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累。”骁爷的体力,这才哪跟哪?!

  “你过去嘛!”背上的人竟然搂着他脖子撒娇,软软的一团蹭着他的背,徐承骁一瞬间就软了,过去把她放下。司徒徐徐站在花坛边边上,比他还要高半个头,她踉跄了一下,徐承骁连忙上前扶了她腰。

  司徒徐徐趁机两手捧了他脸,毫不犹豫的低头吻了下来。徐承骁的身体一僵,然后火速伸手按住了她光滑细嫩的后颈,昂着头如饥似渴的回吻她,撬开她牙关,一路攻城略地,霸道、不容拒绝。

  缠绵而热烈的一个吻,司徒徐徐微喘着离开他的唇,他热烈的追过来,她在他唇上点点的亲,温柔的安抚他的躁动,徐承骁喘着粗气抱她,头埋在她胸前拱,司徒徐徐拨着他头发低声笑着说:“你看,我也是可以低头亲你的啊。”

  徐承骁闻言突然昂头深深的看着她,然后一步踏上花坛,了她下巴狠狠的吻下去,突如其来的大力,她的牙齿磕破了他嘴唇,尝到血腥气司徒徐徐挣扎着往后退,却被他按在怀里吻得更深,比起这个人一般的吻,刚才只能算热切而已。薄醉的徐承骁被挑衅之后实在可怕,火势渐有燎原之意,司徒徐徐有些怕了,抵在他胸口的手不住的推他。

  眼看真要吓着她了,徐承骁强硬的命令自己,恋恋不舍的松手放开她,最后埋头在她锁骨边狠狠吮了一记,发泄似地

  “司徒徐徐……”他唇齿间模模糊糊的叹了一口气。

  司徒徐徐,我、想、、了、你!

  不知不觉夜已经很深了,徐承骁背着她慢慢的走下去,微风与山间虫鸣抚慰着他燥热的血液,司徒徐徐趴在他背上静静的,不敢再惹他。

  车开出郊区,市区的灯火已经在目光所及的不远处,徐承骁舍不得放她离开,兴致勃勃的问去宵夜去好不好?

  司徒徐徐看了眼认真开车的司机,轻声对徐承骁说:“太晚了。”

  徐承骁意识到了她的顾虑,笑着说没关系,但也没有再坚持。

  不知道他自己知不知道,他这样闲适的背对着窗外霓虹、微笑的时候,丝毫不像行伍之人。到底是世家出来的公子哥,哪怕常年在外金戈铁马,一回到这十里洋场,鲜衣怒马,自然而然又是一身尊贵公子气质。

  所以他觉得是理所应当、没关系,司徒徐徐却会顾虑这么晚了麻烦司机载着他们风花雪月,不妥当。

  其实早在法国餐厅奢侈华丽的水晶灯下,他将牛排切成适合她入口的小块,体贴的换到她面前,司徒徐徐看着他枪茧赫然的修长手指熟练而轻易的操纵着银色刀叉,她就已经看到了另一个徐承骁,熟悉又陌生。就像那支年份极好的红酒,她以前也知道那样的好酒一定存在,但从未想过会被自己如此轻易的浅酌入口。

  司徒徐徐觉得惶恐,幸福太满、一下子拥有的太多,不敢相信。但她也明白,徐承骁不可能完全是她想象中的人。想象里的人毕竟单薄苍白、面目模糊,他是真实的,当然不可能每一副面目、每一个举动都在她意料之中。

  “徐承骁,”她轻声的叫他,正看着窗外夜色的徐承骁转过头来,眼中带着温柔笑意看着她,司徒徐徐盯着他眼睛轻声对他说:“我有点张……你是真的吗?”

  徐承骁显然没听懂她这没头没脑的话,挑了眉静静的看着她,司徒徐徐一时也无法清晰的告诉他自己心里汹涌强烈的感觉:今晚的徐承骁令她不知所措,因为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而有些失落,但又因为超出了她的想象,令她惊喜、期待、向往、胆怯。

  她眼睛亮亮的盯着自己,徐承骁看不懂她的复杂神色,他此刻的心情可单一纯粹极了,只是实在时候未到。

  他侧身过去拥了她入怀。

  司机将车稳稳的停在了司徒徐徐家楼下,默不作声的下车走开了。司徒徐徐静静的伏在徐承骁怀抱里,数他有力的心跳声,一声一声,她渐渐平静

  “不要胡思乱想。”徐承骁闭着眼睛,的抱着她,“今晚我很高兴,非常开心。”

  “……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吗?”

  “恩。”他毫不犹豫的肯定回答,“以后也许会因为你有更多,但以前……从来没有过。”

  徐承骁放开她,扶她坐起来,他伸手慢慢的理她被自己弄乱的长发,理得漂漂亮亮的,爱怜的她的脸,他看着她,眼神特别认真的说:“我不想抹杀以前的事情,但是……真的是不一样的,司徒,你最特别。

  目送她上楼,又在楼下等了一会儿,与她通了晚安电话才走,徐承骁回到家里时,已经是凌晨了。

  徐母还没有睡,在等他,他一进门就叫人把热着的汤端出来给他喝。

  徐承骁在她身边坐下,徐母闻到淡淡的酒味,转头很惊讶的问他:“你喝酒了?”

  徐承骁从小自律,如非必要,很少沾酒。

  “一点点红酒。”徐承骁笑,“晚上和女朋友饭。”

  “哦,”徐母沉默了短暂的一下,“是上回医院里那个司徒**吧?”她抬头看着儿子,笑了笑,却看得出来有些勉强:“挺好的……你喜欢她就好了。”

  徐承骁知道母亲的心思,一时母子俩都沉默着不说话。汤端来了,徐承骁捧在手里慢慢的喝,徐母在旁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徐承骁沉默的喝完了整碗热汤,薄醉的那股晕眩感觉散去,他站起来,声音低低的说:“妈,我这么多年虽然一直在部队里,但和沈远、孟青城在一起,什么样的姑娘我没见识过?我不是见异思迁的人,我追求司徒徐徐,是因为我真的喜欢她。奶奶也是、您也是,都不要多想,好吗?”

  徐母很温和的对儿子笑,点点头说:“改天约个时间,我和她正式见一面。你去她家里拜访过了吗?”

  “去过了,她父母都是很优秀的警察,我和他们很谈得来。”徐承骁面不改色的告诉母亲说。

  徐母感慨的叹了口气,又说了几句,徐承骁送她回房间休息了。

  第二天徐承骁去接司徒徐徐,小公寓里来开门的却是一个男人。

  “叔叔!”徐承骁机灵的变了个神色,特别正经、特别少年,“您也在这儿啊!”

  “是啊,”司徒明笑眯眯的点点头,“来接我们司徒徐徐回家饭的,可她说约了你——怎么样,肯不肯一起上我们家顿便饭?”

  太肯了好么!徐承骁狂点头。

  司徒徐徐明显是不肯、被她爹摆了一道的,一路上都沉着脸,从后视镜里瞪着司徒明。可徐承骁察言观色,未来岳丈大人很自在啊,仿佛习惯极了,一点儿也不生气,半路上还欠身从后排趴过来,打开车上的广播跟着里面哼歌。

  司徒徐徐等他刚坐回去,一伸手就关掉。

  车里一下子变得很安静,徐承骁干咳了一声,抬手打开广播,调到司徒明刚才听的那个频道,司徒徐徐再次伸手时,被他牵了手握着不放。

  女儿挣扎了两下扭脸看着窗外不做声了,司徒明很满意的点点头,从后视镜里笑眯眯的看着徐承骁。

  徐承骁铤而走险,幸好押对了,一背冷汗的向司徒明回以男人之间才懂的微笑。

第十三章

  司徒家做饭的传统是全家上阵,司徒徐徐小时候就能踩着小板凳洗菜,长大后理所当然的精通厨艺,他们家三个人,轮流担任买办、洗菜、主厨,洗碗的活则因为洗洁精伤害手部皮肤,由司徒明同志长年累月、风雨不改的担任。

  徐承骁在家当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而他父母工作忙碌,全家人能聚齐在一起饭都是很久才难得一次,像司徒家这样一家人在厨房里分工有序的配合做饭,他从小到大的记忆里,一次也没有。

  “我来剁肉吧!”他兴致勃勃的摘了手表、卷起衬衫袖子,对挥舞菜刀的徐飒说。

  徐飒今天对他态度还算不错,像对待女儿的朋友一样,虽然脸上还是少见笑容,但徐承骁心里有数,毕竟前不久的第一次见面,他像个小流氓一样按着人家女人大庭广众的啃,他可没敢奢望缉毒女英雄能这么快接纳自己。

  所以当他洗了手过来,徐飒把菜刀交给他时叮嘱了一句“戴上围裙,别弄脏衣服”,差点把他感动的掉下眼泪来。。

  司徒徐徐正将作料倒进油里爆香,闻言转头看了她娘一眼,嘴角扬了扬,关了火放下锅铲跑过去,从司徒明身上拽下了围裙,徐承骁一手拿刀一手按着肉,司徒徐徐踮着脚替他戴好,整理了带子长度后还给他打了一个蝴蝶结。

  司徒明倏然失裙,相当不满,将一颗颗脑袋大小的大白菜“噗通”“噗通”的按进水盆里,水溅起来溅了他自己一身,他妄图以此来表达自己无声的抗议,可司徒徐徐将葱姜蒜煸得喷香,看都不看他,爱妻倒是看过来了,不过是狠狠瞪了一眼他,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司徒明很委屈的低头哼哧哼哧洗菜。

  四个人在厨房里忙,徐飒指挥司徒明的大呼小喝杂在锅碗瓢盆相碰的声音里,还有徐承骁手起刀落“咚咚咚”的剁着肉的声音,一转头司徒徐徐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挥舞锅铲,满屋子家常热闹的菜香和油香,他置身其中,心里满满的有一种微妙的窃喜感觉:原来他的司徒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真好;更好的是,以后这些也是他的了。

  午饭的汤饺,有白菜肉馅和香菇鲜虾两种馅料,肉香菇鲜,白菜和虾都很新鲜,一百多个饺子全都干掉,一个都没剩下,大骨头熬得汤底撒了喷香的生蒜叶,热热得一大碗喝下去,原汤化原食,又暖和又满足。

  餐后水果的时候徐飒同志总结了午餐表现,表扬了司徒徐徐特调的蘸料辛香味正、徐承骁同志剁的肉馅均匀细致、以及她自己和的面劲道耐煮有嚼劲,然后,然后她就吩咐司徒明别橙子了赶收拾桌子洗碗去!

  司徒明昂首等待半天,被打击的虎目含泪,默默的缩进厨房里。徐承骁心想拉拢同盟的时间到了!战斗!。

  他走进去只见厨房里一塌糊涂,司徒徐徐可真是大厨做派,菜是做得很美味没假,但锅碗瓢盆也甩得到处都是,流理台上鸡蛋壳、菜叶子一片狼藉。司徒明正在收拾厨余,徐承骁就把锅碗瓢盆收拾到水池里洗,两个男人一军一警,手法同样的利落,配合着很快就收拾出模样了。

  司徒明一边干活一边状似随意的和徐承骁聊天:“徐徐做饭味道重,你得惯吗?”

  “惯!特别好!”。

  “好的容易习惯,干活也要习惯才好呐。”司徒明笑眯眯的,“毛毛妈妈嫁给我之后,就没洗过一顿碗。”。

  徐承骁心想这话可怎么答才好?顺着司徒明说——他可保证不了一辈子不让司徒徐徐洗碗。要是反着说:叔叔您干嘛不反抗——教唆未来岳父反抗服从了二十多年的未来岳母,他不想活了么?!

  骁爷终于真正意义上的意识到:这个家里真正难缠的并不是咱们的缉毒女英雄,而是眼前这位笑眯眯的人民警察。。

  就跟沈远曾经评价言峻与徐承骁时说的:他宁可得罪骁爷也不愿意得罪太子,因为骁爷最多打得他半死,太子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当然后来沈远不仅得罪了太子,还得罪的淋漓尽致。

  说回眼下,徐承骁终于明白了缉毒女英雄只能给他带来肉体上的伤害,笑眯眯的司徒明却能只用一句话就把他陷入进退两难举步维艰的情景。

  这是一个有着丰富审讯罪犯经验的人民警察,随随便便两句话就丢出了一个比“老婆和妈一起掉进水里你先救谁”还难答的问题。

  “您是个特别完美的丈夫和父亲。”徐承骁背上冒着冷汗,却一脸淡定与认真谦和,“您是我的榜样!”。

  司徒明听了他的话,一边擦桌子一边“哈哈”笑着说:“不要学我、不要学我,我是这个家里食物链的最底层哈哈哈……”。

  “这以后不是有我了么,您至少是倒数第二层了!”

  “哈哈哈哈哈……”司徒明这回是真心实意的大笑起来。。

  **。

  从司徒家出来,司徒徐徐心情很好的对徐承骁说:“我妈表扬你了,说你刀法不错。”

  没有司徒夫妇在,徐承骁拽得一塌糊涂:“用砍人练出来的刀法剁猪肉,能赖么?!”

  司徒徐徐嫌他说得血腥,鄙视了他一下,又问他:“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约会!”徐承骁心情极好,“看电影好不好?晚上我带你去好的烤鱼。”

  司徒徐徐拍手叫好。去电影院的路上经过常去的咖啡厅,她说想喝咖啡,徐承骁就把车停在路边,自己下车去买。。

  咖啡店在街对面,司徒徐徐趴在降了半扇的车窗上看他穿过马路,隔着咖啡店爬了两支绿萝的玻璃窗,看着他点咖啡,隔着马路离得太远了,听不到他的声音,只看到他英俊侧脸上正经的表情,嘴一张一张的与店员说话,掏钱包出来付款。

  午后晴好的阳光暖融融的照耀在她脸上,她眯着眼睛幸福的想:那是她的男朋友啊!

  司徒徐徐不是没谈过恋爱,但从来没有一个男孩子曾像徐承骁这样,时时刻刻、一举一动都让她觉得贴心、幸福。。

  徐承骁拿着一杯咖啡走出咖啡店,下意识的看了眼街对面自己的车,就见她趴在车窗上正看着自己笑,深棕色的长卷发、白皙明艳的脸庞,在阳光里光泽熠熠,红灯还有十九秒,他恨不得上翅膀飞过去。

  上了车徐承骁就问她刚才盯着自己笑什么?司徒徐徐捧着热咖啡幸福的喝了一口,转头忽然的对他说:“不去看电影了吧,天气这么好,我想和你晒晒太阳、聊聊天。”。

  徐承骁把脸凑过去:“亲我一下就答应你。”

  司徒徐徐双手就把他脸掰正,在他唇上印了一下。徐承骁心痒已久,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一手将她按在座位上动弹不得,偏过头去深深的吻住她。

  她身后只有真皮座椅,没有退路,被他困得牢牢的,任取任予,徐承骁吻得越来越深。

  可惜他这车停得不是地方,一个交警走过来提醒他尽快开走否则要开罚单了,等看清里面的男女光天化日之下正在忘我拥吻,交警同志不满的大力敲车窗,司徒徐徐被吓了一跳,用力推开徐承骁,“嘤”一声捂住红透了的脸。

  徐承骁连忙向那交警抬抬手示意抱歉,立刻将车开走了。。

第十四章

  一整个下午两人都厮混在司徒徐徐的小公寓里。阳光好的像一场童话,徐承骁抱着司徒徐徐坐在窗边的沙发里,暖融融的阳光披了两人满身,她给他修指甲。  

  以前司徒徐徐也喜欢这样晴朗的下午,一个人,一杯咖啡和一屋子的安静,便觉得自己整个人生都是满的,惬意舒心。

  现在这样坐在徐承骁怀里,把他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一个个随意掰扯着玩,拿小剪刀和锉刀修磨他掌心厚厚的枪茧,以前独自一人的安宁比较起来就像深秋的静好天气,此刻却像坐在春风里,心不仅是平静的,而且沉醉。  

  徐承骁很少有这样什么事也不干静静晒太阳的时候,她在他手上摸摸索索的,他犯困,歪在沙发里眯了一会儿,醒来她还拉着自己手。  

  徐承骁睡不着了,把她抱过来箍在怀里玩儿,司徒徐徐被暖融融的太阳晒软了骨头,懒洋洋的挠他抗议,徐承骁像逗猫一样的玩她,居然玩的趣味盎然的。  

  “毛毛~”他着她头发,低声亲昵的逗。司徒徐徐很凶的给了他一下,他了她手放在唇边啄了一记。  

  司徒徐徐趴在他怀里给他讲自己名字的来历,徐承骁听得大笑,愉悦极了,把言峻父亲当初给他取名的典故也讲给她听,司徒徐徐听说这个“骁”承得是一面就差点打消她念头的老太太,伏在他怀里偷偷吐了吐头。  

  “……那时候老首长他们还没去北京,我们四家人都在这里,我和言峻、孟青城、沈远,四个男孩子玩在一起,没少惹事,各家父母工作都非常忙,一闯祸了就是我奶奶就揍我 们,四个逮着谁都打,经常满院子鸡飞狗跳的。”  

  “言峻她也打?”  

  “打!上初中那会儿青城和沈远为了个校花和别校的一帮人结了梁子,言峻给他俩出馊主意,把人整得半死,对方家长找到学校来,学校不敢处理,我奶奶就叫人把我们四个倒吊在树上,拇指粗细的树枝断了好几根,言峻家老首长赶过来,她当着他面言峻,老首长都没敢吱一声,站了会儿就走了。”  

  司徒徐徐默了默,问:“孟青城和沈远为女孩子争风醋、言峻出馊主意,你干什么了也被吊树上?”  

  徐承骁摸了摸鼻子,“言峻教他俩跑我面前,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我以为他俩被人揍了,就去把那群人都给打了。”  

  司徒徐徐完全能想象得出来那个场景:少年太子温文又从容的教唆,比现在更幼稚的沈嘤嘤和孟骚骚一人抱住骁爷一条,泪流满面,惹得骁爷冲冠一怒、拔剑相向……她笑得不行,又问他:“除了他们三个,还有要好的发小吗?”  

  “一起长大的就他们几个了。你呢?除了辛辰还有哪几个好朋友?”徐承骁微笑着问她。此刻真心觉得她的建议好,这样安安静静的坐在一处晒太阳,聊聊彼此的童年过往,贴心又舒服。  

  “我的发小叫韩婷婷,也是我们大院里的,就住我爸妈家隔壁,她嫁人前在我们幼儿园当幼师。”司徒徐徐趴在他身上微笑,“她嫁得那个人言峻认识,你认识吗——C市的秦六少?”  

  “秦宋?”徐承骁挑了挑眉毛,“……你朋友的眼光真特别!”  

  司徒徐徐滚在他怀里大笑。她一头浓密的长头发,散了徐承骁一膝,他握了一束绕在手指上玩,心中说不出的柔软。  

  蜿蜒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他低着头,目光温柔的看着自己,阳光又太好,司徒徐徐的心被照得一点阴影都没有,话自然而然脱口而出:“还有一个人……我小时候他就已经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了……我一直以为不会再有他那样的人,直到你出现了。”  

  是她描绘白马王子的原型,是少女时代的梦,是……“some one like you。”她伸手抚在他脸颊上,轻声说。  

  可徐承骁哪里会有那么青涩的情感揣度理解呢?他只听到关键词“最厉害”、“不会再有”、“直到你出现”,顿时挑了眉,很不爽的问她:“是个男的?!小竹马?”  

  司徒徐徐脸上发热,心口砰砰跳得厉害,那些她连对内心深处的自己都未曾用语言明确描绘的暧昧朦胧情感,怎么会就这样轻易告诉他了呢?

  她将脸深深埋进他怀里。  

  可她害羞的样子让徐承骁更不爽了,了她脸掰出来,逼问,不说就把她抱起来,箍在臂弯里困着,恶狠狠的吻她。司徒徐徐又羞又急,挣得额头上都微微出汗了,可他寸步不让。  

  “……是我叔叔啦!”司徒徐徐在他无处不在的吻与蠢蠢欲动的手下大喊,“邻居家叔叔,比我大二十岁呢!”  

  “只”比她大了五岁的骁爷,这才放过她。  

  但还是很不爽啊,徐承骁压着她,把她的双唇啃得颜色鲜艳欲滴,抵着她微微喘着气,声音压得低低的:“他厉害还是我厉害?”  

  司徒徐徐拒绝回答这种令人想入非非的问题。  

  徐承骁正要再闹,电话这时响了,他压着她,伸长手从桌上够了手机,接通后就这么压着她听。于是司徒徐徐就很清晰的听到电话那头大叫:“骁爷!景队让我接您来了!车在楼下,我和您的行李在车里!”  

  徐承骁心里恶狠狠的爆了句粗,一身正要沸腾的狼血都冷下去,不得不从司徒徐徐身上翻下来,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看,果然楼下停着景泽那辆H1。

  

  司徒徐徐从沙发里坐起来,见他神情不耐的挂了电话,转头看着她,半晌默默,说:“司徒,我得走了。”  

  **

  钟小航看到骁爷牵着个高个长发的大美女从楼道里走出来,惊得墨镜都从鼻梁上掉下来了,一抬直接从车窗里跳了出来,几个跟斗蹦到司徒徐徐面前,“嘿嘿嘿”的冲她笑。  

  徐承骁恨不得把这小子折成三截扔出去,不耐烦的给了他一脚,“往哪儿看呢?!”  

  钟小航轻车熟路的一扭腰,灵活的躲开,离得三步远“嘿嘿嘿”的笑:“骁爷!嫂子大美啊大美!”  

  “叫婶娘!”徐承骁没好气的,“滚回车上去!五分钟后出发!”  

  钟小航“啪!”的行个礼,跳回车上去等着了。  

  徐承骁转身用背挡住钟小航透过车窗依然炯炯的目光,无奈的向司徒徐徐伸出双手:“过来让我再抱一会儿。”  

  司徒徐徐乖觉的依偎过去,被他手臂一收,抱在胸口。她听到他深深叹了口气。  

  司徒徐徐到现在还没能从状况里回过神来,虽说知道他的身份随时有任务说走就走,可是这种一个电话、车和行李都在楼下、五分钟后出发的情形,对她的冲击力还是太强了一点。

  十分钟前他还抱着自己悠闲的晒太阳聊天,像梦一样。  

  徐承骁把默默然的女朋友搂在怀里,心疼又无奈的在她耳边叮嘱:“我一定给你打电话……事情忙完了我就回来看你。”  

  司徒徐徐不知道此情此景说什么好,抱他抓最后的时间低声说了一句:“徐承骁,我等你。”  

  **

  回基地的一路上骁爷的表情都不善,钟小航察言观色,快到基地了才开口小心的说:“爷,嫂子可真漂亮啊!”  

  “废话。”徐承骁面无表情。  

  “嘿嘿嘿……”  

  “再傻笑把你扔下去!”徐承骁冷声说,转头问钟小航:“说吧,家里出什么事儿了!”  

  钟小航立马收了一脸傻样,神色正经的向他报告:“空降了一个大麻烦!比当年言教官看起来还要女气,叫傅东海,听说背景好得要命,特会念书,是个什么什么特种研究学术小组的,家里被他闹得已经不成样子了,景队说他下不了手,还得您回去。”  

  徐承骁听说景泽下不了手,表情便有些凝重了。

  钟小航欲言又止。

  

  回到基地没见人影,一问,说半个小时前日常训练突然中断,全体被傅教官拉着越野去了。徐承骁回屋换了一身,跳上车和钟小航一起过去。  

  追出去两公里都不到,就见那群狼崽子个个一身全副装备正练越野跑,后面追着一辆目测时速不低于三十码的车,龇着牙咆哮着油门,那架势——跑,或者被撞死。  

  徐承骁眼角冷光一闪,一旁钟小航连忙把头伸出窗外:“骁爷回来啦!骁、爷、回、来、啦!”  

  教官车停下,副驾上跳下来身形修长的冷面景泽,驾驶室的门被推开,一双军靴锃亮的长迈下来,姿势堪称优雅,虽也是一身越野装备,却穿得腰是腰臀是臀,线条好得像男模更甚一名职业军人。  

  徐承骁挑了眉,隔着车身看向景泽,景泽淡定的玩着手里的通讯器,罩着雷朋墨镜的眼睛里看不清是什么神色。  

  那群狼崽子一听骁爷回来了,正都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徐承骁目光扫过去,面无表情的问:“好玩吗?”  

  傅东海画着迷彩却依然可见白皙肤色的脸一板,冷声开口说:“徐队长,并非我故意为难大家,现在训练场上多一分残酷,将来他们在战场上就多一分生存可能。我参加过三十一个国家的特种作战部队训练考核,这些兵目前的水准,只能排到后十名去。”  

  “没问你。”徐承骁压根连眼角余光都没扫傅东海一眼,向那群伸长脖子的大吼了一声:“好玩吗?!”  

  刚才还被傅东海“地狱使训练”“折磨”的“奄奄一息”“奋力坚持”的家伙们,精神抖索、眉开眼笑、嘻嘻哈哈:“好玩!”“还不错啊!”“骁爷嘻嘻”……  

  徐承骁走过去,一抬手从景泽那里抓了支56冲,实弹上膛的声音格外清脆,那群嘻嘻哈哈击掌的家伙顿时个个菊花一,目露惊恐之色。

  徐承骁跳上车,下巴冲傅东海抬了抬,“上车!”  

  傅东海迷惑的看了景泽一眼,景泽勾着嘴角什么也不说,他只好跟着景泽上车,坐回驾驶位上。  

  “开车。”徐承骁冷声命令,然后举枪对着旷野就是十一发连环。  

  傅东海就见刚才被他三十码追得左躲右闪狼狈不堪的那群人,听到那枪声就如同一群狼崽子闻到血腥味一般扑了出去,他浅浅一脚油门居然没追上他们。

  徐承骁在后面不耐的催:“你没饭?油门都踩不动?!”说话间他已将56冲架在车窗上,横向扫射,实弹的火力带犹如追命线,被车追上就是被这些连环实弹追上,车头前原本跑在队尾的几个听到熟悉的枪声又在后脑勺不远处炸开,嗷嗷叫的往前直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