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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愤恨地朝门狠狠踢了几脚,除了让门发出砰砰声响,对门的打开毫无用处。

爱之极限

令小想四下里看看,卫生间什么能使用的工具都没有。怎么办,要怎么出去?可是这么呆着也不是办法啊。她依次拿起水桶,脸盆,朝着门锁砸了又砸,无论如何,那门就是巍然不动。

令小想折腾得累了,心里开始泛起一丝悲凉来。原来,人需要一场婚姻,是为着这样的意外而准备的。如果一人独身到老,憋死在卫生间里恐怕也无人知晓。

时间一点点流逝,令小想开始感觉到寒冷。她打开水笼头,企图用热水反复浇暖双手。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终于传来一点声响。令小想赶紧屏息静听,是的是的。是夏一。令小想一阵狂喜,大叫起来,“夏一夏一!”声音带了哭腔。

脚步声渐渐走近,“小想?怎么了?”

令小想哗地大哭起来,“我被锁在卫生间里了,快帮我开门。”

令小想花了几小时没能打开的门,夏一在外边,反复尝试了一会,门便打开了。

令小想想也不想地就扑到他怀里,眼泪鼻涕全抹在他身上,“夏一,我差点就死掉了。”

夏一拍着她的背,说,“那怎么可能。小想你连一次婚都还没结过呢,老天不会那么残忍的。”

令小想一把把夏一推开,恨恨道,“这种时候你还笑我!”

夏一认真起来,“如果不想哭,就只能笑。令小想,你愿意选择哪一种?”

令小想听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沉默下来。

夏一说,“快来,我带了好东西来,咱们喝一杯吧。”

令小想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不喝。”

夏一顾自打开快餐盒,一股香味扑鼻而来。令小想禁不住吞了一下口水,问,“什么东西?”

夏一答道,“天冷,吃点狗肉。”

令小想凑上前去,假装勉为其难,“好吧,陪你喝一点。”

说了喝一点,结果才喝了两小杯,令小想就主动地斟起酒来,“夏一,我长得是不是很难看?要不然,身材不够好?”

爱之极限

夏一看她一眼,不动声色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令小想笑了一笑,“不然为什么都没有男人来娶我?”

夏一说,“你醉了。”他伸手捏捏令小想的脸颊,“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许喝这么多。”

令小想不以为然,“关你屁事。”

夏一吓唬她,“你一酒后就容易乱性。我担心你莫其妙地就失了身。”

令小想的脚在桌子下狠狠踩他一脚,“放屁!”

夏一摇摇头,“啧啧啧,你可真粗鲁。”

令小想没好气地说,“去酒吧当你的老板吧。在我家又没钱赚。”

夏一正要说话,令小想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两人的目光不异而同地落在手机屏幕上。一个简单的“他”字在手机屏幕上频频闪烁。

手机响了又停下来。然后又继续响起来。

令小想犹豫着,伸手去拿手机。

夏一抓住了她的手,凝视着她,“不要接。”

她本来还真没有打算接这电话,可夏一这么一说,她反而甩开了夏一的手,接起了电话。

“小想。”许履文的声音很平静,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令小想轻轻地唔一声。

许履文说,“方便出来见个面吗?”

令小想微微侧过身子,冷淡地说,“不方便。”

许履文像是默默地笑了。他轻叹一声,“我的小想生气了。”

令小想的心不由得狠狠揪痛起来,啪地合上了手机盖。

可是心神俱乱。他的那声叹息,他说,“我的小想…”

夏一凝视着他,不动声色地问,“爱了他多少年?”

令小想更为震惊,“你说什么?”

夏一淡淡地岔开话题,“从今天开始,我的酒吧二十四小时营业。”

令小想奇怪起来,“为什么?你的酒吧这么受爱戴?以至于白天也要营业?”

夏一动动嘴角,说,“这样你随时可以去。”他站起来,“我去洗澡睡觉。”他向前走几步,又回过头来,“你喝多了,别到处乱跑,快睡罢。”

令小想的心轻轻悸动一下,来不及回他的话,只听得手机发出“嘀”地一声响。

爱之极限

是许履文发来了短信:我在楼下等你。直到你肯下来见我为止。

这人可不是疯了。十八岁还是二十岁。还做这么幼稚的事?听上去,还有一点让人发笑的愚蠢。

令小想也不再是十年前的令小想。听到他的声音就雀跃,他只要招招手,她就迫不及待地朝他飞奔。

她就势往沙发上一躺,扯过毯子把整张面孔蒙住。她开始在心里数绵羊,一只两只三只…

夏一洗好了澡,自行找了棉被铺到地板上,大概以为令小想睡着了,嘴里有点不满地抱怨着,“这人,占了别人的床也不说声谢谢。”

令小想默不作声。

窗外突然刮起了大风,把窗帘吹得胡乱飞起,纱窗缝里扑进来细细雨丝。下雨了。

夏一重新爬起来,走到窗边,准备关窗。

令小想紧跟着跳了起来,扑到他身边。夏一吓了一跳,“咦,你还没睡着啊。”他上下打量她两眼,“难道因为美男在侧之缘故?”

令小想无心与他调笑,目光下俯。果然,许履文的车就停在扁桃树下。在昏暗的路灯光下,夹杂着风雨,却把扁桃树渲染得分外碧绿,在黑夜里赫然显现一种异样的绝美来。

这是这座城市的市树。绝大部分的街道上都密集地栽种此树。它四季常青,永远生机盎然。那又能怎么样,花季短暂,结了果实,即便无风,也会悄然掉落。好脆弱。像爱情。那么漫长的等待过后,原来结局这么易碎,再小心轻放都无法避免。

令小想怔怔地站着。

夏一奇怪起来,“你怎么了?”他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神情凝重起来,“你在看什么?那辆车吗?”

令小想脸色发白。

夏一微微苦笑起来,“是在等你吗?”

令小想不作声,转身就走。换鞋的时候,双手在颤抖。踏出了门,一阵彻骨的凉意扑面而来,夏一在身后嚷,“穿上外套!”

令小想充耳不闻,飞奔下楼。

爱之极限

老房子,没有电梯。五楼。一口气跑下去。

许履文显然一直在等待着她的出现,听到动静,打开车门下车来,令小想站在楼道口,几乎是凶狠地嚷,“你这是干什么?你想干嘛?你…”

他站在雨里,冲她展开一个毫无保留的微笑。雨丝悄无声息地扑在他面上,令小想似乎可以看到,连他的眼睫毛,甚至也沾上了雨滴。

他朝她张开双手。

令小想如遭雷击。

这是她梦想过几千次几万次几亿次的场景。她曾经绝望地想过,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只要一个拥抱就好。这一生,终其一辈子,只要一个拥抱。

如今,他就在这里。在她以为,他不过是晃过她的生命夜空里的那颗星。像一首老歌里曾经吟唱:他们之间,隔着几百万的光年,今生今世都无法越过。

她的眼泪瞬间里便冲进了眼眶,喉咙里生疼得发不出声音。

他还在等她。

她再不迟疑,疾步上前扑到他怀里。无论是地狱,深渊,只要有他在,任何地方都是天堂。

一边遗忘一边深爱

元旦刚过,令小想就接到了梁主任的电话,通知她即日起开始打卡上班。令小想接了电话,嘴里唯唯诺诺地应承着,转过背便给周志红打电话,“这是什么意思呢?”

周志红乐了,“好事啊。言下之意可把你当正式员工来使用了啊。要知道,任何物品,任何人,使用也是要分等级的…”

令小想听明白了,心里顿时有点欢喜,精神也随之一振,“太好了。”

周志红感叹道,“小想啊,你运气真好。这么一来,虽然暂时没有名份,却也享受了正式职工的待遇了,基本上,我们报社对这部分所谓的职员是从来不要求打卡上班的,广告做成一单就付提成,说白了,就是跑广告的临时小工。你呀,算是个特例了,照我估计,应该很快就跟你签订正式的聘用合同。”

令小想冲口而出,“斯小敏呢,她也是个特例吗?”

周志红沉默一会,说,“倒也是。你们俩都是。不过她当时好像是有人为她说了话来着。”她笑起来,玩笑道,“莫非也有人为你跟报社打了招呼?”

令小想一怔,心里不由得动了动。

周志红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许是真有人这么做了。这个人会是谁呢?令小想的嘴角不禁带起一丝微笑来。除了许履文,又还有谁?诚然她并不喜欢这样的方式,可这多少体现了他操心她,关心她的那一面,正是这一面,让她觉得了欢喜。

令小想笑着说,“明天见。志红姐。”

周志红也为她欢喜,“小想,加油!”

挂了电话,令小想下床趿上拖鞋走出房门。客厅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几床被子整齐地叠搁在沙发上。令小想的好心情顿时消失殆尽。夏一那小子,也不知道搞的什么名堂,又一次玩起了失踪。令小想赌着一口气,偏不主动打电话给他。

走进小小厨房,冰箱里除了几罐啤酒什么都没有。自从夏一走后,冰箱就是这么一副萧条的模样。

一边遗忘一边深爱

令小想扶着冰箱门,有刹那间的失神。这些日子以来,习惯了身边有夏一,他像屋子里的一件家具,静默地立在墙角,注视她的欢喜,聆听她的悲伤,寂寞黑夜里与她相伴——令小想没忘掉,斯小敏正是这么说的,“男人并不比一件家具更可靠。至少,家具还可以搁置物品,而男人,连女人的情意都没法收纳。”

令小想微微仰起头。那是哪一年的哪一天。斯小敏在电话里。夜非常深,令小想在天涯看八卦,有人要求与明星PK“胸器”,回贴人无数,捧的骂的,无所不有。令小想看得兴起,电话响了好久才接起来。

斯小敏显然喝多了,口齿模糊不清。

她问令小想,“恋爱了吗?”

因为这句提问,令小想才记住了这个晚上。斯小敏从来不会这么突兀且明白地询问她的个人问题,对于令小想的私生活,她向来一副放任不管的姿态。

眼下这么一问,顿时就让令小想严肃起来。她很慎重地回答,“非常抱歉,没有。”

斯小敏叹了口气,良久才说,“永远别太爱一个男人。他不见得喜欢你的真心。”

令小想假装听明白了。她小心翼翼地反问,“姐,你恋爱了?”

这个问题相当愚蠢,问出口了令小想才觉得。斯小敏哪时哪刻不是在恋爱?

斯小敏没有回答,令小想耳尖,听到电话听筒里传来细微的音乐声,若隐若现,无限暧昧无限哀伤:茶没有喝光早变酸,从来未热恋已相恋,陪著你天天在兜圈,那缠绕怎么可算短,你的衣裳今天我在穿,未留住你却仍然温暖…

电话挂断了,令小想只怔了一分钟,立刻就被此起彼伏的QQ信息吸引了注意力。转瞬就把斯小敏的悲伤遗忘到了脑后。

令小想的QQ好友不多,加入的QQ群却多,讨论文学的“舞文弄墨”,切磋爱情的“今生最爱”,热衷旅游的“走遍全世界,”甚至包括一个专骂小三的“诛三”!

一边遗忘一边深爱

她在群里充分发挥了在现实生活中始终未能施展的伶俐口才,可算是诸个群里的举足轻重的核心人物。

在网络上收获的虚荣感让她的寂寞和孤单减轻了。她从来不会暴露自己的任何真实信息,因此心情不爽时甚至可以在群里泼妇一般张狂大骂。或者矫情地诉说一番离愁。

比如现在。

她拿罐啤酒打开电脑,登录QQ。跳进群里就说,“大清早地,心情不爽,期望一醉解千愁。”

立刻有人回应,“大清早地,不好这么悲惨啦。”

“宝宝来,俺疼疼你。”

“谁惹宝宝生气了。拖来,扁死!”

令小想不由得笑了。

她在群里的昵称叫“宝宝。”自己也觉得N雷。可转念一想,谁认识谁啊。爱咋咋的。

大约潜意识里,其实是期望着会有人发自内心地这么叫自己,宝宝。她记得极小时候,偶然间闯进厨房里,父亲站在母亲身后,深情地搂着母亲,轻轻亲吻她的耳垂,亲昵地叫她,宝宝。

年轻虽小,令小想却也顿觉石破天惊。

像是无意中窥破了父母的隐情,自己也觉得羞赧,好几天都不愿意跟他们说话。

谁能知道呢。最后。最后却是悲伤落幕。

令小想才要再说几句,手机响了。

是林春红。

约她逛街。

令小想不想去。

又不是有钱人,吃饱了没事干,有什么好逛的。

但哪里拗得过林春红,只好稍事收拾出门去。

林春红开了辆新车。大红色。非常耀眼。

令小想恨她一眼,“讨厌!”

林春红斜睨着她,“这就是他的道歉。”

令小想啧啧几声,“道歉用得着这么奢侈吗?”

林春红的脸色并不好看,“我倒不稀罕。这样的道歉让我觉得,他真的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所以才如此大张旗鼓地表示歉意。如果是你,你愿意不愿意接受?”

令小想说,“算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想要爱,还想要钱,男人还要不要活?”

一边遗忘一边深爱

林春红被吓住了,“这是纯洁的不谙世事的令小想姑娘吗?怎么听上去整个一个历经沧桑的情感专家?”

令小想喝道,“专心开车!”

林春红说,“上次你说,你姐没钱?”

令小想点点头。

林春红不无担忧地说道,“那她的那套楼中楼呢。是不是还月供着?要是有的话,现在付钱的可是你了哈。”

令小想吓了一跳,“这倒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