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熙帝抬手拽下来一条缦帘,接着,就捆住了傅兮两只细白的手臂,随后又将两只小手按在了她的头顶。

这是头一次,景熙帝对她做的这星光璀璨的缦帘如此满意。

夜明珠的散发的光辉,倾数散落在她的身上。

美丽的酮体被他牢牢固定,一头墨发成了她这白皙身子最好的背景。

傅兮不解的看着他,眉头轻皱的表情,楚楚动人。

有些可怜,有些无助。

景熙帝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臀部,声线低沉又有些散不尽的温柔,“来,背给朕听。”

傅兮已经懵了,背什么?

景熙帝嘴角微微勾起,想不起来最好,他总会让她想起来的。

没等她反应,他就长驱直入,直捣花-心。

......

最后,景熙帝终于听到了他想听的版本。

嗯嗯啊啊的女戒,果然别具一格。

那人完事后,整个人趴在了傅兮的肩头。

软香在怀,他睡的正香。

傅兮的眼神,则飘到了地上的那本女戒上。

她气的想咬人了。

傅兮累的不行,腰已经瘫了,她实在没力气还回去了。

她含恨地闭上了眼,心想着,他给她等着,总之来日方长。

翌日一早,景熙帝睁开眼后,就看到了旁边缩成一团的小可怜。

啧啧,果真的是天生的尤物,昨日累成那个样子,现在看上去,还是面色红润的。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不是没道理。

他悄悄起身洗漱,没舍得吵醒她,毕竟,她昨晚那样乖。

走着走着,他感觉脚下好似踩着什么。

低头一看,是那本女戒。

罢了,依他看,兮兮既然这样乖巧,那就不需要去抄这种东西了......

只要偶尔背给他听,就好。

......

下朝以后,徐进从宫外赶回来面圣。

徐进单膝跪地,“臣参见皇上。”

景熙帝眉头紧锁,赶紧道:“无需多礼,讲。”

徐进面色又些发白,一看就是连夜奔波后的样子。

“陛下,臣这次查到了一个人,是当时送韩太妃娘娘的车夫,他是先皇的人。”

先皇?

“让他进来。”

紧接着就看到了一个被五花大绑的老汉。

个子不高,面色黝黑,有些瘦。

景熙帝冷冰冰地开口道:“韩太妃当年回英国公府,是你驾的马车?”

这人还没抬头,就直接跪倒了地上,开始嚎啕大哭“草民没错过伤天害理的事啊,这一切都是圣人安排的,草民什么都不知道啊。”

圣人,那指的就是成远帝。

景熙帝嗤之以鼻,“朕没想拿你怎么样,你且说说当日的情形,不得隐瞒。”

这人眼看着就要吓得尿裤子了,为了保命,立即实话实说道,“当年草民是被皇上找去特意送娘娘回府的,草民这么多年,根本没拉过圣人,所以记得格外清楚......”

景熙帝一听,立即察觉出事情不对。

拉着圣人?难道他母妃不是一个人回去的?

“你是说,父皇和母妃是一同回去的?”

老汉知道今时今日早已更新换代,也不敢欺瞒,连忙点头道,“是,是的。”

景熙帝倒吸一口冷气,如果是父皇陪同母妃一起回去的,为何没有一人知晓?

“你继续说!”

老汉连忙点头,继续道,“草民头一回见到圣上,所以在驾车的时候,一直仔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草民记得,去英国公府的时候,车内只有少许的交流,声音不大,但是明显有......”

景熙帝的手掌大力地拍到了案台上,“快说。”

那人双手举过头顶,持告饶状,“草明听见,又些汉子亲自己媳妇的声音。”

景熙帝心渐渐放平,他母妃受宠,他是知晓的。

“然后呢?”

只见那人也沉思了一会儿,继续道:“但是草民送圣人回宫的时候,记得有几句话印象挺深的。”

一句是,你这样大度,朕很是欣喜,你放心,哪怕是谁谁进了宫,位置也不会大过你。

另一句是,这是谁买的糖丸子,说是送给谁的。

老汉又低头补充道:“陛下,这时间实在又些久了,草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草民之所以能记得那糖丸子,还是是因为那一年,草民的小儿也在吵着要,其余的......臣真的是不记得了!而且自那以后,圣人就叫草民离开京城生活......”

景熙帝摆摆手,叫徐进将人拉下去,松绑,好好安置。

景熙帝揉了揉太阳穴,想着这老汉说的这些话。

其实,他说的这些已经够了。

那第一句的谁,如果没错,就是指韩嫣。

那第二句后面那个的谁,一定就是自己。

这两句话,若是重新填写,那应该便是这样......

你这样大度,朕很是欣喜,你放心,哪怕是韩嫣进了宫,位置也不会大过你。

另一句是,这是韩嫣买的糖丸子,说是送给景之的。

第35章 威胁

徐进不止一次地问过景熙帝, 要不要提审韩嫣。

每次景熙帝都摆摆手, 表示按兵不动,再等一等。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 他早就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他要的, 是把当年幕后参与的人, 一个一个,全都给掀出来。他要每个人都付出相应代价,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景熙帝的第一个钩子,就是柳氏。

他嘴上说是为了让柳沛函养伤才让她闭门不见客,其实也相当于禁了她的足。这样的命令一下, 像柳沛函这样的大家闺秀只能把这事放在心里, 默默地等着这十几天过去,并没有什么其他办法......

但是柳氏不同, 柳氏等不起, 尤其是她刚见过她那位女儿, 自然恨不得早早就能把她女儿从那个地方弄出来......

不足七日,如景熙帝所预料的, 这柳氏果然进宫了。

“老身给陛下请安。”柳氏一如既往的毕恭毕敬。

“外祖母哪儿的话,快快起身。”景熙帝目光如炬, 看上去既真诚又坦荡。

“陛下,老身有个不情之请。”

景熙帝装作一副很了解的样子,“外祖母是为了沛函的事来的?”

“是, 沛函这孩子, 也算是老身看着长大的, 所以实在是放心不下,还望陛下......”

景熙帝会心一笑,“沛函年纪小,朕怕她落下病根,所以才叫她细心调养。不过若是外祖母亲自来探望,朕哪里还能不许。”

柳氏目光一闪,心也算托底了,她这侄女......幸亏还算是得宠。

柳氏谢恩以后,立即就去了钟瑶殿。

柳沛函躺在床上,小脸泛白,唇上都半点儿血色都没有。

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女,柳氏赶紧走上前去,“姑母来晚了,身子可还好?”

柳沛函一见是姑母来了,连忙就要起身。

柳氏温和的拍了拍她的手,“躺着躺着,可别起来,跟姑母就莫要见外了。”

柳沛函看着姑母对自己这样好,不禁又想起了这几日的委屈,“姑母......是沛函没用,姑母将那样好的时机留给了沛函,可还是让别人钻了空子。”

柳氏一听这句“让别人钻了空子”,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告诉姑母,当日你是如何落水的?”

柳沛函忍悲含屈,“那日,陛下心情大好,邀侄女去沁心湖去散步,沛函见陛下兴致正起,就寻思给陛下舞一段,哪知......突然有个贱婢冲了出来,直接将沛函推到了湖里......当晚受了惊,也就没多想,这两天才逐渐寻思出不对来,姑母,那时是亥时,怎还会有什么婢女?”

柳氏知道这宫里明争暗斗,什么样事儿都会发生,所以并未吃惊柳沛函的这番话。

柳氏继续问:“那陛下是如何处置的?”

柳沛函低头道:“陛下不由分说杖毙了那个婢女,还给沛函晋了淑仪的位份,但是......”

“但是什么?”

“这几日沛函生病,陛下不但一次都没来过,还日日宿在惜贵嫔那儿。姑母......沛函恳求姑母做主。”语毕,柳沛函整个人都依靠在了柳氏的肩膀上。

“沛函呐,你就算让姑母帮你,你也得有证据啊?”

柳沛函这几天病还没好,脸色本就有些苍白,哪知一提这惜贵嫔,脸生生给气红了。

“姑母,您说这宫里谁最怕我得宠,肯定就是现在最得宠的惜贵嫔啊。而且,陛下这几天都不来看我,日日去她那儿,难道就不是给我,或者给您的下马威吗?这难道不算是证据吗?”

柳氏刚刚还觉得她这侄女有点脑子,现在就被她气了个仰倒。

“那好,就算是这位惜贵嫔干的,那你想过陛下是什么样的人没?这样的小把戏,陛下会看不透?”

听姑母这样一说,柳沛函的心一下就凉了。

是啊,她如果都能想到,那陛下肯定更是清楚。

那么......死去的那个婢女和她这位份,岂不是就是景熙帝的态度?

柳沛函越想,就越确定,这一定就是那惜贵嫔干的。

她不能坐以待毙了。

“姑母,那惜贵嫔长得国色天香,若是陛下长期受她蛊惑,怕是侄女根本再无出头之日啊,姑母您想想办法吧,沛函只要得了陛下的心,第一件事就是救嫣姐姐,姑母......”

这话一出,柳氏直接愣在了当场。

看来,没一个是傻的啊,这种半恳求半威胁的口吻,她这辈子不是第一次听了。

她这回若是不伸手,只怕等她开口要她救嫣儿的时候,她也会袖手旁观了?

柳氏双拳紧握,悠然地开口道:“沛函长大了,连姑母都敢威胁了......”

柳沛函边哭边道:“不是的!姑母!没有姑母就没有沛函今日,沛函没齿难忘!只求姑母能够再帮我一次!”

柳氏目光颇冷地看了她一眼,“罢了,既然你叫我一声姑母,那我也不会眼睁睁看你受制于人。我问你,那惜贵嫔,当真绝色?”

柳沛函点头,“姑母,当真。”

柳氏叹息,那是傅太师的嫡女,又明显身在高位,想搬到她,还当真又些难。

“嫔妃的吃食是动不得的,因为你也宫里也没有什么能用的人,层层把关很快就会露出马脚,若是想让她近期近不了皇上的身,那就只从浣衣局做些手脚了。”

柳沛函一见姑母确实是有办法,于是着急道:“姑母是说要将她......”说着,拿手在脖子那笔划了一下。

柳氏摇摇头,“沛函,欲速则不得达,能争取几天,已是极限。若是你将她彻底毁了,那赔上的不止是你自己,还有姑母,还有整个安定伯府。”

柳沛函从小就被人捧着,凡事她一方天地里能见到的东西,就没有安定伯整不来的,所以这性子,也早就惯坏了。

柳氏默默将“秘方”道给了柳沛函。

说是秘方,无非是将宫里的梵树的枝叶,和专门挑在这个季节开的紫菊花的花心混合在一起。

这两个植物混在一起,能让人全身发痒,皮肤红肿,乃至溃烂,但是不出七日便会自愈。

柳沛函听了效果,还是又些不甘心,继续道:“姑母,就没有其他法子了吗?”

“现下只有这一个法子,你定要仔细这用量,一旦多了,就会留疤,到时候追究起来就不好收场了。你用的少,陛下也不会严查,但是若是你自作主张,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可别怪姑母没提醒你!”

柳沛函一见姑母对那惜贵嫔如此紧张,于是悻悻道:“沛函知道了,不会坏事的。”

柳氏点了点头,“落水不是小事,你可得仔细保养好,身体落下寒症,容易怀不上皇嗣。”

柳沛函一听皇嗣两个字,立即又做出了小女儿的姿态。

柳氏此次并未多留,早早就出宫去了。

柳氏的人刚出宫,钟瑶殿上方的砖瓦自然也就悄悄合上了。

暗卫来报,气的景熙帝连连发笑。

他想查的是柳氏当年是否参与过那事,没想到,前日的旧案不但没翻出来,这人今日居然又再次想在这宫里兴风作浪。

好,甚好。

他原本还没打算对着柳沛函怎样,如今看来,这柳氏一族,就没个好东西。

“暗一,你密切观察钟瑶殿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异常,就赶紧东西换了,定要让灵惜殿上下毫发无损。”

景熙帝思考了一会儿,继续又道:“徐进,现在就动身,朕要亲自去见韩嫣。”

......

景熙帝一身便衣,后面跟着几个暗卫,快马加鞭到了定州城。

万国寺的布局,景熙帝早就了然于胸,他快速地走到了一间有木鱼声阵阵回响的屋外。

暗卫进去探过后,景熙帝推开了门。

韩嫣头也没回便道:“净尘等候陛下多时了。”

景熙帝没时间跟他迂回,开门见山直接道:“你一五一十的把当年的事道给朕,朕兴许会留你母亲一条命。”

话音一落,韩嫣便笑了起来。

“可是陛下怎知,净尘想要救英国公夫人一命呢?”

景熙帝皱了一下眉头,声音宛如寒冰,“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韩嫣回头,笑颜如花,“您想听什么,净尘便讲什么。”

后来的一个时辰,韩嫣一五一十的将整件事情的经过,通通讲给了景熙帝。

景熙帝面如寒冰,从头到尾都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临走时,韩嫣又道:“夜深了,陛下若是现在去闵太后那儿,怕是不妥,毕竟,那龙安寺不比万国寺,都是您的人。”

景熙帝面色阴森,嘴角略微勾起,“你想多了。”

第36章 往事

景熙帝抬头望了望这离皇家陵墓最为接近的龙安寺。

他,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记得他曾在韩妃的灵前发过誓, 闵氏,他会亲手了结了她......

......

往事篇

成远帝的政务并不算是出色, 但也没到了昏庸无道的地步, 为人虽然颇为风流, 但却极爱风雅之事。

说到这风雅之事,无非就是琴棋书画,诗酒花茶。

而英国国公府的韩嫣,在这些方面,可谓是个中翘楚。

事情需要追溯到同年韩妃的生辰......

韩妃在样貌上艳压整个后宫, 又身为高门贵女, 所以从入宫门的那一刻起,一直都是圣宠不衰, 深得帝爱。

于是, 在韩妃那一年生辰的时候, 皇帝特许大办了一次。

说是给韩妃过生辰,但这韩府的二小姐的闹出来的动静, 说是给自己过生日宴,都不为过。

她不但在着装上下了狠功夫, 更是在贺礼上也铆足了劲。

别人选贺礼,都是选择一样最佳的上品呈上,但是这韩府的二小姐, 却是不走寻常路的人, 她先是送了自己亲手绘制的千里山河图, 后又献上了百仙跳屏舞。

二八佳人,舞姿曼妙,衣袂飘飘。

这样的旖旎风景,自然是勾到了成远帝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江山美人,谁能不爱?

当时在场的人,好似谁都无法忘记那一刻成远帝毫不避讳地看向韩嫣的目光。

他看着她的表情,就像那青楼里的嫖-客在看着妓-子的眼神。

有打量,有兴趣,甚至想一亲芳香。

不过好在那天是韩妃的生辰,成远帝就是再想,也还没有浑到在自己宠妃的生日上,亲自办了她的妹妹,

再怎么样,还是要顾及一些韩妃的面子......

英国公毕竟是京城顶级的勋贵,像韩嫣这种如此明显地表达想要两姐妹共侍一夫意愿的行为,自然是不被允许的。

英国公回府后,不但对着柳氏母女发了好大的一通脾气,更是直接禁了这位二小姐的足。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此事不出多久,就被闵后知晓了。闵后好似根本没将英国公放在眼里一样,没过几日就点名叫英国公的二小姐进宫赏花。

说是进宫赏花,实际则是闵后摆明了抛出橄榄枝,希望自己能够帮助韩嫣进宫。

韩嫣当时年轻声气盛,对很多事都不服气,总是想着,同样是英国公的嫡女,凭什么姐姐行,她就不行呢?

一个不足十六岁小丫头,就算心机在深,也不可能深的过这老谋深算的闵后。

韩嫣得了皇后的懿旨进了宫,大方得体地坐在闵后身边。

闵后两手捏着茶杯轻轻的呼着气,一边呼,一边轻轻道:“像嫣儿妹妹这样明珠般的人儿,不入宫,真的是可惜了。”

韩嫣听闻这话,不由得抓紧了手中的帕子。

闵后看着她那紧张的模样,于是适时又加了一句,“哎,真的是可惜了,依照你这情况,入宫怕是不可能了,要不然呐,本宫还真的想多你这一个妹妹。”

韩嫣一听不可能三个字,急地差些没落泪。

她心里忽地蔓延出了无限的委屈......她没想到,这皇后娘娘叫她入宫,居然是为了说风凉话。

不过,还没等她伤感完,就听闵后又开了口,“除非啊......”

除非?

韩嫣猛的一抬头,目光闪闪地望着闵后。

闵后越卖关子,她就越是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闵后看着时机差不多到了,从怀里慢慢地掏出了一包药,“本宫生完大皇子后,太医说本宫的身子亏的差不多了,特意告诫本宫万不可再生了......于是,本宫当时就只好服了这个方子。”

韩嫣的目光落在这包粉末上,久久未语。

闵后顿了顿,继续道:“本宫服了这药方后,虽然再也不能替皇上诞下其他子嗣,但是身子却是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

韩嫣越听越是心惊,惊地就连手中的帕子,都飘落在了地上。

“皇后娘娘,您给嫣儿看这个,是什么意思呢?”

闵后笑的一脸慈爱,“你懂的,不是吗?若是你姐姐不能再生了,你就有理由进宫了啊。姐妹互相扶持,也是一段佳话呢......”

韩嫣虽然什么都喜欢和韩妃比,也想要进宫伺候皇上。

可是......她是真的没想过要害这个和自己无冤无仇的姐姐啊......

韩嫣此刻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这话,于是“扑腾”一下就跪在了殿内。

闵后是个很会说话的人,韩嫣这一系列的反应,都在她的预料之内。

闵后起身,上前扶起了韩嫣,“妹妹这是做什么,你们姐妹情深,本宫当真是为你们高兴,不过......本宫这是在帮你们两个啊。”

帮?帮我们两个?

闵后拉着韩嫣的手不松手,又循序渐进地劝道:“韩妃呢,已经有三皇子傍身了,其实不生了也就罢了。再着说......女人怀孕生子,还不是在鬼门关走一通嘛。”

说着,闵后又摸了摸韩嫣的脸蛋,“妹妹这小脸儿,嫩的简直能掐出水来,入了宫,必是圣宠。如果妹妹有能力多生几个,可以再过继给你姐姐一个啊,呐,是不?”

扑通扑通,韩嫣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盛宠,盛宠,盛宠。

是啊,大不了她多生几个,给姐姐一个孩子也行。

闵后看她动了心,于是又好一顿劝说,最后总算是说通了。

韩嫣回家后,将这一个下午和闽后的对话,都道给了母亲柳氏。

“娘,你说这样行吗,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打死我的。”

柳氏沉思半天,思考了好一会儿。

闵后的贤良是众所周知的,不能再生孩子也是众所周知的,这话里,应该是没有诈。

若是没有诈,那嫣儿就是能入宫了?

半晌,柳氏笑着回道,“怕什么,皇后娘娘都亲自出来扶持你,你爹还能说什么?”

韩嫣还是又些不放心,“可是姐姐......姐姐一直待我不错。”

柳氏摸了摸自己女儿的脑袋,“嫣儿,她对你好有何用,能比得上陛下吗?再说了,你姐姐年纪大了,陛下肯定更喜欢颜色鲜艳的,等你得了宠,还能亏待了她不成?”

韩嫣一看母亲提到了陛下,脸又是一红。

柳氏看着自己女儿这副思-春了的样子,噗呲一笑。

“行了,就按照皇后娘娘说的,立即派人向宫里放消息,就说娘病了。等着你姐姐回家后,到时候你定要把握好时机!”

在韩嫣与柳氏商谈的时候,闵后也没闲着,而是去了成远帝那儿。

这皇帝是个什么样子,闵氏再是清楚不过。

后宫女人众多,唯有她能坐稳这后位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闵后轻轻推开养心殿的门,正好看见成远帝一个人坐在那发呆。

“臣妾给陛下请安。”

成远帝一看是皇后,于是多给了一丝笑脸,“皇后不必多礼。”

闵后笑盈盈地走到了成远帝的身边,一边替成远帝捏着肩膀,一边轻声细语道:“陛下可是有了烦心事?”

成远帝自然是有烦心事,只是这烦心事却是极不方便说出来,于是含糊其辞道:“没事,政务上的一些事,你们女人不懂。”

闵后会心一笑,还政务,这些年,她几时看到过这位风花雪月的帝王为政务如此忧愁过?

“臣妾早已看出你对那英国公的二小姐有意,这几日,那韩嫣日日来这求臣妾,就为了能见陛下一面,臣妾心软,于是就大胆地安排了一通。”

成远帝一听这话,立马浑身都来了精神。

“皇后此话当真?”

闵后趴在成远帝耳边,悄悄地把计划全都说了一遍。

成远帝早就是心猿意马了,但还是留了一丝理智问道:“韩妃知道吗?”

闵后笑嘻嘻地答道:“皇上少在那里装正经人,人家姐妹愿意一起伺候你,难道还要让人家大大方方地说出来?”

这样的浑话,成远帝越老越是爱听,不但同意了,还更是喜欢闵氏的大度识趣。

成远帝一把搂过闵氏的细腰,粗暴地吻了起来。

喘息之间,成远帝咬着闵后的耳朵道:“朕这皇后真真是选对了啊。”

闵后笑着打他:“陛下可真坏,在这样下去,臣妾都快赶上那怡-红院的妈妈了。”

一听这话,成远帝更是来劲了。

成远帝一边晃着身子,一边道:“好啊,那你给朕,再多挑些年轻貌美的姑娘啊。”

闵后环手抱着成远帝,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留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她就知道,这男人啊,越老越恶心,既然如此,她就好好恶心恶心那个贱人。

第37章 往事二

秋风萧瑟, 洪波涌起。

不出三日, 英国公府就派了小厮进宫来传话,说英国公夫人感染风寒, 奄奄一息, 恳请韩妃娘娘回家探亲。

韩妃对这位继母一直以来都是敬爱有加的, 现在家中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情,韩妃根本就没来及的多想前些天的事儿,立即就答应了。

“陛下,家里来信,说臣妾的母亲病危了, 臣妾能否今日就回去......”韩妃对着成远帝道。

“爱妃快快请起, 家里出了事,定是要早些出发的, 你等等朕, 朕陪你一起回去。”说着, 成远帝就转身就去更衣了。

与韩妃想的不同,成远帝从殿内出来的时候, 并不是龙袍加身,而是一身便衣。

韩妃转念便想到了成远帝以帝王的身份回去肯定是不方便......

现下看着他这一身过为低调的便衣, 不由得生出一些感动。

成远帝的样貌虽不及潘安,也绝对算得上风度翩翩,仪表堂堂。

否则, 韩妃当年也不会喜欢他。

韩妃在宫里这些年, 早就看出了帝王的多情与绝情。所以成远帝今日的此番作为, 倒是让她有些发自内心的感激。

韩妃上马车时,久违的主动拉了一下成远帝的手,并在他耳旁小声道:“茵儿谢陛下。”

成远帝回头一笑,还亲了一下韩妃光洁的额头。

韩妃以为成远帝是真的特贴她,成远帝却以为韩妃与他这是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