!”郝仁当即便给怼了回去。

“我跟涂恒沙说话关你什么事?”粟融星冷笑,“哦,我忘了,你才是主笔。那我在这儿明说好了,郝仁,我不是说你,我呢,是跟我们的摄影涂恒沙沟通交流,我可没有恶意,我完全是关心她爱护她呢!别忘了,她可是将要成为我二嫂的人,我关心我家二嫂的成长,希望她好也有错了?”

“粟融星!你少给我阴阳怪气,咱们同事这么多年,你也是了解我郝仁的,我才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男是女,是不是团宠,你在别人眼里高人一等,在我眼里就是个屁!老子想打就打!”说着真的跨出了座位,就开始挽衣袖。

“郝仁!”涂恒沙死死将他拉住,其他人眼见不对,也纷纷上来劝解,帮着拦着郝仁。

粟融星有些惧怕郝仁,可也不愿屈服,嘴硬地顶了句,“狗男女,真是狼狈为奸!我二哥也是惨,别被戴了绿帽还不自知!”

郝仁作势又要揍人,粟融星干脆走了。

其他同时纷纷安抚了郝仁一顿,顺带着又安慰安慰涂恒沙,让他们别急,等主编回来再说。

郝仁重新落座,电脑上社交账号的私信不断有消息闪动。

他点开去看,只见一条条辱骂已经开始在私信泛滥成灾,他都快看不过来。预料之中,他的全家,他的祖宗十八代,全都被问候了一遍,以及满屏类似于这样的消息:你怎么不去死?全家火葬场!

你有女儿吗?祝你女儿被人虐打!三岁就被人捅XX!

你跟涂恒沙是奸夫淫妇吧?涂恒沙X起来爽吗?涂恒沙大不大?紧不紧?

类似这般,不堪入目。

他唯恐身边的涂恒沙看见,飞快地点着X,只是关闭的速度还赶不上消息的速度,再侧目一看,涂恒沙果然盯着他的显示器,眼神迷离。

第218章

他索性飞快将显示器给关了,转身对着涂恒沙,竟有些赫然,适才私信里那些污秽言语,尽管他本身是问心无愧的,但涂恒沙毕竟是女孩,他还是颇觉尴尬。

“沙子…”他喉咙有些涩,“这些…”

涂恒沙脸色灰白,“我知道…我不是没见过,以前只是觉得疑惑,为什么大家会对陌生人有这样满满的恶意,现在刀割到自己身上了,才知道原来真的很疼,疼,而且恶心。”

郝仁想找点儿话安慰她,“沙子,你不必…”

涂恒沙摇摇头,苦笑,“我没事,这倒是给我们警醒了,以后工作要更加严谨认真。”

真的没事么?郝仁看她的脸都白得不像话了,他现在只庆幸涂恒沙没有私人社交账号,那些人身攻击只能攻击到他,不会波及涂恒沙。

此时,涂恒沙的手机响了。

只响了一声,她便弹跳起来去够手机,她以为会是粟融归,然而,手机拿到手里,却大失所望,是个陌生号码。

“喂,您好。”

那边是个女人的声音,“是涂恒沙吗?”颇不礼貌。

“是的,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你/妈!多年前跟郝仁的爹苟合生下你这个孽障!”

涂恒沙从没听过这些污言秽语,即便是她受尽辱骂的小时候,也没有人会骂出这样的污秽来,一时只气得满脸通红,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人却还在说,“怎么不说话了?你爹死了,没好好教你,让你学人滥交!郝仁X得你舒服吗?欠男人X的话今晚小心点!会有男人在路上等你!等着被流浪汉强X吧!哦!你可能求之不得吧?人家不用强你就叉开腿了…”

涂恒沙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脏的话,握着手机全身都在抖。

“怎么回事?谁?”郝仁见她情况不对劲,问她。

她不答,只是抖。郝仁一把抢过她的手机,放耳边一听,顿时大怒,直接把电话挂了,“这种电话直接拒听!你就当狗在吠!”

涂恒沙突然捂住嘴,直奔洗手间而去,在洗漱间一顿狂吐,只是什么也吐出来。

郝仁是紧随着她而来的,取了纸巾递给她,“你还好吧?我带你去看医生。”

涂恒沙撑在洗脸台上,摇摇头,镜子里的自己实在狼狈,可刚才电话里的那些话历历在耳,也实在恶心,“不用,被恶心到了。郝仁,你说,是不是真是我们错了?”这样满世界的恶意,她除了相信自己真的做了伤天害理颠倒是非的事,还有别的解释?

郝仁被她问得微一沉吟,“不可能!”

涂恒沙苦笑,“走吧,回去。”

她擦了把脸,混乱的脑子清醒了些。

两人回到采编平台,就有同事告诉他们:你们俩被人肉了,所有身份信息全都被爆光在网上。

涂恒沙要上网去看,被郝仁阻止,“没什么可看的,不过就那些套路罢了。”

而此时,主编回来了,把他俩叫去谈话。

“我只想问你们一句话,这件事你们俩自己是否问心无愧。”主编坐下后,开门见山。

郝仁十分坚定,“问心无愧!”

主编便点头,“我始终愿意相信你们每一个人,既然你们这么斩钉截铁,那就记住你们今天的态度,这件事我会查,你们也给我一个交代,是非曲直不难查明白,在此期间,你们就暂停其它采访任务。”

“周主编,这件事不应该我们给交代,凭什么?现在操纵舆论变得太容易,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成为媒体,稍加运作就能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黑的能说白的,白的能被染成墨汁,哪天买个人说主编您杀人,难道您还自证清白您没杀人?”郝仁不忿。

“胡说八道!”周主编拍了拍桌子。

郝仁气短,“我就举个例子而已。不是我们自命不凡,只是,我也想问,主编,我们做媒体的初衷是什么?我不知道您是为了什么,我跨进这个行业,年少轻狂的时候是有梦想的,我对自己说,做一个好记者,为天为地为正义公理!现在倒好,一批自命为媒体的跳梁小丑,有钱就能支配,给钱就能指哪打哪,更好笑的是,我们反而能被这些跳梁小丑打得措手不及,还要自证清白了!被狗咬了还要向狗低头,检讨自己的肉是不是太香?这道理我这辈子真是闻所未闻。不,那些人根本不配成为媒体,只能算营销,可是,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当舆论能被金钱营销,有些人就容易失去底线。”

“不要悲观,小伙子,这只是个过程,网络高速发达,雨后春笋,出现一些新的行业,监管一时跟不上,但慢慢会好起来的。至于你说的自证清白,倒是过了,你不是为了正义公理吗?既然有人颠倒黑白,那我们就给个真相,辩个黑白给他们看看,这不是咱们一直在做的事吗?也是你们擅长的,当然,前提是,你们的确是白的,有人的确在颠倒黑白,否则,我也保不住你们。”周主编道。

郝仁“嘁”了一声,“还说相信我们,这是相信吗?”

周主编索性不和他辩了,看向涂恒沙,发现她一直木然坐着,脸色白得难看,“涂恒沙怎么了?害怕了?”

“接到威胁电话了。”郝仁替她答,“咱们这一行,哪年不接个威胁电话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记者了,可是为了什么被威胁?为了真相、为了大道光明被威胁,我们认了!我们觉得光荣!但今儿因这些粪坑沆瀣之流,真他X的憋屈!”

周主编想了想,“不管怎么样,这几天还是小心些,大的举动估计不会有,你们也没动谁的蛋糕,只怕有些小打小闹的骚扰,闹得你们心烦。”

“嗯,知道。”郝仁应道。

没什么别的事,周主编和郝仁又详细谈了谈刘红的案子和小女孩的情况,便让他们出来了。

回到座位,郝仁和涂恒沙的手机都在桌上响。

涂恒沙直接掐了没接,一看,屏幕,就这么一会儿,四五个未接来电,全是陌生号码。

第219章

郝仁却接了,“喂”了一声之后就没说话,一直在默默地听,好几分钟后,才把电话挂断。

涂恒沙电话再响,她想要掐的时候,郝仁摇摇手,替她接了,也是这般,不说话,只任那边的人各种污言秽语狂喷,喷到一定程度,才挂断。

“录音了,保存好。”郝仁把手机还给她。

她点点头,下意识又去网上刷评论,被郝仁把她显示器关了,“别看,毫无价值。”

不允许她看,他自己却用手机看了起来,果然,他和涂恒沙的信息,从手机号码到家庭住址再到身份证号码,全都被曝光,一大波的人就他们身份证上的照片发起了攻击,先是攻击长相,丑、B样、猥琐、刻薄,然后直接从长相跳到人品,他一看就像强奸犯,涂恒沙一看就像小三,就像被男人X多了之类的。

郝仁冷笑,将手机扔回桌上,来来去去不过就这些把戏。

下午,周主编的私人账号和晨江日报官博评论区及私信沦陷,要求严惩郝仁和涂恒沙。运营有些扛不住了,问主编,是否需要先出个声明。

主编断然否定:不需要!

仍是下午,郝仁和涂恒沙联系刘红婆家和娘家人,所有人都拒绝他们再和他们交谈。

傍晚,更重磅的消息发布:刘红居然翻供。杀人之事她依然供认不讳,但否认了死者家暴,只说她和死者感情不和,积怨已久,那日发生口角后她冲动杀人。之前之所以称家暴,是想轻判。

郝仁看着这一切,只是冷笑,他敢打赌,如果这不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他下半辈子就挂了记者证,再也不干这行!只是,这人非同小可,连看守所里的刘红都能改供了?

他点了支烟,闷闷地抽,手机一条条地继续刷着热评,一点点理清自己的思路。

傍晚,他和涂恒沙一起下班,刚走出报社,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一堆人,他俩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泼了一身红呼呼的东西。

酸腐臭味刹那弥漫开来,熏得人欲呕吐。

郝仁迅速挡在了涂恒沙前面,而那群人却纷纷逃散,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两人彼此看看,都在对方身上看到挂了一身的剩菜油污,显然刚才那批人泼的都是饭店潲水桶里之物。

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看着他俩,纷纷捂鼻快走。

两人相视苦笑,异口同声,“看清楚人没?”

彼此再同时摇头。

能看清什么?所有人都戴着口罩,来时出乎意料,散时又如此迅速,就像刚才不过是刮了一阵风,刮来一身这污秽之物。

“都他X的什么人!”郝仁抖着衣服,已经怒得满脸通红。

对比郝仁,涂恒沙显得淡定多了,毕竟这不是她第一回有这样的人生经历,只是没想到,她以为自己已经长大了,以为那些往事不过属于稚子的闹剧,却不曾想,成人的世界也这般啼笑皆非。

“回报社整理下吧。”她先转身进报社大楼。

能怎么整理?

外套脱了丢弃。裤子只把脏了的地方洗干净,可即便这样,大半条裤子都湿了。里面的毛衣沾了少许污秽,湿纸巾擦干净。

这般出去,身上仍有酸臭之气,但总算能见人了。

郝仁和她差不多同时出来,两人再次对视,苦笑,只能这样回去了。

郝仁本来坚持要送她的,她没让,深秋已寒,尤其晚上,两人都只穿着一件衣服,她没理由让郝仁为自己挨冻,却只笑着和郝仁道,“你身上比我还臭!我可不想出租车司机嫌弃咱俩湿哒哒的裤子,也不想挤在人堆里,人人找酸臭的来源在哪里,我一个人味儿还不那么重,加上你,今天回去这一路就准备脸被人踩在地上摩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