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表揍我...父亲大人还是如色水喜欢的那样是个聪明睿智大叔的形象,姥爷这货绝对是萌物!

第十三章

两人开车回到武馆,门口停了辆熟悉的路虎,高大沉重的车身泛着幽黑,文启雄下车的时候看向一脸心虚的文浣浣,然后面不改色地进门。

“师傅!”

经过庭院,不停地有师弟们向文启雄打招呼,见到了文浣浣,便换了一张不正经的嘴脸,“师姐,不赖吗?师兄刚走就带未来姐夫上门了,看过了,一表人才啊。”

“臭贫!”文浣浣作势打了他一下,师弟有模有样地招架,还没到一会儿两人就差点切磋起来。

正当文浣浣打算一记飞踢收拾那个欠练的师弟时,文启雄似乎轻唤了她一声,文浣浣忙收住架势,却被师弟趁机一个横扫踢倒在地。

“师姐,承让啦。”师弟作势拱手,但是笑得一脸得意。

文浣浣瞪了她一眼,刚想起身再战,腰部一只有力的大手把她整个身子提起,不用回头,文浣浣就能从味道中知道后面的人是谁。

“傻样儿。”文浣浣的后颈一阵温热,反应过来才惊觉那是郑凛叙趁势在自己脖子上吹气。她气呼呼地转过头,撞进了一双带有笑意的深邃眼眸里。

“啊啊啊,姐夫,我可不是故意的,但是兵不厌诈嘛哈哈。”师弟看着郑凛叙,笑着道。

“哦?没关系。”郑凛叙无害地微笑。

但是很快,师弟就华丽丽地中枪了。

坑弟啊坑弟!!

什么叫做没关系?!

练武场上,一声声沉重的摔倒声夹带着汗水充斥着这个以武为尊的地方,师弟在第十三次结实地摔出去后心地泪流满面。

纯白色的道服已经变成灰黑色了,但是乍看一下只穿着一身白衬衣的郑凛叙,除了那撸上去的袖管之外,是连气息都没有一丝的凌乱。

“师弟,没事吧?”郑凛叙眯着眼睛微笑,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他却没有给师弟一个回答的机会,伸出手借势把他拉起,让他站稳后又是一个利落的出手,这次却没有让他直挺挺地摔在地上,而是以手为爪,掌风袭向他的喉骨,师弟只觉得喉咙一股强劲的风吹来,还没吓出一身冷汗,郑凛叙却中途转势,改为抓住他的道服前襟,以手肘格住他的肩膀。

师弟闷哼一声,郑凛叙看起来小力地一击,却让师弟的整个肩膀都震麻了,郑凛叙没有再动作,一旁的姥爷已经喊停了:“够了够了,不过就是摔了浣浣那么一下下,你就别那么小心眼儿了。”

郑凛叙这才笑着松开手。

文浣浣咬着唇,看着郑凛叙不语。

他真的很强。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的确,每一次她出手攻击,他都能游刃有余,把自己逗着玩。

郑凛叙的格斗术了有着他们所有人都没有的特点,就是狠戾。

慵懒的微笑间,眼睛里的一丝狠戾如何都掩饰不了。

那是只有在战场上沾满腥风血雨才能有的犀利的眼神,以及那种堪称不可能的反应速度,都让文浣浣的内心一阵颤动。

似乎从他出手的那一霎起,对他的喜欢,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师弟泪眼汪汪地被周围的师兄们抬下台,文启雄却站了起来,看着姥爷:“姥爷。”

姥爷依旧是眯着眼,点点头。

文启雄就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走上了比武台。

文浣浣屏住了呼吸,她万万想不到父亲会以这么直接的方式来试探。

郑凛叙却似乎没有多大的诧异,他静静地看着文启雄走到他面前,两个男人之间似乎在无声地交流,却各自有一种气场在无形地散发出来。

动作,是一触即发的。

让人眼花缭乱的对抗。

略带杀气和凌厉的手法。

文启雄步步稳健,进退有度,一招一式都带着不可招架的攻击力;郑凛叙以守为攻,巧若蛟龙。

当郑凛叙的肩头挨了一拳时,文浣浣握紧了拳头。

事实上虽说是比试,但却更像是一种无声地试探,郑凛叙只守,却步步不甘于落下风,透着坚定。文启雄似乎也注意到了,更是招招带着试探,在探究着他的底线。

多招下来,郑凛叙少说也挨了十几下,倒是文启雄,脸色开始愈沉,身上却一点伤口都没有。

最后文启雄一个伪攻击夺得主控,郑凛叙却眼神一眯,手刀在极为快速的动作中硬生生转过势来,格住了文启雄欲要攻向他面门的拳头。

众人倒吸一口气。

姥爷一直看得津津有味,到了此刻,才终于一脸尽性的模样。

“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文启雄边说着,边和郑凛叙一起收了手。

“伯父,承让。”郑凛叙丝毫没把身上的伤口看在眼里。

文启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走下台去,拿过徒弟的汗巾,给自己擦了擦。

郑凛叙从场内高台上缓缓走下,没有带一丝刻意的动作,看起来有着那么一丝淡漠和疏远。

只有那一双始终看着场下一处的眸,渗着只因为那个人而发的温柔。

文浣浣忙跑过去,十分无措地看着他手上的青紫。

姥爷哈哈大笑。

摸着白花花的胡子,他笑得直颤。招手让郑凛叙和文浣浣过来,姥爷眯着眼睛牵过文浣浣的手来到他身边,眼神虽是看着文浣浣,但是声音却能够传及整个练武场:“浣浣啊,你觉得他厉害不?”

文浣浣抿着嘴,有些不甘愿地点头。

郑凛叙的笑意更深了些。

傻样。姥爷心底暗笑:“凛叙是我的徒弟,修为不会差到哪里,而且最要紧的是,凛叙在商场上和他爹是一个样,都是天生应该干这行的主儿,你认识他,也可以接触到很多好男人,那些人里没有一个是能比他差的。”

郑凛叙对姥爷略带深意的目光打量着,敛眸不语。

文浣浣也听出来了姥爷的话中有话,只能咬着唇不出声。

姥爷坐在木椅上,拍着文浣浣的手慈祥而温和:“我知道你妈去得早,你性子倔,有苦从来都不愿开口,这点还是随了你妈。但无论如何,虽然我不说你爸不说,你也是我们文家的掌上明珠,我们文家不兴重男轻女这一套,所以即便是要把你交给那些什么人,我也要替你妈选一个最好的。”姥爷看着文浣浣使劲隐忍的已经开始泛红的双眼,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凛叙啊,这点你要给姥爷我留意着点,有什么好的都别藏着掖着,姥爷我这个孙女我是不能委屈的,你懂吗?”

文启雄沉默着坐在姥爷身边,看着郑凛叙的眼里有着一丝锐利。

郑凛叙看着姥爷,目光从一开始的散漫逐渐凝聚,最终化成了墨一般的黑:“姥爷,我今天,就是为了浣浣的事情来的。”

“哦?”

“我和浣浣已经交往了三个月,之前没有告诉你们,也是考虑到你所说的那样,”郑凛叙的视线移向了文浣浣,他向她伸出右手,嘴角噙笑,带着某种狂放,却又让人不自觉地听服,“不是因为不确定能不能给她幸福,我从一开始就确定她是我要的人,只是还不确定她的,我说过,只要她要,我愿意给,即便是一个郑凛叙。”

文浣浣的眼前,只剩下那个男人。

她甚至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松开。

只要她要,他便愿意给。

这是他给她的诺言。

抹了抹眼睛,文浣浣抬脚,毫不迟疑并且坚定地走过去,握住了他的手,然后与他并肩而立。

“郑凛叙,我愿意信你。”文浣浣紧抓住他的手,轻声道。

郑凛叙没有说话。

脸上的势在必得,在触碰到她的眼睛后,愈加更盛。

“我知道了。”姥爷笑着开口,“既然是浣浣的选择,那么我就拭目以待吧,凛叙,记住你今天的话。”姥爷又转过头看向一直沉默的文启雄,“启雄,你怎么说?”

“……”文启雄并没有看向郑凛叙,只是默默地看着文浣浣,“是真的非他不可,不再改变了?”

文浣浣知道这句话是对着自己说的,她迎向父亲的双眼:“是。非他不可,不再改变了。”

文启雄沉吟片刻。

“那么,就不要放手。”文启雄略带深沉的眼看向了郑凛叙,也不知道究竟是对谁说,“你们都不小了,错过就是失去这个道理你们都明白,今后我不会插手你们的事情,但是凛叙,别让我知道她受了什么委屈而你不在。”

一个男人,天生就有一个使命,就是站在你所爱的女人身后。

无关责任,只因为有爱。

若是连自己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便没资格去爱人,更别谈给女人一生。

文启雄就是这样过来的,只是他不同,他发誓要保护一生的女人,在留下了他们唯一的宝物后,离去。

“我知道。”郑凛叙的手慢慢收紧。

他掌心的纹路与她是无比的契合。

相信时光冉冉,她与他能在一起慢慢变老。之后回望种种,最依稀记得的幸福,就是此刻——她的心有他护着,然后她便能无所负担地只爱他;他亦是。

他舍不得让她的心,受那么一小点的委屈和难过。

如果真的有,那么势必都是他的错。

作者有话要说:爸爸和姥爷都是那啥深藏不露的样子哈,捂脸~~

这就算是见家长了,可怜师兄孤身一人离开,师妹啊你还记得当年大明湖畔的师兄兄吗~~~

第十四章

走在绿色的庭院里,文浣浣正在给郑凛叙上跌打药酒。

郑凛叙看着她纠结的小脸,忍不住用手掐了掐:“心疼了?”

“你废话!”文浣浣一个气愤,忍不住下手重了些,疼地郑凛叙倒吸了一口气,“你怎么个二傻愣子一样都不会躲啊?防守有个屁用!被我老爸打得就差没有滚地了,丢脸!”

知道她是心疼自己才这么说,郑凛叙的眼底染上了丝暖意:“没事,抢了人家的闺女儿还不让人家打了,这挺不公平的。”

“哼,”文浣浣再搓了几下,确定所有伤口都涂匀了之后才扭上瓶盖,看着郑凛叙把白衬衣扣好,才撇过头,“别得意,到时候我不要你了或者你甩我了,说不定你还白挨一顿打呢。”

郑凛叙听后略略皱眉,用手掌扭过她的头:“你不信我?”

文浣浣给了他一个鬼脸:“没有!”

“口是心非。”郑凛叙嘟囔一声,随即吻上了那一直絮絮不止惹人犯罪的唇,含住,厮磨,玩得连身上的伤口都不顾,偏偏文浣浣还记得他受了伤,又不敢挣脱,白白被他偷吻了去。

“喂!你手机……”文浣浣听到熟悉的手机铃声忙扯了扯他的衣裳,可是郑凛叙却似乎不满意她的不专心,大有要吻到她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架势。

直到他的肩膀被推搡得厉害,他睁开眼,看见文浣浣气极的眼神,才松开口。随即有些气恼地按下接听键,却什么都没说,直到挂了电话,文浣浣才揉着自己红肿的嘴唇问:“谁啊?”

郑凛叙拿过一旁的外套,牵着她就走。

文浣浣不明所以:“怎么了?”

“徐颜夕的求救,说是老二和她大哥打起来了。”郑凛叙虽然十分愤懑老二家的那档儿事饶了他的好事,但是想想,人都拐走了,还怕没时间吃吗?顿时便很乐意地走这一趟了,顺便在徐颜夕的心里加加分什么的……

文浣浣一听,大呼不好,倒过头走得比郑凛叙还快。郑凛叙哭笑不得地看着她着急地冲上车,无可奈何地笑。

他家的小辣椒啊……是不是忘记了他还受伤着呢?

郑凛叙右手驾车来到咖啡店的时候,隔着玻璃窗,文浣浣已经见到店内的“惨不忍睹”了,忙要冲过去,却被郑凛叙眼明手快地拉住:“你悠着点,死不了人的。”

真是看不惯他的慢悠悠!文浣浣抗议地咬了他的手指一口,郑凛叙“嗯?”一声,手指不退反进,暧昧地在她嘴里勾弄着。

这个色胚!文浣浣翻了个白眼,随即再也不鸟他,拉着他快步走进店里。

万万想不到,徐颜夕的哥哥还是个大美男。

只见两个男人站在一地的碎玻璃前,店里除了他们三个人之外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再看看有的桌上还有一些没有吃完的甜点,估计是他们打起来了吓走了的客人吃都不敢吃了,不结账就赶忙离开。

詹遇宸似乎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双美丽的桃花眼瞪得老大,徐颜夕正死死地揽着自家大哥,不让他们再打起来。

“徐颜夕!你最好给我松手!我先收拾完他再来收拾你!”徐清骁低吼着。

“啊……你好大声!我的耳朵都要聋了!……浣浣!救命啊!”徐颜夕抱着徐清骁的劲腰,迟迟不敢松手,见到文浣浣和郑凛叙进来,立马好像看到救星一般大吼大叫。

“徐颜夕,你给我松手,我他妈的今天不收拾他一顿我他妈跟你们徐家姓!”詹遇宸邪肆地勾起唇,但是说出来的话火药味儿十足,眼神都带着火光的。

趁着徐颜夕因为文浣浣的出现而松懈,徐清骁一把挣脱了她,上前又和詹遇宸扭打起来。

文浣浣看着看着,忽然没话说了。

还以为实力悬殊她才那么心急火燎地赶过来的,起初以为詹遇宸那样的吊儿郎当会被人收拾得很惨,原来种马男除了会让女人舒服之外,拳脚功夫还真的很不错。

两个实力相当的男人打起来实在没什么好玩的,但是见徐颜夕狼狈地踩着一地玻璃求救一般看着她时,她便无可奈何了。

刚走了两步,郑凛叙擒住了她的手,随即摇摇头:“由他们去。”

皱着眉,文浣浣刚想说什么,玻璃破碎的响声却响起了,很恐怖的声音,文浣浣身子一颤,便看到了徐清骁打破了一个大酒瓶的玻璃,顿时玻璃的碎片就往四个方向散去。

郑凛叙眼明手快地把文浣浣裹在怀里,碎片打在了郑凛叙扬起的西装外套上,但是徐颜夕就没那么幸运了,她离打斗本来就近,那碎片顿时朝她的面门扑去,徐颜夕尖叫一声,忙捂住了脸。

两个男人都是眼神一凌,詹遇宸离徐颜夕最近,顿时想也不想地扑过去,手臂便被碎片划了一道口子。

“啊!詹遇宸!!”徐颜夕一看他受伤了,顿时尖叫出声。

“闭嘴!”还不都是因为她!詹遇宸瞪了她一眼,却因此露出了背部,那么大个空门,徐清骁眼神一眯,顿时朝他攻击过来。

一来一回,文浣浣在一旁竟然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顿时明白为什么郑凛叙一副不温不火的模样了。

他的眼睛还真是出乎意料地毒。

“大哥!别打了!我跟你回去!”徐颜夕终于忍无可忍,正当詹遇宸要攻击到徐清骁受伤的手臂时,她尖叫,“詹遇宸!如果你再敢打我哥我就跟你没完!”

或许是尖叫太过于声嘶力竭,两个男人都收回了手。

徐清骁脸色晦暗地看着詹遇宸,而反观詹遇宸,脸色因为刚才徐颜夕的话而变得极度不好。

“你他妈丢下一堆烂摊子给我就想自己滚回去?!没门!”詹遇宸咬牙一把擒住徐颜夕的手臂,却被徐清骁一手格开:“你再动她,我废了你!”

徐颜夕站在徐清骁身后。

她看着詹遇宸,冷静地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道:“我不会丢下一堆烂摊子给你,这件事我来处理,但是我不会放开你,詹遇宸,你迟早都会是我的人。”

说完,她看向一直黑着脸看着他们的哥哥,拉着他的衣袖道:“哥,我们走吧。”

徐清骁冷冷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然后就直接穿着带血的衣裳往外走。

徐颜夕看着站在门口不说话的两个人,好笑地道:“你们赶来那么慢就算了,竟然还撒手在一旁看着,真是服了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