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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时恼了,直接把它揪了下来。

棒棒糖汪汪叫着抗议,他便揉着它训斥,“蹭什么蹭,你看你现在胖得跟个球似的,重得像炮弹,不减肥不许蹭妈妈。”

“…”妈妈这个称呼,实在敏感,她听着心里一跳,脸都有些红。不过,棒棒糖这么一闹,她总算从他那股黏糊劲里解脱出来,准备给他做牛排去了。

棒棒糖还在他手底下大叫,如果它会说话,一定会说:你更重!为什么要靠着妈妈?

可惜它不会说…

如果它会说话还要说:你根本没病!你就是骗妈妈同情跟我争宠爱的!

可惜它不会说…

涂恒沙扔下这一人一狗去了厨房。

牛排这个东西无论对她还是钱嫂都是挑战,她硬着头皮打开厨房APP,一步一步按照做法来做,一番手忙脚乱后终于做出一份全熟的牛排。没办法,去餐厅吃牛排五分熟七分熟她都能吃,但她真的无法忍受自己家的平底锅里做出来的菜还血水横流…

她端着这份牛排去见他时,心里是忐忑的,毕竟卖相不那么好看,边缘还煎得焦糊了。

“那个…我尽力了啊!将就着吃,实在不满意我改天请你去餐厅吃好了…”她把牛排摆在他面前,悄悄观察他的脸色。

他倒是丝毫没表现出嫌弃,她分明都看见他嚼得很辛苦,他却还是一声不吭地往下吞,她看着都替他牙疼…

“我试一口!”她好奇地张开嘴。

他便给她切了一块,喂到她嘴里。

她嚼了嚼,妈呀,她觉得自己是在虐待小许了,太惨无人道了些…

棒棒糖见状也汪汪汪地瞪着他,舔着舌头要吃的,他倒好,更一只狗较上劲了,“不给你吃,妈妈做给我的!吃你自己的去!”

她摸着自己的良心,都觉得有些疼了,就这一盘子跟嚼抹布似的东西,他还当宝护着呢…

“小许,不然咱们去餐厅吃饭去?钱嫂还做了别的菜。”她提议。

“你去吧,我就吃这个。”

他居然十分的坚持,她也是很无奈了…

她今天过来其实是有目的的,在吃完饭她陪着他蜷在地毯上时她决定跟他聊聊。

“小许,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过来吗?”她被他抱在怀里,转过身道。

“嗯,你不是说要睡觉的吗?”

“是啊。”她叹了一声,“可是睡了一会就醒了,心里还是挂着事。”

他不语,似乎在等着她说事。

“小许…”她将他的怀抱撑开,稍稍坐得远一些,“我来,其实是想告诉你,有些事我没和你商量就去做了,心里有些不安,当然,主要原因是时间上来不及,但总归是我犹豫了,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

她话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一团温软堵住了她,浅浅的辗转间,他低声呢喃,“不用说,我知道…”

“…”他知道什么?

“我是我,是小蝴蝶的小许,不是其他人…”他模糊的一句,将她整个唇含住。

的确是不用说了,也没法说…

一个很长很长的吻,没有激动,不带情/欲,温柔交融,从容缠绵,像两尾共着呼吸的鱼,相濡以沫,彼此依存。

就连棒棒糖都乖极了,老老实实趴在一边,打起了瞌睡。

那晚,涂恒沙又没回去,但是两人却什么都没做,他只是抱着她睡觉,抱得紧紧的,她翻个身都不行,他紧跟着又贴了来,将她捞进怀里再继续睡。两人都是迷迷糊糊的,他却贴在她耳边问她,“沙子,小蝴蝶,你爱我吗?”

她懵懵的,点了点头。

也不知他没看见还是怎么的,固执地又问,“你爱不爱我?”

“当然爱你啊!”不爱他会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

他似乎这才满意了,满足地再度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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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越的案子还在进一步侦查,究竟到哪一步了,警察也不会透露,但死亡原因已经非常确定,家属可以领遗体了。

樊家父母把遗体领回又是一番悲痛欲绝,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管怎么痛,身后事还是要处理的。两位老人商量后决定将樊越遗体火化后还是带回老家安葬。

“她一个人孤单单在外面这么多年,从来只说好,我们知道一个女孩子在外面生活不容易,但没想到难到这个地步,连命都留不住,早知道这样,我们再怎么样也要陪着她,不让她吃亏,不让她受苦…”樊妈妈说着又哭起来,“都说有妈的孩子像个宝,这孩子只有在自己爸爸妈妈面前才是最幸福的,从今往后,我和她爸要护着她,守着她,陪她说说话,再不让她孤孤单单没有人保护了…”

一番话,说的涂恒沙泪如雨下。

火化那天,却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崔培。

人是静悄悄的出现的,涂恒沙和樊家父母沉浸在悲痛中,都没发现,突然响起的打斗声惊动了他们,回头一看,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崔培已经被粟融宇打倒在地。

“你他X还有脸来!”粟融宇将地上的崔培拽起,又是一拳揍过去,再次将崔培揍翻在地。

崔培吐了一口血出来,却什么都没说,也没还手。

粟融宇上前,猛踢了几脚,全都踢在崔培肚子上,仍不解恨,几拳下去,打得崔培蜷成一团,嘴里更是大口地吐出血来。

第268章我要报警

这么打下去,不出人命也得重伤…

粟融归上前把粟融宇抱住了。

“二哥!你放开我!我打死这个混蛋!”粟融宇还在挣扎着要上前。

粟融归死死抱着他不放,“你给我冷静点!打死他你也完了!”

粟融宇哪里听得进劝?个子也不比粟融归小,左挣右挣的,只差连粟融归也揍了。

还是涂恒沙的一句话,让粟融宇安静了下来。

“粟融宇,让越越安安静静地走吧。”

粟融宇听见这句话,整个人都僵住了,而后趴在粟融归肩膀上哭了起来,边哭边控诉,“她那么可爱,那么好的姑娘,你为什么要辜负她?为什么要辜负她…她那么喜欢你,你却对不起她!如果你不喜欢就不娶好了,娶了又要背叛…你为什么?”

粟融归暗暗叹气,也只能摸摸这个傻弟弟的头。

崔培趴在地上,一身灰土,双手勉力撑起身体,却先吐了几口血,眼镜掉到了地上,也不去捡,一脸伤痕,半爬到樊家父母面前,跪着,呜咽,“爸,妈,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越越。”

樊母撇开脸,流着泪,不愿意见崔培。

崔培便跪在樊父樊母面前一直磕头,说着“爸妈,对不起。”

樊父终于不耐烦地开了口,“行了,离婚了就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了,也不用再叫爸妈了!”

“不!”崔培伏在地上,泣道,“我从来就不是真心想跟越越离婚,我是犯了错,但是我没有真正对不起越越,爸,妈,我永远都是你们的儿子。”

樊母已经哭成了泪人,始终不愿意搭理崔培,樊父索性把樊母搀走了,不耽误接下来的事儿。

崔培也不起来,换了个方向跪着,一直到火化完毕。

樊母差点哭昏阙过去,走的时候抱着骨灰盒一路哭一路叫着“宝宝”,在场众人无不泪如雨下,崔培也哭得不成样子,走到樊母面前,要接骨灰盒。

樊母自然不会给他,他再度跪下,抱住樊母的腿,大哭着喊“妈”,不让樊母走。

粟融宇一肚子气本就没发泄完,见他这样赖皮,就起了怒气,一把揪住崔培,又是一拳砸过去。

崔培的衬衫上原本就血迹斑斑,这一拳又被打得退后好几步才站稳。

他抹了抹唇角,一手背的血,看着粟融宇,浮动的泪光里也生起了恨,“粟融宇,我不还手是因为我心里难受,我内疚,我的良心在谴责我,可能还要谴责我一辈子,我希望有人打我,哪怕打死我,我都没有怨尤。但是,这并不代表你有资格打我,最没有资格打我的人就是你们姓粟的,与其恨我对越越不好,不如恨你们自己,我和越越怎么样,那是我和她的事,她是我老婆,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跟你有关系的只有你们粟家,有本事你打回你粟家去,去打你的好爹好妈!他们才是罪魁祸首!”

“你胡说!”粟融宇又要冲上去打,再次被粟融归拉住。

“我有没有胡说,你问问你身后,你亲二哥,你亲二嫂,他们比你清楚!蠢猪!”崔培吐出一口血,血里竟然带了一颗牙。

粟融宇被他说懵了,回头看粟融归,粟融归无法点头,更无法摇头,只是紧搂着他,试图压制他激动的情绪。

粟融宇又看向涂恒沙。

涂恒沙也移开了目光,她只交了材料,至于最后破案是警察的事,目前她也给不了肯定的回答。

于是粟融宇又看回崔培。

“不用看我,也不必用这么恨的眼神看我,没准我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这些天我一直躲着藏着,不就是在躲你们粟家罔顾王法的为所欲为吗?你真恨我就回家去告状啊,没准我就被一起解决了!”崔培说完回头看了一眼樊父樊母,“爸,妈,我知道你们现在还不能原谅我,那我先走了,以后再来孝顺你们。”

“不必了!”樊父怒道。

崔培也没再多言,一瘸一拐地走了。

粟融宇红着一双眼睛质问他二哥,“他在说什么?崔培到底在说什么?”吼完也不等他二哥的回答,直接推开粟融归便疯了般跑上车,一踩油门,飞车往家里驶去。

他一脚把门踹开,家里静悄悄的,透着异样的沉闷。

他上下跑了一圈,没见到人,父母、大哥和妹妹都不知道在哪里。

隐约听见书房里有响动,他又飞起一脚,踹开了书房门。

这会儿便看见了父亲和母亲都在书房里坐着,神色凝重,父亲手边的烟灰缸里,满满一缸烟蒂。

粟振一看小儿子这副模样立马就发了火,“这是干什么?有没有一点教养!滚出去!”

若是平时,尚清梅必然要护着儿子,尤其还骂没有教养这种话,跟骂他们做父母的自己有什么却别?但现今她没心情,儿子的莽撞也让她焦虑而痛心,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儿子,以后可怎么办?

粟融宇根本无视父亲的怒火,上前几步,瞪着眼珠子问,“樊越的死跟你们是不是有关系?”

粟振直接将烟灰缸砸了过去,“带点脑子!”

粟融宇也不躲,烟灰缸正中他胸膛,烟灰撒了满身,“是不是?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

粟振捂住胸口,只觉得肺叶子都是痛的,“老子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生出你这样的讨债鬼!见不得人?没有见不得人的事,你连饭都吃不上!有你今天鲜衣怒马的纨绔日子?”

粟融宇不认识似的看着粟振,摇着头一步一步往后退,“不是这样的…你明明不是这样教我的…我要去报警!我要报警!”

他转身就跑,身后粟振在咆哮,“你个混蛋!给老子滚回来!”

而此时,楼下却涌入几个陌生人,正在下楼的粟融宇脚步停止。

来人是警察。

“你好,请问粟振先生在家吗?”警察出示了证件和逮捕令。

粟融宇下意识地看向楼上。

警察便迅速上楼。

粟融宇听见楼上传来声音,“粟振吗?我们是警察,怀疑你跟一起谋杀案有关…”

后面的粟融宇便听不清了,只觉得脑中嗡嗡直响,而后便眼睁睁看着父亲被警察带下来,经过他身边时,父亲还看了他一眼,只有一眼,他甚至没看懂这一眼是什么意思,警察便带走了他。

第269章谁报道的

他双腿一软,跌坐在楼梯上。

说报警的是他,人真的被带走,无法承受的人也是他。

眼前浮现的是父亲平日里教导他时的模样,一身正气,儒雅威严。

他是家中小儿子,从小顽劣,父母又溺爱,父亲对他的教育问题可谓伤透了脑筋,怒气不争,却又舍不得揍他,就算哪天真正恼了,嘴里说着要捶死他,实际却不过雷声大雨点小,从不舍得动他一指头儿,可是,不管是对他还是对大哥二哥,父亲时时挂在嘴边的话就是:你们生长在这么好的时代,才有现在锦衣玉食的生活,做人一定要有感恩之心,要记得将时代给予你的回报给这个时代,要时时记得去帮助更多的人,所以,他们哥几个,不管是谁,都在积极地跟着父亲的步伐做着慈善,他之所以有援非的念头也是在父亲这样的教导下产生的。对啊,就在今年,那些身受父亲之恩的人还办了晚会来感激父亲,在大家眼里,父亲是十全十美的,是大能人,也是大善人,在他眼中,父亲更是神一样的存在,怎么会犯罪?怎么会?他甚至有些迷糊了,到底哪一个才是他的父亲?

粟振被带走,尚清梅的天都塌了,四处打电话找律师、找熟人,电话打了几十个,仍然惶惶不安。

平日里她这粟夫人当得顺风顺水游刃有余的,什么事儿都难不倒她,这一旦没了粟振,她就完全乱了方寸,想起来还有粟融珵,也顾不得一向和粟融珵不睦,通知了粟融珵,让他们赶紧回家来。

等这一切都忙完了,她想起了粟融宇,回头却不见了人,也没工夫管他,换了衣服出门去想办法了。

粟融宇迷迷瞪瞪地把自己关进了房里,只觉得头晕目眩,一头倒在床上。

二十二年纨绔少年的生活,突然之间接二连三发生他无法承受的巨变,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也不想去想,就这样昏昏沉沉吧,也许一切都是梦,醒来他还是那个无忧无虑开着豪车招猫逗狗的少年,考试挂科揣着成绩单抖抖索索地回家,下一秒就会响起老爹雷鸣般爆吼他的声音。

粟融宇醒来的时候仍然是迷糊的,头重得抬不起,略略一动脑门子便疼。房间里光线不好,只开了一盏小壁灯,床边坐了一个人,他视线有些模糊,只隐约看见这个人宽阔的肩膀,伟岸的轮廓,他嘶哑着嗓音,叫了一声,“爸?”

“醒了?”一双手摸上他额头,“很烫,吃药。”

手有些凉,搭在他额头上,他觉得很舒服,忍不住蹭了蹭,声音却好像隔着一层雾,但他觉得就是父亲的声音,突然之间眼泪都崩出来了,又叫了一声,“爸…”

而后,便有温水和药丸喂到他嘴边,他闭着眼睛吃了,眼泪溢出眼眶,伸手抓住床边这个人的衣服,“爸,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出事了…原来是梦…真的是梦…太好了…”

嘀咕完这几句,他又昏睡过去。

床边的人放下杯子,低叹一声,默默坐了一会儿,给他按了按杯子,轻轻抽出他捏在手里的衣角,起身离开。

辛绾却站在门外。

“融宇好些了吗?”辛绾问他,白皙的脸庞透着隐隐青色。

他摇摇头,凝视着她,目光深邃,“辛苦你了。”

她有些不自然,却没说话,转身就走。

“去哪?”他叫住她。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他在外忙碌一天,粒米未进。

“绾绾,不急。我不饿。”他走上前。

她缓了脚步,回身,见他脸上略带疲色,一双深眸,始终凝视着自己。

她默默叹息,走回他面前,给他整了整衣领。

他其实特别喜欢她这些小动作,给他的感觉就是她很在乎他,很关注他,他身上一点点细枝末节她都留意到,哪怕是今天这样的时刻,她这样做都能让他纷乱的心安宁不少。

情不自禁便握住了她在他眼底晃来晃去的白皙小手,还是那样凝视着她。

她没办法再沉默下去,靠在了他胸口,“别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

他双臂一展,将她搂进怀里,下巴蹭着她的发丝,“我不担心,只是以后…”他想说的话都涌到舌尖了,却还是没说出来,只是把头埋进她发丝里,用力吸了吸发间的气息。

楼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松开了辛绾,看见粟融星跑上来,冲着他大喊,“大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时间在这卿卿我我!果然家里的几个儿子都是没用的!”

辛绾皱了皱眉。

紧随粟融星的还有尚清梅,“都去楼下,商量一下吧!”

粟融珵揉了揉辛绾的头发,牵着她下了楼。

尚清梅和粟融星全都拿着手机,客厅茶几上还有一摊报纸,无论是网媒还是纸媒,头版头条都是粟振被捕的消息。

粟融星火气冲天,“这些蹭热度的无良媒体!一窝蜂地跟什么风!还有那些吃瓜的,有什么资格站在制高点批判爸爸?忘记了当初他们是怎么舔爸爸的了吗?现在出一丁点事,就要在网上给爸爸判死刑了?警察还没结案呢!法院还没判呢!全都是没脑子的墙头草!忘恩负义!我是不相信爸爸会犯罪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大哥,你呢?你相信吗?”

“我也不信。”从情感上来说,没有人会相信,毕竟他们眼中的爸爸,是完人,是神,但是,回归理性,欺诈上市和账目问题,他认为不会是假,只是这谋杀…?他皱紧了眉头。

“就是啊!”粟融星得到了大哥的支持,底气足了不少,她简直无法回想今天在报社看到铺天盖地关于粟振报道时的情形,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她,好像她就是个金融骗子,是杀人犯一样!她气道,“也不知是哪家媒体这么缺德!没影的事就闹得沸沸扬扬!我们晨光一点动静都没有!”

尚清梅听到这里,双眉一紧,“还有谁?这整件事只有涂恒沙知道!”

第270章回来了?

粟融星一听大为赞同,也更加怒火中烧,“涂恒沙这个不要脸的!肯定是她把消息卖出去了!她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

接下来,便是粟融星和尚清梅一大通对涂恒沙的牢骚和诅咒。

粟融珵听了一阵,起了身。

“哥,你去哪?”粟融星把他叫住。

粟融珵理解妹妹和继母的心情,但迁怒是没有用的。

“我去书房坐一会儿,静静。”

他一走,辛绾自然也跟着走了,粟融星冲着两人的背影瞪眼,“大哥不会对爸爸的事一点不担心吧?”说完又想起什么,“还有二哥!发生这么大事也不回家!还跟涂恒沙混在一起呢!简直敌我不分!”

粟融星的话却提醒了尚清梅,咬牙,眼里闪过恨意。

说是商量接下来怎么办,但最终也没能商量出个结果来,粟融星和尚清梅各怀心事,也迅速散了。

粟融珵在粟振书房门口站定。

书房没锁,好似他推开门就能看见父亲坐在书桌后,他吊儿郎当地进去,没大没小说着不着调的话,父亲生气,操起烟灰缸就向他砸过来…

可是,真的推开门,里面却不再有那个人,书桌后的椅子靠背上还搭着父亲的外套,书桌对面的椅子是他进来时常坐的,就在前几天,他还翘着个二郎腿坐在这儿,被一顿好训。

他在父亲的椅子上坐下。

这是他成年后第一次坐在这个位置,儿时调皮不算。

书桌右边,放着父亲喝茶的杯子,左手边一本看了一半的书,沉香木的书签从书页里露出一小截儿。

辛绾坐在了他对面。

时间在静默中一点一滴地溜走。

他忽然想起母亲去世后的那个晚上,她也是这样陪他坐着,静静的,一句话也不说。那一年,他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