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飒私下和他之间毫无顾忌,不满就爆粗口,闭着眼睛小声嘟囔:“你有个p的眼光……”

司徒明正伸手关灯,听得清清楚楚,伸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徐飒“哎呀”一声缩进被子里。

景泽见到司徒徐徐的第一句话就说:“司徒姑娘,久仰威名!”

司徒徐徐汗颜:“我也常常听徐承骁提起你——还有你家小宠物。”

景泽长得好,笑起来漂亮极了,并且司徒徐徐总觉得他这个笑容有那么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恶。

他们约的地方是陈易风的产业,他交待了经理几句走过来,给了景泽一下,“你又养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了?”当年景泽还是特种部队行动组的时候,别的队员执行任务回来带着俘虏和缴获,他却总是带回来奇奇怪怪的东西,有时候是奇花异草,有时候是珍禽走兽,甚至有一次弄了一条一人长的金蟒回来藏在宿舍里,每天半夜溜到军需后勤处掉两只活鸡,发现它的后勤小战士当场差点吓尿了裤子,陈易风亲手把当时的景少校捆起来给暴揍了一顿。

景泽勾了勾嘴角,“是只小东西,看起来很凶,其实二得可怜。”

司徒徐徐嘴:“哈士奇?”

景泽一下子乐了:“差不多。”

徐承骁斜了得意忘形的景中校一眼,就听陈易风已经说:“下崽了送我一只,小董喜欢。”

景泽:“……”

徐承骁欣赏着景中校鸀鸀的窘脸,忍笑忍得内伤,故意转头也问女友说:“景泽家的下了崽我们也要一只吧!”

司徒徐徐叹了口气,遗憾的说:“要让你失望了,我最讨厌脚边有东西跑来跑去。”

陈易风笑起来,告诉徐承骁说:“这丫头连洋娃娃都不喜欢,会喘气能动的,除了人她都敬谢不敏。”

他这样说的时候语气难免熟稔亲切,更兼司徒徐徐闻言侧头微笑的样子实在温柔,顿时徐承骁胃里堵得跟了一箱压缩口粮似地。

景泽还不知好歹的好奇问:“队长和司徒姑娘早就认识?”

陈易风还笑得极碍眼:“比认识你俩还早——我看着她长大的。”

徐承骁就面无表情的想:景泽,爷打不过队长、还打不过你么?!你、他、妈给爷等着!

大概是徐承骁脸色太难看了,陈易风趁司徒徐徐去洗手间的功夫问他:“徐徐她爸爸妈妈,是不是对你不甚满意?”

徐承骁精神一振,极力否认:“不会!怎么会?!”

陈易风不置可否的扬了扬眉,点了支烟,悠悠的说:“是吗

?那怎么有人托我劝劝徐徐……”

徐承骁一听中间势力要投靠敌军,毫不犹豫的放下架子、低声下气:“之前有一些小误会小摩擦的,我已经和叔叔阿姨解释清楚了,队长,我可是抬出了您的名号,他们知道我是您一手带出来的,立即表示很放心将女儿交给我!”

陈易风听着,缓缓吸了口烟,烟雾缭绕里俊朗的面容玩味一笑,说:“你啊,这是自己攥着刀尖把刀把递到徐徐她爸手里了。”

徐承骁挑了挑眉,“此话怎讲?”

“你想啊,这以后你和徐徐之间稍有个什么不愉快,司徒明不得第一个找上我?既然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到时候不管三七二十一,我是不是应该先揍你一顿以示负责到底?”陈易风掸了掸烟灰,一边笑一边摇头,“承骁,你要是早生个十年,跟我一样亲眼见识过司徒明的当年,你就不会这么轻敌了——记住,看一个男人的真实秉,看他选择的女人就知道了。”

聆听队长教诲的两人俱是默默,刚从下崽打击里缓过来的景中校欲哭无泪,而徐承骁脑海中浮现徐飒那凌厉严肃的面容,心中已是泪流满面。

九月的时候,司徒徐徐去了一趟部队探亲。

徐承骁那天早上临时出任务,景泽开车去车站接的她。回到招待所大院里,他蘀司徒徐徐扛行李去房间,上楼时遇到了中队长夫人,笑着问:“景泽,这是你女朋友?可真漂亮啊!”

景泽笑得妖孽,却是但笑不语,一排脑袋这时从二楼阳台上突兀的凭空冒起来:“才不是呢!”

“这是我们婶娘!”

“景队‘女朋友’可比婶娘有劲多了!”

“啧啧小航没吹牛,婶娘果然大美人啊大美人!”

“嘻嘻嘻……”

这帮把二楼当做上铺练引体向上的家伙,换了平常女孩子,见到这半空中冒出这么一排会说话的脑袋该吓软了,不过司徒徐徐不是平常女孩子啊——平常女孩子绝大部分没有个威名赫赫的缉毒女英雄母亲,大部分也没有四岁就教她擒舀格斗的警察爸爸。

所以她淡定的向他们挥挥手,“你们好。”她尤其向上次来她家楼下接徐承骁的那个脑袋亲切的微笑,“钟小航,又见面了。”

她这一笑,钟小航顿时遭到了同伴目光如箭、万箭穿身的待遇,他两边的那两个甚至忘记了自己巴在半空中,伸手就呼噜他脑袋,钟小航敏捷的抱头,三个人“啊!”一声同时松手掉了下去。

司徒徐徐心一提,几步走了过去。剩下那几个原本还□的巴着,突然香风美人扑面而来,顿时瞳孔剧烈收缩,下饺子一样,一个接一个,“噗通”“噗通”掉了下去……

司徒徐徐歉意的探头去看,只见楼下院子地上或蹲或站落了一地身穿训练服的,有个肩扛一颗星的年轻少校这时恰好赶到院门口,怒气冲冲的冲着那一地的人咆哮:“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伪装隐蔽训练的场地范围包括这里吗?!集体逃离训练你们想集体打包滚蛋吗?!”

司徒徐徐站在二楼阳台上,清楚的听到那群家伙“窃窃私语”——“咦?这次一个小时都不到就发现我们其实是不见了吗?!”

“海儿美眉越来越凶了!”

“都是被骁爷带坏的啦!”

“才不是呢,明明是景队纵的!”

司徒徐徐这时大概猜出底下那个表情傲娇得一塌糊涂的年轻军官是谁了,一回头景泽已经站在她旁边,倚在栏杆上笑着看着楼下。她忽然就想起来一件事,立刻从包里翻出一包东西递给他,说:“景泽,这是给你的礼物。”

景泽当着楼下那道灼灼目光,嘴角含笑接过来,“真气。是什么?”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拆开,顿时景少校的笑容凝在了嘴角——是一个精致的皮套圈,上头的钉子做成特别的心形,伸出短短的刺,又萌又二的s|m风。

他哭笑不得的抬头,司徒徐徐默认他这个表情是喜欢得不知如何表达谢意,拍拍他肩膀云淡风轻的说:“宠物不听话就圈起来训,下次可别再连累我男人了。对了,需不需要配套的鞭子?”

下午徐承骁回来,饭都没顾上,就溜过来见司徒徐徐。

司徒徐徐正在弄下午茶,中午景泽派来给她送饭的两个兄弟给她扛了一袋够摆摊的水果,各式各样,个大新鲜。冰箱里有贴着生产日期今天早晨的鲜牛奶,她削了一只黄灿灿的大芒果,切成丁摆在碗里,醇香的牛奶倒下去,因为原料新鲜的缘故,比平时在家做的还要好。

她刚了一口徐承骁就来了,一进屋把她抱起来高兴的转了好几圈,放下时他凑过来贴着她闻:“你什么了好香!我饿了!”一边说一边啃她脖子,顺势往下,短头发刺刺的扎在司徒徐徐胸口,又痒又异样,她直推他。

好不容易从狼嘴里脱身出来,司徒徐徐把他安置在桌边,她打开冰箱找能煮给他充饥的食物。

徐承骁着满嘴的果香奶香,惬意的眯着眼睛,这些东西平常天天提供他都不怎么碰,她简单切一切、混在一起,怎么他就觉得特别好。

司徒徐徐翻到一包速冻饺子,问他水饺好吗?徐承骁摇头:“包了新鲜的不完才冻起来的,我才不要。”

他金刀阔马的坐在那里,傲娇的挑食,司徒徐徐看着他直笑,说:“我用这个给你做煎饺怎么样?煮熟了再放油里煎得脆脆的,蘸醋。”

徐中校表示这个可以有!

司徒徐徐就挽袖子忙活起来,偶尔回头看一眼他,小小的碗、长柄银勺子,那么秀气的食,他随随意意的靠在椅子里,举手投足都是顺眼好看的,没有世家子弟慢条斯理的骄矜,也不像很多行伍之人的豪放不拘小节。

而徐承骁看着她挽着袖子给他做的,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的忙活,就像已经是自己媳妇了一样。

真好啊。

他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

“做个小菜给你就饺子好不好?”司徒徐徐把饺子下锅,在他怀里侧过脸问他。

徐承骁哪里想小菜呢?手在她腰上不老实的来去,天热她穿的衣服薄,渐渐的亲她的力道就跟要人一样。司徒徐徐被他弄的浑身发热,软软的没有力气,靠着他小声提醒:“景泽说你们队上好几个来探亲的都住在这里呢,你别这样……”

徐承骁咬着她耳垂吐气火热、低低笑着:“你别叫太响就没事。”

第二十一章

徐承骁咬着她耳垂低笑:“你别叫太响就没事。”

司徒徐徐心想我是可怜你一会儿冲凉水难受,不识好歹的家伙!

她“啪!”一声关了火,一扭腰转了身,两只手缠上了他脖子,徐承骁最喜欢被挑衅了!挑了挑眉,热切的压下来索吻,司徒徐徐就往后仰着避他,这要亲不亲的距离别有一番勾人,徐承骁呼吸更急促,眼睛都有些发红了,用力按住她,埋下头乱亲一气。

司徒徐徐轻声的笑,推他,徐承骁如狼似虎,隔着衣服在她胸上重重咬了一口才起来。

咬疼她了,又不好,她就瞪他。

这双眼睛实在太漂亮了,又亮,离得这么近,晃得徐承骁眼花,热血翻涌,几乎要把残存理智给付诸一炬。徐承骁飞快的默背着三条纪律八大注意,深深吸一口气,屏住,把她勾在自己脖子上的两只手扯了,闭着眼睛用力的调匀呼吸。

这样沉默又显而易见费力的压抑,令人心生感动,而感动又更生出恶趣味来,司徒徐徐嗤嗤笑,气息香香软软的喷在闭目调息的人脸上,徐承骁忍无可忍,表情狰狞的睁开眼睛说:“你、够、了、啊!”

司徒徐徐故意咬着唇,用一种天真无辜的神气望着他。

要命了!徐承骁长叹一声,真想一头栽进那饺子锅里,降降火。

他去冲凉水了,司徒徐徐继续煮饺子,亲热的时候不觉得,现在闻着身上残留的他的味道,被他咬过的地方隐隐异样,脸越来越热。

因为是那样一个天里富有攻击的人,所以他克制压抑的时候,分外迷人呀!

徐承骁冲了凉水澡,头发湿漉漉的跑出来,司徒徐徐正在煎饺子,他又从后面抱住了她,司徒徐徐偏头对他笑,他就很郁闷的把她脸推正:“别招我!”

煎饺出锅了他还不肯放手,脸闷在她肩头长发里,声音低低的都有些委屈了:“你别得意……这些以后爷都要几倍讨回来的!”

他给自己画了张大饼,然后似乎好受多了,自豪又坚定的说:“我答应过你爹妈不动你,说到做到,你看你都送来上门来了我也不!”

司徒徐徐把切得细细的葱花洒在炸得脆脆的煎饺上,倒了一小碗醋配在旁边,问他:“真的不吗?”

徐承骁哼了一声,长臂一伸把整盘都端走。

司徒徐徐洗了手过来陪他,看他得香,温柔的递纸巾给他,徐承骁虽然画饼充饥又褒奖了自己,但血气方刚戛然而止,到底还是介意的,眉宇之间有些怏怏神色,司徒徐徐看得满心欢喜,伸手握住他接纸巾的手,说:“承骁,我欣赏你重情义、守承诺、有担当,我知道你有多好。”

她第一次叫他“承骁”。

其实司徒徐徐不是经常流露真实情绪的人,徐承骁甚至认为她习惯的掩饰一些真实而柔软情绪,比如温柔、动情,比如感动的眼泪,比如,她从未对他说过爱。

他的司徒是强烈的女孩子,敢爱敢恨,但又有许多沉默,他被她的明快所吸引,更着迷于她那种特殊的、动人的内敛。

“你刚才叫我什么?”他扬着眉神色发亮,“再叫一次。”

司徒徐徐手托着腮帮子看向别处,不理他。

“你再叫我一次,”徐承骁用生平最温柔的口吻,“我换给你一个承诺。”

“承骁。”司徒徐徐声音轻轻的但清楚极了。

徐承骁喉头耸动,满目温柔的看着她。房间里太安静,落发可闻,他嘴唇动了动,一生就要承诺出口,她却已经说:“你承诺我:以后不管我们之间走到哪一步,你永远不能让我为难。”

徐承骁眉头动了动,“司徒,我要给你的不是这个。”

“我知道……只是徐承骁,一辈子的时间太长了,有太多未知的事情横生枝节。我有的时候情绪不好,对自己都会感到失望透、厌恶至极,人对自己都有不自爱的时候,何况是两个人之间呢?我相信你徐承骁说出口就能做到,你承诺了就一定会一辈子守着我,但是需要用誓言维系的不是爱情,我要爱情。”

如果不过是想要那些世俗里推崇的安稳、守护,她有太多的选择了,何必非他徐承骁不可?

他是她的愿望,她如此艰难的坚持,不就是为了如愿以偿?

徐承骁看着她,眼神深深的。

这个女人啊,已经强烈到为自己度身打造爱情的程度了。

真是危险又美丽,真是……他、妈、的、合他的胃口!

“好。”他勾起嘴角,郑重应许。

**

因为还没有结婚,按纪律徐承骁不能留在招待所过夜。白天队上事情多,偏偏不但景泽这几天神龙见首不见尾,连最喜欢“训练”的傅东海都不见人影,徐承骁一想到他家如花似玉的女朋友在招待所里独守空房,自己却非得待在这里训这帮混蛋,恨得牙根都痒痒,整队人马被他操得人仰马翻,叫苦不迭。

司徒徐徐离开的那天早上跑五公里,徐承骁没开车,冲在最前头跑出了16分21秒,平了陈易风留下的记录,把那群狼崽子吓得嗷嗷叫。

回到队里把人交给姗姗来迟的景泽,徐承骁“咻”一声就不见了。

钟小航巴在教官车上吐着头喘气:“景队景队,骁爷这几天是春|药了吗?”

景泽脸上罩着大墨镜,俊脸上的表情是一贯的懒洋洋,但又奇怪的透着一丝不同寻常的……餍足:“没文化,给女的才□|药,给你骁爷的那叫万艾可。”

钟小航“嘿嘿嘿”的笑,“那您给傅队了啥,他把您这脸弄成这样了?”一路上都在议论呢,他们特种作战大队最英俊的这张脸上是怎么弄的啊?小小圆圆的伤口,比针尖粗多了,看着不深,应该不是改锥扎的。

景泽笑得风骚极了,抚着脸不说话。

他俩说话的这光景,徐承骁已经到了招待所了,他跑完操、澡都没来得及洗,一身又是汗又是泥的扎进来,头发里都在冒着热腾腾的汗气,顿时一屋子都是他的味道。司徒徐徐总算见识到什么叫臭男人了,闭着气把他赶进了浴室。

徐承骁大开着浴室的门冲澡,把脱下来的衣服一件一件扔出来:t恤、裤子,连内裤都是迷彩的,大力一扔挂在了洗衣机旁水龙头上。

司徒徐徐一件件的捡,忍无可忍的问:“徐承骁,你在部队里也这样吗?!”

“不,我们一般都是穿着洗的,涂一遍肥皂人和衣服都干净了。”

“……”司徒徐徐瞬间放弃了内外衣裤分开洗的想法,一股脑扔进了洗衣机里。

洗衣机运转发出低低的蜂鸣声,浴室里他一边搓泡泡一边吹口哨,热闹的安宁。司徒徐徐站在洗衣机旁发呆,分不清楚此刻心里是暖意还是别的,这样家常的日子真的很好,也真的太短。

短到她都来不及分辨自己是否愿意一直这样过下去。

徐承骁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跑过来抱她,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他轻声在她耳边说:“今年的探亲假这就用完了,我之前攒下的假也都用完了。”

司徒徐徐很大度的说没关系,“明年再见好了。”

腰间的手倏然一,她立刻叫饶,徐承骁恨恨的把她抱到洗衣机上,低头用力的亲她。他力道大到简直像在咬,司徒徐徐疼得呜咽,放开时唇红得像要滴血。

徐承骁手指抚在她鲜红的唇上,修长的指温温热热,带着她用的沐浴乳的香味,混着他的味道,熟悉又陌生,闻着令她眼眶发热,低下头不敢直视他。

徐承骁声音低低的:“只剩下婚假了。”

司徒徐徐伸手捧他脸,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亲,却什么也不说。

**

转眼入秋,距离他们的第一次热吻第三百六十五天的时候,一大清早司徒徐徐还在睡,接到了徐承骁的电话。

电话里沙沙的声音,通话质量不甚好,好梦初醒的司徒徐徐却清清楚楚的听到他深深浅浅的呼吸声。

他不提别的,只问她想不想他。

司徒徐徐在深秋温暖的被窝里眯着眼睛幸福的笑,说:“我很想你,所以……请假去吧徐承骁!”

电话那头是大漠初升的旭日,圆圆的从一望无垠的黄沙里跳出来,圆得可爱。在这里了一个月沙子的人们已经司空见惯,徐承骁却恍若初见,原地一蹦老高,对着那朝阳振臂狂吼欢呼。

**

这一天,窝在c市已经大半年的孟青城接了一个电话。

彼时孟大公子正在c市最热闹的夜店里,向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讲述他在朋友婚礼上一见钟情、被横刀夺爱的纠结、哀伤、凄美爱情故事,接到徐承骁电话,他吓得酒都醒了:“骁骁骁爷,有什么吩咐?”

“收拾东西,明天滚回来。”

“哦不……”孟青城娇弱的捂着嘴问:“回来……会死掉吗?!”

“爷大喜的日子,少他妈死啊死的不吉利!叫你回来做我伴郎的,我要结婚了!”

孟青城一时没反应过来:“你和谁结婚啊?”

“呵呵,司徒徐徐啊!”

“……”孟青城如遭雷劈,泪流满面的想:还不如去死、一、死啊啊啊啊啊啊!

第二十二章

徐承骁结束演习回到基地,连夜火速打了结婚报告交上去。可是因为部队番号特殊,手续得辗转好几道批示,等啊等,等到g市都已经完全入冬了,仍迟迟不见批下。徐承骁一个电话打给父亲,徐平山在电话里笑,也并不说好、或者不好:“这么沉不住气,居然破天荒求助于我,儿子,这不像你一贯的作风。”

徐承骁从不求人,亲爹也不例外,不动声色就挂了电话,转而拨通了沈远的:“给你半个月,把爷的结婚报告放到爷桌上。”

沈副省长在电话那头不屑的挖挖鼻孔:“敢差遣我为你鞍前马后!我能得什么好处?”

徐承骁“哦”了一声,说:“是这样的:赶在年前这一个月内我能结婚的话,伴郎是孟青城;超过一个月,就要麻烦沈副省长了。”

“啊!”英俊的沈副省长捧着俊脸开心的嚷嚷:“我喜欢当伴郎啊我喜欢的!出风头什么的最喜欢了!”

“伴娘是周素。”徐承骁冷冷丢出杀手锏。

电话那头顷刻沉默。

两周之后的周五下午,特种作战大队队长办公室光照极好的窗前,徐承骁抱着肩惬意的看远方那落日最后一跃入地平线,他身后的桌上,端端正正摆着公章齐全的结婚报告。

“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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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市这一年的初雪,是司徒徐徐记忆里最好的,因为那天徐承骁陪着她。

彼时婚礼已经筹备的七七八八,孟青城也回来了,对于第二次见美人、美人已经是骁爷未婚妻的事实,孟青城扼腕之余,不惜血本,备下了一对眼珠子大的东珠,极稀罕的淡金色,圆润无暇,装在铺着大红色重磅天鹅绒的沉香木盒子里,是他送给新人的贺仪。

言峻带着辛辰也在,辛辰看到那对东珠说:“我结婚的时候也收到一盒,不过没这个大,品相也没这个好。”

孟青城最喜欢被羡慕嫉妒恨了,当场对太子妃表达了太过明显的不屑一顾:“那些也配叫东珠?!我这可是和当年清朝西太后镶嵌冬朝冠是一批珠子,当年进贡东珠的世家私藏下来传了一百多年的,你敢跟我比!哼哼!”

辛辰不高兴了,言峻看太太不高兴,就清咳了一声,状似无意的说了句:“青城有心了。”

孟青城一听到太子这种漫不经心的声调,一个激灵,立刻知道自己错了,但辛辰一点就透,已经笑吟吟的接着言峻的话说:“是啊——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呢,青城你真是有心!”

话音落,众人都沉默:言峻心里赞叹言太太真是好文采,随他!

司徒徐徐难免心有戚戚,虽然这么想很负罪感很对不起徐承骁但是——青城公子这样倾城颜色的男子,恨不相逢未嫁时,实在太、浪、漫、了!

而孟青城沉默着,牙齿打架,说不出一个字来。

徐承骁的脸色已经不能用可怕来形容了,孟青城哭着向他解释:“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啊!想着这个稀罕才送的啊!骁爷信我!信我啊呜呜呜呜……”

徐承骁反而微微的笑起来,声音温柔的令人背脊生凉:“没关系的——你把它下去,我就相信你没有异心。”他三根手指捻着那盒子举到泪流满面的孟大公子面前:“包、括、盒、子。”

孟青城眼前一黑,“嘤咛”一声仰倒在椅子里,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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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会散了后徐承骁送司徒徐徐回家,一路上他都神色不明的微挑着眉,司徒徐徐知道刚才自己没有及时摆正立场,很不对,趁红灯车停下,转头对他撒娇说:“你在摆脸色给我看。”

“怎么会?”徐承骁这么说,表情却十分明显的诚意欠奉,“这还没嫁呢,分分钟跟人跑了,我怎么办?婚假可只有一次。”