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允许她踏进我们家门。”孟秋是铁了心不会被动摇,“我也不会承认她的身份。”

“她的身份就是宋儒儒,不需要任何人来承认。”修颉颃平定地说,“你可以不允许任何人进家门,这是你作为户主的权利,她可以不用来的,这里又不是她的家庭。”

虽然觉得这样不是很好,但围观的边立心竟有些想暗暗叫好,不过他嘴上却不敢这么说,“颉颃,你怎么能这么和你妈妈说话,你妈妈的意思是既然你一定要和她在一起,那就要解决这些问题啊,总不能真的一辈子不来往吧。”

“我没有要解决问题!”孟秋一下就听出边立心和稀泥的态度,“我就是不会和她来往的。颉颃你要是非要和她在一起,那你就不要叫我妈!”

修颉颃双手环臂思考了一会,用字面意思解读了这句话,“唔,那我以后叫你什么,孟老师,还是孟阿姨?”

修老师,你这样可能会失去你麻麻

PS,你们以为虐完了吗?(*^▽^*)

90,原来我那么早就被放弃了啊。

PART90

毫无意外,孟秋气得偏头痛了,边立心佯装举起拖把修颉颃赶进书房,然后关上门鼓励他,“好样的,从今天起我就不站边尧了。”

“不过你气你妈妈也不好,我就假装打你一顿好了!”边立心说完叮叮咚咚地敲了一会桌子,然后气喘吁吁地搓着手走出来,扶着孟秋去卧室休息,“好了好了,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你就别气了”

修颉颃毫发无损从书房走出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边尧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递给他一杯,“你真的都想清楚了?”

“没有什么想不清楚的吧。”修颉颃接过咖啡握在手里,“这一直都是很清楚的两件事,儒儒的妈妈和我爸,我和儒儒,完全是四个不同的人啊。而且他们是过去,我们是今后,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时间,在时间轴上显示的话也是没有交集的。”

边尧在他身边坐下,喝了一口咖啡后酸涩地笑了一下,“我还是输给了你,我知道后犹豫了很久才和她表白,但是被她拒绝了。”

修颉颃正要喝咖啡,忽地就将手放下,“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恩。我比爸妈早知道,一直没有告诉你们。”边尧的咖啡是纯美式,没有一点糖,适合他现在的心境,“所以我问过你,如果全家都反对你和她在一起,你要怎么办?”

修颉颃有些惊诧地说:“你那么早就知道了却不告诉我?”

边尧努努嘴暗示房里的孟秋,“我就是担心会有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我才不说的。”他说着放下杯子,拍了拍修颉颃的肩膀,“但我没想到你的态度这么坚决,你一定比我喜欢她更多吧。”

“如果是在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就知道这一切,我或许会放开手。但现在我确认我爱她,就不可能放弃。”修颉颃坦诚地说,“所以你输了只是因为你没有早点告诉我。”

边尧认同地点了点头,“恩,看来我就是做事太磨蹭了。不光是你,就连儒儒都比我果断利落。”

修颉颃眉梢一动,难以置信地看向边尧,“你是说,这件事儒儒也知道?”

“是啊。要不然她中秋节那天为什么会拒绝你,还和你说要一百年后才答应你。”边尧不理解他的吃惊,“你难道以为她就是突然不理你吗?”

修颉颃的脸色瞬间无比难看,看起来比知道宋儒儒的身份更加震惊,“你是说她比我先知道,她知道之后才会拒绝我、回避我?”

“对啊。”边尧点头,“现在你知道她最近有多难过了吧。”

修颉颃蓦然起身,幽黑的眼眸瞬间暗沉,一股冰冷的寒意渗透他的全身,没有一丝暖意。“所以她知道后就抛弃了我,对吗?”

边尧一下愣住了,“她应该是怕你知道,所以就”

“就抛弃了我。”修颉颃把他的话接完,“因为知道后很难过,因为怕我知道,所以就先抛弃了我。”

边尧觉得这话虽然没错,可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逻辑是这样,但是”

但是什么呢?

修颉颃惨笑了一下,她和他父亲一样啊,用不想让他难过为理由,轻而易举就选择了欺骗他、抛弃他。他甚至愿意去守护一百年后的承诺,也没有一刻想过要离开她,他宁愿她欺骗他,让他一个人傻傻地等着,也好过知道自己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抛弃的。

“原来我那么早就被放弃了啊。”

修颉颃离开时对宋儒儒说让她等他回来,她便在家里等着,他还要和自己说什么呢?宋儒儒不知道,她不自觉地抿了下嘴,双唇相触的刹那她瞬间就红了脸。

她看着手里的发箍,轻轻推上开关,小星星便blingbling地闪烁起来,她真的可以拥有想要的东西吗?哪怕很遥远,哪怕很艰难,也可以不管不顾就追求吗?

不!她一下想到了她的母亲,就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淋到了脚,无论是什么感情都不可以不管不顾,她不能做肆意放纵的事。

可是她与修颉颃不一样吧,他们在一起不会影响到别人的,只要那个秘密没有人知道,只要没有人会为此难过,她就可以自私一次去拥有自己喜欢的

哪怕这是错的,哪怕日后她会为此付出代价,但此时此刻她真的非常想要拥有他,一天、一个月、一年都好,她也想要拥有人陪伴,从此人生这条路她便不是一个人了,有人同行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门铃响起时她几乎是小跑过去的,亟不可待地打开门,门外果然是他。

是她喜欢的人啊。

她喜欢的人有着星月一样明亮的双眼,像兰花那般儒雅,还有孩童似的纯洁的心灵,他的声音空灵动人,笑起来的时候如同清风吹过竹林,他看她的目光有着融化冰雪的暖意,然而此刻那些温暖却都散去了。

“宋儒儒,你早就知道你妈妈是和我父亲死在一起的人,对吗?”

宋儒儒好像听见外面起了风,那风声像是锦缎撕裂的声音,尖锐刺耳,把精心编织的美好撕了粉碎。

修颉颃继续问:“你觉得我会放弃你,对吗?”

宋儒儒清楚地看见他眼眸中的自己,惊慌失措,茫然四顾,原来得不到他温暖的目光真的比死还难受,她从来都没有这样痛过,像是刀在心上一下一下地剐着,又像是狠狠插进去用力翻搅,将所有与他有关的片段都搅得血肉模糊。

她记得小时候她问母亲,“妈妈,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是什么?”

当时宋佳宁正在做那种超大的面包,她停下手里的动作回答女儿,“最痛苦的事是爱而不得。”

“爱而不得是什么意思?”五六岁的她根本不懂这么复杂的词语。

宋佳宁微微一下笑,“意思就是,当你发现自己爱上它的时候,却是失去它的开始。”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原来真的有这样的痛苦,拥有即失去,把最美好的一切撕裂,把最期待的未来打碎,而她什么都做不了,就连一个字都说不出。

淡淡的光线映照在修颉颃白净的脸庞上,模糊了他的轮廓,让他变得好远、好远,在她触摸不到的地方,他的声音遥遥传来——

“我可以等到一百年,但我没想到原来承诺从一开始就是无效的。”

等到他转身,背影淡去,她才抬手去摸自己的脸,湿凉的一片。

她真的很没出息,说好了不会再哭的,却还是难过得不能自已。

边尧的电话打了很久,宋儒儒才接通,一听她的声音边尧就知道修颉颃与她已经见过面了。“你已经知道他都知道了?”

“恩。”说真话,修颉颃说的时候,她虽然意外但也不算太震惊,从她知道秘密的那天起,她就知道世上是不会有永远可以瞒住别人的事。“他从别人那里知道了也好,好过我亲口告诉他。”

“阮教授为什么会认识你妈妈?她以前可没有说过。”边尧将困扰自己的问题告诉了她,“她有和你说过吗?”

“没有。”宋儒儒摇摇头,她和阮教授见面不多,也从未说起过她的母亲。

“那你找机会问问她吧,她既然认识你妈妈,或许你能打听到关于你父亲的事。”边尧说完停了许久,才继续开口,“儒儒,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输颉颃那么多。”

“没有输和赢的。”宋儒儒这句话像是对他说,也像是对自己说,“只是喜欢的多还是少,将来也会有一个人让你为她奋不顾身,那个人不是我,这没什么大不了。”

“我希望自己可以为你奋不顾身,但是我没有做到。”边尧轻叹了一声,“可能我没有输给他,只是输给了自己。”

“我也希望我可以为他奋不顾身,我也没有做到。”宋儒儒看向窗外,风越来越大,窗外的梧桐就连黄叶都所剩无几,温暖的季节终于还是要结束了。“他对我很失望吧。”

就连她自己都对人生失望了,曾经她坚强的信念都来源于母亲,后来她对未来的向往都来源于他,而现在这些信念都没有了,她连自己的心都无处安放。

他是可以为了她连命都不要的人,她却那么容易就放弃了他,是她自己不够强大,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过去,也没有勇气可以保护好他。他不原谅她没有错,因为她配不上他那么好的人,配不上他那么纯粹的感情。

她轻轻摸着他送的发箍,眼泪忽地就又落下了。他是拥有最明亮星星的小长颈鹿,可即便他将星星送给她,她也没有干净透明的心。她不是小长颈鹿,所以她的小星星永远也不可能点亮整片森林。

电话另一边沉默了许久才再度传来声音,不是边尧爽朗直率的嗓音,而是让她熟悉却又遥远的柔声,“儒儒,不要哭。”

边尧握着手机酸涩地笑了一下,也许他的喜欢不如颉颃多,但他也是真的喜欢她,只是如今他能够为她做的也只剩这一句话了。

边尧,OUT

宋儒儒,OUT

修老师,继续玩~

91,谢谢您告诉我这些。

PART 91

接下来的几天宋儒儒都很忙碌,或者说她是努力让自己忙碌,给月真师傅办理出院,再送回上天竺寺,临走的时候她问月真师傅,“我妈妈以前在乐团有其他朋友吗?”

月真师傅摇摇头,“我不太清楚,应该是没有的,她虽然友善也待人礼貌,但与人交往都很浅。”

“是怕被人发现什么吗?”宋儒儒问道。

月真师傅知道她话中的意思,握住宋儒儒的手微微使劲捏了捏,“儒儒,无论那件事究竟是怎样,我可以保证你的身份是绝对清白干净的。”

宋儒儒摇摇头,对一切都不在意了,“是怎样都没有关系了。”

月真师傅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低迷,好像再没什么可以触动她的心,又好像心已经空了,什么都装不下。

“儒儒,你很难过吗?”月真师傅问她。

她点了点头,“就像那天夜里那么难过”她很努力地想要守护一个人,可是却跑错了方向,她弄丢了她妈妈,也弄丢了修颉颃。

“如果我的身份是清白的,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我父亲是谁呢?”宋儒儒喃喃自语,“是不是她也像我一样,把心爱的人弄丢了?”

从上天竺寺下山时,小尼姑拎出一小袋板栗递给宋儒儒,“虽然不多,总是月真师傅打给你的。”宋儒儒接过袋子,板栗确实不多,但颗颗圆润饱满,她叮嘱小尼姑道,“以后别让她去后山了。”

“当然。”小尼姑连连点头,分别时她忍不住关心宋儒儒,“我看你最近脸色不太好,是不是遇到烦心事了?”

眼下的宋儒儒有心隐瞒也架不住坏气色出卖自己,只能点头默认。小尼姑叹了口气,过来人似的拍拍她的肩膀,“你要是想不通索性和我一样,头发一剃,什么烦恼都没了。”

“头发剃了就能没烦恼了?”宋儒儒扁扁嘴,“若是这样岂不是人人可成佛了?”

“起码就没有洗头的烦恼了。”小尼姑悠哉地笑了一下,“烦恼都堆在那里,若不能一并去除,总是去掉一样少一样的。”

“去掉一样少一样”宋儒儒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淡笑了一下和小尼姑挥手告别。

因为小尼姑的话,回去的路上宋儒儒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道去了一趟音乐学院。她刚刚走进教学楼,就听见了和第一次来时同样动听的琴音。待她缓步上楼,除了清亮的琴音外还有淡雅的歌辞,看来是一首琴歌。

她走到教室门口时,里面的歌辞正念到“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听到颉颃两字时,她心猛地一惊,像是被针扎了似的疼,深吸一口气才敲了敲门。

琴声中止,开门的人是边舜,她见到宋儒儒时神色一变,继而就猜到宋儒儒是来找阮教授的,“阮教授去拿乐谱了,马上就回来。”她说着把门拉开,让宋儒儒进去等。

宋儒儒找了个空位坐下,目光落在边舜弹的古琴上,“你弹得真好,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想说的。”

“我也听我爸说过你研究周易很厉害。”教室里只有她们两人,气氛有些尴尬,只能这样硬聊。

“你妈妈情绪还好吗?”宋儒儒顺着她的话问了一句,她猜想孟秋和修颉颃应该是最愤怒难过的两个人。

边舜摇了摇头,“不怎么好,被我哥气坏了。”她说着上上下下打量了宋儒儒好几遍,“我哥真的很喜欢你啊,你说你妈妈怎么就”边舜说不下去了,便叹了口气,“你还不如喜欢边尧呢,虽然他这人没脸没皮,但好歹你们在一起很容易啊。你不是算命的吗?怎么没算出你和我哥不适合啊?”

“人算不如天算的。”宋儒儒淡然地说,“可天算又不如人为。”

“这倒也是。”边舜说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琴弦,“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阮教授突然说不教我了,突然又教我了是不是最近换季节,大家都变得奇奇怪怪的。”她正嘟囔的时候阮教授回来了,边舜知道她们有话要谈,便随便找个理由出去了。

阮咸料到宋儒儒会来找自己的,一旦她说出自己认识宋佳宁,她的身份就危险了一分,但为了切断温惜和修颉颃之间的关联,她又不得不那么做。

“我听说您认识我母亲?”宋儒儒开门见山地问道。阮咸没有回答,只是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将唐诗读本拿出来递给宋儒儒。“她有一本书落在我这里。”

宋儒儒接书的手微微颤抖,这本书她是记得的,小时候母亲总把它随身带着,找到机会就让她背一首,她很讨厌这本书,后来书不见时她开心了好一阵子,可没过多久母亲就重新买了一本宋词回来。她翻开书页,扉页上的字迹还是和记忆中一模一样,她轻轻抚过落款的“佳宁”二字,心像是要被捏碎了。

“阮教授,或许您听说过我母亲因为火灾去世了”宋儒儒艰难地说道,“如果您是认识她的,您知不知道她和修翼的事?”

宋儒儒的话让阮咸一下回到久远的过去,红色的火光仿佛映照在宋儒儒的眼瞳里,让她无法与之对视。就像那天晚上她抱着孩子离开时和宋佳宁撞了个满怀,她也不敢去看宋佳宁,只是埋着头将孩子抱得更紧。

乐团的人都对修翼婚外情闹离婚的事议论纷纷,即便是宋佳宁也略有耳闻,看到阮咸的时候她就全明白了,“你快走吧,小心被人看见。”

阮咸刚走两步,宋佳宁又拉住她,往她手里塞了一团东西,“以后不要这样了,修老师是想和妻子和好的,你也应该有自己的幸福。”当时阮咸羞愧不已,顾不上看是什么,低着头匆匆跑走。等她一路跑了很远很远,抱着孩子在路边喘息时,她才发觉手中的东西硬硬的。昏暗的路灯下,她摊开的掌心里是三张窝成团的灰蓝色纸币,大约是宋佳宁一周的工资。

当时她握着钱就想,她不能让孩子和她一样活得像个乞丐,等着别人施舍她幸福,她要活得风风光光,活得堂堂正正,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她叫阮咸,她不会再低头走路了!

阮咸俯身亲吻熟睡的孩子,她柔声哼着小曲时消防车的鸣叫声呼啸而过,撕裂了夜晚的宁静

“阮教授”宋儒儒轻轻叫了她一声,阮咸回过神来。眼前的宋儒儒和宋佳宁眉眼相似,柔柔的却很倔强。

宋儒儒担心阮教授没听懂,紧张又卑微地舔了舔干裂的双唇,将问题说得更加直白也更加残忍,“我妈妈她她真的是修翼的情人吗?”

阮咸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淡淡地说,“我和她不算认识,只见过一次面,她把书落在我这里而已”

“就见过一次吗?”宋儒儒的眼眸黯淡下去,紧紧地握着那本书。

“恩。”阮咸点头,又重复了一遍,“只见过一次,所以我不了解她的情况。”

宋儒儒理解地点了下头,“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先走了。”她开门出去时犹豫了一下,停下脚步又转过身来,“阮教授。”

“怎么了?”阮咸神色从容又温柔地看着她。

“谢谢您一直收着这本书。”宋儒儒郑重地向她鞠了个躬,“这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

“你妈妈她”阮咸稍稍有些动容,不自觉地绞起自己的双手,停顿了几秒后她继续说,“她很爱你,她和我说的话都是关于你的事。”

宋儒儒不好意思地重重揉了几下自己的眼睛,勉强笑了一下,“谢谢您告诉我这些。”

宋儒儒走后没多久,边舜拿着一包热腾腾的糖炒板栗回来了,阮咸问她,“你哥哥和她分手了吗?”

边舜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哥态度很坚决的,把我妈妈都气得头疼了”

听到边舜的话,阮咸一直镇定自若的神色才骤然大变,不可置信地问,“他还要和宋儒儒在一起吗?”

“他是那么说的。”边舜耸了耸肩,“我哥这人只有一根筋,只会走一条路,不会转弯的。但我妈妈态度也很坚决,他们母子俩现在较劲,也不知道谁会先认输。”她说着天真地问阮咸,“阮教授,您觉得宋儒儒能和我哥在一起吗?我不想我妈妈生气,但他们好像真的很喜欢彼此”

“我、我也不知道。”阮咸尴尬地回道。

边舜在琴边坐下,重新开始练习,“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你们以为阮教授会那么容易说出真相?她毕竟都让宋佳宁背锅二十年了┓( ?` )┏

PS最近降温大家记得穿厚衣服呀

92,我看是宋儒儒很惨很惨吧

PART 92

从地铁回家的路,宋儒儒闭着眼也能走回去,便一路走一路翻看唐诗。进小区刷卡时她才将书合上,发现自己手里还拎着那袋板栗,便打了个电话给童小悠,想问她板栗怎么做,哪知童小悠出去有事,电话被陆星成接通了。

“板栗啊”陆主编说起吃的精神十足,“那当然是糖炒板栗最好吃,不过你肯定不如我们家奥林匹克做的好,我看你就烧着吃吧,什么板栗烧鸡啊,板栗烧排骨啊啊,对了,你也不会烧排骨,哈哈哈”

“陆星成。”眼下宋儒儒确实没有战斗值怼他,也懒得和他较劲,只是淡淡地说,“你知道吗?你那个星座本月开运物是绿帽子。”

“绿帽子开运???”陆星成声音瞬间提高,“开什么运?”

“那我就不知道了。”宋儒儒说着就要挂电话,陆星成紧忙叫住她挽留,“别啊、别啊,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交换!”

“什么事?”宋儒儒把手机拿回耳边问。

“就是之前甩过你的耿直男,那天找你找到我这儿来了。”陆星成笑眯眯地说道,“怎么他又开始追你啦?我觉得你可以趁机甩他一次报仇雪恨!”

“你就要和我说这个?”宋儒儒转了个弯向自家公寓楼走去,“那你可换不出什么来”

“这还不算情报?你要是不告诉我开什么运,我今晚就去你家找你。”陆星成交易不成改威胁,“我要破坏你和耿直男!”

宋儒儒笑了一下,“那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星座我给你算算”

“你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星座你张口就说我带绿帽子开运???”陆主编气得差点没把走秀台给掀了。

宋儒儒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逗了几句,稍稍舒缓了一些压抑的情绪。她用肩膀夹住手机,一手拎着袋子一手去掏卡刷单元大门,忽地大门就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谢”宋儒儒才说第一个字,那人已经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迅速分析出此刻宋儒儒的状态:

她在讲电话,脸上笑意盈盈,手里拎着板栗,还知道去买当季食物,看来她的心情很不错啊,甩开他这个麻烦她一点都不难过。

修颉颃将目光从她身上收回,径直向前走去,宋儒儒急忙挂上电话叫住他,“修颉颃。”

他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只是问,“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