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回,何员外的人才能得逞。

当然,何员外派来的人不足以伤傅世安这么重。不过,这不妨碍傅世安嫁祸给他。

高岚是谢隽身边最得力之人,自是把什么都查得清清楚楚。所以这何员外和傅家的恩恩怨怨,也都如实告知了自己主子谢隽。

谢隽听后,冷着脸让高岚去把此事办妥。

他不是替傅世安抱不平,他是替潘娆报仇。

谢隽虽是众口交赞的正人君子,但并非没有血性。相反,轻易不动手,一旦动手,那是绝对不留丝毫情面的。

高岚应下后正要走,谢隽喊住他:“此事不急在这一刻,如今既然那傅三爷回来了,我便该去探望探望。”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高岚知道,主子说的是探望那傅三爷,其实意在和傅三爷商量,接潘姑娘走。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4-17 23:53:13~2020-04-19 23:44: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院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雨涵 2瓶;海棠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6章 【26】

傅世安晨起喝了药后,又睡了两个钟头。等到旭日高升时转醒,潘娆又亲自喂他吃了小米粥。

傅世安此刻靠坐床头,背后垫了个软软的大引枕,面色纸白,衣裳半敞,柔弱无力,当真活脱脱一副病娇美男图。

他曾经受过的伤比这个严重的多的是,但从未如此柔弱矫情过。

他极为厌恶在别人面前展露出自己弱的一面,但眼前之人却不一样。就算不是眼下他需要靠柔弱博取同情挽留她,若能因为病重娇弱而得她如此体贴关怀,便是让他再受重一倍的伤,他也是心甘情愿。

“你觉得好些了吗?”喂完粥,潘娆抽出帕子替他擦了擦嘴,一脸关切问。

“娆娘不必担心,我已经好很多了。”但话才说完,却又拼命咳了起来。因用力过猛,脸都咳红了。

潘娆吓了一大跳。

“你别说话了。”一边心急帮他抚背,一边皱着眉头说,“伤筋动骨百日,你这才一日,哪里能好?三爷还是好好躺床上养病吧。”

潘娆就觉得他是故意骗她,故而有些生气。

傅世安极力表现成一个听话的好孩子,她让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正要听她的话躺回去,却听外头有人来禀说:“三爷,夫人,谢公子来探三爷的病了。”

丫鬟的话一落,整个内室静了一会儿,两个人一时谁也没说话。

潘娆显然是没主意的,她既已经决定留下不走,便是对不住谢二哥。既然是对不住,心中肯定有愧疚,故而不愿相见。

何况,傅公子还在。

“谢公子?”傅世安装着并不知道谢隽已在金陵城内的样子,扬声轻念了一句。

潘娆没瞒他,这才说:“是英国公府的谢二公子。”

傅世安“恍然”,点点头,但之后,却没再说话。

他说话还好,不管说什么,但凡她知道的,或者她做了决定的,她都会如实告诉他。可他不言语,她就慌了,因为他不言语,她就不知道他此刻心里是怎么想的。

从前不管潘娆怎么下不来台,傅世安总会给她解围,帮她兜话,不会叫她难堪。但这回,他却是铁了心不想再那么好心。

潘娆有些在意他对自己的看法,忙解释说:“其实昨天的时候,他来过府上了。我……我知道他的心意,可我如今既嫁了三爷为妻,我只想好好过眼下的日子。”

傅世安眉眼一跳,立即就朝潘娆望来。

显然,潘娆的这番话,并不在他意料之中。

“娆娘此话当真?”他克制着问。

潘娆郑重点头:“嗯。当真。”

傅世安忽然松脸笑了一下,缓缓抬起手,朝静坐床边的女子脸摸去。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生怕她下一刻会躲开,或者,会抬手打落他的手。

直到触碰到那张脸,清楚感知到了指腹下如丝绸般的柔软和细腻时,这才算真正松了口气。

“好,我信娆娘。”他说,“谢公子既来府上,便是客,该要热情款待才是。”目光转向一旁的丫鬟,“吩咐下去,让大厨房备些好酒好菜,留谢公子府上用饭。”

“是。”

这个丫鬟才退出去,又有一个丫鬟走了进来,福身说:“三爷,大爷请着傅公子过来了。”

傅世安并不惊讶,只说:“快请进来。”

傅世安神色淡漠,轻松应对,潘娆却如临大敌,眼睛都不敢往门口瞟一下。

她一时脑子有些懵,不知该站哪里的好。但转念一想,既是决定留下了,必然不能再让谢二哥误会。所以,很快,潘娆便反应过来,挨着傅世安坐了去。

谢隽负手踏进来的时候,率先瞧见的,就是人家夫妻二人亲昵依偎在一起的画面。他不自觉便拧了下眉心,脸色更是沉了几分。

见人进来了,潘娆这才起身,以女主人的身份礼貌相迎。

一边招呼人坐,一边则吩咐丫鬟备茶。

但她到底不算老练,内心的惶恐不安,哪怕她极力遮掩了,却也在脸上显露了出来。谢隽只抬眸看了她一眼,俨然已猜到了她这么做,不过是故意的。

面上松了松,这才回身朝床上的人看去。目光淡扫,看不出情绪。

傅世安和谢隽沉默对峙,谁也没开口先说话。倒是傅世荣,知道了内情后,显得有几分局促。他觉得就这样对峙着不说话也不是事,只能先开了口。

“三弟,这位谢公子是京中英国公府的二公子。知你负伤,特来探望的。”

傅世安这才淡笑着朝谢隽望去,冲谢隽礼貌性点头,而后说:“方才娆娘已经告诉我了。娆娘还说,从前谢公子对她多有照拂,对潘家亦是。在这里,我先谢过谢公子。”

闻声,谢隽侧首朝潘娆看去一眼。

潘娆躲开他的目光,只看着床上的傅世安。只是此刻心事诸多,心绪复杂,虽是望着人,但心思却也不在他身上。

谢隽道:“该是我谢傅公子才是。我也是赶到了松阳后才知道的,原来傅公子曾救娆妹于水火。”谢隽不绕弯子,直入正题,他严肃冷厉,十分认真,“我与娆妹早有婚约在身,如今我既寻来,还望傅公子成全。”

傅世安沉默了一瞬,然后开始剧烈的咳。

这回咳得,比之前任何一回都要严重。潘娆有些害怕,忙挨着坐过去,还如之前一样,一边帮他抚背顺气,一边着急说:“这才好不易稍微好了点的。”

傅世安急喘之余,努力字句清晰对她说:“娆娘不必担心,我无碍。”

但话音才落,却又是一阵猛烈的咳。

潘娆终于转身看向了一旁的谢隽,她态度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坚决。

“谢二哥,对不起,我想留下来。我不能走,我也不想走。”

谢隽负在腰后的手,一点点紧紧捏攥成拳。斧削般矜贵的脸上,神色莫名复杂,而那双眼睛里,更多是悲伤、失望。

有些话他想单独和她说,此刻不方便。所以,稍稍调节了心情后,谢隽道:“一路送潘相去了岭南之地,临别前,潘相有些话要我转告娆妹。”

“爹爹说了什么?”潘娆急切问。

傅世安一听就知道这谢隽是故意的,但他没说什么阻拦的话,反而大方的对妻子说:“想来是重要的话,外人不便知晓。娆娘,你便随谢公子去吧。”

潘娆想知道父亲留了什么话,但又不想傅公子再误会,从而失望。所以,她说:“我去去就回。”算了给了保证。

傅世安弯唇笑,温柔宠溺。

“我等你。”他轻轻捏了捏她细软小手。

没人的时候,他捏自己没事。但有人在,到底是不好意思的,脸就红了一下。

谢隽将一切尽收眼底,黑眸越发幽深。

“告辞。”心中再怒,涵养却是有的,谢隽到底能全了体面。

见人走远了,傅世荣这才问:“三弟,你这是何苦?”何苦去和一位勋贵世家子去争抢一个他根本抢不过的女人。又何苦为了一个女人而自残身体,甚至连整个傅家的安危都全然不顾。

傅世安却说:“大哥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

潘娆一路送谢隽到门口。

这一路上,他走在前面,她则跟在后面。他不说话,她也就保持沉默。

直到快要出去了,潘娆才驻足说:“其实我爹并没有什么话要你带来是吗?”

闻声,谢隽这才停下脚步。同时,缓缓侧身朝身后的人望去。

不过两三个月未见,他总觉得和她生分了,也有些不认识了。

“潘相有话要带。”谢隽临风而立,身姿如劲松般挺拔伟岸,他多么骄傲、多么容光焕发的一个人,如今却尽显无奈,语气虽依旧中气十足,但总归透着些心寒和疲惫,“潘相说,他知道我会好好护你周全,把你托付给了我。”

潘娆垂首,很是愧疚。

“对不起。”

谢隽问她:“不肯走,是因为可怜他?你不是说,都不肯和他圆房吗?”

潘娆认真回答他:“我答应过二哥,要等你来接我。所以,即便当时傅公子救我于虎穴,我依然和他坦言了。而如今,我守着清白之身等到了二哥,也算是信守承诺。从此之后,我便要好好和他过日子了。二哥忘了我吧,京城里,有人等着你回去的。”

“我祝福你和崔六姑娘。”

潘娆觉得自己已经把话完全说清楚了,没必要再继续牵扯下去。怕他再说什么话她会动摇,所以,表明自己态度后,她转身就往回跑了。

谢隽立在冷风中望着那抹越跑越远的纤细身影,一脸的痛苦。

她虽表了态,做了选择。不过,他却没打算放手。

想让傅家心甘情愿放人,他有的是法子。

可才回敦王府,却得到了京中祖母病危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4-19 23:44:20~2020-04-21 00:53: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海棠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27】

谢隽行踪没瞒着家里,所以,老太太一病危,其父英国公立即就派了身边得力之人赶往金陵来。

敏卉长公主岁数大了,近两年来的确精神大不如从前。但是,谢隽怎么也没想到,他不过才离开京城数月,祖母竟然就到了病危的地步。

祖母病危,情况危急,身为其孙,这个时候他自然该即刻赶回去。

不过,若他就这样走了,娆娘怎么办?

带她走,她不肯。难道,要他强行去傅宅掳了她走吗?

如此违背她意愿的事情,他做不到。

但就此彻底放下她,成全她和那位傅三爷,他自然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朱锦帆是从小跟在谢隽屁股后面玩大的,谢隽心里在想别的什么,他或许不知道。但在对潘娆的事情上,他自是看得清楚明白的。

“你在担心潘娆?”朱锦帆问。

谢隽立在深棕色的书案前,微垂头,窗外阳光透过窗棱洒进来,盖在他半边侧脸上。谢隽浓眉微皱,心痛的同时,也十分无奈。

自从潘家犯事落败后,母亲便一心要悔婚约。从来孝顺的他,在此事上,极力与母亲对抗。

他以为,只要他坚持着和家里争取,那么他们便不会分开。可如今才发现,原是他想简单了。

他不怪她,他从没怪过她,他只是怪自己。怪他不够强大,这才在回程的道上中了埋伏,耽误了近一个月时间。而后来他冲出重围,暗中派人去查,竟是连谁算计陷害的他,都尚查不出来。

不过他心中也有所猜疑,许是他母亲。

可纵然阻力再大,谢隽也不想放弃。

“祖母病重,我是必须要即刻赶回去的。”良久,谢隽才对朱锦帆说,“金陵这里,娆妹还需要你多多照拂。傅家总归只是商户,金陵权贵多,若真遇到什么事,我怕傅家不能护她周全。”

谢隽的意思,朱锦帆自然明白。可他生气,替谢隽不值,自然也没那么爽快应下。

朱锦帆哼道:“既然她都做了选择,不肯随你走,你还念念不忘干什么?这丫头,我瞧她是不识好歹,是在侮辱你。在你和一介商户间选了那商户,不是踩你脸是什么?”

气归气,但就算谢隽不说,朱锦帆既然知道她人就在金陵城内,肯定也是要照拂的。

潘娆从小就是美人坯子,长到十一二的时候,更是以美貌名动京城。朱锦帆出身皇室,身份尊贵,其实曾也对佳人动过别的心思。

只不过,他和谢隽交好,后见谢隽有这个意思,他就放弃了念头。

只是,这人如果是跟了谢隽,他自然无话可说。但若是如今沦落到只跟一个商户,他怎么可能咽得下那口气。

不但辱隽了,他觉得也辱了他朱锦帆。

谢隽知道朱锦帆的那点小心思,也了解他,知道他不会真的不管。所以,话既说了一遍,便也没再重复提。

有犹豫过出发前要不要再去傅宅和她道个别,但想到今天的不欢而散,他也觉得再去一趟,无甚必要。不过,他亲去不得,倒是可以劳人代他道个别。

谢隽说:“我马上就出发,明儿你替我去道个别吧。”

朱锦帆玩归玩闹归闹,不过,正经起来的时候,也十分严肃。

“放心吧,我会去的。”他脸色不是太好看。

如此,谢隽便也没什么再交代的了。京中祖母等不及,他和家里闹了一回,已经不孝了,不能再在这个时候迟迟不回京。

所以,谢隽简单收拾了番,就直接打马回京了。

不过,回京前,他把自己的手下分成两拨。一拨带着回京,另外一拨则留在了金陵城内,吩咐他们秘密盯住傅宅,但凡有任何举动,都随时飞鸽传书向他汇报。

今天初次较量,他自然已经发现,这位傅家三爷,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有心机。

今日几番装病,不过是故意在娆妹面前演戏,不愿她走。他不信他是真心待娆妹的,像他这种商人,他从前也有打过交道,最是阴险狡诈冷酷无情。

若娆妹身上无于他有利的东西,他又怎么可能一直拉着人不肯放?

他不愿以恶揣度人心,但是,今儿一见后,他不得不怀疑,当初所谓的救娆妹于虎穴,是不是他的阴谋。还有,这回所谓的身负重伤,是不是也是一场阴谋。

他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惑,只是,此番赶着回去,没时间。否则的话,他倒是会彻彻底底查探清楚。

谢隽匆忙离开金陵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傅世安耳中。对此傅世安并不意外,不过,京中谢家的人,还是比他意料中早到了几日。

来禀消息的刀疤又说:“傅宅四周,藏了几个人。瞧着身手,像是谢公子身边的。”

“不意外。”傅世安坐卧在床头,依旧气色不佳精神不济,但眉眼十分平静,并不像生病的人的神色,他说,“你与这些人交过手,这些日子,不必出现在他们面前,免得叫他们疑心。”

刀疤闻声称是。

傅世安耳朵忽然一动,听到了外面熟悉的脚步声靠近,他抬眸对刀疤道:“你先走,这些日子,阖府护院的工作,交给老五。我有别的事情交给你,你三更天再过来一趟。”

“是。”刀疤正抱手欲离去,转身迎面遇上端着暮食进来的潘娆。

刀疤之所以叫刀疤,是因为他脸上有一道十分狰狞的刀伤。这刀伤横亘右边半张脸,十分吓人。

潘娆就被吓着了。

“他是我这里铺子的一个掌柜,年底了,来汇报一年的账的,你之前没见过。”平静温和的和妻子说了一句后,又对刀疤说,“账没问题,你回去吧。”

刀疤再次遵命告辞。

潘娆知道自己不该随意取笑别人的容貌,只不过,方才突然瞧见,的确吓着了。

“起来吃点东西吧,我亲自下厨煮的。”潘娆轻呼出一口气,继而笑着坐去了床边。

傅世安笑着要伸手去接,潘娆想着他还在病中,便没给,只说:“我喂你吃吧。”说罢,已经挖了一勺,吹了吹后,递过去。

傅世安自然乐得她亲手喂自己吃饭,对她的话,也是言听计从。

如今潘娆对他十分伤心,生怕他日后会留下什么病根一样,一日三餐她必要一一亲自过目。每天吃的药,她也会盯着丫鬟们去煎。

可能是她真的想照顾病中的他,也可能是她想借此来忘记谢隽。总之,这几日来,潘娆每日都忙来忙去的,鲜少有歇下来的时候。

朱锦帆虽答应了谢隽会来傅宅替他道别,不过,却是晚了几日才来。在他心中,还是十分看不上傅家这样的商户人家的。

所以,即便来了傅宅,也不愿见傅家任何人,只对管家说:“我是找潘姑娘的,你唤她来见我。”

朱锦帆敛了素日里的玩世不恭,此番冷着张脸的模样,倒十分能震慑住人。皇室子弟,出身尊贵,傅宅的下人不敢怠慢。

“是,小的这就去禀告家主,还请王子稍做歇息,稍等片刻。”

傅宅下人十分客气,极尽卑微,朱锦帆却没理会。

傅世安眼下在病中,傅家有外男上门为客,原该是傅大爷傅世荣接见。虽说这敦王府的王子明言不见傅家任何人,不过,依着规矩,傅世荣还是前来请安了。

朱锦帆正歇在正厅等候,听得随身内侍来报,不耐烦的蹙眉说:“不见。”

朱锦帆不见,傅世荣自然不会硬往跟前凑,不过,一应礼数都是尽了的。没往前走,人也没走,而是候在了外头,以便需要时他可以随时见。

潘娆对朱锦帆的到来有些意外,她不知道他原来也在金陵城内。

其实她和朱锦帆不算熟,但也的确认识,也知道他和谢隽交情深厚。

潘娆不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特意问了一句前来禀告的丫鬟:“就他一个人来的?”

丫鬟说:“回夫人的话,敦王府王子还带了个内侍。”

潘娆点点头:“知道了。”

潘娆不太想见,但也知道不见不好,便把手上的活交给采荷她们,又叮嘱了一番,之后才去正厅会客。

朱锦帆和潘娆有些日子没见,当时他随祖母离开京城的时候,也没想到潘家会受楚王病变连累。不过才半年功夫,如今再见,她都成了罪臣之后了。

如此想来,即便心中对她再有埋怨和不满,也消了许多。

他故意冷着脸坐在一旁,静静看着人从门外一步步走进来,又故意晒了她一会儿,这才说:“你说你若跟了谢隽,何必吃这些苦头。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这傅家是不是拿你当丫鬟使唤了?”

潘娆来前是在厨房里忙的,也没心思好好收拾一番再过来,不免狼狈了些。

不过,她和朱锦帆不熟,也不会对他像对谢隽一样。所以,即便面对他的指责,潘娆只是恭敬道:“民妇见过王子。”

“民妇!民妇!”朱锦帆气炸了,“潘娆,小王没想到,你如今竟自甘堕落至如斯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