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娆冷静说:“民妇罪臣之后,能有如今的好日子过,已经很好了。只是不知,王子殿下今日来,是有何事指教。”

朱锦帆懒得应付她这些虚礼,只一甩袖袍气冲冲道:“谢隽回京了。”

潘娆没说话。

朱锦帆看了她一眼,到底怕她误会谢隽是彻底放弃了她,这才叹了口气,解释说:“敏卉长公主病危,京里来人了,他是不得不走。”

潘娆说:“敏卉长公主是他的祖母,如今病危,他自当是该回去的。”

朱锦帆冷眼睥睨着人,沉声问:“那你呢?你到底怎么想的。”

潘娆态度未改丝毫,只说:“我如今是傅家三奶奶,只想好好过日子。”

朱锦帆气得从椅子上弹起来,负手于厅内焦躁的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最后,驻足侧首望着人问了最后一遍:“你当真就是这么想的,不是在赌气?”

潘娆抬眸对上他的双眼,眼神坚定态度坚决。

“好,我知道了。”朱锦帆未再多言,直接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回到家后,朱锦帆气得不轻。思前想后,终于想出了一个他以为能对付傅世安的很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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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28】

朱锦帆不是谢隽,从没自诩过是正人君子。

非但不想做君子,他还就是要仗着自己皇室子弟的身份算计算计那个傅姓商人,以便帮他自己和谢隽一并报了侮辱之仇。

在他心里,潘娆选择留在傅姓商户身边,而不是谢隽和他身边,这就是侮辱。

朱锦帆,身为当今圣上的堂孙,权贵中的权贵,在京城都是横着走的,何况在这金陵。他自信只要他出手,背无权势倚仗的傅姓商户,也只能乖乖落入自己圈套。

朱锦帆难得能沉下性子来好好办一件事,所以,之后的一个多月时间,他再没踏足过傅宅半步。

不过,虽人没踏足,但日日却是能得到他遣派在傅宅四周盯着的人的汇报。听说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那傅姓商户身子已经好了大半,可以出门了,他便就急着开始设他的局了。

而对此,傅世安也并非一无所知。

那日傅世安让刀疤三更来找他,派给他的差事,就是让他反去盯着朱锦帆,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谢隽走了,谢隽留下的人不足为惧。但这朱锦帆,素有一个“混世魔王”的称号,傅世安并不觉得他真的会安分守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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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月余时间来,潘娆对傅世安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在她的精心照料下,傅世安身子虽说还没好全,但总归是好了大半。

大夫来诊了脉,表示基本已经无甚大碍。

对此,潘娆十分有成就感。

也总算松了口气,他人没事就好。

月余时间的朝夕相处,虽不说感情能突飞猛进到可以即刻如胶似漆双宿双飞的地步,但感情总归是比之前好很多的。尤其是,潘娆如今已经做了选择,打算彻彻底底跟在他身边了。

既是拿他当夫君看,搂个小腰牵个小手什么的,她虽害羞还不太能适应,但每回也都没拒绝。

在傅世安心中,没到最后一步,他总归还是不放心的,总怕她心中还是想着谢隽。不过,他虽心里在意,但这种时候,自然不会强来。

夫妻敦伦,自是得你情我愿才好。逼她,强她,虽然凭他的手腕和力量也能做得到,但他不愿。于目前二人间的状况来说,显然自然发展最合适,一切水到渠成,才是最好的。

若真强行做了违背她意愿的事,想来之前的一切努力,全都会功亏一篑。

这不值得。

傅世安知道这段时间来,她爱管自己,也知道如今天冷了,她不愿让自己出门去外面吹冷风。但他在这方面也是存了些心机的。

他喜欢她拧着脾气管自己的那种感觉,他觉得这也是一种爱,是一种关怀。

所以,隔三岔五的,会故意趁着她人不在的时候,一个人跑去外面廊檐下坐着看雪。然后等她人回来后,会故意装着没躲得及时的样子,让她抓住自己。

故技重施,屡试不爽。

她好像真的挺傻的,实在没什么心机。

若是换成他,一次两次,最多不过三次,他就能看出端倪了。可她没有。

他这都故技重施过多少回了?她每回都真信他就是贪恋外面的新鲜空气,而不是为了别的。

潘娆只是没有那么多弯弯心思,但她也不傻。这次喂他吃完药后,就猜到他又要偷偷跑出去了,她就故意装着要去厨房忙的样子,然后等他脚才踏出房门来,她就立即冲出来,抓了个现成。

傅世安是真不知道她故意躲着就是为了抓自己,一时倒是懵住了。

转而反应过来后,就又笑了。

他语气温柔的讨好着人说:“下次再也不敢了。”一边说,一边乖乖把腿撤了回去,往屋里走。

潘娆信他才怪,一脸不满的哼哼唧唧说:“爷这都是第几回了?如今竟连岁余都比不上了。你是不是觉得大夫说你已经大好,就全然不放在心上了?如果你不爱惜自己身子,那我以后也不管你了。”

潘娆是有脾气的人,不过,她性子软,纵发点脾气,也不吓人。

温温柔柔的,话也不会说得太过分,最多就是生气,然后不理人。

但就是这样,对傅世安才最受用。

傅世安颇小心翼翼看了她两眼,然后哄着说:“我只是觉得屋里有些闷,想去外面透口气而已。其实我没打算出门,本来就是打算只站在门口的。”

潘娆才不信他的鬼话,都被她抓了多少回了?还在这里骗人。

“那你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到底心软,不忍心真的和他冷战,最终还是给了机会。

“我发誓。”傅世安立即抬起右手的三根手指来,十分认真,“以后一切都听娆娘的,你让我出去,我才出去。以后不管去哪儿,我都如实向你汇报。”

潘娆也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在意他的健康,并没有要盯着他一举一动的意思。

她总算是语气好了些,认真说:“我也不是不让你出去,但你出门得多穿点,手里也得抱个暖手炉才行。而且,不能站在风口。等过了冬天,天气渐暖了,你身子又好全了,到时候你想去哪儿,我都不会管的。”

“如今我已经被你管得习惯了,若哪日你突然不管我,我怕是会不习惯。”他笑着,目光温柔望着人。

潘娆明白他的意思,轻轻“嗯”了一声。

小闹了一场,此番就算是揭过去了。潘娆如今在金陵城大有名气,除了照顾傅世安这个病鬼外,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每日,她都会和大嫂桂氏碰个头。桂氏掌外,她掌内,妯娌二人倒是把如今傅家名下的成衣铺子打理得越发红火。

傅世安见妻子已经坐去窗边开始做绣活,他也识趣,随手捡了本书,跟坐过去。

人才坐下,书还没看得进几个字,外面就有人进来禀说:“敦王府里来人捎了二王子的话,说是他在福满楼摆了席,邀了几位公子一起聚聚,三爷您也在邀请名单中,这是请帖。”

傅世安并不意外,笑着从丫鬟手里接过请帖来。

潘娆却如临大敌,一颗心惴惴不安,她问傅世安:“能不能不去?”

傅世安将请帖展开,随意瞥了眼后,搁置一侧,回妻子的话道:“怕是不能。”

“那去了会遇到什么危险,三爷可能预测?”潘娆此番心里更是厌恶那个朱锦帆。她自是明白的,这于傅公子来说,就是鸿门宴,去了准没好事。

傅世安说:“娆娘不必担心,不论他会做什么,我答应你,我定能全身而退。”

“真的不能寻个借口不去?”潘娆不是信不过他,她是信不过那朱锦帆,“你如今尚在病中,就托病说出不了门。”

“恐怕不行。他憋了一个多月,就是等我好的差不多的时候送了请帖来,怕就是不想给我找借口。躲过这一次,总还有下一次,逃避不是办法。”

傅世安倒不甚在意,说话时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语气。

见是非去不可了,潘娆实在担心,一再叮嘱:“那你万事小心。”又开始把朱锦帆曾经在京城时候的旧事拿出来说,桩桩件件,都是丑闻,“他实在不是一个好人,更非君子。”

见妻子关心,傅世安便把人搂到怀里来抱着,没有用力去抱,就轻轻拥着人。

这些日子虽说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对自己的一些小动作,但总的来说,这些夫妻间原就该有的亲昵举动,她还是不太习惯的。不过,虽不习惯,但也能接受。

“放心吧,肯定不会有事。”傅世安再三保证。

“嗯。”潘娆这才轻轻应了一声。

侧脸贴在他胸口,蹿入鼻间的,是他身上淡淡草药味混杂着他身上特有的冷香……这是属于他的味道,和她自己的、和别人的都不一样。每回闻到只有他身上才有的味道时,她总会面红心跳。

有那么一点喜欢,但又有点害怕。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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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锦帆以为这傅世安会不敢来,或者说,总得推三阻四一番。他都一应想了许多对付他的法子了,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爽快的就赴约来了。

这实在出乎他意料之外。

说是组了个饭局,但傅世安入包厢的时候,除了看到这位敦王府王子外,也并未见到旁人。

不过,对此他并不感到意外。

傅世安大病初愈,瘦了几分,原就是清隽绝色冷若白莲的长相,如今越发将其清冷孤傲的气质彰显得淋漓尽致。

脸上虽笑着,可眼里没有半分笑意。明着十分恭敬,但他的从容大方不失体面,让朱锦帆看不到他对自己的半分恭敬和畏惧,从而更是火冒三丈。

“草民拜见小王爷。”傅世安不卑不亢,从容自如。

这是朱锦帆和傅世安第一次见面,他也终于有些明白,为何那潘娆会心甘情愿选择跟在这一介商户身边。虽说他身份不行,可论长相,便是他见多识广,也还从未见过比他长得好的男人。

撇开别的不说,潘娆和他,从长相上来说,倒真是登对。

但他们越是般配,朱锦帆就越是生气,火大。

“傅世安,你还算有胆。”朱锦帆不欲多废话,只举起桌上一杯酒来,递过去,“你若识抬举,便把这杯酒喝了。”

“多谢小王爷赏酒。”傅世安伸手接过,却在凑近鼻子的时候,闻出了酒里的不对劲。

傅家生意牵涉甚广,遍布各地的香料草药铺子,有很多。这酒里下了什么药,他一闻就闻了出来。

既是闻出了酒里所下之药,傅世安自然也猜出了这位小王爷是想怎么算计他的。他只是稍顿了一瞬,而后扬唇一笑,并没有犹豫,直接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见状,朱锦帆心里舒爽多了。

他拍了拍手,扬声朝门外道:“进来吧。”

第29章 【29】【30】

V章--【29】

应声推门而入的, 是两个打扮十分艳俗的年轻女子。还未靠近,傅世安就闻到了她们身上浓烈的劣质胭脂水粉的味道,不由下意识微蹙眉心。

但人却站着没动。

这药的药劲很猛, 他喝完酒不过才一会儿功夫,竟就感觉到了身子里的异样。莫名的燥热, 莫名的口干舌燥,甚至, 身体的某处, 也渐渐起了反应。

傅世安是个极为能忍的人, 当然,这种忍,包括各种方面。

若是换成旁人,被下了这等烈性情1药,且身边又站着两个风情万种的青楼女子,怕是早要扑过去搂人入怀了,但傅世安却依旧能坐怀不乱、不为所动。

朱锦帆上下打量了傅世安几眼,冷笑:“你倒是挺能忍啊。”

傅世安依旧冷静, 声线平和:“多谢小王爷夸赞。”

朱锦帆厉道:“你可莫要小瞧了这药的药性,你忍得一时,却还能忍得一整晚?这是小王送你的礼物,你且好好消瘦。”他抬手指了指面前的两个女子。

傅世安始终待其十分礼遇, 任谁都寻不出一丝错处来。

“多谢小王爷抬爱。”

朱锦帆素来高高在上惯了,他又不像谢隽,天之骄子, 素来忠正耿直。他自小纨绔,三教九流混惯了,身上总有一股子痞劲儿。

谁不顺他心了,或者恶心他了,他就能不择手段去算计。

此时此刻,他是恨透了傅世安这个低贱的商户的。低贱却不自知,他最厌恶他身上的那股子不符合他身份的傲劲。

“玉蓉,丹娘,这位傅爷可是好皮相,你们好生伺候,也不亏。若是没伺候好,小王我的手腕,你们是知道的。”

玉蓉、丹娘相互对视一眼,忙应下称是。

朱锦帆又重重冷哼一声,这才拂袖而去。

朱锦帆在的时候,傅世安尚算恭谨谦卑。待他走后,立马卸下了温柔的伪装,露出其本来的阴冷神色来。

但顾及此番朱锦帆人还没走远,傅世安只是淡淡朝叫玉蓉和丹娘的两位女子扫了眼,没说话。

绕过二人,只弯腰静静于窗边坐下。此刻心头躁动犹如烧着一把旺火,傅世安需要静心调息。

偏这个时候,得了朱锦帆吩咐的二人朝他跟前凑了去。

玉蓉和丹娘是金陵城风月楼里的姑娘,虽不是头牌,但在风月楼里,也是勋贵富商们的常客,十分有些姿色在。

有权有势有钱有颜的人她们见得多了,但眼前这位爷,却是极生的面孔。玉蓉丹娘记忆力再不好,也知道这位爷从未在风月楼出现过。

本来被小王爷找,以为是要应付哪个不入眼的丑汉,还有些不情愿,但此番瞧见竟是这等姿色气度的年轻公子后,二人心中一阵狂喜,觉得是来对了。

“爷瞧着面生,可是这金陵人士?”丹娘大胆一些,说着话,便小腰一扭,要去坐傅世安腿上。

就在她弯腰还没来得及坐下的时候,傅世安冷冷抬眸警告:“你若这双腿不想要了,便只管坐上来试试。”

丹娘被这突如其来的冷厉语气吓着了,弯着腰,竟真不敢坐下去。

玉蓉姿色更胜一些,并不死心,也扭腰挨近了去道:“爷怎么这么大脾气?奴家知道你这会热,奴替你宽衣吧。”

玉蓉还未靠近,傅世安一脚便踹在她胸口,玉蓉吃痛尖叫一声。

傅世安耳力好,知道朱锦帆这会儿已经走远后,他则直接起身往门的方向去。

玉蓉跪趴在地上,抱住傅世安腿,不愿他走:“我知道爷中了情1药,若不把这药劲泄出来,伤了根本,爷从此往后便不能人事。知爷心高气傲,瞧不上我等风尘女子,可我们也别无所图,只求一夜风流快活。”

傅世安只回首冷冷睥睨着趴跪在地上的人,一点点将自己腿抽回来。而后头也没回,推了门便大步流星往外面去。

他知道楼下门口守着朱锦帆的人,所以,他是从长廊侧面的窗户跳下去的。恰好,他的马就拴在窗下,这一跃,便恰好跃至马背上。

一手勒住马缰,一手甩鞭,扬长而去。

玉蓉丹娘从屋里追出去的时候,傅世安已经策马而去了。

“这小王爷不是好惹的,今夜你我事情没办成,少不得一顿罚。万不能让他就这样跑了,快喊人吧。”丹娘提议。

丹娘话一出口,玉蓉就往楼下奔去。

朱锦帆此刻人还没离开福满楼,他等着验收成果,然后好明儿一早再掐点带潘娆来好好欣赏这傅世安的一夜风流。

他觉得自己此计万无一失,却没想到,都这样了还能让傅世安给跑了。

朱锦帆气得火冒三丈,直骂二人是废物,连个下了药失去理智的男人都留不住,真是丢了风月楼的脸。训完后,朱锦帆气冲冲出了福满楼,带着自己的人打马追去。

天才黑不久,金陵城的夜生活刚刚开始。福满楼身为金陵最大最有名气的酒楼,自是坐落在最繁华最热闹的街道,这会子人山人海,突然几匹马疾驰而去,好看热闹的人一时都不知道是怎么了。

傅世安回了家,立即吩咐下去,加强护卫,不论谁来砸门,一律不开。若是有人硬闯,只管动武拦人在外,任何人都不许放入府内。

吩咐完后,就直接奔赴内院。

潘娆本来在担心,怕朱锦帆会刁难傅公子,烦忧的晚饭都没吃得下。正望着人回来,唤雪忽然急匆匆跑进来说:“姑娘,姑爷回来了。”

比她意料中回来得要早,潘娆面上一喜,立即迎了出去。

“三爷,他可有为难你?”在院中迎面遇到了人,潘娆忙关心问。

傅世安什么也没说,只是弯腰直接将人打横抱起,然后径自往屋内去。走到外间的时候,吩咐了一句备着热水,然后直接大步抱妻子往内室去。

而原在内室伺候的唤雪听雨二人,也都被他冷声打发走了。

潘娆总觉得发生了什么,眼前的人总有些不对劲。

“娆娘,我忍不了了。”内室静谧,傅世安抱着人没松手,声音有些哑。他身上滚烫火热,便是隔着衣物,潘娆也能感觉到他的不对劲。

“他对爷做了什么?”

傅世安尽力保持冷静解释:“他以邀酒的名义,在我酒中下了药。之后,寻了两名青楼女子来近身,欲害我做对不起你的事。我趁他没在意时,偷跑了回来。虽没犯错,可那药劲实在厉害,我若不与你行房,这辈子怕是再不能人事。”

“你可希望我一辈子都不能人事?”

“我、我当然、当然……”当然不希望。

潘娆当然不希望他日后都不能人事,若此番只要她能解他身上的药性的话,她也是情愿的。只是,毕竟是第一次,总归有些怕,有些不知所措。

她有想过和傅公子圆房的事,但从没想过,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傅世安没说话,只是抓住她手,一并往他身上某处探去。那里,早已整装待发。箭在弦上,不发不行了。

“娆娘放心,我会爱惜你。”他承诺。

潘娆知道今夜这事逃不过去了,也不答话,只把脸埋在了他胸口,算是做了回应。

傅世安将人轻轻放下,他则覆身压了去。

毕竟是第一次,不是很有经验,到底快了些。于潘娆来说,这一次只有痛,半点愉悦都无。

傅世安是极为聪明之人,于很多方面都能无师自通。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他自是摸出了点窍门来,接下来的几次,自然持久又温柔,他总能取悦她,让她仅仅攀附在自己身上,舍不得松开。

内室的动静,外室伺候的人,听得是一清二楚。

从前爷和夫人行房,从不让她们屋内伺候,她们也只能自行脑补爷对夫人的宠爱。但再怎么脑补,也补不出来今夜这番景象来。

内室的那些声音,不管是床剧烈晃动的声音,还有爷的粗喘、夫人的娇弱嘤啼,或者是夫人哭着求爷后爷低声温柔相哄的声音,无一不让她们面耳燥热。如此反复,也不知道行了几回,在她们以为这会是最后一次、该唤她们备热水的时候,内室却又渐渐有了响动。

直到三更天左右,这场战役,才算彻底停歇。

床上一片狼藉,潘娆都快要累死过去了。完事后,她昏昏欲睡,根本提不上什么精神。

傅世安倒是越发神清气爽,简单收拾一番,抱着人去了净室。

昨儿完事后,潘娆就累得不省人事了。这一觉睡得沉,次日醒来,已经日上三竿,身边的人也不在。

想了想昨夜发生的事,潘娆只觉如在梦中。

动了下身子想坐起来,浑身却像散了骨架一样,疼得不行。又沉又疼,又酸又痛,这种感觉,犹如是被马车拦腰碾压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